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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形势带到了特有的状态之下——审案!
李密与许镇两道目光注视着文立,据说一个人在杜撰谎言之时,与平常说话还是有所不同的。如果是经验丰富,火候老道的官吏,完全可以看穿一个人说的是由衷之言,还是违心之论。
这又是刘禅传下来的办法,身为一国之君的刘禅虽然没有什么研究,却是提出了这么一项要求。陛下开了金口,底下的官员自然要照着办,虽然没有先例,可通过长期的积累和观察后,竟然发现事实与陛下所预料的八九不离十。
经验之谈或许有误差,会冤枉人,但若将其作为一个辅佐手段,作为一种参考的资料,无疑是好的。断案的效率提高,水准提高,奸佞才会无所遁形,发现应当发现的问题,才不会导致民间的问题和积怨积累和爆发。
每一处的府衙都是如此强势,试问犯法之前谁不再三思量?要知道蜀汉在山中和边远地区的开拓是从来没有停止过的。犯了罪多半便是流放到那偏远之处作为苦力,那生活累不说,环境也是极差的。水土不服是常有的事儿,就算当地的保障措施如何得当,但依然有人因此丧命或者毁掉了身子。
久而久之,百姓只有敬畏。
“文仲可是真的死了?”文立的笑容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悲伤。
杜毗点点头道:“文大人的消息果然灵通,死者确实是文仲,许兄已经验证过了。”
文仲身为呼雷阙的要员,许镇自然认识,加上文仲的尸身并没有被毁坏,要辨认更是简单。看到许镇微微的点头赞同杜毗的说法,文立不禁潸然泪下道:“文仲为何会出现在此?”
“我等也是不清楚事实如何,不知文大人最后一次见到文仲是什么时候呢?”杜毗话锋一转,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直接询问。因为只是短短几句话,本是杜毗主导的现场有了被文立反主导的趋势。
李密只是高坐堂上一言不发,作为场中年龄最大者,李密其实与文立的渊源也是不潜。二人皆是师从谯周,当年同样经历了朝中的风波,所不同的是文立经过杨戏的推荐进入了刘禅组建的呼雷阙,从而呼风唤雨。
而李密一步一个脚印,如今也是凭借自己出色的德行成为了川中不可或缺的人物。
嫌疑颇重的文立不请自来,似乎说明了一些问题。就算这件事与文立无关,但其严重性已经不言而喻了。呼雷阙的骨干竟然私自行事,对于这个掌握蜀汉兴衰的组织来说,这是巨大的漏洞!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文仲只是一只蚂蚁,可背后藏着的,谁知道又是什么呢?
“文某离开南阳之时,文仲还在南阳,那是我与其见的最后一面……哎……当时若是知道……”文立重重的一手拍在自己大腿处,听那声音显是力道不清,可文立本人仍是毫无发觉的悲声说着。
屋门再次打开,几名差役带着两名百姓进入了屋中。那几个差役人人身形矫健,精神饱满,太阳穴高高鼓起,虽然只是普通的差役,可人人皆是一等一的高手,成都府衙的势力可谓强悍至极!
粗布衣衫,破旧的草鞋,以及山民特有的背篓,都证明这两个百姓是货真价实的山中居民,而非他人乔装打扮。裸露的而皮肤,粗糙的手掌,都不是轻易可以模仿出来的。
岁月的痕迹谁也抹不掉。
“草民拜见大人!“两名百姓在一天之内见了几次大官,此时倒也是适应了些许,这也说明在之前的接触之中,李密等人给这两名百姓留下了叫好的印象。至少是不用惧怕,平易近人的。
“免礼。请二位到此,是为了再次询问发现尸体的经过,还请二位如实道来。”李密微微颔首,言语之间甚是客气道。
两名百姓闻言一愣,互相看了一眼,显然是对于李密的要求,没有任何的准备。关于发现尸体的经过,二人已经说了三四遍,现在竟然又是如此,看来报官还真是一件麻烦事儿。
屋中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两名百姓的叙述之声。如何发现的尸体文立也很关心,可听完二人说罢,却又是失望起来。自己派遣文仲是去对何攀的老母和弟弟下手,但发现尸体的地方离那个村落未免有些远了。
自己本应该派人去探查何家母子的生死,无奈这是非常时刻,不可轻举妄动。用文仲悄然入川行事,其实是一步险棋。毕竟自己已然被陛下厌恶,虽然陛下对于自己的惩罚乃是暂时的,但绝对开始关注了自己的行动。
