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阳哪舍得让红玉冒险。
李师师被他瞧破心思,暗骂这小子真是自己命里的克星,只得悻悻地放下帘子,吩咐车夫起行。
……
李师师和秦阳等一走,李政德也无心再继续宴会,挥挥手道:“都散了吧。”
群臣行礼告退。
宇文光刚走出紫辰殿,便有心腹亲卫走过来低声道:“查出来了,那个惹事的小女孩确是贫民区的异族。”
宇文光想到自己得力干将黑熊成为废人、家丁受辱、自己惨败,一切的起缘都是因那异族的小女孩而起,不由恨得牙痒痒,便冷冷道:“去传我的话,让他们将今年的孝敬银两加到一万两,天黑前交齐,若交不出,我今晚就灭他们的族!”
亲卫吓了一跳:“这……一下子提高两倍,他们怕拿不出来……”
“哼,自然有人会替他们出。你以为他们光靠卖艺做杂工就能赚到每年五千两的孝敬费?他们背后必有人撑腰,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惹到我的头上来,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掀下马来!”
亲卫见他眼中凶光毕露,不敢再多说话,便领命匆匆离去。
宇文光又低声吩咐另一个亲卫:“跟上去,看看那姓墨的和李小姐有没有什么逾矩的行为,马上报来给我。哼,墨堤,想和圣上抢女人?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
秦阳一行人离开皇城,朝着李府进发。
原本在皇城外守候的大批家将保镖迎了过来。流珠从车厢里探出脑袋:“小姐有令,除了驾车的老丁,其余人都到百丈后护卫。”
众家将面面相觑,却不敢违命,很快便退开了。
秦阳怕红玉沉不住气,便低声吩咐道:“师妹,你回我们客栈取些行李,我送李小姐回去李府,迟些再会合。”说罢凑近红玉的耳边,用仅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道:“去找月儿她们会合,我去探一探‘无情’宝剑的事。”
“可是……”红玉本来有点吃醋,但见哥哥的目光清澈沉静,丝毫没有被李师师迷惑的迹象,便低声道:“好,你万事小心。”
秦阳点点头,红玉快步离去,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中。
马车的窗帘掀起,李师师似笑非笑道:“墨少侠,你打发你师妹去了哪?”
秦阳身形一晃,已如幻影般出现在李师师身前两尺之处,目光灼灼盯着她道:“李小姐,久别重逢,可方便让我上车聊聊?”
李师师见他如鬼魅般的身法,大吃一惊:“怎么月余未见,他的武功又精进到如此可怕的地步?怕是当年师父在生时也远远比不上他。”
被秦阳深如大海的目光盯着,李师师空有一身过人的绝技,竟完全兴不起反抗的斗志。
她咬咬樱唇,很快又轻笑起来:“难得墨少侠有兴致,那便上车一聚吧。”
流珠已察觉不妥了,低声问:“小姐,你的马车从未让男子上来过,这次为何……”
“因为我赶不走他。”李师师无奈地伸出纤纤素手去推开车们,车门刚打开,秦阳已悄无声息地坐在了她的对面,他手指一开一合,车门自动关上,有如仙术。
流珠平时跟着李师师,也算是见惯了世面,此时也不禁变了脸色。
秦阳毫无防备般伸了个懒腰:“好几天没好好睡觉了。”说罢竟倚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
这马车是特制的,隔音效果一流,里面更是宽敞,足可以坐下十人有余。
李师师见他全身都是破绽,偏又透着玄之又玄的气息。她在生死线上挣扎过无数次,对危险极为敏锐,直觉告诉她,绝不能出手,否则必死无疑,因为这秦阳的武学境界早已超出她的认知范畴。
她紧张得全身都僵硬起来,指尖已摸到了车厢暗格里的“无情”宝剑宝柄,却怎么也不敢拔剑出鞘。
流珠武功远不及李师师,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她娇叱道:“无礼之徒,居然敢在小姐的绣车上睡觉!”反手拔出腰间的蛇形软剑,朝着秦阳刺过去。
软剑泛起数朵剑花,虚实结合,化作点点寒芒,笼罩秦阳全身要害,极是狠毒凌厉,与李师师的杀手之剑同出一源。
第四百一十八章 马车之内
“流珠不可……”
李师师刚张口,流珠的剑芒已完全消失。秦阳眼睛都没睁开,打着呵欠伸出左手两根手指随随便便一夹,就已穿越所有剑光,夹住了飘忽不定的剑势,然后右手中指一弹,“啪!”千锤百炼才打造出来的蛇形软剑如纸糊般从中折断。
流珠只觉胸膛被巨锤猛撞了一下,撞得她气血翻涌,再也站不稳了,连退两三步,跌坐在座位上,手中的半截断剑跟着脱手落下。
“流珠!”李师师大惊失色,连忙扶住她。
秦阳抛下断剑,望着她丝毫不逊于长大版夕岚的娇艳俏脸,冷冷问道:“李小姐,你这‘天下第一杀手’怎么不出手?”
