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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要截住那抡斧的魏将王炬,不眼角一闪,孙舆暗呼不妙,不及思索身形扭动长矛回身招架!
迅猛无比的来枪竟是突然一收,旋即又从另一个角度刺来。孙舆长矛招架落空,暗呼不妙,眼看堪堪不及,竟是长矛顺势翻转架住了那必杀的一枪!
“嗯?不差,可为我赵辰之对手!”那挺枪的魏将乃是这一路魏军的副将,一身武艺仅在王炬之下,手中长枪素有幻变之名。
心中暗赞魏将了得,孙舆一声不吭抡矛便刺!
对方招式灵活多变,乃是自己比不上的,战场之上要那些招式作甚?只需速度够快,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被魏军三面夹杀,蜀军形势岌岌可危,文鸯抡刀力拼卢钦,王炬,郭暠三人毫无畏惧,心内却是别有一番焦急。
自己诚然不惧魏将,然手下兵卒锐减千人,四周数万魏军团团围上,自己这里一路人马已经陷入死地!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正在蜀军奋力搏斗之时,又是一路魏军杀之,赫然是魏国大将石乔率领两万魏军赶到战场,见蜀军倾覆在即,石乔虎吼一声道:“让开道路,文鸯是我的!”
前后四万余名魏军层层设围,饶是文鸯一生征战,此时竟也有英雄气短之叹!
“哦?卢,王两位将军倒是知道替孤分忧,不错!”后方魏国中军所在,听闻左右两翼的卢钦,王炬不待下令便引军前往支援,司马炎心中释然,点头赞许不已。
说是魏国皇帝曹奂御驾亲征,军队的实际控制者仍是司马炎,这一应的军情到司马炎这里就是重点,那曹奂在后方军中不过是个傀儡,每日饱受行军之苦之外,就没有其他事情做。
静坐在车中等待前方军情的司马炎每每想到此处,不由得暗自欣喜。待自己打退了蜀军,岂非是天下威势集于一身,到了那个时候,让曹奂这小子给自己腾地方挪窝还不是水到渠成?
幸好自己听了张华的话,否则这个时候还被一群蠢材伺候得焦头烂额。登峰造极的霸业,就从斩杀文鸯这个叛将开始吧!
“报!!”
离着老远就听到传令官急迫的声音,中军兵将倒是镇定,可跟随司马炎的一帮文臣除了少数几人之外,都是一脸的紧张。
这行军布阵本来就是投身险境的事情,往日里大家高坐庙堂之上,对于前方战事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如今身临其境,每走一步都是心惊肉跳,忐忑不安,这又是有什么军情?
“何事如此惊慌?”秦秀毕竟是文武全才,出生入死的将领,见那传令兵士一脸慌张,面色一沉自有一股威严。
传令兵士一路纵马而来,沿途兵将自当让开道路,但见这兵士满头是汗飞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道:“启禀将军,在我方侧翼发现蜀军踪迹,另有一支蜀军速度极快,似乎抄袭我军粮道去了!”
“怎有可能!?你可查探清楚了?!”秦秀闻言心中一凛道。
那传令兵士道:“回禀将军,千真万确,前后蜀军约在六七万人上下,虚实并未探得,只是前方的斥候已然折损百余人了!”
司马炎人在车中静坐,听闻这般讯息顿时如坐针毡撩开车帘露头道:“蜀军竟然如此,这该如何是好!?”
魏军三十万人马,先锋三万人马被文鸯杀败,左右两翼并中军支援合计四万人马,如此一来,司马炎手中兵力已经减至二十三万,几乎三分之一的兵力都被文鸯那五千蜀军所吸引。
二十余万人马行军赶路,前后绵延几十里,蜀军寻路绕行攻击,如何自救?况且蜀军正在全力剿魏军的斥候,眼下是这般的讯息,若是没有相应的手段,恐怕半个时辰之后,魏军便无法摸清蜀军的动态了。
秦秀终究是有些手段的,心中有了想法,便对司马炎道:“蜀军兵力有限,我军占据大路,只要通传各军广布斥候,监视蜀军动态,各部人马稳守待援,彼此支援,蜀军应掀不起什么风浪。”
这一番话说出,司马炎方自安心,张华在一旁也是暗自点头。三十万魏军进发,稍有规模的道路都是被魏军占据使用,那蜀军纵然有七八万的兵力,可从羊肠小路进兵速度与战力都要大打折扣。
尤其是两军交手只可,魏军占据大路,蜀军从狭小的路口出击,如何是魏军的对手?
