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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吕布冷哼一声,眼中腾起一丝杀意,“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下手为强,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陈宫摆了摆手:“那样的话,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依我看,还是稳妥一点为妙。我已经想好了对策,到时候曹操应该知道如何权衡利弊,而孙翊后方尚未平定,暂时也还没有实力守住九江,不出意外的话,九江太守之位迟早是奉先你的囊中之物!”
“好!”吕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猛的站起身来,高声道:“等我在九江站稳了脚跟,再率大军踏平兖州!让曹阿瞒好好看看,谁才是这天下真正的霸主!”
陈宫微微一怔,仰头望着踌躇满志的吕布,嘴角不由得浮起了一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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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出奔
两日后的深夜,昭义宫。
吴氏在灯下缝着一件衣服,摇曳的灯光映着她的脸庞,显得有些憔悴。
在她身旁的床榻上,一旁的床榻上,幼子孙匡和女儿孙尚香睡得正香,吴氏停下手中的针线,轻轻把滑到一旁的被子往上盖了一下,眼中透出慈爱的目光。
几年的时间,先后经历丧夫和丧子之痛,让她尝尽了痛断肝肠的滋味,若不是尚有一对儿女在身边做伴,她很难相信自己能够熬得过来。
孙坚死后,袁术虽然也不曾薄待他们母子三人,但对他们的监视却十分严密,现在甚至还将他们接到了皇城之中,日夜有侍卫巡逻,几如囚犯一般。
若是换了别人,在这样的境遇下恐怕早就放弃了希望,然而吴氏却恰恰相反。
“放心,你们的哥哥会来接我们回家的。”
每一天,她都会这样告诉孙匡和孙尚香。在她看来,袁术之所以会这么对待他们母子,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这位仲氏皇帝对她的儿子十分忌惮!
作为母亲,她当然希望孙翊能够不以她为念,不受袁术掣肘,将孙坚和孙策留下的基业发展壮大;但同样,也是作为母亲,她又不希望一对年幼的儿女和自己一起过这样囚犯般的生活。
但作为母亲,她了解自己的儿子,所以依旧带着期盼熬了下来,一盼就是六年。
“吱呀——”
门开了,吴氏头也没抬,继续忙着手中的针线。
每隔半个时辰,都会有宫女前来查探,她早已经习以为常。
然而这一次,她却听到了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
“老夫人!徐舟来迟,让老夫人和公子、小姐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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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掀起布帘,一眼见到马车里的袁晴,吴氏不由得大吃一惊。
袁晴浅浅一笑:“夫人先上车吧,仲氏只有皇帝,从来没有什么公主,以后夫人就别这么叫了,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晴儿就行了。”
徐舟一脸疑惑的回头望着她们:“老夫人和袁小姐见过?”
吴氏爱怜的看着袁晴,微笑道:“岂止是见过,老爷走后那段,要不是这孩子经常来陪我,有个人说话解闷儿,我还指不定能不能熬到现在呢?只是搬进皇城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驾!”
徐舟闻言微微一笑,抖了抖缰绳,驾车的骏马低嘶一声,拉着马车飞奔起来。
“晴姐姐!”
熟睡中的孙匡和孙尚香在颠簸中醒来,两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忽然看到眼前的袁晴,都惊喜的大叫起来,朝她扑去。
“真乖!”
袁晴呵呵一笑,将他们搂在怀里,捏了捏他们的小脸。
吴氏看着这情景,不由得摇头苦笑道:“翊儿这孩子也太不知道轻重,为了我们,居然让你冒这么大的风险,若是等你父亲知道了,恐怕你和袁家……唉!这次若是能顺利出去,我一定要好好说说这孩子!”
“夫人言重了。”袁晴微微一笑,轻声道:“这都是我自己愿意的,再说,我对袁家本来就没有一丝感情。”
袁晴的母亲是袁术的第四房小妾,当年被袁术强抢过门,生下袁晴后不久就郁郁而终,而袁晴也在袁家饱受欺凌,这些吴氏都曾经听她说过,此时闻言不禁怃然,一手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道:
“好孩子,你放心,从今往后,你便如我女儿一般,孙家便是你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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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经过皇城南门时,遇到了守将的阻拦,然而袁晴公主的身份却在这个时候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守将本来不肯放行,被袁晴声色俱厉的恐吓了几句,居然就乖乖服软了,只好开门放行。
马车出了皇城,更是马不停蹄,直奔寿春南门!
