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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自己沿途调集了荆州南部和南海百蛮近乎所有的兵力,唯独没有通知羊琇,便是希望这违背誓言的恶名有自己一人承担,羊家两名大将,有一人挺身而出表态足矣,没有必要两人同时被世人谩骂侮辱。
心怀如此感情,杜预之言语毫无作用,羊祜古井无波,老僧入定般的沉着,手中刀却是越发的凶狠!
杜预说的没错,羊祜半途登岸之策虽然瞒得住自己的铁骑,可也只能带来一时的对峙罢了。蜀军的兵力不比魏军多,分出的兵力都去了襄阳,留在此地阻拦杜预的蛮兵只能和魏国河北精锐步卒分庭抗礼。一旦魏国铁骑醒悟过来,不过几刻中便能赶到此地,皆是羊祜拿什么应对?
魏国近两万铁骑震地狂奔,蜀军根本没有在中庐港出现,反而是在半途截住了杜预的人马厮杀!魏军的判断失误,好在反应也不算慢,而铁骑的速度足以弥补之前的疏忽。
只是魏军忘记的并非只是这一件事情,羊祜在战船上时,便依据眼下的形势决定了一系列安排,对于跑过头即将回转的魏军又怎么会毫无应对呢?
魏国铁骑一路奔驰,将近前方大战之处,忽然地平线上一支蛮兵拦住去路!魏国骑兵见状心中颇有不屑,管你是汉人还是异族,只要是步战之人,便不是这铁骑的对手!除非蜀军把在洛阳军中的长矛兵尽数调遣至此,否则应付铁骑的下场,唯有死而已!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眼看一场冲突和屠杀即将上演,就在此时,变数突生!
第一百八十三章 倾城一战(上)
清风拂面,凉意渐浓。
青锋迎面,杀机愈重!
一身青袍,独臂渺目,背负小皇子刘动,掌中长刀透射三尺青芒!青城先杀一马当先,杀入魏军阵势之中,目标直指襄阳城下!留守魏军早有准备,魏国大将成亮,梁峻催动人马前来应战。
阵势列成,端的是无懈可击,五千魏军摆开方圆之阵,等待蜀军自投罗网!两千蜀军跟随青城先生一往无前,有来无回,悲壮万分!
漫天箭雨让人望而却步,长矛大戟拒人千里之外,蜀军纷纷倒地,纷纷落马,魏军准备充分,让人顿感泄气!然有一人蓦然长啸,啸声隐含龙吟虎啸之意,响彻云霄,蜀军为之一颓的士气顿时为之一振!
刀快,马疾!漫天箭矢穿不透一片青芒,长矛大戟戳不到胯下神骏!青城先生刀舞如风,马快如电,距离魏阵尚有丈远,猛一用力,那胯下战马纵身飞起竟是落入魏军阵势之中!
魏军见状大惊,急忙挺枪去刺,不想前方的同伴突然猛的撞在自己身上,顿时七扭八歪,更有甚者倒地被自家兵将踩踏,想爬起来也是困难!只见一名铁甲猛将,暴喝不断,手中铁棍横扫,砸的魏军好似废铜烂铁一般,阵型顿时凹陷一块!
那铁甲猛将正是成都皇宫禁军都督张通!张通身后是勇猛的蜀兵双眼通红,抡刀挺枪随之杀上,地下却是张通的坐骑,早已被乱箭射成了刺猬……
青城先生纵马跃入魏阵,得到张通拼死冲阵相助,成功落地,手中大刀风卷残云,势吞八方,杀得四周魏军叫苦不迭,抱头鼠窜!方圆之阵,坚固无比,然若破一处,却如遭大劫,首尾难以相顾,只有散阵混战一途!
魏将成亮,梁峻见了禁不住更是吃惊!这蜀军不过两千人马,一阵猛冲折损近半,可为首这青袍将领身负残疾,却是骁勇无比,举手投足之间一股狂霸气势慑人心神,奔驰纵横之刻,睥睨天下之态尽显无遗!
不敢犹豫,不能犹豫,成亮虎吼一声拍马轮斧前来阻挠蜀军锐利攻势!蜀军方面一名中年将领面如秋水,枪似寒星,匹马单枪截住成亮便是一阵厮杀!
“杨宗在此!魏将休得放肆!”杨宗抡枪与成亮战在一处,纵然孤身应战,却是毫无畏惧!
以寡击众,非勇者不可为也!
杨宗截住成亮,那边青城先生和张通步骑联手,大开杀戒!魏军阵势被迫,一时兵力运转不灵,竟然被这二人引兵打开了一个约莫三里长的口子。魏将梁峻见了不禁大怒,指挥魏军急忙前去拦截包围,自己更是拍马舞刀杀入阵中。蜀军兵力不足为惧,只是锋锐太甚!
