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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楠哪里想到,他这边要去投乌拉部,布占泰居然备好了大兵只等着他过来,就要下饺子开饭。
“少爷!这事儿有些不对啊!”来顺走着走着,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李如楠也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同寻常,按道理说李家可是乌拉部的大恩人,他李如楠到了,乌拉女真的族人就算不高接远迎的款待一番,也不至于这么冷淡啊,现在这算什么,几乎所有人见了他们,一问清楚身份,就避之唯恐不及,好像送瘟神一样。
“该不会是乌拉女真也起了歹心!?”
在来顺看来,叶赫女真喊打喊杀的,就是起了坏心思,什么李如楠和东哥的旧怨,都是借口罢了。
李如楠道:“确实要小心些了!所有人都警醒着些,一旦有所不妥的话,便立刻朝兀良哈赶去,只要能到了那边,我们就能渡江进入朝鲜,到时候女真人就算是想要追击,也不敢越界!”
“不如先派孙文,孙武兄弟两个去打前站,看看乌拉城是何动向?”来顺建议道。
李如楠点了点头,道:“也好!就在前面的树林暂歇,孙武,孙文,你们两个往前去看看,若是乌拉女真有所异动,速速来报!”
孙武,孙文两兄弟应了一声,打马向前而去,李如楠一行人则策马进了树林躲避风雪。
只半天的功夫,孙家兄弟两个便回来了,满面的惊慌,孙武道:“少爷!亏得来顺大哥惊醒,不然可就真的坏事了,乌拉城下,布占泰早就排开了阵势,咱们若是过去,可就是自投罗网了!”
李如楠闻言,登时大怒,他费尽心思的要保全海西女真,可是看看这些女真鞑子是怎么对待他的,居然又是要喊打喊杀。
孙武道:“少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如楠沉吟一阵,道:“速速赶往兀良哈!我们不进乌拉城了!”
李如楠这边折返,又去了东南方向的兀良哈,半天的功夫舒尔哈奇的三千人马也早就到了,打前站的戈什哈回报。
“二汗!前面乌拉城下,布占泰摆开了阵势,想是要阻拦我军!”
舒尔哈奇闻言大怒,当初他的女儿可是一起嫁给了布占泰做侧福晋,结果给布占泰这个昏了头的东西一起赶回了赫图阿拉,这件事让舒尔哈奇恼恨不已,如今布占泰这番做派,在舒尔哈奇看来分明就是打算要包庇李如楠,对抗建州女真。
“好个不晓事的浪荡子,居然敢和我为难,来人啊!整军备战,一起去会会那个没用的布占泰!”
舒尔哈奇想的很好,就算是没能抓住李如楠,要是能大败布占泰,也是大功一件,只是没想到两人的目的是一样的。
舒尔哈奇当然不会想到,布占泰大张旗鼓的是为了杀李如楠,他只知道之前乌拉女真危在旦夕的时候,是李如松派人调节,才脱了大厄,现在为了报恩,包庇李如楠也在情理之中。
建州女真这几天发展的势头越来越猛,就连这些兵丁都是骄横的很,听到舒尔哈奇的命令,根本就没有多想就呼喊着掩杀了上去。
布占泰还在幻想着杀了李如楠之后,提着李如楠的人头去叶赫城求亲,将满蒙第一美女娶回乌拉城,脸上不禁浮现起得意的笑容,突然听到一阵喊杀声传了过来,登时一愣。
“什么人在喊杀!?”
正迟疑着,舒尔哈奇的三千人马已经杀到了近前,建州女真的旗帜他自然是认得的,见状不由得大惊失色。
“舒尔哈奇!是舒尔哈奇!”
布占泰闻言,惊得险些跌下马来,舒尔哈奇的厉害他可是知道的,指着舒尔哈奇大声喊道:“舒尔哈奇!你为何又来搅扰!”
舒尔哈奇大骂道:“布占泰!今日我就要为我女儿出了这口恶气!杀!杀了布占泰!”