这个时候,昭义宫的宫女们和侍卫们应该已经发现吴氏母子消失了,正是分秒必争的紧要关头,一旦被袁术派来的追兵赶上,形势就不妙了!
然而,当他们急急赶到南门时,却遇上了更加强硬的阻挠。
“放肆!本公主出城还需要得到你的允许吗?!”
袁晴依旧故技重施,声色俱厉的呵斥道,而南门守将却依旧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抱拳道:
“末将不敢!不过现在乃是深夜,城门已闭。若无陛下旨意,公主想要出城,需待天明方可!”
袁晴柳眉一横,冷声道:“若是本公主执意要出城呢?!”
守将依旧面色不变:“恕末将不敢从命!”
袁晴大怒,娇喝道:“大胆!你敢挡本公主的驾,信不信我回禀父皇,诛你九族!”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是陛下下旨诛臣九族,臣唯有引颈受戮!”
两边正在争执不下,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忽然由远而近传来。
“陛下有旨,立即封锁京城四门!违者格杀勿论!”
袁晴登时面色大变,慌忙朝徐舟看去,只见一丝决然之色已经在他的眸子里升起!
“动手!”
徐舟一声厉喝,猛然从马车上抽出长剑,下一秒,已经跃身至南门守将身旁!
寒光起处,飘起一道血浪,守将还没来得及反应,闷哼一声便倒地气绝。
不远处的黑暗中,忽然鬼魅一般的闪出无数个黑影,像一群饿狼,迅速朝惊慌失措的城门守军扑去!
激烈的厮杀声和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彻了整个南门,在夜色中远远飘荡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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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饭桶!给朕砍啦!全部砍啦!”
袁术面色涨红,像一头发怒的公牛,一脚蹬翻了身前的案几,碎裂的杯盘散落了一地。
“传朕命令!立刻派兵追捕!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他们给朕抓回来!否则朕诛他们九族!”
单是吴氏母子被劫走,他也许还不会这么愤怒,但得知劫走吴氏的人里居然还有袁晴,却彻底激发了他心中最狂暴的怒火!
“陛下……”
闻讯赶来的杨弘讪讪的开口道:“追捕一事自会有人负责,臣以为,陛下现在还需赶紧考虑考虑如何面对眼前的局面。”
“嗯?”
袁术怒气未息,怒视着他,杨弘的身体不禁下意识的一抖。
“陛下,臣以为,吴夫人被劫走,十有八九是孙翊所为。陛下想想,他既然敢公然这么做,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和陛下反目了?”
袁术闻言浑身一震,也顾不上发怒了,失惊道:“你是说……他要造反?!”
杨弘点了点头,沉声道:“现在陛下唯一可以要挟孙翊的筹码已经没有了,若是他得到这个消息,很有可能会临阵反水!如此一来,则龙亢的数万大军危矣!”
袁术犹如当头响了一声炸雷,登时面如土色,呆了半晌,才喃喃道:“如此,丞相以为该当如何?”
杨弘蹙眉道:“为今之计,陛下可加紧派人追捕吴夫人母子,再星夜派遣快马前往龙亢大营,让大将军小心防备孙翊,万不可让其有机可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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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烧粮
孙翊大帐。
周瑜掀开帐帘,大步走了进来,面上带着几分焦急。
“主公,吕布和陈宫已经准备动手了,寿春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孙翊却微微一笑,将一封书信递到他手中:“我们也快点准备吧,传令各部,一个时辰之内收拾好干粮、行装,准备开拔!”
周瑜看了看手中的书信,脸上的神情瞬间舒展开来,欣然拱手:“恭喜主公!”
孙翊点点头,笑道:“快去吧!袁术那边的消息应该也快到了,迟则生变!”
周瑜铿然拱手:“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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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大帐。
陈宫在吕布对面坐下,端起一碗水一饮而尽。
“奉先啊,我已经派人送出消息了,各部人马可准备好了?”
吕布点点头,凝声道:“都安排好了。”
陈宫缓缓舒了一口气:“好!那我们就等着看这五万袁军如何土崩瓦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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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大帐。
关羽刚刚进帐,曹操就笑着将手中的密函递给了他:“云长,该我们出手了!”
