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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皇-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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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邀烦恼的宰相来家一叙,下番功夫劝慰劝慰姚崇的卢相国,此时才知在省台无言对答姚崇的他,在自家家中更是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一句劝慰的话儿来,他有点尴尬地朝右相笑了笑,便眼望着鼻尖,不出一声地静坐着。

就在一人盼食,一人静坐,消磨掉了又约一个时辰的当口,老家人终于用一个木盘端着两个黑釉瓷盂来到了他们的面前。老家人把两个瓷盂放在两相面前的几案上后,又恭恭敬敬地朝姚崇、卢怀慎呈去竹筷,这才一腿跪地,拄着木食盘,痰吼气喘地禀道:“宴齐,请二位相爷开宴!”

文“请,姚公!”卢怀慎举箸一揖,笑对姚崇说。

人“请,请!”姚崇也举箸一揖,回礼道。他心中想,“没有酒,倒是这老相国的本色嘞!我且揭开盂盖儿,看看是鸭,是鸡,还是鹅?……”
等他揭开盂盖一看,不禁一怔!

屋那盂黄酥酥的米饭上,竟是一枚蒸得稀烂的葫芦!

“请!”卢怀慎微笑着再次恭请一声,便也揭了自己的盂盖,满有滋味地去咀嚼那葫芦颈脖。

“哈哈哈哈!”卢怀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索尽枯肠没有想出劝慰之法,而这蒸烂的葫芦却能引得右相如此开怀大笑。不悦的心情,顿时被这笑声冲散。姚崇却对卢怀慎说:“你知道我笑什么吗?我笑那薛讷呵!”

“呵?”

“我笑他此次出征能保全首领而归,就算万幸了!”

“呵!”卢怀慎听了这句话,惊得呼出声来,筷子也掉在了地上。

见卢怀慎这惶骇的神情,姚崇才知自己选错了话题。其实刚才哪里是笑呢?那是积存于胸中难以发泄的苦、愁啊!

定州刺史崔宣道,是北征大军的先锋。他领着胡将李思敬、北征大军帅府参谋张九龄,率军一万五千,渡过黄河后,在单于城也未加休整,便日夜兼行,想在七月底前抵达幽州。但是,因兵卒多系新募,且都是南方之人,在渡黄河时便有几千人程度不同地中暑、患病,离幽州城还有三天路程,病卒倍增。没奈何,崔宣道便在一个名叫集凤的小镇上驻扎下来,令张九龄寻医购药,为病卒治疗。

就在前锋人马驻扎在集风镇的第二天下午,正在为不能按期到达幽州发愁的崔宣道,却见李思敬急冲冲进了辕门,向他禀告:“契丹特使求见大人!”

一听“契丹特使”四字,崔宣道一时回不过神来。二十多年来累征不克的强敌,在主帅、大军尚未到来时,遣来特使,是为了什么呢?难道这虎狼之邦的特使,已知我前锋将士大半病倒,便乘虚来下战书么?想到这一点,这位促成本次出征的文职官员心神不宁起来。

“将军可曾问他前来有何使命么?”好一晌,崔宣道才有气没力地问李思敬。

“末将也曾盘问过了,”李思敬回答说,“来使是契丹大可汗李失活之弟、城下军州头领李失荣。他是捧呈大可汗的疏表,请大人转呈薛老将军,并叩谒大人行辕的。”

“捧呈疏表而来?”崔宣道一听这话,心头放宽了许多。联系到薛讷在邻国邻邦中的声威,崔宣道暗忖道:“说不定正是慑于薛老将军的声威,契丹请求不战而伏——哼!”想到这里,他冷笑一声,命李思敬,“将军且令中军升帐,并告谕全军:凡无病者,于辕门两旁列队待命!”

“末将得令!”李思敬回答着,疾步出了辕门。辕门外,三通震天动地的点将鼓,三道响彻各帐的传兵锣,随着李思敬的出辕,传入了行辕大帐。崔宣道令随身武弁呈上他的五品色服,一边穿戴,一边急急地暗自计议着:“哼!只要摸准那李失荣的来意,确是求和,哼哼!我崔宣道服紫佩玉的大好机缘就来了……”

李失荣被李思敬按着剑柄,带往行辕时,便被那一通迩鼓,一声声锣,一队队横目仗刀擎戈的兵士激怒了。他虽仍忍着气,捧着那黄绫疏表,向辕门大步走去,但是他的心里,却在抱怨他的哥哥:“这真是自取其侮啊!”但是,就在这时,辕门口那长着络腮胡子的、圆睁着核桃眼的中军,又向他发出更令他感到屈辱不堪的命令:“契丹来使听着!崔大人命你立候辕门,跪呈疏表!”

