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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伸个懒腰,没想到房门打开,一个青年宦官尖着嗓子疾步赶来,宽大的袍袖带起一阵风,满脸惊恐的叫道:“哎呦我的殿下啊,您怎么自己起来了!喜人那几个丫头越来越不懂事了,竟然不在房里伺候着这可怎么行?待会儿回禀了娘娘责罚她们。您还站在窗口,我的天,快把大氅披上吧!您可吓死奴婢得了……喜人,死哪儿去了?还不快进来伺候殿下更衣!”
一双修长的手指已经在啰嗦中按到李璲身上,大有上下其手的意思,李璲虽然寒毛直立但也强自忍住,仪王的记忆中有这个宦官,这可是从小一起长大最新人贴心的人,就如同高力士对于唐玄宗一样,无论如何不能疏远了他。
李璲只能唯唯诺诺的让这个唇红齿白、比女人还妩媚温柔的半男在自己身上蹭了半天,默默念叨:习惯了就好了……
此时四个娇小的宫女蜂拥而入,高喊着“殿下恕罪”的口号就扑向李璲,系带的系带,拢头的拢头,端进来的净脸盆倒是冒着热气,那个年龄最小的也就十二岁样貌胸前平平,此时托着杨柳枝一副怕怕的样子托在李遂眼前。李璲瞬间焕然大悟,我靠,唐朝的杨柳枝不光是诗人离别时用来抒情的,还应该是早上当牙刷用的……也就是说,今天包括以后就没有牙刷了!
痴呆着站在地上任凭几个人摆弄,李璲神游宇外归来,抱着幻象试探着问这一圈人:“非得用杨柳枝来洁齿吗?这可是饱含神情寄托相思的东西,那个,用来洁齿是不是不雅?”
李璲话一出口,那个小宫女顿时更惊恐,以为自己拿错东西了,浑身都哆嗦起来,结巴道:“殿下,这杨……杨柳枝,就是杨柳枝……都是这样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旁边几人也都停下动作,不知王爷大清早的要找什么茬儿,还是那个贴身宦官有些地位,忙圆场道:“我的殿下啊,您就饶了这丫头吧,她小小年纪哪里懂得才子们的雅情?粗鄙的也就知道这样糟踏这个……这个您喜爱的杨柳,那个……殿下您什么时候喜欢学文士摆弄杨柳了?”
“我以前不好文吗?”李璲一愣,心中叫声悲差点儿露馅儿,那位仪王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记忆中除了斗鸡就剩喜欢打骂奴婢了,看来得扭转自己的形象!连忙安慰道:“别怕,本王就是和你们聊闲天,谁要是说出为何用寄托离别的东西来洁齿,本王赏她一贯钱!”
看来还是拿出王爷的威势说话比较让人习惯,李璲看到四个宫女顿时眼睛就都亮了!只是亮过之后又暗下去,看来是想不出能获得赏钱的回话。李璲哈哈大笑道:“行了,不难为你们,本王教你们个乖,那些文人墨客常说什么想做心仪女子的裙摆啦,为了能跟着人家,又说想做倾慕女子的腰带啦,为了能随时拢着人家,其实从他们用杨柳枝写诗寄托情丝就能看出,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内心其实就想做女子的洁齿器具!明白没?”
李璲直接把钱钟书老先生的研究成果搬出来了,四个小丫头一愣神,两秒钟之后各个羞红了脸,憋着又不敢笑,要多难受有多难受。李璲暗道唐朝人早熟,她们竟然听懂了!
“殿下真是好学问!比那些文人强多了呢!”还是宦官连忙出声捧场,这才算是给了四女可以乐出来的信号,在满屋欢笑声中李璲也有些飘飘然,前世自己讲课时可没有那么多学生迎合捧场,看来当个有权势的人感觉确实好。只听宦官继续絮叨:“那话怎么说来着……就别了三日的殿下,任谁都得刮干净眼珠子再看呢!”
“噗!”这种白话文还真让人开眼!满屋欢笑中李璲也听不到后墙外也有一声忍不住的“噗哧”笑,眼珠一转问那个宦官:“对了,你刚才叫她们什么名字来着?喜人?还是袭人?”
妩媚的半男葱手一指那个年纪最大有十六七的宫女,忧心的皱眉道:“她可不就是喜人吗?殿下您不会是……癔症还没好?”
“呃……我就是想给你们改个名字罢了!”李璲瞬间调动记忆,千万不能露馅儿!为了以后好记些不至于弄错,李璲想起一句诗:花气袭人知昼暖……顺着这句诗又想起来源是从曹雪芹的红楼梦里知道的,在联想下去就是什么袭人、晴雯、宝钗、黛玉等等人物名字。此时正好,赶紧拿出威严对几人说:“我给你们赐名没意见吧?嘿嘿,你们四个以后就叫袭人、晴雯、麝月、秋纹吧!”
