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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儿被逗得满脸通红,头低得几乎要被额前的秀发遮住脸,害羞道:“哥哥不要再戏弄人家了,我会害羞死的。”
秦阳被可爱的妹妹萌得全身都酥了,正要趁机捏捏星儿的小脸蛋占下便宜,“哼!”忽然传来一声冷哼,秦阳转过头,只见坐在墙角的薛让在亲兵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不甘地瞪了自己一眼。
见秦阳一脸不以为意,薛让咬咬牙,慢慢走到孟淮跟前,低头道:“孟将军爱徒本领高强,薛让认栽了!”他对身旁的亲兵们道:“带上受伤的弟兄们,回营!”一众兵士抬起伤员和徐彪的尸首,扶薛让出了祠庙骑上战马。
孟龙急忙追了出来道:“薛将军请留步!我们村里的狼患……”
薛让忿怒道:“你们村里不缺高人,何需我们多管闲事?”他远远朝孟淮一拱手,拔转马头,带着手下亲兵们气愤愤地离开了。
好戏看完了,兵士们全走光了,巫神大人又是骗子,村民们这才想起村里的狼患问题,纷纷向孟龙问道:“村长大人,这狼患……”
孟龙阴阳怪气望着秦阳道:“秦阳,军队是你气走的,这灭狼患的责任你担得起?”
想踢皮球?秦阳丝毫不比这老狐狸笨,他不客气答道:“你什么时候改姓赖了?再说你是村长还是我是村长?”
孟龙顿时被噎住了,好一会才大声道:“我好不容易才找来灭狼患的军队,你闯下大祸便想拍拍屁股走人?”
村民们见村里的一号人物和事实上的二号人物起了冲突,都你眼望我眼,不知所措。
秦阳嘲讽道:“我可没求过你请军队来灭狼患。”他顿了顿,又道:“当然,你想求我去灭狼,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孟龙心知此事除了秦阳出面还真没人能搞定,只得咬牙切齿问道:“什么条件?”
“让孟大娘风光大葬,她是因狼患生祭的事而过世的,也有村里的责任。”
孟龙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要求,他沉吟片刻,答道:“好,一言为定,你灭狼患需要多少人手?我有言在先,若村里的人有什么死伤,全是你的责任!”
秦阳冷笑一声道:“孟龙,你这村长当得真轻松,好处你全占了,出了事便是别人的责任,我便要你与我同去如何?”
“你!”孟龙还真怕秦阳硬拉上自己,他虽然有些蛮力会几下功夫,但比起儿子孟虎都远远不如,去灭狼患简直与送死无异。他又急又怒,饶是他平时狡猾善辩,此刻也哑口无言。
秦阳不想与他多纠缠,便道:“你明天先将孟大娘风光大葬,我这几天准备一下便来找你要人去灭狼患。”
忽然听得星儿一声惊呼:“小蕾!”
秦阳急忙回头,见孟芷蕾呼吸急促,脸色潮红,倒在星儿怀中失去了意识。他顾不上孟龙,马上冲了过去。
月儿和星儿已分别帮孟芷蕾把脉和诊治,月儿见哥哥一脸关切,便说道:“哥哥不用担心,小蕾是受了惊吓和风寒,发烧昏过去而已。”
孟阳这才想起刚才拉起小蕾小手时,便觉得她手心潮热,当时还以为她是紧张,此刻不禁暗恨自己粗心大意。
他俯身抱起孟芷蕾,对两个妹妹道:“月儿星儿,我们先回去。”他见费大夫、孟淮还在厅中,便过去道谢和告别。费大夫和孟淮点点头,表示要先留下来帮忙处理一下孟大娘的遗体及相关后事。秦阳见两位老人白发苍苍,却还在为自己的多管闲事而操心,不禁眼眶发热。
孟淮拍拍他的肩膀,骄傲道:“好徒儿,今天你的表现没让我失望,想不到我孟淮年老还收了你这么一个好徒弟,不枉此生。你这几天有空便过来我家一趟,我将最后的弓术要诀传你。”
费大夫则摸摸他的头发道:“阳儿,这里交给我们处理便可,你照顾好芷蕾丫头,她怪可怜的,你既说了要照顾她,男子汉大丈夫要言出必行,承担起责任来。”
秦阳心中感动,一时没听出费大夫的言外之意。
