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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齐躬身说道:“下官遵命!”袁绍等田丰大步离开,扭头对郭图说道:“公则啊,此行你随我一同前往。”郭图满脸堆笑地应道:“遵命!”
……
陆轩拿着一卷地图快步走向张郃大帐,沿路的将士们纷纷和他打着招呼,他也不厌其烦地一一回敬,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
易京城门大战过后,众人都知道有个年轻人身怀绝技,于万军之中斩下敌将田楷首级,从而被张郃将军破格提拔,陆轩的名字一夜之间几乎就传遍整个军营。
对此陆轩置若罔闻,表现得一如既往,因为他清楚这远远不是自己的目标,勉强算是迈出了一小步吧!
片刻之后陆轩来到中军大帐,门口的两个护卫向他一笑,接着向帐内努了努嘴,小声说道:“冀州来信了,张将军好象不太高兴。”陆轩略感奇怪,问道:“怎么回事?”俩人大眼瞪小眼同时摇了摇头。
在陆轩看来,将军身边的人级别虽低作用却不小,所以对张郃的亲卫们历来高看一眼;而亲卫们见陆轩如此友善,对他也比别人要优待许多。一来二去陆轩和亲卫们极为融洽,可以说个个都有几分交情。
这时他听亲卫送出口风便点头致谢,沉吟了一下迈步走进帐中,看见张郃双手扶案正在绷着脸运气,当即上前施礼道:“将军,地图拿来了。”接着双手把地图呈了上去。
换作平常张郃会立刻吩咐陆轩打开地图看看,可今天不知道他搭错了哪根筋,眼也不抬地闷声说道:“端下去吧,先不吃了!”
“啊?”陆轩差点没笑出声来:“哪跟哪啊,没听说过这东西还能吃,再说要从哪边下嘴啊?”他伸手在大腿上掐了一把,这才强行憋住笑意,把地图送到张郃眼皮底下:“将军,地图。”
张郃如梦方醒:“地图?是承远啊,刚才有点走神了。快打开看看!”陆轩依言把地图放到书案上展开。
这张图是陆轩带斥候经过详细勘察新制的,用来换掉那张模糊不清的旧图,张郃本来无心观看,但他很给陆轩面子,心不在焉地扫了几眼。陆轩心中有数,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您有心事?”
这段时间陆轩办事精细稳妥,渐渐展露出与众不同的才干;张郃惊喜之余对他越来越看重,两人的关系无形中也是越来越近。本来以陆轩的身份是无权过问军中大事的,但他相信凭自己在张郃心中的地位,这一问并不过分。
果然不出陆轩所料,张郃拿过面前的两封信递给他:“主公来信说近日就要到营中;这封是元皓写的,说主公不太满意这里的战势,叫我小心在意。”懊丧之情溢于言表。
“主公?”自从入伍以来陆轩一直在生死边缘徘徊,完全忘记了自己在为谁服务,如今听张郃说起才想到这层,一个名字跟着跳进脑海:“袁绍!”
提起袁绍,陆轩立刻想到历史中的记载:“咸有威容,外宽内忌,好谋无决。”他把两封信快速看了一遍,几个念头在心中一掠而过,说道:“将军,主公既然派您到此,说明对您还是信任的;田丰先生提到有人挑唆,看来根源就在这里,这次谁和主公前来谁就是那个人。先生的信可谓雪中送炭。”
张郃若有所思地说道:“主公已经命文丑为前部,估计这两天就会到了,显然是要将我取而代之。元皓曾多次告诫我少说多做,可我就是听不进去,当着主公和众人的面夸下海口。唉!”
陆轩暗暗点头:“张郃是一代名将,免不了有些骄傲,然而傲气太盛就会耽误自己。眼下他压力山大,从哪个方面来讲我都得帮帮他,而且一旦成功,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想到这里问道:“将军,我入伍时短,不知主公对待部下军卒如何?”张郃心说我找你帮忙出主意,你怎么问起了这个?不过还是应道:“可称亲善。”
陆轩沉思片刻说道:“将军,在下想到一个办法,您看可行吗?”接着在张郃耳边低语一番。张郃先是面露惊讶,听着听着又频频点头,等陆轩说完就问:“此法可行?”
陆轩微微一笑:“将军,事已至此只能赌上一赌,不过以在下看来胜算极高,就看将军肯不肯了。”
张郃想了一会,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不错,左右事已至此,就不妨试上一试!”