布占泰虽然窝囊,可到底也是一部的首领,堂堂的乌拉女真贝勒,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被人欺负到了门前,要是都不敢一战的话,日后族中还有人会服他。
“杀!杀!”
两个杀字喊出来的时候,两只军队已经撞在了一起,双方大砍大杀,却谁都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打这一仗。
乌拉女真这边虽然人多势众,但是突遭打击,骑兵都没能奔驰起来,一时间居然被建州女真压着打。
布占泰又气又怒,原本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誰知道李如楠没等来,却等来了舒尔哈奇这个凶神。
舒尔哈奇也只顾着冲杀,早就把李如楠的事给忘到了一边,他麾下都是建州女真最为精锐的部队,杀起乌拉城这些兵将,简直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贝勒!不行了!快撤吧!撤回城里再和舒尔哈奇周旋!”
布占泰听到有人劝说,也早就动了撤退的心思,这个仗简直没法打了,大喊一声:“撤!撤回城里!”
喊完,当先拨转马头,便朝着城内逃去,舒尔哈奇哪里肯舍,只是在后面紧紧的追赶,誓要将布占泰斩杀。
只可惜建州女真的人马只有三千人,被上万人阻拦,一时间也施展不开,战场的局势居然被乌拉女真稍稍的扭转了过来。
阿尔通阿杀得满身是血,凑到了舒尔哈奇的身旁,道:“阿玛!不能再追了,我们没带攻城器具,还是速速撤兵,向大伯父禀报,搬请大兵,再来攻城!”
舒尔哈奇心中恼恨布占泰,却也无可奈何,眼见城门已经被关闭,想要攻城显然不行了,只能发了狠将城外的乌拉兵将诛杀殆尽,朝着乌拉城放了三箭,回身撤军去了赫图阿拉。
布占泰进了城,还惊魂未定,一想到被舒尔哈奇大败了一场,心中恼恨无比:“该死的舒尔哈奇!该死的建州人!”
身旁有人忧心道:“贝勒!如今又与努尔哈赤交恶,该如何是好的!一旦努尔哈赤发来大兵,乌拉城如何抵挡!”
布占泰想了想道:“赶快派人去叶赫城,去见布塞,我乌拉女真此番都是为了他叶赫,他若是见死不救的话,我就投了努尔哈赤,到时候联兵一起征伐他叶赫!”
布占泰现在也是恼了,几次三番的上门求亲,都被拒绝,如今想要拿了李如楠的人头当聘礼,结果有没能成事,非但如此,还同时得罪了李家和努尔哈赤,布占泰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第七十八章 千里亡命
乌拉城下的一场大战,李如楠并不知晓,他现在身边只有十几个人,纵然是知道,想要在其中将水搅浑也不大可能,还是早早的返回金州卫,保全自身要紧。
从盖州卫到赫图阿拉,再到叶赫城,而后又折返去了乌拉城,如今又朝着兀良哈去,这一路跑下来,何止千里,原本只是义气而为,没想到居然落得这么狼狈,李如楠的心里也是苦笑连连。
正跑着,终于有战马坚持不住,倒毙在地,李如楠见了也只能吩咐人,两人共乘一骑,放慢了赶路的速度。
“这里距离兀良哈想来也不远了,只要到了兀良哈,渡过鸭绿江,我们就安全了!”
朝鲜那边有韩载锡,知道到了朝鲜,李如楠就不怕努尔哈赤的追兵了。
来顺这些天也是惊惧交加,凑到了李如楠的跟前,劝道:“少爷!下次若是再遇上这样的事,可不能一起而为了!”
为了一个背起祖宗的汉人奴隶,李如楠不惜自身,让来顺也十分为难,他奉了李成梁的命令,来保护李如楠的安全,李如楠倘若出了危险,他该如何交代。
李如楠没说话,不过要是再遇上这样的事情,他一样还是要去做的,如果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李如楠如何能忍心让一个汉家女子被那些腥臊恶臭的女真鞑子蹂躏。
汉人逃离故地,投奔女真人,甘愿受其奴役,虽然可恨,但是当真全都是他们的错吗?
