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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用了上述划线的材料。”
王略执笏而言:“然后太子和慕容隆二人设法骗到了此书,从而知道了考题,提前做了准备。这就是真相。”
八哥听后忿然欲言,却被三哥按住。
秦皇思忖片刻,摇头说道:“丞相大人,以此作为证据,恐怕也不充足吧。”
王略还是准备充足地对答如流:“最重要的证据是:昨日陛下暂时废了太子,却并未处罚,然而太子不思感恩,却去和他们一起密谋,恰巧被人撞见。”
秦皇顿生疑虑,问何人撞见。
答话的正是昨日传召的那个宦官,他阴阳怪气地说:“昨日杂家去传诏,的确是看见太子在和他们一起密谋。”
秦皇紧锁双眉,对太子说:“昨日大臣强谏,毕竟你劫狱有过,朕不得已才废你太子之位,但此仅为暂时的。汝安能心存怨念?不闭门反省,以待重获太子之位,反而去和他们商量什么?你若是今日不给个合理的解释,朕恐怕不能再惯下去了。”
我们立刻相顾,抱怨昨日的愚蠢,结果今日还是欲盖弥彰,都不知该如何作答。
太子最沉稳,答道:“回父皇,昨日儿臣赴宾徒侯府,只为告知列位公子,儿臣已失去太子之位,需要反省。别无他意。”
秦皇问我们:“是这样的么?”我们连忙肯定:“是这样的!”
王略却阴阴一笑:“只恐怕有节外生枝,有人昨日在宾徒侯府到东宫的路上捡到两样东西,还请陛下过目。”
我们心弦骤紧,太子赶快摸摸衣带内侧,顿时惊恐,像是遗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我们看到这里,也害怕起来。
八哥小声问:“太子遗失了什么?”六哥机警地回答:“遗失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略会拿出大做文章。”
果然一随从献上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样:其一是块汉白玉配,自然是太子的;其二则是一页泛黄的纸。
王略带着几分谄媚启奏:“陛下,让臣好好给您展示纸上写着什么。”
秦皇拎起纸,触目则惊心,刚才的和气及稳重一扫而光,换成惊讶地默念:“怎么回事?王略,你不要含血喷人,这真的是从丕儿身上掉下的么?”
王略点头说道:“千真万确,让老臣向陛下解释一番吧。虽然慕容鉴偷到了题目,却不知如何答题。于是原太子就找太学的老师求得了答题方法,并找到了此篇《齐桓晋文之事》,告诉慕容鉴按照此段文字答题。然而慕容鉴记不住,就把这页纸撕了下来,夹带入考场。可还书的时候忘记还这张纸了,发现后又不敢公开还,又怕被发现撕了这页纸,一直不敢有所举动。直到老夫审讯了他们,他们才知道事情闹大了,不能再私藏这页纸。昨日便赶紧托原太子偷偷地把那张纸送回藏书阁,夹进书内。真不巧,碰上了这位公公,就败露了,翻墙时不慎,纸随玉佩落了出来。”
听到王略无中生有的污蔑,一把无名业火在我心头熊熊燃起,推动我的喉咙发出振聋发聩的声响:“王丞相!请不要侮辱我的智力!那么一小段文字我怎么可能记不住。其次,还书的时候,我们明明还了一本完整的,没有缺页。再者,进入考场时要求脱衣检查,我怎么可能把那张纸带进去?”
王略怒斥:“大胆!竟敢咆哮朝堂!你们还书时,藏书阁的管家正好比较忙,故而没有发现那本书缺页。至于进考场的检查,其他监考的虎贲军卫可作证:益都侯姚苌特意让卫兵对你搜身从简,只是让你解开上衣,稍加搜查。你完全可能将这张纸藏进内裤里!还有,监考你的是姚苌,所以他也难辞其咎!”
姚苌听了也怒火中烧:“王略!你不要欺人太甚!解开上衣已经是严格的搜查了,考试期间末将一直专心监考,丝毫未有懈怠!末将绝对问心无愧,也可保证九公子未有作弊!”
王略冷笑道:“你们一个个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老夫就把人证也请上来!”
一位上年纪的老者和几位身材壮硕的卫士由四皇子苻宏带上。
王略先问老者:“那天是谁还的书?你有没有仔细检查。”
老者立刻指出六哥,并跪下谢罪:“老身罪该万死,未能仔细检查书是否缺页。”
四皇子也露出诡谲的笑容,问卫士:“那天你们谁搜查慕容鉴?是不是姚苌令你们从简?”
