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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因中书大臣抗旨甚烈,同时也感到文武中多数对废立东宫一事深感不安,皇帝表面上把这一事搁置起来了;但一翻春,却命他出使剑南,迎侍寿王妃!
这表明,皇帝对废李鸿、立李瑁一事已不再犹豫。
在他奉敕不久,中书令张九龄就曾相约于光范门内、中书省台痛切陈辞,要他力保李鸿的储君地位,以求国事无奇祸潜滋暗长;就在当夜,礼部尚书李林甫又特意登门相晤,笑吟吟亲切劝告:“废立东宫之主,乃今上家事,你我为臣子者,何须自寻祸机?将军不见霍国公王毛仲乎?以兴国之大功,而不善顺成圣人之意,而今安在哉?将军几经沧桑,当知个中利害,何须十郎饶舌!”
……自辞君上路以来,张九龄、李林甫的话便反复蒙于耳畔,两人的话都不容置若罔闻。他陷入愈来愈深的烦恼。
如果,那杨家女儿竟落入池中跌伤致残,甚至于……他倒真能吁出一口气来,至少,他可以不再在复杂的废立东宫一事中,扮演一个助李瑁、灭李鸿的可悲角色了。
但事情并非如此。还得由他亲自把王妃迎侍入京。
谁知,他却发现了剑南道官员们在掩饰王妃落池患病一事上所费的苦心、玩弄的伎俩。
“哈哈,”这发现,竟然使苦闷的钦差大臣从精神的桎梏中解脱出来,“林甫劝得对啊!废立东宫乃今上家事,我一紫袍老奴,又何须自寻祸机?张果欺诳圣人、李林甫欺诳圣人、武氏欺诳圣人,又算得了什么?如张宥、章仇兼琼般众多文武,不都为其利禄,在许多或大或小的事上欺诳圣人么?圣人未必就不知张果在欺诳于他。只要迎合圣意,他岂不乐意相信?……力士呵力士,此番回朝后,汝还是糊涂些吧!还应劝劝曲江也不可过分认真②。圣君在上,我等何必如此忧虑不已!……”一念及此,唐朝第一位服紫腰玉的大宦官,竟真的高兴起来了,“今日午后,要尽兴畅赏那《灌口神队》之舞!还应去凤凰山踏青、礼拜位于城南的诸葛武侯祠堂……然后当去新都拜望王妃府上之人……浓春里,迎侍王妃赴京受册,沿途风光,必定醉人哩!……”
当迎侍寿王王妃的车骑大队进入京畿道京兆府兴平县境时,驿道两旁的田垅内,早已麦浪滚滚!村舍前后,榴花似火;驿道两侧,柳絮纷飞。
早在前几日抵达扶风县境后,钦差迎侍大使高力士,便改乘他的惨紫罩帏大轿了。昨天,他命解供奉赶回西京向皇帝奏告迎侍之详情。按预订时辰,今日未时可抵达咸阳,明天午前,便可到京师长安了。他正在轿中思虑面君奏报诸事,坐轿突然顿住下来。
他撩开轿帘,便见传令太监已驰马到了轿前,翻身下马跪禀说:
“禀阿翁,王妃命在此处一停。”
“此处?此是何处?”
“马嵬驿!”
“马嵬驿。”高力士默默应道,回忆道,“此驿离咸阳尚有五十余里。”然后悄声问那太监,“可知王妃为何要在此小停?”
“裴夫人轿过驿馆时,见其旁佛堂雅致,故令小停,要扶王妃去佛堂拈香礼敬。”
“呵。向后队传令去吧。”
“是。”
传令太监上马驰去。
两个健壮的轿旁护侍,应着力士手势,齐至轿门,打开垂穗帘幔,将高力士扶出轿来。高力士出轿后,微微活动了一下那有些发酸的两腿。环望四处,只见驿道两旁早被兴平县衙派出人役、兵丁严加防范,绿油油的田野上,不见耕者;榴花环绕的村院旁,鲜有人影。唯云雀高唱,流水淙淙,方赋予了这马嵬驿几许人间生气。
“王妃性情奇拗,这位裴夫人也大不寻常呢……”想起太监所禀,高力士暗自笑道。“她也仗恃王妃,成了个难以伺候的娇贵夫人……”
裴夫人,就是王妃的三姊、嫁与裴郎的杨玉瑶。这次陪送王妃的杨氏亲族中,除王妃叔父杨玄珪及其二子杨铦、杨锜外,就是这位三姊裴夫人了。王妃因母丧多由三姊抚育,虽为三姊,情胜半母。临启程时,王妃定要裴夫人相伴入京。高力士已下决心从此不再多事,以依顺王妃之意为是,自然应允。
这一来,途中麻烦不少。一会,王妃爱剑门古栈道旁的古柏参天,剑峰屹立,瀑布飞泻,要停车设帐观景;一会,裴夫人喜嘉陵江江波浩渺,定要改乘船舟,追逐帆影而行……好在力士心情更变,也总处处听命照办。
“佛堂雅致?那佛堂在何处呀?”高力士收回目光,想起裴夫人的话,便问左右道。
“回阿翁,佛堂就在驿馆左侧竹林中。”
“竹林中?”陕地少有竹林,此佛堂竟在竹林中,高力士也觉有趣,“难怪王妃以其为雅致!我不免也去礼佛一番。”他在宫中小儿扶拥下,走向佛堂。
力士一行人刚走过驿馆馆舍,便望见左侧修竹蓬蓬,犹如翠霞碧云,护罩着一座佛堂。当他们行到距佛堂数十步远近时,便从迎面扑来的初夏之风里,嗅到缕缕佛香。待走近佛堂山门,只见门侧金字楹联,耀人眼目。高力士停步细看,只见那楹联题的是:
心印垂金刚无人无我不灭不生不二法门真自在
爱河架宝筏至圣至仁大智大觉大千世界见如来
力士念着,同时注意到那两行草书,写得龙飞凤舞,铁划银钩!他忘情高声赞道:“好字!”
