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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接近魏顺三丈范围内,顿感寒风吹身,杀气透体,十余人互相注目,均知不可继续向前。
“在下路枭,被众兄弟推为首领,敢问阁下可是顺爷?”一名三十余岁,满面精光的汉子独自走上前来,抱拳问道。
感受到对方并无敌意,魏顺身上的杀气稍作收敛,沉声道:“正是魏某,阁下此时前来,不知有何见教?”
对方以礼待之,魏顺也还之以礼,这千余护院可不是夏家那些三脚猫。就算是三脚猫,千余人也足以累死自己与啸天狼陈灵二人了。魏顺心知对方无意动手,否则何必此时动作?
路枭感到魏顺释出的善意,微微欠身道:“此地货仓无数,物资不菲,兄弟们斗胆请顺爷做主。”
遍地尸首,脚下血泊,路枭皆是视而不见,笑容可掬的看着魏顺,客气非常。
“哦?各家仓库,必然留有心腹家将,尔等如何处置?”魏顺不急于答话,反倒是询问起来。
各大商家自然要留下心腹家将守卫库仓,只是这些人手毕竟不多。既然路枭等一干人准备坐地分赃,这些人自然是碍手碍脚了。
路枭闻言笑道:“兄弟已然处理妥当,来啊!”
远方的几人见到路枭招手便走了过来,有人手中拖着两个大布袋,在地上拖出了两条长长的血迹……
“顺爷神威,我等佩服,因此方才先行解决了这些碍手之人。”从路枭身后走出一人,看着魏顺和陈灵微微点头示意。
“想不到你也在此?”啸天狼陈灵见到这人,不禁奇道。
那人嘿嘿一笑道:“许你啸天狼在此大开杀戒,就不让我恨地虎坐地分金么?”
“钱财之物,魏顺毫无兴趣,尔等自分便可,某还有事在身,不留了!”
见这路枭做事深有谋略,又有恨地虎这般不逊色于陈灵的独行大盗为辅,魏顺对于眼前这般人便没了兴趣。
路枭之所以过来客气一番,不过是担心自己的动机而已。一番杀戮纵然自己与陈灵体力消耗甚大,可也把在场之人吓得胆战心惊。魏顺真要是振臂一呼,别看千余人的阵容,能剩下百余人也就不错了。
对方肯过来奉自己为尊,面子已然给足,魏顺急于一路杀将下去,倒是没有其他的非分之想。
举刀要走,那路枭沉吟片刻道:“顺爷,且慢!”
一声且慢,十余名跟随路枭之人纷纷围拢上前!魏顺见了双目一眯,力贯大刀,拭目以待!
第二百六十七章 聚沙(下)
一骑荡尘,满目惊慌。
骑士身上几道血痕,手中大刀早已不知去向,在山野之间狂奔不止,却仍是记得道路。
狭窄栈道愈见宽敞,险峻山路绿树红花,眼前豁然开朗,却是来到了一处山庄之外。
山泽湖泊皆是帝王家所有,同样也是权贵所占,尤其是蜀汉蓬勃发展,许多山泽湖泊不仅是对于权贵开放,对于普通百姓也是同样。只是在每年的固定时节才封山禁渔,孕育万物,待来年重新开山。
这一处山脉不大,却也是林木茂密,草木丰盛,山庄依山伴水,地势极佳。本是险恶的山势,似乎也因为这一处山庄的改造同化而逐渐趋于平和之态,甚是养人。
山庄门前大路上,自有三四名守卫腰挎宝刀左右巡视,见来骑匆匆,纷纷手按刀把作势欲拦。
马上骑士一路奔驰,口干舌燥,来不及呼喊,手中令牌一扬,纵马掠过众人进入山庄之内!
“嗯……这山庄地势不差,易守难攻,庄门所用之规制不逊城门,看来应是重要之所……”
附近山林之中一名农夫装扮之人,手牵马匹藏身其中,远远盯着那紧闭的山庄大门,心中盘算着,正是何越!
奉旨回川,高玩的形成绝对不能有所耽搁,而且见了郭猛的场面也知道事情并非众人看到的那般简单。所以高玩必须要回到成都了解情况,同时也可以调派人手支援,同时更要趁机看看这幕后黑手是否藏身成都!
如此发财之路,那上官雄未必只经营一处,与其有所勾结的盗贼也未必只有魏顺一人。
既然如此,此等门路难道只有上官雄一人暗中操作么?一介商人,不过是钱财罢了,如何把手触及州郡上下?