在四女激动的惊喜拜谢中,李璲恶趣味的又看向以后常常要和自己“贴身”的宦官道:“你也改改,就叫茗烟好了!”
“奴婢喜欢这名字,殿下好学问啊!”美貌胜过女子的宦官咧嘴乐着,兴高采烈的拜谢,李璲大方的一摆手道:“行了,本王到院子里舒展下筋骨,本王今天开心,赐名不能白赐,每人领一贯赏钱吧!”
一贯钱可不是小数目!那是一千文,开元朝的物价一文钱相当二十一世纪的两三块呢。
“好了,现在告诉本王,那个……厕所在哪儿?”李璲突然身体后面中下部有点儿发堵,不好意思的说道。可不嘛,昏迷的时候也不知积压了多少废物,现在正是排毒养颜的时候!
太监赶紧领着王爷东拐西拐的往一个跨院的角落里去,其实,要是时间充裕的话,李璲闻着这股味道也能找来的……太臭了!太呛了!这还是上流社会使用的厕所啊?要是平民百姓家会怎样?李璲衣袖掩面,闭着嘴往外挤字:“带纸了没?给我拿纸去?”
太监懵懂的看着李璲道:“不是上厕所吗要纸干嘛?”
这一句话令李璲目瞪口呆中都忘记感觉体内发堵了,脑海里飞速旋转才想起来,这是唐朝啊!纸,那是多么昂贵和神圣的东西啊!尤其是写满字的废纸,被士大夫认为那是传承文化的载体,怎么可以在身后抹一把去亵渎呢?大逆不道……当然对于李璲而言,打消这个想法的理由是:唐朝那么粗糙和厚重的纸确实不好用。
但也不能真的用‘厕筹’吧?小竹片在后面最娇嫩的地方刮几下,不熟练的人肯定剐下肉来……李璲很威严的厉声吩咐:“去,给本王扯几块绸布来!记住,今后咱们王府里如厕都用绸布擦拭!”
“那不是太奢华……”太监替李璲心痛的要哭了,李璲也不管那么多,催促着立刻执行……实在憋不住了!
还好,这里用‘蹲’不用‘坐’的,倒是也算一种卫生!
等痛快之后,不管身后的惊讶,李璲一边做着扩胸运动一边大咧咧的回来,来到院子里扎下马步就开始平心静气的打起了太极拳,这是李璲前世在大学选修课学的,后来养成了每天清晨的习惯。从白鹤晾翅到野马分鬃,揽雀尾接着搬拦捶,一会儿十字手如封似闭,一会儿高探马弯弓射虎,短短五分钟已经是一身透汗,随着招式缓慢而连绵的打出,不得不说穿着真正的古装练拳,那感觉就是和运动服不同。
只不过,李璲没注意到,自己练拳的过程中院子里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了!###第5章 太极惊艳茅山教(下)
直到四十二式陈氏太极练完,李璲刚要喊茗烟递口茶水来,就听斜刺里一声惊叹:“贫道上清派茅山宗司马承祯携徒李含光,拜见仪王殿下!梦受仙机看来是真的,贫道心服,叹为观止!”
李璲吓一跳,猛回头就看到老道士带着个中年道士从墙角转出,满脸真诚的笑。任凭你笑得再真诚,你师徒也是在偷窥“别派隐秘”是不?
李璲想拿出亲王的威严来,可惜这个十四岁的身体实在是没戏,再一看周围影影绰绰陆陆续续又出现不少道士、道姑从竹林间、墙头上围拢上来,李璲惊讶的嘴长了老大,难道他们有组织有计划的偷师?然后的桥段是不是就该灭口了?
不管李璲的表情,一大杆子道人同时稽首行礼,这起码算不上偷窥了。内中转出一个美貌道姑,正是那个新冒出来的金仙姑母,笑盈盈的仔细打量自己这个至亲侄子,嘴里毫无矜持的喊叫:“三哥快出来吧,司马道长神机妙算啊,璲儿梦游仙境是真的哦!”
这才明白司马承祯连皇帝都哄骗来一起观察自己的异能,李璲只能忍了,向着那个高大的身影行礼,口不择言的道:“父皇起得真早……”
唐玄宗不理李璲的请安,自顾自的扬头思索,刚刚看到的那些画面在脑海中重新搭配组合,仿佛魂游天外。好半天才拍手称奇道:“朕竟然有了个神童儿子!这套拳术与人世间诸多法门皆不同,其缓中带急、其柔中克刚、其意在体先,果然是仙家神妙,璲儿真是为我大唐带来了福祉啊!”
