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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陆轩举手抬足就摞倒五人,其余的庄客不禁面露惧色,凑在一起挤了过来。陆轩把手中长矛抡得水泼不进,那些人眼瞅着闪亮的矛头在面前嗖嗖来去,一时半会竟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便听“砰”的一声,紧闭的两扇房门从外面被狠狠一撞,同时脱离了门框摔向厅内,一个极为魁梧的大汉提着长刀当先跨入,满脸杀气地喝道:“住手!”
这记大喝犹如平地一记炸雷,把屋里的庄客们吓得一哆嗦,回头看时又见门外涌进来几十名士卒,冲上去就把众人缴了械。那大汉见陆轩安然无事当即笑道:“大哥,已经全部拿下!”正是猛将陆轲。
陆轩赶紧问道:“没伤人命吧?”陆轲答道:“一个都没死。他奶奶的,打仗不杀人还真是难受!”
陆轩这才收回长刀,走到已经面无人色的刘廉跟前,抬起手微笑说道:“三千石!”
第三十二节 投奔袁尚
温恢咧着大嘴站在县衙前,一脸陶醉地看着绵延到门外的粮食,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整整一万石,这实在是太刺激了!”
田豫也同样感到不可思议。尽管他对陆轩怀有极强的信心,认为这个主上必然不负众望,却没想到结果竟然如此令人恐怖;通常人们都把收获颇丰说成满载而归,可陆轩这一行却是超载而归,简直超了大载了!
等俩人从忘我的投入当中清醒过来,便一左一右把陆轩夹在中间。温恢瞪起一双射线眼,十分想把陆轩从里到外看个通透;一贯沉稳的田豫少见地激动,围着粮垛来回转圈儿。他们都在猜测,陆轩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刘廉能成为广川首屈一指的土豪,狡猾加狠辣是想都不用想的,陆轩的计划起初是这样:派人假扮成抢粮的钦犯潜进庄院,然后自己带人强行上门搜查,“人赃并获”之下刘廉根本没个跑;同时为防备对方下狠手,特意让陆轲带了五百人埋伏在外,随时准备听令救援。
正当陆轩在门口跟刘廉斗法时,伪装钦犯的士卒已经翻进后院到位了,那几声夜枭啼叫就是信号;谁知计划才实施到一半,陆轩竟然试探出刘廉这个皇亲是冒牌货。当即歪打正着、顺风点火,终于迫使刘廉开口服软。
后来刘廉准备痛下杀手,却被陆轩来了个反包围以致满盘皆输;就算这样他仍不甘心认输,还打算亮出后台挽回损失,又被押到面前的一群“钦犯”吓得魂飞魄散,再也无计可施。
陆轩本想敲刘廉一个二千石的大竹杠,却恼他行事歹毒又加了一千石;另外还让他写了一封亲笔信,以刘氏族长的名义通知其余土豪:你们家里肯定藏有钦犯,赶紧捐粮保命吧!
窝藏钦犯!冒充皇族!!加害命官!!!刘廉真是倒了大霉,没等他和陆轩见面就已经掉进了陷阱;接着又被这三大罪状轰得体无完肤,当晚就心火上冲卧床不起,精神已经接近崩溃边缘。不过能从陆轩手里拣条命,就算很幸运了。
刘氏差点被人整到破产,这个消息第二天就传遍广川。其他数得着的大户还有十几家,各个氏族充分吸取了刘氏的惨痛教训,还没等陆轩露面粮食就准备好了;陆轩拿着信大摇大摆一路平推,所过之处大肆搜刮神佛难挡,整整搬回来一万石粮食,这份壮举足以流传后世。
现在回想起来陆轩都憋不住乐:“我本想无中生有,没想到你却自掘坟墓,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倒是有一点,榴莲闻着不怎么样,吃起来还真挺香,不但解了温恢的燃眉之急,连我的军队也有后勤保障了!”
来时陆轩听从了田丰的建议,把两千人马驻扎在县外,现在为了搬运粮食,就抽调了一千人进入城内;同时田丰、张郃等人也离开军营住到城里,广川已经处于陆轩的控制之下。
广川的储备军粮是两千石,陆轩出手大方,一次就拨给温恢三千石。温恢是举孝廉以后被朝廷任命的县官,目前在政治上还没有对诸侯的倾向性;而且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陆轩看出他很有潜质,如果招至麾下会成为自己重要的帮手,因此不遗余力地结纳。
温恢终于知道陆轩是谁了。易京之战公孙瓒全军覆没,主要策划者就是这个陆轩啊!他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年轻将领,在感激之余也生出几分疑惑:“陆轩不是袁绍部下吗?为什么会带兵来到这里?”
