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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阳想起自己那个“妹妹养成计划”,灵机一动,笑容满脸道:“学医很好,诗书女红也很好。哥哥都同意,嗯,妹妹你会认字吧?”
月儿高兴之下也不计较哥哥似乎高高在上的态度了,她略为得意道:“我和星儿四岁就学三字经,五岁就学唐诗,会认很多字!”
秦阳有意卖弄一下自己的学问:“哦?哥哥学得可比你多,你背首诗来听听?”
他还以为月儿只会背些什么“床前明月光”之类,谁知这小丫头张口就背出了王维的《相思》:“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她声音清脆,字正腔圆,朗朗上口,听起来极是舒服。月儿见哥哥一脸惊讶的表情,心里大乐,挑衅般撇撇可爱的小嘴道:“哥哥也来背一首?”
哇,居然被妹妹小瞧了,要说天上地下,秦阳有两件事最不能忍,一件是妹妹被自己以外的人欺负,另一件就是自己被妹妹轻视。他顿时雄心大起,沉思了一会,马上就吟出了一首李白的《将进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这可是乐府诗歌,早已超出四言绝句的范畴了。月儿毕竟年幼听不太懂,但诗里豪迈的气概还是能听出来,不由得目瞪口呆地瞅着哥哥。她虽早知哥哥对联楹极是厉害,也会一些唐诗绝句,却没想到居然能背出这么长的一首诗。在她印象中哥哥比自己早念一年书,但论起背古诗来说却远不及自己,而且这一首,先生可没教过。
莫非哥哥真的天资聪敏过人自学成才?月儿想起费大夫和义父私下里讨论的话,不禁暗暗为自己有这样的哥哥而自豪,若哥哥继续这样发展下去,假以时日,秦家未必不能再次复兴。
想到这,她望向哥哥的眼光也多了几分的敬服。
秦阳一见月儿的神色,自知已震住了她,顿觉扬眉吐气,一把拉起月儿的小手:“走,哥哥教你认药和煮药去。”
第十四章 原来哥哥还记得
不提两兄妹在药房怎么捡药认药,在煮药时秦阳却闹了个大笑话。他在前世时,无论求学谋生都是一个人居住,为了生活自然擅长各种家务,做饭炒菜更不在话下,水平还颇高,不过那是因为前世有着各种便利高科技烹饪电器,到了这个时代的厨房,望着那简陋的灶台,他不禁傻了眼。最初流落街头那晚,火把也是月儿点的,而这一个多月他来连厨房都没接近过,更别说如何生火煮药。打火机没有、火柴也没有、难道要钻木取火?
月儿见他手足无措地拿着柴草瞎折腾,白了他一眼道:“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秦阳苦笑不已,这两天辛苦在月儿心中建立起来的光辉形象又歪了,也不知道倒塌了没。他可不敢说出什么“君子远疱厨”的借口,见月儿熟练地拿出火折子生火,连忙讨好道:“果然我家妹妹就是厉害呢,什么都会做。”
月儿“哼”了一声,没搭理他。秦阳讪讪地站了一会,便随便拿了些柴枝塞进灶台里,结果一股浓烟直蹿而出,呛得两兄妹边咳边泪水长流。
月儿生气地推开哥哥:“去去,一边去,别碍事!”
这回秦阳就真的泪流满面了。完蛋了,以后这哥哥没法子当了。
秦阳一边缩在角落里划圈圈,一边注意观察着月儿煮药的动作,暗自记下。这个小丫头近两个月来一直跟着师母做家务,这些事儿手熟得很。秦阳沮丧地划了一会圈圈,觉得无聊起来,就坐到一边看月儿忙活。两人都没再说话,厨房里只有木柴燃烧时“吡啪”的炸裂声。
“昨晚,哥哥为什么跑来救我们呢?”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月儿,她小心地挪动着柴草,使它们燃烧得更充分些。火光映在她秀丽可爱的脸蛋上,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秦阳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因为你们是我的妹妹。”
月儿沉默了好一会,又问道:“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打架了?”