第十一节 岂曰无能
一群老鸹嘎嘎乱叫着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往复盘旋不止。万树丛中蹄声迭起,须臾一支骑兵飞驰而出,不大一会就来到树林边缘。
一名斥候抬臂指去,向身边的一位将官说道:“将军,那就是易京城。我们直走过去便能进入张将军的南营了。”
那位将官满脸虬髯,目光中显现出慑人的强悍之意,虽有甲胄遮体却掩盖不住强壮健硕的身形。他把乌沉沉的铁矟横在马背上,透过光秃秃的枝杈向前凝视了片刻,接着一提马缰径直冲出林外;后面的军士们纷纷策马跟随,铁蹄过处尘土飞扬,直奔南营而去。
……
“哎哟,慢点儿!”军营中的空场上,一匹战马正在伸蹄尥蹶蹿跃不停,把几个士卒吓得一边躲闪一边手忙脚乱地吆喝。
“嗯?不听话?”坐在马背上的陆轲一皱眉,把手里的缰绳向后狠狠一带。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气,战马的头部整个被高高提起,那马跟着一声悲鸣,拼了命地扬起前蹄,身体陡然直立起来。
这才是陆轲的真正目的。他被战马负上半空,自觉颇有几分顾盼生威、跃马横刀的气概,顿时放声长笑;不过手里拿的并非宝刀,而是一条软趴趴的皮鞭,未免美中不足。
可惜这种伟岸形象只保持了不到两秒钟,就听“哈哈哈哈……扑通!”正在狂笑的陆轲从马背上仰面朝天掉了下去,狠狠地“躺”在脚下的地面上,沉重的身躯卷起一尺多高的尘土,把他整个人都埋了起来。
周围的士卒们吓得脸都绿了,连忙大呼小叫地冲上去救护,大伙都明白:“要是把这位摔坏了张将军必然大怒,哥几个也不用打仗了,直接给阎王爷站岗去吧!”
士卒们惊魂未定地围成一圈,其中一个正要拿手去捅陆轲,却见他“呼”地一下从地上坐了起来,紧接着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飞扬的尘土弄了周围的人一身,嘴里还嚷嚷道:“气死我了!快把马牵过来,我非揍它一顿不可!”
昨天哥两个聚在一起闲聊,陆轩见弟弟无所事事就对他说:“张将军还没给你指定军务,趁现在有工夫赶紧练练控马之术,说不准哪天就能用上。我跟杨校尉说过了,你就去他的南营练吧。”
陆轲除了读书以外什么都听大哥的,加上早就想学学驰骋之术,当即跑到骑营借了一匹战马,来到南营就练上了。他在军事方面的聪明劲儿远胜常人,只用了小半天跨下战马便驱使自如,自己也颇为得意。
今天陆轲心血来潮非要玩点高难的,可他不过骑了一天马,很多要领都不熟练,强行之下到底弄了个灰头土脸,还把一帮士卒吓得够呛。
听说这个活祖宗连战马都要打,那几个人立刻把脸皱得象苦瓜一般,一边替陆轲拍去灰土一边劝道:“大人,您先去换身衣服歇一会儿吧!”陆轲哪里肯听,站起来扒拉扒拉衣服,一纵身又上了马。
这时,一阵隆隆之声从大营外远远传来,而且如同山崩海啸一般越来越响。营中的将士听到声音急忙拿起兵器涌到门口,只见正南方烟尘大起,裹着一片黑影出现在天地交接之处。
敌楼上的军士高声叫道:“全军戒备,正南方向有大队骑兵,数量不下千人!”杨校尉也来到门前,抬头问道:“千人?你看清旗号没有?是不是文丑将军的部下?”
放哨的军士手搭凉棚又眺望了片刻,见骑兵队伍中挑着“袁”、“文”两面大旗,当即说道:“回大人,是文将军的旗号!”
杨校尉略感奇怪:“既然是文将军的人马,为什么不提前派人打个招呼呢?弄得我们虚惊一场。”他叫人赶紧去通知张郃,接着命众军士各归其位,自己领着几个护卫出门准备迎接。陆轲的环首刀已然出鞘,听说是自己人就叨咕了一声,接着练习骑术去了。
骑兵以极快的速度接近大营,不大一会儿已到百米之外。杨校尉带着人翘首观望,只见最前面的那员大将高声喝道:“停!”
粗豪的声音远远传出,飞驰的战马在骑士的操控下顿时收住脚步,整个队伍转眼之间已在一片马嘶当中停止不动,身边的兵器在正午的阳光下折射出点点寒芒,尽显肃杀威严之意,果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雄壮之师。
那员将喝止了部下,连头也不回匹马单枪奔向营门。杨校尉认出是荡寇将军文丑,赶紧快步迎上前去,恭恭敬敬地施礼说道:“下官乃张郃将军部下杨奇,特来迎接将军进营!”
