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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陉是一个小城,也是燕军伐赵的必经之地,早有探马来报,相国已经打下苦陉,现在有一旌的兵力守卫着。不久便会有恶仗,只要赶到苦陉,兵马就可以省去安营扎寨的麻烦,得到充分的休息。
日近西山,夜幕渐渐降临,姬丹带着军队默默前行。孙子曰:“百里而趋利者蹶上将,五十里而趋利者军半至。”足见行军不能过快。但是大战就在眼前,姬丹不得不如此。
等大军赶到苦陉,已是亥时,早有探马报入城中,旌卫已经带着一队人马在城门口迎接了。
“相国帐下裨将苏举恭迎太子!”为首一人身披铠甲,拱手迎接,开口说道。
“免礼!苏举,大军的伙食床铺可准备完毕?”
“太子大军至此,苏举万分荣幸,太子吩咐的早已经备下。”
“好,你先去将人马安顿好,然后马上来见我。”
“是!”
苏举答应一声就走开了。一名侍卫把姬丹带到了早已准备好的大将营帐中,用膳休息去了。
听说吴起用兵,与士卒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骑乘,将士才能为其效死力。与古之名将相比,姬丹自问无法做到这一点,而且身份不同,姬丹毕竟是太子之尊。
不久,苏举前来复命。
“苏举,本太子叫你来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做。”
“太子差遣,卑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不要你赴汤蹈火,只要你多准备一些燕军的旗帜,本太子有用处。另外,你明天派人到各处去传播一个消息,就说燕王亲领大军二十万,不日便到。”
“是!”苏举没有多问,干脆地答应了。
“报!前方相国大军已与赵军交战,最近的离肥城不足五十里,离此不足百里。”
“肥城现在是否还在我军手中?由何人把守?”姬丹问道。
“由相国帐下裨将董操把守,共有五千兵马。”
“好,再探!传令下去,就地安营扎寨!”
“不急,栗腹的军队还没有崩溃,不然肯定会遇到逃兵。”姬丹心中想道。大战就在眼前,姬丹反而冷静了下来。虽说救兵如救火,但是栗腹率领的十万大军,不可能马上就崩溃,天色已晚,今日已经急行军七十里,不如好好休整一晚,说不定明日便有一场大战等着自己。
不过战场的形式发展之快超出姬丹的想象,第二天一大早,大军刚刚行出没多久,便有探马来报说肥城被几万大军围住,现正在攻城。
“这是要包饺子啊!”
听到消息,姬丹立即命令大军急速行进。肥城不过是个小城,城池不固,被几万大军攻打,根本撑不了多久。如果肥城有失,栗腹大军的粮路便被切断,大军不战自溃,廉颇用兵果然老辣!
远方隐隐传来杀声一片。姬丹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浑身热血沸腾,身上杀气更甚之前,不停催促大军行军。突然前方一阵脚步声,亮出一支大军,旌旗上书一个孟字。
“来者何人?赵国大将孟概在此等候多时!”孟概在赵国也算是有名的将领,姬丹虽然没听说过,但是燕国的其他将领却早有耳闻。赵军将他安排在这里就是要截断前来支援的人马,可以安心攻打肥城。
“谁替我斩了此人?”姬丹没有回答,直接问道。
“末将愿往!”偃甲提着大刀冲了上去。
偃甲素有勇名,催马上前更不答话,举刀便劈了下去,孟概举枪架住,错马而过。两人调转马头,继续斗在一起。
'注一'古人称黄河为大河。
第十一章 战肥城
三个回合过了,还是不分胜负,姬丹却没有这个耐心,手一挥,大军便掩杀了过去。孟概带领的都是步兵,被姬丹的骑兵一冲,立刻被撕裂了阵型,而后面的步兵又如狼似虎,纷纷杀至。
眼见情况不妙,孟概大喊快撤,反身向肥城方向逃去。突然唆得一声,姬丹身后飞出一只箭,一下击中孟概,孟概一声不响,掉落下来。姬丹回头一看,原来是骑兵统领祁康。主将一死,孟概带来的三千步兵杀的杀,降的降,没有一个走脱。
