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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手中二三十万人马,小小的四万吴兵并非是坚不可摧,只是江东之后尚有魏国这只猛虎,若是消耗多了力气与兵力蜀军必然会在和魏人的争抢中落在下风。魏国军械的制造水准与日俱增,而且奇谋巧策不断,蜀军的斗具对于吴国是杀手锏,在魏人面前却未必有多大优势可言。
苦思退敌之策时,突然营外传来阵阵喧嚷,陆抗眉头一皱起身走出大营,自有陆氏的族兵部曲相随一起奔着喧嚷之处而去。只见一处军营之外,齐齐聚集了两千余吴兵各个抖擞精神,齐声叫喊。而在军营之前两名吴将慷慨激昂的吵闹不休,陆氏族中大将陆镇在一旁不断劝阻,另有军中大将陶璜苦劝不止。
见陆抗到来那两名将军闹得更是欢腾,而这两千多兵士也是没有任何停歇惧怕之态,丝毫不给陆抗的面子。陆抗面色淡然分开人群定睛一看,心中暗自叫苦,这两名吴将乃是长沙桓王孙策之后人孙奉,以及另一名宗室大将孙旅。换做旁人倒是好劝,这两名少年身份背景特殊,更是在之前抗击魏军的战斗中屡立大功,而二人的部曲皆是飞扬跋扈之辈,甚难管制。
怪不得陆镇和陶璜这两名中年将军都是苦劝无果,这个时候军心向战,陆氏之举已经不得人心,若是依照军令严肃处之军中难免出现哗变。一旦哗变就算平定也必然是元气大伤,江东兵力有限根本禁不起如此的损失,陆镇与陶璜皆是身经百战之辈,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陆抗又何尝不知呢?
“何事喧闹?汝二人不识军中法度乎!?”陆抗面色陡然一沉,不待这两名宗室贵胄开口,先是搬出法令。
“传我军令,各军即刻回应休息,此间状况我早禀明陛下,不日即有圣旨到,违我节度者斩无赦!”陆抗一句说完,又是跟了一句,同时一手解下腰袢的宝剑,高举示意。
这剑乃是吴主孙亮钦赐,代表无上的权威,陆抗句句在理,又有节度在身,孙奉等二人见状心中多少有所顾忌一时到没了主意。陆镇和陶璜见状大喜,一边把二人分别推送回各自的军营,一边解散聚集的军士。
回到营中陆喜早已等待,陆抗抱拳道:“阿叔早生休息,此间有抗即可。”
陆喜道:“放到以往,此等乳臭未干的小子皆是军法处置。眼下虽是非常之机,军法威严才更不可乱,算这两个小子识趣,否则……哼哼……”
陆抗闻言一愣道:“阿叔原来都看在眼里,倒是小侄儿反应慢了。”
陆喜道:“我早使陆涛调集兵力以防万一,幼节你思虑甚多,休息却少,精力难免不足啊。”
陆抗不以为意道:“方才这般一乱,小侄倒是想出了一个退兵之法,只差陛下圣旨,便可成事!”
第一百二十五章 忠臣之志(下)
陆抗与陆喜在营中每日计议奇袭蜀军之事,然营中的兵将们却是愈加的躁动。陆氏两大将领陆镇,陆涛以及外姓大将陶璜统御中军监视众将,倒也能护持一时不出乱子。而孙奉,孙旅出人意料的没有再闹什么情绪,这一点倒是让陆抗和陆喜感到些许的意外。
数日之后建业使者到来,陆抗与陆喜闻言大喜率领各部将领出营迎接,离着老远便是一把苍老的声音传来:“二位都督辛苦了,老夫何德何等劳烦二位都督相迎呢?”
“嗯?这是……!”陆抗闻言一愣,见来使非是旁人而是当朝太常全尚!
全尚被众人引入了军营,于是当中宣谕圣旨,其内容不由得让众军欢呼雀跃,唯独陆氏一族一脸黯然。陆抗看着叔父陆喜铁青的脸,心中不是滋味,于是吩咐人带全尚休息,自与陆喜商议。
原来传入朝中的奏书并非只有陆抗一封,营中的一干将领不满陆抗消极作战的方式,于是联名上书乞求吴主孙亮下旨使陆抗出兵与蜀军决战!两份奏书到了朝中引起滔天巨浪,孙亮认为陆抗所言乃是正道,前拒蜀军,后可随时夹击魏军,此等战略态势无疑是吴国当今最佳的姿态。
然而虞汜,周处一般人极力主张出战杀敌,理由也是非常充分。蜀军兵力众多,如今渐有分兵之象,正是各个击破之时。若是迁延日久,蜀军不退而国内军民日志消沉,届时岂非亡国?若是战退蜀军,自当回头与魏人决战,自可确保江东万无一失。况且朱异等将领与魏军与蜀军的偏师三方对峙,后方已然无忧,此时不进兵更待何时?
