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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阳完全没察觉两个女孩子的心思,吩咐着楚熙和孟青帮忙将行李搬上楼去。
小楼外面看来不大,但里面布局挺有玄机,颇为宽敞,基本上每层都有一厅三房。
楼层的分配显而易见,楚熙住一层,孟青二层,秦阳三层,星儿第四层。
纪霜霜又唤了四个小婢过来,对秦阳道:“秦公子,你没人照顾怕是不妥,我这四个丫鬟便送与你,你大可随便使唤。”
秦阳自然不愿意纪霜霜在自己身边埋上四枚线眼,他正琢磨着怎么拒绝又不引起纪霜霜怀疑,那边星儿已不高兴地鼓起脸蛋:“不要不要!哥哥有我照顾便可,不许这些陌生的姑娘靠近我家哥哥!”
纪霜霜早就见识过星儿的兄控,也不以为意,望了秦阳一眼。
秦阳趁机答道:“谢霜霜好意,只是我家妹妹不太喜欢陌生人,只能辜负霜霜的好意了。”
纪霜霜也不坚持,此事就此作罢,她让人在小院门口挂了个小牌匾,上面写着“太阳别苑”。秦阳颇觉好笑,见星儿倒是挺喜欢,也就一笑置之。
秦阳忽然想起一事,问道:“霜霜,金国对我的通缉应该没撤销吧?你是怎么搪塞过去的?”
纪霜霜道:“自然是找个了替死鬼,让他承认杀了金国贵族,送给金国使团了。现在我们大王刚破了二王联军,风头正盛,金国也不敢轻易与我们开战,见有台阶下,自然就不了了之。只是他们尚有高手潜伏在广陵,你倒要小心防范下。”
秦阳轻叹口气,不再多问。
第一百三十一章 情戏
当晚,元帅府里设了小宴为秦阳一行人接风洗尘,星儿不愿意参加这样的宴会,楚熙和孟青更不敢去,于是秦阳只好孤身赴宴。
席上只有纪禹、纪霜霜和数名府中幕相陪。大概是在纪霜霜的刻意安排下,俞教官和徐凡都没出席。
酒过三巡,纪禹又敬了秦阳一杯,道:“秦将军,我看你和我家霜霜年岁相近,颇为意气相投,日后还望多加扶持小女,助她建功立业。”
秦阳还敬一杯,谦道:“岂敢,我不过区区乡村小子,只求尽力为淮南王、为纪军师办事,只恨年少力弱,怕是会让纪元帅失望。”
“你们两个别在那里假惺惺了,数日前明明还恨不得对方立时便死了。”却是纪霜霜在一旁说话。大概是在自己府上比较放松,加上喝了几杯酒的缘故,纪霜霜脸色涨红,说话也远较平时直率。
纪禹与秦阳相视而笑。纪禹道:“若是数日前,擒住了秦将军,怕真会斩首示众。”
秦阳道:“若我擒住纪元帅,大概会好酒好肉款待着。”
纪禹奇道:“哦?为何?”
秦阳望了望纪霜霜,打趣道:“万一对纪元帅招呼不周,惹恼了纪小姐,我怕太阳城一夜之间便被夷为平地。”
众人大笑。
旁边一人道:“话说回来,秦将军你来得倒确是时候,有你在,我们可以松口气了。”却是一个叫刘修的幕僚。
“刘先生,此话怎讲?”
“秦将军,每年的腊月三十,淮南王都会举办一场极为盛大的除夕夺魁大会。四大元帅家族都会派出麾下武将或府中家将上台竞技。此事事关各帅府的名望,历年都是除夕的重头戏。今年北路元帅府可能会派出武状元,不过我们有神勇无敌的秦将军在,自然胜算大增。”
武状元?秦阳暗暗记下这信息,又问道:“往年的胜负如何?”
“各有胜负,去年西路元帅府的孙榐胜了。这孙榐乃是西路元帅麾下第一剑客、武术总教练,极是厉害,因为去年他夺魁,被淮南王封为八大骑将之一。”
秦阳奇道:“贵府的夏辛将军武艺未必便在孙榐之下,为何去年让孙榐独占鳌头?”
那刘修道:“咦?秦将军不知道么?夏辛将军乃是北路元帅夏之章的幼子,因为打赌输给了我家小姐,才甘心为小姐卖命。他武功自是不错,但若他上台胜了,那算是我们南路远帅府胜了,还是他北路元帅府胜了?”