秦阳搔搔脑袋道:“我也不知道,当时生起气来,拼了命地乱打一气,不知道怎的就赢了。再说,其实我是玩了些小伎俩。”他把当时自己怎么抢先机、骄敌心、吓敌胆、分敌众说了一遍,自然略去了用咏春拳制敌的细节。
月儿默默地听他说完,又凝视着哥哥,眼眸里闪过复杂的感情,好一会才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哥哥,下次别这样了,对方人多,你是秦家唯一的儿子,出了什么事,秦家就没了。”
秦阳明白她话里的关切之意,听到后面的话时却忍不住刷地站起来,大声道:“秦家不只我一个,还有你和星儿!”
月儿吓了一跳,不由得站了起来。
秦阳几步走过去,紧紧地拉着月儿的小手,声音无比的蛮横道:“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我是太阳,你是月亮,太阳是要一直照耀着月亮的,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如果作为哥哥却看着妹妹们受欺负而默不做声,我还不如去死!”
月儿凝视他瘦弱却显得高大的身体,眼眶热起来,低下头“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秦阳拉着月儿坐了下来,有点笨拙地拿起柴草,小心地往灶台里塞,又学着月儿的样子,细心地转动着燃烧着的柴枝。这回,没有浓烟冒出。
月儿出神地看着哥哥渐显熟练的动作,小声地说了句:“原来哥哥你还记得……”
“嗯?妹妹你说什么?”秦阳没听清楚,转过头问。
月儿脸蛋儿在火光中红扑扑的,她拼命摇着头:“我什么都没说。”
见到秦阳一脸困惑的样子,她有点恼羞成怒:“好吧,我是说哥哥你看起来就像只笨熊!”说着一把抢过秦阳手里的柴枝,自顾自地煮起药来。秦阳搔搔脑袋,一时没想明白怎么又惹妹妹生气了。
两兄妹把药煮好了,熬成一碗汤,可问题来了,这药汤比较苦,星儿闻到就直皱眉,月儿怎么劝她都不愿意喝,月儿没办法,拼命地朝秦阳使眼色,意思是“喂,你赶紧给我想个办法!”
秦阳朝她眨眨眼,示意正在想,他忽然想起药房里有半罐药用蜂蜜,当下也不客气,跑去整罐搬了过来,每次哄星儿喝完药就给她喂点蜂蜜,这样一来效果显著,不但星儿更喜欢他,月儿看他的眼光也闪过一丝敬佩,当然,这种敬佩在哥哥面前是不会轻易表现出来的,所以,该毒舌时继续毒舌,该教训时继续教训。
秦阳其实挺喜欢月儿这种傲娇的性格,时常故意找些机会惹她生气,比如偶尔弄乱被子、偶尔帮生病的星儿抹身子、偶尔给妹妹们说些恐怖故事、偶尔把水泼到月儿身上……气得月儿又开始“废柴哥哥”“笨蛋哥哥”“无耻哥哥”地嚷个不停。
虽说目前星儿病了,三兄妹每天的相处依然热热闹闹,充满了“乐趣”。
范管家在那天天已全黑时才摸回家来。在秦阳这个少爷兼义子的“责备”中,这个老实又忠心的老人,从怀里掏出包得严严实实的十多文钱和几颗糖果,全塞到少爷手里,讷讷道:“阳儿,这是义父给你们三兄妹买的糖果,还有这些钱,你存下来,将来好给两个妹妹做嫁妆。”秦阳嘴巴动了动,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地抱着义父,把脸埋入老人风尘仆仆的破旧衣裳里。
后来那几个挨了打的孩子也不知是怕秦阳报复还是其他原因,果真没敢来找秦阳麻烦。日子相安无事地度过。星儿在费大夫和哥哥姐姐的照顾下,几天后就痊愈了,她听姐姐提起学医的事,眼珠一转,觉得和哥哥姐姐一起学医,不就可以整天呆哥哥身边了?赶紧也去找哥哥撒娇说要学医。秦阳哪有不答应的,于是找费大夫给两个妹妹说起拜师的事。女子从医虽说极少,但也非绝无仅有,古时就有淳于衍、鲍姑、蔡寻真、李腾空等名扬天下的女名医。费大夫在秦阳各种糖衣炮弹的软磨硬泡下,终于也答应下来。