“立候辕门,跪呈疏表!”如果不是佩刀已由李思敬搜缴去,李失荣真想一刀把这将他视为猪狗般随意喝斥的中军官儿,劈成两半!若不是耳畔上一再回响起哥哥的嘱托,李失荣早已撕碎疏表,和这些天朝兵将以死相拼!此刻,他那饱经风沙的脸庞,血色失尽,更显得如钢铁一般青黑发亮。他紧紧咬着牙关,跪下一条腿去,把那黄绫疏表递给了走到身边来的中军。

中军接过疏表,入了辕门,呈给端然坐于帐中豹皮大椅上的崔宣道。崔宣道迫不及待地展开疏表,尚未看完,便拈着嘴角的青须,笑了。

果然是请罢战归诚的和表!

“看来,契丹叛贼惧今上之天威,慑我军之逼临,已闻风丧胆,这李失活已自罪三罪!哈哈哈哈!这李失荣既是贼酋之弟,又系其头下军首领,这颗头么,哼哼,正好为我北征前锋,成一大功!”

想到这里,崔宣道立命中军:“传贼酋来使!”

“传贼酋来使!”

一听“贼酋”二字,李失荣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声吼着,跳起身来,猛地撕去紫麻礼袍,裸出双臂,向传送口令的中军猛扑而去!中军被李失荣陡然爆发的怒吼和凶猛异常的扑击,惊得后退数步,赶紧去腰间抽拔佩刀;但是,李失荣刚扑出一步,就被他身边的李思敬发觉,这位栗悍的胡将,早一个旋步,飞身跃到李失荣的前头,又飞起靴尖,将李失荣仰面踢倒在辕门口,立于辕门的卫士们,趁机一轰而上,你一拳,我一足,打得李失荣口鼻喷血,浑身青紫。李失荣先还破口大骂,到后来,被打得失去了知觉,晕倒在辕门口。

闻声赶出大帐辕门来的崔宣道,指着晕死在地的李失荣骂道:“作乱十数余年,临死尚不改悟。李将军!”

“末将在!”

“即将此贼斩首!”

“喳!”李思敬应声之后,一手握刀,一手抓起晕倒在地的李失荣,一直拖到辕门之东五十步远的大纛杆下,命两名武士将李失荣绑在桩上,举起刀来,朝李失荣的颈部砍去

“刀下留人……!”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清瘦、头戴红缨草帽,身披蔽阳披风、腰悬佩刀的人,拼命掀开挡住道路的兵丁,冲到斩桩前,两手风快地托住了李思敬扬刀下砍的手。

“崔大人!这……”李思敬不能下手,只得朝崔宣道呼喊着。

“张大人!贼酋竟敢到我堂堂大辕门前图谋不轨,你怎么前来阻刑?”

“崔大人,李将军!”那人焦急地劝谏道,“九龄午后外出延医求药,曾与此人相遇,盘查之后,知是契丹来使,且是契丹新主之弟李失荣,亲捧请和疏表,来见大人!大人自当将其归诚之意,转禀薛老将军,尽早上达圣君,准其和,重建营州,以宁北陲!大人为何下令斩杀请和之使?故尔闻讯阻刑,请大人原宥!”

“这个嚼舌根的小参谋!”崔宣道被张九龄问得无言以对,在心中痛骂。论品流,他堂堂四品之阶,完全可以将他这九品谏官、随军参谋呵斥一番,将李失荣仍一斩了之,报功于主帅;但是,知道九龄系当朝宰相荐于北征大军、以本官参谋主帅大辕这一底细的崔宣道,却不敢对这小参谋任意呵斥。同时,因见张九龄已了解来使身分、使命,自己要强行斩令,也深为不便。他只得把气压了又压,朝李思敬微微一颔首,李思敬只得放下刀来,离开斩桩。崔宣道这才捋着嘴角青须,矜持地问张九龄:“依张大人高见?”

“卑职不敢,”张九龄卑谦地一揖,然后答道,“先将他安置帐下,治好其伤;待主帅来到,再议处置。”

“这……”崔宣道一听,心里却犯了嘀咕,“若等薛帅到来,得知其情,这还了得?”他紧张思索后,定下心来,猛地沉下脸,厉声道:“此贼大闹辕门,足见求和是假,探我虚实是真!念在张大人求情,死罪已免,活罪难饶!来人呀!”

一队近卫兵士擎起鬼头刀,环立于崔宣道的面前齐声应着:“喳!”

崔宣道恶狠狠地指着刑桩上的李失荣,令近卫兵士:“割去舌头,剁去右手,令随从载回贼巢!”

“得令!”

众近卫冲向斩桩。张九龄发急地抢先一步,靠拢斩桩,护着李失荣,对崔宣道颤声谏道:“崔大人!斩一人事小,失万人归诚之心事大!崔大人,卑职恳求大人三思而后行!”

