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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年兄,你这话就不对了。虽说谦虚是一种美德,但是,过分的谦虚就等于骄傲了”,刘循正色道,“想那冯唐和李广二人,虽有才华,不过是冲锋陷阵之将。冯唐多报斩首的功劳,未免小家子气。李广杀俘虏,古之名将不为,视为不祥。永年兄虽不懂武艺,无法冲锋陷阵,但是胸中有丘壑,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岂是冯唐李广一武夫所能比的?”
一席话说得张松心头一热,差点就想效忠了,但是他还是心存怀疑,“不会吧,这小子该不会晓得我是赵韪的人,故意说这话来稳住我的吧。不行,我得试一下他,不要被他蒙住了。”
想到此处,张松打起精神,故作谦逊道:“张松不过一个小小别驾而已,有何大才,值得公子如此夸奖?”
刘循暗中观察张松的神色,发觉这家伙已慢慢上钩了,于是进一步引诱道:“永年兄何必过谦,不说别的,单说永年兄过目不忘的本领,当今天下,有几人能及?”
过目不忘的本领是张松最拿手的才能,他虽然不喜欢张扬,可有人主动提及此事,心中还是很喜悦的。
“刘循还真是个有心人,刘璋暗弱,竟然能生出这个儿子,犬父虎子,有点意思。以前只道这小子不过一纨绔子弟,自从上次赵韪提出废嫡之议后,这小子的表现真是不同凡响。先是预见到张鲁军会进犯益州,跟着以气劲境界竟然越阶战胜了实劲境界的刘阐。最惊人的是他竟然在三军面前,假装张天师附身,兵不血刃就降服了张鲁的两万大军。以前毫不起眼的小人物,如今成长起来,连一向老谋深算的赵韪都惊惧不已。张松啊,张松,你可不要押错了宝,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啊。”张松暗中告诫自己。
这也难怪,像张松过目不忘这种本领,只有他的少数几个好友知情,这几个好友都是不喜欢张扬的人。刘循竟然能打听到这种隐秘,可见他关注自己已非一日,说不定真像他所说,认为自己是治国的大才,准备他日加以重用呢。
“枉自己为赵韪鞍前马后,出谋划策多年,赵韪可从来没有提过自己这项本领,显然他并不知情。看来赵韪也不过把自己当一条狗而已,枉自己还把他视为明主。”张松的防线进一步松动。
刘循就像一个拿着糖果引诱小萝莉的怪大叔,看着张松神情的变化,又加了一把火,“不说别的,你的生死之交,法正和孟达二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啊。犹其是法孝直,文武全才,上马可杀敌,下马能治国,实是我益州的栋梁之才。能与法孝直这种人才结交,足见永年兄也是高明之士。”
后世学者谈到刘备治蜀时,多谈到法正这个人,有人甚至把他与诸葛亮相提并论。刘循前世听那些砖家讲法正的事讲得多了,耳熟能详了。(剪烛按:法正,字孝直。)
张松与法正二人是生死之交,此事很是隐秘,因为,不论刘璋还是赵韪,都忌诲手下人之间交情过深,怕他们私下结党反对自己。
“居然连我与法正、孟达二人的交情都打探得如此清楚,这个刘璋的大公子到底是人是鬼,怪不得能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张鲁两万军队来降。看来前些年这家伙所做的荒唐事都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一忍二十多年,这得好重的心机,好深沉的城府才能做到这点。”张松自问,自己做不到,赵韪也不可能做到。
张松的眼圈进一步红了。
这时候,刘循抛出了杀手锏,仿佛怪叔叔拿出最好的玩具给小萝莉,还许诺要带她到游乐场去玩,“永年兄,我父亲刘璋天性暗弱,不是明主。刘阐鲁莽匹夫,不足与谋。赵韪虎狼之心,与之谋皮,不免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过来辅佐我吧,不要再犹豫了。”
这招终极杀招一出,张松抵挡不住了。
自己苦求明主多年,眼前的人不就是吗?张松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垮掉了
张松“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主公,张松愿意弃暗投明,帮助主公铲除赵韪,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刘循连忙伸手扶起,“永年兄,这是干嘛,你素来忠义,一时为赵韪蒙蔽,看不穿他的狼子野心,不知者不为罪嘛。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股肱之臣,往事不准再提。以后,我刘循开疆拓土,面南背北之时,你就是我的开国功臣。刘循在此立誓,决不相负。”