孟概这一支军队本来是为了防备苦陉守军,结果撞到了姬丹率领的大军手中,实力悬殊,全军覆没。大军初战告捷,将士们斗志高昂。
“太子,这些俘虏怎么处置?是不是…”偃甲上前问道,手中做了一个杀的姿势。
“太子,”田光一听,急忙说道:“杀降者不详,不如分出一支军队,徐徐前进,到肥城回合。”
姬丹点点头。“杀降者不详”,原来还有这个说法,看来优待俘虏是自古的传统。
穿越前,姬丹老是看到毛的军队优待俘虏,战士们把仅剩的食物给俘虏吃,共产党为什么要这么做?当时想了很久,才终于想通,这样做虽然看起来吃亏了,但是从长远看,可以瓦解敌人的战斗意志,使敌人不再拼命抵抗。日本人就不懂得这个道理,怪不得会输。
古人用了另一个更加精妙的字来概括,义!这是一个只有智慧高超的中国人才能学会的字,日本人潜心拜师,从中国学走了很多东西,却学不到这个字。
“太子!”见姬丹一声不吭,若有所思,田光在一旁小声呼叫。
“好!就这么办!”姬丹很干脆地说道。
大军继续前进,等姬丹领军到了肥城附近已是日暮时分。远远望去,肥城城小池浅,已有数处损坏,不过城墙上还插着燕军旗帜。赵军几万人,自旦至暮攻了一整天,愣是没攻下来,看来董操也是一员猛将。
此时赵国军队已经停止进攻,营地上无数炊烟冉冉升起,正在埋锅做饭。
“哈哈哈,敌人已经替我们做好饭了。”姬丹唰的一下抽出佩剑,回头大叫道:“将士们!把敌人杀退,就有饭吃!冲啊!”姬丹把剑一挥,大军立刻杀了过去。
赵国大军劳累了一天,有的刚捧上饭碗,有的还在煮饭。朝气锐,暮气迟,肥城外整支军队都没有了战意。姬丹的一千骑兵突然杀入,后面跟着五千精锐步兵,顿时如狼入羊群,挡者披靡。
赵军也有警卫部队,不过数千人,要照顾几万人的军队,铺开来也就薄薄一层。等到赵军反应过来,远处漫天尘土,仿佛突如其来的沙尘暴,刹那间便到了跟前,警觉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一下被姬丹的骑兵冲入阵营,一支支银枪穿透还来不及站起身来的赵军士兵身体。
姬丹的骑兵迅速穿透了赵国军营,来到肥城城墙下,又是一个转身,从另一个方向冲刺过去。
“救兵来啦,救兵来啦!”肥城内兵士看得真切,立刻报告给董操。董操上近前一看,看到前面打头阵的虽然穿着燕国的军服,却不是一般的战车,而是一支近千人的骑兵,心中奇怪,一时拿不定主意。
“来的可是大燕的军队?”等骑兵再次杀至城边,董操大声叫道。
“喊话的可是董操将军?我乃是太子骑兵统领祁康,你可快快杀出城来,将赵军杀退!”
“果然是祁将军,我马上就去整顿军马,杀出城来。”
不久,董操打开城门,率领了两千步兵,杀了出来。此时姬丹的精锐军步兵也已赶到,正好遇上刚刚整顿完毕的赵国步兵,两下厮杀起来。精锐军虽然战斗力强悍,但是赵国步兵不顾生死,拼命抵抗,精锐军虽然杀敌无数,自己也死伤众多。
姬丹和他的近卫军,并没有杀入,而是远远观望。田光寸步不离太子,护卫其左右。
“太子,臣有一个想法。”田光观望良久,开口道。
“田将军有何指教?”
“太子的骑兵来回移动灵活,杀伤力极强,所到之处,敌方溃不成军,但是真正灭杀的兵卒却是有限。敌方阵营被冲破,战斗力自然大大减弱,如果继之以精锐军步兵,必可大获全胜!”
“好,骑兵、步兵配合作战!司令官,传令下去,叫偃甲、祁康配合作战,祁康在前,偃甲在后,双方不可离得太远!”
祁康接到命令,远远见到精锐军步兵正与赵军搏杀,立刻醒悟过来,反身杀了过去。赵国步兵被骑兵一冲,刚刚凝聚的阵型顿时又散了,见此情形,精锐军步兵一个个奋勇向前,赵国兵卒只好四散逃命去了。
远远见到燕军战力强悍,赵国的将领不敢再战,纠集了残余部队向鄗城方向逃窜而去。
姬丹骑在马背上,悠闲地踏着碎步,看着眼前这一切。突然远处一骑直冲姬丹而来。田光手一挥,急忙率领队伍冲了出去,挡在姬丹面前。来者并没有再向前,马上一员大将高声喊道:
“某乃赵国廉颇将军帐下大将归度,请问阁下何人,某好去回复廉将军!”