上官雄不会是幕后黑手,幕后必然另有其人,这是高玩与何越等人的判断。因此才与魏顺约定深入虎穴,一探究竟。
魏顺是个有野心的人,也是个有抱负的人,高玩不怕魏顺有所异动,可依然要留下何越主持大局。就算魏顺之前心中还有反水之意,可见到郭猛的声势,也应该清楚事情已经不仅仅是关乎魏顺与高玩这批人了。
杀了上官雄满门,何越很是吃惊,却不作出任何动作。原因简单不过,魏顺有自己的想法,这种想法自己在震惊之余也是想得到的,反而觉得是可行之事。外面闹得满城风雨,若是依照旧理恐怕对方就算不怀疑,也会因为外边的形势而开始不再行动。
如此想要探出对方的虚实便是难上加难。
反倒是魏顺如此蛮不讲理的做法更具奇效,上官雄也好,顺藤摸瓜暴露的其他人也好,不管如何藏匿,如何掩盖身份,一旦遇到性命攸关的事情还是要通传幕后之人的。
既然如此,与其组织魏顺,倒不如配合魏顺。
正面由魏顺杀进去,何越便派遣高斗,梁发二人伺机拦截对方派出的传信之人。
对方传信之人皆是机灵之辈,想要跟踪也不容易,尤其是策马而行,更是容易暴露。截杀信使不是目的,使其仓皇而走,一心奔命,伺机跟踪才是目的!
“哼,此等庄园来头不小,尚须一番功夫,不可轻举妄动。”
心中一动,见庄园大门一开,竟是二十余骑庄丁纵马四周,探查周遭地势,显是防备有人跟踪方才的信使。何越一拍马匹,那马竟是顺从的贴在地上,附近道路上一名庄丁纵马而过!
……
荒郊野外,一处密林之中竟是隐藏一处二三十户人家的村落。村落之中一名独臂之人脸色惨白,一脸苦相高坐上方,两侧五六名衣着各异之人一身彪悍之气,甚是威猛霸道。
“上官雄那厮竟如待宰羔羊,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一名年岁稍大的汉子坦胸露腹,一身健壮的肌肉力量十足。
“嘿嘿嘿嘿,上官雄死倒是无碍,只是没想到县尉大人断了一臂,隐忍未发,这方是英雄本色啊!”另一名瘦小的汉子在一旁捂嘴偷笑,一双小眼儿瞄着那县尉,尽是嘲讽之意。
居中端坐之人,正是本县的县尉,当初被郭猛当众一刀斩断手臂,如今不过两天,竟然置身县城之外,让人浮想联翩。
“手臂断了,性命尚存,最重要的是因此郭猛等人将不会怀疑与我。我这身份地位,能够洗脱嫌疑已是万幸,一条手臂又算什么?”
县尉似乎听不出对方的嘲讽之意,慨然而道,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慷慨非常。在场众人纵然有所偏见,此时也是纷纷肃然起敬。
“大哥忍辱负重,不仅保全自身,也是保全我们兄弟,只是眼下风声正紧,我等兄弟何去何从,还望大哥做主。”
那赤裸上身的精壮汉子抱拳道,甚是恭敬。那出言嘲讽的瘦小汉子此时也是不做言语,静下来听候指示。
万籁俱寂,只待一人发声,断臂之痛阵阵钻心,县尉一脸苦相,一脸无奈,缓缓张口道。
“郭猛带来人手之中高手如云,事情绝不简单,以其官职而论能够调动如此多的人手实在是可疑,这也是我连夜逃出城来的重要原因。”
那精壮汉子道:“大哥的意思是上官雄一事牵连甚广,我等不应置身其中?”
强忍疼痛县尉点了点头,那瘦小的汉子适时分析道:“上官雄与我们兄弟合作多年,实力强大,如此尚一夜被屠,我等兄弟不过是做些交易罢了,若是卷入这场大风波之中恐怕难有善果。”
“三弟所言不差,我等若是不逃,事后定被当做上官雄同党处置。”县尉点了点头,看了看在场的四个人,心中总算是稍显宽慰。
自己兄弟五人老早便立足本县,初时不过是仗着自己在县中混个官职,多探些消息方便买卖罢了。道上的兄弟若是有什么困难,也会找到自己兄弟五人帮忙探听一二,时间久了,各方油水便是不少捞。
这本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兄弟几人有老大在府衙中探听消息,余者各有各的生计,或是开店,或是打理驿站,可谓是相辅相成。不仅仅是没有风险,更加的稳妥实在。
然而好景不长,正当兄弟五人事业如日中天之时,偏偏出了一个上官雄!