“主公知遇之恩,张松万死难报万一。从此以后,张松愿为主公执鞭坠镫,誓死追随。纵然肝脑涂地,也万死不悔。”
“主公,赵韪这次派我来,一则为探虚实,二则是诈降,以便他随时掌握主公的动向。想不到主公以仁义待我,张松从此以后,誓死追随主公,与赵韪狗贼,一刀两段。”
“永年兄,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来之时,恐怕早就想好了两手打算吧。你是想如果我是昏暗之人,就依赵韪的计策行事。如果我确实是明主,就倒向我吧”,刘循双目炯炯,仿佛能看穿人的心事。
他敢这样说,源于对张松的了解。此人怀才不遇,一心想寻明主,罗贯中说他偷偷画了西川地图,先是想献给曹操。碰了钉子后,又把地图献给了刘备。
“主公明鉴,确是如此。松想良禽择木而栖,不想在一个昏暗之人手下干一辈子,请主公原谅我的直率”,张松心想这事既然瞒不过刘循,还不如直言不诲,足见坦诚。
“好一个良禽择木而栖,你能这样说,可见你内心光明磊落。得永年兄,我刘循如鱼得水,今后可以大展鸿图了。永年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有什么计策要教我吧?”刘循道,凭直觉,张松肯定要献上对付赵韪的计策,那些旧小说上都这么写的嘛。
“主公英明,看来我事事都瞒不过主公法眼”,张松服气道,“这次我要向主公献一条釜底抽薪之计。主公若依此计行事,他赵韪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难逃主公的天罗地网。”
“士为知己者死,赵韪以前名虽重用我,其实并不是言听计从。主公以真诚待松,松当尽心竭力,为主公出谋划策”,张松慷然道。
“看来这张松也不能完全看做卖主之徒,他也有自己的坚持啊”,刘循暗自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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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刘循大义灭亲 张松釜底抽薪
当下刘循道:“永年兄到底有何妙计,能彻底除掉赵韪的势力?”张松笑道:“赵韪在益州经营多年,要连根拔起谈何容易,况且这事还牵且到二公子。不知事到临头,主公是否难舍兄弟之情?”
刘循道:“刘阐无兄弟之情,谋害我在先,是可忍孰不可忍。只怕就算我容得了他,他也容不得我了。你只管说好了,事到如今,为了益州的未来,说不得只好大义灭亲了。”
张松道:“主公能如此想,那是最好不过。刘益州昏庸无能,也只好逼他退位了。只怕主公要背上不孝的罪名了。”
刘循道:“父慈才能子孝,他不仁在先,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主公能这样想,正是成大事的材料。我这就把计策和盘托出,供主公参考。”
“赵韪的厉害,在于他手下有吴兰、邓贤、孟达、法正等人统领数万大军,一方面坐镇成都,另一方面屯兵于绵竹等地。如果单擒赵韪,不灭其抓牙,混战起来,外部势力趁虚而入,益州就危险了。”
“那依你之计,是要先断其爪牙,最后再将他一鼓成擒了?”刘循本是聪明之人,张松一点就透,立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法正和孟达远在绵竹,他二人虽暂时依附张松,不过是看刘益州懦弱无能,一时无奈之举而已。我与他二人是生死之交,自是知其心意。邓贤和吴兰二人却是坐镇成都,统领兵马数万,是赵韪的死党。咱们首先要除掉的是邓贤和吴兰二人,然后控制住成都的兵马,则赵韪不过是拔了牙的老虎,哪里还有什么威风?到那时,我再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法正和孟达前来归降。”
“如何才能不动声色地除掉吴兰和邓贤二人,请永年兄教我?”
“主公身边,不是有雷桐吗?此人是赵韪的死党,是赵韪安排到主公的身边来监视主公的,咱们可以利用他来行使反间计,让赵韪上当。”
“不瞒永年兄,雷桐早就被我收服了,现在我叫他往西,他绝不敢往东。”
“此人狡猾异常,主公可得注意了。这人是赵韪的死党,防止他假装归顺主公,暗中却听赵韪的吩咐。”
“这个倒不必担心,这人虽说毒辣,却是忠义之士,他早已表示效忠于我。如果他胆敢叛我,就是把自己的性命和全家人的性命交到我的手上了”,刘循声音一寒,不自觉的语气转冷,当然,他对张松也留了一手,没说自己用毒药控制雷桐的事情。
“想不到主公竟然有这种手段,不知主公是如何用让他效忠于你的?”