流珠睁大了眼睛,惊骇至极:“小姐,他……他知道你的身份?”
李师师叹了口气:“他就是太阳王秦阳。”
流珠脸色煞白,挣扎爬起:“他定是来寻仇的,小姐你快走,我来挡住他!”
李师师苦笑道:“算了。”眼见秦阳武功高得不可思议,自己连千分一的胜率都没,不由万念俱灰,取中暗格中的“无情”抛在车厢里,咬着樱唇道:“冤有头债有主,之前是我想杀你,你要杀便杀我,求你放过流珠和我李府的人。我杀了这么多人,早就该死了。”说罢闭目等死。
秦阳望着美得如仙女般的脸庞、眼角的泪珠和微微颤抖的长长睫毛,原本对她的恨意不知何故竟消减了大半。
秦阳啊秦阳,你怎么见到美女就心软了?你忘记了她在月儿和小蕾身上下的毒手?像她这样狡诈凶恶的女子。尽早杀了才是上策。
但他望着闭目等死的李师师和拼命要挡在她面前的流珠,硬是下不了手。
秦阳叹了口气:“我不杀你。说吧,是谁雇你来杀我的?”
李师师惊讶地睁开晶莹的眼眸:“你不杀我?”
她眼角犹有泪珠。梨花带雨,娇艳不可方物,秦阳嗅着她身上沁人心脾的清香,更硬不起心肠,唉,美女就是容易占便宜!他最擅装神弄鬼,当下绷紧脸,冷声道:“快回答,不然我就杀了你的婢女。再杀你全家,最后再杀了你!凭你刺伤我妹妹,几乎杀了小蕾,我就有足够的理由将你碎尸万断!”
李师师见他目光冰冷,丝毫不像其他男子见到她那般心摇神动,只得咬咬牙:“是李政德。他出十万两银,托人请我去杀你。”
这个回答倒在秦阳意料之中,他又问道:“李政德不知道你的身份?”
“原本只有我师父和流珠知道,现在又多了一个你。秦阳。你到底是怎样认出我来的?”李师师能有“千面玉罗刹”的绰号,自问易容化妆术天下无双,从没试过被人识破,却屡次三番栽在秦阳手里。每次回想都没发现哪里露了破绽。
秦阳自然不可能告诉她自己有“火眼”能力的事,他皱眉冷冷道:“现在是我问你。你师父是谁?”
李师师不答,只是说:“师父三年前已去世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身为李府的千金。李家富可敌国,你何必需要当杀手来赚钱?何况凭你的才艺相貌。随便勾勾手指头,自有无数公子哥儿送上银两。”
李师师抿紧樱唇。一言不发。若非为了阿黎族和李家的退路、要在塞外建立自己的城寨,她何想过这些刀头舔血的日子?但这些都是她藏在心底里的秘密,除了流珠外,哪怕是亲生父母,她也未曾透露过一个字,何况是有着血仇的秦阳?
秦阳见状,叹了口气:“好吧,你只要答应我以后不当杀手,我可以放过你。”
李师师见他目光忽然柔和起来,也不知怎的,多年来的委屈与辛酸齐齐涌上心头,她噙着泪倔强地抬起头:“这个我不能答应你,我必须在半年内筹集十万两!”
十万两?哪怕秦阳现在是太阳王,这个数额依然不是个小数目,这笔钱足以建立并支撑一支五千人骑兵编队整年的开支。他皱眉道:“这么多银两,你打算用来做什么?起兵作乱?”
李师师低头不答,但泪珠儿却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她连忙去抹泪水,暗骂自己:李师师啊李师师,你从未在别人面前示弱过,今日怎么在这恶人面前哭起来了?