“更有好手!”
谁知,却从山门内,冷冷传来这一声应答!宫中小儿们一听,正欲上前搜寻,高力士却以袖阻止。他上前一步,朝门内望去,不觉一个寒颤,又后退了一步!
原来那门中立着一个身材奇伟、面目冷峻的僧人。此僧虽项挂佛珠,身披袈裟,足蹬麻履,但浓眉之下,却透出两道令人望而生畏的寒光!他见力士后退一步,便稍垂眼帘,缓缓迈出山门,伸出左手,朝高力士躬身唱道:“阿弥陀佛!”
高力士定神再度朝这僧人望去,又是一惊:那僧人竟无右臂!
那僧人致礼后,仍旧举掌胸前,面向高力士。高力士克制着心中疑波,再度朝那独臂僧人打量着。突然,他记起一个人来:“真象他呀!是他?为何他又如此衣冠、立于佛堂山门前?不是他?但这面目,这没有右臂的身躯,非他而谁呢?”
“人世匆匆,汴州桥头一别,二十年矣!”那僧人眸中寒光一闪,喃喃自语道,“古吹台前情景,而今尚有几人记得?……”
“啊!汴州桥头,古吹台前,是他,是他……”力士面呈无限感慨之情,亦喃喃自语着。
“难哪,难哪!”那僧人忽仰首对天浩叹道,“自东都通洛门外邂逅以来,老衲看见了无穷的血,无穷的泪,还料知有更为凶厉的孽障!……”
“血、泪、孽障?……大师……”
“山僧知道些什么?……”闻呼,他回过头来,向高力士凄然一笑,然后又面呈凛然威武之情,向高力士扬起左手,“只知道有此好手!”
“有此好手?”
“中使尚不相信么?”僧人说着,走近竹丛,一扬左手,抓住一株小碗口粗细的竹竿,运动臂力,只听轰地一声,那竹连根带泥,离开地面,被僧人掷于道旁。
“哗!”
随着近侍及宫中小儿们的惊呼,侍卫们佩挂的一把把利剑,离鞘而出!
“阿弥陀佛!”独臂僧人视而不见,对神情惶惑的高力士再度唱礼,悠悠然说道,“中使曾见好手飞叉仗刀,直扑汴州桥头……今又见此好手,显此奇力……”
“飞叉仗刀……汴州桥头……是他!他为何在此,向我显此神力?今日,他要以他这只‘好手’对我作何打算?……”
“据山僧想来,好手可为明君折弃,亦可致昏君下地狱!”似回答了高力士心中的疑问,独臂僧突又眼放刺人之光,口吻刚毅地对高力士说道,“好手可助庙廊贤宁畅抒浩然正气,亦可将赵高、十常侍之流碎尸万段!③”
“汝?……”
“阿弥陀佛!”对方早已阖上眼帘,说道,“竹丛深处,有弄笛人翘首待公!望中使大人勿忘山僧之语、前途珍重!”说完,他又退入山门,高力士正欲跟入,忽听竹丛深处,传来声声笛音。
“《夜半》曲!《还京》曲!……”力士一下子辨清,然而,他又如坠五里云中,大惑不解。终于,应着愈来愈近的笛音,他撩起袍服下摆,疾步步入竹林丛中。
注释
①团结兵:唐代府兵中的一种。
②曲江:张九龄别号,因系韶州曲江人,故称。
③赵高、十常侍:赵高,秦二世宫中奸宦。十常侍,东汉末年宫中奸宦。
第二章
咸阳行宫留守及其属吏,自数日前接得钦差迎侍寿王王妃中使高力士的火漆文书起,便亲率人役,筹办迎接诸事!今天,留守领着众官,带着乐班,于九嵏山下、渭水北岸的十里迎送驿亭前,从辰时候到巳时,从巳时待到午时,又从午时翘首盼到未时,才看到西来的驿道上,尘烟滚滚;留守忙撩袍下了亭阶,众属官也急忙依秩恭立于留守身后,乐班奏起了“引凰曲”。
“嘚嘚嘚……”数十骑快骑,冲出尘烟,跃到亭前,传令太监也不下马,便在马背上向躬身相迎的留守宣告:“咸阳行宫留守听着,中使着尔小心侍候王妃殿下!中使因鞍马劳顿,自在行辕将息,谕尔等免见!”