如果大明朝当真国泰民安,百姓们生活安乐,谁会愿意背井离乡的去投奔异族讨生活,还不是在家里实在是活不下去,这些年不但天灾人祸不断,再加上贪官污吏,士绅豪强横征暴敛,让百姓生活无以为继,这才不得不走了这步路。
“都不要说了,还是赶路要紧!”
三天之后,李如楠总算是赶到了兀良哈,之前这里被加藤清正引来兵灾,原本好好的城寨早已化为一片白地,如今生活在这里的乌拉女真也不过三五百人。
李如楠恼恨乌拉女真,见着这么好的一只肥羊,自然不肯放过,虽然只有十几个人,但都是最好的战士,大杀了一阵,抢了马匹粮食,也不在这里多待,直接朝着鸭绿江而去。
与此同时,金台吉也赶到了辽阳城,却没能见着李如松,原来李如松也出征离开了,边墙外的鞑靼人作乱,李如松身为辽东都司的都指挥使自然不能不闻不问,便引兵出边墙去抵御鞑靼人了。
辽阳城这边只留下李如柏坐镇,金台吉连忙让人通传了,不多时李如柏传见,金台吉被下人带着进了府门,穿过中门到了后宅,见着李如柏也不敢托大,连忙大礼参拜。
“叶赫金台吉参见李将军!”
叶赫城和大明朝的关系也是极好的,李如柏自然也会为难金台吉,道:“免礼!金台吉贝勒请坐,远来辛苦,不知此来所为何干!?”
按着李如柏的意思,肯定又是努尔哈赤不安分了,布塞派了金台吉过来求援的,这种事李如松离开之时,也曾吩咐过了,若是努尔哈赤要动武的话,便派人去弹压一下,不能让女真人再乱起来了。
金台吉忙道:“李将军!小人此番过来,乃是来报信的!前些时日,听人言九公子如楠,在赫图阿拉做了一桩大事,居然将努尔哈赤的长子褚英给打死了,努尔哈赤动怒,派了舒尔哈奇引三千人来叶赫城要人,可九公子确实不曾往叶赫城去过,我兄长布塞担心九公子遭了舒尔哈奇的毒手,这才派小人过来报信!”
李如柏一听,顿时大惊失色,忙道:“我九弟为金州卫指挥使,如何会去赫图阿拉!?”
金台吉道:“小人也不知晓内情,不过也派人去赫图阿拉探听消息了,那褚英确实是死了,也有人传言,说九公子是为了手下人报仇,这才潜入赫图阿拉,杀了褚英,如今也不知道往何处去了!”
李如柏闻言,也是头大,他自家这个兄弟是个什么脾气,他再清楚不过了,当年就因为一时激愤,便乱拳打死了努尔哈赤的手下大将额亦都,如今做出这等事来,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只是李如楠居然杀了努尔哈赤的长子褚英,这件事可就大了,努尔哈赤现在的事业越来越兴旺,就算是李如松也只能一边打压,一边安抚,不敢手段太过激烈,激怒努尔哈赤,可是李如楠这个愣头青,居然杀了人家的长子,这个仇可算是做大了。
可是努尔哈赤居然敢派人追杀李如楠,这让李如柏更是火大,努尔哈赤死了儿子,虽然反映激烈一些,也情有可原,可要是李如楠真个落在了努尔哈赤的手里,定然有死无生。
“金台吉贝勒过来报信,这个恩情我们李家记下了,来日必有厚报!”
