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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洒然一笑,朝众人施礼道:“诸位放心,沈某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既然选择出手相助,便已经做好了准备。事有不谐,有死而已,又有何惧?”
说完,他又对刚才的老汉道:“老丈,趁此时快回家吧,否则一会儿陈家的鹰犬该回来报复了。”
老汉千恩万谢了一番,背起橘子,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中。
“诸位也都散了吧,刀剑无眼,一会儿恐怕伤到诸位。”
众人听他这么说,知道他是没有逃走的打算了,为了避免自身受到波及,交头接耳了一阵后,也都纷纷三三两两的散去了,临街的商铺也都纷纷关门闭户,刚才还人满为患的街道霎时间变得一片冷清。
男子见状,这才轻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盘腿在街边坐了下来,又从背上拔出大刀,横放在膝盖上,用衣袖细细的擦拭起来。
雪亮的刀身上,似乎凝结着一层薄薄的寒霜,刀刃上更似有道道冷流在缓缓流动,一看便知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宝刀。
“果然是好刀!”
男子有些诧异的抬头,孙翊已经带着黄忠和祖茂来到了他的面前,对他拱手施了一礼。
男子一笑,收刀还鞘,回礼道:“刚才就是这位小兄弟出声提醒的吧?沈友在此谢过了。”
“沈友……”
孙翊眼中带着些许迷惘之色,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此时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一直站在孙翊身后的黄忠此时却忽然开口了:“原来阁下就是‘吴中三妙’的沈友沈子正,失敬失敬!”
吴中三妙?!
对了!就是这个沈友!
孙翊心头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怪不得会觉得这么名字有点印象,却又一直想不起来呢!
当年他曾经在裴松之给《三国志》作的注里面读到过关于沈友的记载,不过当时只是匆匆浏览了一下,印象不是太深,被黄忠这么一提,才猛然记起来!
所谓吴中三妙,指的不是三个人,而是单说沈友一人。
此人文武双全,善辩于口,兼好学书,又精习武事,人言其舌之妙、笔之妙、刀之妙,三妙皆出类拔萃、过绝于人!不仅如此,他还精通兵法,曾为孙子兵法作注,名士华歆对他极为欣赏,连孙权也一度将他奉为上宾,敬重有加,只可惜性格刚直,后来为小人所忌,诬以谋反,含冤而死,卒年不过二十九岁。
不过,既然让我给遇到了,当然不可能再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孙翊一面想着,一面打量着沈友,现在孙氏最缺的就是人才,能够在这种偶然的机会下遇到这个人,岂非天意?
沈友和黄忠、祖茂见礼毕,又打量了他们一番,说道:“几位还是早点离开吧,陈家势大,若是被他们看到你们和沈某在一起,恐怕会平白受到牵连。”
黄忠和祖茂闻言,不禁相视一笑,孙翊却微微蹙眉,沉声道:“沈兄放心,见义而不为非勇也!沈兄能够做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等又岂能袖手旁观?在下倒要看看,这个陈家是什么来头,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在闹市行凶!”
沈友闻言,豪迈的笑道:“好一个见义而不为非勇也!小兄弟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侠肝义胆,沈某佩服!”
凭借习武之人的直觉,他已经看出来黄忠和祖茂二人是武技高手,又见孙翊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与同龄少年大不一样的气质,料想他们必定不是一般人,也就不再勉强,和三人一起坐在街边闲聊起来。
虽然是初次相识,但沈友在他们面前却是无话不谈,俨然像是故交一般,孙翊不禁一阵感慨,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侠士之风吧,对于意气相投之人,即使是相交不深也可以畅所欲言,无所顾忌。
沈友世居吴县,十余年前,沈家也曾是这一带说得起话的大族。严白虎占据吴郡之后,一直与沈家是对头的陈家得到严氏兄弟的信任,极力打压沈家,沈氏一族由此失势,人丁渐渐凋落。两年前,沈友的父母先后去世,沈氏一族为躲避战乱,在族长沈善的率领下迁居庐江,而他则为了给父母守孝三年,单独留了下来,为了避免与陈家的冲突,两年的时间沈友一直深居简出,今日偶然到市集散散心,却不料遇到陈家的鹰犬在欺凌一个卖橘子的老汉,忍不住仗义出手,这才导致了刚才的一幕。
孙翊闻言,感慨的同时,也看到了此事背后的一层隐忧:孙氏掌控吴郡已经有两年时间了,而沈友口中的陈家之前和严白虎过往甚密,现在却依旧在地方上作威作福,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大的疏漏!会稽的大族问题虽然勉强得到了解决,而在丹阳和吴郡两地,像陈家一样的大族还不知道有多少,看来这次回去之后真的要好好想一想该如何处理才是。
沈友说着说着,忽然一拍脑门:“对了!你看我,光顾着自己说了这么多,还没请教小兄弟高姓大名呢?”