关羽接过密函看了一眼,卧蚕眉微微上扬:“柳林渡?”
曹操微微颔首,笑道:“看来,为了保存实力,孙翊和陈宫都很谨慎啊,一点浑水也不愿淌。也罢,若是换了我,兴许还比他们更加谨慎。”
关羽道:“柳林渡位于袁军后方,若是要尽烧袁军粮草,须以轻兵奇袭,方才不会惊动袁军主力,不知司空大人打算让哪位将军率军前往?”
曹操道:“此战关系重大,我当亲率五千精兵前往。”
关羽一怔,沉声道:“某以为,司空大人还需谨慎啊,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吕布那厮再次反复,此去岂不是自陷险地?”
曹操一笑:“云长多虑了,吕布虽然反复无常,但此事也攸关他的存亡,有陈宫在彼,断不会让他做出这等蠢事来。”
关羽凝声道:“但愿如此吧。”
曹操敛起了笑意,正色道:“火烧柳林渡之后,袁军无粮,必然大乱,我们只需截断其退往寿春的必经之路,五万袁军就会成为瓮中之鳖,只能任我们宰割了。”
说着,曹操站起身来,指向一旁悬挂的一幅地图。
关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狭长的丹凤眼中泻出两道精光。
“葛山!”
“不错,此处地形险要,易守难攻,只要扼守住此处,纪灵纵有雄兵百万,亦是插翅难飞!葛山得失,直接关系此战成败,若是让他人前往,操都以为不太放心,所以想请云长率本部人马前往扼守,不知云长意下如何?”
关羽眼中透出一丝得色,拱手道:“关某必当不负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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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柳林渡。
夜色渐渐降临,袁军大营灯火通明。
“奇怪,张将军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啊?”
袁军将领李和站在营门前,极目望向被夜色笼罩的远方,但除了一片朦胧的黑色,却什么也看不到。
清晨的时候,主将张辽突然接到命令,率部前往大营接应新到的粮车,算算时间,一个时辰以前他就应该率部返回了,结果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李和不由得有些焦躁。
“将军,该不会是路上出什么事了吧?”
一名校尉担忧的问道,现在两军交战,粮草的作用至关重要,遇到敌兵突袭截粮,也不是不可能。
李和摇了摇头:“若是贼兵知道张将军前往接应粮车,就应该也知道柳林渡是我们的屯粮之所,没有理由只伏击张将军而不对我们下手的。再说,张将军所部皆是骑兵,即使遇到伏击,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如今一点消息也没有,应该是另有原因。”
正说着,校尉忽然眼睛一亮,高声道:“将军,你看!张将军回来了!”
李和急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远处的夜色中,隐约可见有一队人马正在缓缓朝大营而来。
“传令,戒备!”
李和一贯谨慎,对他来说,眼前的人马在夜色中分辨不出敌我,必要的防备还是要有的。
那队人马渐渐行至营前,映着营中灯火,隐约可以看见一面“张”字大旗迎风飘扬,大旗后面,一辆辆粮车正排成一队,等候着押运进营。
李和微微舒了口气,刚刚绷紧的神经也松懈下来。
“口令!”校尉朝营外高声喝到。
“克捷!”营外的队伍里有人高声应道。
校尉喜道:“将军,是张将军回来了!”
李和点点头:“开营门,迎接张将军回营!”
营门的鹿角被迅速移开,大队人马缓缓开进营来。
“张将军,您可算回来了,末将还以为……”
李和笑着迎上前去,忽然脸色陡然一变,失声道:“你……你不是张将军?!”
“嘿嘿……”
映着营中的火光,一丝狞笑在那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将领嘴角浮起。
“老子典韦是也!”
一道寒光闪过,李和只觉得自己轻飘飘的飞了起来,整个天地似乎都在旋转着,当他重新落地的那一瞬,映入眼帘的是一具缓缓倒下的无头尸体,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黑暗……
震天的喊杀声中,曹操缓缓策马来到了营前。
典韦瓮声瓮气的上前,拱手道:“主公,典韦幸不辱命!”
“将军辛苦了!”曹操微微颔首,目光扫视着营中堆积如山的粮草,脸上浮起一丝决然之色,“传我命令!烧粮!”
片刻之后,冲天的火光在柳林渡燃起,映亮了半个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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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大将军!”
