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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多。
想起刘备,陆轩眼前便浮现出那道深沉的目光。那天陆轲酒后冲撞了人家,陆轩赶紧上前陪礼,等他听说眼前此人便是名垂千古的一代枭雄,终于少有的在脸上露出了震憾之色。
能和这样的英雄相见实在太幸运了,陆轩尽量让自己恢复正常,面色恭谨地跟刘备攀谈起来。易京之战已经让陆轩小有名气,刘备看到给张郃谋划的人居然如此年轻,忍不住仔细地打量了他几眼,言语中也多了几分友善。
刘备很欣赏陆轩,心里也多少有些挖墙角的打算,但是交谈片刻后他发现,这个年轻人和自己始终保持着距离,失望之余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便拱手作别。他没想到在不远的将来,自己征战天下的路途中会多次跟这个人交集。
刘备不愧为当世人杰,一举一动都充满亲和之意,他的招揽之意陆轩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弄得他差点当场以身相许。可是仰慕归仰慕,陆轩明白刘备在统治上很有一套,自己在他这根本得不到什么,冥冥中似乎注定两个人已无法走到一起。
“如果我没记错,刘备现在差不多有四十岁了。他的创业史充满艰辛,可以说是一路逆境,这么大年龄还步履维艰地在夹缝中生存;但他就象一只打不死的小强,百折不挠、屡败屡战,最终占领西川建立起蜀汉王朝。不管他的初衷究竟是什么,这份毅力和斗志足以让我作为榜样。”
“刘备现在虽然一穷二白,但仍然有人矢志不渝地支持他;而袁绍尽管势力庞大,却马上就要成为别人脚下的阶梯。可见成大事者不单依靠名望和基业,主要还是凭借自身的影响力和对机遇的把握,再加上坚韧不拔的决心。”
陆轩感慨一阵又想起赵云,不禁感到十分惋惜:“原来赵云在官渡之战前夕就跟随刘备了,早知道这样我在邺城逮着他多好;可惜就算找到了,说服他的成功率也几乎为零,我和根红苗正的刘皇叔不能比啊!已经形成的事就不要费心思了,还是看看以后吧!”
陆轩尽力回想着自己了解的官渡之战:“颜良文丑接连战死;曹军缺粮危在旦夕;火烧乌巢;张郃、高览被郭图陷害也降了曹操;袁绍大败后处死田丰;沮授被曹操所杀……”
他把整个过程理顺了一遍,发现战役的转折点就是乌巢的一把火:“这是曹操的胜机,同时也是我的转机。怎样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呢?”
面对着今生极为重要的一次机遇,陆轩在帐中独自静坐,冥思苦想直至良久。
……
就在袁绍踌躇满志、行将出兵的时候,却被一件意外的事情延缓了脚步。
一个月以前皇帝给各州下了一道圣旨,大意是万年公主私访民间,不料至今下落不明;如果有人找到公主,官员连升三级,平民赏钱百万。
袁绍接旨后一阵冷笑,心说哪有公主出来私访的?你刘协还做皇帝呢,连自己的亲妹妹都看不住,难怪被曹操摆布得老老实实。于是对这件事根本不屑一顾,回过身就忘得一干二净。
可他万万没想到公主居然自己眼皮底下出现了,而且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名义上的主子,而自己讨阀曹操打的也是忠君护国的旗号,总不能说一套做一套吧,只能尽力做做样子了;这个公主也够可以的,听说是吃霸王餐让掌柜报了官才发现的,真是可笑之极!
袁绍吩咐人准备了一所大宅让公主歇脚,接着又让信使快马加鞭赶往许都请旨,看看皇帝是怎么个意思。他心里明镜似的,与其说禀告皇帝不如说是通知曹操:现在咱俩势如水火,我可没工夫管什么公主母主;你跟皇帝离得近,你看着办吧。
几天以后许都发来旨意,先是把袁绍大大称赞了一番,接着让他把公主送到边界,再由曹军护送回宫,还说道:“为取信于民,着卿将赏赐代付之。”
可以说这个安排恰到好处,给双方都留了余地,不过让袁绍来气的是,曹操居然让自己代付奖赏!他恨恨地想道:“真有你的曹阿瞒,我把事情推给你,你掉过头就敲我一笔。老子不差这点儿钱,但要让我听你的话,连门儿都没有!”
