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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没法,悉数缴出。彦泽择取奇玩,余仍还封库中,留待辽主。及重贵等已
入开封府署,更派控鹤指挥使李筠率兵监守,内外不通。汉奸比外夷更凶,
彦泽可见一斑。重贵姑母乌氏公主,以金帛赂守卒,始得入见重贵及太后,
相持一恸,诀别而归,夜自经死。倒还是个烈妇。重贵使取内库帛数疋,库
吏不肯照给,且厉声道:“这岂尚是晋主所有么?”重贵又向李崧求酒,崧
语使人道:“非敢爱酒,恐陛下饮酒后,更致忧躁,别生不测,所以不敢奉
进。”宗社已失,还要酒帛何用,这是重贵自取其辱。重贵因所求不得,再
欲召见李彦韬。待久不至,正在潜然泪下,忽由彦泽差来悍吏,硬索楚国夫
人丁氏。丁氏系延煦母,年逾三十,华色不衰,为彦泽所垂涎。重贵禀白太
后,不欲使往,太后当然迟疑。怎奈彦泽一再强迫,连太后亦不能阻难,丁
氏更身不由主,被他载去。冶容诲淫,想总不能保全名节了!不索冯皇后,
还保存重贵体面。是夕彦泽竟杀死桑维翰,用带加颈,遣报辽主,诡云维翰
自缢身亡。辽主怅然道:“我并不欲杀维翰,奈何自尽!”遂传命厚恤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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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将高行周、符彦卿,都诣辽营请降。辽主传入,两人拜谒帐前,但听辽主
宣言道:“符彦卿!你可记得阳城战事否?”见三十四回。彦卿答道:“臣
当日出战,但知为晋主效力,不暇他想,今日特来请罪,死生惟命!”你既
知有晋主,到此何故变节!辽主解颐笑道:“也好算一个强项士,我赦你前
罪罢了!”彦卿拜谢,与高行周一同退出。
适延煦、延宝,奉表入帐,并呈上传国宝等。辽主览过表文,也不多言;
惟接受传国宝时,却反复摩挲,最后问延煦道:“这印可真吗?”延煦答言
是真,辽主沉吟道:“恐怕未必!”遂从案上取过片纸,草草写了数行,递
给延煦道:“你去交与重贵便了。”二人趋出。即返报重贵。重贵见辽主手
书,乃是模模糊糊的汉文。略云:
大辽皇帝付与孙石重贵知悉,孙勿忧恐,必使汝有啖饭处。惟所献传国
宝,未必是真,汝既诚心归降,速将真印送来!
重贵看了前数语,心下略略放宽。及瞧到后数语,又不免焦急起来,便
自言自语道:“我家只有此宝,奈何说是假的!”忽又猛然省悟道:“不错!
不错!”旁顾左右,只有愁容惨澹的妃嫔几个,没人可代为书状。乃援笔自
书道:
先帝入洛京时,为伪主从珂自焚,传国旧宝,不知所在,想必与之俱烬。
先帝受命,旋制此宝,臣僚备知此事。臣至今日,何敢藏宝勿献!谨此状闻。
这奏状着人递去,才免辽主诘责。嗣闻辽主渡河来京,意欲与太后前往
奉迎,先告知张彦泽。彦泽不欲令见辽主,特遣人奏白辽主道:“天无二日,
宁有两天子相见路旁?”辽主依议,不许重贵郊迎。赵延寿等语辽主道:“晋
主既已乞降,当使衔璧牵羊,大臣舆榇,恭迎郊外。”辽主摇首道:“我遣
奇兵直取大梁,并非前往受降,何必用这般古礼!惟景延广前言不逊,很是
可恨,应即速捕来!”遂派兵往捕延广,自引亲军渡河南行。途次传令晋臣,
一切如故,朝廷制度,仍用汉仪。晋臣请备齐法驾,迎接辽主。辽主又复报
道:“我方擐甲督兵,太常仪卫尚未暇用,尽可不必施行!”
及行至封邱,景延广自来谒见。辽主怒责道:“两国失欢,皆汝一人所
致,汝尚敢来见我么?十万横磨剑,今日何在!”妙甚!趣甚!延广极口抵
赖。辽主召乔荣入证,那延广尚不肯承认,经乔荣取出一纸,就是当日笔录,
字迹分明。见三十三回。此时证据显然,百啄难辨。荣复证成延广罪案十条,
每服一事,即授一筹。筹至八数,辽主忿然道:“罪不胜诛,说他做甚!”
