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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宓迟疑道:“先生他不是那种人吧?”
糜贞笑着摇了摇头:“很难说的哦!他骨子里其实非常好色,只不过唯一的好处就在于他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色,什么时候不能去色。此去荆州,他说是说办正事,但没准还真是会跑去那里风流快活……罢了,不提他了,提起来都有些气人。阿宓,这两个月我太忙,没怎么陪你玩乐,只是让我身边的婢女带着你四处游走,却不知你对我糜氏在夷州的产业如何看待?”
一提起这个,甄宓便不无羡慕的道:“人丁虽止千余,较之往昔逊色太多,但各项产业之盛,却是往日你糜氏一族不可匹量的。对了,你们在夷州现有多少田亩?”
糜贞道:“千顷有余。这是人丁有限,不然还会更多。”
甄宓微微一惊:“千顷有余,尚不尽足?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糜氏旧在徐州,田亩最盛之时也不过就是七百余顷而已。”
糜贞道:“是七百二十六顷。后来因为与陈氏相争却又争之不过,失了八十三顷;官府征调又失了五十顷。可恨啊!丢的这一百三十三顷,全都是肥美良田。没办法,我们糜氏在徐州终究争不过陈氏,若不是后来大哥声名渐盛,得陶府君辟为别驾,算是有了些势力,只怕丢失的田亩会越来越多。”
甄宓道:“那你们来夷州……”
糜贞回首笑道:“当初大哥只是虑及时局,着我送一支族人来夷州另起宗族枝叶,本身并不曾抱以何期望,却没想到这可能会是他走得最对的一步棋。现在我夷州糜贞,若单以田亩产业而论,早就不知已胜过徐州祖业多少。只可惜大哥那时有些认死了理,不肯让我多转运些我糜贞族人来此,不然的话……”
建安四年年初,也就是姜游与刘备兄弟被老曹带去许昌的时候,由陆幽带领船队返回过一次徐州,然后到入秋之季,由糜贞亲自带领船队返回夷州,同时将韩柔送去了姜游的身边。之后在刘备重夺徐州几年一年的时间里,糜贞又跑过徐州三趟。
这前后的五趟,糜贞每次都希望糜竺能多调送些糜氏族人去夷州,但糜竺不知道是不是烧坏了脑子……当然也有可能是见刘备重夺了徐州,以为刘备在联合袁绍的情况下肯定能打败老曹,因此认为糜氏借助刘备的萌覆而压制住陈家的时机到了,所以执意的不肯多放人丁给糜贞,至于结果也就不用多说了。也正因为如此,夷州糜氏到现在为止也才不过千余族人。每每一想起这件事,特别是随着陆氏族人的到来,糜贞总是会气得直咬牙,暗骂糜竺没眼光。
可是气也没用啊!建安五年春,老曹急袭刘备,把刘备赶出了徐州,这些消息姜游是直接就传递给了李雪,再由李雪转告给了糜贞。按说糜竺出逃,徐州糜氏就无人领头,正是糜贞大量往夷州转移的好时机,可谁都知道这个时候夷州对徐州的贸易得暂时的停一停,不然之前夷州与刘备属领的徐州有大规模贸易的事很容易就触怒老曹,所以糜贞是再急也没办法。现在忽然之间被甄宓这一提起来,糜贞又在暗暗生气,嘴里的银牙也被咬得咯咯作响。
甄宓见糜贞突然之间生起了闷气,本身聪明的她也隐约的猜到糜贞为何会如此,当下也不好再接上什么话,只能是静静的站在糜贞的身边陪糜贞生气。不过话又说回来,甄宓这会儿心中也有些莫明其妙的恼怒,而生气的原因则与糜贞大致相同,同样是在气恼有这么好的地方,自己的宗族却一点份都没有。
甄宓那是什么人?真论精明的程度,只怕还在糜贞之上,而这两个月中,表面上她好像是在糜氏的产业庄园中随便的游玩,可实际上却完全是在考量着夷州糜氏现在的实力,最后得出的结果也相当的惊呀。现在的糜氏不是只有千余人吗?可实际所生产出的财富之巨,只怕已经是目前甄氏宗族的三倍以上。这如果再过上个十年、二十年,夷州糜氏的人丁数量渐渐的上去了,那中山甄氏可真是比都没办法去比了。
作为一个女人,甄宓再怎么样都是有那么点攀比之心的,也真不想输给自己的幼时好友糜贞。但是摆在眼前的问题是人糜贞可以带着族人来夷州定居开辟,你甄氏呢?你又凭什么过来?可别忘了糜贞是姜游的老婆之一,人家带人过来那是合情合理,甄氏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再者说了,糜贞可以得到姜游与李雪的照顾,你甄宓……自己看着办吧。
想着想着,甄宓的秀眉也微微皱起,看看身边的糜贞,多少总有那么些的不甘心。可能甄宓还不知道,如果按历史原有的进程,她在四十来岁的时候,就是死在她的这点不甘心之上。
正无言间,李雪在她们身边冒将了出来并唤道:“阿贞、甄小姐,你们怎么不回府去啊?老哥的船队早都不见船影了,你们还站在这里是想被晒成黑妞啊?”
