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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如愿只能屏住呼吸,用真气护住自己的身躯,一点点向内走去,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告诉自己:玉儿她的功夫属寒,周身的寒气能逼退火焰,别人也许早被烧死,但她可以,她一定可以!
“嘭!”
一大根柱子突然倒塌下来,独孤如愿向前瞧去,见柱后有一道身影踉踉跄跄地乱闯……
“玉儿!”
独孤如愿如释重负,深吸了一口滚烫的火气,便向人影冲去,牢牢地将她抱在怀里,正要后退,却发现来路已经被火焰阻断。
怀里的人靠在独孤如愿身上,显然是被炙热的烟尘熏得快要失去知觉。独孤如愿将还有些许湿气的衣襟捂住她的口鼻,猛地拔身而起,带着她撞破了屋顶飞出了屋外。
“住手,切不可浇水!”
刚一落地,在场的斛斯椿一声大吼:“将军和夫人浑身被火焰炙烤,若突然遇冷,皮肤必会急速收缩撕裂,即便救回来,也会变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
大家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而此时独孤如愿已经带着蝶恋在地上来回翻滚着,斛斯椿也没有闲着,带领众人用衣衫扑打,不消片刻便将两人衣物上燃着的火焰全部熄灭。
“去叫太医!快去!” 独孤如愿一刻都不敢耽搁,抱起蝶恋便要回房。
只见此时的蝶恋满面尘灰,苏醒过来后,一双手一直紧紧地捂住右脸,隐隐约约可见脸上有一片焦黑的痕迹。
“玉儿!不要怕,只是烫伤,不会有事的!”独孤如愿见她神色忐忑,赶紧出口安慰到。
蝶恋挣脱出独孤如愿的怀抱,连连后退,干裂的唇齿间发出嘶哑的声音:“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独孤如愿愕然立在原地,俊眸里夹带着愧疚之色:“只是一点小伤,太医瞧过便会好起来……”
“你不要骗我?我知道自己容貌已毁,不配将军厚爱!”蝶恋掩面看向众人,凄然转身,跌跌撞撞想要向院外走去。
独孤如愿出手快如闪电,一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抚开粘在她脸上的头发,蝶恋脸上一块被火烫伤的新鲜印迹映入眼帘。
“你非要瞧得这么清楚?我已经伤成这样,将军难道还会要我?”蝶恋直视独孤如愿,眼角缓缓流下一颗泪滴。
“美若天仙是我妻子,容貌尽毁你还是玉儿,来人,叫太医!”独孤如愿不再顾及众人的目光,抱起蝶恋直接回了房中。
房间内,独孤如愿将蝶恋衣衫尽数除去,将她放于床上,盖好被子,蝶恋目视着他为自己做的一切,默默不语。
独孤如愿见她伤心欲绝到这般模样,心疼不已,喉咙发出的声音竟然也有些嘶哑:“你我情真意切,若只是为了这个?那我就去找一块火炭,也将脸面灼伤,陪着你慢慢好起来便是!”
蝶恋一听,一双眼睛满是疑惑和惊愕,老半天才回神,抽泣道:“将军这样对我,又是何苦?”
独孤如愿将她轻轻搂在怀中:“玉儿,在我心中,你永远如冰山雪莲般圣洁美丽,这一生都不会有丝毫的改变。人生不过匆匆数十载,皮囊终会老去,但我对你的感情却永远不会变!”
蝶恋神色更是一怔,却再未有话语,脑海失去意识,渐渐陷入昏迷状态……
独孤如愿赶紧打开被子,低头一瞧,只见蝶恋身上被火療伤了大片大片的红痕,显然是在火中耽搁了太长的时间,体内积聚了严重的火毒,抵受不住终于昏迷了过去。
“来人,你们传的太医都去了哪里?”独孤如愿转头看向门外,声音带怒道:“去取那最好的膏药来替夫人祛伤!”
此时在门外守着的还有斛斯椿,他赶紧上前说道:“将军莫急,老夫营中有些上好的膏药,乃是昔年大国手司马钦奕所配置,对火伤有奇效,我这就回去取了,涂抹在火伤之上能立刻驱毒止痛,若尊夫人脸上的伤不甚严重,涂上此药说不定能恢复如初。”
独孤如愿一听,迫不及待走到门口:“老将军所言必然无误!有劳将军现在就替在下取来,独孤如愿感激不尽!”