这么算起来,自己回川的日期与何家母子被害的时间未免巧合了。但只要没有证据,抓不住把柄,这也则只能是一件巧合。陪伴陛下这么久了,对于陛下的心性自己最了解不过了,越是铤而走险,自己才会平安无事,甚至更加得到陛下的信任。
但那时任务成功后的事情,眼下文仲不知道是否得手,自己没了性命,又被府衙接手审理,自己则是完全的被动了……
“几位可曾有所发现?”李密看着杜毗,许镇,文立三人发问道。
杜毗一挥手,差役带着两名百姓离开了,然后才道:“下官已经派人到发现尸体的地点查探,但据这两名百姓的描述,地点显然不对。”
许镇也附和道:“文仲乃是格斗而死,另一人是一刀致命,双反显然有过一场激斗,而据百姓的交待发现尸体的乃是一处河岸,可能性太多,却是值得考究。”
见众人在猜测地点,文立心中禁不住“咯噔”一下,若是大肆的搜查,发现了文仲的目的,那自己恐怕说什么也解释不清了。毕竟何攀取代了自己的地位,哪怕只是暂时,也让文仲有足够的借口行凶了……
想到这里文立灵机一动道:“文仲的武功不错,想不到竟是被人杀死……哎!”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入淮(上)
甩开了蜀军的追击,魏国大将王濬,赵诱,张光分别督帅前中后三军浩浩荡荡开赴淮上。不选择南阳,而选择淮上,很多人都认为王濬耻于投奔杜预,因此作出进入两淮地区作战的选择。
王濬本是王基的接班人,也是魏国之中不可多得的将才。偏偏杜预在襄阳一场大战,几乎把蜀汉皇帝刘禅干掉,威望一时无二。而王濬当时在江夏只能固守,后来虽然大胆出击,只是兵力不足,又遇到司马兄弟,只能沦为附属,其战功与杜预当然是没得比了。
二人本是竞争对手,南阳的防线又是出了名的坚固,军中大部分人倾向于投奔南阳这个比较稳妥的选择。而且从南阳前往许昌,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要知道蜀军猛攻两淮是江夏被封锁消息前的情报,淮上的魏军战略乃是把蜀军引诱到寿春“三星拱月”之下决战。
从江夏一路向东而行,不管淮上战事如何,魏军都是出现在深入淮上的蜀军身后。这诚然是一个痛击蜀军的好机会,同样有着无法估算的风险。蜀军与寿春魏军尚在激战还好说,若是寿春已经被攻破,江夏魏军需要带着粮草补给在淮上杀开一条血路,这是何等的难度?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没了退路只能继续向前,军中不满王濬的选择,一路上竟是有了不少怨言滋生。
其实王濬的手段还是很高明的,连续几个动作就把蜀军晃得无法拦截,显示了深厚的战略素养。无奈此时魏军前途未卜,军卒心生怨气,一时也是安抚不得。实际上对于这次的决定,王濬心中也是没有底气。
杜预是一个抗拒南阳路线的因素,另一个因素是王濬不认为南阳魏军真的如大家所期望的那么坚若磐石。自己与杜预的能力在伯仲之间,我江夏尚且守不住,你南阳就一定固若金汤不成?
攻打江夏的蜀军乃是蜀汉的山越人马,辅之以少量的蜀汉兵马。兵力上不如魏军,可偏偏是擅长野地作战的山越兽兵,加上文鸯勇猛,王濬等说那人负伤在身,江夏孤城一座不通消息,迫于各方考虑之下,魏军方才选择弃城。
并非是江夏城守不住,而是难以固守。
蜀汉国力蒸蒸日上,但人口并不是一个短期可以提高的项目。尤其是从戎的兵卒要经过系统的训练,对于年龄更是有着严格的要求,因此蜀汉虽然征发大军北伐,但后续必然不足。
江夏这边主力乃是山越人马,文鸯那两万蜀军经过之前一战也不是什么精锐之师。只是根据此点,便足以相信蜀汉把主力都投入到了主战场之中。主战场,不是南阳,就是两淮。
斥候和探子不断前往淮上打探消息,传回来的消息让魏军震撼不已!蜀军用短短一天的时间就连续攻破了寿春防线的“三星拱月”,导致了寿春城陷入蜀军的包围之中。
消息传回,魏军哗然,此地魏军还没有被击败,但蜀军的强势足以让人望而生畏!江夏魏军远道奔波至此,军心一时难免动摇。
“看看前方便进入淮上地界,我等何以处之?”王濬召集了军中的重要将领汇聚中军,一边行进,一边商议行军战略。
赵诱世代家门,对于眼前的困境甚是兴奋道:“淮上残破,好在寿春尚未丢失。蜀人重兵攻打寿春,便无暇顾及我等,此乃出奇兵之时!”