“阻刑者,斩!”崔宣道咬着牙,恼怒地用这道口令,回答了张九龄。

“崔大人!——”

一个“斩”字并没有吓住立志敢逆龙鳞的谏官,他仍一步不退地拥着李失荣。李思敬在崔宣道的示意下,一把拉开张九龄那清瘦的身躯,命令近卫行刑。两名刽子手端着寒光逼人的鬼头刀,抓住了李失荣的右臂,掏出了李失荣的舌头……

李失荣由随身亲兵安置在羊皮浑脱抬毡上,离开了集凤镇,急返营州。亲兵们望着躺于羊皮浑脱抬毡上那血迹斑斑、无舌缺手、已被巨痛折磨得连呻吟也不会了的军州首领,泪水从他们复仇的眼中涌出,模糊了双目。

无论烈日当空,无论狂风暴雨,无论夜色如墨,这五十名亲兵,轮换着抬着李失荣,日夜兼行。在他们的心目中,没有饥饿,疲乏,只有两个揪心钻肺的字:报仇!报仇!报仇!

“哗!哗!哗!”

第三天黎明前,天,比任何时候都黑。近秋的气候,也闷热得反常。这队人被一溜与天地溶为一色的峡谷吞噬了。这时,一阵急促的流水声,闯入了寂静的山谷。

“咯、咯……”

四名抬着李失荣的亲兵,突然感到耳膜里传来一阵轻微的敲击声,同时,感到抬杠也在颤动。四个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步来,齐齐朝躺于浑脱毡铺上的李失荣望去。只见李失荣那双昏睡了三天的眼睛,突然睁开,象野茔流萤似的,发着熠熠带绿的光。他伸出左手朝传来流水的方向指着。

见抬毡停步,队前的亲兵头目勒转马缰回到抬毡前。他见李失荣睁开了眼,忙一下子翻身下马,一头跪在抬毡前,呜咽着问:“你好受点了吗?”

李失荣的眼睛瞪圆,固执地用手指着水声传来的方向,望着亲兵头目。

亲兵头目明白了,忙大声回答:“这是滦水山谷,那流水声,是滦河水声!过了此水,便是幽、檀二州地界……”

“哼!”

李失荣收回手来,朝亲兵头目打了个响鼻,亲兵头目不敢再说下去了,他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丧失说话能力的头目。很快,李失荣用左手指指亲兵头目的口,再指指自己的脑袋,然后收回手来,严厉地望着亲兵头目。机灵的贴身亲兵,立即明白了,忙说:“你要我禀告十部总头目、契丹大可汗!”

“嗯。”眼光仍是那么严厉,但声音却温和了,李失荣认可了。紧接着,他又伸出左手,朝来路指着。眼光,变得凶狠而急切。

“要我禀告大可汗,对该死的天朝人……”

“嗯、嗯!”他急切地应着,一拍亲兵头顶,朝水声方向指去。

“滦水?……”亲兵头目有点判断不了了,李失荣“哼”了一声,挥掌对着亲兵头目就是两巴掌,其他亲兵见了,赶紧一齐跪在地上,流着泪望着他。

“主家不要生气!”亲兵头目焦急而悲痛地大声请求李失荣,“我会懂的!”

李失荣见众人这样,他也泪巴巴地闭上了眼,好一阵,才睁开眼来,直盯着亲兵头目,然后伸出左手拍拍自己躺着的抬毡,再朝水声方向指着。

“主家要到水边?”

“嗯!嗯!”

四个亲兵忙将李失荣抬了起来,来到了河谷边,停了下来。李失荣就势撑着贴身亲兵的肩头,坐起身来。朝四处望着。

几抹淡淡的曙光,从峥嵘的峡谷缝隙中漏出,使山峡与流水微微可辨;起伏险峻的两岸山峰,似短兵相接,互不相让地对峙于半空;峰下狂奔的波涛,更似千军搏斗,杀声马嘶动地惊天。

李失荣收回了目光,重新望着亲兵头目,然后伸出左手,指指两峡;又指指江中;再伸开五指,以掌比刀,咬紧牙关,直竖浓眉,眼里喷着熊熊怒火,向下砍着、砍着!

“嗯?”他砍得精疲力竭了,才停住挥舞的手臂,重新盯着亲兵头目。

“主家要我禀告大可汗,将天朝人马,在这滦水山峪,斩尽杀绝!”

“嗯!哼!”李失荣听到亲兵头目说出这番话,道出了自己心里的愤懑,感到无比的畅快,解恨,接着,他又伸出左手,狠狠地摇动着亲兵头目的肩头,用目光逼视着他。

“主家放心,我们一到斡鲁朵,就禀告大可汗,将天朝人马,在这滦水山峪,斩尽杀绝!”

“呵……呵……呜……!”