况且魏军首尾可以支援,蜀军进退都是因为地势问题并不方便,这样一来只要镇定以对,倒也没什么可怕的。
司马炎闻言心内稍安,想了想道:“只是蜀军尤去截断我大军粮道,此路蜀军又要如何应对?”
粮草乃是行伍重中之重,一旦粮草断绝,别说是三十万人马,就算是三百万大军也要溃散。
蜀军偷袭魏人粮道的举动乃是狠毒之至!
秦秀道:“粮道自有精兵猛将护持,但也不可不做预防,可使后军兵将尽数转头护持粮道,我等中军便驻守于此,如此首尾呼应,蜀军不得手,只能退去。”
司马炎闻言喜道:“如此甚好,速速传令!”
军令一层层的传下,魏军应令而动,殊不知此举正是落入了姜维下怀!
第二百四十九章 突袭(下)
宛城北方百里之外,正是魏军转运粮草之仓,魏国大将缪播,缪胤统兵五万护卫粮道,专司钱粮护送之责。
三十万魏军乃是指纯粹的战斗力,除了这三十万兵卒之外,尚有二十余万百姓劳役,负责转运钱粮。这都是需要兵力分配来统辖监管的,若是没有兵员相随,在这般饥荒年代,司马氏又不得人心,天知道运送的一车车钱粮会是什么下场。
此地距离宛城百里,正适合作为宛城大战的后方补给基地。毕竟战场在宛城,蜀军吃饱了撑的也不会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奔袭百里落入魏人的埋伏之中。
地点选的不错,四通八达,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很适合屯粮所在,又是方便转运。可问题在于蜀军的战场并非是宛城,或者说并不单单是宛城一处。
蜀汉大将文鸯舍生忘死率兵五千力拒魏军于宛城北方六七十里之处,逆战魏军开辟了一处新战场,如此一来,这屯粮之所离着蜀军也就不是百余里那么遥远了。
前方警讯频频传来,魏军各部人马的斥候探子开始大量的折损,显然蜀军派出了更多的精锐,专门对魏军的耳目下手。魏军能够得到的情报和消息,都是从远处眺望得来,不甚精准,但多少也能判断蜀军的动向并不单纯。
若说魏国的中军以及后军所在安然无恙,那绝非是危言耸听。因为魏军行走在大路之上,蜀军只能绕行小路甚至比小路还不如的野路,想袭击魏军便要从小路杀出,转往大路。
试想蜀军依次只能并排杀出五六人,对于魏军来讲,堵截这些蜀军还有什么困难么?闭着眼睛伸手都能格杀一批蜀军,那简直是送死。
可这屯粮之所就不同了,为了方便运送粮草,此处易守难攻之余,也是四通八达的方便进出。有重兵囤积倒是不怕蜀军,但各条路上来来往往的运输辎重的车辆以及民夫络绎不绝。
这个时候蜀军若是杀来,一阵混乱之中,魏军这钱粮辎重想毫发无损,那真是天方夜谭了。
有了敌人来袭的军情,缪播,缪胤两大将军急忙派人疏散民夫收集车仗,传令正向粮仓运送辎重来的各部人马暂且停住,离得近的甚至要扭头返身而行,尽量离得远一些。
命令下的简单,做起来却是繁琐,那民夫一路累得汗流浃背,而今又要掉头而行,早已是苦不堪言。一听说蜀军来了,要打仗了,多有哄散的事件发生。本就是一个脏活累活,如今大有可能连脑袋都没了,谁不跑呢?
负责在各处押运辎重的兵将一时难以前来,甚至还要更多的兵力去平息混乱,缪播与缪胤倒也是镇定,把命令颁布下去之后,便开始思索蜀军的意图。同时也联络附近的兵将前来增援。
此番进兵,这屯粮之所乃是预先就选好的,并非在后军的身后,而是在中军与后军之间的侧翼。
蜀军想攻击屯粮之所,便有遭遇中军与后军前后夹击的风险,缪播相信蜀军不会如此不智,可战场之上,不讲道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防备是必须的。
派出去的斥候一批批的没了音信,离得远的可以看到地上的尸首,那是蜀军精锐的杰作。很难想象蜀军为了阻拦魏军的刺探,派出了多少兵力漫山遍野的埋伏着,斥候这等机灵的兵种竟然损失如此之大,是魏将想象不到的。
果然是出人意料,战事首先开始在了中军!也就是晋公司马炎的位置!