刘循当下把如何制服雷桐的经过加工了一遍,雷桐想用毒剑刺杀自己的事,被他说成是雷桐中了敌军的毒箭,自己帮他解了毒,并用嘴给他吸出了余毒。雷桐自然从此对自己感恩戴德。至于自己为雷桐解毒所用的方子,自是说成了左慈大仙所配的仙方。”
“主公竟然蒙左慈大仙收为弟子,看来外界传言是真,慧星坠于蜀中,必有英主出世,一统乱世。雷桐既然已经被收服,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永年兄的意思是?”
“咱们可借雷桐之口传话给赵韪,就说邓贤意图投靠主公,赵韪生性多疑,必然猜忌邓贤。属下再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邓贤来归主公。剩下一个吴兰,能收服就收服,不能收服,杀了便是。用这种方式,轻易就能解除眼前的危机。”
“好计策,永年兄真乃人杰也。我得永年兄,如同高祖得到张子房一样啊。”刘循称赞道。
“张良是汉初三杰之一,辅佐高祖得到天下。张松可不敢妄自尊大,自比张良啊。”
“有何不敢,永年兄刚才定计,谈笑间就把赵韪算得死死的,完全可当得张良嘛。我刘循自问才能足以扫平天下,决不比高祖皇帝差”,刘循这一刻霸气外露,真点睥睨天下的气势。
“汉高祖叫刘邦,老子也叫刘邦。汉高祖不过是个流氓,最多就是个有点点文化的小流氓,老子可是双博士,是个大流氓,如何比不过他”,刘循心中一时豪情万丈。
二人正议论间,士兵叫道:“张任将军到。”
张松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这个节骨眼上张任来干嘛。
“不用惊慌,张任是自己人,是我的结拜兄弟”,刘循忙道。
“大哥,听说有客来访,那个客人就是永年兄吗?”张任问道,“永年兄连夜前来,看来是为了赵韪的事吧?永年兄能弃暗投明,是益州之幸啊”。
看来张任已来了一会儿了。
“大哥?你叫主公做大哥,原来你早就是主公的心腹了。怪不得那天你力保主公为副将,让他随你出征。”张松恍然大悟道。
“准确地说,我成为主公的心腹,是在那以后的事。主公料事如神,处事果断,咱们益州只有在主公的带领下,才能在这乱世立足。永年兄还不知道吧,最近左慈大仙显灵,在数万大军面前,收主公为衣钵传人,这件事可是数万大军亲眼所见”,张任道,“也只有主公这样的人,才配左慈大仙收为弟子。我张任素不服人,这次可是真的服了。”
张任的话,无意中正好帮刘循圆了谎。让张松对刘循用左慈所传草药救了雷桐的命,让雷桐归心这件事情深信不疑。
“二弟,你来得正好,我正和永年兄讨论如何除掉赵韪那个恶贼”,刘循当下把和张松讨论的计谋说了一遍。
“咱们这次回师,为的不就是除掉赵韪这贼子吗?不过原计划得修改一下,永年兄这个计划可行”,张任道。
不经意一席话却惊得张松一身冷汗,赵韪一心召二人回师,以便设计陷害,谁知人家棋高一招,正设圈套他钻。
“还好,我及时弃暗投明,不然,过几天被五花大绑押赴东市砍头
,就太不好玩了。主公这人,真是深不可测呀,竟然连张任这样的名将都对他信服得不得了。”庆幸之余,更加坚定了张松的信心。
“主公,为防计策万无一失,我这就去找雷桐,试探一下他是否不敢叛变”,张松道。
“好,我这就叫小兵引你前去”,刘循爽快地道。
“张松可是赵韪的心腹,他突然投靠咱们,这人可靠吗?”待张松出门后,张任问道,涉及到生死大事,他不得不谨慎一些,“万一他有异心,和雷桐勾结,情况就复杂了。”
“二弟放心,张松是真心来投,这点我还是能看出来的。再说,就算他真有异心,也不敢在我面前弄鬼。雷桐身边,全是我的人,他的一举一动,莫不在我的掌握之中。”刘循信心十足道,有一点他没有告诉张任,雷桐身边的几个人,也被他下了一种慢性毒药。而且他们彼此不知道对方,正好互相监视,谁也弄不了鬼。
而且雷桐已被刘循用毒药控制,这最关键的一点他根本没有告诉张松。
“要成大事,就要当断则断,不能有妇人之仁,这就是我的哲学。”刘循暗道,如果雷桐过一会儿不来报告张松联络他的事情,就是他的死期到了。如果监视雷桐的几人不来报告,又或是报告的人对不上口供,也别想活了。
“至于张松吗,我可是比较欣赏你的,看你也不像是对赵韪愚忠之人,不然你也不至背叛刘璋投靠赵韪了。如果你果真认不清形势,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刘循心一横,“到时只好让你做我的刀下鬼了。”
