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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然清澈的说话声传人两人耳中。
车门一下子被外力扯碎。从装甲车空无一物的门框外能看见一小部分银色的装甲板。
「——里面真的没人吗?」
特亚拉将腰部被夹在两张座椅间无法动弹的理惠用力拉起来,接著便采从门框探身出外。
「啊……」
对方的美丽真是超脱世俗。
闪烁著银色光芒的重机动兵正揪住另一架重机动兵的双臂。特亚拉可以看出前者已经取得绝对的优势。
他用力吸了一口气……
「卡露同学!」
……用尽全身力道喊出她的名字。
7
即使是高度自动化的系统,一旦无法接受外部的资讯时,运作同样会发生混乱。眼前这架重机动兵正陷入了如此的彻底恐慌状态。
它高高举起一辆装甲车,发出疯狂的吼叫。
亚尔帕的探测装置在车内发现卡露以肉眼无法确认的人类踪迹。
於是她立刻冲到敌方重机动兵跟前,强迫对手停止下一步行动。
「啊——?」
然而,当卡露发现半毁的装甲车内,竟然探出某位少年的脸时,差点又发生了操纵失误。
「你是……特亚拉·拉勃尔金?」
操纵装置内的少女瞪大了眼。
「卡露!」
一旁的理惠·曼斯蒂也探出头。这么一来,就算再怎么迟钝的卡露也能从眼前的景象中察觉出端倪了。
「你真是我们的救星耶!」
浑身狼狈不堪的理惠朝她用力挥挥手。
「……理惠,不要每次看到我就露出那种期待的眼神。」
「你也是,不要永远都是一副苦瓜脸。快帮帮我们吧。」
「啊,我知道了……你们的情况好像很惨耶,不过不要恨我。今天你会遭遇这种事,想必是自找的吧。」
「我可是来帮你打气的耶。你看,加油——!」
在这种紧急状况下,卡露端正的面容依然忍不住浮现一抹苦笑。她慎重地操纵亚尔帕的远
距离义肢,以手指将车内的两人轻轻夹起。
确认少年和少女已经牢牢抱住亚尔帕的手指後,她将敌方重机动兵放开,顺便从背後踹了它一脚。
至於从敌人手中摔下的装甲车,早已倒在马路上变成一堆废铁。
「——你们两个快走吧!」
把两人放下後,卡露将亚尔帕的物质转换炉提升至最大功率。
「探测装置启动。切换为攻击模式。」
亚尔帕的操纵系统包含了语音辨识装置。为了让机器可以明确接受命令,卡露一字一句清楚地喊道。
「咆哮吧,亚尔帕——!」
机体像人类临战的态势般压低重心,对准目标采取最後的致命一击。
敌方重机动兵身上的装甲瞬间凹陷。亚尔帕的铁拳如雨点般不断落下。最後,对手的机体被击飞至半空中。
接著,卡露又从与对方距离最近的手臂中,伸出暗藏的打击武器(刺针穿透)。
「——粉碎吧!」
从亚尔帕手臂中射出的特殊钢枪,直接贯穿敌方机动兵的腹部。枪尖还从背後的装甲伸出一大截。
身体与驱动部门同时被开了个大洞的对手,手脚乱舞了一下後,便从破损部位喷出火舌,最後直接爆炸。
火势渐渐被控制,烟雾也慢慢散去了。
原本躲在建筑物後方避难的特亚拉与理惠,这时才偷偷溜到伤痕累累的金融街上。
车辆的警笛声在四面八方响起。保安警察局的职员为了监识恐怖分子的重机动兵残骸,纷纷向街道集中。至於拥有巨大身躯的亚尔帕则早就消失了踪影,当然,驾驶员卡露也是一样。
特亚拉与理惠相互望著对方被烟熏得全黑的脸孔。
两人都怀疑刚才是不是作了一场很长的梦。
「……啊!我还得把那辆自行车找回来。」
理惠恍然大悟地说道。此刻的天空已是暮色浓厚。街道各个角落虽然不时还有小火苗窜出,但整体来说,事件已宣告结束。
8
第二天早上,特亚拉忍著全身的筋肉酸痛走进学院。
他坐在教室中卡露习惯的指定座位旁,将理惠托付给自己的「曼斯蒂式临时测验攻略计画」副本准备好,打算随时要交给对方。
但到了第一堂课敲钟的时候,卡露依然没有在教室现身。
(出了什么事吗?)