姬丹双腿一夹,越众而出,说道:“原来是归将军,你回去告诉廉将军,燕国太子亲征至此,更有燕王亲率二十万大军即日便到,教他速速投降,也好保全身家性命。不然,我大军杀到,当心性命难保!”
归度拱拱手,转身绝尘而去。
看得出,肥城的攻防交通布置得非常合理,怪不得董操能顶住赵军二万大军持续一天的进攻,看来董操也是一个人才。
“董将军,肥城城池破败不堪,也不是非守不可,想要通过这里只要绕过城池就行。不如你随我同去支援相国?”
“太子将令,末将遵命!”
“好,你把战斗力高的士卒都挑出来,明日随我往鄗城进发,其余的将负伤的士卒连同俘虏一起送往苦陉。”
大军在肥城休整一晚,第二日,董操挑出一千士卒,单独列为一旌,与姬丹一道便向鄗城开拔。
第十二章 宋子之战
“相国急报!”大军没行出多远,前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来人见到董操,立刻大叫。
“速速禀来!”
“相国大军遭遇赵军,作战不利,被赵将廉颇亲率二十万大军团团围住,命将军火速率领本部支援!”
“大军现在何处?”姬丹急问道。
“大军现在离此一百里的宋子。”
“你可速速回去禀报相国,本太子已率大军前来,命其坚守待援,不可轻动!”
“果然不出所料!栗腹折损我十万大军,此人真是可恨!”姬丹心中想道。
明明知道伐赵不可行,却不得不将错就错,一路错下去,搞不好还要将自己的小命搭上。姬丹现在体会到屈原“世人皆醉我独醒”的痛苦了。
“大军加速前行!”现在不是发泄的时候,姬丹整理心情,下令道。
肥城距离鄗城一百五十里,宋子还没到鄗城。大军虽是轻装上阵,但一天也走不了百里,即使强行军到了宋子,也无法进行战斗。姬丹越想越不对,行出半个时辰,再次改变命令,骑兵随自己加速行军,步兵随后赶到。
没有了步兵,虽然战斗力削弱很多,但是救兵如救火,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没有了步兵束缚,骑兵的速度一下增加了很多,半个时辰之后,已经可以听到前面的杀声。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远处出现一骑,穿着燕国的将军战袍,额头上,盔甲上,长刀上都是鲜血,而后面则有十数骑紧紧追击。
来将突然见到前方出现一支军队,一看旗号知是燕国的军队,立刻大喜,喊道:“前方可是燕军?快快助我!”
“祁康,弓箭伺候!”
“是!弓箭手,射!”祁康手一挥,立刻有数名骑兵一字排开,弯弓搭箭,唆唆唆,数箭齐发,一下将最前面的追兵射成了个刺猬,掉落马下。
见此情景,背后的追兵急忙勒住马头,掉头往回。姬丹众人驻马等候,不一会儿,来将到了跟前。
“末将姜严,请问可是太子亲至?”来人喘着粗气,一脸疲惫之色,在马上拱手问道。
“本太子在此,听说相国大军被困,你为何单骑至此,难道是想要逃跑不成?”姬丹手握佩剑,质问道。
“果然是太子!”姜严立刻下马,跪拜道:“末将并非逃命至此,而是受相国军令,杀出重围,前来请救兵的。不知太子带来多少兵马?”
“原来如此,姜将军免礼!”姬丹语气缓和下来,说道:“本太子带领六千精兵前来,听说相国有失,特令一千骑兵先来,姜将军可在前面领路,本太子随你去救相国大军。”
“一千?”姜严一怔,说道:“太子,相国大军已经被廉颇二十万大军包围,一千骑兵不过杯水车薪。太子地位尊崇,不可轻易涉嫌。依末将之见,不如尽快后撤,以防万一!”
“叫你带路你就带路,何须多言?”姬丹怒道。
“末将准命!”姜严不得已,起身上马。
不久,喊杀声、鼓角声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接近。大军转过一个小山坳,爬上山头,一幅壮阔的战争场面展现在姬丹面前。
此处是平原地带,姬丹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士兵的尸体和丢弃的兵器旗帜,无数甲士正在殊死搏杀。虽然互相厮杀在一起,但是甲士身上的服饰颜色不同,燕军为蓝色,赵军为白色,姬丹一眼便能分辨出燕军被赵军分割成一块块。如果没有强大的外援,燕军被消灭怕只是时间问题了。
“祁康何在!”姬丹喝道,声音略带沙哑。
“末将在!”
“前面那一片,把赵军的包围撕开,救出燕军!”
“是!”