“小姐……”流珠的泪水也跟着哗啦啦地落下。
女人的泪水总是最有杀伤力,秦阳心中一软,再问不下去了,暗叹一声,掏出手绢递了过去:“别哭了,只要你的用处正当,真缺钱可以找我。”
李师师潜意识接过攥在手里,一时竟说不出话。
秦阳又道:“李府快到了,墨某另有要事便不送了。丑话说在前头,李小姐,若是有人泄露了我的真实身份,到时别怪墨某下手无情,用‘无情’来血洗李府。”说罢一手拿起“无剑”,闪身出了马车,眨眼间已不知所踪。
流珠惊魂甫定,抹了抹眼泪道:“小姐,他……他走了?”
“走了吧……”李师师听得周围已没了秦阳的气息,心中像是倒翻了五味瓶,百般滋味。秦阳居然就这样放过自己了,只取走了“无情”作为惩罚,甚至还说会帮自己……
马车隔音效果极好,家将们都在百丈外,车夫又是李师师特意挑选的耳目不太灵便的老人,故此车厢里的变故外面的人毫不知情。
但远在十数丈外混在行人中的一个亲卫密探却发现了秦阳曾上下过马车,他暗暗道:“看来姓墨的还真打李小姐的主意,我得赶紧回报宇文都统领。”
谁知他刚转头走了几步,风声骤起,有暗器袭来!
他正要闪避,忽然小腿一麻,顿时失了平衡向下摔倒,偏偏他脑袋摔下的地方有块尖石,血花四溅,登时毙命,这名亲卫至死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这么倒霉。周围的百姓和精卫军纷纷惊叫起来。
秦阳从街角的阴暗处朝这边望了眼,确定那跟踪的亲卫已死透了,才抛下手中的小石子,快步离去。
当他回到客栈时已是黄昏,街上依然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秦阳见房中刻下的暗号,便悄然从窗口跃出,如壁虎般攀在屋檐之上,飞快地向着远处的厢房爬去,敲开倒数第三间房的窗户,跳了进去。他的动作轻盈更胜狸猫,客栈外有不少人走动,却无人发现。
红玉、月儿、星儿、赵昂早已在房中等他了。星儿一见哥哥便粘过来抱住他手臂。秦阳心中温暖,一边抚摸着妹妹的秀发,一边将皇城内外发生的事都说了遍,自然略过了像是递手绢之类的细节。
红玉接过“无情”,心情复杂道:“想不到李师师就是那女杀手,难怪你让我提前离开。这剑我们还给郤大师吧,落在那女杀手手里只会徒增杀戮。”
月儿蹙起秀眉,不高兴地问:“哥哥,你放过那女杀手倒没什么,但你怎么不废了她的武功,让她不能再去害人?”
秦阳搔搔后脑:“她一个姑娘家的,废了武功后怕容易被人逼害……”
“她不是名扬开封的歌姬?加上李家的权势,谁敢去害她?”
秦阳一时语塞。
月儿叹了口气:“哥哥,你对女孩儿总是特别心软。想必是那李师师小姐长得花容月貌,让哥哥不忍下手了。”
秦阳被她猜透心事,只得装傻扮哑,转移话题道:“后天中午胡世荣的商队就会进入开封,我们最多只剩下一日一夜的时间了,后天一早之前必须走。今晚我要去查探一下师父的消息,明天入皇城后看看能不能查出无字天书的口诀。不管成败,后天一早,我们便离开开封返回广陵。”
红玉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顺便杀掉那坏透了的小皇帝?明晚应该有很多机会……”下午在大殿时她就数次有把握一剑击杀李政德,只是见哥哥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她也不敢出手。
月儿摇头道:“哥哥扮成墨堤不过只是权宜之计,迟早会被人发现。李政德现在名义上还是宋朝的皇帝,杀他就是弑君,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淮南会陷入人人攻之的绝地。”
红玉这才明白过来,不由暗幸自己没轻举妄动。
五人吃过干粮清水,赵昂道:“太阳王,我已与手下取得联络,听闻国师已有月余未曾露面,国师府里的家丁都说国师是染了风寒在府中休养。我们在开封的人手很有限,没法子查到更多的情况。”