“紫炫!”“小女子见过雪郡主!”各自行礼。
李雪摆了摆手:“都是好姐妹,别这么见外。唉!老哥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夷州的摊子又扔到我的头上了……你们有没有空?陪我小饮几杯如何?今天一过,我可能又要忙得不可开交了,再想找你们一起喝酒只怕都很难找得到机会。”
一刻来钟之后,三大美女躲进了府坻之中,随侍的侍婢什么的也哄去了屋外。李雪先灌了几杯然后笑道:“我这个臭老哥,就知道把什么事都扔给我,自己跑去风流快活……对了阿宓,再过一个月,我就让阿贞统领船队去徐州,看看能不能把你送回中山去。”
甄宓微微一楞,试探着道:“也不须如此之急吧?据我所知,入冬之季风向难有东南之风,而船行皆赖风力,风若不顺则事倍功半。再说现在曹袁两家相争于官渡尚未知胜败,在两家决出胜败之前就冒然而往,有个万一那岂不是在自取大祸?若是可以的话,不如等到明年开春之季东南风起之时再作打算吧?”
李雪心中一动,心说这好像是有点戏!想了想便顺水推舟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阿宓你认为曹袁两家此战,将会是谁胜谁败?”
甄宓犹豫着道:“我以为袁氏会胜……”
李雪闻听之后放声大笑道:“袁本初?阿宓,不如我们打个赌吧,我赌赢的是老曹!”
“!!!”甄宓大吃一惊,心里也跟着波澜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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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五年十二月中,荆北襄阳城外的某处依江小村。
汉代的荆州,若用现代的地理域名来划分,大致上包括了整个的湖北省与湖南省。而在春秋战国时代,荆州是春秋五霸之一的楚国所在地,故此荆州也被称之为楚地,即便是到了汉代,人们在称呼荆州时仍习惯性的称之为“荆楚之地”。
既然是“楚地”,那有两个在历史上很有名的楚人必须得要提一提。第一个是楚庄王,他的事迹也就不用多说了。而另一个在个人身份上虽然不及楚庄王,但是他对后世的实际影响力却远在楚庄王之上,这个人便是屈原。时至今日,人们在端午节吃粽子、赛龙舟的习俗其起源虽说有许多种说法,但流传最广也最为大众所认同的,便是这些习俗是从祭祀屈原的活动中演变而来的。
人嘛,总是习惯于找些偶像来崇拜。荆楚之地既然出了两个这么有名的本土名人,在崇拜与自豪感的驱使下,荆楚之地的人们对这二位名人的祭祀活动从来就不会怠慢半分。而在东汉末年这一时期,刘表接掌荆州之后采取的是对外基本上不闻不问、对内用心发展的政策,荆楚之地因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远离着战火,百姓们也算是过着安居乐业的日子,相对来说要远比其他各州要安定富庶得多了。
此外,刘表本人作为“八俊”之首,非常注重文化方面的发展,连带着使荆州,特别是以襄阳为中心的地区,人们的文化修养都比较高。在这种氛围之下,人们对有比较有意义的祭祀与节庆也是非常乐衷的。
姜游于九月中在夷州登船,十月初抵达了吴郡,在陆幽那里停留了十来天并考察了一下当地实际的情况,而后于十月下旬登船前往荆州襄阳。乱七八糟的一番安排且基本稳定之后,时间就到了年底的十二月。
马上就是正月初一的春节,手下的人也正在准备着那些应节之物,而姜游也在这个时候带着蔡琰出了门,带上了不少的夷州土产前去拜会水镜先生司马徽。以姜游现在的身份,想拜见刘表那是在扯淡,所以还是先别自找麻烦的好。相比之下,司马徽则好拜访得多,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与司马徽拉上点关系,也远比与刘表拉上点什么关系要有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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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八回 水镜初行
襄阳往南约两百余汉里处,南漳。
三国中的南漳基本上等同于无名小县,但是三国史中隐士高人里比较有代表性的人物水镜先生司马徽,在赤壁之战暴发前的这一时期却正是住在南漳。
时过午后,水镜先生的庄中传出了柔美悠扬的琴声,却是有两张古琴在和音而奏,而琴韵中的幽雅清宁之意令人心旷神怡、如醉如痴。
一典奏终,舍中便传来了水镜先生司马徽爽朗的笑声:“昭姬啊,你的琴艺只怕已早在令尊之上,老夫真的是自叹不如矣!”