秦阳大吃一惊,难道自己觉得这夏辛的气度与普通家将不同,原来是身出名门。
筵席散去后,秦阳与纪霜霜走在庭园的走廊上。白天的细雪纷扬,早早地为原本颇为雅致的庭园披上了一层白纱。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纪霜霜见秦阳居然不追问夏辛之事,忍不住问道:“我见你好像颇为欣赏我那姓夏的家将,怎么不问问我关于他的事?”
秦阳微叹道:“将门虎子,确有真才实学,我倒觉得跟在霜霜你手下做个家将有些可惜。”
纪霜霜含笑道:“秦公子,你是暗指你自己么?”
秦阳摇头正色道:“这夏辛倒是个人才,可惜了,他既是北路元帅之子,在你麾下自是难以有出头之日。”
“唔……”纪霜霜难得地现出犹豫的神色,好一会才道:“你以为是我故意压制他,不让他出头?”
秦阳没答话,显然是默认。
纪霜霜叹了口气:“我曾数次向我爹保荐他当大将,他都拒绝了,他说宁愿在我身边当个家将护卫。”
秦阳惊讶道:“为何?他不像是没有功名事业心之人。”
纪霜霜没好气地瞥着他:“秦公子,你是真糊涂还是假不知?”
“求霜霜赐教。”
纪霜霜见他呆头呆脑,似是真没察觉,不由得恼了起来:“你这死人,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那夏辛曾三次向我求婚,被我拒绝了,后来他不甘心,要与我打赌,他输了便一生为我差遣,他赢了我便要嫁予他为妻。”
秦阳“啊”了声:“原来如此,难怪他对你如此看重,我还以为是个大大的忠心家将。他倒是个痴情的男子,宁愿放弃事业心也要守候在你身边。”
“是啊,不像某些人,在战场上恨不得把我气死。”纪霜霜哼了声,显然还记恨那天在太阳城外与秦阳的舌战。
秦阳眼珠一转,调笑道:“说来这个赌约和我们两个的赌约倒有几分相似。”
纪霜霜俏脸一红,嗔道:“胡说八道,我们的赌约可不是婚约。”
“哈哈,霜霜,此时我们的赌约似乎无法继续下去了。”
“谁说的,你现在不就已算是被我生擒活捉了?”
月色之下,纪霜霜动人的娇颜因为酒意的红晕更显得充满魅力。秦阳不禁心中一荡握住她的玉手道:“霜霜,此刻似乎是我擒住了你吧?”
纪霜霜的手掌微显冰凉,但细腻柔滑,极是舒服。
纪霜霜没挣脱,只是低下头,轻声道:“你我没在战场上拼在你死我活,反倒能像现在这样说说话,已殊为不易,那个赌约谁胜谁负,又真那么重要?”
秦阳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感,竟忍不住想将她拥入怀中,他微微一惊,连忙勉强压下这股冲动。他迟疑一会,终于还是将纪霜霜的玉手握紧,暗运赤炎真气为她暖手。
两人静静立于庭廊中,仰望着皎月当空。
忽然听到有人轻咳了声。秦阳和纪霜霜马上分开,他们一个是刚降之人,一个则是朝中重臣,太阳城的和约又是纪霜霜一手缔结下来,本来就已不该来往过密,若被人发现有私情传了出去,怕是会招来淮南王的更大忌惮。
秦阳目光杀意闪过,循声望去,见到夏辛正按剑站在远处,正冷冷地盯着自己,目光中充满了恨意和妒忌、愤怒。
纪霜霜整理了一下仪容,转过身,俏脸生寒:“夏辛,我说过今晚不用你跟随的吧?”
夏辛见纪霜霜神色冷淡,更是愤怒,他忍气吞声地躬身道:“府内有刚降之人,我怕他居心叵测伤害小姐,故不敢远离。”
纪霜霜念及他对自己的一片深情,轻叹了声,缓和语气道:“知道了,你退下吧,秦公子待我极好,自是不会伤我的。”
夏辛恨恨地瞪了秦阳一眼,不情不愿地躬身而退。
秦阳苦笑耸耸肩:“倒是给你添麻烦了。”
纪霜霜美目凝视着他道:“秦公子是否居心叵测,我心里有数,你远来劳累,今晚早点休息吧。”
秦阳沉默良久,才答道:“彼此彼此。”
言罢,转身而去。
纪霜霜望着他的背影,幽幽地叹了口气:“秦阳,你可知道玩火者容易**?”她抚摸着自己的手,指尖上依然残留着秦阳的体温。察觉到自己居然有点留恋刚才那滋味,不禁想到:自己是否也在玩火?
