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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希奥特鲁终于放弃了抵抗，无声地躺倒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头顶的天空。今天所经历的一切如潮水般涌上了心头，和着身体逐渐被痛苦吞没的恐惧，他不禁委屈得想哭。。。
亚提伽斯俯视着不再有任何动作的少年，嘴角泛起森寒的弧度，俯下身向那具仿佛抽空了灵魂般的身体探出了手。
那是获得胜利的微笑。“。。。抓到了。”
伸出一半的手猛然吃痛般地迅速抽回，亚提伽斯神色有些痛苦地捂着仿佛被火烫伤的手后退了几步，有些惊讶地看着被火焰包裹的少年！
回神的希奥特鲁在一片火光中亦是震惊地看着自己胸前绽放出真红光芒，根本没料到会有如此变故！
亚提伽斯目光一凌，脚步刚移动了半步，骤生的漫天狂风顿时刮得人只得用手护住自己无暇再顾及其他！狂风消失得也快，再度睁开眼，才逮到手的少年早已不知去向。
看着这一切，亚提伽斯却仿佛理所当然，嘴角一抹淡然的笑意：“果然和传说中一样。。。精灵么。。。”
身后传来沉稳急速的步伐，副官珐尔行了礼神色严峻地报告着：“提督大人，那两个人逃走了。”
没有回身，男人只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某处：“跑了就跑了，就权当是见面礼吧。反正到了那个时候。。。谁都别想活着。。。”
副官有些莫明地看着他那不符合一贯作风的行为，却不敢多话。
“现在也的确不是时候。。。呵，等到时机成熟，我会亲自来迎接你的。。。美丽的神祗。。。”含糊着自言自语，亚提伽斯的手忽然握紧了挂在制服内的挂坠，神色迷离痛苦起来，“等着吧。。。你一定要好好看着。。。”
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轻托着缓缓安放到了地面上，希奥特鲁有些难以置信地回想着刚才所经历的一切，终于伸手将戴在颈上的细线从衣领中抽出，那上面挂着一片琉璃质感，散发着真红光辉的鳞片——火龙鳞。
“是你。。。救了我一次呢。。。”希奥特鲁目光温和地注视着那一簇小小的火焰，随后又抬起头，神色有些复杂，“然后。。。还有一位。。。非常感谢您的出手相助。。。西尔芙。。。呃。。。小姐。。。”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只通体翠绿的火眸小鸟停留在枝头，正静静地，不带任何感情地望着他。
希奥特鲁却是纳闷之极。。。风之护法。。。没想到自己居然有幸见到仅次于精灵御主的高位精灵！但是。。。问题就在这里啊！
精灵护法不是应该寸步不离地侍立在精灵御主身边吗？可是。。。现在明明只有她一个人的气息啊。。。
仿佛感应到了希奥特鲁的疑惑，一阵清脆却又毫无波澜的声音直接回响在脑海。「吾奉那位殿下的旨意于此。」
那位殿下？希奥特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然而那高高在上的声音却没给他消化的时间，「殿下托吾传话——他很期待不久将来与您的会面。」
希奥特鲁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灿烂极了，然而他却是硬生生地说不出一个字来。脑袋嗡嗡作着响，几乎什么都要听不见了。
「您的友人已经脱离危险，有璃璎大人守护，敬请安心。」
听到这里，希奥特鲁终于有了回魂的趋势。还没等他有进一步反应，那翠绿的羽翼轻捷地一振，消失于天空的彼端，余下神色更加复杂的神裔少年独自一人。
那位殿下？良久，那一直处于停滞的大脑才终于重新开始了运作，表情却依旧有些转不过来。
现在能够有资格让精灵称之为殿下的，这世界上有两个。。。一个是管理冥府的教主殿下。。。还有一个是。。。不会吧。。。希奥特鲁的表情有些抽搐，不敢置信却又有些说不清的欣喜和激动。。。
是那个人吗。。。虽然不知道现在在位的是谁，但是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毕竟是。。。
「希奥，我来接你喽~~哎呀！怎么浑身脏兮兮的啊？」突然出现的璃璎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们。。。”回神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着别人，璃璎哀叹一声，觉得这家伙真是无药可救。