生气归生气事还得办,袁绍想了想就把张郃找来,让他派人把公主给曹军送过去。
这时战略布署已经下来了,颜良、文丑做为先头部队,张郃跟高览只是预备军,闲置一旁。张郃见袁绍给了一个保镖的差事,心里感到很不痛快,无奈之下又把这个活交给陆轩。
陆轩已经知道了整个经过,也清楚这差事费力不讨好,但袁绍对张郃是闲置,张郃对自己却是器重,好在不是上前线,去一趟没什么关系。他把陆轲留在营中,第二天早起点了一千人马,护着公主的车驾启程出发。
陆轩很关心袁曹两方的局势,巴不得快去快回,但他又不得不让队伍放慢速度前进:公主可是正宗的金枝玉叶,万一禁不起颠簸劳顿生了病,自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还是小心点吧!
方圆百里内都属于冀州疆域,所以路上暂时很安全。陆轩骑着马寸步不离地跟在车驾旁边,看起来十分尽职尽责;与此同时,公主刘璎手抚长剑,正坐在车里默默地出神。
虽然同样出自大汉皇族,但和其他贤淑内敛的姐妹相比,刘璎从小就显得与众不同,仿佛是上天来到人间的天使,聪明伶俐、活泼可喜,给死气沉沉的皇宫注入了无限生机,包括父亲刘宏、大哥刘辩、二哥刘协,都对她宠爱有加远胜旁人。
也许由于性格使然,或者因为厌倦了宫中的生活,公主殿下非常向往外面的世界,曾经多次假扮成宦官、侍卫想偷偷溜出皇宫,可惜每次都功败垂成,害得献帝刘协经常给这个妹妹做思想教育,差点就要向她磕头求饶了。
皇帝陛下没有料到,自己的妹妹没过几天又开始计划出逃,而这次到底成功了!
起因是公主做的一个怪梦。梦中有个白胡子道长告诉刘樱,在东北方向会有一段遭遇在等着她,而她的人生也将从此改变。
“会是什么遭遇呢?”万年公主越想越是好奇,终于再次产生了出宫的念头,接着就钻进衣厢里,由几个侍女抬着大摇大摆往外就走。天晓得一向严谨的卫士们怎么会集体昏头,竟让公主在眼皮底下溜出了皇宫!
万年公主仅凭着一枕黄粱便踏上了寻梦之路。外面兵荒马乱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找些什么,带着两个侍女走了二十多天,便跟着感觉有惊无险地来到了邺城。
进了邺城,一路上逢凶化吉的好运也到头了,正当三个人吃完饭准备结帐时,发现随身的钱财已然不翼而飞!掌柜以为她们吃霸王餐,又是威逼又是报官;一向养尊处优的公主怎么能忍受这种待遇,羞愤之下终于亮出了贴身佩带的印绶。当然,本次行程也就此结束。
这时刘璎郁闷地想道:“那个老道真能骗人,我大老远地跑出来,要经历的就是这种遭遇么?回去之后一定让皇兄抓他问罪不可!”
公主殿下在车里想着心事,一墙之隔的陆轩心思也早飞回邺城了。他首先想到了田豫。这位仁兄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得知真相以后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大概是认为事到如今徒劳无益,在仔细考虑着下一步吧!
陆轩看出田豫很纠结,可自己把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强扭的瓜不甜,田豫真要拒绝自己也没办法,徐庶进曹营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得到了人却没得到心,一场悲剧而已。
相比之下陆轩对张郃更加有信心。两个人接触一年多了,彼此的交情早就超越了上下级的界限,而且张郃对自己言听计从几乎成了习惯,到了关键时刻习惯可是会决定结果的。高览跟张郃捆在一起,就不用多说了。
至于那两位谋士……陆轩借张郃的光跟田丰交往多次,也算得上是朋友了,他发现田丰不但谋略过人而且很重情义,只可惜脾气太臭;如果自己在悬崖边上拉他一把,再打打感情牌,说不定会收到奇效。
沮授就有些不太好办。田丰虽然刚直但从不掩饰,沮授的倔强却是隐而不发,加上平时不温不火为人低调,陆轩和他也就是混个脸熟,很难深度交往。感情牌是用不上了,想想别的办法吧!
陆轩在马上魂不守舍地想着心事,忽听身旁有人怯生生地说道:“将军……将军!”他连忙惊醒过来,发现一个侍女掀开窗幔在向自己招手,就靠过去问道:“何事?”
那侍女见陆轩不比自己大几岁,顿时少了几分惧怕之意,抿嘴一笑悄声说道:“敢问将军如何称呼?”陆轩不明其意,不过公主的侍从非常人可比,当即正色答道:“末将陆轩!”