他从昨晚就一直在考虑今天碰到卡露以後要说什么。然而一旦得知对方没有来上课,特亚拉便觉得置身於上百名学生中的自己显得特别孤独。
要应付二年级的学业程度对特亚拉而言可说是驾轻就熟。他的实力绝对不逊於其他同年级的同学。旁人之所以会认为他比二年级的平均年龄要小很多,也大多是身材所造成的错觉。只不过在上课途中,特亚拉始终无法将卡露的身影从脑海中挥开。
「那家伙又翘课了。」
到了午休时间,头发绑成双马尾的少女又气冲冲地来到了特亚拉的座位前。昨天,对方曾告诉特亚拉她是二年级的学生会委员。
(我记得她好像叫优奈·葛罗斯塔。)
除了卡露以外,班上唯一跟自己交谈过的同学就只有这名少女了。所以特亚拉一下子就想起对方的全名。
「午安,葛罗斯塔同学。」
「喂,我说你呀,是她的朋友没错吧?她今天为什么又翘课了呢?」
优奈质疑著特亚拉。对方口中的「她」当然是指卡露。
特亚拉慌忙摇摇头。
昨天保安警察局的队长已经警告过自己不可以多嘴。虽然特亚拉不清楚要保密到何种程度,但他还是很不愿意将卡露的私事与他人分享。况且昨天自己还曾因擅自闯人封锁区被警方留置,实在令人很羞愧。然而,尽管特亚拉拥有如此反应敏捷的好头脑,但他的天性就是不擅长说谎。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真相已完全写在他脸上。
「你明明就知道吧——特亚拉·拉勃尔金同学?」
优奈从特亚拉僵硬的表情中察觉出事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拉勃尔金?那是什么玩意儿?」
就在这时,有个故意夸张语调的声音大喊著。
「是餐厅的新菜名吗?」
五、六个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学生,个个身著笔挺制服,浩浩荡荡地凑了过来,围在特亚拉四周。
当中有一名肤色微黑、五官深邃的黑发少年,一把抓住了特亚拉的手臂,直接就把他架了起来、拖到教室角落。
「喂喂,你这小子认识卡露·路斯兰吗?我昨天可是看得很清楚,你跟她一起走进教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方一脸兴致勃勃地盯著困惑的特亚拉。
「他还真行啊,娃娃脸果然比较占优势。」
其他男学生们也一起靠了过去。
「喂!本姑娘在问他话耶!」
优奈的裙摆一翻,纤细的长腿瞬间弹出。浑身充满力道的一踢直接命中目标。
「好痛!」
「不准你们打断我问话。」
「什么嘛,我们只是有点问题想请教他而已……真是的。」
黑发少年发出难听的哀嚎。制服背後已经多了一圈足印。
「你自己的表情才恐怖吧。什么问话,根本是欺负转学生。」
「谁欺负他了?我只是问他卡露为何没来而已,你看。」
优奈边说边将刚才下课前教授发的临时测验时间表及出题范围资料取出。
「这玩意儿要交给卡露才行。」
「是是是。不过,我们也想跟新来的同学认识一下啊……」
「他是男的耶,你们怎么会有兴趣?」
优奈迅速伸出食指,指向对方的鼻尖。
「你这个同性恋加正太控。」
「别、别开玩笑了,我才不是哩。拜托你说话小声点。」
另外一名长相文质彬彬并生著金色卷发的少年也提出抗议。
(插图)
「很遗憾,我可是正常人。不过那家伙怎么样我就不敢保证了。」
「太无情了吧,亚涅。」
名叫亚涅的那位金发少年不理会同伴的反驳继续说道:
「我们关心的对象是卡露啊。」
「卡露?她怎么了?」
「本来都是独自一人又沉默寡言的她,昨天竟突然带一个小朋友走进教室……呃,我是指带一个男孩子。这实在太启人疑窦了。」
亚涅若无其事地耸耸肩。
「对啦,我知道她长得很漂亮。」
优奈不满地双手擦腰。
「可恶,那个黑色素不足的漂白女。」
「我想她最近很忙吧。这阵子街上经常出现反帝恐怖活动,她一定也去参加镇压了。」
特亚拉从眼前这两人的对话得知,班上同学几乎都对卡露的私事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这让他不禁有些讶异。
别的男同学则在亚涅的背後竖起大拇指。