「很好啦很好啦~~~我这就带你过去啦~~~」
希奥特鲁点点头，起身理了理脏乱的衣服。
「希奥，我有看见西尔芙哦~~」
原本就有些不稳的脚步有些颤动。
「但是。。。好奇怪呢，没有卡鲁纳斯那小子的气息哦。」
卡鲁纳斯。。。风之御主的名字。。。
再度点了点头，金色的眼睛顿时陷入失神的状态，风之护法传的那句话让他很在意。。。
「所以哦~~我在想啊。。。」故意停顿了几秒，璃璎忽然压低了兴奋的声线，听得希奥特鲁心里发毛，「会不会是那个人呢。。。那个人现在在这个世界。。。呵呵，这么算来的话。。。应该已经是第五十九任了吧。。。」
希奥特鲁无言地点点头，终究没有再说话。
远远的，希奥特鲁只见到那两个身体紧紧相拥几乎要融为一体的景象，迪恩哭泣着埋进索尔斯的怀中，仿佛稍微一个松手，他就会在他眼前像泡沫般消失一样。。。无声地等待着两人激动的心情稍减，希奥特鲁擦擦了额头滚落的大滴汗水，刻意发出些声音，昭示着他的到来。
“迪恩，索尔斯，你们没事了吗？”
迪恩有些局促地望着一脸欣喜微笑的希奥特鲁，一时间觉得气氛尴尬之极，终于低垂下头随后又决然地抬头直视着他，声音相当坚定清晰：“。。。对不起。。。希奥特鲁。。。对不起。。。”
“没什么啊，你不用介意。”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地摆了摆手，希奥特鲁仿佛刻意地躲避着这个话题，终于将视线放在了一头雾水的索尔斯身上。注视着那对透出金属质感的银灰色的眼睛，希奥特鲁眼神有些暗淡：“果然会这样呢。。。抱歉。。。当时我没考虑那么多。。。”
不明所以的索尔斯当然还不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愣愣地望着那双有些愧疚的眼睛。
“不。。。”迪恩紧紧搂着索尔斯的身体，声音有些颤抖，“只要回来就好了。。。不论的外貌怎么改变我都决不会有半点怨言。。。而且。。。”虽然很激动，但是他依旧努力让自己僵硬的笑容看起来自然一些，“变成这个样子，就不再会有人以此为凭证地穷追不舍，能够这样都是托你的福啊。。。”
希奥特鲁淡淡地凝视着他们，最终有些惨笑着别开了目光。
“可以问一个问题吗？希奥特鲁。。。那是什么。。。你到底是。。。”
相对于迪恩的凝重，索尔斯却还是一脸的茫然，他有些无法理解，为何周身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如此沉闷？
金色如耀眼阳光般毫无杂质的眼睛平静地望着有些不安难以介怀的迪恩，“混沌。。。”轻柔的声音自那苍白惨淡的薄唇中流露，带着些许自嘲般的悲哀，“这个世界最具功效的灵药，同时也是这个世界最为恐怖的猛毒。。。创造这个世界最初始的物质。。。因此。。。我们可以说。。。就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嗓音有些动容了，“这就是。。。神？”
“我们是人。。。”声音含糊地有些无力地反驳着，希奥特鲁忽然转向索尔斯，“你们接下来打算如何？”
索尔斯有些沉痛地笑了笑，眼中尽显的是对死者的怀念，“我已经不想再将别人的性命搭上了。。。”
迪恩也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所以，从今天起，我要和这家伙一起行走天涯！打击看得不顺眼的东西！”
被搂着肩膀的迪恩显然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此刻他苦笑的表情就好象在说“我就知道会这样”。。。
希奥特鲁也微笑着，上前握紧了两人的手，“那么，希望将来有一天，我们一定又会在世界的某处相逢呢。。。”
“那是当然！”索尔斯用力地拍着希奥特鲁的头，却没注意到他此刻的表情有多异常。“总有一天，在世界的某个地方，我们三人又可以一起喝酒了！到时候你小子可不许推脱啊！”
离别在际，希奥特鲁尽情地笑着，眼底的深处却暗淡得没有一丝光亮。
——这一天。。。恐怕不会有了吧。。。
“呜哇——”
双脚才刚落地，希奥特鲁已经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颓然地扑倒在地上，表情扭曲地一手抓紧自己的衣襟，一手的五指狠狠地插入到冰冷的冻土之中借此妄图分散刺骨的痛楚。
好难受。。。好痛。。。自己已经强忍了太久了，现在突然间全数爆发出来，那种折磨人的煎熬感觉果然不是人所能忍受的。。。
银白色的光芒紧随起后地落在林间的草地上，冷静地俯视着痛苦挣扎却又拼命压抑的某人。
