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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郎君今天怎么没有穿白衣啊,可惜了,你的白衣装可是本地的潮流呢?”
一席话说得于郎君勾起昨日的尴尬事,脸一阵红一阵白,窘得不行,连忙呵斥两个手下护院道,“还不给我拿下!本郎君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龟公!”
可怜宋天虽然人高马大,但是手无缚鸡之力,被两个大汉反剪着双手,死死按在地上。有心自卫,却哪里有还手之力。
于郎君一只手勾起宋天的头,另一之手轻轻拍打着宋天的脸,面上笑嘻嘻地,切齿道,“做龟公要有做龟公的自觉,要随时准备着被人踏上一脚,吐上一脸唾沫星子。”
“于郎君想报昨日一箭之仇,但请动手。”宋天硬着脖子,咬牙回应道。宋天很怕他真的动手把自己打得半死不活的,那可就惨了。但是他不能服软,不能求饶啊,不然面子下不来啊。况且,他如此一说,也是激将法,于郎君碍于“郎君”脸面,哪好意思公报私仇呢。
于郎君果然中计,放下狂揍宋天的心事。
他松开宋天的头,一脚踏在宋天的背上,阴狠地逼问道:“蓝龟儿子,你是从何而来?到咱们家东阿来有何勾当?”
“住手!”一个中年人的吼声。
“放手,休得伤我家郎君!”一个年轻小后生的呼喊。
一群人围了上来。罗喜子回来了,他奋力推开两个壮实护院,扶起宋天,拍打身上的灰尘,关切地询问宋天有没有伤到身子。
宋天被弄得七晕八素,“呸”的吐出一口泥沙,刚好砸在一只脚上。抬头一看,一个身着绿色锦袍的中年人站在面前,面色平静,不怒自威。人群自动退开,形成一个圆圈。
只见于郎君来到中年人身边,低眉顺目地叫一声,“爹!”
中年人高声怒骂道:“混账!谁叫你来此闹事的?偌大个人,不好生念书,博取个功名,却整天游手好闲,惹是生非,到处丢人现眼,滚回去!好好闭门思过!”
“爹!孩儿正在审问……”于郎君心有不甘地叫道。
中年人脸色一沉,喝道:“滚!还敢在这儿胡言乱语……”
于郎君带着两护院在众目睽睽之下灰溜溜地走了。
019章 算计
宋天开始认真打量面前这个中年人,似乎忘了刚刚一口痰污了人家的脚。从刚才对话中已经知道,面前这位就是于广德,东阿县首富。四十岁上下,下巴上爬满了络腮胡,一直延伸到脸颊,差点就和耳朵连起来。身材不高,却结实精壮,看来一定是有一把力气。估计是经常去北方贩卖皮货的缘故吧,面相倒像是北方人。
“这位宋郎君,老朽这厢有礼了!”宋天打量于广德的同时,于广德也在打量他。于掌柜一点也不敢小瞧这位一来便搅得东阿风生水起的小郎君,虽然他目前被困勾栏院,但是人有倦时、龙有盘时,说不定人家就是条卧龙。便拱拱手,语气恳切地说,“宋郎君,犬子见罪于郎君,老朽深感不安!愿意置酒一桌赔礼道歉,希望宋郎君赏脸!”
儿子要打要杀我,老子要请我吃饭,真是奇了怪了!宋天今天折了面子,有些消沉,不敢受恩,推辞道:“不敢劳动于掌柜相请,宋天禁受不起。”
“老朽还有其它事情详询,请宋郎君不要推辞!”于掌柜语气有些硬,不容置疑的。
吃饭还有硬请的,宋天心道,也好,顺道探探老家伙的虚实。从前面发生的事情分析看,自己被扣在勾栏院多半是于掌柜儿子的杰作,不知道这老家伙参与没有。宋天忽然笑道,“恭敬不如从命!于掌柜,请!”
酒酣耳热之后,于掌柜端起酒杯,盯着宋天道:“宋郎君风流俊雅,一表人才,虽暂栖身于此,它日必当龙起凤扬。老朽目睹宋郎君一时手浅,原意奉上小钱百贯,万望笑纳。”
哇!送钱给我?而且一出手就是一百贯,这可真是,天上又掉馅饼了。但是宋天刚刚才吃过免费馅饼的大亏,自由身转眼成为人人可欺的龟公郎,连忙摇头说,“谢谢于掌柜好意,宋天一介寒士,无以回报,不敢受此大恩。”
“宋郎君无须担心,老朽不要借据凭条,只是想和郎君交个朋友,希望郎君不要瞧不起老朽一介商人、满身铜臭!”