上官雄的势力并不是兄弟五人能够抗衡的,利害权衡之下,只能屈居人下,成为上官雄的耳目。原本属于自家兄弟的油水也是锐减,可是为了保命,连口出怨言也是不敢的。
而今上官雄已经死了,可若因为和上官雄的关系被认为是上官雄一方的嫡系势力遭到打击,可谓是倒霉至极了……
“我之瞒天过海的手段,瞒不过多久,眼下我们兄弟当迅速离开本县,最好离开本郡,奔赴江南做些生意。”
县尉想了想自己冒险离开县城的一路,不禁有些后怕,不知道自己的布置多久会被郭猛识破,一旦识破,事情便无法回头……
那瘦小的汉子奇道:“北上雍凉塞外贩马,南取印州为商,西避羌氐避祸皆是好去处,大哥何以选择江南之地?”
此话一出,兄弟几人都是露出了附和的神色,毕竟大家的基业在此,能够躲避一时总是好的,远去江南实在难以接受。
县尉吃了的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痛苦神色,显然断臂之痛很是难耐。
“我在本地为官多年,许多事情就算未曾亲身印证也可猜个大概。郭猛来自于成都,南方之路上尽是北上官军,你我兄弟一路困难重重;夏通这老小子行事与上官雄隐隐陪衬,却是正在北方,也不可去;前任县令成述与上官雄往来密切,却是隐居西方……”
“咳咳……此刻唯有江东之地,可以避祸啊!”
第二百六十八章 城下(上)
愁风四起天地哀,百鬼夜啸死神来。
蜀军夜袭汝南,魏军奋力拦截,连续数路人马皆不得拦阻蜀军脚步。幸好汝南郡内首将仇轨,张奕恰好引军赶到,正面硬撼蜀军!
仇轨素有鬼刀之名,一杆长刀犹如厉鬼索命,带起一片愁云遮天蔽日,将朱兴罩在其中;张奕一杆长矛重达五十斤,偏偏拿在手中轻若无物,舞动起来轻若鸿毛,可每击之下皆是重如泰山!
蜀将之中唯有朱兴堪是二人对手,眼看蜀军前进势头就此受阻,不由心中焦急,以一敌二,奋身以搏!
愁云罩身,鬼刀勾魄,朱兴眼中满是刀影,耳边尽是刀风呼啸!对方一杆大刀挥舞得密不透风,让人呼吸急促,滞闷无比。若非朱兴定力极强,此时此刻恐怕早已胡乱厮杀,露出破绽。
刀影之中寒芒频闪,乃是张奕重矛突刺,点点寒芒化作漫天寒星,由四面八方不断刺杀而来,每一击皆有雷霆万钧之势,却又如蜻蜓点水般的一击即退,不留丝毫反击的空隙。
朱兴之能名震江南,将门虎子焉是易与之辈?手中大盾遮身护体,只守不攻,纵马猛冲四周寻找空隙。对方武艺高超,刀枪联手更是默契非常,朱兴就算全力反攻也是被其压制,与其如此,倒不如全力抵挡,趁势冲突。
若是三人原地厮杀,胜负生死不过片刻可见,然朱兴根本没有还手之意,只是寻找机会冲出二人的包夹,如此一来形势倒是有所不同。
砍杀对手诚然是惬意之事,然对方不断的纵马奔逃,自己刀矛落下又被大盾遮拦,一番追砍之下要顾及保持包夹的态势,难度自然大增。而且战阵之中蜀将纵然明知不敌也是前仆后继的杀来,二将纵然勇猛,可却是兵微将寡,时间已久难免自身陷入危境之中。
刀如狂风,矛似骤雨,不断敲打朱兴盾牌。一股又一股的沉重力道不断压迫朱兴半个身躯,饶是朱兴力大,又懂得借力化力,如此绵密攻击之下也是一口气抑郁胸中难以舒展,几成暗伤。
蜀军兵力倍于魏军,朱兴缠住仇轨,张奕二将,魏军的锐气也是为之一挫,双方陷入混战之局面。
便在此时,后方蜀军听闻前锋遇阻,纷纷挺军杀来加入战团之中,魏军饶是本郡精锐,也是难挡数倍之敌!
“胆小如鼠,留你鼠命!”仇轨历经数次死劫,甚是敏锐,见形势不利,大刀猛地一收拍马便撤。
张奕在一旁见了不禁为之气结,心想就算要撤也要打好招呼,如此自己走了,这算何事?
抽矛欲退,忽感泰山压顶之势袭来……
一声长啸,眼前挨揍半天的朱兴虎目圆睁,手中大盾劈头盖脸猛砸过来,一盾快似一盾,毫无章法,又乱的让人难以招架!
惯用五十斤大铁矛,张奕也非是等闲之辈,以硬碰硬拼力气哪肯认输?长矛挥舞招架,兼有反击之态,与朱兴战在一处互不相让,好一场龙争虎斗!
