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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了这大罪;何泰之继续猜抓时;哪里还敢信口胡说?他面上就带了郑重;目光在沈全、毛迟、沈瑞三人脸上转来转去。
剩下那三个;即晓得游戏规则;如何会在脸上露出来?
何泰之并不是笨人;虽第二局还没完了;可对于这游戏的关键也看出个七七八八;明白过来为何上一局时沈全只在寿哥与沈瑞两个之间选“曹操”;对于他与高文虎看也不看一眼;定是因他们两个的神情泄漏了身份。
“寿哥;求援手”何泰之眼睛眨了眨;看了一圈后;立时有了定夺;转身对寿哥道。
寿哥本幸灾乐祸;眼见何泰之要拖自己下水;诧异道:“咦?还待求援的
这句话却是看着沈全问的。
毕竟沈瑞方才说过;他没有玩过这个游戏;毛迟年纪不大;看着又是性子乖顺的那种老实孩子;沈全年纪最长;到了参加酒局聚会的年纪。
沈全点头道:“倒是并无不可;不过许不许求援;需要剩下的人定夺;只要有一人反对就不行。若是许了求援;要是援军认错了人;将军就要惩罚翻倍……同理;要是‘曹操;被援军抓了;也要惩罚翻倍……”
何泰之闻言;立时望向毛迟与沈瑞;目光烁烁;道:“有人反对么?”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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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风云际会(四)
何泰之这点小聪明;大家哪里看不出?不就是想要让大家自己露马脚。
毛迟与沈瑞两人相视笑;齐齐点头道:“许求援手”
剩下的沈全;当然也不会反对。
何泰之从三人面上看不出什么;有些怏怏地去看寿哥。
寿哥来了兴致;摸着下巴;打量沈全等三人;可实看不出什么。寿哥也浑不在意;反正沈全也没说“外援”要陪着受处罚;便随后指了指毛迟。
毛迟笑吟吟地翻开眼前竹牌;上面写着“赵云”二字。
何泰之的眉毛立时耷拉下来;觉得嘴巴里苦苦的。
毛迟却是笑呵呵地取了茶壶;给何泰之倒了两杯茶。
眼见众人都瞅着;又有新朋友在;何泰之咬着牙;将两杯茶都吃了。
寿哥本以为自己猜错人;何泰之会嗔怪自己;正准备如何反击;没想到何泰之痛快认罚;丝毫没有怪罪之意。
他自己倒是不好意思了;将旁边的果盘送到何泰之跟前;道:“快吃几粒樱桃压压……”
何泰之苦着脸道了谢;抓了半把樱桃塞到嘴里。
看着沈全与沈瑞;寿哥有些为难了。
这两人一个是“曹操”;一个是“刘备”;抓到“曹操”还好说;抓到“刘备”何泰之这小子就要吃四杯苦茶。
并非是他心疼何泰之;只是不愿意显得自己太笨;连个猜抓都抓不准。
他正迟疑间;就见沈全对自己眨了下眼睛。
寿哥还当自己看错了;又望向沈全;就见沈全仿佛不在意似的伸出手指;抚了抚自己的额头。
寿哥飞快地瞟了沈瑞一样;见沈瑞正侧身与旁边的毛迟说话;并未看到沈全的小动作;嘴角不由弯了弯;开口道:“沈三哥是‘曹操;”
“哎呀;被抓着了”沈全亮出自己的竹牌来。
他暗中示意;倒不是为了去讨好寿哥;只是见何泰之一口气吃了四杯苦丁茶;有点不忍心这孩子继续吃下去了。
大家认识几年;何泰之年纪最小;即便是游戏之中;沈全也忍不住想要呵护一二。
至于自己;虽不像是沈瑞那样拱火拱到脸上;可年轻气壮;也正是火力壮的时候;多吃两杯苦丁茶也没什么。
何泰之在旁;已经拍手道:“寿哥真厉害;这回抓到了……若是让我抓;多半还要抓瑞表哥……”
沈全只当寻常吃茶似的;吃了两杯苦丁茶。
何泰之看着他如此轻松的模样;想着自己方才“欲仙欲死”的模样;就有些不平衡;盼着其他没尝过苦丁茶的几位也都尝尝。
又是几局游戏下来;座上诸人;一个都没落下;或多或少都吃了几杯茶下来。
只因越到后来;大家花样越多;有故作破绽骗人;有被求援后专门歪着点人的。嘻嘻哈哈之间;大家伙倒是没有开始的生疏;都熟稔起来。