其中一位卫士恭顺地出列,承认了四皇子的说法。
满堂一片哗然,秦皇怒目而对,不知是对他的儿子还是我们,还是爱将。
王略此时还不忘来句恶心的话:“慕容鉴将这张纸藏入内裤,你看上面还留着污物呢!”
满堂更是一片唏嘘,八哥忍无可忍地呼喊:“一派胡言!”众兄弟、姚苌和太子也争相辩解,人声鼎沸间,我迷失在惊慌和羞愧间,心中怨恨着王略。
秦皇却忽而冷静片刻,伏案沉思。瞬间依案而起,不知何意地望了太子一眼,准备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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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节 大发雷霆 '本章字数:1915 最新更新时间:2014…03…29 21:27:36。0'
秦皇最后目光定格到自己的儿子身上,问苻丕:“丕儿,你昨日到宾徒侯府上,究竟所欲何为?这几位公子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苻丕毫不犹豫地回答:“儿臣真的只是前往告知儿臣废太子一事。儿臣并没有抱怨,他们也没有怨怼,还安慰鼓励儿臣好好反思,争取早日复位。”
众兄弟也连连点头,确认苻丕所说无假。
哪知秦皇忿然猛敲桌板,训斥道:“丕儿,朕一向看你为诚实的皇子。前几日劫狱能自首,朕很赏识,故而只是暂扣你的太子之位,待思过期满,即可解除。可如今,你的举动太让朕失望了!”
苻丕愕然,三哥连忙解释:“皇上,事情的确真如原太子殿下所说。那张纸真的没有撕下来,更不可能带入考场。”
秦皇一改往日的平静,指着三哥,猛挥衣袖也训斥起来:“朕在问苻丕,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居何位?竟敢擅自插嘴!”三哥甚为惊恐,鞠躬作揖连连认错。
秦皇又遽然扭头向苻丕逼问:“朕再问你一次,昨日公公前去宣诏,你为何惊慌?还翻墙而逃?”
此问一出,我等皆瞠目结舌,无法作答。久之,苻丕冷静而勉强地回答:“回父皇,儿臣只是为了避嫌,才逾墙而逃。儿臣不甚坠落了玉佩,可那张纸真的不是儿臣丢的。”
“够了!”秦皇右手按住佩剑,左手怒指苻丕说:“果然漏洞百出,既然为避嫌,为何还要去?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能如何抵赖?做出如此之事,已让朕甚为不悦。还不停狡辩,真是枉费父皇对你的信任。苻丕,你太让朕失望了!”
苻丕的心弦好似瞬间全断,轰然跪倒,泪流如雨而拜倒高呼:“父皇!儿臣已是百口莫辩了,但儿臣绝不会承认自己没犯的错,也不会连累他人!如果父皇顶罪,就让儿臣一人承担。他们都不是主谋,还望宽宥。”
秦皇看到太子此番说辞,不禁有所心动,右手从佩剑滑落,左手抚额,长叹一声,若有所思。姚苌和我们也纷纷跪倒,高呼“请皇上开恩。”我却不明白实在为自己还是为苻丕求情。
秦皇见状,双目有光,正欲言。忽而王略启奏:“陛下万不可动妇人之仁。赏罚若不分明,安能服众。”说完,王略用手在背后甩了几下,像是发出信号,一派大臣纷纷跪倒,高呼:“请陛下秉公圣裁。”
秦皇又将目光移向王略,坐下沉思,半晌才轻声问道:“爱卿有何高见?”
王略早有腹稿地禀报:“臣提议,原太子为主犯,宜逐出东宫,在外军营中磨砺思过。益都侯姚苌监考不严,废爵,不能再在京中任职。而宾徒侯的几位家眷,除了四公子外,皆宜没收家产,除其父爵位。”
秦皇似乎头痛已犯,捂着额头宣布:“就这样办。宾徒侯慕容垂废爵,贬其赴西海郡驻扎。将苻丕贬为士卒,赴慕容垂军中磨砺。益都侯姚苌废爵,赴朔州领兵。至于慕容垂家眷,除四公子外,其余女眷入掖庭局为婢,男眷入羽林军粮草司为军佣!”