那员将正是文丑,他从服色看出对方不过是个校尉,当即高声问道:“张郃在哪?”杨奇说道:“回秉将军:张将军正在忙于军务。”文丑把脸一沉:“如此繁忙?那好,你引我前去见他。”
杨奇应道:“诺!”他知道文丑的级别和张郃相当,远道来此却不见营中主将,这事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当即伸手牵过文丑的马缰。
杨奇好歹是个中级军官,文丑见他亲自过来牵马,紧绷绷的面孔终于有些缓和,坐在马上耀武扬威地进了营门。
此时距上次激战还不到一个月,所以营中不少受伤的将士都缠着白布。文丑皱眉说道:“怎么都是伤兵?”杨奇陪着笑脸:“上次战况很是激烈,将士们作战勇猛,不但斩了敌将田楷,还差点抓住了公孙瓒。”
文丑面带不屑地说道:“我知道,不就是杀了个无名之将吗?因为这个就弄得伤兵满营?你看看……”他伸出马鞭指向众多伤兵,接着冷笑一声:“真是无能之辈!”
文丑话一出口,杨奇的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心想你这是在说谁呢?不过他也没说别的,干笑几声把头一低,直向中军走去。文丑看在眼中,哼了一声接着四处打量,当他看向东边角落时立刻瞪圆了眼睛:“站住。那人是谁?在做什么?”
杨奇顺着方向看去,见陆轲正骑在马上纵声大笑,也不知道什么事这样开心。他只觉脑子里“嗡”地一响:“我只顾着迎接文丑,怎么把这位爷爷给忘了!”
文丑一拨马直冲着陆轲奔去,杨奇跟在后面紧张地喊道:“文将军,文将军留步!”文丑充耳不闻,座下马反而越跑越快。杨奇被落得越来越远,心中也是越来越急:“这下可完了,张郃将军怎么还不来啊?”
陆轲这会正在兴头上,忽然看见有个人骑着马老远的跑过来,一到面前就撅起嘴盯着自己。他不清楚这个大黑脸为什么会这样,但明显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挑衅之意,立刻瞪起眼睛还以颜色。
陆轲的脸上还沾着不少尘土,文丑一时没看出来他有多大,可是这个满身是灰的家伙非但不怕自己,反而梗起脖子对自己怒目而视,当即喝道:“大胆!汝是何人,见到本将军为何还不下马?”
只见陆轲眨巴眨巴眼睛问了一句:“你又是谁?”
文丑气得连胡子都撅了起来:“我乃主公麾下大将文丑是也!你不过是个脏兮兮的小小牙将,赶快下马给本将军见礼!”陆轲摇了摇头:“文丑……这是什么名字?没听说过。”
文丑已然怒不可遏,在马上咆哮道:“左右与我拿下!”忽然想起自己是一个人进的军营,顿时大叫一声催马上前,挥起手中的铁矟照着陆轲分心便刺。
陆轲虽然大胆豪爽,但绝不鲁莽凶蛮,况且还在管宁家里打过几年酱油,对事对人很有分寸;他也确实没听说过文丑的名字,只是见对方一味地嚣张跋扈,骨子里的执拗不屈早被激起,索性装傻充楞对抗到底。
这时陆轲见文丑竟然对自己亮出兵器,一股怒火从心里直冲上头顶:“在这军营中除了大哥和张将军,别人谁都休想叫我服软。你想杀了我?那就来试试看!”他一侧身躲过铁矟锋刃,接着伸出双手,“砰”地一声将矟柄紧紧握住。
文丑见一击落空就要把矟抽回,哪知一拽之下铁矟竟然纹丝不动,就象在对方手中生了根一般。他诧异于陆轲的神力,怔了一下随即运足了劲奋力往回一夺。
文丑这一全力施为,陆轲顿时感到矟柄沿着掌心向外一蹿,差点就脱了手,他暗暗说道:“看不出这个连毛胡子大黑脸还挺有劲儿,那就比比力气吧!”拧腰曲臂重新把矟柄牢牢握住。
两人面对面的较上了劲,丈把长的铁矟一会向东移出半尺,一会又向西挪上几寸,始终没有分出上下;座下的两匹战马压力陡增,随着二人用力的方向不停绕着圈子,踏得地面咔咔直响。
围观的士卒们都傻了眼:文丑将军是主公手下数一数二的猛将,不料此刻却跟陆轲闹了个平手,这个陆轲真够厉害的!
杨奇气喘吁吁地跑到近前,看到陆轲正晃着膀子跟文丑拔河,连忙跳起来说道:“陆轲,你不要命了,快撒手!”陆轲知道想胜过文丑也不那么容易,当即顺水推舟把手一松,说道:“好!”
