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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父亲和袁术合作?那样后面也许就不会有他攻打荆州的事了。不过自己还是个毛头小孩,这样重要的战略决策,父亲会听自己的吗?
如果历史真的照原来那样发展下去,那就只剩下最后一招了——在父亲攻打荆州的时候,寸步不离的守在他的身边,千万不能让单马行砚山的事情重演!
这或许是所有办法中最管用的一招,但也是孙翊最不愿意用到的一招,因为如果到了那一步,就再也不像现在这样还有回旋的余地了。
“怎么又在发呆啊?”孙权拍了拍孙翊的肩膀,一下把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走吧,父亲让我们一起进城呢。”
孙翊点点头,翻上马背,随着他们缓缓朝城内行去。
襄阳的城墙异常高大雄伟,在夕阳的映照下,此刻却显得有几分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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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初平元年,长沙太守孙坚率军北上讨董,途经襄阳,荆州刺史王叡设下鸿门宴事败,意图谋害孙坚、吞并其部众,割据荆襄而自保,事败,反为孙坚所杀。
王叡死后,孙坚部将韩当率领一千精骑奔袭鹿门山,却只找到了一处刚刚焚毁的山寨,无功而返。
长沙军进城后,襄阳的大小官员依旧担任原职,局势很快平稳下来,城里秩序井然,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然而,在处理王叡家小的问题上,孙坚却和朱治产生了分歧:孙坚坚持王叡已死、余者不论,但朱治却认为应该除恶务尽。最终孙坚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意见,将王叡的家小迁出刺史府,安顿在城西的一座宅院中,并且派兵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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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孙坚召集众人议事,一大早,众人便聚集到了刺史府大厅。
除了朱治和程普、韩当等将领,孙坚特意将三个儿子也带在了身边,众人早知道三位公子天资出众、异于常人,所以对此也都没有任何异议。
“诸位……”孙坚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所有人的目光立即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今日召大家前来是有一事想和大家商议一下。”
说着,他引着众人来到一张悬挂在墙壁上的地图旁边,指了指图上的一个位置,说道:“如今我们已经到了襄阳,往北渡过汉水,再往前就是南阳地界了,这是我们北上的必经之地,也是后将军袁公路的辖境,此人对我曾有举荐之恩,也曾经多次手书与我,想要与我们结好,诸位以为如何?”
话音刚落,众人便交头接耳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父亲,孩儿以为此事万万不可。”孙翊拱手朗声道,满是稚气的声音分外高亢,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转身朝他看过来。
“哦?”孙坚的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你且说说为何。”
“喏!”孙翊有板有眼的应道,“袁术此人虽出自名门,四世三公,但却和其兄袁绍一样,志大才疏、目光短浅,他想要结好我们,也不过是看父亲能征善战,想把我们招纳过去为他效力而已。父亲现为长沙太守,而他是朝廷的后将军,位高权重,两家一旦结好,我们必受其掣肘,且此人外宽内忌,无容人之量,将来若是父亲立下战功,必遭他猜忌。所以孩儿以为,与此人结好,只怕有百害而无一利。”
如果可以的话,孙翊真想告诉他们,历史上就是因为袁氏兄弟的争斗,才直接导致了孙坚进攻荆州,最后身死砚山。但偏偏这些话他都不能说,而且即使说了也绝对不会有人相信。
当下几位武将见他侃侃而谈,都有些惊讶,在他们眼中,袁氏兄弟可是名满天下的大人物,却不知三公子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竟将他兄弟二人说得如此不堪。
“君理,你怎么看?”孙坚听完孙翊的话,却并不发表意见,只是转头对旁边蹙眉不语的朱治问道。
“在下倒是以为,可以和袁术结好。”朱治淡淡说道,“其一,我们大军千里征进,要在洛阳讨伐董贼,粮草和军械补给极为困难,南阳乃是荆州大郡,户口百万,又扼洛阳咽喉,若与袁公路结好,便可保证我们的补给。”
“其二,袁公路官位名望虽在主公之上,但正如三公子所言,此人确实无才无德,所以即使我们与之结好,他也必然倚仗主公统军,只要兵权在手,主公又有何患?”
“其三,如今关东诸路义军已经逐渐进逼,董卓正调集西凉军主力驰援虎牢关一线,长安、洛阳必然空虚,若我们结好了袁公路,便可借道南阳,由此处直捣董贼后方!”
朱治说着,手指轻轻在地图上点了点,众人急忙朝他所指的地方看去,只见那里清晰地标注着两个字。
武关!