“何苦呢。。。因为那种卑微的生物。。。”满是不屑与难以理解，璃璎的眼中透着的是高位者才有的漠然。
喘息着迷茫地抬起有些湿濡的眼，希奥特鲁忽然间了然地笑了，“。。。果然。。。呜。。。人类和神兽之间。。。啊。。。价值观无法统一呢。。。”
他并不反感璃璎说出这样的话，他能够理解的。。。存在于这个世界千万亿年，即使肉体灭亡但灵魂不灭依旧可以寻找新的寄托的塞琉西斯一族，是无法体会短暂生命渴望苟活的强烈欲望的。。。亲眼看着这个世界一次又一次地湮灭、重建，兴盛、衰败。。。这个被定名为“璃璎”的灵魂已经透过无数的躯体，从过去一直冷眼旁观到今天。。。
“是啊。。。无法理解呢。。。”
希奥特鲁咬着牙，颤巍着伸出了手，璃璎在他的身边单膝着地，将头靠近他的手，带着炽热温度的手指触碰到了冰冷的脸颊。
“会有这么一天的。。。会的。。。只要你想知道。。。有一天你会理解的。。。即使你不想。。。终有一天。。。一定会有人出现。。。即使那个人不是我。。。但是总有一天。。。一定会有人。。。让你深刻感悟到的。。。”
沉重的手臂无力地垂落到地面，挣扎的身体终于不再有动静，璃璎知道，肉体的折磨结束后，精神上的历练才刚开始。。。
终于叹息着挠了挠头，将手掌贴上了滚烫的额头，“幸好有我在呢，否则我看你要几天才醒得过来。。。居然在满月的时候这么胡搞。。。疯了啊。。。”
重新站立起身，璃璎的表情变得有些想小孩子一样不耐烦，颦蹙着眉头瞪着身后的某处，“你要在那里看到什么时候！”
…
枕边发尽千般愿；要休待到青山烂。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不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第 36 章
“你要在那里看到什么时候！”
林间发出“沙沙”的树叶共振之声作为应答，风的尽头，一头耀眼的金发顺着风的末端轨迹飞扬着，最终趋于平静，柔顺地贴在耳鬓，颈间。墨绿的眸子透过遮盖在额头的碎发稍稍抬起，深沉黯淡得令人发颤，然而——
嘴角勾勒起一丝明快的笑意，冬日的阳光仿佛忽然间穿透至眼底，眉宇舒展开，竟是丝毫没有方才的密云重重。
“初次见面呢。。。”拉塞尔笑看着那一脸骄横不满的“小孩子”，“真没想到您会主动叫我呢，本来我还以为您会就这么一直沉默下去呢。。。璃璎阁下。”
意外地挑了挑眉，璃璎鼓起腮帮斜着眼上下打量着，随后眼睛又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某地：“原来那个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偷听人讲话的是你的手下啊？还有上次也是，感觉到我来了之后就自动退场吗？告诉你小子！我最讨厌看白戏的家伙！”
眼睛忽然整个亮了起来，拉塞尔笑出声来，与草地的摩挲声没有犹豫地靠近，“真是很巧呢，我认识的一个人也很讨厌别人在一旁干看着。”
璃璎没有任何阻止的举动，视线随着男人的身影落到了此刻意识陷落在黑暗之中的“月”身上。
高挑的身体忽然矮了下来，在神情仍然余留着痛苦神色的希奥特鲁身边跪下，默默无声地就这么注视着毫无防备的他，在璃璎看不见的脸上，那对如同上好祖母绿宝石般的眼睛，再次布满了阴沉的气息。
“笨蛋。。。又做了什么把自己搞成这个德性！”低声地咬牙暗骂着，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焦躁与痛心。
一旁的璃璎双脚离地地为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半空中飘来飘去，慵懒的声音就这么流泻而出，“去了一趟冥府要了个还未注册的死魂回来而已。”
背对着他的身形一阵难以遏制的轻颤，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他会怎么样？”
璃璎似乎很有闲情逸致，冷冷地看着这一幕：“不会怎么样，只不过是被混沌的力量反噬而已，呵！不要指望你能够帮上什么忙，也不要指望我。那是创造出我们的力量，同时也是可以轻松毁灭我们的力量，要靠我们帮忙挣脱出来根本不可能。”
神情酸涩无奈地将那蹙眉脆弱无力如同软泥一般的身体拥入怀中，很烫，仿佛要将一切烧为灰烬一般的热度“。。。早就料到会是这样。。。这家伙的个性就是这个样子。。。”
一扯上自己要保护的东西，就完全将自己的事情不知道抛到哪个阴暗角落去了。。。
忽然间目光移过好几处，墨绿的光芒更暗，声音中压抑着深刻的不祥：“真大胆。。。居然连我的人也敢碰。。。”