李璲此时再不知道顺杆爬,那就白搭两世为人了!连忙抛弃质问这帮烂人偷师的念头,恭敬的说:“父皇说的是,这正是梦中仙师传授的,虽谈不上什么延年益寿的仙术,但强身健体绝对不假,儿臣愚钝学不会高深的法门,也就只获得这样一套入门功夫,还请父皇指点。”
请父皇指点这句话,李璲绝对发自真心,就冲李隆基看一遍就能说出以柔克刚那些话,就知道这位近乎天才的一代雄主本身的武艺就极为了得,恐怕是个武学高手!但李璲那句只获得一套功夫的说法,才是重点,就是为了堵上这个口子,以后别拿自己当聚宝盆、无底洞就好,我就学了这一件东西,可再也没什么值得你们挖掘的了。
至于司马承祯信了没有,反正李隆基信了就行。
此时司马承祯微笑着说道:“这套拳术明显是我道家法门,说明殿下与我道门有缘,还请陛下能够准许仪王殿下传授,贫道死也瞑目了!”说着说着就转笑为哭,感天动地的弄得一大帮道士跟着请大愿。只是李璲心里稍稍不爽,明明该用重金来求自己才对,咋能轻巧一句话就糊弄皇帝一个恩典啊?这个老道太能算计了!
果然,李隆基很享受被得道高人还要乞求仰视的感觉,大方的说:“既然相聚就是有缘,璲儿,你就再练一遍请司马道长指点。”
李璲这个气啊!不给钱白教不说,连句好话儿都听不到,这是谁求谁呢?反倒让他指点我?
可也不好发作,只能深吸口气平复心绪,抱着事已至此的态度,在一群道士热切的目光中又演练起来。看着那些道士认真又感激的神情,李璲暗中狠狠心,也罢,好人做到底,反正后世太极拳连马路边都有的是人会,算不得什么。李璲衣袖飘飘,随着招式念出口诀:“涵胸塌腰,抱残守缺,虚实相济,意在体先,气息贯穿,神宜内敛,欲左先右,连绵不断。”
周围众人已经如痴如醉,听闻李璲的口诀如获至宝,那是天籁之音啊!
等到又是五分钟之后,李璲收势,看着司马承祯微闭双目正在仔细体会中,李璲不经意的想起一句话来,脱口而出:“司马道长还记得几成?”
“老道昏聩!模模糊糊好像倒忘了一半……”
此话一出,众人皆哗然!那些小道士哪个不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聪慧之辈?心中都几乎把招式记全了,而且记得死死的!现在听自己家师祖公然说忘了一半儿,当着皇帝的面儿啊,这回这脸可丢大了!难道师祖真是老了不成?
而李璲可不这样想!这个老道是真正白了尾巴尖儿的人精,记忆力减退那种事怎么会发生在这种人身上?他说忘记一半儿,那岂不是距离张无忌得传张三丰时候的境界不远了!看来真不能小看古代人。
而更让李璲惊讶的是,李隆基身后闪起一个身影道:“在下只记得三成了!”
李璲心中大震,抬眼望赫然就是仪表堂堂的诗仙李白!正值青年的李白此刻已经有些道家神韵,反正李璲来到大唐这三天中,是既没见过他“一饮三百杯”的豪情,也没听到他“斗酒诗百篇”的才华,和武学相关这倒是第二次了!难道因为自己的到来,所有人的命运都要改变不成?
“太白先生,你怎么……”金仙公主大急,跺脚的样子正合金庸老先生笔下的白眉鹰王惋惜张无忌如出一辙。李璲叹口气,打定主意绝对不能学张三丰再练一遍了!
眼瞅着金仙公主摇动皇帝哥哥的衣袖,眼眸望向李璲过来,不等李璲构思拒绝的话,唐玄宗哈哈大笑道:“小妹莫急,李白可是比司马道长还高了一筹喽!哈哈。”
金仙公主目瞪口呆,以为三哥说反话取笑自己。哪成想司马承祯竟很认真的向李白投去赞许的目光道:“后生可畏啊!含光,你的资质不如李白小友啊,今后要在仪王身边多多请益才好!”