斛斯椿知晓独孤如愿心内的焦急,也不多言转身便出了独孤府,策马取药去了。剩下的朝臣见事情发展到此处,哪里还有什么心情留下,便纷纷告退离去。
只是那元斌惋惜地往屋子里瞧了一眼,又紧紧地盯着一旁失魂落魄的郭雨汐看了良久,唇角微动,大概是想问之前独孤如愿要将郭雨汐送给他之事,但眼见独孤如愿神色暗沉,实在不敢开口,只得将这话收了回去,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而走。
那漫天的火焰将夜空映得一片血红,火势实在是太大,以至于蔓延到了一边的建筑,独孤如愿命人全力扑火,终于天微亮之时,火势得到控制。
独孤如愿等到斛斯椿的药膏给蝶恋全身摸上,安置好她便来到厅内。郭雨汐和抱着独孤罗的令狐采菡都被传来问话。
“这火到底是怎么回事?”独孤如愿冷冷的看向面前的两人,眼底蕴藏着丝丝寒气。
令狐采菡立刻回答:“我和玉姐姐好好的在房中聊天,这疯女人突然闯进来出口伤人,随即便燃起大火,一定是她所为!”
“将军,不是我!”郭雨汐一听跪倒在地:“奴家确实是去了夫人房里,也确实发生了争执,但绝对不会做那放火之事。那时我因为将军要将我送人而心灰意冷,想要撞柱寻死,怎么可能会去放火?”
独孤如愿压抑着怒气,声音低沉道:“那你告诉我,这火从何而来?”
郭雨汐看了一眼令狐采菡,声音颤抖道:“当时我被她的长鞭扯住,正要挣脱之时就见窗外丢进了一个火折子,还没有反应过来,那火便点着了墙边的帷幔突然蹿了出来。我低头捡起火折时,就被夫人点了穴位,那火真不是我放的!”
令狐采菡大怒一句:“若不是你,这府中还有谁有那么大胆子,你想把我们都烧死在屋里,你才是毒如蛇蝎!”
“我没有!”郭雨汐满面通红:“我真的没有,我又没武功,如何能在你们两个面前放火?”
独孤如愿眼中光芒闪过,看向令狐采菡,声音沉稳道:“一般的火焰不会烧成如此大的规模,时间那么短,火势却那么快,你和玉儿都是习武之人,岂会被困在火海之中?”
令狐采菡被他这么一问,也若有所思:“那火燃得极快,我和玉姐姐刚刚闻着烟味,整个屋子便都燃着了,好像房子里是被人故意浇了火油一般,前后不过几下呼吸的光景,根本来不及逃出!”
“那绝不是火油,那是燃火秘药,抹在墙上连砖石都能起火,一定是有人事先在房间内撒了这样的药粉。你当时有没有闻见什么异味?”
令狐采菡茫然的看向独孤如愿,眉头一皱:“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有股子异香,我和玉姐姐只道是下人燃的熏香,难道?”
“那是有人在燃火秘药里掺了檀香来做遮掩!”独孤如愿紧握的拳头“咯咯”脆响,嘴角轻轻上扬,带出一抹冷笑,声音底沉狠冷,缓缓道:“灭我家室?我便要你们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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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一反常态 '本章字数:2639 最新更新时间:2014…10…10 14:40:59。0'
袅袅的烟弥散在焦黑的废墟之上,星星点点的红光依旧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若隐若现,仿是不甘心那样退去,随时寻找着反扑的机会。
家丁仆役精疲力竭地坐倒了一片,火势实在太大,尽管他们拼了命的汲水灭火,得到一时的控制,却依旧无法阻止火势的燃烧,直至将整间屋子烧成了废墟这火才终于结束。
如此嘈杂的夜,独孤府邸所有人都无法安睡。担心蝶恋伤势的独孤如愿自不必说,弄清起火原因之后一直陪在蝶恋身边,直到早朝时才恋恋不舍去了皇宫赴会。
府邸另一个未曾合眼的便是郭雨汐,一颗心早已经乱成了麻团,千头万绪根本理不出头绪……
郭雨汐心中懊悔不已,若非昨夜一时气愤下失去了理智,又怎么会冲进蝶恋的房间胡搅蛮缠?言语冲撞了蝶恋还算小事,大不了被她掌嘴便可恕罪。但如今蝶恋被火所伤,连最引以为傲的容颜也被毁去,想必也是对自己恨之入骨,这样一来,独孤如愿必然会更加厌恶自己。独孤如愿本就想将自己送给元斌,现在加上这一笔,下场如何已然可见。
郭雨汐知道自己躲不过灾祸,倒不如下定决心:与其被送去元斌那受**,还不如索性去蝶恋那里陪个不是。
想到这,郭雨汐裹了裹身上的绫衣,来到蝶恋的房间外,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房门。扑鼻而来的是一阵浓郁的药香,只是闻了一下,郭雨汐便觉得通体清凉,昨夜被火燎伤的肌肤顿减了几分痛楚。
天刚刚亮,房内并未点灯,光线依旧昏暗。
郭雨汐隐隐约约地瞧见蝶恋侧身躺在床榻之上,全身都抹着治伤之药,自己不由地放轻了脚步,慢慢地来到了床前。
正要俯身看看蝶恋的伤势,床上的蝶恋却突然睁开了眼睛,脸上神情暗沉,伸出一手便扼住了郭雨汐的脖颈,慢悠悠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啊!”