矛盾撞击不止,时间却是不等人的。那仇轨一马当先,鬼刀开道,竟引自家人马杀出一条血路。没了仇轨这一部兵马,余下张奕这一部人压力倍增,更见势颓。
一切看在眼中,气的张奕七窍生烟,心中暗骂自己蠢如笨猪。这仇轨从来是只顾自己的家伙,自己与其联手竟然没有丝毫戒心,这又怨得了谁?只是眼下形势危急,蜀军越来越多,张奕心急如焚,偏偏眼前之人勇猛无比,自己一时难以脱身。
便在此时,忽见朱兴人在马上竟是“哇”的一声口呕鲜血,攻势不由得缓慢下来,四周围攻的蜀将见状连忙上前来救。
如此机会张奕怎敢放过,当下调转马头挥矛杀出血路,引残兵退往汝南方向去了……
片刻之后万余蜀军从后方赶到,陶麟与丁盛,丁冲等将也在其中,但见一名大将面容修长,一身正气凛然下马来看朱兴,正是此次蜀军袭击汝南的都督修则!
“怎会如此?!”
见到朱兴这般伤势,修则不由得吃了一惊。自己此番前来,军中以朱兴之战力称最,不过是小小遭遇战,竟让朱兴脸如白纸,呕血不断,可见魏人势力强横,远在自己估计之上。
见脩则来了,朱兴躺在地上微微颔首示意道:“我不要紧,将军不须多虑。只是有二名魏将一刀一矛甚是棘手,将军若是遇上千万小心才是。”
脩则目光一闪,拍了拍朱兴肩膀,示意将其送往后方疗伤。旋即转身对众将道:“稍有阻碍,无伤大雅,此时进兵仍是占据上风,何人愿为开路先锋!”
蜀军攻入汝南境内的事情已然被魏军发觉,可是魏军的兵力大都散在外围,一时难以回转,蜀军此时继续进兵仍是魏军难以阻拦的。不过先锋朱兴受伤一时难以作战,必然要挑选一名勇猛的将领替代方可。
对于武者而言,对于将者而言,能够担任先锋之任乃是荣幸,当下众将踊跃上前各自争先。
脩则一阵沉吟,目光落在三人身上道:“先锋之任,交由汝叔侄三人如何?”
那为首的中年将领双拳一抱道:“陶抗领命!”
“二叔,此战为何不带我前往!”见自己的叔父陶抗领了先锋之任,蜀汉大将陶麟不禁急道。
陶抗乃是东吴名将陶璜之弟,武勇虽然不及乃兄,统兵作战尤胜一筹。此番带着陶璜的长子陶淑,次子陶威随修则进军,却是没有带陶璜的幼子陶麟。
见陶麟急迫的样子,陶抗不由笑道:“兄长在世之时,常说汝可继家业。汝在军中征战多时,却是把两个哥哥扔在一旁,而今乃是你父辈兄长立功之时,你如何夺之?”
陶璜带着小儿子陶麟征战沙场,乃是看中了陶麟有为将天分。自从陶璜战死之后,陶麟便一直独自带着父亲遗留下来的兵马随军征讨。反让两名兄长陶淑,陶威只能跟随叔父的部曲随军作战。
陶抗身为长辈,如此一说,陶麟也只能点头称是,不敢抢夺先锋之位了。
计议已定,蜀军不再耽搁,当下由陶抗,陶淑,陶威叔侄三人引兵五千为先锋,陶麟,丁盛,丁冲等将领左右护卫,脩则自引一万五千人马压阵杀奔汝南城下!
汝南方面刘弘早接到了赵骧的战报,恰逢赵骧与张昌等一干残兵最先退入城中,见到刘弘纷纷跪地请罪。
“张昌!你乃是军中副将,何以玩忽职守,畏敌不前!”刘弘见到赵骧与张昌二人,便先追究其战败之责。
守卫在边界的魏军虽然兵力不多,却也没想到如此迅速的便败退下来。一夜之间蜀军长驱直入数十里,首败之责必然要唯张昌试问!
张昌闻言打了个哆嗦,心中暗自叫苦,自己不过是看形势不妙便抢先撤走而已。当时那种情形就算赵骧也是跑掉的,何况自己了?想不到主将大人如此迅速就知道了自己的事情,这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赵骧闻言心中暗自欢喜,自己偷偷派人先打了一份小报告果然有用。只要主将大人认定战败的责任乃是张昌,自己的罪责便是轻的了。叫你小子没顶住蜀军偷袭营寨,还败坏了自己精心设置的几道防御工事,如今算是报应来了!
“末将不敢,只是蜀军主力杀至,兵将多有不敌,末将已然奋力厮杀……”
“住口!”刘弘见张昌仍在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