孙翊一笑,正要开口,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忽然由远而近从街角传来,其中还夹杂着兵器撞击的声音。
“来了!”
沈友一声沉喝,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黑压压的一大队人马正跟在两匹高头大马后面,朝这边汹涌而来,马背上,坐着两名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子。
沈友朝那边望了两眼,对孙翊等人道:“那些都是陈家的私兵,骑马的一个是陈家族长陈晖,另一个是本地的县令李坤,此人是陈晖的表兄。”
孙翊皱了皱眉,看这架势,至少该有上百人啊,而且只是对付这么几个人,应该只是陈家一部分的实力。在吴郡境内,像陈家一样的大族应该不在少数,如果每家都这样蓄养私兵,又和当地官员有着密切的联系,无疑是等于在孙氏内部安放了无数颗定时炸弹!
正想间,大队人马已经来到了眼前,迅速将他们围在当中。
“嗯?”
李坤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对陈晖道:“不是说只有沈友一个人吗?这三人又是谁?”
陈晖冷笑道:“管他是谁,既然和沈友在一起,想必定是他的同党,抓回去一并拷问便是。”
李坤闻言点了点头,手中马鞭傲慢的指向孙翊等人,厉声道:“大胆刁民!闹市之上出手伤人,你等可知罪?”
“伤人?真的么?”沈友冷笑了一声,傲然道:“沈某伤的不过是几只鹰犬,何罪之有?”
“哼!休逞口舌之利!”李坤收回马鞭,指了指旁边那几个鼻青脸肿的壮汉,“我问你,他们方才被你打伤,可有此事?”
沈友剑眉一横,不屑道:“县令大人何不先问问他们,方才仗势欺压良民,可有此事?”
“放肆!”陈晖见状,气急败坏的咆哮起来,“来人!给我把他们抓起来!”
“喏!”
围城一圈的陈家私兵们齐声响应。
“谁敢放肆?!”
祖茂怒目圆睁,一声大喝,豁然拔出腰间佩剑,将孙翊护在身侧。
黄忠则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枚印信,高高举起:“扬州刺史、讨逆孙将军在此,谁敢无礼?!”
雄浑的声音震颤着每一个人的耳膜,街道上霎时间一片寂静,所有人愣在了原地,都静静的望着被围在中间的孙翊等人,一脸的不知所措。
“你是……”
沈友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孙翊。
孙翊淡淡一笑,抱拳道:“吴郡孙翊,与沈兄算是同乡。”
沈友微微有些发愣,但随即反应过来,摇头笑道:“难怪!难怪!虽然早料到你们不是一般人,却没想到……呵呵,孙扬州,失敬失敬!”
孙翊一笑:“沈兄,你我虽是萍水相逢,却一见如故,如此称呼便显生分了!”
此时,陈晖已经从惊愕中缓过神来,一脸狐疑的看着孙翊等人。
沈友的底细他是十分清楚的,此人现在不过孑然一身,最近两年都深居简出,很少露面,对于官场更是完全没有接触,绝对没有任何理由能够和孙翊一起出现在市集上!
所以他只能得出一个结论:眼前这个孙翊是冒充的!
于是,他悄悄附到李坤耳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李坤闻言,却微微锁眉思考了片刻,又打量了孙翊几人一番,迟疑道:“你既然自称是孙扬州,可将印信呈上来由我细细检视。”
“好大的狗胆!”黄忠一声怒喝,手中长剑直指李坤:“主公的印信也是你可以随意拿去看的么?!”
李坤被黄忠的气势唬得一愣,旁边陈晖却是一阵欣喜:“兄长你看,他们不敢给我们看印信,一定是冒充的!”
说着,他也不等李坤下令,趾高气昂的一挥手:“来人!把这几个刁民给我拿下!”