欲破蜀军,必先挫其锋锐!
小皇子刘动身裹数层铠甲牢牢绑在青城先生背上,张通提棍在青城先生马侧步行而战,诸葛尚保护谯登,李昭仪兵率军紧紧跟随二人,形成了一个七百余人的锥形队伍。
这个时候战场上混战不断,已经没有足够的空间给青城先生用计来分散魏军。那边蛮兵纵然悍勇,可那巨象乃是不易控制之物,没了骑士的巨象四下随意冲杀,倒是让青城先生等人不敢前去助战。而眼前的魏军纵然兵力雄厚,却未必不可一拼。
只要打穿了魏军的阵势,青城先生也不介意到底有多少人可以抵达襄阳城下。可只要刘动安然无恙,在场的蜀汉兵将就算付出自己的性命,也是心甘情愿,心满意足了。
见梁峻杀来,诸葛尚更无二话,当下引兵三百余人离开青城先生的阵势,撞入魏军阵中前去拦截梁峻!青城先生之一身武艺远在众人之上,可毕竟独臂渺目,战场之上,混战之中必然难以持久,更兼身负小皇子安全,绝对不可与魏军力战。但凡是魏军勇将悍将出马,皆被蜀军兵将奋勇接下,以此换取青城先生“以强凌弱”迅速突破魏军阵势!
杨宗匹马单枪怒战成亮,不过十几个回合周遭尽数魏国兵将,四面八方冷箭暗枪不断袭来。论武力杨宗非是一流将领,论气力又没有天赋过人之处,此时陷入必死之地,早已是力不从心。
任凭箭矢飞射,任凭刀枪入体,杨宗心中秉持正道,咬牙死死支撑,手中长枪挥洒,洒下的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无从分辨,唯有奋战,唯有死战,宁死不退,除死方歇!
诸葛尚引兵拦截梁峻,那梁峻能被马隆托付后军之事,并非是泛泛之辈。早看出蜀军图谋,一声令下,无数来不及包围青城先生的魏军纷纷把诸葛尚并三百蜀军围在当中!
未及短兵相接,乱箭早已射出,蜀军各个怒目冲杀,却是身中箭矢倒地而亡……诸葛尚年纪轻轻,不防魏军如此狡猾,战马原地盘旋,手中长枪舞动,勉强护得住自己,却是看着身旁蜀兵越来越少……
蜀将陷入重围之中,先前势头荡然不存,城头上刘禅和文立等一帮蜀汉文武兵将看的是心急如焚!这支蜀军虽然不知是从何而来,可若没有这些壮士拼命,带来了援军的好消息,此时的襄阳恐怕已经被魏军攻破了。
英雄气短,穷途末路,纵然忠勇无双,亦非时间无敌,终有殒命之时……
“速速点兵,朕要出城夹击魏军!”刘禅双眼赤红,倒提双股剑,转身便欲出城杀敌。
文立见状带着一众文武跪在刘禅面前道:“各个城门出口,早就用巨石堵死,城中可战之军不满三千,如何出得了城……”
这城门落石堵死,乃是刘禅亲自搬下的旨意,一时激动倒是忘在了脑后。刘禅一愣之后,又道:“水门尚且畅通,速速准备船只!”
文立磕头如捣蒜道:“陛下不可冲动,城中兵将人人带伤,此等身躯只能固守城墙,难以奔驰野战。城下各路人马奋战,皆为陛下,陛下若是有失,岂非辜负这万千亡灵!”
刘禅又急又怒道:“众军为朕舍命至此,朕何以贪生怕死!”言罢,抬步不理众人,竟是要下城墙调集兵马。
文立见状不好,也是豁出了性命,双手一张已经抱住刘禅一只脚哭道:“陛下不可如此,陛下与城中军民誓言同生共死,襄阳才可屹立不破。陛下若觉得不可负城下的忠勇之士,又如何要负这全城军民!?”
刘禅心中一震,看着四下里跪拜的兵将官吏和百姓们,顿时泪如泉涌,无言以对。
患难与共,同生共死,乃是自己许下的诺言,文立所言无差啊……
苦战数刻,杨宗气力将尽,这杀不尽的魏军,勇猛无比的成亮都让自己难以招架。绝望之间,突然眼前青芒一闪,伴随叫骂之声,惨呼之音,但见一颗人头飞起老高,一脸的惊讶坠落血泊之中——正是魏将成亮的人头!
“无知下将,欺人太甚!老夫在此,谁来一战!?”青城先生双目怒视,纵马抡刀,带着数百蜀军竟然返身杀回,一刀斩了成亮惊退魏军,救下了杨宗。
死里逃生,杨宗惊喜交加道:“先生……”
青城先生冷哼一声,纵马趁势追杀魏军,并无答话。杨宗见状一愣,旋即明白青城先生之用意。冲敌之策只可速战速决,魏军应对得体,此策已然难成。此时此刻,唯有依靠青城先生之武勇方可震慑魏军,伺机破敌!