张勋急匆匆的冲进了纪灵的大帐,面色煞白,惊声道:“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
纪灵正在看着一卷兵书,闻言心中一动,却强作镇定,抬起头道:“慢点说,怎么了?”
“柳林渡……柳林渡出事儿了!”
“什么?!”纪灵听到这几个字,只觉得头皮一麻,如同当空炸响了一个霹雳,猛地将兵书甩到地上,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张勋,厉声道:“你再说一遍?!”
“柳林渡方向火光冲天,定是敌军所为啊!”
“柳林渡我有精兵镇守,怎么可能被敌军所趁?!”
纪灵咆哮道,一面疾步走出大帐,刚一抬头,就呆若木鸡的愣在了原地。
南面的天空已经被火光映得通明,而那个方向,正是柳林渡!
“完了……全完了……”
纪灵呆呆看了半晌,才喃喃道,忽然他又像是猛然从梦中惊醒一般,暴怒道:“张辽呢?!我不是让他率四千精兵驻守在柳林渡吗?怎么会这样?!”
张勋沉声道:“柳林渡方向到现在还没有传来一丝消息,我已经派快马前往打探了。”
“张辽小儿!坏我大事!”纪灵狠狠一跺脚,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陈宫呢?把陈宫叫来!”
几天前,就是陈宫保举张辽镇守柳林渡,然而转眼之间,几万石粮草便付之一炬!
想到这里,一股怒火顿时窜上了纪灵的胸口,即便是与吕布反目,今日他也一定要将这个陈宫千刀万剐!
然而,不一会儿,便传来回报,吕布所部已经不知去向,只留下一处空营!
“吕布!陈宫!噗哇——”
纪灵闻讯,仰天咆哮,忽然胸中一阵气血翻腾,喉头一甜,一蓬血箭直喷出来,随即仰面跌倒,不省人事。
张勋等人大惊,急忙将他救回大帐,好一阵,纪灵才悠悠醒转。
“都是我误信吕布、陈宫,方有今日啊……”纪灵长叹一声,一面对张勋道:“事已至此,龙亢已不可守,你速去找孙骠骑前来商议。”
张勋闻言,却没有离去之意,只是眉头紧锁,默然不语。
纪灵见状,心中涌起一阵寒意,颤声道:“怎么了?”
“刚刚……”张勋缓缓开口,声音几乎小到听不见,“刚刚陛下派快马前来,让大将军小心防备孙翊,末将派人前往时,孙翊所部也已经人去营空,不知去向……”
“孙翊小儿!安敢欺我?!安敢……噗哇!”
纪灵闻言,再一次血气上涌,又一口鲜血喷将出来,这一次,强烈的愤恨却让他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没有昏过去。
张勋慌忙将他扶住,急切道:“大将军,眼下吕布、孙翊各自率部出走,定然别有所图!当务之急,应火速回师寿春,迟则恐有剧变啊!”
纪灵微微点了点头:“吾自觉头脑昏沉,不能理事。公礼(张勋表字,杜撰),就由你代掌三军,拔营起行,星夜回师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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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团聚
两日后,寿春往北不远的一个偏僻小村。
“主公!徐舟幸不辱命!”
望见孙翊一行人到来,徐舟老远便迎了上去。
“徐大哥辛苦了。”孙翊紧走几步扶住了徐舟。
徐舟一笑:“这次能救出老夫人,多亏了袁小姐帮忙。”
孙翊点点头,眼中透出几分急切:“对了,母亲她们在哪儿?”
徐舟指了指不远处,朗声道:“就在前面,末将这就带主公去。”
昨晚刚下过一场雨,小村里的道路还有些泥泞,但是孙翊跟在徐舟后面,却是健步如飞,走的很快很快,身后的一众文武为了跟上,全都一溜小跑。
很快,徐舟便领着孙翊一行人来到了一座小茅屋前,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老夫人,主公到了。”
一阵短暂的寂静后,急促而细碎的脚步声从屋内传来,很快,吴氏出现在门口。
她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红,眸子里却闪亮闪亮的,目光在一群人身上扫过,很快,便定格在了孙翊的身上。
孙匡和孙尚香从她的身后挤了出来,小声问道,随后一眼望见门前挤着一大群人,孙匡吓得赶紧缩到了吴氏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好奇的张望着,孙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