“当年高祖皇帝由此入三辅,讨灭暴秦,如今主公也可由此直捣京畿,破贼勤王,立下不世之功!”
朱治说着,眼中精光大盛,最后一挥手,指向了地图的中央,大汉朝的心脏,都城洛阳。
孙坚顺着他的手看去,目光也在那一霎那变得灼热起来。
是啊,如果诸侯讨董,攻破洛阳,自己不过是其中的一员;而如果自己独率一军攻破洛阳,挽狂澜于既倒,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孙翊在一旁听了这番话,心中却也暗暗吃惊:历史上诸侯联军讨董之时,董卓因为畏惧联军势大,还未交战就慌忙焚毁洛阳城,西迁到了长安,所以千百年来被人津津乐道的“温酒斩华雄”、“三英战吕布”的故事其实压根就没发生。可为何在这个时空里,董卓居然大胆的引军东向迎敌了?实在让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而至于朱治这个计划,历史上的曹操也曾经提出过类似的建议,想让袁术率一军入武关以震三辅,可惜未被袁绍采纳,最后也就不了了之。没想到朱治居然能和曹操不谋而合,实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孙翊这样想着,呆呆的望着悬挂在墙上的那张地图,忽然觉得有些迷茫,如果这一段历史已经改变,那接下来的历史又会朝哪个方向发展呢?自己熟悉的那些历史事件还会不会发生?今后演绎这段历史的,还是不是历史上的那些人?
历史,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诸位怎么看?”孙坚又向几位武将问道,但看得出来,在他心里已然有了决定。
武将们也大都赞同朱治的意见,毕竟多年来南征北战,都是他在出谋划策,大家对他的判断还是相当的信任。
“好!那便这么决定了!”孙坚朗声对众人道,眼中隐隐有光芒闪动。
和袁术结盟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桂阳、零陵二郡人马本是听王叡调遣而来,如今王叡已死,两处人马只能暂时留驻襄阳,派人回本郡送信,然后等待命令;而王叡的人马缺乏操练、军纪散漫,孙坚也将它们留在了襄阳,只带了本部八千人马前往南阳。
鲁阳是南阳境内的一个小县,也是宛城北面的重要屏障,袁术的三万大军便屯驻于此,与酸枣一带的讨董联军遥遥相望。
得知孙坚引兵前来,袁术大喜过望,亲率帐下文武出城十里相迎,并在城内设宴,为孙坚等人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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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刺史
宴席上,袁术表现得分外的热情,和他部下的大小官员轮番向孙坚劝酒,一向酒量不错的孙坚不到半个时辰竟也喝得满面涨红。
趁着酒兴,袁术部下大将纪灵亲自拔剑起舞,孙策在席上看得兴起,上前与他对舞,二人一来一往,两柄剑相映生辉,舞得银光灿灿,座上众人无不抚掌叫好。
“文台啊,我可真是羡慕你,令郎少年英雄,身手如此不凡……”袁术借着三分醉意,亲自为孙策把盏,又指了指孙权和孙翊摇头笑道:“两位小公子也都出落得一表人才,比起我那三个犬子来,可真是美玉之于顽石、凤凰之于燕雀啊!”
袁术的三个儿子也在席间,听得父亲说出这样的话,顿时都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的朝孙氏兄弟望去,眼中颇有嫉恨之色。
“后将军言重了,小犬不过是跟孙坚学过两招粗浅功夫,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介武夫,哪里能和身为名门之后的令公子相比?”孙坚虽然已经喝得微醺,但是心里依旧亮堂,听到袁术这话,忙笑着摆手应道。
“哈哈哈哈……”袁术开怀大笑,斟满了一杯酒递到孙坚手上,说道:“文台啊,咱俩可谓是一见如故,你要是再叫我后将军那可就生分了!愚兄痴长你两岁,今后你我大可兄弟相称,如何?”
孙坚呵呵一笑,接过酒杯来:“既如此,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今后协力讨董,还需兄长多多照应。”言罢仰头一饮而尽。
“好!”袁术拍手道,自己干脆在孙坚旁边坐了下来,一面命人上酒一面对孙坚笑道:“我明日便上书朝廷,表贤弟你为破虏将军,领豫州刺史,你我举兵共讨国贼!”
豫州刺史?对啊!
旁边座上的孙翊听到这话,心头忽然一震,眼前立刻亮起起来!