不要还不行,不要就是瞧不起人!瞧不起谁都可以,但是绝对不能瞧不起东阿首富。况且,自己还正需要一笔钱,宋天笑道:“多谢于掌柜盛情!小生我恭敬不如从命!”
“好!爽快!来来来,满上满上!”
酒桌高潮再起。
深更半夜。宋天和喜子忙忙碌碌一整天,都有些累,倒在床上不想说话。喜子本来极反感宋天做龟公,老大不愿意呆在勾栏院,但是亲眼见过宋天被人欺负后,他决定在勾栏院住下来,寸步不离地跟着宋天。这也是大姐的嘱托。
自从雁苗的爹爹离开以后,还没有见过大姐这么关心过一个人,大姐的心思好像全在宋郎君的身上。要是大姐和宋郎君成亲,那大姐和雁苗就真幸福,自己和宋郎君就是一家人。那位姓赵的小娘子很神秘,俊则俊呢,可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宋郎君很关心照顾她,是不是宋郎君的夫人或是未过门的小娘子呢?如果真是这样,那大姐可就惨了。大姐你可要加油,小弟在这里替你保护着宋郎君。
宋天在想这两天遇到的人和事。这人生还真是紧张刺激,昨天还是叱咤风云的王爷、风流潇洒贵郎君,今天就成了阶下囚、笼中鸟。好在宋天也不在乎这种身份的变化,倒对龟公这种职业颇为好奇,就像是后世的演员一样,就当是在扮演一个角色,今天过过王爷的瘾,明天说不定想体验下土匪小四的滋味。
历史就像是一部连续剧,每一个人不过是其中一个角色而已,区别在于你是清醒地去琢磨角色,推动剧情发展,还是糊涂的充当演员,被一帮编剧导演们木偶般地提来踢去。
具体到自己,为什么要做龟公,做怎么样龟公?虽然是逼不得已,但也决不能怨天尤人,也不能为做龟公而做龟公,咱得从做小龟公做到大龟公,再到……堂堂正正地出去。
那么,于掌柜呢?他对自己这个落难郎君慷慨解囊,是何目的?难道真是替他儿子赔礼道歉?除非小孩,不能这样天真地想问题。难道他知道自己是康王,或者说知道自己手上有大宋公主?以他商人身份不可能知道这些情报,除非有一种情况……那他可就太阴险可怕了!还有一种可能,他看好郎君我的前程,把自己当成是一种极具发展前景的人提前投资,就像后世买绩优股票,看中的是你的发展前途,等你一飞冲天,他再分享收益!于掌柜是商人,而且是眼光敏锐的顶尖级商人,应该是在投资。
吴老公呢?见面给自己下马威,是单纯想杀杀新来的锐气,维护巩固他的地位,还是奉人之命?
还有曲掌柜,满面春风心如蛇蝎,设计赚自己进她勾栏院,有何目的?难道凭自己这张脸竟真的能给勾栏院带来意想不到的收入?亦或许背后有人指使,目的是扣押自己?前者推理,逻辑上说不通;后者吗,可信度很高。
总之,自己被人盯住了!
他们并不一定要自己的命,但是要扣住自己,拿在巴掌心。至于他们背后还有谁?是出于报复、逞一时字块而来,还是冲着自己身份而来,不得而知!
一团乱麻,有些理不清了。
喧嚣声渐弱,外厢房两个大个子呼呼的鼾声震天似的响起了。喜子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借着亮闪闪的霓虹灯,发现宋天瞪着一双大眼睛看屋顶,似乎是在数房梁瓦片。遂推了推宋天,轻声说:“宋郎君,咱们跑吧!我白天已经看好了路线,就在……”
宋天两手交叉担在难后,舒舒服服地躺着,语调轻松道:“我们干嘛要跑?哎,我看你身手不错,小小年纪就能打倒几个壮汉,谁教你的?”
喜子急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呸呸!谁是太监呢!我这几手三脚猫功夫还不是爹爹教的,正好护着你逃出去。咱们离开此地,到青州去,那儿有几个师兄弟,都是我爹爹的徒弟,可以随着宋郎君闯一番大事。”
“没想到喜子还是个有野心的人。”宋天轻笑道。赵羽珠伤还没有好,哪儿也去不了。况且此地事情未了,可不想让别人再追杀一回!
“进来了,我就没打算逃!”
