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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游摆了摆手,叹道:“那些是朝堂中的权势之争,师傅不幸成了个牺牲品,而他的事也不是我们这些布衣白身能插得进手去的。到是我被季丰公与大小姐误会了,已被逐出蔡府,现在也真有些走投无路、无处可依。”
王老叹道:“小女有所言及,季丰公与蔡家大小姐对你一向成见极深,今对你有所误会也在情理之中。哦,这些不去说它,思归既然来此,就在此间安心的住下吧。”
姜游道:“住几天是肯定的。不过王老丈,你如果信我,就赶紧命族人收拾行装,然后尽快南下迁居去荆州。”
王老惊道:“这是为何?如今董卓已死,朝堂清宁,我等正当安居乐业……”
姜游打断了王老的话道:“假的,这清宁是假的!王司徒设计除却了董卓,可谓胸中有谋,但他却不明势、不知理,杀我师傅已使他人望尽失,但这或许还不会引发出什么大事,可他不该得意忘形,赦天下人却独不赦李、郭等人。师傅他无权无势,王司徒杀了我师傅最多不过是惹来人们暗中的唾骂,可李、郭等人手中掌有西凉重兵,又岂是会坐以待毙之人?狗急了尚且会跳墙,他们这些手里有兵的人逼急了……后果我不敢去想。”
和王珑儿一样,王老对姜游有着一份莫明其妙的信任,而且之前王珑儿的提前回家示警和董卓挂掉引发无主散兵劫掠的事,已经证明了王老只要相信姜游就绝对不会有错,再加上姜游刚才的这些话说得在情在理,因此王老闻言当时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刚想起身去唤族人准备,姜游却一把拉住了王老道:“不可慌乱,缓缓而为,否则易生不测。若我所料不差,西凉叛军兵至长安至少还要一个月的时间,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去做准备。毕竟举族迁居不是小事,官府那一关就不太好过。”
古时对人口流动的管理一般都是很严的,毕竟人口基数关系着兵役、租赋等等方面的问题,举族迁居这种会使某块地头的人口大量流失的事可是官府最忌讳的。至于在史书中常常看到的什么举族迁居,要么迁居的是官府惹不起的地方豪族,要么就是当地的官府已经对当地的约束力度基本丧失而管不住人,而不是说迁就能迁的。而王家小村不属于这两种情况中的任何一种,想要闪人就得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来才行。
却说王老在听过姜游的话之后怔了一会儿神才明白过来,点头轻叹道:“季丰公与蔡家大小姐的眼光远不及蔡侍中啊!蔡侍中身故,蔡府正值用人之时,可他们却因成见与误会将思归逐出府去,蔡侍中一枝前程堪忧啊!”
姜游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就算我仍留在师傅府中,只怕也做不了什么事的。”
王老迟疑道:“思归可有提醒季丰公与蔡大小姐应尽早离开长安以免遭兵难?”
姜游道:“我有留下话,可他们会不会听,我也不知道。”
王老叹道:“思归已仁至义尽,足矣。罢了,他话不说,老夫看思归你也倦乏难当,老夫这就命人去收拾房舍,你权且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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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枝头,姜游怀抱着双手,坐在院外的青石上望月发呆。这一连串的事情下来,尽管姜游已经有些心理准备,可真经历过了之后,心里面仍然是非常的不好受。而最难受的,就是在离开蔡府之前,没能像个徒弟一样好好的给蔡邕行个礼。而蔡邕交托给他的那场事,姜游总觉得自己好歹也该向蔡琰说出来才行,办不到归办不到,至少说出来了就不算是有负蔡邕之托。
“思归师兄……”
“嗯,是珑儿啊……等会儿,你叫我什么?”
珑儿迈着小步来到姜游的身侧坐下:“师兄啊!好歹珑儿也在蔡侍中的府中习琴多时,蔡侍中虽未收珑儿为弟子,但珑儿与蔡侍中总归有些师徒情份,叫你一声师兄亦不足过过。”
姜游淡淡一笑:“随你的便吧,相信师傅他老人家对此也不会多说什么的……这么晚了你不在房里睡觉,跑出来干什么?”