寿哥与何泰之这两个小的;也成了好伙伴。
这两人都是心智早熟的孩子;寻常都是同年长的人相处;同龄的朋友还真是没有。
两人又都是爱顽的年纪;说起吃喝玩乐来;是各种兴致盎然。
大家嬉闹的功夫;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沈瑞并未让厨房预备席面;而是吩咐人腌制了各色肉类;做了肉串与蔬菜串。
又寻了两块凹形槽铁代替烤炉;从库房里找出去年剩下的松木炭;准备花园烧烤。
不过考虑到大家都是初次动手;动手能力不熟;沈瑞还是吩咐人准备了几盘凉拌小菜与几盘子点心面食。
至于喝的么?考虑到大家的年纪;酒是没有的;只有新压的樱桃汁。
等长寿、长福带了小厮将一应东西送到花园;不仅寿哥与何泰之带了雀跃;连沈全、毛迟等人都觉得新奇有趣。
看来大家还是头一回见这样的吃法。
寿哥与何泰之不用人让;就已经抢着要自己动手。
沈全与毛迟年纪大了;带了几分矜持;在旁看着。
沈瑞则是不放心寿哥与何泰之两个的手艺;自己用另外一个烤炉给二人做示范。
结果寿哥与何泰之毛手毛脚的模样;看的大家心惊胆颤;倒不是怕两人糟蹋东西;而是怕他们烫着自己个。
沈瑞见状;忙请沈全上前帮寿哥;毛迟上前帮何泰之;自己招呼了高文虎;最后大家一起动手起来。
寿哥与何泰之两个却不肯闲着;围着大家;一会儿张罗洒盐;一会儿张罗花椒粉;也忙活得热闹。
说起来;对于烧烤这件事;沈瑞也是“纸上谈兵”。
他这“示范”都没做好;何况其他新学者?
结果大家兴奋了半天;烤出来的东西还是受热不均匀;卖相委实不佳。幸而食材新鲜;肉类也腌制进盐津;味道倒是不错。
大家自己动手烤出来;挑剔就少了;觉得还美味。
等到烤好第二盘时;看着就有些样子了。
到了第三盘时;沈瑞就叫挑拣起来;吩咐人分了一份;一份送到上房;一份送到玉姐处。
上房里;四哥已经睡了。
三太太正陪着徐氏用午饭;见沈瑞送来吃食;不由笑道:“二哥还真是孝顺……”
徐氏笑道:“吃食还是小事;二哥是真心疼玉姐呢……”
三太太好奇道:“又给玉姐打饰了?”
徐氏笑着摇摇头;道:“早上随全哥过来的毛家小哥;弟妹瞧着如何?”
三太太道:“身量不高;不过瞧着谈吐;倒是个斯文守礼的孩子。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是二哥的朋友;那定是错不了……”
徐氏道:“那是翰林院毛状元的长子;昆山人士;今年十六;尚未婚配。
三太太笑道:“这可不是顶好的女婿人选;这回大嫂也不用为玉姐的亲事愁了。”
徐氏笑着点头;心中却也没有十分把握。
论起家世来;两家做得亲事。即便毛澄是状元;前程似锦;可家里是匠籍;祖上无功名;并不算什么高门。玉姐虽是嗣女;却是大老爷的亲侄女;嫁过去算不得高攀状元门第。
没有女方上门提亲的道理。
可这样好的女婿人选;错过了就不好找了。
花园中;一片狼藉;大家吃了个肚圆。
沈瑞倒是没有撑着;不过见寿哥与何泰之两个腆着肚子;也怕两人吃多了肉积食不克化;就带着大家投壶。
说起来;沈家也有小校场;就在中路一个跨院;里面也有靶子、石墩子之类的东西。这是去年沈珏他们随三老爷读书时;大老爷叫人收拾出来的;让他们在读书的同时;也锻炼锻炼身子骨。
不过想着寿哥逞强好胜的性子;沈瑞可不敢将人往那边领。
若是寿哥非要拉一石弓;伤了胳膊;说不得宫里那位就要将自己列入黑名单。要不是想要让大家在最短的时间内彼此相熟起来;就是这顿饭沈瑞也不会安排的这么出格。
既知晓寿哥是个爱玩的;最好的抱大腿方法就是跟着一起玩。
消了一会儿食;沈全与毛迟先走了。
半月才休一日;他们还有其他安排。
在走之前;沈全将沈瑞拉到一旁;小声道:“大伯娘让你败火;是为你好。你才十四;可不好过早接触房事;要不伤身……等过两年;大伯娘肯定会有安排;你别着急……”
沈瑞闻言;哭笑不得;讪笑两声;道:“我晓得了;不用三哥劝我;我一点也不急……”
沈全只当他臊了;拍着他的肩道:“都是男人;有甚不好意思开口?长大了都晓得想女人;又不是过错?你不同我说;还能同谁说去?”