祁康手一挥,一千骑兵分三层一字排开,直冲赵军。骑兵尚未接触赵军,弓矢已经如雨一般落到了前面的燕军头上,接着铁马金戈,挡者披靡!
前锋一接触赵军,便有数名赵军的步兵死伤在长枪之下,侥幸未死的刚想逃避,后面的骑兵又至,被铁蹄一踏,顿时嚎叫声不绝于耳。
姬丹的近卫军骑兵跟随背后,片刻便见到了被包围在里面的数百名燕军。
“前面可是燕军?我乃燕国太子,尔等可跟随在骑兵背后,本太子亲自为你们压阵!”姬丹大声叫道。
被包围的燕国士兵正处于绝望之中,突然见到燕国太子亲自杀至,顿时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之火,精神大振,急忙合兵一处,跟着骑兵又冲向另一个包围圈。
“救救我!救救我!”看着大家离去,几名重伤倒地的燕兵伸长了手,拼命地呼喊着。姬丹看到了,心中不忍,却又无可奈何,咬咬牙,双腿一夹,纵马过去了。
一路冲杀过去,背后迅速聚集了上千人的步兵,突然看到左边不远处有一支数千人的燕军被赵军重重围困。燕军不顾伤亡,拼命冲杀,却无法撼动赵军的包围。
正好祁康也看到了,回头向姬丹请示。姬丹手一指,说道:“往那边冲过去。”
立刻有赵国将领带着大队人马过来,与姬丹的军队战在一起。这些明显就是赵国的精锐部队,姬丹的骑兵也好,步兵也好,立刻出现了很大的伤亡。
看得出,与前面几次不同,这次的赵军似乎铁了心要把里面的人围死。有些地方还用木石构筑了简单的障碍,防止里面的燕军逃跑。
接连冲了数次,死伤了上百名骑兵和近半的步兵之后,终于冲到了燕军包围处。
“燕太子丹在此,何人是这里的首领?”姬丹大声问道。
“啊,太子来了,太子来了!”这里的士兵中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片刻之后,一人从众兵将中冒了出来,衣衫不整,面如土色。
“臣栗腹拜见太子!”
“他还没死?”姬丹心中想道。
见到是栗腹,姬丹心中略感失望,打心底里,姬丹并不想救他。不过事情已经如此,姬丹也不能不顾了。
“原来是相国,为何狼狈至此!”然后,姬丹大喝道:“董操何在?”
“末将在!”
“本太子给你二百骑兵,将相国护送出重围。记住,护送出去之后,与我的精锐军步兵合兵一处,再杀回来与我会合!”
“末将领命!”
此时栗腹已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有异议,带着一批亲信将勇随董操离开。姬丹聚拢了这里剩下的兵卒,共得到三千步兵和数十名骑兵,一起并入自己的军队。
第十三章 战车
这里的动静终于被赵军注意到了,不久之后,数百乘战车被调集了过来。前面一员老将横枪勒马,立在一面旌旗下,威风凛凛,旌旗上书一“廉”字。姬丹远远望见,犹如战神再世,心中没来由升起一股崇敬之情。
“这就是廉颇将军吗?盛名之下无虚士,果然不同一般!可惜今日是敌非友,唯有殊死一战!”姬丹心中想道。
“祁康何在!”姬丹回头喊道。
“末将在!”
“前方可是廉颇将军?”
“回太子,此人正是赵军统帅廉颇将军。”
“好!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姬丹红着眼,盯着廉颇说道:“只要擒杀此人,赵军之围立解!祁将军速带领骑兵向他冲过去!”
这边姬丹还剩下六百余骑,祁康一声令下,冲了过去。此时,对面的赵军也有了动静,将近四百乘战车朝姬丹冲过来。这些战车看上去笨重,每一辆都由三匹马并架驱动。车上三人,中间的甲士持辔驾驭战马,左边一名甲士手持弓箭,右边一名甲士手持长戈。
四百辆战车同时冲来,气势惊人,迎面撞上姬丹的骑兵,顿时有数十骑被冲倒在地。接着战车冲入后面的步兵阵列,步兵不及闪避,多半死在马蹄和车轮之下。
看着自己的士卒一个个倒下,姬丹心如刀绞。其中一辆赵国的战车飞驰而过,一名燕兵突然从地上一跃,跳上了奔驰中的战车。燕兵手中钢刀一挥,把车上弓箭手的头颅砍了下来,接着又与右边持戈的甲士战在了一起。
听到动静,那名持辔的甲士抽出佩刀,来帮持戈的甲士。燕兵面对两人,俨然不惧,每每遇险,却都惊险地避过了。片刻之后,战车无人操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