珑儿也学着姜游的样子仰望明月:“师傅身故,你又被人误会而不得不黯然离开,珑儿知道师兄现在的心情肯定不好,所以来陪师兄你清谈一番,借此稍舒你胸中的烦闷之意。”
姜游叹了口气:“也幸亏还有你这个小丫头相信我,不然这会儿的我连容身之处都没有。有些事你还不知道,王允对我有收拢之意,可是他害死师傅,我又哪里能投在他的门下?的确,我是个很自私的人,但我还不致于连这点最起码的良知都没有。我现在就是不知道王允是不是不会放过我……不过我想王允现在自己手头的事很多很多,他方掌朝权,要对付的人哪个都比我厉害,那么他应该顾不上我这个没什么影响力的小人物,不然我也没那么容易就走出长安城才对。”
珑儿望了姜游一阵,忽然问道:“师兄,你真的打算置师傅家人不顾?听你之言,长安马上将临兵乱,而于纷乱之中玉石不分,师傅家人只怕……最起码,你也得将师傅唯一的后人蔡姐姐给救出来啊!蔡姐姐那么美丽,于兵乱中只怕……”
说着珑儿不由自主的全身打了个颤,双臂捂实了胸前不说,小脸也变了色。
姜游看看珑儿,摇头苦笑道:“珑儿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你可别忘了,我半点武艺不会,随便来一、两个壮汉就能把我放躺下,说出来的话又没人信,你叫我怎么去救她?别救她没救到,我自己反倒成了西凉兵刀下的亡魂。”
珑儿道:“师兄你足智多谋,又深有见识,那你想想其他的办法啊!老实说,蔡姐姐为人虽然很难相处,但对我真的很不错,我不愿蔡姐姐被……”
姜游道:“我又哪里愿意?说句难听点的话,与其让她被那些贼兵污/辱,还不如被我污/辱呢!至少我还会按照师傅的交待对她好一点,可以的时候还可以让她冲我发发大小姐脾气。”
珑儿微微一楞:“师傅交待了你什么?”
秘密憋在心里的感觉很不好受,再想想现在说出来也没什么问题,姜游便自怀中取出了那卷血书递给珑儿道:“我懒得去说,也不愿瞒你,你自己看吧。”
珑儿将信将疑的接过来再展开一看,脸上当时就变了色,语气也变成了埋怨:“师兄啊!你让珑儿说你什么才好?师傅既然已将蔡姐姐许……许配给你,已然就是你的妻子,你怎么能甩手不顾而就此离去呢?你这样做对得起师傅吗?还有啊,在季丰公与蔡姐姐误会你的时候,你可有将此血书取出给他二人过目?”
姜游收回血书,摇了摇头道:“当时出了点意外,我根本就是百口难辩。那个时候我要是取出了这卷血书,你相不相信他们马上就会说我伪造师傅遗命,意图骗娶大小姐为妻,再就是想侵占师傅的蔡氏产业?你可别忘了,师傅和季丰公膝下都没有子嗣,而今的后人就只有蔡大小姐一个而已,再加上师傅身故,季丰公也是个马上就要六十的人,这个时候谁要是娶了蔡大小姐并入赘蔡氏,等于就已经是把蔡氏家业给收入了掌中。任谁都会有这种想法,我又何必去自讨麻烦?真要是我当时掏出来了,被他们打出府坻还算是好的,被他们在盛怒之下活活打死,亦或是把这件事流传出去,让我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做人,那才是要命的事!”