那侍女又是一笑:“陆将军,公主殿下想要更衣。”
更衣?那就更呗,这种事我能帮上忙么?陆轩感到很奇怪,脸上也是充满了不解;侍女又圈又点比划了半天,急得脸都红了。
陆轩终于明白过来:“这哪是什么更衣,而是公主要去方便方便!”他赶紧让队伍停下,亲自在路边找了片树林作为风水宝地,又让军士们团团围住,这才飞马奔回车驾说道:“末将已命人准备就序,请公主随末将移步前往!”
两个侍女搀起公主,跟在陆轩身后来到树林外面。陆轩连头也不敢回,做了个手势让她们进去,自己拎着刀原地等候,同时下令:“但有斜视回头者,斩!”公主的隐私可是天大的事情,一定要高度保密才行!
千名士兵分列四方、严阵以待,场面蔚为壮观,其实就是保护公主上个厕所而已。陆轩一脸严肃,心里却暗暗苦笑:“我不但穿越到东汉,而且还拉着这么大架式伺候一回公主,可真是千古奇闻!”
想必公主解手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众人在林外等了能有半个小时,那个侍女这才出来说道:“公主更衣已毕。”
陆轩当先开路准备返回,没走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娇呼:“呀……”他心中一惊立刻转过身去,见三个女子一起俯身看向地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草丛里了。
他见没什么事情便低头站在一旁,心说:“那个紫袍绶带的应该就是万年公主了,怎么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惜匆忙之间没看清容貌。”转念一想又有些自嘲:“皇威在上,人家再不济也是大汉公主,我又算得上什么,别异想天开了!”
一会工夫东西找到了。陆轩把公主带回马车,重新集合起队伍向着兖州地界徐徐前进;与此同时,袁曹双方已然尽起雄兵分列黄河两岸,大战一触即发。
第四章 趁火打劫
第二十三节 火烧乌巢
官渡。
袁绍在帐内怒吼着:“许攸,你还有脸来给我献计?审配的信中说得明明白白,你在邺城不但自己强行收取民间财物,还纵容子侄乱征税赋,弄得百姓怨声载道,我袁绍爱民如子的名声都毁在了你手里!”许攸结结巴巴地说道:“主公,这、这不是一回事……”
袁绍喝道:“住口!我早知道曹操跟你是故交,想必对你的贪财之性也了如指掌,你肯定是受了他的贿赂,跟他串通一气来骗我上当,就凭这个我完全可以把你斩首示众!”
许攸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主公,冤枉啊!”袁绍把头转向一边,对他看都不看一眼:“你跟随我多年,杀了你倒显得我心胸狭隘不念旧情。快快退下,以后我也用不着你出什么妙计了!”意思是你已经被我开除了,该上哪上哪吧!
许攸张口还想辨解,袁绍狠狠地盯着他:“别让我再改了主意,滚!”许攸无地自容,带着一脸惭愧大步奔出。
袁绍觉得心烦意乱,皱起眉头说道:“唉,这仗打了足有大半年,先是折了颜良和文丑,现在又弄成这种局面。公则,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的几大谋士中逢纪外出未回,田丰和沮授因为逆上被囚禁起来,审配正在邺城督粮,许攸刚刚又被赶走,目前在身边的就只有郭图了。
郭图见帐中只有自己和袁绍,显得很有些冷清,就故意提高声音说道:“请主公稍安勿躁。虽然眼下略有小挫,但十万大军已经渡过黄河,曹操现在无险可守,我们单在人数上就极具优势;另外刘备已经和汝南的刘辟会合,再由他们从侧翼呼应,此战早晚必胜。”
袁绍点点头,感到稍稍宽慰了一些,却没想到一场灭顶之灾已经向自己悄然袭来。
……
夕阳释放出最后一缕光辉便消失不见,天地间俱被无边无际的苍茫所笼罩;庞大的军营置身于深秋的夜色中,隐隐显露出几分莫名的萧瑟之意。
陆轩在营中来回巡视着,犀利的目光不时投向护栏外面,似乎那片黑暗中随时可能冒出敌人;身后的士卒看到他这么谨慎,一个个也都握紧了兵器,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颜良和文丑在白马一役中先后战死,袁绍或许由此意识到自己用人不当,终于把张郃调到前沿委以重任,直接顶在河北军团的第一线。张郃临危受命,与高览各扎一营互为掎角,严密防监视着曹军的一举一动,还特意让陆轩亲自巡夜,别人他不放心。
许攸被袁绍赶走的事已经传遍军中,护送公主返回的陆轩不禁扼腕叹息:袁绍管制下属做不到防微杜渐,一到关键时刻各种问题全面爆发,其结果不言而喻;单是许攸的离开,就足以给他带来灾难性的影响。
其实陆轩是不希望袁绍惨败的,或者说败也别败这么早,他在河北军中刚刚崭露头角,很想借着这棵大树让自己的资本再雄厚一些。但现在这已经不可能了,袁氏集团很快就要分崩离析,自己还是做好下一步准备吧。
这时陆轩已经带人在营中转了两圈,他正想让大家歇一会,就听敌楼上的士卒大声说道:“陆将军,正北方向好象有火光!”