历史上,父亲确实受袁术举荐而做过豫州刺史,既然如此,那荆州刺史王叡刚死,为何不让他举荐父亲做荆州刺史呢?只要父亲做了荆州刺史,那历史上攻打荆州的事情就绝对不可能发生了,父亲的命运也就可以彻底改变了!
想到这里,孙翊忙向袁术拱手道:“叔父,家父现为长沙太守,又在荆州境内数年,熟知民情,叔父何不举荐家父做荆州刺史呢?”
此话刚一出口,孙翊便觉得手臂一痛,转头看时,却是孙权悄悄掐了他一下,正对着他使眼色。
孙翊慌忙朝袁术看去,只见他虽然还保持着方才的笑容,但却是皮笑肉不笑,一脸的僵硬,眼中却明显多了一丝尴尬。
孙翊这才猛然醒悟过来:袁术虽然是朝廷的后将军,现在却是把南阳作为自己的根据地,而南阳又是属于荆州的,如果要他保举父亲做荆州刺史,岂不是相当于要求他把根据地变成父亲的辖境?虽然这种管辖明显只是名义上的,但偏偏现在的对象是袁术,这家伙在历史上可是出了名的重视虚名,为了一个皇帝的名分连身家性命都丢了!自己刚才只记挂着父亲做荆州刺史的结果,却忘了去考虑它的可行性,莽撞的说出了这样的话,也难怪袁术脸上会不好看了。
“犬子年幼懵懂,口不择言,还请兄长莫怪。”
不知何时,孙坚已经笑吟吟的举起一杯酒,对袁术说道。
“无妨无妨,童言无忌嘛!”袁术也举起一杯酒,与孙坚对饮了一杯,然后对孙翊道:“贤侄有所不知,其实叔父我也认为你父亲是荆州刺史的不二人选,可惜现在荆州刺史的人员已经确定下来了,所以我才退而求其次,打算举荐他做豫州刺史。”
孙翊闻言一惊,不由得开始怀疑起袁术此话的真实性来——王叡才刚死了两天而已,现在这个消息都还没传到洛阳,哪里会这么快就确定好下一任刺史的人选?难道有人能预知王叡之死不成?
袁术见孙翊一脸疑惑,淡淡一笑,又接着说道:“其实荆州刺史一职朝廷早就已经委派好了人选,那个王叡只不过是代领刺史之职而已,据我的情报,原来委派的荆州刺史现在已从山阳出发,如今已经在赶来荆州的路上了。”
孙翊的心中忽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忙向袁术问道:“敢问叔父,此人莫非是‘八骏’之一的刘景升?”
“正是。”袁术忽然听到孙翊这么问,一脸惊讶的望了望他,“贤侄是如何知道的?”
果然是他啊!
孙翊的心猛地一沉,不禁暗暗叹了口气,他抬头看了看满眼惊诧的袁术,又看了看同样惊讶的望着自己的座上诸人,只得勉强笑道:“叔父忘了,家父曾为下邳丞多年,山阳距下邳不远,小侄虽然年幼,却也偶尔听人说起过山阳刘景升的大名,故而方才叔父提到山阳,小侄立刻便想到了此人。”
“贤侄虽然年少,却端的见闻广博,难得难得!”袁术闻言连连称赞,又朝孙坚笑道:“贤弟啊,愚兄我若有子如令郎一般,便是少活十载也是心甘情愿啊,哈哈哈哈……”孙坚急忙又笑着回了一番客套话。
宴饮一直持续到深夜,大厅中杯盘狼藉,众人一个个都喝得东倒西歪,直至打了四更鼓才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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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便有袁术亲信到孙坚住处,邀他到府上议事。
孙坚匆匆梳洗毕,赶到袁术府上,便有家仆引路到书房,袁术早已经等在那里,见孙坚到来,急忙迎他坐下,唤人看茶。
“兄长今日传小弟前来,可是要商议出兵之事?”孙坚一落座便开言问道,昨晚散席那么晚,自己今日却早早被袁术请来,若非是有紧要的事情定然不至于此。
袁术点了点头,将一卷竹简递到孙坚手中,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适才收到我那庶兄的急信,说是董卓亲率步骑兵十余万增援虎牢关,奋武将军曹孟德建议众位诸侯趁彼大军未至,一鼓作气拿下关隘,结果无人理会。那曹孟德一怒之下率本部人马趁夜前往,却在荥阳被董卓大将徐荣大败,几乎丢了性命,义军士气也因此大挫。董卓大军一旦抵达虎牢关,便是决战之时,所以他希望我们能星夜引兵前去酸枣汇合诸部人马,共同抵御董卓大军。”
孙坚闻言,微微蹙眉,将袁绍的书信反复看了几遍,方才徐徐说道:“弟以为,眼下各路诸侯虽共同抵御董贼,又有袁本初为盟主,但各部实力参差不齐、极难协调,而且除了北平公孙瓒有白马义从外,各部主力又皆是步卒,若是与董贼西凉铁骑正面交锋,恐怕形势仍然堪忧。”
袁术闻言,微微颔首,轻叹了一声道:“是啊,眼下义军各部虽有不下二十万人马,但若要论精锐程度,确实难以和凉州军匹敌。我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这才和贤弟商议,不知贤弟可有良策?”
