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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的那村子,也被县兵团团围住,挨家挨户的搜查,说是什么寻找盗匪的同党。
这都不算什么,就是本县的馆驿,以及进出城门,都增加了不少人手盘查。据闻县衙已经连夜派人往成都送信,请求调兵支援,大动作频频,这真是要闹一个天翻地覆了。
日子一如既往的过,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可这心里总是不踏实的。县衙搞了这样大的动静,可谓是人心惶惶。而且这般大阵仗之后,谁知道会不会殃及池鱼,波及无辜的百姓?
其实说来也怪,历任的县令不是没有想过剿灭这股匪徒,但每次行动都是失败,根本碰不到这群匪徒的影子。而战死的这位县令显然比前几任要聪明,刚一到任就与匪徒进行了激战。
这叫聪明?许多人持有反对意见,明哲保身,官位在身,性命在身,这才是最重要的。
如今倒好,建功立业是没戏了,还把性命搭上,这又何苦?
各种传闻漫天飞,让这小县好似炸了锅一般不再平静。终于有人提出了关键所在,为何总是抓不到匪徒?必然是县城里,府衙中有匪徒的耳目啊!
官府的一举一动,都被匪徒看在眼里,累死官府也休想见到人影!
反过来说,那卧床不起的县尉,以及被革职关在监牢里的县吏,岂非都是被怀疑的目标?或者说,这些人的嫌疑是最大的了。
有人提出了假设和质疑,群众便随着这一思路探讨下去。尤其是那往日里就好嚼舌根的,如今更是逮到了由头说个没完没了,很是爽快。做买卖的,开店的,甚至农田里耕地的,无不热心讨论这一话题。
顿时,这县城之中谁有可能是盗匪的同伙,已经成为了炙手可热的话题,这不过才是一个上午的时间而已。
外面的热议自然瞒不过上官雄,在这偌大的宅院里自己的仆役侍女足有上百人,受到外面影响,已然有人在私底下热议不断,好似如今不谈论这个话题,便比别人要少些什么一般。
钓者韩侃匆匆忙忙的赶奔书房,求见主人上官雄。自从昨夜一谈之后,自己在府中的地位已然跌落,事情没办利索,又惹了一堆的麻烦。虽然撇清了自己,可又被禁锢在府中不得外出,在这紧要关头上官雄等于失去了最为得力的助手。
不能外出做事,韩侃的智慧仍在,此时求见上官雄竟是一脸焦急的神态。上官雄见了不感意外,只是微微点头,带着几分赞许的表情。
“如此急迫,所谓何事?”上官雄一摆手,一名衣着朴素的中年人迈步离开,屋中只剩下上官雄与韩侃两人。
“城中热议不断,主人可有知晓?”韩侃抱拳躬身说着,眼角扫了从身旁掠过的中年人,心知此人必是替代自己与魏顺接头去的,若是此人,事情应当好办一些啊……
上官雄手捻须髯道:“自然听闻,你且坐下说吧。”
“原来主人早有准备,是韩侃是多虑了!”韩侃不愧是上官雄坐下的第一智囊,只是从上官雄的态度上,就推断出了事情的结果。
“哈哈哈哈,我虽知晓,却还是想听你之看法。”上官雄颇为得意的笑着道。
韩侃坐稳了缓缓道:“依小人所见,这般热议乃是有心人暗中推波助澜,其根源必然来自于郭猛,其目的乃是希望藉此机会能够挖出线索,尽快的替其弟报仇雪恨!”
“哦?此等做法,又有何用呢?嘴严之人始终会守口如瓶啊。”上官雄双眼微眯,面容不善的看着窗外,不知有何想法。
韩侃肃容道:“我等收买之人,顾及自身利益安危必然守口如瓶。然主人经营许久,脉络庞大,难免有百密一疏之时,照料不到之处。城中百姓热议非常,保不齐谁曾经有所目睹,有所怀疑,借此机会宣泄出来,成为郭猛等人的线索。”
一番话说出,上官雄陷入了沉思之中,自己的手腕自然是值得信任的,府中调用的人手也是追随自己多年。可遍布县城内外的耳目众多,虽说都是威逼利诱,可这些人的行动有没有出过疏漏,有没有被人怀疑,都是未定之数。
县衙中的官吏几乎被郭猛一股脑的扔入大牢,其中自然有自己的耳目。眼下郭猛做什么谋划,自己是完全不知情,只能够凭借外界的讯息进行推断和猜测。想不到无意中的一笔买卖,竟是中了郭然的算计,又引来了郭猛这个大麻烦!