秦阳与两位师父告别后,又与孟虎、孟志话别。孟虎见孟芷蕾病得不轻,心中惭愧,咬着嘴唇大声道:“老大,你放心,我一定会让父亲把孟大娘风光大葬!”孟志也道:“老大,你放心回去,这里的事我和虎哥会处理好,有什么急事我会马上来通知你。”
秦阳见孟龙已开始指挥村民们找仵作、准备寿衣棺木等事宜,知道他还得依靠自己灭狼患,断不敢随便敷衍了事,便带着两个妹妹先赶回了家。
那一晚,孟家村成了不眠村,巫神大人是骗子的事、秦阳三兄妹的精彩故事、孟大娘去世的事等,像长了翅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村子,这个偏僻的小山村数十年来哪有过这么震撼人心的大事?孟家村几乎无人入睡,村民们一边大张旗鼓地准备孟大娘的后事,一边讨论回味着晚上祠庙中精彩绝伦的场景,小秦老师如何闯入柴屋救人、如何智破“巫神大人”的骗局、以及与青年将军那惊心动魄的一战,都被越传越夸张,至于如星姑娘掌法拳术何等厉害,如月姑娘剑术何等奇妙,更是成为村民们长久的茶余饭后话题。而原来村民们最为关切的狼患问题反而少有人提起,人人都知道只要办好孟大娘的葬礼,小秦老师便会去灭狼患,小秦老师是什么人,有他在还用担心狼患问题?加上村民们对孟大娘母女心存愧疚,虽是连夜赶着准备孟大娘的后事,也没人有什么怨言。
秦阳对这些事毫不关心,屋子外人声喧哗,他充耳不闻,静静地坐在床边,用毛巾替孟芷蕾擦着额上的虚汗。回到费大夫家后,星儿月儿已帮孟芷蕾换过一身干净暖和的衣服,秦阳和徐氏、范管家大概说了今天的事,两个老人都颇为怜惜孟芷蕾的身世遭遇,张罗着在两姐妹的房间又铺好了一张床,准备让孟芷蕾住下。
此时月儿星儿都在厨房里煮粥煮药,秦阳见孟芷蕾的烧渐渐退了下来,稍松了口气。他匆匆回自己屋子里换过衣服、整理好大黑弓和箭矢,又回到两个妹妹的屋子里。孟芷蕾还睡得很沉。
秦阳平时天天来这屋子教两个妹妹念书,早就习惯了这屋子里的一切摆设。他坐了一会,随手拿起妹妹们放在桌子上的《庄子》,打开的书页刚好记载着庄周梦蝶的故事:“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
那自己呢?到底是秦阳梦到自己成为林郁,还是我林郁梦到自己成为秦阳?现在的我到底是林郁,还是秦阳?
回想这些年来的一切,恍如梦境,秦阳举起双手,张开又握紧,清晰的皮肤触感使他又确信这一切又都是真实的。自己确实是灵魂穿越过来,那么说世上真有灵魂?那么鬼神妖魔呢?小蕾从小就屡遇不幸,又该如何解释?白天里他虽然回答学生说“为祸人间的鬼怪多半都是人假扮的”,但之前他一直不愿多管巫神大人的事,是否因为他心底里也有着“万一这巫神大人真会妖术”的恐惧?
如同那本他至今未能解读的无字天书一样,对这个早已偏离前世历史知识的世界,他有着太多的不解与困惑。
“娘亲……娘亲……”秦阳杂乱的思绪被孟芷蕾低泣的呼唤声打断了,他拍拍自己的脸,转过身,见孟芷蕾呼吸又急促起来,眼角渗出晶莹的泪珠,小嘴里喃喃地呼唤着娘亲。
第五十九章 天人合一
或许是同病相怜,或许是心生怜悯,秦阳眼角里也泛起了泪光,他右手轻轻地握着孟芷蕾的小手,左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老师在这里,不要怕,没事的。”
他想起了童年时,星儿生病发烧的夜晚,自己也是这样陪伴着她度过一整夜。后来随着星儿武艺的提升,身体也好起来,再也没类似的经历了。现在想起来,那些担心焦急的夜晚也变成了温馨美好的回忆。
他轻轻抚摸着小蕾的手指,感觉她的手指比星儿要粗糙些,大概是因为从小就一个人扛起家里各种粗重活儿。望着这个平时内向胆小爱害羞的小丫头,秦阳心中升起一股柔情。师父说得对,自己说过要照顾她的,便不能再让她过苦日子了。
他静静地握住孟芷蕾的手,不知道是感到安心还是因为太困倦,孟芷蕾渐渐又沉沉睡过去了。
过了一会月儿端着稀粥走了进来,秦阳轻轻放下孟芷蕾的小手,道:“妹妹,你照顾下小蕾,我先离开一下。”
月儿应了声,奇怪问道:“哥哥要去哪?