珑儿想了很久才迟疑道:“这么说是没错的啦,可是……”
姜游摆摆手道:“别可是了,在这件事上,似乎我也只能对师傅说一声对不起,真T/M/D太过强人所难了……过几天师傅就要下葬,而你们这里还需要一段时间来做迁居的准备,我打算借这个空档去拜祭一下师傅,在师傅的灵前向师傅当面谢罪,希望师傅的在天之灵不要怪我。”
珑儿皱了皱眉头,却也说不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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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蔡邕被下葬在了长安城南三十里处,姜游收到讯息之后虽然马上就赶了过去,但是每天来祭拜蔡邕的人是一拔接着一拔,姜游又不敢在人前露面,只好耐心的等待机会。后来无意中在附近的小土山之中发现了一个应该是当初董卓下令重建长安时,由挖泥烧砖的泥砖匠人留下的栖身小洞,就请王老帮他准备了一些野外宿营用得着的东西,然后暂时栖身到了这个小小的山洞之中,如此一来也就省得他每天都要在王家村与城南之间赶这几十里的路。
又是几天过去,姜游躲在暗处远远的观望,终于看见蔡谷、蔡琰领着最后的仆从离开了蔡邕的墓前。再看看天色已是午后,自己还有时间……主要是不敢三更半夜的去拜坟。这种事,只怕换谁谁都都会心里打鼓。
一路急赶,赶到了蔡邕的墓前。说了几句该说的话之后,姜游取出了泪斑笛,向着蔡邕的墓碑轻叹道:“师傅啊,你我因音律而识,而现在弟子即将远离,最后再鸣一曲你以前从没听过的曲乐当是话别吧……”
(《草根三国传》预定为每日两更,每更一般为三千或四千字左右,每天大概就是六千字打底吧。偶尔瓶子碰上点什么事要出门可能会只有一更,但会在每天的更新中说清楚。另外最近本瓶的作息时间有些变动,每天的更新时间改在晚上的十点至十二点之间,望书友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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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五回 真与伪
悠扬的笛乐正在蔡邕的墓前轻轻飘荡。
现在的姜游已经身无长物,再加上他的情况比较特殊,前来拜祭蔡邕也实在是拿出不什么祭吊之物,唯有用随身的竹笛吹首曲子表表心意。不过话又说回来,或许对蔡邕这位音乐家兼乐痴而言,这悠扬绵长的音乐才是最好的礼物。
回想起蔡老爷子这一年来对自己的诸般好处,再加上自知无法完成蔡老爷子的临终之托而心中有着几分愧意,因此此刻的姜游吹得十分专注,连他的背后不知何时多出了位一袭素白丧服的清美少女都不知道。直到姜游乐终收笛,在准备离去的时候扭了一下头才看见背后有人,当时就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有女鬼突然冒了出来。
二人对望了一眼,清美少女冷冷的道:“是你。”
姜游现在最不愿意碰上的人就是眼前这位,但此刻却也只能向来人拱手礼道:“大小姐。”
蔡琰冷冷的望了望姜游,再望望父亲蔡邕的墓碑,语气依旧那么的冷:“你来干什么?”
姜游道:“不管你们怎么看我,师傅总归是我的师傅,我来拜祭一下都不行吗?”
蔡琰没有理会姜游,自顾自的在蔡邕的墓前跪了下来。可能有人会问,这蔡琰不是走了吗?怎么这会儿却又冒了出来?其实蔡琰就是想一个人静静的陪陪父亲而已,只不过在此之前,前来拜祭蔡邕的人总是一拔接着一拔,这就使蔡琰根本就没有能一个人静静的陪陪父亲的机会。
直到今天,蔡邕的那些故交好友,能来的、该来的差不多都来过了,不然也不会才只是在午后的四点左右蔡谷便吩咐众人可以回府去了。蔡琰见天色尚早,又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的陪陪父亲,就让蔡谷留了几个人给她,然后让这几个人在离蔡邕墓大概三里多地的草亭里暂歇,自己则一个人步行来到了蔡邕的墓前。远远的,蔡琰就听到了姜游的笛声,单听这她从来就没有听过的曲乐,问都不用问就知道是姜游在蔡邕的墓前吹奏。
两个人都不愿和对方交谈,因此这里陷入了一切沉默之中。不过过了一会儿之后,蔡琰忽然向姜游问道:“此曲何名?”
姜油叹了口气:“《还魂草》……”(仙剑三中的插曲)
蔡琰亦幽幽叹道:“《还魂草》?人已故去,又怎能还魂于世间?”
“……”
蔡琰扭头望向姜游:“昔日种种,多说无益。你既已离我蔡府,就与我蔡府再无瓜葛。现在你祭也祭过了,你走吧。”
姜油看看蔡邕的墓碑,又沉思了一阵之后,忽然从怀中掏出了那卷血书递到了蔡琰的面前道:“大小姐,请过目。”
蔡琰楞了楞,但还是接过血书展开细看。而看过之后,蔡琰的俏脸唰的一下就变得苍白无比,纤弱的娇/躯都在轻轻的颤抖:“怎、怎么可能?父、父亲怎么会如此糊涂,竟然、竟然要将我许配给你?不可能的!”
蔡琰这时的反应本来就在姜游的意料之中,当下也只是摇了摇头道:“这是师傅临受刑身故之前写下的血书。书中之意,是要我带你离开长安,寻一清宁之地把你安顿下来……”
蔡琰将信将疑的将血书又看了一遍,但马上就冷笑道:“姜思归!真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卑鄙无耻的小人!”
