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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太一手托着茶碗,一只手用杯盖拨着面上的茶叶,带着冷笑:“打狗还得看主人面呐,人家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哼!”孙旅长气愤贵地,“好你个常恩多、万毅!咱们骑着毛驴看唱本——走着瞧!”
“表哥,”王召良凑近王旅长,神秘地,“刚才我得到一个消息,万毅派他的李参谋到临沂去了。”
孙旅长:“这有什么奇怪的?”
四姨太咽了一口茶:“说是去买拉肚子的草药,我想是找这个去了。”说着用右手打个八字。
胖子贼眼凝固着思忖了一会:“嗯,很有可能!召良,等那个姓李的参谋一回来,你给我盯紧点,看他跟哪些人接触!”
王召良:“是,表哥。”
五十七军一一一师部指挥部驻守镇海寺里。这是一座古老二层建筑,门口有两棵古老的银杏树。大门口树下立着措持枪站岗的士兵。
李大、王三领着大病初愈的小张,远远地在门外窥探、等待。
过了一大会,刘曼生夹着公文夹快步追赶着从门里走出来的常恩多,刘曼生赶上上了常恩多,敬了一个礼,从公文夹里出一份电报:“师长,军部来电!”
常恩多接过电报,展开细看:“粮饷不日可发。他妈的又是一个‘不日可发’!”
“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尽说鬼话!”说完,又敬了一令礼,转身走进门去。
常恩多走下问口的台阶。
李大、王三一见,连忙推着小张迎向常恩多。小张抢先几步,双膝跪倒在常恩多的面前,两眼含泪,磕起头来。常恩多惊异地:“快快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李大连忙赶过来,敬了个礼:“报告师长张志刚这条小命,是您从埋人坑里救出来的,今天他地来给救命恩人磕头!”
“呵!是小张!起来,起来,快起来!”常恩多欣喜地扶起小张,从头到脚地端详着,“晤,好,身子骨好多了!”
王三急忙趁机插话:“师长,小张身子在慢慢好起来,可他不能在那个连呆下去了!”
“为什么?” 常恩多一怔。
李大放低声音说道:“这……这个,王泽一的几个铁哥们放出话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要掏出小张子的心来给兄弟报仇。”
李大机灵地说道:“师长,您救人救到底,就收小张子给您当卫兵,鞍前马后地侍候您吧。小子,快,快求师长呀!”
张志刚腼腆地说:“师长,您……”
常恩多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这……,那好吧!”
王三赶紧趁机地说:“师长,我们也不敢待在那连了。”
“这又为了什么?”常恩多睁大眼睛地问。
王三略一沉吟:“他们还要对我俩动手。”
“他妈个把子的,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吧!我看他们那个敢动你们?”常恩多说着向身后的副官说,“叫这二人到那个连当连长和排长去,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了!”
副官一个立正:“是!”带着李大、王三走了。
常恩多看着三人背影,在心里暗暗地说:“只有让这种人当官才能让人放心呀!”
第 五十七 章 忧国忧军 '本章字数:2473 最新更新时间:2014…03…25 22:19:56。0'
常恩多办公室里,张志刚稚气的脸上露着笑容,勤快地提水,打扫卫生,整理内务,端饭……
万毅望着泡好的茶水,转身离去的张志刚,笑容可掬地向常恩多说:“大哥,这就是那次在埋人坑里救出来的那个小家伙吧?”
“是的!常恩多兴高采烈地,“真是个好苗子,小家伙挺勤快的呢。”
“常兄长,”万毅沉思一下,“小弟不知道你这位师长,能用多少名卫兵?”
“这……”常恩多怔了一下,困惑地,“万弟此话从何说起?”
万毅站了起来,美孚灯的光把他魁梧的身影投在墙上,万毅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是说,你能把小张子救出埋人坑,还能把他留在身边当卫兵,可是,咱们东北军的五十七军的几万名弟兄,现都处在水深火热、朝不保夕的境地,你能把他们都从死亡线上救出来,留在身边当卫兵吗?”