李如柏送走了金台吉,也不敢怠慢,毕竟事关重大,要是让李如楠出了意外,到时候李家和努尔哈赤可就真的是不死不休了,唯今之计,最要紧的还是先把李如楠给救出来。
李如松不在辽阳,李如柏又不是个能主事的人,只能一边派人前往赫图阿拉打探消息,他这边也急匆匆的赶回铁岭卫去找李成梁拿主意。
李成梁如今虽然说是不管事了,可是李家依然是李成梁在掌管大局,这等事李如柏可不敢自己胡乱做主。
好在辽阳距离铁岭也不算太远,只一天的工夫便到了,李如柏也不敢将这件事闹得尽人皆知,要是被催老夫人知道了的话,可就真的麻烦了。
谁都知道李如楠可是崔老夫人的心尖尖肉,要是知道了李如楠有危险,非逼着李成梁大动干戈不可。
崔老夫人不知道,可是身在军中的李如柏不可能不知道,如今的大明朝如何打得起仗,就连九边的军饷都拖欠了许久,要不是李家在辽东威望甚重,还能压制的话,只怕那些军卒就要首先闹起来了。
李如柏突然回来,李成梁也是破感意外:“子茂(李如松的表字)出边墙去抵御鞑靼人,你不在辽阳坐镇,来此何干!?”
李如柏忙道:“爹爹!大事不好了!”
接着李如柏就把金台吉所说的事,对着李成梁说了一边,李成梁听了也是大惊失色。
“这个逆子!怎能作出这等事来!”
李成梁虽然恼恨,可李如楠到底是他的儿子,又不能不管,道:“老九杀了褚英,这件事可是确凿了!?”
李如柏道:“孩儿也不知道内情,已经派人去赫图阿拉打探消息了。”
李成梁沉吟了一阵,道:“倘若当真是老九做下的,他到如今都不曾返回辽阳,定然是朝着叶赫去了,可是为何金台吉却说不曾见过老九!”
李如柏现在心中也是一团乱麻,他们九兄弟的感情最为亲厚,如今李如楠有了危险,他岂能不着急。
“爹爹!唯今之计,该如何是好,老九杀了褚英,自然欠妥当,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努尔哈赤杀了九弟啊!”
李成梁气道:“你还管他作甚?这逆子作出这等事来,这是要害了我们李家啊!”
李成梁虽然不在其位,但是辽东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他自然一清二楚,一旦女真和大明全面开战的话,大明的优势也不是那么明显,首先军饷这一节,就能将大明拖死。
李成梁现在也只能盼着努尔哈赤能看在他的面子上,有所克制,不然的话,事情可就真的麻烦了。
最让他头疼的是,长子李如松又出了边墙,现在辽阳这边就李如柏一个人坐镇,对次子的能耐,李成梁太清楚了,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别说对上努尔哈赤那等鹰视狼顾之辈,就算是舒尔哈奇也不是对手。
“你速速返回辽阳,整军备战。”
李如柏闻言道:“爹爹的意思,可是要派了军马去救九弟?”
李成梁怒道:“还救什么,他若是运道好,便去自己拼出一条性命来,若是运道不好,老夫也只能日后再给他报仇了,你去辽阳整军备战,乃是防备努尔哈赤一怒之下,大举南下啊!”
李如柏一惊,道:“爹爹!那努尔哈赤当真有这么大的胆量,胆敢举兵谋反!?”
李成梁闻言,叹息一声道:“没什么不可能的,努尔哈赤羽翼已丰,若是没有这档事,老夫还能压制住他,可是现在,努尔哈赤一旦因怒兴师的话,便是我辽东的大害了!”
李成梁说着,心里也在后悔,努尔哈赤能有今天,还不是他纵容出来的,可是现在就是后悔都晚了,努尔哈赤已经成了虎狼之势,一旦举兵谋反,辽东可就没有太平之日了。
李如柏闻言,也不敢怠慢,当天就急匆匆的返回了辽阳,按着李成梁的吩咐,整军备武,防备着努尔哈赤南下,只是谁也没想到,他们父子两个在书房中的这番话,却被人给听了去。
“素妍姐姐!少爷有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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