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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村看着自己的部下个个是人不象人，鬼不象鬼，气得只是不停地喘气，看着康家坪方向，在黑暗中冲着前方大声喊道：“李凡东先生，作为中国人你是好样的，
在宪兵队你挺住了残忍的严刑拷打，同时你也挺住了对你精神上的污蔑，我佩服你，你也知道，***军队把你视为叛徒要除掉你，现在你已经是别无他路，靠一帮泥腿子是保护不了你的，我奉劝你还是归顺大日本皇军吧，否则我们就会向康家坪发起进攻，希望你不要害了村里的老百姓，我不希望村里的人都成了你的陪葬。”停顿了会儿，见没人搭理：“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个勇士就请站出来。”
周进等人在村口的阵地前静静地听着一日军大声地把中村的话一句一句的翻译着。
舒果睁着大眼深情注视着他。
中村见自己喊话后特别的安静，继续喊道：“李凡东先生，我知道你已经听到了我的喊话，我说的话你可以好好想想，吉野太君非常欣赏你的才华，有意重用你，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待日军翻译完，李凡东从一战士手中夺过一支步枪就要射击。
周进一看赶紧按住他：“鬼子喊话的目的就是要确定你的位子。”叫过土豆，指着黑暗中的一片林子：“你在那里打几枪马上离开，他们肯定会朝那里进攻，把他们引到雷区，快去。”
土豆得令马上消失在夜色里。
中村耐着性子等待着回音，突然林子里传来几声清脆的枪声。
中村见达到了目的，立刻有了精神，命令日军：“他就在那里，冲上去，死的活的都可以。”
日军马上朝枪响处冲了过去。几声地雷的爆炸后，又都退了回来。
中村正准备再次组织进攻，一背着步话机的日军跑来：“报告长官，西庄据点增援部队离康家坪还有十五里，七里坪据点宫本率部离康家坪还有二十里。”
中村在夜光下看了看手表咬牙切齿地：“想不到我堂堂山本特工队，在这里遭到如此大辱，天亮后，我要让康家坪成为一片平地。”对军曹下令道：“命令部队后退休整，等待援军。”
日军得令纷纷后撤。
康家坪村口的一处工事里。
德子见日军被打得不敢上前已经后撤，高兴得只是笑：“过瘾，真是太过瘾了，都说小鬼子厉害，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用烟花爆竹就把他们打退了。”
周进拍了一下他的头：“别高兴得太早，天亮了还有硬仗要打。”
德子冲着后撤的日军喊道（湖南话）：“小鬼子，我日你们的娘，上来啊！老子掐（谐音，吃的意思）你外公的大头。”
德子的骂声引起大家一阵笑声。
周进笑了笑：“这办法不错，三国时期诸葛亮三气周瑜，周瑜就是这样被气死的，同志们，一起大声的骂。”
舒果捂着嘴直笑：“周大哥，你，你真是坏，鬼子没被你打死，也会被你气死。”
周进想了想，朝大家招了招手：“来，我给大家编个顺口溜，鬼子兵，碰硬钉，打不过，就退兵，回到日本成神精。大家一起来。”
“好，周大哥你太有才了。”舒果赞同地招乎大家：“弟兄们，扯开你们的嗓子，听我的口令，一，二，三。”
“鬼子兵，碰硬钉，打不过，就退兵，回到日本成神精。”
……
骂声在宁静夜色里的山间里不停的回荡。
李凡东直是笑：“这哪里是在打仗，简直象是小孩子在玩游戏，没听说过象这样打仗的。”
林中，中村问一日军：“他们地，喊什么地干活？”
日军一边仔细地听着，一边用日语给他翻译着。
中村气得一脚踹倒了一棵手腕粗的小树：“八格牙路，我要扫平康家坪……”
天色已露出鱼肚白，黄龙山上。
舒邦林侧身睡在炕上，黑龙走了进来，轻轻地拍了拍他：“大当家的。”
舒邦林翻身起来了：“什么事？有消息吗？”
黑龙：“水生回来了。”
舒邦林：“哦！他在哪儿？”
黑龙：“就在外面。”
舒邦林急不可待地：“快叫他进来呀。”
黑龙冲着门外：“水生兄弟，快进来吧。”