“啊……”常恩多那双睿智的眼睛暗淡了,无力地,“这……”
万毅旅长在室内踱着大步:“兄长,三年前,我们退出东北后,张少帅被老蒋扣押,老蒋软硬兼施,把咱们东北军五十七军,调防这苏北鲁南,名为抗日打鬼子,实则是想借日本人和八路军之手,铲除异己,坐收渔人之利。如今,被鬼子和八路军夹在中间,弯弓盘马,引而不发。现咱们进则被八路军消灭,退则被鬼子吃掉。”
“这个么……”
“缪澄流见势不佳,派人同鬼子勾搭,说是曲线救国,脚踏两只船,可谁知道他搞什么明堂?现天天在上海等地花天酒地,纸醉金迷!苦就苦了你我和几万东北弟兄,困守在这弹丸之地,进退两难,衣食不周,疾病流行,一筹莫展,坐以待毙!兄长,你说,咱们为什么要同共产党八路军过不去?为什么要对日军讨好?”
常恩多只得苦笑:“这还要问,调咱们驻防这里,不是老蒋的命令吗?”
“哼!”万毅一拍桌子,虎眉一竖,“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老蒋上百万部队,都灭不了八路。我们这点人,又能有何作为?他把咱们逼上前线,却连咱们的死活都不管。咱们的粮饷,不及他嫡系部队一半。而且一拖再拖。再这样拖下去,咱们只有死路一条!”
“死?”常恩多猛地站了起来,眼里闪灼着痛苦的,“自从戎马以来,我每天都准备着死。可是,在死之前,活着一天就坚决为工农劳苦大众奋斗一天!”
“可是,”万毅不以为然地苦笑说,“可是,在这弹丸之地,怎么为劳苦工农大众奋斗?我的好兄长,事至今日,要认真地想一想咱们五十七军的出路问题了。”说完,他戴军帽,大步走出门去。
常恩多目送着,内心涌起狂涛。
他的心里话:“每时每刻何曾不在想呢?可五十七军的出路在哪里呀?”
对灯独垂,顺手拿过书案上一本线装的《孙子兵法》,随便翻到一页,凝神地抱看着,眼前浮现着往事:
东北军原大校场,张学良在抗日誓师大会上讲话。
张少帅将五十七军一一一师长委任令递交常恩多。
南京,浦口火车站,唐生智率众官员欢迎缪澄流一行及东北军五十七军。
苏北,缪澄流召开军事会议。
鲁南,五十七军进驻……
此时的常恩多推窗向外望去。只见窗外,星月无光,大地失色,好似掉入无底深渊……
骄阳下,林中开阔草地上,树与树之间用绳子拉挂起一溜小碟,一排士兵手持双枪正在打靶。
宋继柳一身便衣,由刘曼生陪着走来看景。
一士兵连发几枪,没中几靶。宋继柳一把将枪夺去,笑眯眯地说:“小朋友,请牢记,玩手枪的绝招,”他双手打着手势,“一是出枪要快,二是甩枪瞄点要快!”话声落时,他双枪连发数下,远处的挂碟炸飞一溜。
“好汉真是神枪手!士兵们欢呼着望着宋继柳。
“小伙子们,加劲玩吧!练好这百步穿杨之功,走遍天下都有本钱!”继柳将双枪撩还给那士兵,欢悦地朝前走去。
刘曼生(谷牧)看了着继柳高兴的样子,脸色难看地说:“缪澄流叫人偷偷地同小鬼子联系,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继柳猛地收住笑容睁大眼睛地说:“他敢!他要是投日,我们就宰了他!”
“杀他对你我来说并不是件难事,可把他们杀了,就给蒋介石的‘限共、溶共、反动’政策找到把柄!”
“那,那只有把他捉住送到老蒋那里了?”继柳挠挠头皮说。
曼生向四边扫了一眼说:“这个家伙的关系网很多,这个军里的上屋大多是他的老部下和死党,为此不能盲动。只有在收集了大量证据之后才能行动,让老蒋和他的手下口服心服。”
“你叫俺到这里来,原来就是叫俺们帮你收集证据呀?”继柳拍拍自己的的脑门说。
“是的。另外,还要你给我们当个帮手……”曼生说到这里发现有人来了,就停了下来同继柳并肩走了。
这时,万毅正躺在病床上看书。书皮醒目地显出《孙子兵法》。卫兵走进去低声说:“刘曼生带一人来见!”