白色的外衣很脏先不说，那明显被拖曳过的痕迹与手臂处被利器划破的痕迹无不彰显着那个时刻怀中的人是如何的屈辱与狼狈。。。余光扫到了遮盖在衣袖下的手腕，那里淤青的痕迹和磨破的柔嫩肌肤让萦绕在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
“你的人？”璃璎眨眨明亮的眼睛，唇边却是不相适宜的冷笑，“去了一次你的地盘就变你的人了？小子，很有本事嘛~~你拿什么逼他就范的？不会是我们吧？”
抬头就看到那一团银白色的光芒嚣张地在眼前乱晃，没由来的心里不舒服，然而却依旧很有风度地笑脸相迎：“很抱歉呢，有她，有他，就是没有您！拿您做筹码，我自知还没有这个能耐。”
望着那对毫无畏惧还隐约透着些调侃的眼睛，璃璎顿时露出了感兴趣的眼神。
“真是可惜呢。。。如果再早一点。。。我说不定会选择在你身边混日子呢！凭你我二人合作，一定可以将世界搞个天翻地覆吧~~哎~~好可惜好可惜的说~~”
的确会有这种可能呢。。。拉塞尔笑笑，将外衣脱下罩住那容貌与头发的颜色都过于吸引人的脑袋，抱起了臂弯中温度逐渐冷却的身体，突如其来的颠动让那原本就紧皱的眉头锁得更紧，一声闷哼虚弱地传到了耳中。
“可以请您不要告诉他我已经知道的事吗？”
森寒的光芒顿时一闪而过：“哦~~人类，你在命令我啊。。。”
看不出心绪的目光毫不退缩：“如果我说是请您帮忙呢？”
对视良久，璃璎忽然笑了出来，“你们两个人还真是一样奇怪呢。。。经过时间进化后的人类逻辑都是这么古怪的吗？”
“不是哦。。。”温柔却又有些酸涩的目光注视着怀中的人吐露着平稳的呼吸：“只是我和他。。。我们都有放不下的东西而已。”
璃璎翻了个身，冷哼：“还真是一群别扭的家伙。。。不过似乎很有趣的样子。。。可以啊，小子，我就让你占点便宜好了。”
得逞的笑意顿时盈满整张脸庞，墨绿色的眼睛忽然带着丝丝异样的光芒：“真是多谢您的帮助，作为报答，不介意的话可以赏光让我请客您一个月的伙食费吗？我记得。。。您最近的兴趣是。。。烤鱼？”
上一次克里斯反常地跳到兰斯湖里去抓鱼，为的就是他吧。。。
毫无节操可言的璃璎顿时像三岁小孩一样咧开了嘴，笑得好象春天里的娇艳花朵：“嗯嗯嗯~~~小子你很会做人嘛~~不过我并不介意哦！但是有一点你不要搞错了！”
眼神一凌，璃璎顿时气势汹汹，双手握拳，背后仿佛要升起熊熊烈火：“烤鱼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鱿鱼芥末辣椒大蒜芝麻炒面才是王道啊！！你懂不懂行情啊！！”立刻又眉开眼笑地转向有些发愣的拉塞尔，“所以啊~~嘿嘿~~你明白了吗~~”
嘴角有些抽搐地点头点头，拉塞尔忽然有哭笑不得的感觉——有这么一个家伙在身边，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呢。。。
可怜还在痛苦中挣扎的希奥特鲁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月份的炒面给卖了。。。
好冷。。。好重。。。仿佛有什么东西压迫在身上。。。好难受。。。
“希奥~~希奥~~起床啦~~”
嘈杂的声音重复着，意识逐渐恢复，然而眼睛却是怎么也睁不开，只好发出几声微弱的无意识的闷哼。
璃璎。。。？
身体突然被剧烈地前后摇晃起来，脑袋被突如其来的搅和折磨到无以加复的地步，只能够昏昏沉沉地睁开重得彷若千斤的眼皮。
“别。。。住手。。。璃璎。。。别摇了。。。”声音低沉沙哑，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呼——终于醒了啊~~不枉费我这么屈尊降贵地喊人起来呢！”璃璎整个人压在希奥特鲁的身上，托着腮帮笑呵呵地低头看着仍然是迷迷糊糊的他，此刻那对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幽幽地闪着水泽，对不上焦距地失神地上下移动着——平日里绝对难得一见的画面。
“现在什么时候了。。。”聚集起一些力量将那外表绝对看不出来的重量扫下床去，希奥特鲁愣愣地看着窗外漆黑的一片，脑中估算着自己到底昏睡了几天。。。
然而某人立刻打断了他的臆测：“别想了，现在满月之夜还没有过去呢！”
希奥特鲁拨弄着冰蓝色头发的手一顿，随后垂下晶莹的眼，低低叹道：“。。。多管闲事不符合你的作风。。。不过还是谢谢你。。。”
被扫下床的璃璎显然心情很糟，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