水生二人身上粘着少许白雪，上气不接下气地：“我们在逃、逃跑的路上碰、碰到了八路军，二当家的和李、李先生他们现在和八、八路军在一起，现在在康家坪，他们，他们要在康家坪和周进的八路军联合打鬼子，二，二当家的叫我们回来叫队伍去帮他们打，打外围，我们就赶回来了。”
舒邦林眼睛一亮：“哦！好啊！真是太好了。”
黑龙：“大当家的，我带着弟兄们马上赶去。”
舒邦林激动地：“好，留下二十几个弟兄守住山口要道，你带其他人全部出发，把机关枪也带上，不要节省子弹，给我狠狠的揍这帮狗娘养的小鬼子，也给黄龙山长个脸。”
黑龙：“大当家的，您就看好了，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舒邦林急不可待地：“还等什么？快集合队伍去啊。”
“好咧”黑龙带着水生二人离去。
舒邦林匆匆忙忙地穿好了衣服，撩开门帘……
（第八章） 大显身手 之二
作者：刘韧忠
清晨。西庄炮楼上一日军哨兵来回走动着。
一把发黑的大剪刀剪断了一根电话线。
县大队、区小队约有几百人的队伍，趁天色还没大亮，悄悄地把炮楼包围住了，一身穿黑灰色棉衣、手里拿着步枪的青年跑到头戴八路军军帽，身穿便装的区队长身边：“区队长，队伍已经布置好了，就等你的命令了。”
区队长：“好，据点里的鬼子不多，这到是个好机会，你们小队负责掩护，其他人向敌人据点冲锋，要猛，天亮前一定要拿下，尽快解决战斗，拿下炮楼我们马上赶到康家坪支援周连长。”
青年马上跑开了。
区队长打开驳壳枪的枪机，朝几名抱着炸药包的队员下令：“上。”
几名抱着炸药包的迅速翻过壕沟穿过了铁丝网。
炮楼上的日军哨兵突然发现有人穿过了铁丝网，慌忙拉开了枪栓正要射击，区队长抬手一枪把他击倒，日军哨兵趴在了炮楼的墙上。
随着这声枪响，炮楼枪眼里露出一张日军恐慌的脸，紧接着，枪眼里吐出了火舌。
几名爆破队员被炮楼里的机关枪击中，倒下了。
其他人迅速趴在了地下，被机关枪的子弹压得抬不起头来。
区队长一声令下：“打，给我狠狠的打。”
顿时枪声响成一片。
在炮楼外围的掩护下，又上去两名爆破队员，一路躲闪着子弹和手榴弹，迅速接近了大门，拉了导火索，紧接着几个翻滚跑离了炮楼。
“轰隆……轰隆…”
随着两声巨响，楼门被炸开了。
区队长把枪一挥：“同志们，冲啊……！”
队员们爬起来一起朝炮楼冲去，很快拥进了炮楼。
清晨。张家亭据点。
日军军营在一片火光里夹杂着零星的枪声和爆炸声。在火光的映照下，几名四处乱跑的日军人影伴随着一阵阵枪声先后倒下。
远处，从火光中跑过来一提着步枪的青年跑到头戴八路军帽的区委书记陈纪海面前；“陈书记，据点里的敌人全解决了，只抓住几个伪军。”
陈纪海：“好，丢下缴获的物资，放掉俘虏，除了武器我们什么也不要，马上集合队伍，全部轻装，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康家坪。”
“是”，青年转身离去。
清晨。康家坪村外的林中。
中村焦急地等待着，日军话务拿着话筒不停地呼叫着。
村口工事前，周进、舒果等人警惕地注视着前方，二龙提着枪气喘吁吁跑了过来，趴在了周进和舒果身边，
周进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信送到了吗？”
康二龙两眼紧盯着黑暗中的前方：“送到了，我一路都在跑，怕赶不上打鬼子。”
周进：“好，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你马上回去照顾你媳妇，她刚生孩子身边不能没有人。”
康二龙眼一瞪：“什么？要我回去？你们在这里吃肉喝汤，我回去不是连骨头也没得啃了，我不干，不干，怎么说我还是个民兵队长呢。”
舒果看了他一眼，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两块银元塞给二龙：“二龙大哥，刚才的事真是对不起，我们现在已经是八路军的人了，这点钱你拿着，我们不能违反八路军的纪律。”
康二龙：“大妹子，这象什么？不就是几只鸡吗？你们能帮我们打鬼子，我们老百姓感谢都来不及呢。”