见上官雄没有反应,韩侃带着一丝忧虑的道:“就算是郡守也是没有这般的算计,郭猛纵然是刑部高官,可如此手段并非常见。小人恐怕其中有……”
“嗯?有什么!”上官雄神情一震,看着韩侃急问道。
韩侃咽了口唾液,起身缓缓说道:“主人心中已有了答案,呼雷阙!”
“你也是如此看法?”上官雄见这韩侃的推断与自己相同,不喜反忧道。
韩侃沉重的点头道:“这等手段寻常官吏不常用得,在呼雷阙中却是常用的,理应不差……”
呼雷阙这个如今家喻户晓的组织,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无孔不入,无处不在,无所不能。若是呼雷阙中有人盯上了这件事儿,事情便不好办了。
“呼雷阙之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此,若是在此,以主人的经营理应早有发觉。”韩侃沉吟片刻,又是进言道。
“哦?你之看法,呼雷阙之人是与郭猛一起到此?”上官雄目光一凛,瞳孔紧缩,开始逐一回忆郭猛带来的人手。
往日里自己在县衙和四下里安插无数眼线,方圆百里内的任何风吹草动皆是瞒不过自己。往往那边刚刚做了决定,自己这里已经得到了对方的计划。无论是暗中联合盗匪,还是行商买卖,都是大有裨益。
然郭猛出手狠辣,一招就废了县尉,余者不敢多言。说到底,这郭猛与战死的郭然乃是一路而来,郭然暗中潜入山径,郭猛大张旗鼓。兄弟二人一前一后的奔着此地而来,其中的目的又是什么?
大街小巷人头攒动,议论纷纷,一身朴素衣着的中年人出了上官府,走出小巷混迹在人群中。
县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作为县中大族的上官家自然也是人员进出不断,这样一个相貌衣着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中年人,实在惹不起人注意。而且又是从后门出府,更是符合这身装扮。
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会平白无故的走后门?
偏偏此举便引起了一人的注意,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拄着拐杖颠颠颇颇的走着,速度也不快,可无论怎么走,那平凡朴素的中年人都难以脱离乞丐的视线之外!
第二百五十六章 交易(下)
穿街过巷,平凡的中年人踏步而行,在人海之中速度也未曾减慢。身后的乞丐脚步也渐渐变得快了起来,人群之中引起了些许诧异的目光。
半个时辰之后,乞丐在一处巷口左右张望,一脸懊丧的神色。而在县外官道之上,平凡的中年人背负竹筐,缓步而行向东而去。
自从商路大开之后,各处官道修建的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是宽敞,以便商队通行。沿途更是馆驿,酒肆,茶肆不断,以供过往行人歇脚休息。
官道之上车马依旧,然不时可以见到往来的官府中人,平凡的中年人丝毫引不起人们的注意,混迹于人群中随波逐流。
驻足抬头,却是到了一家酒肆之外。这酒肆不大,平凡的中年一身风尘的步入其中,只见啸天狼陈灵笑眯眯的坐在一桌案旁望着自己。
“许久不见,想不到在这里相遇,可要喝上几杯?”陈灵一手扶着桌案,一手拿着杯盏道。
平凡的中年这几年来也是与魏顺等人打过交道,略带意外的道:“原来是兄弟在此,那正好来喝上一杯了。”言罢便与陈灵坐在一处。
酒家端上了酒菜,那平凡的中年人道:“陈兄弟独自一人到此,看来对我等还是不甚信任。”
陈灵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更换人选,是否代表贵主人对于顺爷提出的要求有所变动呢?”
“哈哈,陈兄还是如此快人快语。好吧,那我也不用拐弯抹角了。我家应允顺爷的要求,不过却有条件。”平凡的中年人好不拖沓,一脸微笑的品着酒,看着陈灵,眼角的余光却是扫视四周,警惕十分。
陈灵只身赴约,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既然对方答应自己这一边的条件,必然不会平白无故的答应,有所要求也是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内的事情。
“请讲。”
平凡的中年人看了看四周道:“此番前来,在县城之中已然有人盯上我,环境之险恶不用我之赘言。我家主人同意顺爷加入,却是有三项条件,缺一不可。”
“哦?你家主人倒是舍得鱼死网破。”陈灵自斟自饮,冷笑道。
“咦,顺爷对于我家主人虽然有所胁迫,以我家主人之能却并非不能化解。只是念及多年情分,又不愿麻烦罢了,若是此等心态被顺爷误以为是怕了,还须兄台回去对顺爷澄清一二才是。”
“何况顺爷之身份,就算告发了我家主人,自己又如何身免?难道顺爷对于这天下,便没有些许的留恋不成!?”