“喏!”
围在周围的私兵们一声吼起,便要上前捉拿几人。
“休得放肆!”
一声怒吼忽然传来,李坤和陈晖忙循声望去,不远处的街角,吴郡太守朱治正在一队士兵的簇拥下策马而来。
二人面面相觑,又看了看一脸冷笑的孙翊等人,脸色顿时大变,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他们手足无措的时候,朱治已到眼前,滚鞍下马,疾步从陈家私兵们的身边穿过,来到孙翊面前。
“朱治来迟,让主公受惊了!请主公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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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大侠
太守府。
大堂上,陈晖和李坤战战兢兢的跪伏在地,体如筛糠,大气也不敢出,不断有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往下滴落。
孙翊正襟危坐,黄忠、祖茂二将铁塔一般侍立左右,朱治和沈友则立于两侧,气氛格外肃穆。
孙翊居高临下的瞟了陈晖和李坤一眼,冷声道:“你二人可知罪?”
“属下知罪!”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二人磕头如捣蒜,惶恐万分的应道。
见此情形,孙翊脸上浮起一丝厌恶之色,转头对朱治道:“朱太守,李坤是你治下官员,陈晖也是你治下之民,此事就由你来决断吧。”
朱治是最早跟随孙坚的元老之一,孙翊对他一直相当尊敬,只要不是在极其正式的场合,一般都称他为叔父,然而这次却以官职相称,直接表明了自己不徇私情的心迹。
朱治面色铁青,坚定的点了点头,扫视了一眼李坤和陈晖,用威严的声音说道:“吴县县令李坤,滥用职权,纵容亲眷,即日起革除县令之职,重责三十大板,下狱待审!”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话音刚落,李坤便惊惶失措的叫了起来。对他来说,革职或许不算什么,但是那三十大板一下来,却少不得屁股开花,再一下狱,就有得苦可受了。
“拖下去!”
“喏!”
朱治闷哼一声,一甩衣袖,便有两名县兵抢步上前,架起李坤便往外走去,很快,外面便传来了一声声有节奏的竹板猛击皮肉的声音,杀猪般的惨嚎也随之回荡开来。
陈晖见状,顿时面如死灰。严白虎倒台后,陈家之所以还能如此嚣张,就是因为有了表兄李坤这棵大树,如今李坤已经落马,作为一根绳上的蚂蚱,他的结果也可想而知。
“刁民陈晖,仗势横行乡里,多行不法,更欲以下犯上,对孙扬州不利,重责三十大板,抄没家资,下狱待审!”
陈晖闻言,霎时烂泥一般的瘫倒在地,直到被两名县兵架出大门外,他才如梦初醒,慌忙歇斯底里的求饶起来。
“孙扬州饶命!朱太守饶命啊!小人以后不敢了……不敢了……啊!!!”
响亮的击打声中,凄厉的惨嚎再次响起,不绝于耳。
朱治朝外面望了一眼,神色一厉,毅然道:“吴郡太守朱治,不辨贤愚,治理无方,致使恶人横行,乡里背害!来人,重责脊杖三十,以儆效尤!”
一面说着,朱治已经一脸决然的跪倒在地,解开了衣袍,露出背脊。
“喏!”
听到命令,一旁的县兵们居然没有丝毫犹豫,上前便要开始施刑!
要知道,脊杖可不同于打板子:板子一般打的是屁股,纵使打得皮开肉绽,也不过是皮外伤,休养一段时间自然痊愈,没有大碍;而脊杖则是在背上用刑,极容易将人打成内伤,三十脊杖的话,严重的能够致残,再甚者即使丢了性命也都不奇怪。
听到朱治要自责脊杖三十,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孙翊慌忙抢步上前,连声制止道:“住手!快快住手!”
他一面扶起朱治,一面帮他穿好衣服,劝慰道:“叔父,此事皆是李坤、陈晖之过,二人既已受惩,叔父也无需自责了。”
朱治叹了口气,面有愧色:“主公以一郡之地重托于朱治,治却有负主公所托,实在惭愧啊!”