有这二人倡导,全尚等老臣自然也是极力迎合,唯有薛莹据理力争站在陆抗这一边。怎奈朝中大臣多站在虞汜一方,更以军心所向不可逆为由力谏孙亮下旨催促陆抗进兵!孙亮左右思虑,还是认同了虞汜等大多数文武的建议,于是特命全尚携带圣旨前往军中,使陆抗尽快发兵,而全尚更以监军之职留镇军中!
“竖子目光短浅不足与谋!”陆喜义愤填膺,刚一入营便是怒喝道,心情甚是糟糕。
陆抗之心绪也好不到哪儿去,摇头叹道:“此时出兵必然全军尽墨,此间兵力不足亦挡不住蜀军。若蜀军也推进到建业城下,那才是真正的军民恐慌,民不思国,军不思战啊!哎……”
“全尚老狗趋炎附势之辈,若有半分当初护持主上铲除奸佞之决心,朝中舆论怎会倒向一边?竟然使其为监军,真乃误国之举!”陆喜难掩心中愤慨,出口已然是毫无顾虑。
“阿叔切勿激动,事已至此我当上书死谏以尽人臣之本,只是……多半也是无用。”陆抗叹息不断说到这里便是沉默不语。叔侄两人静静相待,谁也不说话,谁也不知从何而说,营中的空气仿似凝结。
“幼节……”陆喜目光闪烁,似乎要说些什么。
“阿叔!小侄已然决定,就算身死名灭亦要护持我大吴不灭,全尚那边还须应酬,就劳烦阿叔了。”陆抗不愿陆喜把话说出口,此言一出已然封死了陆喜所有的借口。
陆喜双目凝光,几分闪烁之后终是一身叹息,心知陆抗之志节终不可屈,自己恭维长辈有些话实在是难以启齿。然而若放任如此,不仅此间四万将士白白送死,陆氏一族恐怕也是与这苟延残喘的孙氏政权一起埋在历史尘埃之中了。
踏步来到全尚营中,只见营中赫然有十几名军中的将领正在和全尚议论什么,其中带头的乃是孙奉,孙旅这两名宗室贵胄。众人见陆喜前来,纷纷拱手告退。陆喜面无表情,心中暗自叹息,若是鼎盛年代这些少年自当成长成熟,不负一腔热血做一方镇守。可眼前这兵荒马乱数年未曾间断的世事,江东精英折损大半,这些本应学习为主的少年人,已然是军中的骨干主力,如此毛躁也怪不得他们。
“心无远瞻之志,眼无审世之明,胸无破敌之策,空有满腔热血,徒逞蛮勇,可惜啊可惜!”陆喜也不理全尚,独自坐在一旁抚掌叹息。
这番话说的极快,声音越是不小,离开营帐的军中干将们与全尚都是听得清楚。有几名将领闻言便要返身质问,却是被人连拉带拽的出营去了。陆喜冷眼旁观,见正是孙奉和孙旅这宗室贵胄拉扯众将离开,心中便是有了定算,继续道:“二孙联名众将上书,放到以往太常以为应当如何处置?”
全尚舔了舔嘴唇,面上一派镇定自若,实则心中已然流汗。这陆喜素来高傲,胸藏大志又淡泊于世,无论智略言辞均是江东首屈一指之辈。如今负气而来,又无掩饰之意,自己多半要被骂得狗血喷头了。
“这嘛,一切皆有陛下做主,全某只是奉旨而行。陆公若有疑问,不妨去问陛下。”全尚略一思索还是不敢与陆喜交锋,直接把一切都推到了建业。
对于全尚的言辞仿似都在陆喜的计算之中,陆喜独自饮茶也不动气,缓缓的道:“此间若失,不知往建业路上还有何险隘可守?”
全尚见陆喜并没有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激动,仍旧是提心吊胆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仔细想了半晌确认无误方才答道:“我一路前来,唯独此处利于守御,若舍此地,回京之路便是一马平川。”
“一马平川?哈,太常还想回京么?”陆喜闻言一笑,反问道。
全尚闻言一惊道:“陆公这是何意!?”这军中的干将们虽然支持陛下的决定,却不一定支持全尚。陆氏在军中的威望无第二人想,要动全尚也并非是什么困难事。全尚惊魂未定,看着陆喜犹然饮茶,心中怦怦跳个不停,不知陆喜话中是怎样意思,又是隐藏何种的杀机。
陆喜品茗半晌才道:“陛下下旨出战,以我之考量此举不可为也,然以幼节之性就算是去送死也必定遵从皇命,陆氏一族自此恐怕不复存在,若是老天肯垂怜江东,保得江山不倒,还望太常看在陆氏满门殉国份上,美言几句。”
全尚更是愕然道:“陆公此话怎讲?蜀人已经开始分兵,此时进兵胜算大增,何以言败?”
