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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去吧,打仗要紧。”甘利的父亲说道。
甘利的母亲刚想离去,突然觉得甘利的眼神很奇怪,说道:“儿啊,你为何这样看着我们?为娘与你父亲都是知书达理之人,只要你好好打仗,就是为国捐躯了,也是值得的,为娘为你送终。不要为我们担心!”
“是,母亲!”
甘利哽咽着,挥挥手。接着,马鞭声响起,马车徐徐往西南而去。
“父亲!母亲!…夫人…乖囡…”甘利扑通一声跪下,低声呼唤道…
第二天早晨,朝霞映红了半边天,煞是好看。甘利家人颠簸了一个晚上,在朝露中醒来,发现马车在一个城墙下停了下来。
“这位兄弟,这是在哪里?”甘利的父亲问道。
“回老爷子,这里是王险城!”侍卫说道。
“王险城?这不是朝鲜都城吗?不是说要与朝鲜打仗吗?怎么到这里来的?”甘利的父亲疑惑不已,问道。
侍卫不答。不久王险城中迎出来一群士卒,侍卫与他们说了两句,便有士卒回马到宫中汇报去了。
“哦?甘利的家人来了?快将马将军唤来!”子润吩咐道。侍卫应声出去,不久,马勇传到。
“马将军,甘利真的把家人送来了,正在城外等候。”子润一见到马勇,便兴奋地说道。
“哦?太好了!我们去看看,到底是不是甘利的家人。”马勇大喜道。
两人骑马往北城门外跑去,还没出城,便听到城外一个老头的声音。
“这个孽种,竟然让我们投靠朝鲜!我,我非要斩了他不可…你们,快把我送回去,不然,老夫死在你们面前!…”
老爷子骂了半天,突然见到有一队人马来到跟前,老爷子便停了下来。老爷子端详片刻,眼睛一亮说道:“这,这不是吕况吕将军吗?”
以前吕况是辽东郡守,又是甘利的顶头上司,老爷子见过吕况多次。虽然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但老爷子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老爷子别来无恙!”吕况拱拱手,说道。
“你为何在此?”老爷子惊奇地问道。过了一会,老爷子醒悟过来,说道:“奥,你一定是投奔了朝鲜。奸贼!不得好死!呸!”
老爷子一口唾沫吐向吕况,吕况与其距离不远,被唾沫星子溅到,顿时大怒,唰的一下拔出佩剑,指向老爷子。
一旁的子润把手一拦,说道:“哎,马将军不必动怒…这不正说明甘利的诚意吗?来人!”
“小人在!”旁边的侍卫应道。
“将甘利一家人安置在城中,好生伺候!少了一个,小心你们的脑袋!”子润吩咐道。
“是,大王!”侍卫应了一声,带着甘利一家走了。
“你们是甘将军的手下?”子润对那些护送来的兵丁说道。
“是,大王!”
“甘将军有没有什么话让你们带来?”子润问道。
“回大王,甘将军说了,让大王定个时辰,甘将军好做个准备。”
“好!你们带话给甘将军,五日后子时,本王亲自提大军前去攻城,请甘将军做好准备!”子润吩咐道。
第八十九章 居庸关
第二天,姬丹升帐议事。
“诸位,你们看朝鲜这一仗应该如何打?”姬丹问道。
甘利站起身来,说道:“太子,臣已将家人送走。”
“啊?你,”姬丹站起来,手指着甘利,想要骂却不知道骂什么好。姬丹走来走去,走了几步,问道:“什么时候送走的?快派人去追!”
“昨晚便送走了,太子只需再等片刻,相信便会有消息传来。”甘利说道。
“你,你这是不孝!”姬丹怒骂道。
荀达在一旁劝道:“太子,自古忠孝不能两全。甘将军此举虽属不孝,却是大忠大义之举!若能换得太子之江山,也值了。”
姬丹白了荀达一眼,说道:“我宁可不要这样的江山!”
“太子此言差矣!”王廉也在一旁劝道:“臣虽是文官,但也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没有牺牲,哪里来的江山?太子还是调度将士,生擒朝鲜王才是!”