“新影子”的主要力量还是在淮南,开封不过二三十人,只能搜集些简单情报。秦阳点头道:“嗯,辛苦了。现在天已黑了,我这去夜探国师府,看看师父的情况。你们在外面接应。”
红玉不放心,从包袱中取出自己的黑色斗蓬:“那你穿着它,我怕国师府内埋伏了有高手陷阱。”
秦阳不忍辜负她的心意,便系在身上,又用黑巾蒙面。众人也换上夜行服,分批朝着国师府奔去。
其时内城的城门早已关闭。但赵昂白天已将内城的情况摸熟,五人都是轻功出众的高手,在夜色中趁着城墙上放哨的精卫军走神,轻易便越墙而入。
第四百一十九章 阿黎异族
国师府就坐落在皇城西北五里处,与大相国寺相距不过百余丈。内城街道灯火点点,正是家家户户吃晚饭的时候。
秦阳等人专挑人少的路来走,无惊无险便到了国师府外,暗伏在街边的大树之上。
秦阳用“火眼”一扫,果然发觉府内外暗伏了三四十名好手。他艺高人胆大,朝月儿等人做了个“我去了”的手势,便如飞魂幻影般融入夜色当中。
国师府内外的明岗暗哨在有“火眼”的秦阳面前简直毫无作用,秦阳如入无人之地,轻轻松松便攀上了国师府内最高的大树。大树之上也伏了两名好手,却无人察觉秦阳从他们身边经过。
国师府占地极广,三进院落,六座小楼围着主楼,以走廊相连,不时可见仆役下人走动。
秦阳本想擒一名家丁问话,却见主楼上的灯火最亮,心念一动,便滑下大树向着主楼溜过去。
顶楼是书房,秦阳如猿猴般沿主楼的外墙爬上去,偷偷往里面望去。只见烛光下一名道士打扮的老人正背对着窗口,坐在书桌前看书。看他的身形倒与天冲道长有几分相似。但秦阳“火眼”一扫,这道人不过只是三级上的高手,比天冲道长差了三个级别,自然是小皇帝找人假冒的。
书房的书柜后面还有两名黑衣人佩剑埋伏着。
秦阳暗道:“看来师父果真不在,不然怎么会让人设下这样的陷阱来对付我?”
他正要离去,忽然听到其中一个黑衣人低声埋怨道:“一连守了几天几夜。连只苍蝇都没来。真是白费力气。”
另一个黑衣人也嘟囔起来:“国师都去平阳城个把月了,我们还要在这里瞎折腾。也不知要对付谁。”
听得那道士低声喝道:“少废话,庞统领安排我们在这里暗伏。自有他的道理。要是有人真闯进来又被我们擒住,就是大功一件,你们不乐意大可找人来代替!”
那两个黑衣人似乎极怕那道士,立时不敢再说话。
秦阳听到自己师父在平阳城,顿时松了口气,看来自己师父真没事!可惜平阳城太远,“新影子”成立时间太短,未能渗透进去,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如何。
他放下心头大石。见再查不出什么,便施展轻功准备离去。
他刚要攀出围墙出去,忽然听出墙外传来大批急速的脚步声,步伐整齐,马蹄声沉闷,应该包了布。
秦阳一下子便听出是大队兵马出发,不由暗自奇怪,攀上围墙偷偷一看,只见近千名精卫军骑兵、步兵、弓箭手全副武装。正气势汹汹地向着外城奔去。
秦阳大为奇怪:咦,莫非是李师师泄露了我的身份,他们去擒拿我?不对……若是对付我,不可能只靠这么点人。更不可能只派精卫军而不动用御林军的高手。
他好奇心起,飞快回到月儿等人的藏身之处:“走,跟去看看。”
……
天色正要黑下来时。李师师正坐在闺房中,拿着秦阳之前递过来的手绢出神。流珠抱着一只黑色的信鸽慌慌张张地奔入房中:“小姐,阿黎族有紧急消息!”说着已递过一支小铁筒。
李师师芳心一颤。黑色小铁筒是阿黎族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放出的信件。难道他们一族有危险?
李师师匆匆打开读了遍,气得俏脸通红:“一万两?宇文光欺人太甚!”
流珠接过一看,也气愤道:“小姐,这宇文光经常压榨勒索阿黎族,实在该杀!不如我们去把他杀了吧?”
“区区一个宇文光不算什么,我三十招内就可以割下他的脑袋,只是若非他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