陆喜看了看全尚忍不住叹息苦笑,并非是轻蔑,而是无语,无奈。带着几分竖子不足与语的感怀陆喜起身离开了全尚的营帐,只留下一句话:“太常若有闲暇,不防多多了解军务,来日也好保得几分生机啊,哈哈哈哈哈。”
数日之后蜀军已然兵分数路入豫章,新都二郡,同时向着南方增兵,企图去与诸葛瞻汇合打破南端的局势。吴军将领连续数日未曾闻得出战之令,各自心焦热盼陆抗升帐点兵。虽然对于陆抗等人固守不出的策略不满,然而众将都是清楚论起用兵这军中唯有陆抗,旁人皆是差的远了。
“消息如何?”陆抗在营中看着方自建业赶回的宗族大将陆镇,急忙问道。
陆镇道:“陛下对都督的奏折非常恼怒,催促都督速速发兵……我……哎……”
“朝中大臣没有人站出说话么?”陆喜一脸疲倦,高傲之态仍是不变道。
陆镇道:“唯有薛莹,诸葛靓赞成都督之策略,余者皆是主张出兵。”
陆喜看了陆抗一眼道:“掌权之人鼠目寸光,薛莹,诸葛健倒是有几番见识。”
陆抗颔首道:“此乃吾陆氏用兵只要,劳烦镇叔送往薛莹府中。”
陆镇跪地抱拳道:“陆镇当随族长上阵杀敌,绝不苟且偷生!”
第一百二十六章 以卵击石?(上)
接下来的一战对于陆氏一族来说结果已经注定,陆镇为族中大将自然知晓其中的奥妙,若是带着陆氏的兵书回建业便赶不上这最后的一战,因此陆镇坚决要留在营中。对于陆镇的坚持,陆抗与陆喜也是没有办法,只好挑选了几名年轻的族人使之回建业送书。
第二日一早期待已久的军帐终于升起,陆抗等吴国文武皆是一身铠甲分为两列站在大帐之下,副都督陆喜,监军全尚分别在陆抗左右手坐下。
以孙奉,孙旅为首的一帮年轻将领无比的激动与兴奋。无数次与陆抗的对质,无数次的无功而返,终于等到了自己大显身手的一天,众人如何不开心呢?相反陆镇,陆涛,陶璜等人为代表的中年将领们便显的心事重重,这一仗还不知道要如何打,可面对数倍于自己的蜀军实在是没有什么胜算与信心。
“根据斥候所探,蜀汉分兵十五万进军豫章,新都以及庐陵,蜀主刘禅引兵围困柴桑,蜀将黄崇,羊祜引兵八万驻守鄱阳。陛下命我等出战,不知各位将军有何妙策破敌?”陆抗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开口问道。
就算是蜀军分兵,可是在鄱阳仍旧是有八万的兵力,而吴军不过四万而已,这一战依旧是众寡悬殊。孙奉等一帮少年将领本是摩拳擦掌的等待大干一场,谁知陆抗没有发令,却是咨询众人,这一下就把这些少年将领难住了。
全尚眯缝着眼睛打定注意不发一言,军事上自己并非是毫无了解,只是说不过陆抗等一帮人罢了——这当然是全尚自己认为的,其他人如何想就不关全尚的事儿了……
陆喜和陆镇,陆涛,陶璜等人早有默契,也是一言不发等待下文。军帐之内气氛顿时尴尬起来,陆抗说完之后也没有再开口的意思,饶有趣味的一个一个看遍这些少年将领们,似乎等待什么。
过了半晌仍旧是没人言语,陆抗笑了笑道:“孙奉将军近年来多立战功,作战勇猛顽强,堪为少年一代之楷模,就请孙奉将军谈谈破敌之策吧。”言罢,众人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在孙奉脸上,孙奉只觉得一凛,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心中暗骂陆抗。
心里骂着嘴上却是要说些什么的,这么多人都看着自己若是哑口无言岂非让人小觑了?要知道在一系列针对陆抗保守策略的内讧之中,孙奉隐然成为了这一代年轻将领的领袖,陆抗这个下马威给的正中要害,孙奉不仅要说,说出的策略更要合情合理才行。否则,孙奉辛苦建立起来的形象便自此毁于一旦了。
“这么……我军固守已久此番出击必然是出其不意,蜀人防备不足我等只须奋勇冲杀,定有获胜之机。”孙奉一脑门的汗急切之间倒是说出了句有模有样的话来,紧张的心绪顿时为之一缓。
陆抗沉声道:“陛下数次下旨使我等出击,这等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蜀人探子如何不知?孙奉将军所言出其不意所指何事,本都督未曾听懂。”
“这……”孙奉心知陆抗找自己的麻烦,然而陆抗所说的甚是有理,事情闹得这般大,蜀人多半是知道消息的,那自己所说的不就是废话了?