郭雨汐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她未有想到蝶恋会如此不堪入目,面前的那一张脸焦黑丑恶,前额的头发也被火烧得焦黄枯萎,乍看之下仿佛从地狱爬出的厉鬼一般,让郭雨汐心胆俱寒。
“奴家,奴家是来看看姐姐的!”郭雨汐恢复过来,故作震定的回答到。
蝶恋手腕猛地发力,声音更是阴沉:“你这不是来看我死了没?”
郭雨汐只觉得喉咙处仿佛被一股千钧之力扼得透不过气来,身体的血液也全都凝聚在了一张俏脸之上,眼看自己就快要晕眩,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来:“姐姐饶……饶命……”
蝶恋冷冷的看着她,突然大笑了一声,随即便松开了手:“谅你也没这个胆子,你找我有什么事?”
郭雨汐捂着脖颈坐倒在地,猛烈地咳嗽了几声才缓过气来,低声说道:“昨日是我不好,冲撞了玉姐姐,更连累了姐姐为火所伤,心中实在难安,所以…特来…探望。”
“原来如此,你还真是一片苦心!”蝶恋躺回床榻:“只怕我毁了容貌,最开心的就是你了。现在假惺惺地探望我,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以为我……”
蝶恋话到此处,神色有变,顿了一下再坐了起来:“独孤如愿去了哪里?他怎么没有处置你?你这贱人真是找死!”
郭雨汐如坠冰窟,不敢再看蝶恋一眼,浑身感觉聚集了一股寒意,立马开口为自己辩解:“姐姐你误会我了,奴家昨日口不择言。是因为将军要将奴家送给那元斌,我心中不忿才会如此不智,现在心中悔恨不已,只望在被送走前好好服侍姐姐,减轻自己的罪孽。”
蝶恋转过头来,那被火灼伤的模样在微明的晨曦中倒真是显得吓人:“你倒是好打算,这次来怕是要我开口帮你求情,让他留下你吧?”
郭雨汐垂下头不敢去瞧,声音试探道:“雨汐罪孽深重,不敢有此奢望,只求在玉姐姐床前服侍,别无所求!”
“哈哈哈!”蝶恋冷笑出声,直视郭雨汐:“别无所求,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心,若真是悉心竭力,我为你求下情也只是闲话一句,独孤如愿定会听我的。”
“真的?”郭雨汐一听,掩藏不住心中的喜悦,跪在床前说道:“雨汐一定倾尽全力服侍好玉姐姐,日后也事事以姐姐为尊,甘心为奴为婢,一生为姐姐驱策。”
蝶恋再次看向郭雨汐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戏谑之色,声音故作娇羞:“我身体被抹了一层黏糊糊的药膏,现在浑身又闷又痒,实在无法入眠,你去打盆清水来替我擦拭一下身子可好?”
郭雨汐大喜,立刻起身端起架子上的铜盆,去汲了一盆清水端进房中,将锦帕濡湿了之后,轻轻的敷在了蝶恋满是药膏的脖颈之上……
待她手上动作还未有完成,就听得蝶恋倒吸了一口凉气,扬手就是一个重重的巴掌:“贱人,你不知道我昨夜被火烫伤了吗?如此凉的水,你存心要害我落下隐疾?”
郭雨汐脸上瞬间肿起了五道红印,只觉得天晕地旋,随着鼻内一股血腥味传来,缓缓流出了几滴鼻血。她不敢置信的瞧着蝶恋,捂着脸倒退了几步,呜咽道:“姐姐息怒,是奴家不好,这就去换,这就去换!”
蝶恋笑了一下,不耐烦的一挥手:“再去端盆热水来调和一下吧,刚才我出手重了,没有伤到你吧?”