秦阳接近她的心思,她自是猜到了大半,但她也感受到秦阳对她确是有着真情实意。只是不知当中,是情意多些,还是计谋多些?而自己为了笼络秦阳而装出对他有意的样子,个中又是几分真几分假?
似乎为了掩盖大地里的污泥,天空中再次开始飘落纯洁的雪花。
而同一时刻,秦阳也仰望着漫天白雪,微微叹了口气,把感情也算计在阴谋中,实非他的本意。从与纪霜霜相逢那刻起,两人便斗智斗谋,彼此的关系故意弄得很是**,纪霜霜是为了笼络他秦阳,而秦阳又何尝不是为了在与淮南王的斗争中留有余地?
只是时至今日,竟有几分戏假真做之感。
罢了罢了,男子汉大丈夫,爱便爱,恨便恨,这般逢场作兴、虚情假意又有什么意思?
他伸出手,接住了银白的雪花,雪花很快便在他的掌中化为洁净的水滴。
秦阳捏紧拳头,决定从此刻起,不再和纪霜霜玩情戏。
小楼上烛光依久,星儿显然未睡,在等着他回来。他心中一暖,快步回到小楼。今晚,他答应了给星儿讲故事,可不能让这小丫头久等。
第一百三十二章 初见淮南王
第二日一早,大雪依然未停。秦阳在小楼的庭园里练完拳,只觉得神清气爽,匆匆换上一身轻便的淡蓝色武士服,腰系湛蓝快刀,带上楚熙和孟青,走出了元帅府。
纪霜霜一身雪白的貂裘,深紫的披风,也刚好出了元帅府,身后自然跟着夏辛。
两人很有默契地客套几句,昨晚的事仿佛从未发生过般。
稍候片刻,一辆华丽的大马车驶了过来,一左一右各有四名御林军守卫。车帘掀起,钦使傅喻亲热道:“秦将军,上车吧,坐我旁边。”
秦阳朝纪霜霜点点头,依言坐上了傅喻的车。纪霜霜自行上了江老的马车,紧随其后。
他刚坐定,傅喻便低声道:“秦将军,一会见到大王要留心点,大王最喜试探新将领的武艺。”
秦阳猜不透他的用意,只得谢道:“谢傅大人提点。”
傅喻落下帘子,又低声笑道:“要谢就谢首辅黄大人,是他专门嘱我提醒秦将军的,首辅黄大人甚得淮南王信任,秦将军,不要错过这个好机会。”
秦阳隐隐把握到淮南王朝中的权力制衡和派系了。军中显是四大元帅为首,文官中又以首辅为尊,此时首辅主动向降将伸出橄榄枝,似是有意染指军权。
只是不知是淮南王的意思,还是这首辅黄大人的意思?
秦阳喏喏以应,那傅喻倒也热情,大概是见那黄大人对秦阳颇有笼络之意,一路上嘘寒问暖,又暗示他要在淮南王面前好好表现,早日脱离南路元帅府的钳制。
马车冒着风雪,沿着大街直驶向王城,八名御林军开路,行人无不远远躲避。
两炷香左右,马车驶入王城,虽是傅喻引路,依然经过了四次盘查,可见这座王城守卫之森然。秦阳暗中打量了一下,见那些侍卫个个身手敏捷,俱非庸手,不由暗暗惊讶,这淮南王从哪处找来这么多的高手充当御林军侍卫?
正沉思间,马车在王宫的偏殿前停了下来。
秦阳被带到偏殿中候旨,纪霜霜也轻步而入,与夏辛立于他身边。夏辛自然是没给秦阳好脸色,秦阳也不在意,低声问道:“霜霜,你上次说过淮南王武试招贤,不知可曾招到什么高手?”
纪霜霜奇道:“怎么问这个?”