姜游愕然自指道:“什、什么?我、我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蔡琰依旧冷笑:“你的这等下作伎俩,只怕连三岁小童都欺瞒不过,又如何能骗得了我?的确,父亲他含冤而殒命,但王司徒已然懊悔不已,朝中文武亦多怀嗟叹之心,如此又岂会对我蔡氏赶尽杀绝?再者,父亲虽故,但我蔡氏家业犹存,王司徒亦已许下我蔡府可仍领父亲旧日俸禄如故……我知道,王司徒这么做所为者,乃是欲绝朝野中人之口,但王司徒既有此心,那便愈发的不会为难我蔡府上下人等。我虽是一介弱质女流,但于此等局势之下,守家而自保却不是什么难事,若离家他往却极易惹来无端横祸。父亲才智过人,虽身在狱中,但必然看得透彻,所以断然不会写下此等不智手书交付于你!”
“……”姜游无语,不过蔡琰的这个反应亦本就在姜游的意料之中,所以只是摇了摇头道:“大小姐,你真的很聪明,可以看到许多事,可是这里面的事并不是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因为聪明,所以你太自信了,却不知道你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只能告诉你,这卷血书的的确确是师傅在狱中写下交付给我的。”
蔡琰猛然站起身来,一双美目用可以杀人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了姜游:“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你真以为你心中所想之事我看不出来吗?”
姜游有些哭笑不得的指了指自己的鼻梁:“我心中所想之事?我能想些什么?”
蔡琰叱道:“你本就是一淫/邪好色之徒,混入我蔡府并拜家父为师,所贪图的便是我身上的这几分美色!若父亲尚在,或许你可以凭你的如簧巧舌说动家父,招你入阁为婿,真到那时我迫于父命,也只能不得不勉而为之。可现在家父身故,季丰叔父又素知你为人如何,果决将你逐出我蔡府,你自知入赘无望却贼心不死,便设下这等奸计意图赚我!姜思归!父亲素来待你不薄,如今他含冤身故,你不思回报到也罢了,却还要行此禽兽之举,你胸中的廉耻之心何在!?”
姜游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向蔡琰苦笑道:“随你怎么说,我也真没有指望过你会相信这卷血书再跟我走,甚至可以说这卷血书我本来根本就不想给你看的。现在把这卷血书交给你,是因为我不想有付师傅之托,毕竟我做过了但做不到是一回事,压根就没有按师傅的意思去做过则是另外一回事。现在就在师傅的灵前,我把这卷血书交给了你,师傅的在天之灵可以看到我做了他所交托之事,即便事不能成也是因为你不相信我,我亦问心无惭。”
说完姜游转向蔡邕的墓碑恭敬的深鞠了一躬道:“师傅,你看见了吧,大小姐竟然是这么看我的!是,我承认我是卑鄙了一点、无耻了一点,但那都是为世事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却绝对没有大小姐想得那么不知廉耻!她说我是贪图她的美色,所以想用这卷血书骗她,我也无话可说。虽说有负师傅之托,但那真的是我没办法做得到的事,还请师傅见谅。”
顿了顿,姜游又转向蔡琰摇头道:“长安大乱将至,而我只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所以我还要尽快逃我的命。这件事之前我已经告诉过你们的,对你们我也算是仁至义尽,至于你们会不会信我的话,我理会不了也懒得去理会。但是看在师傅的面子上,对大小姐你,我最后还是要忠告一句,你要是真的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没人敢动你的话,那你就继续留在长安当你的官家大小姐吧,以后出了什么事也不要后悔。而从今以后,你我路归路、桥归桥,你走你的阳官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将会碰上些什么事,一切都与我无关,如此也省得你说我是什么淫/邪好色的卑鄙之人!”
蔡琰冷哼道:“要去便去,又何必仍在这里惺惺作态?你以为你的这些花言巧语还能骗得过我吗?”
姜游也不愿再与蔡琰多说什么,只是走到蔡邕的墓碑前必恭必敬的依礼拜了三拜。回想起之前一年的时间里,蔡邕是如何像一个慈爱的父亲一般照顾与教导着自己,姜游就算再不是东西也忍不住鼻子一酸,低下头向着墓碑轻叹道:“师傅,不是弟子不想完成你的心愿,实在是没有人会相信我,这一切的一切,我也不知该如何去做。如果师傅你在天有灵,也请你不要责怪弟子,毕竟我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人,所能做的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弟子就此别过。”
轻叹完这些无可奈何的话,姜游就算心里再不愿意,仍然依礼节向着蔡琰拜礼。可是蔡琰呢?背对着姜游,连看都不愿看姜游一眼,口鼻之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