同时温恢还发现一些事。他虽然不认识田丰等人,但却能从他们身上感到与众不同的气场;而且这些人说话办事都以陆轩为中心,包括田豫在内同样如此,可见陆轩这个人绝非一般。
尽管心存疑问但温恢还是置若罔闻,首先他承了陆轩一个天大的人情,其次他看出这些人在广川呆不久,索性连问都不问,任其为之。
温恢没想到自己的“英明决定”足以改写历史。就因为温恢保持缄默,陆轩才能够以广川为跳板,迈出争霸天下的第一步;温恢也借此展示出足够的城府和修养,让陆轩欣赏之余对他加以善用,最终成为了一代名臣。
陆轩终于在广川站住了脚。尽管他兵不足三千、将不过几人,甚至到处租用地盘,但毕竟有了自己的家底,直到现在他才找到点儿纵横天下的意思;登高一呼、众山响应,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
不过爽归爽,陆轩并没有被这点成果冲昏了头脑,相反地越加充满了干劲。这是他的第一支武装,应该有、也必须有足够的战斗力,以此为基础才能发展成无往不利的纠纠铁军。
因此,陆轩始终没有停止对部曲的建设。他采纳了田丰的建议(田丰真是越来越管用),在广川的难民中征募了一批身强力壮的新兵,与原来的部曲混编成三千人的军队,在张郃等人的带领下日日操练,颇见成效。
与此同时,十八岁的陆轲已经令人刮目相看,在陆轩的全力栽培下,在张郃高览的精心传授下,他越来越展现出一名优秀武将的所有才能。论军事,他的奇思妙想常常让人为之惊叹;论武艺,他的勇猛彪悍无人能敌,连张郃高览这样的名将都甘拜下风。
陆轩没有看错自己的弟弟,凭着过人的天赋和无比的坚毅,陆轲已经被军营淬炼成一块精钢,唯一欠缺的就是实战经验;相信随着陆轩渐成格局,陆轲也必将被煅造成锋利无匹的绝世宝剑!
就在陆轩兵精粮足、磨刀霍霍之时,一个令天下震动的消息自邺城遥遥传来:曾经独霸一方的雄主袁绍,病逝!
……
许昌司空府。
偌大的厅堂这时只有曹操一人居中半坐,而且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头上还缠着一圈棉布,似乎刚刚大病初愈的样子。
郭嘉脚步匆匆来到房内,见状便走上几步关切地说道:“主公,郭嘉奉命赶到。您、无恙否?”
曹操摇摇头:“还是老毛病。你放心,这么点小恙弄不死我的!对了,给你看看这个。”说着就把手里的布帛递了过去。
郭嘉只看了几行就动容说道:“袁绍病故!”
曹操肃容说道:“是啊,袁绍撒手西去,我又少了一位故友。他的几个儿子无能,河北四州从此又要一盘散沙啊!”话中尽显缅怀之意。
换作别人看来,曹操此举纯属猫哭耗子假慈悲,但郭嘉深知他为人,见状不免说道:“主公切莫如此。世人之命皆由天定,袁绍虽有凌云之志,但他不受上天眷顾,徒奈其何?”
曹操叹道:“奉孝,还是你最了解我啊。不提这些了,说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郭嘉当即微笑说道:“示之以明,暗观其变!”
曹操想了想没太整明白,便在脸上露出好奇的笑容:“什么叫‘示之以明,暗观其变?’”
官渡之战举世闻名,曹操之所以能够以少胜多击败袁绍,大部分战略都出自郭嘉之谋;如今他见河北动荡,就想让郭嘉再为之策划一番,所以才单独把他找来。
郭嘉见房中再无别人,干脆一屁股坐在曹操身边:“主公,咱们的机会就在袁氏兄弟身上。”
当世除了关羽和张飞,能与主上这么随便的估计也就数郭嘉了,曹操对他的举动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侧过身去问道:“说说看?”
郭嘉眼中闪起智慧的光芒:“袁绍素喜三子袁尚,极有可能立他继承宗祧;然而袁谭身为长子也久有此意,如今袁绍已死便会毫无顾忌任意而为;再加上审配、逢纪、郭图、辛评之流两两相辅各为其主,相信他们兄弟二人必会反目成仇。”
“但双方均把主公视为最大的威胁,一举一动都会被主公所左右,主公不动他们便不敢妄动。既然如此我们便成人之美,假意大张旗鼓南征刘表,同时在暗中观察他们的动静;等他们内部生变再一举进兵,大事可定也!”