“谨遵中使谕示!”留守连忙揖手领命。那传令太监早又一扬玉鞭,勒转马头,领着骑从,望来路驰去。
中使行辕,设于行宫内朝堂西侧的古槐院内。
当一乘惨紫篷罩的大轿和三乘青毡小轿鱼贯拾入古槐院后,中门便徐徐关闭。院外,两名身着深绯袍服的高阶宦官,领着一班绯、绿袍服的宦官,将院墙团团护卫着;而通向古槐院的三道重门,也被一队南内卫士严加把守,不许任何人相扰中使。
但在寝房内,高力士却并未拥被而眠。他卸服去冠,身着居家常服,坐于房中的一张长榻上,与另外三个人作低语密谈。
这三个人,一人以玉簪插髻,身着飘然道装,手执镶玳瑁檀木柄的麈尾,去了方头草履坐于榻旁的一张精织花席上,面容红润,眼神安宁;紧依他而坐的年轻人,也只在头顶用惨蓝绢带扎了一个发髻,身穿月白色的绫衫,手中抚着一支上了套囊的玉笛,他正望着站于高力士身边、正在慷慨陈辞的那人,其神情显得紧张、忧虑;而那正在向高力士急急低语者,身着不合体的蓝衫,足蹬布履,黄中泛黑的脸面上,满是焦躁之情。
这三人,便是今日上午,高力士由那独臂僧人提示,寻着笛音,去竹丛深处所见的“待君者”。
那道士,系今上李隆基十分敬重的道士吴筠;依他席地而坐者,便是名播天下的李氏兄弟之一、宫廷乐师李鹤年;而向力士低语者,是年初由中书令张九龄举荐的汝南人周子谅,官拜监察御史。
高力士乍在竹丛中看到吴筠、李鹤年,还不以为怪,但当他发觉周子谅竟改着布衣时,不禁大吃一惊:“难道曲江出了什么大事么?……”他想当场问个清楚,但多有不便,只好强忍着,吩咐心腹近侍安排三乘小轿,朝前赶往咸阳行宫,他和大队人马抵达咸阳,便屏去众人,领着三人来到这古槐院行辕。
周子谅急不可待地告诉他:“张相屡次抗旨,今上异常震怒!他,眼下处境十分窘迫!……”
力士听了,不觉以掌击榻沿道:“离京前夕,我还劝告过张相,望他略着收敛……”
“但数事皆干系重大,俱属军国要事,张相又岂能不谏?!”
“俱属军国要事?”
“正是呵!……”
“轻声些!”
“唉!高将军!……”
周子谅焦急地告诉高力士,自他走后不久,今上召中书令张九龄去南内兴庆宫内朝堂,内议升擢事项。玄宗欲加御史中丞崔隐甫尚书之职。
崔隐甫是李林甫的从侄,在海南毒杀武惠妃的心腹、李林甫的争宠对手姜皎,深受林甫重用,调回朝阁,已累加官为御史中丞。而今皇帝又欲加其尚书,分明是李林甫、武惠妃加丰寿王羽翼之举!张九龄当即谏阻,“不可。尚书,惟有德望者乃为之。隐甫本海南使典,今骤居阁臣,恐辱朝廷。”
玄宗听了,也感到九龄谏之有理,思索有顷,复问九龄:“然则但加实封可乎?”
“亦不可。”
九龄捧笏一揖,断然而答,“封爵,乃有功者。隐甫获中丞御史以来,既为御史台大夫,分掌纠察狱讼之事,并未见其有何功著!若陛下赏其勤,赐之金帛可也;裂土封之,恐非其宜。”
皇帝听后,沉默良久,敕九龄出了兴庆宫。李林甫闻知此事,即捧笏见君,奏道:“大家至统大宝以来,任人唯其才德贤良,即如九龄,亦拔擢于九品末流之吏!隐甫,宰相才也,岂止于尚书,九龄虽为中书大器,但终抱书生之见,不及大家识见之万一!”