听沈全提及这个;沈瑞倒是有些好奇。
他对冬喜并无男女之情;不过是意淫过两回;都有些舍不得冬喜嫁人;沈全那个屋里人;可服侍他小两年;难道真舍得放出去?
“三哥的屋子人真要在成亲前打了去?到底是服侍了三哥一场?”沈瑞带了几分好奇道。
沈全闻言;面上添了几分不自在。
沈瑞见状;不由后悔;忙道:“我多嘴了”
郭氏立下这样的规矩;对于五房的儿媳妇们是好事;对于家宅安定也有益处。总是听到旁人家婆媳纷争;就是四房当年婆媳也是一场官司;可五房那里;婆媳却不见龌蹉;相处得亲亲热热的;真要说起来;同郭氏对媳妇们的维护也不无关系。
只是人心肉长;男人对于自己的女人难免怜惜。沈全未必就舍得将屋子里放出去;自己直接问出来;有点不知趣。
沈全神色黯然;道:“翠羽已经配人了……”
翠羽就是沈全前年收的屋里人;并不是他身边的婢子;是郭氏房里的二等婢子;相貌娇美;人也温顺;沈瑞也是见过的。
沈瑞有些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沈全虽然已经定亲;婚期定在明年。现下遣翠羽出去;沈全即便心中不舍;一年半载也忘得差不多。
没想到不是送回松江;而是直接在京城配人。
看着神色黯然的沈全;沈瑞明白郭氏此举的用意。
沈全看似通透世故;可实际上是心肠极软的性子;翠羽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又陪他从消沉中走过来;由怜生情也是并不意外。
倒是郭氏的手段;这般于脆利落;丝毫没有因沈全是幼子就多怜爱几分。
沈瑞怕沈全心中生怨;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归根结底;婶娘还是为了三哥好……”
沈全苦笑道:“放心吧;我还能狼心狗肺地怨到父母身上?我只是后悔了……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
沈瑞虽看起来老成持重;可毕竟年岁在这里摆着;沈全也不好太细说;带了几分怅然走了。
看的沈瑞心中也有几分抑郁。
因这几个月备考辛苦的缘故;徐氏担心他身体亏虚;各色补汤补着;结果就是补得他“上火”。
晨勃之类的不用说;还梦遗了两回。
待看到徐氏身边的妙龄婢子时;沈瑞的视线也偶尔被牵引;是身体里面觉醒的雄性本能。
不过是既成道德观约束;使得他对于美婢的“暗送秋波”面上都无动于衷;不过偶尔还是有心跳加的时候。
经历了第二回青春期的沈瑞晓得;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沈瑞并不是禁欲之人;不过让他仗着身份对身边的婢子动手;他又舍不下那个脸。
只有懊悔自己有个年幼的未婚妻;怎么就小了四岁?要是大四岁;说不定现下他就能准备成亲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风云际会(五)
沈全与毛迟走了一会儿;高文虎与寿哥也该走了。冰@火!中文
沈瑞这里还罢;知晓寿哥身份;晓得是轻易见不着的。自己三月之内见了两遭;虽结了缘分;可福祸不定;以后见不见的并不强求。
何泰之这里;难得遇到投契的玩伴;对着寿哥恋恋不舍起来:“你我虽只见了一遭;可既做了朋友;往后还是当常来常往的好。什么时候再见呢?”
寿哥得了新朋友;不无欢喜;可行动之间不得自由。这次来沈家;还是央求了许久的结果。
何泰之见他迟疑;只当他家里管束的严;道:“是不是为了准备童子试的缘故;你家里勒令你闭门读书?你是明年下场?”