舒果见康二龙执意不收，硬要把两块银元塞给他：“拿着吧，你还不了解我……”
康二龙：“怎么不了解？黄龙山能使双枪的二当家的，这方圆百十里谁不知道？平时村里的小孩要是不听话，大人只要吓唬说：‘再不听话把你送到黄龙山交给二当家的’，听了这话，小孩几天以内肯定不会犯事儿了。”
听他这么一说，大伙全都笑了。
舒果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你们也真够损的，拿我吓唬小孩，把我当母夜叉了。”
周进看着她也笑了。
康二龙：“二当家的，我想问你个问题？”
舒果：“什么问题？”
康二龙：“你们偷鸡为什么把鸡头都给拔了？”
舒果：“拔了头鸡就不叫了啊！”
康二龙：“有道理，不过，这也太残忍了，下手也太狠，一窝鸡全给毁了。”
舒果：“以后再也不会干这偷鸡摸狗的勾当了，要拔就拔日本鬼子的头。”
康二龙：“好啊，以后那你得多教教我哦！”
舒果：“没问题，一说你就会，告诉你啊，这样，小鬼子打仗时一般都戴着钢盔，有根绳子就系在下巴上，你从后面用腿抵住鬼子的后腰，双手掐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往后面用力一拧，最好转一圈，再往上一拔就掉了，很容易的。”
听到这里，二龙惊讶地睁大了眼：“啊！你也太厉害了，你拔过吗？”
舒果不好意思地：“没，没拔过，我想就是这样的，有机会我会试试。”
他们的话，引起旁边的人纷纷议论。
王大力满脸怒容地：“俺到是真想拔他几个脑袋。”
康二龙看着他，突然想起什么：“哎，大力哥，听人说嫂子还活着。”
王大力一惊，一下子抓住他的胳膊，迫不及待地问道：“她在哪儿？快告诉我。”
康二龙看着他急不可待的样子，欲言又止。
王大力着急地：“快说啊！”
康二龙见不说是不可能的了，吞吞吐吐地说道：“嫂子她，她疯了，有人在，在王村的坟，坟地里看见过她。”
王大力失落地扭过头去。
周进过来对康二龙说道：“二龙，你的枪法好，去拿支好枪，等会儿你的任务是专打鬼子的机关枪手。”
“好的，没问题。”康二龙起身离去。
这时，周进从望远镜里看到了一队日伪军正朝康家坪赶来，对身边的土豆小声说道：“鬼子的援军果然来了，告诉大家做好准备。”
天已蒙蒙亮。
一日军跑到中村面前：“报告长官，山上没有其他办法通过村子，我们只有从正面进攻才能进村。”
听到报告，中村的面色更加难看。
正在这时，刚赶到的日军军官宫本来到中村面前，向他行了个军礼：“中村君，受吉野联队长的命令，特赶来增援，听从你的指挥。”解下指挥刀递给他。
中村接过指挥刀挂在了腰间：“好地，宫本君，非常地好，你们来得很及时。”
宫本：“中村君，你下命令吧。”
中村用望远镜朝康家坪村口的工事仔细观察着。
望远镜里，周进和头系白毛巾的舒果等人注视着他们。
中村通过望远镜看到同自己打了半天的全是些普通老百姓，把脸都气歪了，咬牙切齿地：“八格牙路，命令炮兵给我轰，把这些乡巴佬统统地消灭。”
赶来日军很快散开，在村外的一块空地上迅速地架起了几门迫击炮。
一日军摇动着摇把，调整好迫击炮，瞄准，准备发射。
山上的李凡东用步枪瞄准那日军一扣扳机：“啪—”的一声枪响，只见那日军炮兵头上被枪弹击中，枪响的同时一个炸点，日军应声倒下了。
紧接着一阵激烈的枪声响起，站在迫击炮前的十几名日军分别被枪弹击中倒下。
山间一处非常隐蔽的射击点，李凡东和另几人居高临下打了一阵枪后，马上缩下身子离开了射击点。
中村用望远镜朝山上观察了会，挥舞着指挥刀，下令日军立即朝山上的射击点进行了一阵狂扫。
机关枪的子弹打得李凡东刚离开的射击点处火星和土块四溅，树枝断裂。
紧接着又上去十几名日军做好了炮击准备。
山上的李凡东已经又换了个射击点，用步枪瞄准着山下几百米开外准备发射迫击炮的日军，那日军调整好炮架，刚从炮弹箱里取出一发迫击炮弹，只见他一扣扳机，“啪—”的一声枪响，那日军随着枪声一个前扑扑倒在地再没动弹。
紧接着又从几个不同的射击点发射出一阵枪声。
刚上去准备发射的十几名日军一个个倒下。
朝山上射击的日军，发现枪声又从另外几个不同方向射来，又掉过枪口还击。