平凡的中年人款款而谈,不过一番话语已然把魏顺一伙人逼到了悬崖之上。对于魏顺等人来说,并不清楚这一边究竟有多大的实力,若是仰仗的筹码并非想象中那样重要,在接下来的条件谈判之中,形势会愈加的不利。
沉默不语,显然没有想到对方还有还击的空间,无论是出言恐吓,还是所言非虚,这一局都是魏顺一方输不起的。就算一拍两散,人家自有手段避祸,而魏顺一方一旦见了光,便是死路一条。
“先生讲得虽好,可这般事情绝不会是轻易脱身。就算贵主人能够置身事外,避免波及自身,相信遭受的损失也绝对不小。”啸天狼陈灵目光一闪,一丝狠绝之色转瞬即逝。
那平凡的中年人好似没看到陈灵的表情,玩弄手中的杯盏笑道:“我家主人欣赏顺爷的才华,珍惜数年的情分,因此迟迟不愿翻脸相对。还望顺爷能够体谅我家主人的良苦用心,只要应允我方的条件,相信顺爷会如愿以偿,从此之后,大可不必东躲西藏。”
酒肆外车马过往,人声嘈杂,许多旅客入内饮酒,小小的酒肆也渐渐人满为患。
半晌之后,陈灵长叹一声道:“既然贵主如此盛情,请说出条件吧……”
“顺爷身在草莽,难以约束,投身我主之后脾性须有所收敛,一应赏罚与常人无异。”目光落在进出行人身上,平凡的中年人缓缓说道。
这魏顺自小便在山野间,草莽中厮混,可谓是自由自在惯了的。与魏顺做交易都要提心吊胆,更不用说身旁有这样一名属下了。以魏顺的功夫和脾气,若是不受约束,不听管教,只会自找麻烦罢了。
陈灵想了想道:“顺爷若是归顺于你家主人,日后自然是上下有别,此点应无大碍。”
点了点头,平凡的中年人道:“眼下风声正紧,郭然之兄长广派人手四方搜查,此时入城甚是危险,因此顺爷须依照主人指示,远走避祸。”
啸天狼陈灵脸色一变道:“先生这是何话,欺我等三岁孩童耶!”
魏顺便是不愿意四处避祸,因此才提出了以进为退的要求。可对方将远走避祸纳入归顺的条件之一,事情等于是又回到了起点。待风声过去,魏顺的价值必然锐减,哪个时候今日说过的话是否会兑现,便只有听天由命了。
“我已说过,今日出府已然有人盯梢,此时顺爷入府只会平添事端,适得其反罢了。”平凡的中年人手掌一压示意陈灵冷静,可这手掌一动之下,自显一身功力,看的陈灵心中暗惊。
“最后一项条件又是什么?”陈灵问道。
“顺爷既然诚心投靠我家主人,便应当拿出诚意来。我家主人要的是忠心舍命的下属,至于这进身之礼,就请顺爷好生思量了。”平凡的中年人若无其事的说着,听得陈灵心中是雪上加霜。
眼下是什么时候?这个时候就算是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都是提心吊胆,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被人抓住喝问。想去搞什么进身之礼,简直是要自己这一干人送死一般。
只有第一项条件自己能够保证,余下的两项条件须有魏顺亲自做主。明知道对方会有所刁难,可这般让人送死的条件仍是出乎了陈灵的意料,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自己提出的条件对方已经答应,可对方提出的条件自己这一方能否做到呢?
“先生也说眼下如此形势,这进身之礼能否暂缓一段时日呢?”陈灵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第三项条件比较容易商讨,于是开口道。
平凡的中年人想了想道:“顺爷若肯屈就外地一段时日,这进身之礼倒也不用急于一时,只是依照顺爷的脾性,肯否如此,尚在未定之天啊。”
“这郭猛乃是朝中的刑部员外郎,不知何故来到本县,为其弟之仇已经重伤了县尉,独揽大权。别说是顺爷不愿意暂避风头,就算是顺爷愿意,我家主人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安全的送走顺爷。”
“哈,若是魏某说现在就要随先生一行返回县中,先生如何推辞呢!”