张光皱眉道:“诸葛瞻用兵竟然如此犀利,恐怕寿春孤城也是不妙。此时候奔赴寿春必然一场鏖战,我军奔波辛苦,恐怕不宜硬拼……”
两名得力手下有着两种不同的见解,放到以往是好事儿,可在眼前不断行进的军队中可能随时遭遇战事,或是错过战机,当机立断是最重要的。
“寿春城毕竟兵力雄厚,景武何以如此悲观?”王濬心念一转,看着手下的重将道。
张光叹息道:“寿春城外的三座卫城何尝不是坚固,蜀人大举北上,必然是准备妥当。有卫城保护尚且被蜀军一举击破,寿春孤城如何能够保全?”
赵诱闻言怒道:“张景武为何如此悲观!眼下蜀军急于攻击寿春,我等出其不意,必获全胜,还望将军早做决定!”对于张光的畏缩态度,赵诱很是愤怒,最后一句话已经敦促王濬做下决定。
见赵诱急切,张光也是提高音量道:“我等一路行进至此畅通无阻,蜀军诚然被彭祖将军打得措手不及,可其兵力显然布置在了南阳方向的要路之上。蜀人既然有此安排,我等便更当小心才是。”
“哈,张景武你怕了么!蜀军如何算到我等选择突围?寿春乃是两淮重镇,倘若因此失陷,南方岂非尽数拱手让给蜀军!?”赵诱无名火起,厉声斥道。
张光微微叹息摇头道:“我等肩负全军将士安危之责,不可不慎重考虑。数万人马声势浩大,蜀军早晚察觉,怎会有奇袭之效?”
“你若怕死,大可引军远遁!末将请求五千精骑前往袭击蜀军,还望彭祖将军允许!”赵诱看着战机便在眼前,索性不与张光继续争辩,直接向王濬请战。
每耽搁一秒,魏军暴露的系数便会增加。兵贵神速,赵诱已然是心急火燎,等不及出战了。
“报!前方到了界口,请问将军我等如何进兵!”前方的副将纵马前来,似乎到了抉择的时机。
若是不理寿春,魏军会绕路转向西北避开淮上的主战场;若是要攻打蜀军,魏军的行进方向则是东北;若是抄袭蜀军后路,只须一路向东即可。三条道路,三种选择,此时想拖也是拖延不了了。
从戎几十年王濬少有优柔寡断的时候,因为这就是一个干脆利落的家伙。当年战机一闪,便敢率领江夏大半兵力增援新野,而今手握五万雄兵,却是难下抉择!没了江夏,等于断了根,没了回头路。
对于辽阔的淮上土地王濬并非是不熟悉,只是还不能详细的得到蜀军的布置。此时无论是选择哪一条道路进兵,都是危机四伏。偏偏还有寿春被蜀军包围着。作为东南重镇,寿春一丢,两淮基本上就是放弃。
丢了江夏,再丢了寿春,不说回到朝中的处分,单单是身为魏国武人的自尊,已经让王濬无比的愧疚,打心底往外不希望寿春再出什么岔子。
赵诱在期待,张光同样带有期望,在二人的注视之下,王濬缓缓开口道:“景武,元孙所言皆是有理,我等身为大魏将领,自当保家卫国。此时此刻,王某自有一番主张,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以赵诱的才能足以在南阳或者两淮防线上做独当一方的人物;以张光的将略也足以堪当江夏本地的镇守。可二人都愿意跟随王濬,不仅仅是因为意气相投,更重要的是王濬的才能,远在二人之上!
“我等听从将军吩咐!”