万毅惊喜地:“叫他们进来!”他将书放到枕边。
刘曼生和宋继柳推门走进,刘曼生关切地问:“旅长病了?”
“喀!打摆子,到底把我也染上了!”万毅不以为然地说完,急切地问,“怎么样,找到了证据了吗?”
刘曼生摇摇头:“没有。听人说,联络员早被缪澄流藏起来了。”
万毅惊异地:“噢!”脸上漾起失望的神情。
万毅看了继柳一下:“其实,他在那边更好找。你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宋……”他盯着宋继柳的脸看。
“万旅长,别拿咱开涮啦!”继柳笑嘻嘻地道。
万毅旅长郑重地点了点头:“看来要找到证据,只有让宋大侠帮忙的这条路了。不过,此事关系重大,一定小心谨慎,另外,我还得找常恩多商议商议!”
“常恩多?”刘曼生一怔,“你认为跟他商议合适吗?”
万毅从床上爬起来:“没问题,我对他最了解。他对老蒋早就不满。倘若真要走这一步的话,我们必须和他联手一起来干,才有更大的胜算!”
这天晚上,五十七军一一一师部,灯火通明。常恩多、万毅等人正在听收音机里播送消息:
“……四0年七月的一天,陈毅率新四军一部,北渡长江,到达苏北黄桥地区,将苏北部队近万人整编为三个纵队,开辟苏北抗日根据地。这时,在日军的诱降政策下,国民党顽固派掀起反动的逆流。国民党江苏省主席韩德勤,集中兵力围攻我黄桥守军,新四军被迫反击,爆发了有名的黄桥大战。新四军歼灭了韩德勤的主力,沉重打击了顽固势力……”
常恩多随手关了收音机。
继柳忍不住大骂起来:“他娘的,不去好好地同日本人干,他老蒋还有心思叫姓韩的同新四军打,这一下吃了苦头民吧!”
万毅心绪沉重地:“这种窝里斗,是在帮着小鬼子的大忙呀!”
常恩多:“好了,咱们不多说了!今天叫你们来,就是商最一下我们怎么办。这两天听到国共摩擦的消息,部队都炸营了!”
第 五十八 章 官兵诚聊 '本章字数:2366 最新更新时间:2014…03…25 22:18:37。0'
苏北鲁南相交之处,一重镇的十字街上,昏暗的街灯下,酒馆、饭店、茶棚畸形的繁华。
一酒店里的谈笑声,猜拳声闹成一片。不时有几个士兵从里面出来,互相搀扶,东倒西地走在街上。
李大、王三、大个子和几个手下士兵在街上漫无目游荡。
一个来自赣榆大沟沿村(抗日山脚下)的陆姑娘,正拍动着竹板,大方地在街心打着。李大等人好奇地围过来来。竹板声中,围观的士兵,行人越来越多。
陪同前来的宋继柳,正漫步街头当他的保镖。姑娘打出一串激越的点子,启唇唱起了《放下你的鞭子》段子。
丧家土豪徐达人游魂似地在街上晃晃荡荡、东张西望。远远地听见《放下你的鞭子》声调,赶了过来,挤入人群,伸长颈脖,向里看去。这个家伙突然像挨了一鞭子,浑身抽搐了一下。
早在三年前,一座大宅院里,徐达人手执竹鞭,痛笞这个陆姑娘。姑娘挣脱绳索,从牛栏里逃出,穿过树林入坟地逃走了。
一声土炮,震破夜空。火把、梭标汇成滚滚洪流,涌进大宅院一间屋里,徐达人透过窗外火光看见,领着暴动往里走的正是这个姓陆的小姑娘和另一个用双枪的青年。徐达人慌忙拉起一个女人,老鼠般地从侧面溜出……
徐达人站在野外荒地中,望着远远火光冲天、人声鼎沸的宅院,顿脚捶胸,跌跌撞撞地消失在无边的黑夜中……
现时,徐达人捂住胸口,定了定神,忙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撩起长袍的下摆,一路小跑地离去。徐达人跌跌撞撞、差气喘吁吁地闯到流亡县长董竹庵酒筵前。
“县座,县座,”徐达人喘息着,“不得了,不……这里也来……来了共产党!”
“啪” 董竹庵手里的酒盅掉落地上,打了个粉碎,“你……你从何得知呀?”