延广浑身发抖,伏地请死。由辽主喝令锁着,押往北庭。延广夜宿陈桥,俟
守兵少懈,扼吭而死。得免刀头痛苦,还是幸事。
时已岁暮,到了除夕这一日,晋廷文武百官,闻辽主翌日到京,夤夜出
宿封禅寺。越日为正月元旦,百官在寺内排班,遥辞晋主,改服素衣纱帽,
出迎辽主。但见辽兵整队前来,前步后骑,统是雄赳赳的健儿,声蹀蹀的壮
马。当中拥着一位辽皇帝,貂帽貂裘,裹着铁甲,高坐逍遥马上,英气逼人。
惹得晋臣眼花缭乱,慌忙匍伏道旁,叩头请罪。辽主见路左有一高阜,纵辔
上登,笑盈盈的俯视晋臣,徐令亲军传逾,叫晋臣一律起身,仍易常服。晋
臣三呼万岁,响彻云霄。越写越丑。
晋左卫上将军安叔千,起身出班,趋至高阜前,再行跪下,口作胡语。
辽主哂道:“汝就是安没字么?汝从前镇守邢州,已累表通诚,我尝记着,
至今未忘。”叔千听着,好似小儿得饼,非常喜欢,便磕了几个响头,呼跃
而退。毫无羞耻。他本喜习夷言,罕识汉文,时人呼为安没字,所以辽主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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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相呼。
晋臣已皆起立,引导辽主入封邱门。才到门前,晋主重贵,偕太后等一
齐出城,来迎辽主。辽主拒不令见,但使往寓封禅寺中,自率大军径入。城
内百姓,惊呼骇走,辽主上登城搂,遣通事宣谕道:“我亦犹人,汝等百姓,
毋庸惊慌,此后当使汝等苏息!我本无意南来,汉人引我至此哩!”百姓闻
谕,稍稍安静。辽主再下楼入明德门,门内就是宫禁,他却下马拜揖,然后
入宫。令枢密副使刘敏权知开封尹事。到了日暮,辽主仍出屯赤冈。不欲污
乱宫闱,夷狄尚知礼义。
晋閤门使高勋,上诉辽主,谓张彦泽妄杀家人;百姓亦争投牒疏,详列
彦泽罪状。辽主命将彦泽系至,宣示百官,问彦泽应否处死?百官统言应斩。
辽主道:“彦泽应加死刑,傅住镕亦不为无罪,索性叫他同死罢。”遂令并
捕傅佐■,与彦泽绑至北市,派高勋监刑。号炮一响,双首齐落。彦泽前时
所杀士大夫的子孙,俱绖杖来观,且哭且詈。高勋命将彦泽尸骸,断腕剖心,
祭奠枉死诸人。百姓且破脑取髓。脔肉分食,顷刻即尽。
辽主又命将晋主宫眷,尽徙入封禅寺,派兵把守。会连日雨雪,外无供
亿,重贵等冻馁不堪。李太后使人语寺僧道:“我尝饭僧至数万金,今日独
不相念么?”可为施僧者鉴。僧徒谓虏意难测,不敢进食,太后哭泣不止。
重贵复密求守兵,丐得粗粝烂饭,勉强充饥。过了数日。辽主颁下诏敕,废
重贵为负义侯。晋自石敬瑭僭位,只得一传,共计二主,凑成十一年而亡。
小子有诗叹道:
大敌当前敢倒戈,皇纲不正叛臣多;
追原祸始非无自,成也萧何败也何!
重贵被废后,还要迁他到黄龙府。欲知底细,请看官续阅下回。
观本回杜威、张彦泽事,令人发指,但亦由石氏自取其咎耳。石敬瑭为明宗婿而灭唐。
杜威为石氏婿而灭晋,报应显然,何足深怪!张彦泽反颜事仇,为虏效力,屠掠京邑,劫
辱帝妃,罪较杜威为尤甚,然当日杀人负罪,廷臣交章请诛,石氏何为姑息养奸,略从贬
抑,便即迁擢,仍使之典握兵权,倒戈反噬耶!况石重贵奸淫叔母,宠信佞臣,太后屡诫
不知悛,谋臣献议不知纳,国危身辱,仓皇出降,不亦宜乎!故有石敬瑭之为父,必有石
重贵之为子,其父暴兴,其子暴亡,因果诚不爽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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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 迁漠北出帝泣穷途 镇河东藩王登大位
却说辽主废去晋主重贵,且令徙往黄龙府。黄龙府本渤海扶余城,辽太
祖东征渤海,还至城下,见有黄龙出现城上,因改号为黄龙府。重贵闻要徙
至辽东,那得不慌,那得不悲!就是李太后以下诸宫眷,统是相向号泣,用