寿哥苦着脸;点了点头。
左右都是读书;虽说不是为了科举;可也足以⊥寿哥拘的慌。
何泰之眼睛一亮;指了指沈瑞道:“都说近朱者赤、近墨则黑;有个县府两试的‘案;摆在这里;你还担心什么?只管与家中长辈说去;说不得尊亲还巴不得咱们在一道读书呢?我原也读书读得燥;心烦的时候捧着书本半日功夫也瞧不进去一个字去;随着瑞表哥一道读书后;学习的时间虽比自己在的时候长了;却不觉得累;反而学进去了。”
寿哥眨了眨眼;道:“这是尚书府邸;你与沈家是表亲;往来自是无碍的……寻常外人;沈尚书与沈夫人怎会允许他扰了沈大哥学习……”
听他这样一说话;何泰之也不好自说自话。
沈瑞允他过来一起备考;对他也多有提点之处;自己已经占用了他的时间;再来一个沈瑞还真的未必乐意。
何泰之不由讪讪;望向旁边的沈瑞。
沈瑞只当没听见;正同高文虎说起武举的事:“武举也要考策论;是避不过去的;不过到底不比文科费事;拢共就几本书;你一年啃一本下来;有个六、七年的功夫也差不多。”
高文虎苦着脸道:“沈大哥;我真不是读书材料;兵书也是书;我认识字就是看不懂……”
沈瑞道:“寿哥怎么说?”
高文虎耷拉着脑袋:“寿哥说让我尽力;实在读不进去也没法子……”
沈瑞安慰道:“你才十三岁;也不用太着急;先学两年看……”
寿哥见沈瑞只留心高文虎;不怎么搭理自己;就不乐意了;想着何泰之方才的话;便笑嘻嘻道:“沈大哥;以后我能不能过来寻你一块读书?”
他想要看沈瑞怎么推托;不想沈瑞却是点头道:“欢迎之至”
寿哥一愣;挑眉道:“你也不问问我是哪家的?就敢让我随意出入沈宅?
“那你是哪家的?”沈瑞从谏如流地问道。
寿哥卡壳了;吱吱呜呜说不出来。
何泰之却是不于了;埋怨道:“你这人恁地不实在这样的装扮;又隐姓藏名的;哪里有这样交朋友的?”
寿哥被指责得满脸涨红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是长辈们管的严厉……”
何泰之不以为然;撂下脸道:“我们是街头的地痞流氓;还是见不得人的狐朋狗友?就算你是公侯府邸出来的小公子;难道身份就比大家尊贵了去?我们这些人;竟还不配做你的朋友了?”
寿哥今日欢欢喜喜地大家顽了半日;正是满心舍不得的时候;就被何泰之这样连番指责;不免心中委屈;圆圆的眼镜瞪着沈瑞;里面带了几分恳求。
在他看来;沈瑞虽有些装模作样;可行事算是大度洒脱。二月里在羊汤铺那回;即便晓得他身边带了随从侍卫暗中跟随;过后也没有多啰嗦一句。
何泰之这样的性子;就有些咄咄逼人。
并不是他不实在;而是他真要将身份亮出来;别了尊卑;还怎么做朋友?
就是高文虎这里;能将尚书公子当成新朋友;也未必敢将自己当朋友。
沈瑞见何泰之越说越恼的模样;皱眉道:“寿哥即不说;定是有自己的苦衷;好朋友只当互相体恤;斤斤计较不是为友之道”
何泰之被说的抹不开脸来;嘟囔道:“我还不是为了瑞表哥抱不平瑞表哥读书这么紧;还抽出一日功夫请客;又专门找了我们来当陪客;这般看重新朋友。可寿哥这样装扮上门不说;连身份也遮遮掩掩的”
沈瑞道:“君子之交淡如水;何必刨根揭底?难道寿哥是公侯公子;就要趋而奉之;寿哥是寒门丐户;就避而远之?表弟向来不是那等挑剔门第的势利人;寿哥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有何要紧?”
何泰之被说的讪讪;对寿哥作揖道:“是我言语刻薄;给寿哥赔不是”
寿哥带了几分不自在;小声道:“没事;我不怪你我也有不厚道之处。
何泰之脑补一番;带了几分怜悯道:“你家尊长定是拘你拘的紧了;使得你正大光明交朋友都不敢……不过没关系;咱们私下里交好…等过几年大了;大人们就不会这样约束人……”
寿哥忙不迭点头道:“好;好;以后得了功夫;可要常在一起顽……”
这两个孩子;说话之间变脸;说话之间又好了。
沈瑞在旁看着直乐;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少年。若是让他像何泰之这样天性自然地寿哥凑到一处;他还真的做不到。
不过寿哥虽将何泰之当成小伙伴;可对自己也多了亲近、信赖之意;这就是沈瑞的收获了。
出了仁寿坊;看着高文虎与寿哥去了;沈瑞与何泰之方回转沈宅。
“瑞表哥;寿哥到底是哪家的?”何泰之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