天啊!古代的高人如此多吗?还都让我碰上了!李璲真个郁闷……等一下,什么叫“今后在仪王身边”?李璲疑惑的看向唐玄宗。
只见皇帝陛下不以为意,眼神重新变得清澈,可见心里已经放下了一套神仙拳术带来的激动,毕竟是百事烦忧的帝王啊!李隆基开口道:“那就委屈司马道长了,也拜托李道长等就暂住仪王府吧,也好时时教导璲儿。璲儿,你能得诸位仙师的青睐真是福缘深厚,还不快过去拜谢!”
我的天!上清派祖师和茅山教掌教真人驻扎在自己府中?虽然他们目的不纯,但毕竟如同保镖啊!只要不把他们炼制的金丹贡献给我吃,那我还是沾了大便宜了。想到这儿,李璲发自内心的上前给司马承祯和李含光见礼。
又有李隆基转向李白道:“小妹要朕个恩典,正好,李白啊,朕封你昭武校尉,今后你就做仪王府洗马,保护璲儿吧!”李白连忙叩拜,昭武校尉可是正六品武散官!激动的热泪盈眶。
从一介白衣一下子正六品啊!在唐朝不同明清,正一品到正三品都是虚设,宰相才从三品,大多数官员一辈子在从九品到正七品的路上努力攀爬,还爬不上去呢。难怪李白一改高人的出尘气质,立刻就按剑侍立到李璲身后,这就开始履行职责了。###第6章 仪王府鸡飞狗跳(上)
结局非常大圆满,三天之后,李璲带着一群道士浩浩荡荡的回到了长安城。离开金仙观比什么都好,那位风韵犹存的姑母看向自己几个侄子的眼神充满了暧昧!李璲知道,大唐的开放程度是史无前例的,女道观和高级青楼没区别!真要是传出姑侄通奸一类的事儿绝对不会浸猪笼,顶多成为占据花边小报的话题榜。
长安城一百零八个坊,是后世西安市的十倍大,坊与坊之间高墙相隔出宽阔大道,夜间宵禁时坊间是不能随意走动的,但每个坊内任凭歌舞升平却不会管。仪王府坐落在西北角的修真坊,远离正东的兴庆宫,这让李璲高兴不已。
但同时也很疑惑,史书上记载玄宗的子嗣都统一居住在东北角的十王宅才对呀?旁敲侧击的问了茗烟,招来那个啰嗦太监的大惊小怪,就差直说王爷异想天开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一堆皇子住一起,不但有失皇家的气派不像话,更不该走动太亲近了是非多,王爷这都不明白,也太差劲了。
在茗烟的鄙视中,李璲郁闷透了!史书果然都是骗人的,唐史上明明写着李隆基就是怕自己儿子们之间疏远,导致将来兄弟相残,所以建立十王宅让大家从小亲近……但想到如今四皇子棣王琰、五皇子鄂王瑶、六皇子荣王琬竟然没圈养在京城,都去外地置官的事实,也就只有苦笑了。
话说王府的规模还是让李璲相当满意的,在后世论平米买房的的无耻规定下,跟大唐盛世真没法比啊!自己家那套两居室还不如仪王府的门房宽敞,何况里面五进的院落!从十二丈长甬道通达正殿,那三十三级汉白玉石阶上坐落的安义殿足有四丈高,开阔五间,乌木青瓦显得既威严肃穆又有些沉闷压抑。
李璲前世游览过北京的恭王府和雍和宫,心中暗自对比,汉唐建筑胜在规模壮阔,但也缺失了雕梁画栋的绚丽,大概这就是汉唐和明清人们的性格追求上的差异体现吧!
安排好上清派诸位道长入住东跨院的真华堂,让李白暂居西跨院的廖凤轩,李璲这才在四侍女和宦官茗烟的引领下,穿越两重殿宇进后院门,蜿蜒湖边小径来不及细看水榭亭台,足足走到脚疼才到达松柏掩映中的自己的寝殿所在——独乐峰上的邀月斋。
不过脚疼也认了!当年游览雍和宫的时候心里就想过,啥时候自己能住上这么大的院子啊?现在梦想成真了,靠,比那个大!本王的府中还有演武场和湖边的花园呢。只是这些建筑上没有雕梁画栋描金彩绘比较郁闷……想到这儿,李璲笑问茗烟道:“喂,你可知这长安城中有哪个府邸比咱们的更大更漂亮不?”
万没想到这随口一问竟把茗烟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殿下啊,去年您和英国公府小公爷赌气扩建这片花园,可是花光了咱们府中的积蓄啊!拉出的饥荒要不是庆王和荣王帮手儿,咱们的产业可就置换光了!被迫搬迁的百姓告御状招致皇上一顿大怒,把王府长史都贬出京了……”说道这儿茗烟都带了哭腔,颤颤巍巍的用乞求的语气道:“您不会是又想出什么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