苻丕长哭而拜,泣不成声。而我们感到世事无常,个个呆若木鸡。王略似乎还不满足,启奏秦皇:“陛下,苻丕已废,太子之位不宜久空,老臣乞求皇上恩准,立四皇子宏为太子。”
秦皇眼中仿佛有液体要流出,半晌才收回去,依然捂着头回答:“朕今日抱恙,此事容改日再议。那些涉案人等,由爱卿处置。”
王略尊诺,转身宣布:“太子已废,令皇长子丕即日出发,前往西海郡。并传八百里快报,告慕容垂赴西海郡任职。其家眷即日撤离府邸,入各司任职。至于姚苌,念起数有战功,此番又为从犯,准留其府邸,择日赴任。”
秦皇听了,微虚弱地评价:“你做得很好。寡人要退朝了。”
王略不忘回头给公公使了个眼色,公公立即宣布退朝。各位大臣正准备各自散去。八哥怒火中烧难遏,跳将起来,准备冲上去和王略拼了,还好三哥和六哥一起将其按跪在地。
我们知道此时任何言语都无意义,无声黑白间,我们一大片人只能长跪在地,目送秦皇转身,在公公搀扶下离开。任凭四周的大臣指手画脚,我们也只能噤若寒蝉。
当大臣各自散去时,王略又是居心叵测地走来,笑道:“你们还不赶快回去收拾,误了时辰可不好。”剑拔弩张中,八哥针锋相对:“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们走着瞧。”
王略漫不经心地回答:“你先把你这好激惹的毛病改一下再说。”引得八哥怒火中烧,却始终被兄弟们签住。
王略又神秘地对姚苌说:“将军这次可谓一失足乃千古恨。不过不要着急,好生在外领兵,你比他们更有出头的机会。你的府邸还留给你,只不过令爱,将军是识实务的,自己看着办吧。”
姚苌战战兢兢地允诺,还不忘谢丞相恩。可苻丕立刻猜出了王略之意,竟高呼一声“不要!”王略立刻转身,假惺惺地劝诫苻丕:“殿下还是不要大声喧哗。”而此时苻宏站在王略后面,正心怀鬼胎地笑着。
王略显然是让丽棠嫁给苻宏,好一大局棋!丽棠也曾在我心中留下美好回忆,但我已心悦诚服地认同丽棠是苻丕的。如今却落到了苻宏手中。
看着重重打击之下已呆若木鸡的苻丕,又看着那个年少轻狂的苻宏,心中那些关于丽棠的往事闪电般苏生,让我那已备受折磨的心被绞得更紧。
王略和苻宏得意洋洋而去,留下满地失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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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节 沦为军佣 '本章字数:3091 最新更新时间:2014…03…30 20:10:18。0'
大抵是最谙事故的原因,姚苌最先打起精神,前去扶起苻丕:“殿下莫要过度伤心,保重身子,才能在西海那苦寒之地打拼,才有希望让皇上回心转意。”
苻丕仿若被风吹折的无本之木,抽泣着不肯起立,口中喃喃说道:“她也走了。”
姚苌拍拍苻丕的肩说:“殿下切莫再任性了。上次你为了小女,竟贸然出兵,还好招降了慕容将军,收取了城池。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听到这里,心中矛盾纠缠着。
苻丕似乎想明白了,渐渐支撑着起立,竟苦笑着说:“我们各自回去吧。从今天开始,我们已被拆散得支离破碎,再也无法凝在一起了。”
姚苌安慰着:“殿下莫要灰心,还有希望。”
三哥也试图安慰苻丕。可苻丕笑道:“罢了,你们赶快去收拾吧。别了。”
我们心中仍有千言万语,却被苻丕一声“别了”,目送其走出去。前几日还算温暖,可现在已是彤云密布,苻丕走入一片阴风怒号的萧索中。
姚苌也无语而别。三哥只好叹道:“我们也走吧。”
失魂落魄间,我们也出了大殿,向府邸挪去,我们仿佛都在珍惜脚下的每一步,因为每走一步,就意味着离苦难更近一步。
可是路途是有限的,怅然间,终究还是到了门口。抬眼望去,只见门口站了一群兵士,见我们到来,厉声而责:“你们几个快点!申时之前赶去报到!”
惶惶中进入大厅,还好有大嫂和慧兰忙碌地清点。此番罪孽归根结底还是我参加考试引起的,念及此,愧疚让我不忍相顾。可忙碌让人来不及怨天尤人,兄弟几个也赶快加入了清点的行列。
我却看见六哥鼓起勇气,冲向慧兰说:“我们已经蒙难了。你不如回到丽棠那去。姚将军还好,至少府邸还在。不会像我们一样颠沛流离。”
慧兰却坚定地回答:“这些日子来住在你们家,也是我的荣幸,我怎可背弃?”