望着比自己小十五岁的郭嘉,曹操脸上充满了赞许和慈爱之色,就象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样:“真乃良策。奉孝,你的聪明劲儿是从哪儿来的呢?有你在身边我何愁大业不成!就这么办!!”
曹操说完便扯掉头上棉布扔在一旁,拍了拍郭嘉的肩膀与他相对长笑,显得轻松之极。
……
邺城大将军府。
一个外表英俊的青年居中高坐,虽然身披孝衣却无悲痛之色,反而尽显志得意满之态,正是刚刚接任大将军、冀州牧的袁尚。
能不志得意满吗?才二十几岁的年纪,却坐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而且盘踞四州、手握重兵,换作是谁都会这样吧?
不过现在袁尚多少有点挠头。他现在已经是河北的继承人,可是亲哥袁谭非但不理这套,反而拉着一帮人马在青州自立山头,扬言要拨乱反正,真是岂有此理!
今天袁尚把手下们都找来,为的就是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可清官难断家务事,无论如何袁谭都是他哥,众人深知其中利害,一个个大眼瞪小眼都不敢说话。
袁尚见状很不乐意:“各位怎么都一言不发,难道你们认为我不该提起此事?或者是觉得有人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啊?”
审配听了就一皱眉,心想这话太言重了,你连屁股都还没坐热,怎么能这么说呢?他见袁尚大嘴一张还想接着来,赶紧拼命咳嗽了一声,并不停地努嘴使眼色。
袁绍直到死前也没明确谁是继承人,袁尚能够上位全赖审配假传遗命。因此袁尚对审配不但心存感激而且分外器重,这时见他表情异常丰富,终于撅起嘴不吱声了。
审配这才说道:“主公,老主公尸骨未寒,你和大公子或许有些误解,而且目前不宜过早谈论此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这话有两层意思。其一暗示袁尚,这是你们哥俩的事,官员们谁敢给你乱出主意?其二,你老子才死没几天,你们俩谁先出手谁就会处于被动!
哪知袁尚压根就没听明白:“从长计议?正南先生,他马上就要发兵打我了!”
审配心中暗叹:“乃父一世英雄,竟然有这样的草包儿子!”他出于对袁氏的忠诚,正想接着进行劝阻,就见卫士匆忙来报:“启禀主公:张郃、高览在城外求见!”
第三十三节 弥天大谎
听说张郃、高览求见,袁尚顿时勃然大怒:“混蛋!他们还有脸来见我!传令守军,立即出城格杀,把他们给我灭了!”
那卫士一声应诺正要奔出,审配连忙喝止:“且慢!”心说你袁老三也太冲动了,怎么问都不问就草率下令呢?袁尚把眼一瞪:“先生,这是为何?”
审配没理袁尚,而是向那个卫士问道:“只有他们二人吗?”那卫士答道:“回别驾大人,还有陆轩、陆轲、两千军士以及家眷。”
“咝……”审配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关于张郃等人叛逃的原因众说纷纭,但有一点完全相同,就是他们肯定投奔了曹操;可如今听说这四人居然胆敢返回,而且还带着家眷?在场所有人都犯起了迷糊,这是怎么回事?
审配问道:“他们还说什么没有?”卫士答道:“据守将来报,他们只说来投奔主公。”
审配心想:“先是率军叛逃,接着取走家眷,晃了一圈又跑回来投奔,这个张郃也太能扯了吧?难道曹操没有收留他们?”这个想法连他自己都感到可笑,几位名将携家带口前来投降,曹操笑纳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拒之门外?他百思不得其解,又瞅了瞅逢纪:“元图,你说如何?”
逢纪倒很有决断,面带阴戾之色说道:“主公,正南先生:不如事先安排下刀斧手,只要他们稍有破绽便当场诛杀!”
审配这才转身问道:“主公意下如何?”袁尚心说你们俩都定完了,我说话还有用么?只好极不情愿地说道:“那就这样吧!”
审配找来一百名刀斧手,吩咐他们:“暗伏于后,等主公下令便将几人乱刃分尸!”接着又跟袁尚、逢纪商量了几句,等一切准备就绪便对卫士说道:“传四人进府!”
须臾之后张郃、高览、陆轩、陆轲大步走入,一起向袁尚施礼:“我等来迟,请主公恕罪。”
袁尚一方在场的都是河北高层,跟张郃高览早已熟识多年,而陆氏兄弟虽然声名渐响,相比之下还是有点眼生,这时见到本人不禁纷纷暗自评点。审配见陆轩气度沉凝、陆轲神态威猛,便暗暗点头:“怪不得他们年纪轻轻就颇有威名,现在看来果非常人。”
袁尚先看了一眼审配,接着高声喝道:“大胆张郃,你背主忘义、临阵叛逃,如今有何面目敢来见我?”