不敢怠慢,杨宗拖着伤体跟随在蜀军后方断后死战,前方青城先生一马当先,所向披靡,魏军兵将毫无阻拦之力,被青城先生独臂单刀杀得抱头鼠窜,惨呼不断!
“嗖!”便在此时,冷箭袭来,眼看到了青城先生面门……
第一百八十三章 倾城一战(下)
暗箭突袭誓取英雄命,独臂显威震慑魏家兵!见到暗箭射来,后方的杨宗大呼不好,然自己视线所及,力所不能及,心中一颤几近绝望。只见青城先生闷声不吭,侧身,仰首,那飞矢堪堪从面前划过!
一张口,竟是硬生生把那箭矢用嘴咬住!
大刀抡起扫荡四周,横刀立马翻手取弓!魏军兵将被杀的东倒西歪,一时难以近身,蜀军护翼左右,青城先生一双锐目,如鹰似隼锁定魏国大将梁峻!
梁峻一箭未能得手,暗叫可惜,见到青城先生竟然用嘴叼住自己的箭矢,更显惊讶!这青衣独臂人面目狰狞,半张脸满是疤痕十二分的可怖,难道独臂也能射箭不成?
轻吐嘴锐箭强弓尽在手,手指一弹,那箭矢直挺挺的扣在弓弦之上,再一拉,弓似满月!两国将士见状皆是大吃一惊,所不同者,蜀军气势高涨,魏军目瞪口呆……
那青城先生横刀立马,独臂张弓,竟以牙齿咬住弓弦,以手指卡住箭矢,仰头之时乱发披散眼前,一股狂然霸气冲天而起,锐利杀气直逼梁峻!
“不好!”梁峻此时也知这青衣人绝非等闲之辈,此等人物实在是不该惹啊!
话音未落,身形未动,飞矢骤然到了面前!
梁峻侧身,仰首,不见飞矢掠过……身旁魏军哗然,军心大溃,梁峻被青城先生一箭正中脸颊,顿时落马身亡!
独臂射杀梁峻,魏军顿失主将,更畏青城先生好似鬼神,将无战心,兵无战意潮水一般开始撤退。青城先生趁热打铁,拍马抡刀冲杀在前,诸葛尚,张通,杨宗等人引兵二百余蜀军跟随其后,竟是一鼓作气打通了前往襄阳城下的道路。
后人有诗赞曰:
出身自贫贱,雄才难自矜,
滔滔济河论,烈烈征西心。
一朝失汉川,十年再现身,
切齿流星箭,独臂破千军!
见到蜀军奇迹般的攻破魏军防线,襄阳军民欢呼一片,纷纷拿出大筐绳索,准备迎接这支蜀军入城。蜀军到了城下,魏军方是在其他将领的指挥下再次杀来!青城先生解开袍带,放下小皇子刘动道:“汝等先得入城,老夫断后!”
小皇子刘动趴在青城先生身后,对于战场上的一举一动看的十分清楚,此时也不敢造次,在李昭仪等人的护卫下坐上大筐,被缓缓的拉上城墙。
魏军返身来战,见青城先生一身青袍舞刀杀来,人人畏惧,纷纷躲避。这城下不过二百余蜀军,围杀上来的魏军却有三四千人之众。青城先生纵然勇猛无匹,也是难以护持周全。
“先生大才,不可轻身于此,切随我等速退城下!”便在此时,诸葛尚,张通二人一枪一棍带着百余蜀军前来助战!
青城先生心中一动,脸上怒容方消,于是和诸葛尚张通并力冲杀,渐渐把魏军引往襄阳城下。
“父皇!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降罪!”小皇子刘动在大筐中紧握两个小拳头,刚一到城头就狂奔向父亲刘禅!两旁的军吏见状刚要阻拦,可一听不过是个孩子的声音,再一听叫陛下为“父皇”,顿时没了动作。
刘禅闻声愕然,见眼前孩童不过十岁年纪,身披数层铁甲,跑向自己,不是自己的爱子刘动是谁!?铁甲裹了一层又以层,铁甲之上满是血污,刘动奔跑几步便觉沉重,可兴奋之情让这孩子仍是奋力向前。
一把抱在怀里,刘禅顿感吃力,可欣喜之下毫无察觉。多少年未曾见到父亲,刘动搂住刘禅脖颈泣不成声,刘禅也是老泪纵横,激动得说不出话来。随后登上城墙的乃是宫女李昭仪,尚书郎谯登二人,二人几步来到刘禅父子身前跪下,却是不愿出言打扰这父子二人。
城上的军民官吏见惯了流血的汉子,重伤的男子,却是从没有见到女子一身武夫装扮。李昭仪身上的血迹也是不少,脸颊之上更是风尘仆仆,然眉宇之间一股英气,端得是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城下魏军逼近,城头蜀军百姓早预备好了强弓硬弩,发疯般的射向城下的魏军。青城先生和诸葛尚,张通在墙根下纷纷上了箩筐开始登城。城中蜀军一应俱全,专门用来承载马匹的栏筐也是有的。
魏军眼睁睁看着蜀军登城,却是被城上蜀军的乱箭射的难以近前,只有目送蜀军登城,气的魏将直拍大腿,叫骂连连!