「说得太好了!大家都崇敬这种英勇的女性!」
优奈听完後夸张地叹了口气。
「一群白痴。每个男人都是猪脑袋……对了,特亚拉同学,放学後我还有事要问你。」
说完她便一边碎碎念一边返回自己的位子上。
「你跟卡露·路斯兰是怎么认识的?把详细经过告诉我们吧,让大家参考一下。」
烦人的女孩子消失後,众少年又重新围在特亚拉身旁。
特亚拉用力瞪大双眼,有点不知该如何回答这种问题。
「话说回来,你是为了研究帝国的科技才来留学吧?」
这时,又有另一个学生挤进来,插嘴问了其他的问题。
「是的,我是为了学习E科技。」
「留学生大多是这样。你们简直是国际间谍嘛。听好了,学习E科技虽然要紧,但也得把关於棒球的知识带回你祖国才行。在这段留学生活中,你一定会感受到学院棒球队的威名。因为本校的棒球队,已经连续三年不知输球的滋味了。」
「棒球是你个人的兴趣吧,不要随便灌输给新来的转学生,况且会赢也是应该的。」
亚涅不屑地拨起前额的金色卷发插话道。
「先发球员有四个职业选手怎么可能会输。」
「职业选手?」
特亚拉虽然对棒球毫无兴趣,但还是忍不住追问。
「是啊——在三年前,多汪达共和国有三名天才棒球少年在帝国联盟的诱导下,以留学的名义从祖国逃亡过来。」
「多汪达?是在统一战争中国王因政变被暗杀的那个……」
「对对对。总之,那些人也是希望能活用运动天赋改善穷困,所以才会投奔过来。这里的校风很自由,所以容许他们同时保持学生与职业选手的身分。」
「能兼顾两方面还真了不起。」
「那是因为有其他校队队员拚命罩他们啊。只要能通过定期测验,其他方面学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亚涅面露苦笑地说道。特亚拉这才知道,帝国少年学院所吸纳的世界各地人才之广,远远超乎他原先的想像。
「那三人中有一个还是去年联盟的新人王。天底下大概找不到第二个球速可以到一百六十的学生棒球投手了吧?总之啊——」
亚涅将手搁在特亚拉肩上。
「学院里有许多专精於各领域的变态级人物,你得早点习惯这些人才行。」
特亚拉深表同意。
既然校内充斥著如此多的精英,那即使其中有一人是政府干员,也不值得众人大惊小怪、另眼相待了。
之後同学们又天南地北对他提出各种质问,只可惜特亚拉大多都不知该从何答起。
(或许所谓的友情就是从这种方式开始的吧。)
当特亚拉与其他人交换自己的姓名与出身地时,不由得如此感慨著。
9
放学後,特亚拉果然被优奈单独找了出去。对方劈头就问卡露的住在哪,大概是想将测验资料直接送上门。
「葛罗斯塔同学要亲自送过去吗?」
「这是学生会委员的职责啦。」
特亚拉好奇地问著,结果优奈理所当然地如此答道。
从刚才她与其他男同学的对话中,似乎可以察觉出她对卡露怀有相当程度的不满。但相对地,她也是个责任感非常强的女孩。
「学生课的人也不愿意告诉我,还说档案上没有纪录。我质疑这根本不可能後,他们才表示那是机密。」
听了这番前因後果,特亚拉才了解或许卡露身上还隐藏著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既然有东西要给她,应该可以拜托学生课邮寄吧。」
结果优奈却说,她想趁这个机会以学生会委员的身分当面跟卡露好奸谈一谈。既然特亚拉不清楚卡露的住所,她决定转而询问理惠。
「不过,或许理惠小姐也不知道喔。」
站在校门口前等待特亚拉的理惠,真不愧是卡露在校内的唯一好友。面对特亚拉与优奈的问题,她很爽快地点头。
「我是没去过啦,不过我知道在哪里。」
结果,卡露的住处竞位於市中心的葛利芬广场饭店C栋十二楼。
「我听说她好像租了一整层耶。」
此外,理惠还知道她跟家臣及佣人们一起住。
「家臣?」
「卡露的身分应该也算是个公主吧。」
理惠表情略微严肃地描述著,卡露是遭帝国所灭的小国「路斯兰」之继承人。
她虽然肩负著众多旧臣复兴祖国的期待於一身,却依然以一介学生身分来到帝都留学,让人觉得背後的原因似乎没有那么单纯。
「总之,要把测验的资料交给她对吧……既然有这种光明正大的理由,直接过去拜访应该也不算失礼。况且我们已经约好了要帮她准备考试了呢。」