九龄走后一直闷闷不乐的李隆基,听了李林甫这番话后,顿开笑容,次日,复召九龄于南内内朝堂,敕道:“朕闻狱无含冤之囚,则为御史之功。据此,朕仍欲实封隐甫,卿意如何?”
“陛下!”老年大大发体的张九龄,一听皇帝旧事再提,将其沉重的身躯,向御案前趋了过去,颤声捧笏奏道,“御史台之狱,有无含冤之囚,臣尚未知;但永州之地,有屈死之忠良,老臣却能断言!”
皇帝听宰相点出“永州之地”四字,神情骤然变得十分严竣!他用那威慑百官、无比尊严的目光直射着趋身向前的宰相,冷冷地、压抑地问道,“卿,这是何意?”
“陛下!”张九龄却似并未察觉到皇帝目光中那令人夺魄丧胆的神情似的,竟又将身躯朝御案前趋了一趋,答道,“原霍国公王毛仲,竟敢以襁褓儿怨陛下,罪在大极!然自陛下敕令远贬永州之后,却颇存悔悟之念,谁知御史中丞崔隐甫,与朝中数辈,罗织罪名,致毛仲于永州丧身……!”
“哗!”听到这里,皇帝猛地一拂袍袖,将案上几张黄帖拂下案去,朝堂却似刮起撼山倒海狂风,使内侍众臣,面如土色,眼露惊恐之光!
杀王毛仲,虽有崔隐甫、李林甫的密奏,但黄敕仍存,系皇帝亲批“赐死”啊!皇帝万万没有料到,这固执的宰相竟虎口捋须、龙头触角,在崔隐甫的实封、升擢一事上,提出王毛仲之死!这一来,便狠戳了皇帝的心病:四年前的开元十九年春,皇帝忍心赐死自己的五宝之一王毛仲,其隐因正是为了这个一贯顺意、保护自己在生死场中不受伤害的异族家奴,竟敢不附惠妃、寿主,使皇帝废立太子的“天意”不得施行;今日要高升厚封崔隐甫,也正是因其作为李林甫的心腹,竭力拥戴寿王入主东宫!而今两事被宰相并提,使皇帝罩在赐死者、赐封者身上的堂皇冠冕荡然无存!而将宠妃爱子而厌纳正直朝士之谏的心思和盘托出!玄宗又岂能不“龙颜震怒”?!如此追究起来,不知这位固执的中书令,还会在内朝堂上说出什么更使他难堪的话来!不予抑制,玄宗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他朝御座后靠了靠,让自己的怒火稍稍有所平熄,然后嘴角露出几许明显的讥讽,对宰相问道:“如卿昨日所奏,嫌隐甫出身寒微,卿又有何阀阅,致登省台?”
九龄闻言,捧笏朝皇帝一揖后,从容奏答:“臣岭海孤贱,不如隐甫生于中华;然臣出入台阁,典司诰命二十三年矣!隐甫海南小吏,且目不知书,若大任之,恐不惬众望!”
“卿以何事,可证隐甫目不知书?”皇帝满面愠怒,紧相诘问。
“回奏陛下!就在日前,崔隐甫对监察御史周子谅、中书侍郎严挺之读‘伏腊’为‘伏猎’……”
“呵?……”皇帝听到此处,也深感纳罕地轻声而叹。
“请陛下思之!我大唐省台之中,岂容有‘伏猎阁臣’乎?!”
“卿且退。”盛怒的皇帝虽仍怒气充斥胸臆,但面对张九龄这确凿之言,却也无可排泄,他只得阴沉着脸下了这声口敕。
“好险哪!”高力士听着听着,竟下榻屏息听着周子谅的讲述,直到此时,才发出一声惊叹!“如果曲江不是深知崔隐甫的劣迹,今上这一反诘,他的后果,真是难料至极!……”
“唉,此辈此种荒唐之事,朝野知者甚众,张相岂能难于奏答!”周子谅摇头叹息了一句后,又对高力士道,“然则又有何用!”
“难道?……”
“唉!高将军!”周子谅紧接着说道,“张相之话,又被惠妃心腹牛贵儿探去,惠妃竟叫牛贵儿急告林甫。林甫随即入宫见驾,对今上奏说:‘苟有才识,何必辞学!今隐甫虽目不辨“腊”、“猎”,但能竭诚为大家所用,天子用人,何须非经宰相允!’陛下听了,于第二日即赐隐甫为陇县公,食实封三百户!……”
“张相呢?”高力士听到此处,心里一沉,又赶紧问九龄近况。
“陛下赐封崔隐甫,张相到也相安无事。但不久,即上元节过后数日,朝堂上又出了更不安宁之事!”
原来就在崔隐甫受实封后不久,范阳节度使张守珪,命人将其部属、左骁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