骂声传来无人过闻,城头蜀汉君臣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刘禅抱着自己的孩儿百般亲热,恨不得把爱子塞在自己心窝子里疼爱。此时城头上青袍乍现,青城先生独臂渺目踏上城墙,眼中寒芒一闪,直奔刘禅而来!
……
荆山之中魏将贾辅引兵数千在山中寻觅三四日,才发现了一处人工开凿的隐秘山路。看着山壁两端斧凿锤落的痕迹,贾辅少了往日里的轻浮狂态,多了几分凝重之感。
“想不到川中还有如此人物,熟知地理到了这般境界,蜀军此去,襄阳恐怕危矣。”贾辅摇头轻叹,一脸恨意。
身旁副将道:“我等何不至此追下,蜀军当无防备?”
贾辅骑在马上,一颠一颇的用手抚摸山壁上的痕迹道:“先前所见乃是年代久远之开凿,这一段路开始方是新痕。事有蹊跷,非是汝所想之简单,我等不能冒然行事,准备撤军吧……”
那副将闻言急道:“将军此话怎讲?我军好不容有了眼下形势,未有上级命令,焉能撤……”话没有说完,这副将只觉得咽喉一凉,但见贾辅平举大刀,刀尖指在自己咽喉之处,凛然杀气让人几乎凝滞!
“你可知吾从戎十余载为何只是校尉么?”贾辅看也不看这副将一眼,冷冷的道。
那副将被一股杀气凝结在喉头之处,哪里说得话来?此时倒是连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哼,想活命的跟我立即撤走,想死的不妨留下来等待军令,有无性命等得到军令,那就看尔等造化了!”说到这里,猛一收刀,贾辅扛着大刀带路,毫不理会身后的魏兵。
这贾辅论及武艺乃是上乘,论起兵法斗志也是一流,可唯有一点,便是从来不听从命令行事。每每遇到战事,自觉不妙转身便撤,此等行径等若临阵脱逃,不死已经是侥幸,如何还会升官?
只是每一次的结果都证明贾辅的选择并没有错,甚至是保留了有生力量,因此功过相抵,往往是不升不降。即便如此,每每有重大的战事,杜预等人依然喜欢调用贾辅独当一方,只是碍于其官职卑微,难以付之大权。
久闻贾辅之名,更兼贾辅阵前斩杀蜀汉大将羊琇,三千多魏军之中早有千余人率先表决,跟在贾辅身后。剩下的两千人中想了又想,又是分出了一半跟随贾辅。只剩下千余人和那副将呆呆的望着离去的魏军不知所措……
出了荆山,贾辅也不吩咐人去通知其他屯驻的魏军,带着魏军便是撤往襄阳方向。那山路开凿的手法奇特,绝非是泛泛之辈可成。而且这条山路若是蜀军早知,应该早就开凿贯通,何必等到此时?这事情过于奇怪,贾辅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却又想不明白这奇怪的事情。
便在此时,荆山山脚下恰好转出一支蜀军,冷不防与魏军撞个正着……
第一百八十四章 鏖战两岸(上)
魏国大将王濬识破姜维故布疑阵,率领宛城魏军主力杀奔出城,向着襄阳急行。一口气追出了三十余里,仍是没有蜀军的动静,王濬心中微感兴奋。越是追不上蜀军,越是说明蜀军奔赴襄阳之急,这才符合自己的推测。
姜维虽是蜀汉第一人,可此时此刻之下,除了全力驰援襄阳之外,还有什么办法么?
又追出二十余里,但闻前方喊杀震天,王濬大喜道:“此必是蜀军与司马将军交战,我等当速往援之!”魏军闻言各自奋勇,鼓噪而行,杀奔前方战场!
行出五里,但见前方一支蜀军和魏军混战一处,杀得难解难分。魏军正要投身其中,夹击蜀军,突然四下里火光四起,转而化为燎原之火,无数火球滚冲而来!
“不好,中计了!”王濬见状大吃一惊,这火球乃是火攻伏击必备之物,蜀军必然是早有准备,才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这么多的火球。姜维果然是蜀汉第一人,此等计谋不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