张松去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回来,回来时一脸喜色,告诉刘循道:“主公,雷桐此人,应当可以信任。刚才我和他长谈之时,发觉他对赵韪已不像往日那样尊敬。我当下拿出赵韪的书信,让他相机行事,听我指挥,他表面上答应,却看起来隐藏了什么。等会儿这人如果过来密报,就可以信任了。咱这就写好书信,等雷桐过来密报之时,就让他送给赵韪,正好离间邓贤和赵韪的关系。”
“不忙,这事儿明天再说吧。永年兄一路舟车劳顿,早些歇些吧。”刘循道,“来人,为张大人安排住处,记住,务必侍候好张大人。不然,以违反军纪处置。”
“是,谨遵将军吩咐”,来人应声而去,带着张松歇息去了。
不一会儿,雷桐求见,“让他进来”。
“启禀将军,张松竟然带着赵韪的亲笔信,叫我背叛将军,将军请看。”雷桐呈上书信,一脸的谦卑。
“做得不错,雷桐,只要你按我的吩咐做,我会给你解药的”,刘循面无表情地道,“这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末将告退”,雷桐躬身退出,他心中暗恨,却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雷桐走了才没多久,暗中安排秘密监视之人也匆匆先后来报,所报内容完全吻合,刘循才完全放下了心。
这一夜,刘循睡得很安稳,他梦见自己当上了益州牧,大权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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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张松策反邓贤 刘循大战赵韪
次日,大军开拨,一时间旌旗飞扬,烟尘蔽日。
这一日到了成都城外,张任传令,军队就地在城外驻扎,雷桐带五百亲兵护送张鲁的使者,飞报刘璋。
与此同时,张松带着雷桐的信使,快马加鞭,直奔赵韪府,两边分头依计行事。
“这个邓贤,竟然敢背叛于我,私通刘循。若非雷桐报告及时,老夫就要被他算计了”,赵韪看着面前的一匝书信,怒火中烧,“来人,传邓贤前来见我,看他有何话说。”
“赵公且慢,这事得慢慢来”,张松在旁察言观色,及时进言,“让我先去探一下邓贤的口风,再传唤他不迟。赵公先在府中暗伏下刀斧手,如果邓贤确是叛逆,等他来时,当堂擒下。如果不是,杀了他,无异于自毁长城,赵公三思。”
“永年这话,很有道理,就依你的办法办。我这边先伏下刀斧手,你去探他口风,如果他确有叛逆之心,就骗他前来赴宴,我正好在席中把他当堂擒下。如果他没有叛逆之心,也密切派人监视,以防有变。”赵韪略一沉吟,同意了张松的计策。
这边张松一路小跑来到邓贤府中,邓贤正悠闲地在花园赏花,浑不知大祸临头。
“大祸临头了,邓贤兄,你还有心情赏花?”张松见到邓贤,单刀直入道。
“永年兄为何说这种话,好端端的有什么祸事?”邓贤有些不信。
“赵韪怀疑你私通刘循,要杀你全家老小”,张松一付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模样。
“竟然有这种事,赵公平时待我不薄,竟然会无端想杀我。张松,莫非是你心存不轨,想离间我和赵公的关系”,邓贤想了一想,变了脸色。
“我张松好心前来报信,想不到你竟然这样怀疑我。你若不信,自己派人去赵韪府中看个虚实,看府中是否埋有刀斧手”,张松装出气愤的样子道。
“永年兄你误会了,我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你?”邓贤连忙陪笑,一面派人前去赵韪府中察看。
不多时,手下人前来回报,赵韪的府中确实埋有刀斧手。
“想不到我对赵韪忠心耿耿,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邓贤仰面长叹,泪流满面。
见火候差不多了,张松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