不管王濬是否采纳自己的建言,赵诱,张光,乃至更多的魏将都愿意听从王濬的指示。作为下属提出建议是提出建议,采纳却是上级的自由。若是因为上级不采纳自己的建议,而耽误本身的职责与工作,这并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事实可以检验一切。
王濬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有众将的鼎立支持,王濬相信自己一定会成功的。于是魏军开始着手各项调配,为的乃是一试寿春的虚实,看看蜀军的布置。毕竟寿春的魏军可不知江夏人马的到来,这不过是一场单方面和蜀军的对决罢了。
只是王濬等人不知晓,在半日之前寿春已经被蜀军攻破,此时的蜀汉大将诸葛瞻,正率领蜀军主力返身扑杀而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入淮(下)
收到了魏军有可能从江夏突围至两淮的消息,诸葛瞻马不停蹄的引兵返身杀来。以蜀汉大将脩允,陶麟作为先锋,抢先一步探查前方消息。
脩允是蜀汉名将脩则的弟弟,颇具兄长的作风沉稳有智谋。陶麟是蜀汉大将陶璜的儿子,虽然刚刚丧父,可硬是以国家大事为重的要求重新回到了行伍之中。此二人虽然年轻,但智谋与勇武并存,可以托付重任。
五千蜀军快步而行,一路上不断派出斥候打探前方消息,并且与附近的城池联系,互通消息,借此掌握魏军的动向。魏军甫入两淮,可以选择的路线甚是多样化,蜀军想要拦截魏军,掌握其行踪为首要任务!
过不多时,前方探子来报,万余魏军迎面杀来,观其旗号乃是魏国大将赵诱赵元孙!
“嗯?魏军突然出现,必是有所准备,陶兄不可大意。”脩允心中一动,自己派出大量的斥候,竟是此时方才发现对方的行踪。可见对方必然隐匿行踪躲避自己的查探,选择此时暴露,必然是战略已成。
见脩允出言提醒,陶麟深以为然,丧父之痛让陶麟比起以往更加的沉稳。自己和脩允皆是江南人士,二人配合默契,只是一句话便已经心领神会。
陶麟紧握手中铁链,一脸阴沉道:“魏人选择此路来,多半是要针对寿春用兵,还好我等攻破了寿春,不然还真是麻烦。”
说话间魏军已经出现在视野当中,一万魏军旌旗飘扬铺天盖地的迎面杀来,气势甚是凶猛!
“列阵!”脩允大刀高举高声叫喊,五千蜀军顿时止住脚步,盾牌手弓弩各就各位,进入战备状态。
以五千人马,抗击一万敌军,这可不是容易得事儿。兵力相差一倍,魏军又是来势汹汹,脩允当机立断,列阵迎敌。这是一场苦战不用多说,同时也是一场拖延时间的战斗。
此间战事一开,双方的主力人马必然加速前来,胜负将在那个时候决出,而并非取决于双方前锋的交手优劣。除非魏军能够在蜀汉大军到来之前先行击溃这五千蜀军,又或是魏国主力人马抢先一步投入战场,否则终究是一场大碰撞!
箭矢疾飞,射入人群之中,顿时射倒了一片魏军。然魏军人员众多,缺口不过一闪即逝,涌上来的魏军高举盾牌,反而比先前更进一步。人海战术效果显著,等魏军阵中也是乱箭腾空之时,抢先射击的蜀军顿时火力为之一黯。
人力的优势并非只体现在短兵相接,远程攻击也是同样的道理。一方严阵以待,一方怒气冲杀,双方距离越来越近,无论是小卒还是大将,都抽出兵刃准备肉搏!
看看距离够了,魏国大将赵诱怒吼一声拍马抡刀冲出盾牌手的保护,纵马一跃踏入蜀军阵中,大刀抡起之处血肉横飞!
“何人如此猖狂!”一声断喝,但见蜀汉阵中一名悍将挥舞手中铁链猛杀过来,四周蜀军加了纷纷走避,唯恐被其误伤,正是陶麟!
“赵诱之名,竖子可曾听闻!”赵诱意态豪雄,见那铁链攻击范围甚大,舞动起来之后更是无人可挡,可仍是怡然不惧,手中刀毫不犹豫的迎面斩下!
陶麟心中暗震来者竟然魏国名将赵诱,手上并不含糊。不理对方快如闪电的一刀,铁链一个回旋猛砸向赵诱,赫然是同归于尽之举!
“嗯!?”赵诱本是想一刀占据主动,然后压制对方的铁链,最终将对方斩落马下。不想对方一动手就是玉石俱焚的招式,这倒是让赵诱有所顾忌了。想不到蜀军阵中之将如此悍勇,怪不得寿春危机啊……
此时此刻双方激战不休,魏军还不知道寿春已然陷落的消息,不由得给这次救援寿春的作战,笼罩了一层阴霾。
“当啷!”一声,大刀终于和铁链碰撞到一起。赵诱心中暗惊对方的铁链竟是如此坚硬,自己全力以赴的一刀竟是斩其不断!对面的陶麟同样暗自心惊,自己稳稳的接主了这一刀,但双臂竟已发麻,一时难以回力!
“赵诱之名未曾听闻也!以无名下将来战,魏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