“火光?乌巢!”陆轩心中一凛,嗖嗖几下爬上敌楼,只见北方的天空隐隐泛红,而且有逐渐蔓延之势。他虽然知道这件事早晚会发生,但还是佩服地想道:“五千人马就敢深入敌后为所欲为,曹操真是胆略过人。不过你有你的计划,我也有我的打算!”
想到这里他大声说道:“乌巢起火!快去通禀张高二位将军,另外命全营将士待命,随时准备增援!”众士卒齐声应诺,一路高喊着通报消息去了。
一会工夫张郃拍马赶到,连身上的甲胄都没卸掉,想必随时在枕戈待命。他看着北方天空越来越盛的火光,忧心忡忡地说道:“乌巢是我军屯粮重地,一旦有失就会满盘皆输啊!主公给了淳于琼两万人马,为什么还会这样?”
陆轩暗暗摇头:“你主公养了一群酒迷糊,不出事才叫怪。”他看着张郃说道:“将军,承远有个建议。一会主公召集众将,请你务必赶往乌巢援救。”
陆轩还是想尽力避免袁绍惨败,那样也能防止张郃向曹操投降,所以才说了这么一句;至于能否行得通,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张郃诧异地问道:“乌巢非救不可,你是说还有别的事情比这个重要?”陆轩没办法跟张郃说明,只好郑重说道:“将军,承远担心另有变故,所以请将军一定要力争去乌巢。”张郃奇道:“有什么变故?”
话音刚落只听远处传来震天的鼓声,看来袁绍要召集众将采取行动了。张郃来不及再问,立刻跳上战马说道:“承远,你的话我记下了。烦劳集合部曲整装待命!”陆轩拱手说道:“将军放心,末将已经下令了。”
张郃满意地点点头,催马飞奔而去。陆轩望着他的背影沉思起来:“如果袁绍还是不让张郃去乌巢,我只好这么办了!”
……
袁绍大帐。
郭图目光闪烁地站在众将头里,张郃、高览、蒋奇、高干、吕旷、吕翔、牵招等人分列左右,一个个正心惊胆战地听着袁绍的咆哮:“气死我也!大胆曹阿瞒,竟敢使出这样的卑劣手段,我必将食汝肉、寝汝皮!”
袁绍怒不可遏地吼了一阵,接着看向众人:“你们说说,现在该怎么办?”张郃心说:“怎么办?赶紧发兵啊,再耽误一会明天早饭都没了!”他想起陆轩的话,立刻上前拱手说道:“主公,乌巢有失军心必乱,末将愿和高览引精兵五千前往救援!”
袁绍心中一宽:关键时刻还得看张郃呀!刚要下令便听郭图冷不丁来了一句:“不妥,张将军此言乃避实就虚,绝非上策!”
听到这话,袁绍把脸上挤出来的那点儿笑意又憋了回去:“有何不妥?”
郭图深沉一笑答道:“主公,曹操肯定是听了许攸这厮的劝告,亲自率兵想绝我粮草;但淳于将军勇猛过人,部下更有两万雄兵,他曹操一共就三万来人,就算都派去乌巢又能怎样?不足虑也!”
“眼下曹操亲自出马,营中必然空虚,不如我们就势攻打他的大营,曹操必然返回救援。如此一来乌巢可保安然无恙,而攻下大营更能让曹操退兵,一举两得啊!”
袁绍顿时犹豫起来。张郃急道:“主公不能听信郭图的话,曹操极有谋略,他怎么会让敌人轻而易举攻取营寨?如果不救乌巢而攻营失利,那时我军两面受敌,非败不可呀!”
郭图盯着张郃说道:“在下没说过不救乌巢,只是相对而言攻取曹营更为重要。占领一个没多少人看守的营寨,凭将军之能不在话下吧?”意思竟想让张郃去打曹营。
张郃心说:“你以为曹操和你一样不懂兵法?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