陆轲是松手之后才说的话,等文丑听到“好”字之后再想收力已经迟了,猝不及防之下身体猛然向后一仰,幸亏他反应敏捷,死死抓住马鞍两侧这才没有掉下去。匆忙之际铁矟一个没抓牢脱手飞出,“笃”的一声钉进身后的木桩上。
文丑身为袁绍大将一向以勇武著称,不料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却被陆轲搞得差点掉到马屁股后面,若不是见机得快,“文丑”二字已然名副其实。他的脸早已变成猪肝之色,狂叫一声扯掉铁盔跳下战马,怒吼道:“今天我与你誓不两立!”直奔陆轲扑了过去。
两个庞大的身躯砰然相撞,乒乒乓乓地斗在一起。这不要出大事吗?杨奇都要急哭了,连忙上去想拉开二人,可忙乱之中不知道是谁一拳挥出,当时把他打得眼冒金星,晕头转向地倒了下去,嘴里还念叨着:“快去找张将军……”
文丑的马上功夫笑傲天下,可说起步战却不是陆轲对手;再者陆轲比文丑还要高大一些,力气也是只强不差。几个照面下来文丑就挂了彩,要不是身上还有一层铁甲罩着,估计状况还会更惨。
杨奇清醒过来,看着文丑在陆轲面前节节败退,心里感到说不出的痛快:“你不是勇冠三军吗?不是说我军无能吗?现在被陆轲揍成这个熊样,我看你还有何面目见张将军!”
混乱之际只见一队骑兵飞驰而至,领头的武将抬起手中长刀大叫一声:“住手!”正在观战的士卒赶紧躲向两旁,有人还低呼道:“快闪开,张将军来了!”
文丑和陆轲打红了眼,并没有因为张郃到来而停手。张郃的一双浓眉都快碰到了一起,二话不说跳下马来举起长刀,对准两人中间狠狠劈下。
雪亮的刀身在空中划过一道白光,夹着凛冽的劲风铿然砍落,陆轲和文丑同时感到一阵凉意兜头而至,连忙推开对方向后全力跃出。只见长刀去势不停,掠过两人面前“铮”的一声没入地面尺余,露在外面的半截刀身尚在微微摇晃。
张郃松开手中的刀柄,任凭长刀斜斜插在泥土之中,接着拱手说道:“文丑将军,张郃迎接来迟,失礼了!”
第十二节 一方诸侯
张郃分别向两人看了一眼。陆轲的嘴角沁出了鲜血,一只衣袖也脱离了主体被扔在地上,除此之外再没看到其他损伤;文丑的战甲上到处都沾着鞋底印,左眼眶也青了一块,似乎也没什么大事。
张郃的目光忽然定在文丑胸口,那里的铁甲印痕宛然,居然凹进去一块!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陆轲,暗说道:“好重的脚力!”
他见两人如同临渊对峙的山中猛虎,而且眼里的凶光也越来越盛,知道要是再打起来连自己也无计可施,当即快刀斩乱麻对文丑说道:“文丑将军,主公最不喜属下争斗,若是知道你和一个微末小将打得不可开交,恐怕会很生气吧!”
文丑一惊暗说不错,可也绝不能便宜了这小子,气急败坏地叫道:“他敢对本将军无礼,就要受到严惩!”张郃冷冷说道:“不错,以下犯上罪不可恕。但这是在本将营中,张某自会对他严惩不贷,就不劳文丑将军了!”意思是我的人归我处置,哪里凉快你上哪呆着去吧!
文丑以为张郃偏袒部下,把眼一横就要发作,却见张郃高声说道:“牙门将陆轲胆敢在军中滋事并以下犯上,按律杖脊五十,即刻执行。来人,拖下去给我打!”几名军士立刻从他身后蹿出来把陆轲围在中间。
陆轲觉得委曲,张口说道:“将军,我……”面前的军士走出一人,伸手在他肩头用力一按。陆轲一看就愣住了:“这不是大哥吗?怎么穿上了这身装束?”
文丑见陆轲被人拉到帐后,跟着就发出声声惨叫,顿时一撅大嘴颇有得色地看向张郃:“你再护短也拗不过军律,我就在这里等到责罚完毕,休想耍什么花样!”
在军士们的印象里,张将军虽然治军严明,却从来没对部下用过这么重的刑罚;现在看他面色冷峻站在原地,对陆轲的惨叫似乎无动于衷,一个个都是噤若寒蝉。
五十杖刑不大一会执行完毕,陆轲有气无力地趴在担架上,由两个军士抬到张郃面前,身后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张郃低头看了一眼,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