“唉!”太子叹了口气,坐下来。
不久,甘利的兵丁回来,报告说甘利的家人已经带到王险城,约定五日后子时攻城。作出如此大的牺牲换来的机会,姬丹自然不敢怠慢,紧张地准备起来。
这边姬丹忙着扫除向西争夺王位的后顾之忧,与此同时,姬贤也在清除姬丹的政治势力,为东向征讨辽东做准备。
军都陉乃是太行八陉之首,位于上谷郡军都山。军都陉有关曰军都关,因其在居庸山中,又称居庸关。其地层峦叠嶂,形势雄伟,悬崖夹峙,巨涧中流,奇险天开,乃是天下九大要隘之一。
此陉是出燕入代,去匈奴的咽喉之路,战略地位非常重要,将渠大夫便是领兵在此驻守。
将渠虽人在边关,却一直留意着蓟城的动静。有消息传来,蓟城城门紧闭,只须进不须出,这让将渠有些不安。不过将渠是个有点死心眼的人,还是每天巡视边关,激励将士。
这一天,将渠正在城楼,旌卫韩山带着一队人马,神色慌张地跑来。
韩山一见到将渠,便紧张地说道:“将军,大事不好!大王派人来了,说要擒杀将军!人已到军中,正向这边过来。”
将渠一听一惊,问道:“擒杀我?韩将军可探得原因?”
“这个末将不知。”韩山说道:“将军,事情紧急,可速速越过居庸关去,投奔赵国。”
“不必惊慌!”沉默了片刻,将渠镇定下来,说道:“将某自问从未做对不起国家的事情,我倒要看看谁敢杀我!”
此时,不远处城下一群兵马赶来,为首的乃是旌卫羊通,而羊通身边一人宦官打扮,想必是前来宣读圣旨的。
“将渠,休走!将渠,休走!”羊通边跑边喊道。
韩山附身往城下看去,喝道:“羊通,你为何如此无礼,直呼将军之名?”
“韩山,如今我已经被升为裨将,与将渠官位相同,为何叫不得名字?”羊通一边带领士卒上城楼,一边喝道:“来人,把将渠拿下!”
“谁敢!”韩山抽出佩剑,挡在前面。将渠这边也有二十来人,都亮出兵器。
“都给我住手!”将渠大喝一声,上去向那太监行了个礼,问道:“杜公公,可有旨意到?”
杜公公取出一张手书,答道:“将大夫,大王命你交出将印,自尽谢罪!”
“公公,能否借手书与我一观?”将渠问道。
“大夫无须观看,大王说得明明白白,你就不用挣扎了。”
说着,杜公公将手书一卷,就要收起来。旁边的韩山突然冲过去,将手书抢了,交给将渠。
“你!”杜公公又气又急,转身说道:“羊将军,还不动手?”
“谁敢?”韩山把剑一挺,喝道。
将渠带兵十余年,平时爱兵如子,颇得士卒之心。这些军士以前都是将渠手下,对将渠很是敬重,也不愿逼迫于他,只是碍于羊通,不得已才到这里。羊通也知道这些,没有直接下死命令。
将渠接过手书,低头仔细观看。良久,将渠抬起头来说道:“杜公公,这大印虽然是燕王的大印,但是这手书却不是出自大王之手,蓟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说!”杜公公支支吾吾,不肯说,韩山大喝一声。
过了半晌,杜公公才道:“你说得没错,这确实不是先王的手书,这是新燕王的手书。”
“先王?”将渠大惊,问道:“难道燕王薨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一点消息也没有?新燕王又是谁?”。
“没错,燕王薨了!”杜公公说道:“二王子姬贤深得臣民之心,已经在蓟城继位!”
“岂有此理!”将渠拔出佩剑,指着杜公公说道:“燕王薨而不发丧,国有储君而不迎立。定是你们谋害了燕王,然后篡夺王位!老夫与你们不共戴天!”
杜公公往后退了一步,说道:“大夫,二王子继位是真,但燕王却不是二王子谋害的。”
“不是二王子又会是谁?”
“是大王子!”
“太子?”将渠心中疑惑,说道:“太子远在辽东,如何谋害?你休要胡言乱语,蛊惑人心!”
杜公公一脸正义地说道:“此事千真万确。新年夜宴,太子送来一个笼子做礼物,老王打开来观看,结果里面跳出来一条鸡公蛇,将老王咬伤,当场昏迷。”
“这么说老王已经死了?”将渠问道。
“应该是吧!”杜公公说道:“小人也是猜测。中了鸡公蛇毒的人,没有一个能活到。想必,即使没死,也差不多了。将渠,这下你可以交出将印,自尽谢罪了吧?”
将渠想了想,说道:“此事疑点颇多,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将渠从怀中取出将印,继续道:“将印在此,你拿去。”
接着,将渠转向他的亲信士卒,说道:“众位弟兄,将某从此亡命天涯,诸位多保重!”