“没有,没有!奴家这就去!”郭雨汐连连摇头,做了个揖后便转身出了门,去厨室端了一盆滚烫的热水,小心翼翼地端进了房间。
倒了些许热水,蝶恋只是喊太凉,郭雨汐便只能不断地提高水温,直到一双白皙的手被盆中热水烫的绯红,也不能达到蝶恋的要求,只能强忍着滚烫继续加温。
“姐姐,会否是这药膏过于冰凉的缘故?奴家已经将水调得很烫了!”郭雨汐陪着小心,轻声询问。
“啪!”
一声脆响,换来又是一个巴掌。
蝶恋瞧向她,声音不悦地道:“些许苦楚都受不了,之前你说的为奴为婢、任由差遣都是假的吗?”
郭雨汐缩回手时,泪水集满眼眶,心里总算明白,蝶恋根本就是存心戏弄自己,但为了能不被送走,这点苦楚她怎么样也得忍了,想到这,她也并不反驳,继续将热水注入盆中,准备再次为蝶恋擦拭。
哪知床上的蝶恋突然飞起一脚,直接踢在郭雨汐捧着的热水木盆之上,滚烫的热水兜头盖脸地浇了郭雨汐一身,那些裸露在外的皮肤瞬间就变得又红又肿。
郭雨汐再也忍不住了,捂着红肿的脸就要退出门去,却不防蝶恋又踢过那装满水的铜盆,重重地撞在她的腿弯之上。郭雨汐只觉得一阵剧痛从左脚传来,再也无法行走半步。
“这下你也尝到了被烫伤的滋味了吧?”蝶恋从床上缓缓站起,慢慢地走到郭雨汐身边,捏着她的下巴:“你倒是长了张不错的脸,是否想凭着它勾引男人?我这就给你毁了,让你也和我一样,看哪个男人还会要你!”
说着便要伸手向郭雨汐的面颊划去……
“不要!”郭雨汐眼中噙满了泪水,她左脚已经被铜盆砸伤,蝶恋又紧紧压着她,无论如何也不能逃脱,只能不断哀求道:“玉姐姐,求求你放过我,下次我真的不敢了!”
“放过你?那谁又放过我?今日你落在我手里,也只怪自己运气不好,可千万不要怪我狠辣无情。”
蝶恋说着便用力向郭雨汐面颊划去,就在指尖要划破她的脸颊之时,一块石子准确地击中她的手腕,疼得她捂着手腕退后了几步。
“独孤如愿!”蝶恋一见来人,只感觉一阵头晕,声音瞬间便柔下几分:“将军来得正好,她…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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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白衣女子 '本章字数:2415 最新更新时间:2014…10…11 00:15:06。0'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不过才八月,柔然广袤的草原已经被厚厚的冰雪覆盖,一层层的雪花像席子一样堆积起来,盖住了枯黄的野草,盖住了冰封的河流,也盖住了低矮的山丘,天地间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可是就在这片毫无生气的白色之间,却依稀有道白色的影子在踏雪而行,身形矫捷如燕,足尖在柔软的雪地上轻轻一点便飞出去老远的距离,仿佛是雪原上蹦跳的灵鹿,又似在风中起舞的精灵。
那道如鬼魅般迅捷的身影当然不是神怪,而是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一袭白色的面纱覆盖住了她的口鼻,只露出一双翦水般的秋瞳,散发出空灵的神采,当真如落入凡间的仙子一般。
女子身上所着的衣衫也并不臃肿,一身轻纱上罩了一件白色的棉袍,在这滴水成冰的苦寒之地不显一点寒冷之相,动作依旧舒展自然,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宁人窒息的迷人韵味。
若有人此时出现,定会认为遇到了雪山的神女,但这草原已经进入隆冬,所有人都躲进了温暖舒适的帐篷内等待春天的消息。这样的风雪天,人畜在户外待上片刻都会被冻僵,茫茫雪域便成了无人之地,因此也就没人可以瞧见这仿是九重天上跌落入凡尘的仙子。
若非武技强横或者真的有非要出门不可的事,谁都不会在这个季节踏足雪域。女子轻巧地落在雪原之上,抬眸望去,那天际边隐约的山峰映入眼帘……
狼居胥山,上有汉朝大将霍去病祭天之坛,下有终年如画,温泉咕咕的美丽小谷,乃是柔然的圣山,王庭的所在。
此时山脚背风之地,有两个人裹着狐裘,呵着寒气凝视远方,也在焦急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