“那……你哪儿去弄一千贯?”一千贯可不是小数目,那是个巨大的天文数字,不是随便哪个家庭拿得出来的。像他们罗家,一年到头就靠那几亩地,节省着能见到三五十贯钱,就已经是好年成了。
宋天不语。
喜子一脸紧张,追问道:“你想到办法了?”。
“没有。”
“没有!你还这么悠闲自得?”喜子简直气疯了。
“没有想好,不过,明天你得出去帮我办几件事情。”宋天思考着,慢慢说,“多带点钱,让你姐姐也去。”
在勾栏院这个不夜城里,每晚都有算计,有交易,有争斗,上演着白吃白、白吃黑、黑吃黑的不同样故事。
雪花包厢,灯光灿烂。曲美勾栏院的掌柜曲美美正在陪着一位重要客人饮酒。这人约莫三十七八岁,面容清瘦,颌下吊着一把焦黄色的山羊胡子,怕不有三四寸长,张嘴喝酒便露出一口大小不一、长短错落的黄牙。话语很少,估计是怕露出牙齿吧。
曲掌柜端起酒杯,扭了一下花蛇腰,嗲声道:“周县令,再喝几杯嘛,老爷你可是很久没有来过啊!”
“已经喝多啦!不能再喝了!”这个被称为“周县令”的人,正是本县青天大老爷周功福,也是勾栏院里的常客,他举起酒杯,目光晶亮,猥琐地笑道,“曲掌柜每次都要把本官灌醉,然后总是强留本官行苟且之事,呵呵!”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曲掌柜扭动蛇身,缠着周县令,不饶道,“什么叫苟且之事啊?明明是甜甜蜜蜜的好事嘛!”
“好事,好事!”周县令不胜缠绞,有些抵挡不住,一边上下其手,一边道,“有正事交待呢,且坐下来。”
一阵口水大战后,周县令正色道:“宋天此子,曲掌柜以为他是甚来头?”
“啥来头?就一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穷书生呗!想挣一千贯,做梦吧!”曲掌柜不忿道,似乎正是这个宋天打断了她的春兴雅情。
“曲掌柜,本官也不瞒你,宋郎君可能是个重要人物。”说着,凑近曲掌柜的耳朵,低声说,“可能就是逃亡的九大王——康王赵构!”
曲掌柜大吃一惊,变色道:“那,周县令你为何还让我设计陷害他?这这闯下了泼天大祸呢,如何是好啊?”想想都后怕,逼堂堂大宋亲王做龟公,那可不仅仅是掉脑袋的事情,弄不好就是株连九族,遗臭万年的。
“非常时期,不得已而为之。”大宋被金国军队围住了都城,即将城破国灭,但凡消息灵通的人都在考虑后路。金国的使者已经偷偷找过周县令,许以高官劝其投金。是继续效忠大宋,还是投靠实力更强的金国,各地方官必须要做选择,要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周县令现在还没有答案,所以就让曲掌柜扣着宋天,待以后作出了选择,再来处理。总之,有宋天这个康王在手就等于握着了一张天牌,进可攻,退可守。进,可以说藏大宋皇室血脉于民间,保住大宋的根本;退,即可以献康王于金国,断大宋国祚,陷中原于金国铁蹄下。
“再说,这只是猜测,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周县令补充说。虽然传说康王在相州起兵勤王,但周县令还是相信院里的宋天更像康王。因为宋天曾经来过官府,托词是有大宋公主过境要求官府庇护,周县令正在投金和忠宋之间摇摆,听闻此信惊出一身冷汗。却怎么敢接下这颗烫手的山芋,只好让人当骗子乱棍打出。然后暗中指使勾栏院扣人,托管,不显山不露水,一切还都在自己掌握中。
最后,周县令在欲醉欲仙前不忘嘱咐一句:“务必使些本事笼络住宋郎君,人,千万给本县令看好了!”
020章 借势
宋天要翻身,需要过吴老公这一关。
常言道,干倒正派人物需要邪搞,打击邪恶势力需要正能量。宋天的正能量在哪儿呢?
勾栏院是个地地道道的靠实力说话的地方。歌妓、舞姬、聊妓靠姿色和演技说话,掌柜、龟公靠掌控力和武力值说话,来不得半点虚活。像曲掌柜不仅个人厉害,基本功扎实,更善于察言观色,知人善用,能镇得住场子,尤其是因为背后有周县令支持,腰杆子该软的时候柔滑似水,该硬的时候似铁如钢。吴老公则是老茅厕里面的搅屎棍,又臭又硬,凭着手上的掌控的龟公武力,常常接一些私活,掌柜敢怒不敢言,因为据说吴老龟的背后站着于掌柜的。
过去吴老公和曲掌柜之间还算和谐,吴老公无意挑战曲掌柜的权威,而曲掌柜也懒得去管吴老公的私家菜园子,曲美勾栏院在矛盾的统一中欣欣向荣茁壮成长。可是如今,宋天来了。他通过浮凸小姐了解到曲吴间的矛盾,他有能力打破这种平衡,从而突出重围吗?