中村见增援的炮兵倒下了一片，迫击炮根本无法进行发射，挥舞着指挥刀再次调集了几挺机关枪向山上扫射。
周进在村口的工事前从望远镜里看到了这一切，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自语道：“好啊！干得真漂亮，干掉了炮兵，就是再开炮也不一定打得准。”
舒果看着不断增加的日伪军：“鬼子伪军足有三百多，下面又有好戏看了。”
德子毫不在乎地（湖南方言）：“我正等着鬼子进攻呢，有的是大餐等着他们‘掐’呢。”
一身背步话机的日军正对着话筒报告着。
日军指挥部，一日军拿着一份电文走进；“报告，中村队长率部在康家坪遭到当地武装的顽强抵抗。张家亭据点和西庄炮楼的援军已经赶到那里，那里四面环山，重武器无法支援，我们的掷弹筒和迫击炮受到他们的不断骚扰，无法发挥作用，并且，康家坪埋设了大量我们从没见过的各式各样的地雷，他们没办法靠近村子。”
吉野接过电文看了看，起身走到地图前，看着地图上康家坪三个字：“堂堂大日本帝国特种部队，对付不了一帮支那农民，这简直是我大日本皇军的耻辱。命令他们尽快征服康家坪，对那些不服从大日本皇军的劣等民族，通通抓来充当我们的试验品。”
日军：“嗨…。”转身正要离去。
“慢着。”吉野又叫回了他：“西庄据点和张家亭据点有消息吗？”
日军：“我们和他们都失去了联系，没有任何消息。”
吉野面朝着墙上的地图，思索了会儿：“看来那里都遭到了不测，中村他们也有被包围的危险，命令中村不要过多地和敌人纠缠，要不惜代价尽快解决康家坪，然后从村后撤回。”
日军：“长官，为什么从村后不回头呢？”
吉野大声地：“笨蛋，西庄据点和陈家峪据点已经失手，攻打那里的土八路会马上增援康家坪，他们只能从康家坪突围了，我们再去派兵去增援已经来不及了。”
“嗨…”这名日军转身离去。
吉野带着失落的表情，在地图上用笔把康家坪画在一个圆圈里。
中村拿着望远镜环顾着四面的大山。看到四周的大山都是峭壁，没有可以从山上进入康家坪村的可能，他脸上显露出了一丝失望。
一日军跑来：“报告长官，我们侦察了一下，没有一条其他通向村里的路。”
中村把手一挥。
日军退下。
中村放下望远镜，用手示意宫本等几名日军军官围着地图，他们一起研究着进攻的路线，几个人不停地在地图前比划着。
旁边，背步话机的日军正对着话筒接听着。
中村在地图上用笔画了三条直线。
背步话机的日军接听完毕，马上向中村报告道：“报告中村少佐，吉野联队长来电说，西庄炮楼和张家亭据点已经失守，攻打这两个据点的土八路正朝这里赶来，吉野联队长命令尽快解决康家坪，然后通过康家坪全部撤回。”
“八嘎”听到报告，中村气得直咬牙：“命令放弃炮击，各部队分三路向康家坪进攻，只许前进不许后退。”
“嗨…”日军话务员转身离去。
日军得到命令，马上分成三队向康家坪发动了进攻。
顿时，枪声，烟花爆竹声和手榴弹地雷的爆炸声响成一片，各种颜色的火光在日伪军人群中爆炸，烟雾中夹杂着一道道红色的荧光弹从不同的方向划过，只见烟雾见不到几个人。
中村看到这样的情形，正不知如何是好，有几名日伪军从烟雾中跑了回来，中村立刻过去朝一伪军踢了一脚，大声哇啦哇啦喊叫着，同时指挥着其他日伪军重新组织发起进攻。
村口的工事前，周进见日军不顾一切地扑来，站起身大声喊道：“同志们，一定要堵住敌人，决不能放一个敌人进村，增援我们的队伍马上就要到了，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就可以全部歼灭这股敌人。”
土豆从一倒下的战士手里接过机关枪，咬紧牙关朝扑上来的日军一阵狂扫，打倒了烟雾中的几名日军。
这时，老村长带着十几名老百姓抬着烟花爆竹来到这里。
周进把老村长按住在掩体里：“老村长，这里太危险了，你们赶快回去。”
老村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也没办法，乡亲们硬是要来，转移到山上的妇女们都回来了，都说打鬼子要出把力。”
周进急了：“这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