“先去练一会功,等她吃过粥睡着了我再回来。不知为什么,小蕾那小丫头一见到我就紧张得不行,我在的话估计她不敢吃粥。”秦阳挥挥手,走出了屋门。
月儿早就见到哥哥一直握着小蕾的手,此时望着哥哥远去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这个笨蛋哥哥。”她转过身,见孟芷蕾眼角依然有泪痕,但睡得平静安详,不禁低声道:“笨蛋哥哥,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对别人这么温柔……”她坐到床边,却不忍叫醒小蕾。
秦阳出了屋子,施展轻功,身如飞鸿,一炷香不到的时间便已奔到了“侠客坡”。
他深呼吸几下,在往常练功的大石上盘脚坐下,潜心修炼起内功。这些年来他每天坚持早晚修炼“混合丹功”,风雨不辍,半年前已开始迈入丹功的第七层初阶。
周围万籁俱静,他很快便融入到了丹功至静至清的境界,体内的真气初时细如丝,逐渐越来越浑厚,如洪流般汹涌澎湃起来,偏偏又如被驯服的野马般安静地经脉中流淌。
渐渐地,他感觉自己仿佛融入了整个天地间,即使闭上眼睛,依然能从微风的流动、气味、声音清晰地勾勒出周围一草一木的动静、分布。这是一种极为奇妙的感受,自从他突破到“混合丹功”第七层初阶以后,这样的感觉便偶尔出现,但如今晚这般清晰却是第一次。
他收功完毕,睁开眼,手指一弹,一股真气迸射而出,丈许外的一朵野花应声而落。
秦阳暗自惊讶,他已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突破到第七层中阶,触摸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他环视四周,夜色昏暗,他却能清楚看到每一片叶子、每一颗细小的果实。
他忽然心怀大畅,仰天长啸一声,施展轻功飞奔回家中。秋夜里泛起的那一丝迷惑与困扰,也随他的长啸消逝在夜空中。等他回到屋里时,目光已恢复回往日的沉稳坚毅。
孟家村村民们第二天一早便张罗好奠堂、仪杖等一应葬礼所需,将孟大娘风光大葬。
孟芷蕾在天亮时便醒了,大概是两姐妹的粥和汤药起到了作用,她的脸色比昨晚稍好了些,但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待得披上孝服,在村民们的指示下帮娘亲办后事时,她便开始默默流着泪,最后下葬的时候,她终于克制不住,放声痛哭起来,抱着棺木不肯放手。秦阳于心不忍,点了她的昏睡穴,将她抱回两个妹妹房中安歇。
一切都办妥后,已将近午时,秋日的阳光温暖地倾洒下来,秦阳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无意中想起前世在网上听过的一首歌,便轻声哼唱起来:“时间的微风吹过,缓缓拂过了耳畔。
你的容颜一直悄悄改变,离去太久才发觉。
回忆里面,多少片段还能一一浮现在脑海。
想要再重来,回到年少的姿态。
你的白发也不再。
生命的短暂,生活的阻碍,
已经逝去的五分之三。
还有多少安排,有多少期待,
过去的梦何时捡起来。
年轻的牵绊,老去的无奈,
生命重复着因果循环。
还有谁的身影能永远如此的伟岸。
你的生命给了我一半,你的爱也给了我一半。
夏天不懂冬日的严寒,未曾想过人生的辛酸。
曾经有过多少的遗憾,最后全都微笑着释然。
谢谢你让我成为最幸福的小孩,
感谢你的爱。”
歌声越来越小,最后终于完全安静下来。秦阳仰望着眼前大榕树的繁枝茂叶出神,他想到了前世的母亲及亲朋好友,又想到远在边疆沙场沐血奋战的义兄岳飞,思潮起伏下,竟连星儿走到身边都没发现。
星儿走到哥哥身边,微微弯下腰,两条可爱的小辫子轻轻晃动着,温柔问道:“哥哥,你一夜没睡,怎么不去休息下?在想什么呢?”
她的声音依然如童年时那般软绵绵,听起来特别舒服。
秦阳这才回过神来,伸了伸懒腰,回头望着妹妹娇俏可爱的脸庞,轻声道:“哥哥忽然想吃星儿做的饭菜了。”
“我做的饭菜可不及姐姐那么好吃哦?”