就这样,三兄妹开始了跟着费大夫的学医生涯,学医之余三兄妹也会跟着费大夫读书练字。其实费大夫虽然医术高明,但学问实在不咋的,幸好他的房间里不但有医书,也有常规的四书五经,对于这样一个经济捉襟见袖的家庭来说,能有这么几十册书籍已相当难得了。
秦阳早就在费大夫的指导下,重新熟悉了用这个时代的毛笔写字,他从小就擅长画国画,毛笔字也练过较长的时间,最擅赵体楷书,虽说水准尚未能名家法眼,但已足以与国画相呼应。这些天他天天坚持练字,赵体楷书已隐约恢复至前世的大半水准。
当他从四书五经中熟悉了古代繁体字后,就开始默写心中记得的所有诗词歌斌,标点自然是加了上去的。每隔几天他就给两个妹妹讲解说明一首诗词,再让她们背诵,顺便也教她们一些标点的用法。他前世多年的家教经验充分发挥了作用,讲得深入浅出,妙趣横生,不但乖巧的星儿听得入了迷,连傲娇的月儿也不得不心悦诚服,认真听哥哥讲课。
费大夫夫妇和义父见林郁学书不过短短数月,居然已经可以教授两个妹妹功课,更是又惊又喜。费大夫和范管家也因此经常叹息不已,暗恨自己家贫无钱请教书先生,说不定会误了这天资过人的孩子前程。秦阳看在眼里,便用赵体楷书写了一首诗,挂在自己的房间里。
两位老人无意中看到了秦阳的这首《咏竹》:“绿遍潇湘外,疏林玉露寒。凤毛丛劲节,直上尽头竿。”
此诗乃明朝张居正少年时所作,两位老人自然不识得,皆以为是秦阳所作,见诗中朝气蓬勃,以竹自喻,喻意可自行奋发生长,成百尺之竿,便知道秦阳是以诗开导他们,又见那字体写得沉稳圆润,颇有灵气,已远远超出了村中那魏老先生的水平,两位老人对视一眼,费大夫手捋长须欣然笑道:“人小鬼大,居然弄这些小手段来安慰我们两副老骨头。老范,你有个好义子啊。”
范管家激动得老泪纵横,他边抹泪边道:“费大夫,你也有个好弟子啊。”他喃喃向上天祷告道:“老爷夫人,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多多保佑少爷,保佑来日少爷高中状元,光宗耀祖。”
从此两位老人便不再为秦阳无师教授学问而烦恼,但依然会尽可能地省吃俭用、到处搜集名家书籍,悄悄放到他的房间里。
可惜,这片苦心全白费了,他们的好义子、好弟子秦阳一点也没想着什么高中状元、光宗耀祖,对秦阳来说,武艺和医术才是乱世生存的最重要技能。他练字写诗,仅仅只是在暗中实行他那伟大的“妹妹养成计划”。第一步当然就是文学素养,他可不想见到两个漂亮秀气的妹妹变成泯然众尔的村姑民妇。
但教与学往往是相辅相成,他在教两个妹妹的同时,前世早已累积下来的文学素养也在不知不觉间得到了巩固和提升,这倒是意外的收获。
第十五章 内功初成
再说在星儿病愈后,费大夫为了增强三兄妹的体质,把五禽戏教给了他们。五禽包括:虎戏、鹿戏、熊戏、猿戏、鸟戏,尽皆模仿五禽神色动作而来,某些动作像是猿戏等对于力量和柔韧性要求颇高,刚开始时三兄妹学起来都较为吃力,在费大夫的指点和督促下,一个月后三兄妹都先后可以做到完整地演练一次五禽戏。
出于费大夫和月儿意料的是,学习进度最快不是体质最好的月儿,而是瘦弱的秦阳,二十天不到他就已经能熟练地掌握了整套五禽戏。
据说他还从五禽戏里“想”到更多的动作用来锻炼身体,比如俯卧撑、仰卧起坐、引体向上、展臂原地起跳、压腿转腰等,又制造了两个形状古怪叫“哑铃”的东西,这东西是在一根滚圆刚好可以手握的木棍两端各绑上一块重量差不多的石头。秦阳又利用这两个“哑铃”和一张椅子“想”到了更多的动作,每天傍晚都坚持用这些“想”出来的动作锻炼身体。他的饭量也因而大增,短短三个月过去,他原本瘦弱的身体居然开始隆起肌肉,有了点膀大臂粗的雏形,众人不禁啧啧称奇。他们哪里知道,秦阳这些“想”出来的动作,都是在未来健身专家和力学专家们研究了许久才总结出来的最佳健身方法,自然效果显著。