突如其来的话语声插入二人的对谈,可在场的啸天狼陈灵,与那样貌平凡的中年人都是毫不惊讶。
陈灵不惊讶,是因为早就知道魏顺乔装改变在另一桌饮酒,可这平凡的中年人没有任何讶异的表情,是因为早已看穿了乔装的身份么?
“顺爷终于似乎按捺不住了,若是再无动静,在下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判断。”那平凡的中年人微微一笑,伸手取了空杯斟酒道。
魏顺毫不介意的坐在一旁道:“就算有人跟踪先生,也绝非是发现了什么不妥,相信县城之中被人跟踪的人不在少数。而先生能安然在此,必是早已解除了危险,否则又敢到此呢?”
“顺爷明察秋毫,在下佩服。希望那郭猛不要有顺爷这般的精明,我等回府也就会顺利许多了。”
“哈,那还等什么,走吧!”
说到这里,三人起身,赶奔县城而去。
第二百五十七章 虚实(上)
得援军之助,魏军顿占上风,实际上双方激战不休,兵力大都投入战场之内。说是援军,不过是从附近战场赶来这边厮杀的部队而已,并非是生力军。
这等混战之中,战场上早分成了大小无数的战团,观察形势也好,随机应变也罢,看得便是各处将领的心思与反应。周浚率军杀来,加入此间战事,等若改变了这里的敌我态势,魏军因此而获胜,功劳必然跑不了周浚的,这是个人的能力与判断。
蜀军在魏军强劲冲击之下,实在是抵挡不住,唯有不情愿的后退。两军激战许久不分上下,在强大的压力下被迫低头,是谁都不愿意的,只是形势如此,不得不退。
这一退蜀军之中便分成了两派,一派是顶不住后退的,另一派是没法后退的。柳隐与两个儿子挥军奋战,却是被魏军切断并且包围在垓中,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可谓是陷入绝境之中。
外围的蜀军反应过来奋力冲击魏阵,可自己的战力已然被一分为二,如今凭借半数的兵力如何杀退得退魏军?
魏将苟晞挥刀猛砍,口中却是叫道:“柳休然你亦是一代名将,若肯归顺大魏,必然高官厚禄,何不下马投降!”
另一侧乐广长枪绞杀柳允,稳占上风也是喝道:“尔等父子忠义,晋公必然欢喜,速速投降,换取生机!”
周浚抡刀隔断柳初,此时也跟着喊:“父子三人同死此处岂不可惜,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三名魏将劝降,唯有史赫因夏侯豹之死甚是愤怒,一言不发的挥剑猛劈不断。
柳允,柳初兄弟二人虽然得到了父亲柳隐的真传,可二人都是以政务见长,武艺其次的将领,连番激战早已伤痕遍体,此时在魏将猛攻之下顿时险象环生,咬牙苦战仍是频频受伤。
那围攻之人可不是只有四名魏将而已,周遭的其他魏国兵将也是包裹在附近,挺着刀枪刺杀不断,这般阵仗更是要人性命。
“哈哈哈哈哈,我柳隐生为汉将,死亦汉鬼,父子尽忠,古之佳话也!”
仰天长笑,柳隐虎目崩泪,手中沉风大刀猛地一轮隔开苟晞与史赫之兵刃,纵马杀入魏军阵中,所过之处血肉横飞,鬼哭狼嚎,竟是要冲阵而死!
“父亲!”柳允,柳初兄弟见了也是掉泪,男儿有泪不轻弹,父子同死一处,岂不美哉?
兄弟二人也要挥刀追随父亲脚步,无奈武艺不济,愣是摆脱不了魏将的纠缠,唯有看着老父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
身中数刀,咬牙强撑,柳氏兄弟命在旦夕之间,便在此时,四周马蹄声大作,震得大地颤抖不已,更有排山倒海的般的气势!
“嗯?这是?”
“怎会……”
宛城之中魏国骑兵早已投入战场,蜀军一方也是未见大批骑兵,此间魏将皆是惯战之辈,听得声响已知这支骑兵人数过万!
迟疑之间,但见魏军纷纷倒跌如阵,溃逃不断,推搡之中,踩踏之下原本厚实的战阵赫然被豁开了一道口子!
“曹魏小儿,黄口孺子,认得上官凖么!”但见蜀汉大将上官凖,一身熟铜铠甲闪闪发亮,威武身姿在马背之上自有大将风范,手中长矛快若闪电,肉眼那边,左右魏兵魏将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