“兄长请看……”孙坚随手从一旁的棋篓中取出几颗棋子,在案几上摆开,一面指着棋子一面说道:“这儿是洛阳,这儿是虎牢关,这儿是函谷关,这儿是……”
“董卓的西凉军不过十余万众,如今几乎是倾巢而出增援虎牢关,如此后方必然空虚!若我等引一军,轻兵潜行,袭破武关,则既可直捣三辅之地断董贼根基,又可派轻骑破潼关、入洛阳迎天子圣驾!到时候与酸枣诸部义军东西并进,让董贼首尾不得相顾,则可一举击溃贼众,复兴汉室江山!”
袁术听孙坚侃侃而谈,眼睛在案几上的棋子上久久停留,不时有光芒闪动,但很快便有黯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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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武关
“贤弟此计,不为不妙,若是成功,确可一举讨灭董贼……”听孙坚说完,袁术才缓缓开口道,“只是武关、函谷关皆是三秦险塞,易守难攻,若是轻兵前往,只怕不仅难以攻克,反而还会打草惊蛇。再者,我等若是孤军深入,一旦军势不利,只怕进退两难,反受其害啊,所以愚兄以为,还是先引军前往酸枣汇合诸部人马,再徐议破敌之策,如何?”
孙坚剑眉紧蹙,坚定的摇了摇头:“兄长,如今董贼全师驰援虎牢关,后方无备,此乃天赐良机,稍纵即逝!即使有一定风险,弟以为也值得一试!想当年淮阴侯辅佐高祖,不也是用暗度陈仓之计方才平定三辅?自古以弱敌强,唯有兵行险道方能出奇制胜,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只怕要讨灭董贼就比登天还难了!”
“贤弟你真的决定要取武关?”袁术锁紧了眉头,缓缓问道。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孙坚目光坚定,一字一句的说道。
袁术闻言,默然不语,良久,才对孙坚道:“好吧,既然贤弟执意要行此策,你我便兵分两路:贤弟你引本部兵马取武关,愚兄率南阳之众前赴酸枣,若然贤弟克捷,愚兄便与关东诸侯攻董贼之前,贤弟率部袭其后,共灭此贼!”
说着,他抬眼看了看孙坚,略思索了片刻,又说道:“这样,贤弟此去,任重道远,愚兄助你粮草万石、战马百匹,功成之日,你我兄弟在洛阳把酒祝捷!”
孙坚听得此话,心中明白袁术对于取武关并不支持,支援粮食、军马和部队也不过是为了不让双方面子上过不去,当下还是笑着应道:“兄长放心!有兄长这句话,小弟此去必然夺关斩将,不负兄长所托!”
袁术大笑,二人计议已定,又闲叙了一会儿,孙坚便辞别袁术,回营整备本部人马,袁术也唤人前去调拨粮草、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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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孙坚引军出征,袁术亲自送到鲁阳城西三十里方回。
“策儿,你觉得这个袁公路为人如何?”
大军缓缓前行,队伍的最前方,孙坚骑在马上,转头朝旁边的孙策问道。
“这个人啊……”孙策微微皱眉,似乎在思索着应该怎样回答,好一会儿才接着道:“对父亲很是敬重,宴请我们的时候表现得也颇有气度,但不知道为何,我却对此人有一种隐隐的厌恶。”
孙翊听得这话,暗暗心服:大哥他虽然城府不深,也不懂得权谋心计,但他为人纯粹,看人的眼光也纯粹,所以比起一般人,更有一种潜意识的识人之能,就相当初他看出孙翊似乎有着不同常人的远见一样,这次想必也是隐隐看出了袁术这家伙礼贤下士背后的真面目,只不过这一切都是仅凭直觉,他自己也说不说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