他想如平素那样,放声大笑吧?可是,失去舌头,不仅不能说话,连正常的笑声也发不出来了!他感到无尽的羞耻和愤怒,那怪叫声竟如绝望的狼嗥。他猛然想起右臂!

那被他十分珍惜的建功立业的右臂,曾是铁铸钢造一般的右臂呵,到哪里去了?到哪里去了?他伸出左手,向右边摸去……

“主家!”

“主家!”

亲兵头目看到他这一令人骇然的寻找,揪心地大叫着阻止他;其余亲兵也被主家的举止所震动,纷纷跪地呼唤,有的勾下头去,不忍目睹。

“呵……”

就在众人劝阻之时,李失荣象一头受伤的豹子,从抬毡上跃起!他凄然怒吼一声,在众亲兵发怔的一瞬间,一纵身,扑向了万丈深谷!

“主家!”

“主家!”

发呆的亲兵们,这才回过神来,一齐扑向峡谷岩边,向着腾起朝雾的、咆哮的滦水河撕肝扯肺地呼叫着、哭唤着。

曙色更浓,但腾于水面的朝雾也更浓;洒尽了血泪的亲兵们,在头目的带领下,一齐拔出了佩刀,迅速割下羊皮浑脱上衣的一块,包于头顶,权充服丧;接着,他们双手举刀,端跪岸畔,望着朝雾弥漫的谷底,愤恨发誓:

“我契丹十部雄兵,定将天朝人马,尽数杀绝于此,以报主家之仇!”

空谷回声,势如九天惊雷,群山失色。

乌驹马,额前坠着白绫,鬃辫上耸着白绫,更显得哀深如海,悲重如山!

历来步履稳健的李失活,浑身重孝,踉跄着,一步步挨近了乌驹。

离乌驹还有十步远近,那龙身虎尾、身经百战的宝驹,似乎从来人身上嗅出了原主人的气息,它猛地双肩一抖,乌鬃宜立,昂首望天,长嘶一声!

“失荣!好——阿——弟!”应着乌驹悲愤的长嘶,李失活一下跃到乌驹马前,双手紧抱马项,大叫两声,失声痛哭起来。

飘荡着无数白搭的营州城下,飞旋着纸钱灰烬的捺钵行营前,数万奚、契丹、突厥、霫、靺鞨兵将,也被李失活这声悲呼,勾起了无比的悲恸,嚎哭起来。

好悔!好恨!

只说对新登大宝的天可汗一抒归诚之意;只说派弟亲使薛讷大帐,请这盛名远播的老将军,能将我契丹十部以及奚、霫等邦数十万归诚之心,转呈明君!谁知,宝驹载弟而去,却负冤魂而归!如今,宝驹悲号,寻弟英灵,好阿弟啊好阿弟!兄又何处寻你,何处寻你!

“大阿伯!大阿伯啊!……”

“大阿伯!我要阿爹!……”

就在李失活捶胸大哭之际,李失荣的六个儿女,挣脱了亲兵们的手,一齐扑向李失活,跪的跪,抱的抱,哭泣着要他们的阿爹。

“大可汗,报仇不用泪水,拔寨吧!”年过六十的突厥可汗默啜,领着奚可汗李大酺、以及霫、靺鞨酋长、可汗,走到哭成一团的李失活身边,用他那粗犷洪亮的声音,提醒李失活。

“探马刚才禀报,”李大酺血红着双眼,对李失活说,“薛讷老狗大军,已渡过滹沱,估计不出五日,便逼近滦水!”

一听“滦水”二字,李失活猛地抬起头来,命亲兵将六个侄儿女抉开,然后拭去泪水,朝本部一名酋长命道:“请神、祭旗!”

“喳!”本部酋长躬身大声应命,然后朝行辕大帐一挥手中犬齿边三角绿色令字旗,大声传令道:“请神、祭旗!”

“哦……呜!……”

应着这声口令,行辕大帐两旁的二十名号手,一齐将手中六尺长铜号举起来,憋足气,对着小口号嘴吹起来,一阵阴沉凄厉的号声,止住了兵将们的悲泣。李失活领着各邦首领,神情肃穆地走向大帐门前,依次排列,面向着早已勒马横刀布好方阵的各路人马。

号声刚停,一声颦鼓从大纛下的鼓手群中传出,紧接着,引出了急雨暴风般的鼙鼓合击之声!

四名巫祝,一人头戴羊头,一人头戴牛头,一人头戴马头,一人头戴犬头,脸上抹着湛黄的香灰,穿着浑脱舞衣,应着鼓声,围着旗杆,念念有辞地舞拜着。在围拜四十九次后,他们从胸前衣中扯出黄纸来,勾着头,捧着纸,走向站立的首领。

鼓声戛然而止。

李失活拔出腰刀,在自己中指上一点,然后朝四人的黄纸上洒着。

洒毕,凄厉的号声重新回荡在行营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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