秦阳将傅喻的话简单复述了一次。纪霜霜似笑非笑道:“秦公子果然是人见人爱,连首辅大人都重点提点,前途不可限量。”
秦阳苦笑道:“一会估计有场武试,你赶紧给我说说有什么高手,好让我有个准备。”
纪霜霜道:“嗯,昨晚要不是被扰乱了心情,这事应该已和你说了。”她扫了一眼秦阳,秦阳苦笑一下。
纪霜霜续道:“自年初颁布招贤令以来,光是高手就有近千人,如孙榐那般的级数估计有四五人左右,但在我看来,最厉害的要数两人,这两人怕是未必在你之下,你倒要小心。”
秦阳见她神色郑重,也不敢轻敌,凝神听她说下去。
“一个是文华殿大学士举荐、武试中排名第二的榜眼,卓然飞,此人最擅拳脚功夫,一身铁布衫横练外功刀枪不入,又擅阴柔掌力,能击豆腐不烂而豆腐下的大石尽碎,是名极少见内外兼修的高手。”
秦阳暗自心惊,光是这份掌力,怕真未必在自己之下。
又听得纪霜霜续道:“另一个是北路元帅夏之章举荐的,武试中排名第一的武状元高宠,此人最擅枪法,一杆錾金虎头枪已到了随心所欲的化境,曾在殿前比试中,曾一枪刺中梁上的蚁虫,又在五招之内轻胜第一剑客孙榐,我看来他是留了几分力,否则孙榐怕是难挡他三招。这高宠武功之高当是现在淮南军中之冠,秦公子你武功虽高,怕未必能胜他。”
高宠?錾金虎头枪?秦阳大吃一惊,这高宠不是《岳家将》中虚构的第一神枪名将么?难道历史中真有其人,还是恰好同名同姓?
光是他那手枪刺蚁虫的功夫,起码已是绝顶高手的级数,自己真未必能胜他。
纪霜霜又道:“这高宠最厉害的地方不在于他的枪法,而在于他的心静。听说他曾五年如一日地练习一式最简单最枯燥的直刺枪法,风雨不改。光是这份心性,天下就少有人能及得上。”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秦阳倒抽了口凉气。
夏辛忽然插口道:“秦将军,除夕夺魁大会你便有机会领教到这高宠的枪法了。我爹得此高手,定会派他出场。到时再让我见识一下秦将军无敌神功。”
纪霜霜脸色不豫,瞪了夏辛一眼:“夏辛,秦阳现在是我们帅府之人,你倒好像挺想他输了?”
夏辛微微躬身,却并不否认:“下属只是想小姐身边少些小人。”
秦阳苦笑不已。“情”只一字,却不得害得多少英雄好汉陷身其中,反目成仇。
纪霜霜俏脸生寒,正欲再言,有太监敲门来报,传令纪霜霜与秦阳上殿面见大王。
秦阳解下双刀与腰间的湛蓝快刀,交给内侍。
当下纪霜霜在前,秦阳在后,步入金殿拜见淮南王。
金殿内外戒备森严,清一色全是三级左右的带刀侍卫高手,分列于金殿四周。
金殿内,文武官员分列两旁,正中一人端坐金椅。只见他身着麒麟白泽黄袍,浓眉宽眼,大脸高鼻,脸孔黝黑,下巴里的短须虽经过修剪,依然如钢针般根根笔挺,不过年约四十左右,长相极为威严,料来定是淮南王张灿。
秦阳脸上不动色声,随着纪霜霜一起跪拜行礼。
眼前这人,便是幼时曾逼得他们三兄妹家破人亡、流落江湖的罪魁祸首。
他低着头,假装不敢直视淮南王,却是在努力克制隐藏心中的杀意恨意。
淮南王道:“平身,霜霜侄女赐座。秦阳,你抬起头来让本王看看。”
秦阳缓缓直起腰身,恭敬地垂手而立,抬了起头。
淮南王忽然一拍金椅,大笑道:“哈哈哈,秦阳啊,军中兵士谣传你身高九尺,虎背熊腰,双眼如铜铃,声如洪钟,能吓死虎豹,我自是不信,却依然神往不已,今日一见,却是这么一个翩翩美少年。哈哈哈!”
他旁若无人,就此放声大笑。秦阳惊愕不已,这淮南王还真不愧是草莽出身,相当粗豪。他唯有拱手谦道:“秦阳不过区区山村小子,何敢当大王赞誉。”
淮南王亲身离椅,扶起他道:“秦将军,你以数百兵士,能大破我军第一元帅纪禹的数万大军,大大的将才啊,将来若再立下大功,我可封你为中路元帅。来人,赐座!”
他此言一出,满殿皆惊,人人望向秦阳的眼光中都充满了惊羡,自然不乏有妒忌、忌惮之意。
秦阳更是大惊,他诈降淮南军,便是想低调地逐渐解除淮南军对自己的戒备,好暗中发展势力,若真被淮南王重用,满朝文武必定盯紧自己和太阳城的一举一动,这样的情况下,想暗中发展,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马上躬身下拜,装出惶恐不安的样子道:“谢大王赞誉,秦阳之前侥幸取胜,不过是依了地利天时,若直接与纪元帅对敌,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