见此,韩山对将渠问道:“将军欲往何处?”
将渠答道:“我也没有想好,但肯定不是燕国了。”
“将军孤身一人,多有不便。末将跟随将军多年,愿意同去,也好给将军做个伴。”
“我等也愿同往!”剩下的士卒齐声说道。
“好!你们留在这里也会被人欺负,”将渠看了一眼羊通,继续道:“不如与我一道离去!走!”
说着,将渠带着二十余名亲信下城去了。眼看着他们离去,羊通也不追赶。将渠神勇,而且大家毕竟共事一场,若不是为了这将印,相信羊通也不会与将渠反目。
第九十章 李宽
这里逃命只有一个方向。出了居庸关,众人脱去甲胄,一路往西。来到一个三岔路口,将渠停了下来。这里有两条道,一条通往北边的匈奴,一条通往赵国的代地,将渠心中犹豫不定,不知该往那一边去好。
照说,赵国与燕国同属中原,应该是逃往代地。但是去年伐赵,将渠与赵将李牧曾在代、居庸关等地大战,死伤无数。后来赵军强攻居庸关,更是死伤惨重。
赵军的这些士卒来源主要是代地的百姓,这一战不知有多少代地百姓失去兄弟、父子。如果将渠逃到代地,万一被代民发现,说不定会被他们所杀。将渠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往北走。
刚走出数步,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将渠急忙命令众人躲在旁边的树丛中。不久,三十余名骑兵经过,一个个彪悍无比。看其服饰,这些骑兵不像是赵国人,也不像燕国人,倒是像匈奴人。
等那些骑兵走远,众人从树丛中出来。将渠想了想,继续向北走去。没想到此时身后又来了一骑,将渠躲闪不及,被撞个正着。
“你们是什么人?可曾见到匈奴兵经过?”来人勒住马头,问道。此人倒是赵国人打扮,是一名年轻的小将,看上去雄壮无比。
“回大人,我们是这里的山民,匈奴兵刚刚过去不久。”将渠行礼道。
小将在马上拱拱手,追了出去。将渠目送小将离去,心中奇怪:这人怎么一人独自跟在那三十骑背后,难道他单枪匹马去追击对方三十余人?看刚才那三十人形色匆匆,难道还怕这名小将?
将渠倒吸一口凉气,继续想道:要真是这样,此人的武艺该达到何等惊人的地步才能做到?我为将数十年,也从未见过这样的猛将。
想到这里,将渠急忙爬上旁边的山坡,朝远处眺望。前面是一片空地,那位小将正渐渐追近前面三十余骑。
突然,小将马不停蹄,同时却弯弓搭箭,唆唆唆,竟然一连射出五箭。前面三名匈奴兵应声倒地。
“连珠箭!”
将渠远远见到,大吃一惊。这连珠箭将渠不是第一次见,当年赵国大将李牧攻居庸关,用连珠箭射杀多人,将渠记忆犹新。据说这是李家的祖传绝技,可以瞬间射出五箭,仿佛有五人同时射箭一般,不知这小将是什么人?与李牧又有什么关系?
见此,为首的匈奴兵大怒,口中唧唧哇哇一统大叫,指挥手下,转过马头,杀向小将。小将不慌不忙,又是五箭射出,这次四名匈奴兵应声倒地。
此时匈奴兵已到近前,小将收起弓矢,取过长矛,冲入剩下二十余匈奴骑兵群中。将渠离得远,看不大清楚。却只见小将每出一矛,匈奴兵必有一人落马,其武艺着实惊人。
片刻之间,匈奴兵又死了八人。剩下十五名骑兵见来人凶狠无比,不敢再战,又往回逃去。小将再次取出弓矢,又是五箭齐发,射倒四人。匈奴兵见再逃也不是办法,急忙反身再战。
不久之后,剩下的十余名匈奴兵被屠杀殆尽。小将折回马头,原路返回。
不久,小将神情轻松,来到跟前。见到将渠等人还在,拱拱手问道:“这位先生,请问可是将渠将军?”
“你是何人?如何认得我?”将渠大惊,手握佩剑,问道。
“果然是将军!”小将却丝毫不介意,跳下马来,说道:“我乃是赵国大将李牧之子李宽。久闻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有幸在此拜见,真乃三生有幸。不知将军何故至此?”
“果然是李家的人。”将渠心中想道。见李宽毫无害己之心,也放松下来,说道:“李将军少年英雄,将某佩服。”接着将渠叹了一口气,说道:“唉,燕王不识贤愚,命人擒杀将某,某只好逃出居庸关。”
“哦!”李宽沉思片刻,问道:“将军此欲何往?”