秦阳微笑问道:“妹妹,我以前送你的猫咪布偶还在不?”
星儿点点头,自豪道:“当然在,一直就放在我的床头,哥哥送我的东西我怎么舍得丢掉。”
秦阳拉起她的小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是啊,就像星儿重视哥哥送你的东西一样,对于哥哥来说,只要是星儿做的饭菜,哥哥都会觉得是世上最好吃的。”
星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她眯起眼睛望着晴空万里的蓝天,任由哥哥捏着自己的小手指玩,柔声问道:“哥哥在想娘亲?”
秦阳的手停了下来,“嗯”了一声,缓缓道:“不知不觉,我来到这个村子已经有六年多了,我还以为自己已淡忘了以前的事,但看到小蕾哭得这么伤心,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娘亲。如果她在这里,会否为了现在的我而感到骄傲?”
星儿反握着哥哥的手,目光温柔得能融化冰雪:“一定会的,哥哥是世上最厉害的人,娘亲一定会很骄傲。”
秦阳轻轻捏着星儿柔若无骨的小手道:“嗯,娘亲一定会很骄傲的,因为我有着世上最可爱最漂亮最温柔的好妹妹。”
星儿“卟哧”地笑了出来,眼睛眯成好看的月牙儿:“哥哥你总是会哄我开心。姐姐呀,一直都担心你以后不知会骗去多少女孩儿的心。”
秦阳好笑道:“瞎操心,哥哥还没担心你们两个以后会勾去多少公子哥儿的魂呢。不知不觉你们都长成这么漂亮的姑娘了。”
“哥哥还不是长得高了许多?”小丫头说着,忽然嘟起小嘴问道:“哥哥,听说前些天有人来给你说亲?”
“是有过这事,不过我一口回绝了。”
“为什么呀?”小丫头装作不在意地问道,眉梢眼角的笑意却掩藏不住。
秦阳望着星儿笑道:“因为如果家里多了个陌生女孩,你和月儿可能会不高兴吧?”
星儿低下头,好一会才问道:“哥哥,小蕾住到我们家里,你打算怎么安置她?”
秦阳思考了一会,道:“先照顾着,等她长大了,有了喜欢的人,便欢欢喜喜地送她去嫁人。”
星儿似乎松了口气,又担心问道:“哥哥,你将来会不会娶小蕾?”
秦阳吓了一跳,他听得身后有极轻微的声响,鼻子嗅到熟悉的香味,连忙摆手道:“星儿可别误会,小蕾只是我的学生。村子里像少枫、阿志、阿虎这类的好男孩不少呢,说不定将来她就和其中一个走到一起了。”
星儿心情忽然大好,搂住哥哥的手,轻轻蹭了蹭。秦阳好久没见到星儿这般亲近自己了,嗅到她身上诱人至极的少女清香,感受着星儿娇躯柔软温暖的触感,不禁心头微荡,这个小丫头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听到星儿轻轻问道:“哥哥,你真要去消灭狼群?”
秦阳握着拳头,轻挥一下道:“嗯。这个村子,是你和月儿生活的村子,我一定会保护好的。”
星儿还没答话,月儿淡淡的声音已从身后传了过来:“我和星儿也要一起去。”
星儿赶忙松开哥哥的手站起来。秦阳早就知道月儿已悄悄来到身后,此刻装出惊讶的样子回过头,见月儿嘴角含笑,也是难得的好心情。
秦阳迟疑道:“月儿,你和星儿都不会箭术……”
月儿扬扬腰间的剑,道:“我和星儿的剑可不比哥哥的箭差。”月儿用的还是原来的剑,那把从孙榐手里夺来的“孤霜”宝剑她让给了星儿。
秦阳望了望星儿,星儿坚决道:“我也要和哥哥一起去!”秦阳见两个妹妹主意已决,只得答应了下来。
大概是想到哥哥刚才的话,星儿亲自去下厨做饭,因为今天是孟大娘下葬的日子,做的全是素菜。小丫头心情很好,一边哼着秦阳教的小曲儿一边在厨房里忙活,秦阳在旁边帮小蕾煮药,望着妹妹可爱至极的神态,嘴角不禁泛起了笑意,特别是刚经历过昨晚的恶斗风波,使得他更倍加珍惜眼前这平淡温馨的生活。
第六十章 连珠箭的至境
不久,忙碌了一个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