孙翊摇摇头:“叔父言重了,吴郡一境,有十三县,如今各处官职缺漏甚多,身无巨细皆决于太守府,叔父日理万机,又焉能面面俱到?如今能秉公处理此事便是,叔父若再要自责,便让侄儿也过意不去了。”
朱治依旧面色凝重,叹息道:“不瞒主公说,早在主公来吴郡之前,治就已经注意到了郡内大族横行不法的事情,也做过一些处理,不过却收效甚微,以至于今日差点让主公陷于险境,实在是……唉!”
祖茂闻言附和道:“主公,此事末将可以证明,这两年君理确实在那些名门大族身上花了不少功夫,只是他们一个个都油盐不进,确实没有办法。”
孙翊闻言,认同的点了点头,心中也是了然:朱治虽然是一郡太守,但郡内大族大都同气连枝,已经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力,若是因为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和他们产生摩擦,无疑会闹得郡内不得安宁,所以朱治才会选择怀柔的手段,尽量避免和他们的冲突,然而这样一来却又变相的助长了大族们的嚣张气焰,导致了一个恶性循环。
不过看得出来,朱治的怀柔政策也不是没有好处,目前吴郡的繁荣就是最好的证明。虽然繁荣之下潜藏着矛盾,但这样的矛盾毕竟是一直以来就存在的,总的来说,比起两年前,吴郡的经济依然是得到了长足的进步和发展,从这一点来说,朱治功不可没!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吴郡的情况和会稽不一样,不能急于一时。”孙翊缓缓说道,看了看朱治:“叔父能够在这种环境下将吴郡治理得如此繁荣,即使微有瑕疵,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朱治面有感激之色,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谢主公体恤。”
孙翊笑着点点头,心里却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现在孙氏治下的六郡之中,除了会稽以外,其余几个郡都存在大族在当地作威作福的情况,然而对于这股势力,却不能凭借手中的武力进行强行镇压,相反,在很多时候孙翊还需要得到他们的支持,所以如何解决这一问题便成了他现在考虑的一个重点。
若是不能将地方大族的势力影响降到最低,往大了说,会使以后孙氏政令在地方上的施行受到掣肘;往小了说,像今天这样的大族仗势横行欺人的事情还会不断发生。这是孙翊绝对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必须尽快出台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来遏制地方大族的势力,至少不能让他们像现在这样嚣张。
不过现在孙翊心里还没有任何头绪,只能等回到庐江以后再听听大家的意见,集思广益,才有可能找到最佳的办法。
“孙扬州,诸位大人,今日多谢相助!”沈友朝众人抱拳施了一礼,朗声道:“如今此间事已了,沈某也该现行告辞了,来日若有机会,定当报答诸位恩情。”
孙翊目光一闪,忙上前回礼道:“沈兄,你我萍水相逢,即为有缘。今日市集之上,沈兄仗义出手,侠骨丹心,令孙翊钦佩不已,现有肺腑之言相告,不知沈兄可愿相闻?”
沈友爽快的笑道:“孙扬州少年英雄,既有金玉良言,友自当洗耳恭听!”
孙翊也是一笑,随即敛容道:“沈兄身负绝学,行侠仗义,可知为侠者,尚有大小之分?”
“哦?”
不光是沈友,就连朱治、黄忠、祖茂几人也都一脸疑惑的看着孙翊,对他的话有些不解。
沈友思忖了片刻,摇头浅笑道:“友见识浅短,未尝听过此论,还请孙扬州赐教。”
“侠之小者,为友为邻!”孙翊酝酿了片刻,一字一句的说道:“沈兄仗义乡里,惩强扶弱,虽令人称慕,却只能称得上是侠之小者。”
沈友目光一凝:“却不知侠之大者,又当何为?”
孙翊神色一肃,目光也变得决然起来,缓步走到堂前,伸手遥遥指向堂外广阔的天空。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孙翊的声音虽然不大,却透着一股包容一切的豪情,朱治、黄忠、祖茂等人望着堂前小小身影,眼中都泛动着几许欣慰,在他的身上,他们似乎依稀看到了孙坚和孙策的影子。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沈友目光微闪,细细的品味着孙翊的这两句话,一时有些出神。
孙翊回过身来,见沈友如此,不失时机的说道:“方今天下,汉室衰微,群雄并起,烽火连天,生灵涂炭!沈兄文武双全,载誉一方,翊以为,大丈夫有才如此,当上报家国,下安黎庶,还我神州大地一个朗朗乾坤,方不负平生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