“我亲眼看见的!”徐达人激动地,“县座,灰我也认得她!她就是三年前暴动抄了我家的那个黄毛丫头!”
“在……”董竹庵擦着额上的冷汗:“她……她在哪里?”
董竹庵向外指着,不大相信地问道:“就在这个十字街头?”
十字街头。小姑娘唱完后,突然向围观的人群撒出一把红绿传单。纷飘落的传单:《告全国民众书》、《告五十七军士兵书》……
人群顿时大乱。继柳一双眼睛关注地目视着,趁乱离开人群的这个陆小姑娘。她敏捷地消失在街灯下的暗影里。
宋继柳为什么会当这个陆姑娘的保镖呐?原来这个这个陆姑娘就是王小麦,就是多年前同继柳一道落入人贩之手的小姑娘。
后来,由于王小麦逃了火坑并找到了继,在继柳的安排下,也参加了抗日的队伍。
这时,徐达人领着一小队保安团急匆匆地赶来。继柳对着姑娘隐去的地方急忙喊道:“保安队来啦,快跑!”
徐达人领着保安队赶到街上,除了有的人还在捡传单外,已不见姑娘的影子。
巷子一头的夜色里,长辫子小姑娘悄悄闪了出来,左右张望了一下,正欲走开。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她猛吃一惊,冷不防地从身上掏出两支二十响来……
“小丫头,别乱来……”抓住长那么个小姑娘的是一一一师特委副书记李欣。他扭住姑娘的手,将她拉到巷内暗处。
姑娘怒视着他:“你要干什么?”
李欣亲切一笑,低声地说道:“我想帮助你!”
小姑娘惊惑地问道:“老总,你什么人?”
李欣笑了笑:“我很喜欢你唱的《放下你的鞭子》,现在这里到处都在抓你,你不能乱跑。”
小姑娘眸子里闪出感激的亮光,十分高兴说道:“谢谢你……”
李欣笑了一下,轻轻松松地说道:“盘上你的辫子,跟我走!”小姑娘会意地盘起了辫子,跟着李欣闪进了黑暗中……
夜幕下的三营驻地。《告五十七军士兵书》的传单,在一个个士兵中间传递、阅读。李大抖动着手中的传单,激动地:“人家传单上说得实在,真只有打鬼子才有出路……”
“哼,防八路抢地盘?这是要再一次打内战,更会送我们的命的!”大个子瓮声瓮气地,“你们到新坟地上去看看,那个乱坟岗都快挤不下!”
“可不是!”王三叹着气,“听说最多的一天抬出去三十多个,一天死一个排呀!”
“他妈妈的!”一个高个子士兵在地铺上“通”地击了一拳,脖子上暴起了粗筋,“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去同小鬼子拼了!”
“嘘……”一小个子士兵胆怯地:“王排长……轻声点……”
“怕什么?”大个子排长一跃而起,“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当兵不怕死,怕死不当兵!”他突然止住了。大家顺着他惊填的目光往外看,原来不知啥时候营长王云陪着教官李欣来到门口。
士兵们惴惴湍不安地:“营长……李教官……”
“嘿嘿……”小个子士兵忐忑地,“弟兄们闲着没事,凑一起瞎……瞎扯……”
“好!”王云一脚跨进门向大家笑了笑说,“李教官没事,就是想找弟兄们扯扯!”说完,他拽着李欣,在地铺中间坐了下来。
“扯啊,怎么都不作声了?”李欣含笑扫视了几个士兵一眼。
只见土兵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李欣笑容满面地又说:“弟兄们的心事我明白,我也是北方人,家里也有父母兄妹,眼看家乡遭受着日本鬼子暴行的残害,我也想打日本,保家乡……”
土兵欣喜地相视笑望,不禁都向他俩身边挪了挪。大个子排长单刀直入地道:“李教官,你见多识广,依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李欣含意深刻地—笑:“我跟大家一样,不愿同八路军对着干,埋在他乡!”
“好!”李大忍不住地喊了一声,“可谁知道那些当大官的怎么想呢?”
大个子排长站了起来:“哼!他们?说不定还要想当汉奸呐!”
王云:“当官的也不都一样,比如,常师长,万旅长就不是那种人。再说,大伙想想,咱们五十七军是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