蔡琰慢而优雅的收回了双手,向司马徽欠身一礼道:“先生过奖了,琰之琴艺不过尔尔,又怎敢与家父与先生相提并论?”
司马徽摆手笑道:“过谦的是你。老夫闲居于此,终日无所事事静待天时,偶尔能得贤伉俪远道而来,拜访一下我这个老迈昏庸之人并与老夫合奏一曲,实乃人生一大乐事……”
嘴里说着,司马徽的目光却飘向了坐在蔡琰身侧,脸上挂满了微笑的姜游。别看此刻的舍中坐着蔡琰、貂婵、韩柔这三个罕见的大美女,但人水镜先生却不是龟仙人那一类的人物,而是真正的世外高人,对女色这一类的事看得很淡。相比之下,司马徽到是对姜游更感兴趣一些,毕竟再怎么说,今时今日的姜游名头还是有一些的,早年间夹在刘备与吕布之间却还能赈济流民,然后在不久前又奔逃出曹营,这些事或多或少的总会在世人口中有所流传。有好事者再以讹传讹上那么一点,姜游就变得有了那么些戏剧化的色彩。
又是几句客套话之后司马徽向姜游笑道:“思归此番远道而来拜访老夫,是否有何要事?”
姜游笑而回应道:“学生哪里会有什么要事?不过是在家里坐不住了,而且这新春将至,就带着昭姬并略备贺春之礼来拜访一下先生,聊表一下心意。到是我如此冒昧来访打扰到了先生,还望先生见谅。”
司马徽大笑道:“不打扰不打扰!老夫年事已高、日渐昏迈,能得你们这些后辈子侄惦记着,时不时的来看看老夫并与老夫谈书论曲,老夫亦颇乐于此矣!啊……贤伉俪若是不嫌老夫寒舍鄙陋,不如就在此间住上数日如何?”
实话实说,司马徽对姜游这一家子人本来是不怎么感冒的,最初也只是出于礼貌,再就是看在蔡琰是蔡邕的女儿的份上才接待了姜游这一家子人……蔡琰是少见的女性文学家,自身的学识也非常的高是不假,但别忘了那是后人给蔡琰的评价,而且这时真正令蔡琰原本应该扬名的“文昭归汉”的事件也没有发生,所以在这时蔡琰其实还并没有什么名头可言,充其量也就是作为蔡邕的女儿,别人会卖她几分薄面而已。
不过真金不怕火炼,等司马徽真与蔡琰见到面,蔡琰几句话一说,自身的文学修养稍一现显,司马徽可就大感惊呀了。蔡琰的文学功底是早年就修下来了的,如果是按原有的历史进程,她在被掳去北地之后肯定是没书可看的,但是由于自身流离悲惨的际遇而提升了其文学心境;现在虽然是少了这一段流离际遇,但在徐州、夷州期间,蔡琰却在经学宗师郑玄那里吸引到了不少的文学营养,所以这时的蔡琰,其文化修养可能比原有的历史进程中都高。
此外这时的蔡琰作为文人可能是没什么名声可言,但是其琴艺之名却是早就有所流传的。司马徽也是好琴之人,自然想听听这位五岁就能听出断弦的才女其琴艺到底如何,又是不是真如传闻中那样琴艺绝高。
就这样一来二去间,司马徽可就被姜游这一家子人给镇住了。而且不单单是因为蔡琰的学识与琴艺,更令司马徽感兴趣的是姜游的豁达与淡然。再者司马徽这种老而成精的人物其眼光会有多毒?只不过在数眼之间,司马徽就看出姜游虽然看似平凡,甚至都有些吊儿郎当,但实际上只怕在背后却绝非如此。
却说这会儿姜游听到司马徽邀请着在水镜庄园中住上些时日,那也是正中下怀,所以马上就点头应允道:“学生正有此意!蒙先生不嫌学生叨唠,学生喜不自胜。”
“好说好说!”司马徽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扭头向舍中的侍者吩咐道:“速去打扫一间别院出来给思归伉俪暂居,一应诸事不得怠慢。”
侍者领命而去,姜游则向身侧的韩柔使了个眼色。韩柔会意,捧起手边的一个大盒子恭敬的奉到了司马徽的面前,司马徽望了一眼便好奇的问道:“这是……”
姜游笑道:“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先生笑纳。”
司马徽稍稍的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出了几分不悦:“思归来则来矣,又何必如此?”