宋天做完早间的功课,便来拜会曲掌柜。
曲掌柜穿着一身蛇纹状的紧身内衣,正在做着一套流行闺阁的健身操。见了宋天,也不避忌,依然如常笑脸相迎,甚至于比过去更显殷勤些。嘘寒问暖之后,正色道,“宋郎君不必太忧心那一千贯,我曲美美绝不会为难于宋郎君的。请宽心住在这儿,就像是住在家里一样。”
“哦,对了!听说吴老龟安置宋郎君做‘下三路’,这吴老龟也太欠考虑,真是有污宋郎君的人品,是不是我叫人换一下……”都作龟公了,还讲什么人品?
“多谢曲掌柜的关心。”宋天内心恶寒,嘴里却连忙道谢。听出来了,曲掌柜和吴老公之间果然有隙,咱就要找这样的小裂隙钻啊!便装着委屈隐忍道,“在下……我干得挺好的,不用换。不能因为我而让曲掌柜为难。”
“哼!”曲掌柜果然很不开心,粉脸有些泛绿,冷笑道,“有啥为难的,一句话的事!在曲美还不是老娘我的一亩三分地,几时看到过老乌龟横着爬过!”
哇塞!曲掌柜上钩了!
宋天连忙道谢:“多谢曲掌柜抬爱。宋天感铭五内,如此已经让宋天感激莫名了,不必劳烦换一个事做。宋天不才,愿意替曲掌柜再分担一点些微小事,也不至于白吃了曲掌柜的米粮。”不换工作不是他矫情,天生喜欢受虐,而是他不想引起吴老公的警觉。另找点事情做,才是对付敌人的开始。
“哦?宋郎君对什么事情感兴趣,尽管提出来。”曲掌柜又恢复了笑眯眯的神态,正在做的健美操让她的曲线看起来更流畅,她饶有兴趣地盯着宋天的小分头,就像欣赏一件海外泊来的新货。这宋郎君确实像个泊来品,绝对是大宋奇人,剪个中分短发,得意时还一甩一甩的,颇为异类,却也挺新鲜的,院里大姐娘子们好像都很喜欢似的。
“任何生意的成功,在于经营,更在于品牌的建立和宣传。我想建立一个宣传队,开展广泛的城乡宣传,让所有人都正确认识‘曲美’的艺术价值,让‘曲美’这个品牌深入人心。”宋天侃侃而谈,跃跃欲试。
曲掌柜一脸惊讶,绝对想不到翩翩少年郎君还懂得生意经。以她自己多年经验判断,这绝对是让曲美勾栏院更上一层楼的法子。这小脑瓜子是怎么长的,怎么就一点也不担心还不起一千贯呢?还真是小龟公做上瘾了?曲掌柜收起体操,玩味地笑道,“这也算是挣一千贯的法门?”
“算是其中一部分吧!曲掌柜只坐等收钱吧,我宋天赚个千儿八百的应该不会费事的。”宋天轻松应道。
“不知宋郎君需要哪些人手?是男的,还是女的?”愿意做事,确实是好事,但也并非是目前曲掌柜所必须。毕竟曲美已经是鲁西数一数二的勾栏院,如果是借办事挑起和某些固有势力的争斗,那就另当别论。
宋天成竹在胸:“我想找几个有些文采的聊妓,另外再配七八个龟公……”
“咦!”曲掌柜眼神一亮,本来意兴有些阑珊,骤然间电击般输入一股能量,身体一爽,神采霎时飞扬。许是心有灵犀,二人想到一块去了。
宋天获得了曲掌柜百分之两百的支持,二人计议一番,直到敲定好一些细节之后,宋天才满意离开。
直到一个烧火丫头前来奏事,曲掌柜还在偷笑。得周县令指示,正想找宋郎君套套近乎,嘿!他自己就送上门来了。正说这吴老龟闹心呢,哟呵,宋郎君就想到了分他权的方法。妙,这宋郎君真是个妙人啊!老娘我也不赖呀,使的这个将计就计,拉拢宋郎君和吴老龟斗,妙,妙计啊!一能打击对手,至差也能恶心吴老龟一把吧;二能靠对手挤压宋郎君,不能让他破土而出,长得太快;三能让他宋郎君靠紧自己,强化二人关系,最好感情哗哗升温。
一天后,“曲美勾栏院公关部”正式成立,办公地点就设在西厢宋天的隔壁。这儿刚刚腾出两间小屋,搬进了一张八仙桌,几把高低不一的椅子。
七位聊妓和八名龟公齐聚公关部,正在听部务临时主事宋天训话。“公关部”这个词汇刚一新鲜出炉,就立刻成为曲美最热门的词汇。歌妓宾客们聊的是新鲜劲,龟公们聊的是对前途饭碗的担心,只有公关部副主事和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