“某报国无门,如今之计,便是要前往匈奴,去做放牧之民。”
“常听父亲说起将军,以为是当今难得将才。将军若是去匈奴,从此不再是我中原子民,岂不抱憾终身?不如随末将去投赵国,如何?”李宽问道。
“唉,李将军所言不错。某本欲前往赵国。”将渠叹了口气道:“但某曾与令尊大军大战于居庸关前,怕代民认出,不肯轻饶。”
李宽轻轻一笑,说道:“将军若往赵国,必拜为上将,与代民何干?况且昔日各为其主,岂能怪将军?”
将渠听了还是摇摇头,说道:“燕赵相邻,世为仇敌。在赵国为将,总是会与燕国起冲突。某世代燕人,岂能引兵向父母之邦?某不愿为将,只愿做一平民,了此残生。”
此时身后来了一支赵国军队,约有上百人,为首一人见到李宽大喜,喊道:“少将军!少将军!”
李宽朝身后大喊一声:“我在这儿!”然后又转身对将渠说道:“是我的手下寻来了。将军能否在此稍等,末将的父亲便在离此不远十余里处,末将想请父亲亲自来请将军去赵国。”
此时那上百赵兵已经围了上来,将渠说道:“既如此,将某便在此等候,请少将军速去速回!”
李宽行了个礼,向手下吩咐两句,骑马往南飞奔而去。将渠这才注意到,现在赵国的战马与以往有所不同,却一时不知哪里不同。等将渠仔细观察,才想起来现在的战马上都配了马鞍、马镫,而这些以前只有在姬丹的军营中才能见到。
“看来是上次伐赵时,赵国将领从太子丢失的战马上学到的。”将渠想道:“赵国如此善于学习,怪不得战斗力强悍无比!”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赵宽引一队军马朝这边过来。来到跟前,李宽指着身边一人,对将渠说道:“将将军,这便是我父亲。”然后又指着将渠,对李牧说道:“父亲,这便是将渠将军。”
“将军别来无恙!”李牧首先行礼道。
将渠还礼道:“原来是李将军,李将军此来,可是要报昔日之仇?”
第九十一章 被袭
李牧一怔,哈哈大笑道:“将军以为我李牧何许人也?昔日各为其主,岂是个人私怨?听说将军要去匈奴,可有此事?”
“是也!”
“匈奴乃是未开化的蛮夷,生性凶残,你一个中原人去匈奴,只会被他们杀。不如去我们赵国,为赵王效力。”李牧劝道:“匈奴时常侵掠代地,将军可与李某一同抗击匈奴!”
将渠想了想,说道:“将某也知匈奴乃化外之地,李将军若要留我也行,只需答应将某两件事。”
“哪两件事?”李牧喜出望外,问道。
“第一件事,将某只愿留在代地,抗击匈奴,不愿与中原兵交战。”
“此事好办,我答应了。”李牧爽快地说道。
“第二件事,李将军在代地,不可出兵攻打燕国。”
李牧面露为难之色,想了想,说道:“燕王如此待你,将军还想着燕国,足见将军乃是忠义之士。李某答应了。不过,李某也有一个要求。”
“李将军请讲。”
“若是燕国主动进攻代地,将军不可再念乡土之情。”
将渠正色道:“若是燕军攻来,将某死战到底!”
“好!哈哈哈!”李牧大笑,领着将渠一行往代地去了。
几乎同时,右北平也发生了大事。一日,乐闲与乐乘正在帐中议事,帐外军士来报,说郡守费维和大将栗建前来拜访,乐闲急忙请他们进来。
自从两人向姬丹负荆请罪之后,乐闲和乐乘便将他们看作自己人了,平时有事也常常互相通报。
“昌国君,乐将军,蓟城有变!”两人在帐中坐下后,栗建神情严肃地说道:“我叔父派人来,要我们对两位动手。两位还是尽快想办法,不然,我们投靠太子的事情在叔父那边就瞒不下去了。”
“哦!”乐乘、乐闲互相对视一眼,问道:“听说蓟城这几天情况诡异,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消息?”
栗建看了费维一眼,说道:“没听到其他什么消息了,传信的人并没有多说。两位可有太子的消息?”
“刚刚不久得到的消息,太子被燕王传旨赐死。”乐乘说道:“太子怀疑有人从中作梗,决定举兵反抗!太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