陆仁笑了笑,而那边的韩柔乖巧的打开了盒子,再次递送到了司马徽的面前,然后就退后几步坐回了姜游的身侧。司马徽略一细看盒子里的东西,刚刚皱起的眉头便舒展了开来,微笑中点头不语。
盒子并没有装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是一把竹制折扇、两个一升陶罐、三瓶新酒,此外还有一本线装本的书籍。司马徽则探手入盒先取出了那本线装本的书籍翻开细看,见上面尽是娟秀小字,所记载的诗辞什么的有些司马徽早已耳渚能详,有些却是司马徽从未见过。惊呀之下司马徽便问道:“这是……”
姜游与蔡琰对望了一眼,蔡琰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便开口,所以还是姜游接上了话道:“先生亦知蔡侍中乃拙荆之父、学生之师,其家中原有藏书数千卷,有不少为未得抄录而流传于世的古之独卷,可惜于长安之乱时皆毁于一旦,实令人痛惜不已。所幸昭姬幼时熟读家中藏书,记得其中的数百卷,故但得闲时昭姬便会提笔转抄,不欲令古之典籍就此失传。今番拜访先生,特取一卷复本奉上。”
“好、好!”司马徽微笑着连连点头,又执起了那柄竹制折扇。姜游这时向司马徽比了个手势,大致的教会了司马徽如何打开。司马徽打开之后,见扇面的正反两面都提着颇有意境的赋辞,而且字体娟秀圆润,显然是出自蔡琰之手。尝试着扇了几下,又停下来看看折扇,真是怎么把玩怎么觉得舒服。此外盒中还有一个的绢制扇套,司马徽放好之后再试着挂到了腰间,感觉是越看越喜欢。
汉时有没有折扇姜游自己也不清楚,不过在姜游的意识中,文人墨客什么的都喜欢这个调调,所以也是尝试着做了一柄送给司马徽看看。现在见司马徽如此,姜游知道自己的这一招投其所好应该是投对了方向。看来文人墨客什么的喜欢玩点风雅情调是骨子里就有的毛病。
有这两件东西,司马徽已经是爱不释手了,不过这样一来对其余的两样好歹就得问问。而两个一升陶罐中装的是姜游这次从夷州过来时带来的上等砂糖,三瓶酒则是夷州糜氏陈酿了几近两年的上等果酒。
就当时的实物价值而言那两升砂糖是最值钱的,不过对于司马徽来说却不怎么看重。人司马徽虽然是隐士,但自身身家却不是闹着玩的。说白了司马徽也是个大地主,家中也有个良田百顷。只不过作为一个荆州的教育家,人们往往会忽略到这一条而已。
事实上司马徽的门徒弟子不在少数,其中还有着如徐庶这样的贫寒子弟,那是交不起学费的。司马徽固然不会收这一类贫寒子弟的学费,但也不可能真的去白养这些人。因此这一类的穷学生在司马徽这里都是半工半读,用自己的劳动来代替学费与生学费,而这也算得上是一种各取所需、互利互惠的关系。(这一段纯属居情所需的无责任乱弹,各位可别较真哈!)
却说司马徽把玩了好一阵才放下手来,抬眼又望了望姜游身侧的韩柔与貂婵。之前初见面时有互相介绍,所以司马徽知道韩柔是韩胤孤女,貂婵则是离间了董卓与吕布的王允义女。相比之下韩柔可能是普通了些,但蔡琰与貂婵却都可称为当世奇女子。
司马徽打晾了二女数眼,目光很快就停留在了貂婵放在手边的长剑上。汉时尊崇儒家,而儒家六艺中的“射”关联武艺,所以司马徽也略懂一点武艺。再一推测便不难猜出貂婵有武艺在身,在姜游的身边应该充当着保镖的角色,心中暗道:“此三女个个都国色天香、丽质天成,走在路上都会惹人垂涎,姜游却敢如此大摇大摆的带在身边,自然是有所倚仗。我一生中阅人无数,但他却无疑是最为特别的一个。这个人看似平庸,实则却只怕深不可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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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书院,司马徽开办的学堂,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