“都督此言差矣,蜀人虽众,我军却是精锐,以一敌二亦可获胜,何须出其不意!?”孙旅见状挺身替孙奉解围,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引起无数将领的叫好。
“蜀人兵器削铁如泥,防具刀枪不入,孙旅将军莫非是神仙下世可以一敌二?若是两军阵前能保住性命,陆喜之名倒写无妨。”这次轮到陆喜出言揶揄。
孙旅闻言大怒,便要和陆喜争辩,双眼顾盼间欲寻求其他人的帮助,却发现众将在听到陆喜之言后均是脸色黯淡,完全忽视了自己。而陆喜在朝中和世家中的辈分都是极高,全尚又是打准了主意不言语,孙旅一人倒是扑腾不起了。
“我与都督曾经有所密议,只须陛下悄然下旨镇住汝等,便可缓步实行麻痹蜀军,还有一线生机。啧啧啧,偏偏是汝等不识天高地厚,逞一时之勇,口舌之快,成熟不足败事有余,如今圣命难违,汝等既自我标榜勇武,这先锋之任非二位将军不可了。”陆喜一身白衣,是在场众人之中唯一没有身穿铠甲的人,几句话说的轻描淡写,可其中隐含多少的怨愤众人都是听得出的。
只是大多数人被孙奉和孙旅的鼓吹所迷惑,忘记了敌我的形势,忽视了蜀军的厉害之处,盲目追随这两名宗室贵胄的意思,和陆抗等人搞起了对抗。到了上阵之前,才是恍然大悟,可惜为时已晚。这个时候就算众将不想出兵也是无用,圣旨连下谁敢违逆!?
全尚坐在一旁心想陆喜啊陆喜,你这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啊。两军形势如此的险恶,还让宗室贵胄们去打前锋,若是陛下知道了,还不要你陆家偿命?嗯……这不对啊……全尚想着想着陷入沉思之中,军前的形势与在朝中虞汜与周处等人分析的形势大不相同,怎么会这样的悲观?蜀人有先进的刀兵铠甲这个众人是知晓的,可在朝堂之上为什么就没有人出言提醒呢?难道是朱异等人的连番胜利麻痹了众人的思想,还是众人心里实在是太想赢这场仗,而导致的眼前的结果呢?
说不清楚,想不清楚,耳边却是传来陆喜的话语:“这不怪你们,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就算是孙武复生也未必有破敌之策。不知如何去赢,又怕坚持到最后不过是徒劳一场,这种心态我与都督都是理解的。”
是啊,吴主孙亮不过弱冠年纪,朝中文武不是年老没有胆魄就是年少经验不足,少有的陆抗等人却被当做对立派,虽然两派的宗旨都是为国,然而意见不同,道路不同造成的内耗已经不是垂危状态的吴国能够负担起的了。
又是一片沉默,没个人都在反思自己的过往和过错,少数人仍旧是不服,可又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现实。蜀军的兵力强大是现实,蜀人的武器先进是现实,而这些现实在今早之前却是被自己以及大多数人统统忽略。不是没有人提醒,不是没有人劝诫,然而良言相劝都成了耳旁风,左耳听右耳冒,留下的只有轻蔑,骄傲,结果便是眼前的不知所措,毫无信心。
这一仗还没有打,吴国大部分将领都被陆喜的几句话打得斗志皆无,垂头丧气。
“孙奉将军终是年轻,此等重任恐难以胜任,末将不才原引本部人马为先锋冲击敌阵!”一名大将昂首挺胸走出班列拱手请令!众人闻言一惊,心中暗想是何人有如此胆魄?定睛观之,却是陆氏族中大将陆涛!
陆抗见状问道:“此乃必死之战,汝可知晓?”
陆涛微微笑道:“陆涛身为武人只知尽忠报国,死于战事为我之荣耀,亦彰显我陆氏门楣。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生死早被陆涛置之度外,蜀人要战,岂可堕了我江东武者的威风!”
“好,便准你为先锋,尚须一军为后继,不知谁人愿往?”陆抗点头将一支令旗交给陆涛,随即问道。
“末将请命!”陆镇挺身而出,接过军令。陆抗丝毫不理孙奉等一般将领,不断的发号施令调兵遣将,军中被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