无数蜀军从数条道路上杀出,杀向大道上的魏军,魏军自然早就做好了准备,强弓硬弩射住,顿时把蜀军封锁在各条道路之内。同时更有勇猛的魏兵魏将反攻回去,同样被蜀军的弓弩射了回来。
战事一开,整个战场便似开了锅一般,各条道路都是烟尘大作,旌旗无数,不知道有多少蜀军前仆后继的杀奔战场。冲锋在前的蜀军身披精铠,手持大盾长戈屡屡冲突不断。
看那阵势当真是各个拼命,人人上前,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司马炎执曹魏之牛耳,也是经历了许昌大战的人物,见到蜀军这般态势,嘴上不说,心中也是暗自震惊。
难道这刘禅和姜维当真是要来硬的?黔驴技穷乎?
三十万魏军处于高度戒备之中,正在交战的人人振奋,还没交战的满怀期待,自己这边人数众多,又占地利,怕你蜀人?
若说不怕蜀军,不得不提围杀文鸯的数万魏军,虽然溃散了三万人,但有左右两翼卢钦,王炬以及后来居上的石乔合力的四万人马在,蜀军已然成为了瓮中之鳖,奄奄一息罢了。
蜀军人人浴血,处处是伤,刀折斧缺,铠甲碎裂,杀的眼红,杀的麻木,仍是杀不出重围,闯不出血路!
文鸯纵马舞刀被卢钦,石乔,王炬,郭暠以及二十余名魏将走马灯般的厮杀,纵然魏将多有落马者,也是无济于事。
军中战将多不胜数,就算勇猛不及,武艺不济,也消耗你文鸯气力!
眼看蜀军仅存四五百人围拢一处仍然负隅顽抗,石乔不禁大喜,自己兄长被蜀军所杀,如今便可报仇雪恨了!
便在此时,但见后方传令兵至,也不下马拱手道:“启禀各位将军,晋公有令,后方遇袭,请各位将军速速回援!”
指挥手下兵将围拢上前,石乔大斧一收,口喘粗气道:“晋公兵多将广,如何怕得蜀军,待我杀尽蜀军,便来救援!”
见石乔欲提斧再上,那传令兵疾道:“此乃晋公口谕,将军不可违也,军情紧急,耽误不得!”
“我呸!你没看蜀军就剩这么几人!?”石乔闻言不禁怒火烧胸,被围在当中的蜀军不过二三百人了,谁都看得出蜀军覆没不过片刻间事儿,这传令兵竟然敢如此顶撞自己,实在是让人恼怒。
那传令兵见石乔动了震怒,也是吓的不轻,浑身战栗,脸上露出了为难神色。此时魏将卢钦见了,上前劝道:“晋公下令,我等也不好违背,何况一名小卒。既然如此我与王炬将军各引人马回头救援,石将军待灭了蜀军再来不迟。”
“哼!如此甚好!”石乔报仇心切,见有折中的办法自然是欣喜,舞动大斧又是杀了上去。
那传令兵见状忙道:“多谢将军,小的先行回报晋公去了。”
卢钦一挥手,那传令兵策马而去,远端也确实是一片喊杀之声,并有烽火黑烟传出。
这边分了两万人马回头救援司马炎,可阵中的蜀军毫无感觉,毕竟魏军兵力雄厚,四万对二百,和两万对二百实在是没有什么分别。
久久没有支援,文鸯不禁惨笑,想不到自己纵横大江南北,终究是命丧沙场。当年在寿春兵败,自己一心不甘,一心不愿;而今同样是穷途末路,心中却是毫无怨言!
“杀!”暴喝一声,文鸯豁命死战,手中刀快若闪电,势如雷腾飞斩而下!
“啊!”一声呼喊,石乔双臂无力,虎口崩裂,胸腔之内难受至极,一口鲜血呕出,之得打马倒退,自有部将连忙填上缺口。
唯恐文鸯趁势追杀,魏将纷纷舞动兵器拦住去路,阻挡文鸯的势头。不想文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刀逼退石乔,同样是扭头拍马后退,来到了饶忠身侧。
饶忠枪法上佳,气力悠长,然在这混战之中众寡悬殊,早已是遍体鳞伤,强弩之末。
文鸯突然杀到,大刀不过数下,围攻饶忠的魏将便纷纷落马,余者各自退让三分,不敢上前。
这一侧方自解围,文鸯又出现在另一侧孙舆身旁,与孙舆缠战的魏国大将赵辰见了虚晃一招抽身便退。
忽前忽后,文鸯纵马抡刀好似鬼魅一般的前后厮杀,左冲右突,杀的魏军人仰马翻,赫然凭借一己之力堪堪维持蜀军态势!
此等战法最是消耗气力,非是猛将难以做到。见文鸯势若疯狂,状若鬼神,石乔不惧反笑道:“看你文鸯还有多少气力,都给我杀!”