理惠咧嘴笑著说道。
第四章废弃工厂的阴谋
1
在某块远离帝都市中心且土石剥落的荒地上,一辆大型高级轿车正急速向前行驶,其目的地是市郊的某座废弃工厂遗址。
高性能的避震系统因地面崎岖而往下沉。车身那全黑而打过腊的烤漆反射著早晨明亮的日光。
「公主殿下,该起床了,已经早上了。」
驾驶车辆的法尔兹对躺在後座的少女说道。
卡露身著制服,以蜷曲成一团的姿势发出鼻息声。亮丽的银发披散在坐垫上。她听见随从的呼喊後睁开朦胧的双眼。
「……抵达现场了吗?」
语毕,她纤细的身子才勉强爬起来。她在上下震动的车辆内发呆了半晌,接著才像突然发现什么似地用手从额头到下颚抹过好几次。
「唔。」
虽说只有一点点,不过指手头上确实出现了油腻腻的不快感。卡露忍不住皱起眉头。然後,她又试著抚摸头发。只是略微用指尖一抓,就有许多细沙与尘埃从发丝间滑落。
昨天卡露虽然击退了被视为反帝恐怖分子所派出的重机动兵,但随之而生的麻烦依然接踵而来。(图书馆)——也就是帕希耶帝文明保存管理局的干员虽然有权可以不接受保安警察讯问,而能够迅速离开现场,但依然躲不过得对位於帝都特区的帕希耶帝文明保存管理局地方分部进行报告。为了应付对方钜细靡遗、又臭又长的报告作业,她一直忙到深夜都无法休息。
(上头会如此敏感,也是因为最近反帝恐怖活动实在是太猖撅了。不过我只不过是只被雇来处理现场工作的单纯猎犬,有必要把调查方向通通转过来吗……)
报告作业途中,对方还在特亚拉·拉勃尔金这个名字上纠缠不休。
那位少年感觉就像一只聪明又有礼貌的家庭玩伴犬,但为何会出现在战场上——卡露自己
也搞不清楚。她只好对负责调查的官员表示,少年大概是被跟他在一起的好事女同学给拉来的。
接著官员便命令秘书从资料室调出帝国少年学院的学生档案,继续执拗地追问。
——那个女同学的政治背景如何?
官员指著理惠的大头照,眼神锐利地提出质询。或许对方怀疑理惠是否故意让特亚拉身陷危险吧。卡露面对这种问题不由得语塞。假使理惠知道自己被当局质疑为恐怖分子的同夥,不知会作何厌想。
(我想她应该会很乐。)
卡露虽然斩钉截铁地对官员否认,但脑中依然忍不住浮现那位超热爱「异常状况」友人的开朗笑容。
(话说回来,那个特亚拉·拉勃尔金——虽说是个很有气质的男孩子没错,但也不过是乡下小国来的留学生罢了,为何要如此关注他?)
也许那个小王国没没无闻,但毕竟也是外国来的王族访客。帝国政府当然不希望这种身分的人遭遇危险。不过保护贵宾安全并不是(图书馆)的任务范围。以卡露的立场而言,她认为上头对特亚拉未免过度关心了。
2
到了黎明时分卡露才终於从管理局分部被放出来,法尔兹驾驶的车辆则一直停在正门口等候她。
——找到污染者的基地了。
卡露模糊地记得法尔兹曾对自己说过这句话。然而好不容易才爬进轿车的後座,她很快便精疲力竭地睡死了。
「您的脸色很难看。」
法尔兹透过照後镜,对刚起床的卡露毫不客气地评论。
「不准盯著我看,笨蛋。」
卡露一脸沮丧地用力坐人椅垫中。
(……眼前最严重的问题不是洗澡,而是考试啊。再浪费时间的话铁定会完蛋。)
这次临时测验是为了弥补上次考坏的最後机会,而且也没剩几天可准备了。如果今天又这样耗掉,根本没去学院上课的话,损失实在是难以估计。
「关於睡眠不足之事请您忍耐——对了,您脚底下有个篮子。」
卡露将目光瞥过去。後座下方的空间中的确稳当地放了一只篮子。
「那是艾拉准备的便当。虽然您才刚醒来,不过还是多少用一点吧。」
「什么嘛,原来早上你有先回家一趟啊?」
「尽管事态急迫,但也没有到连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的程度。」
「那为什么不叫醒我?」
「因为您看起来睡得很熟,所以不忍心吵您。」
法尔兹手握方向盘,全身的礼服大衣看起来整整齐齐。卡露忍不住从後座对他投以忿忿的眼光。仔细一瞧,他就连里头衬衫的衣领都是雪白的。
「竟然把我一个人扔在停车场,自己回家舒服地洗澡换衣服,这样未免太过分了吧?我也很想换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