不仅是袁尚,就连审配和逢纪都以为张郃才是叛将首领,所以上来就把矛头直接对向了他,殊不知真正的主谋正静立在侧、冷眼旁观。
只见张郃垂首说道:“末将实在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望主公明察!”声音沉闷,似乎一肚子的苦水。
逢纪冷哼一声:“你胆子不小啊。我来问你,你是不是投了曹操,如今又替他来做奸细?”张郃正色说道:“元图先生此言差矣!曹操乃大汉国贼,张郃岂能背主投敌?”
逢纪撇撇嘴:“说得好听,那你为何阵前脱逃?”张郃面色一黯:“那晚曹贼偷袭乌巢,我自愿率军赶往救援,哪知老主公受了郭图这厮挑唆,反而遣我攻打敌营。结果事与愿违,两处双双惨败!”
“郭图策划不利唯恐受到责罚,又进谗言说我等谋反,同时派人到我营中散布谣言,说道‘主公见怪,要拿你等问罪!’末将被逼无奈这才连夜离开!如今想来,都是郭图奸贼从中作梗以致主仆失和,望主公、明察!”
火烧乌巢那晚袁尚也在营中,他想起张郃确实与郭图争得不可开交,而自己老子最终也听信了郭图的建议,当即皱眉不语。陆轩偷眼瞧见,暗暗对张郃点了点头。
张郃接着说道:“离营之后末将与高览商议,有郭图在彼只怕难洗冤屈,又唯恐家人被其所害,便让陆轩潜入城中救出,从此漂泊在外居无定所。直到听闻老主公离世,郭图又不在主公身边,这才敢戴罪返回!”始终咬住郭图不放。
审配和逢纪对视一眼,都轻轻点了点头。郭图什么样他俩再清楚不过,否则彼此也不会矛盾极深;而郭图与张郃素有恩怨,常常在袁绍面前说他坏话,现在看来张郃确实是被逼走的。
审配一直默不作声,这时忽然问道:“田丰和沮授在哪?”这才是关键所在。张郃早有准备,故作惊讶地说道:“他们一个被曹操所擒,一个被主公下狱,先生怎么问我?”
审配盯着他说道:“还敢巧言狡辩!你和沮授都投靠了曹操,取走家眷同时并将田丰救出,如今又来招摇撞骗欺瞒主公。当我不知?”
陆轩不禁暗暗称赞:“田丰先生提醒过我,最需要当心的就是这个审配,现在看来果然如此,整个经过差一点就被他全猜中了。可惜,这么一点就能让你满盘皆输!”
他当即冷冷说道:“大人,当天我只救出了张高二位家眷,至于沮授和田丰如何却一概不知,你无凭无据怎么能说是我们救的?再说你见过有带家眷招摇撞骗的么?”
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审配登时语塞。是啊,张郃又没得失心疯,怎么可能让亲人涉身险地,看来是真心来投奔的,但沮授和田丰一家子又是谁救的呢?
陆轩见审大谋士先是背着手,接着又抄起袖,最后忍不住又搔了搔脑袋,估计他想得都快抓了狂,暗笑一声说道:“大人是否在想到底谁救了田丰等人?”
审配被说破心事顿时一愣:“怎么,你知道?”陆轩不答反问:“敢问大人,如果你是曹操,抓到沮授以后首先要做什么?”
审配还是很认可沮授的:“当然是劝降!”
“那沮授会降吗?”
“万万不能!”
“为何不能?”
“他家人尽在邺城,岂能因一己性命而牵连全家?”
陆轩见对方已渐入瓮中,便说道:“那曹操又会怎么做呢?”审配蓦然惊觉:“你是说他会设法救出沮授家人?”陆轩不紧不慢地说道:“不错。若能保家人无恙,沮授岂能不降?”
审配脑中已是杂草丛生,勉强梳理了两遍才问道:“那田丰又作何解?”陆轩继续瞎掰胡扯:“在大人看来沮授和田丰交情怎样?”
审配一向认为这两个人关系亲厚,听到这里脱口而出:“你是说沮授会让曹操去救田丰?”陆轩笑道:“然也!大人不愧为河北栋梁,智慧过人!”
田丰和沮授不象其他人那样勾心斗角、损人利己,同时在谋略上也总能想到一起,仅此而已;可正因为有这些相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