第二百五十章 出洞(上)
穿山过岭,钓者一路脚步轻盈,神态悠闲,眉宇之间隐含一股忧郁,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似乎有什么盘算。
沿途草木茂盛,鸟儿翠啼,羊肠小径曲折绵延,阳光暖洋洋的普照万物,让人感到心旷神怡,清爽无比。唯有钓者的步伐从轻灵渐渐转为沉重,片刻之后似乎有了决定,又是身形飞快的走出了山野,直奔县城方向而去。
纵然钓者脚程极快,走出山岭也消耗了半个时辰,好在奔着县城位置走,沿途却是有馆驿的。
这些馆驿一个个的不大,包揽的业务却是繁多,马匹的租借使用,便是其中之一。对于钓者,看顾馆驿的驿卒也不陌生,见到来了,还迎上前去寒暄几句。身影交错,一匹较为健壮的马匹被牵出马厩。
“先生看这马如何,可是称心?”驿卒带着几分恭维的笑容,弯腰伺候着钓者,语态甚是谄媚。
钓者一手抓着马鬃,一手不断抚摸马背,笑道:“;由此到县城不过五十里罢了,这马足以胜任,喏。”
言语落下,一小袋银钱落在驿卒怀里,那驿卒笑得灿烂无比,更显殷勤,扶着钓者上马道:“多谢先生赏赐,小的恭送先生。”
钓者人在马上,扬鞭而去,看也没看这驿卒一眼,不过驿卒仍是恭谨的注目良久,探手摸着怀里的钱袋,方喜滋滋的转身回到驿馆之内。
“小子!我的马儿喂得如何了!?”一条腿刚迈过门槛,就见一大脑袋之人凶巴巴的瞪着自己,张口喝道!
驿卒被这人凶惯了,一条腿迅速抽回,忙躬身答道:“依照爷的吩咐,那马儿牵到后面去喂,没有和马厩里的劣马混在一切,请爷放心,请爷放心。”
那人大脑袋晃悠不停,更是火起道:“还不快快牵来,大爷要赶路了!”
“啊是,是,小的这就去牵。”驿卒也算见多识广,可这般凶人却是很少遇到,忙不迭的答着,手忙脚乱的奔着后面牵马去了。
看着这驿卒一脸的慌张,高斗一手摩挲自己的大脑袋,心中暗自猜想。
“这钓者素来出手大方,所以驿卒如此殷勤,如此看来驿卒与这钓者非是一路之人,否则何须这般往来?不过钓者非是普通之辈,由这驿卒口中打探似乎也不妥当,还是一路跟随下去,看看有否线索再说。”
思虑之间,那驿卒牵着高斗的马匹走来,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高斗看了心中暗自发笑,翻身上马,一骑绝尘!
话说钓者纵马赶路,一路奔驰的飞快,官道之上行人见了闪避不断,口中多有怨言,可也只是唠叨几句罢了。在这个年代不是官家,豪族,有些背景实力的门户,寻常百姓哪懂得骑术?
县城便在眼前,那钓者却是不入城,反倒是奔着县城东方而去。县城东侧五里亭处,又是一处驿站,钓者归还了马匹,又四下张望一番,于是迈步从东门进入县城之中。
身为呼雷阙精锐的高斗,跟踪这般人等自然不费什么气力,对于这钓者的按部就班,慢条斯理却感到一丝讶异。
照理来说魏顺这一伙人几乎全军覆没,又是十几车的财物在山路上等着运走,换做是谁也带有急切之情,那还能如此的稳重?
越是如此,代表着对方越是难缠,不是胸有成竹,就是成竹在胸!没有把握,怎会如此的不慌不忙?
思索之间,那钓者已然进入城中,高斗目光所及,见一中年汉子衣衫褴褛,破布烂衣,手拄竹杖一步步的向城内而去,虽然发迹散乱,可自己仍是认得出的——好兄弟梁发!
啸天狼的伤势沉重,却不是如何影响行走,有意在小溪边与钓者接头时脚步沉重,实际上是掩盖高斗与梁发在另一侧暗中掠近有可能发出的声响。
毕竟魏顺一伙儿人没有与钓者交过手,更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和一身修为。若是对方发现有三人接近自己,任凭啸天狼如何掩饰也是功亏一篑。
小心驶得万年船,啸天狼的伤势越重,从另一个角度上讲,也能增加后续事件的可信性。
待啸天狼与这钓者离开之后,梁发马不停蹄赶赴县城北门附近守株待兔,高斗则是在山岭外的馆驿中等待钓者现身。
魏顺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却知道对方来自县城,这山岭通往县城最近的道路上,最近的馆驿自然是钓者的首选,而一路下去,正是从县北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