月儿和星儿两姐妹每天练习五禽戏,身体日渐健壮起来,特别是星儿,原本弱不禁风的小丫头,不但感冒发烧的次数大为减少了,脸色也慢慢出现了一点红润。
秦阳看在眼里,既高兴又郁闷,比起他会的内功,区区五禽戏算得了什么,问题是他一直没能“偶遇”个身怀绝技的“乞丐”,完全找不到借口把咏春门下的入门内功教给两个宝贝妹妹。
秦阳平时除了听费大夫讲解医书外,时常也会跟着他外出采药。随着秦阳体质的提升,费大夫也慢慢放心地带他去封仙岭中较崎岖难走的深山老林,这时就会在身上涂上一些驱赶蛇虫鼠蚁的药水。秦阳暗暗叹息,要是把这药水的药方带回二十一世纪,比那些什么蚊香、花露水有用得多了,说不定就能大赚一笔。
体质较好的月儿不时也会跟着一起进山里学着采药,当然深山老林的话秦阳是坚决禁止她跟着去的,先不提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那里的林深草密,很容易擦伤割伤,秦阳怎么可能舍得让妹妹漂亮的肌肤留下什么难看的疤痕。
至于秦阳最为重视的武功,更是没松懈。这几个月秦阳一直都在暗中修炼咏春门的武术,每到夜深人静时,他就会偷偷地溜出家门,到村旁小树林里练武。那小树林离村口不过两里路,中间有着一大片空地,动物不多,不用惊心受到惊扰,非常适合练功。
他首先修炼的自然是咏春门的入门内功,出乎他意料的是,自从真正开始专心修炼后,入内内功的修炼进展极快,短短数月间,已完成了聚气凝神、气行任脉的阶段。他不禁暗自惊讶,难道是这小孩子的身体特别适合练功?还是小树林里的空气特别适合练功?当初在前世他可是足足花了一年多才达到这样的境界。
他勤练不辍,拳脚棍刀等功夫也没搁下,随着他体质的提升、内功的精进,以及对这具小孩子身体的适应,使出来的拳法已隐然有了一定的威力。可惜的是缺乏武器和木人桩,他只能打空桩,模拟手持武器来练习棍法、刀法套路,效果不免差了许多。
凌晨练气、白天学医健身、晚上学文练字教功课、深夜练武,秦阳一天也没闲着,他从没试过像现在这样努力,如果说过去练武是为了兴趣,现在则为了生存。刚开始时的确比较累比较苦,但随着他所修炼的入门内功日渐精进,一身真气流动,不但起到舒筋活络、促进气血运行的作用,也使得他的精力恢复得比常人快。
秦阳前世作为咏春老师父的关门弟子,曾得老人悉心指点,除了咏春拳术外,刀法和棍法等器械武功更是精通。特别是一对八斩刀,使出来如两道寒芒,快如电闪,收发自如,更远胜于拳术,他前世的师父就赞他特别有学双刀的天份。只是八斩刀杀伤力最大,动辄非死则伤,他在前世练得多用得少,六点半棍(长约八尺)和双头棍(长约五尺)因携带不便也极少使用,所以一对两尺不到的短棍就成了他最佳的防身用具。他在短棍上花的功夫仅次于拳法刀法,一对短棍化拳为棍,融入八斩刀法,以咏春拳的心法为纲领,配合咏春的身形步法,指东击西,攻守同期,招式虽不多,却极为实用,专打人要害,威力极大。
为了解决武器的问题,秦阳利用进山采药的时机,砍了两根握起来正合适的树枝,各长两尺左右,削去树皮,用砂纸打磨光滑,又从药房里找来药用蜂蜡涂上擦净,一对浑圆光滑、两端大小相近,重量相当的短棍就做出来了,他挥了几下,颇为满意。大人们以为是小男孩爱玩的玩意,哪个小男孩不爱玩木剑木刀什么的,所以也没放在心上,至于月儿和星儿,好奇地拿着他的两根短棍玩了两天,觉得没什么意思又还给了他。谁也想不到,这对不起眼的短棍居然是秦阳专门用来防身的武器。他磨着徐氏帮他做了一对棍袋,放入短棍,一左一右系于腰间,独自出门时常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