六哥蹙眉而下令:“你不能和大嫂一起去掖庭局,赶快陪丽棠。姚将军也被逐出长安,你必须去陪她。算我求你了。”
慧兰听后一怔,顿时扑倒在桌边,以手抚额,泪水涓涓而流。六哥不忘一再强调:“这些日子你对我们一家的所作所为,我们怎可忘怀?现在绝对不能再让你受苦了。你若还在苦难中,只教我何以安生?”
慧兰的心仿佛在撕裂着,不停摇头,六哥也如镜影般随之摇头,双方都在劝谏对方,却都是徒劳。
终于大嫂惆然相劝:“去找丽棠吧,过几日姚将军就要赴任了,没了亲人的陪伴,她会很孤单的。”
慧兰迟疑着抬头,朦胧的眼神在大嫂和六哥间游离,难以决断。六哥却痴然点头不停,引得慧兰捉着桌缘不放。六哥顺势将手搭上去,殷切的期盼从眼神中流出。
慧兰微微拭干眼角的泪水,搭手在六哥肩上问:“伤好了吗?”
六哥不假思索地回答:“好多了,你放心地回去吧。”
慧兰略偏头,叹道:“你骗不了我,你们这群兄弟,有了伤就忍着。真是可恨,马上还要去羽林军后勤司。辱没在洗马、劈柴的杂役中不说,想想那里狠如狼虎的监工,这么冷的天还会逼人干活,直教人何以放心?”
六哥强打起笑容道:“有我在,再大的伤也可大事化小。”
慧兰明知道六哥只是安慰,听后却也装作欣慰地回答:“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地去姚将军家照顾丽棠。以后我会去后勤营看你们的。”
六哥谢慧兰,可我听了却有所怀疑。因为据说羽林军的后勤营是禁止普通人随意进出的,莫非姚家失势后丽棠仍有办法?抑或是慧兰只想安慰我们。不管怎么说,我以后见丽棠的机会都少了。不去想也罢。
无语凝噎中,我们只得麻利地收拾来暂忘心痛。未时中,兵士催我们上路。到了门口,我们相互执手嘱托着,胜过永别。
大嫂向兵士请求:“我的盛儿还小,能否和我待在一起?待在军营恐怕不能妥善照顾。”
兵士一脸冷峻,回答:“此举不妥,你休得再提。”
大嫂跪着牵衣恳求:“求军爷开恩。”哪知兵士还是拂袖厉声拒绝。
此举让惆怅多时的八哥顿若火上浇油,怒斥兵士:“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兵士有所心动,却仍说:“还望你们理解,我也是奉旨办事。”
盛儿听后顿时嚎啕大哭,扑倒在母亲怀中。
慧兰见状说:“既然如此,就让我带到姚将军府去,那里相对安全。”
兵士终于松口答应了。我们连连谢过,终于感到痛苦中得以一丝安慰。
兵士有正襟直言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上路了。”
阴沉的天空中,我们各自向目的地进发。大嫂还在向慧兰嘱咐着什么,慧兰频频点头,却奈何时间短促。
虽然我们没有戴刑具,我却发现,周围的人看见我们被兵士押着,想必也猜出了什么,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我们只好把头埋下,挪向前方未知的路。
羽林军营离宫五里多路。因为宫殿附近住不下那么多兵士,所以虎贲和羽林两大禁卫军都驻扎在几里开外,每当执勤时,就由车马载入宫中。虎贲营在西边,羽林营居东。
走了这么远,我等皆已疲乏,耷拉着眼睑看着周围的面孔。我们发现,此处真正的兵士人数反而比不上军佣。喂马、种菜、洗衣的人员应有尽有,各司其责,堪比后宫。
管理军佣的是李享成都尉,是成汉末代皇帝的儿子,约莫二十多岁。满头卷曲的乌发细如青丝,面色似麦麸,胡须也细若秋毫,稀疏地围住小巧的嘴唇。他身着天蓝色缀绒边棉袍,足蹬锃亮的银靴,并未着铠甲。此时正慵懒地仰靠在竹椅上,悠闲地吃着新鲜柑橘,旁边烤着炭火。
我们连忙行礼,李都尉口含橘瓣说:“报上名吧,还有年龄。”
我们一一恭顺地报上名来,包括年龄。李都尉漫不经心地说:“看来你们也是亡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