泪洗面。有何益处?辽主却使人传语李太后道:“闻重贵不从母言,因致覆
亡,汝可自便,不必与重贵偕行。”李太后泣答道:“重贵事妾甚谨,不过
违背先君,失和上国,所以一举败灭。今幸蒙大恩,全生保家,母不随子,
将安所归?”语亦太迂。
辽主乃仍自赤岗入宫,所有内外各门统派辽兵守卫。每门磔犬洒血,并
用竿悬挂羊皮,作为厌胜。当下面谕晋臣道:“从今以后,不修甲兵,不买
战马,轻赋省役,好与天下共享太平了。”遂撤消东京名目,降开封府为汴
州,府尹为防御使。辽主改服中国衣冠,百官起居,悉仍旧制。赵延寿荐引
李崧,说他才可大用。还有辽学士张砺,从前也做过晋臣,与延寿同时降辽,
亦谓崧可入相,辽主因授崧为太子太师,充枢密使。适威胜军节度使冯道,
自邓州入朝,辽主亦素闻道名,即时召见。道拜谒如仪,辽主戏问道:“你
是何等老子?”道答道:“无才无德,痴顽老子。”辽主不禁微笑,又问道:
“汝看天下百姓,如何救得?”道应声道:“此时即一佛出世,亦恐救不得
百姓;惟皇帝尚可救得呢。”无非面谀。辽主甚喜,仍令道守官太傅,充枢
密顾问。随即遣使四出,颁诏各镇,诸藩争上表称臣。独彰义节度使史匡威,
据住泾州,不受辽命。雄武节度使何重建,手刃辽使,举秦、成、阶三州降
蜀。
杜威自降辽后,仍复名重威,率部众屯驻陈桥。辽主在河北时,恐他兵
众生变,曾令缴出铠仗数百万,搬贮恒州,战马数万,驱归北庭。及辽主渡
河入梁,意欲派遣胡骑,驱众入河,尽行处死。部将谓他处晋兵,闻风知惧,
必皆拒命,不若权时安抚,缓图良策。辽主虽然罢议,心中总不能无疑,所
以供给不时,累得陈桥戍卒,昼饿夜冻,怨骂重威。
重威不得已表达军情,辽主召赵延寿入议,仍欲尽诛晋兵。延寿道:“皇
帝亲冒矢石,取得晋国,是归诸己有呢?还是替他人代取呢?”辽主变色道:
“我倾国南征,五年不解甲,才得中原,难道甘心让人么?”延寿又道:“晋
国南有唐,西有蜀,皇帝可曾闻知否?”辽主道:“如何不闻!”延寿复道:
“晋国东自沂、密,西及秦、凤,延袤数千里,接连吴、蜀,晋尝用兵防守,
连年不懈。臣想南方暑湿,非北人所能久居,他日车驾北归,无兵守边,吴、
蜀必乘虚入寇,恐中原仍非皇帝所有,岂不是历年辛苦,终归他人么!”辽
主愕然道:“我未曾料到此着,据汝所说,今将奈何?”延寿道:“最好将
陈桥降卒,分守南边,吴、蜀便不能为患了。”辽主道:“我前在潞州,一
时失策,尽把唐兵授晋,晋得此兵,反与我为仇,转战数年,才得告捷。今
幸入我手,若非悉数歼除,后患仍不浅哩!”延寿道:“从前留住晋兵,不
质妻孥,故有此患,今若将戍卒家属,徙置恒、定、云、朔间,每岁分番,
使戍南边,料他必顾念妻子,不敢生变。这却是目前上策哩!”辽主方才称
善,即命陈桥降卒,分遣还营。
看官!你道延寿此言,是为辽呢?是为晋呢?还是为降卒呢?小子不必
评断,但看上文辽主与延寿言,许他为中国皇帝,他喜出望外,便可知他的
心术,话中有话了。含蓄得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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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晋主重贵,得辽主敕命,迁往黄龙府,重贵不敢不行,又不欲遽行,
延挨了好几日。那辽主已派骑士三百名,迫令北迁,没奈何挈眷起行。除重
贵外,如皇太后李氏,皇太妃安氏,皇后冯氏,皇弟重睿,皇子延煦、延宝,
相偕随往。还有宫嫔五十人,内官三十人,东西班五十人,医官一人,控鹤
官四人,御厨七人,茶酒三人,仪銮司三人,亲军二十人,一同从行。辽主
又派晋相赵莹,枢密使冯玉,都指挥使李彦韬,伴送重贵。沿途所经,州郡
长吏,不敢迎奉。就使有人供馈,也被辽骑攫去。可怜重贵以下诸人,得了
早餐,没有晚餐,得了晚餐,又没有早餐,更且山川艰险,风雨凄清,触目
皆愁,噬脐何及!回忆在大内时,与冯后等调情作乐,谑浪笑傲,恍同隔世。
富贵原是幻梦。
及入磁州境内,刺史李谷,迎谒路隅,相对泣下。谷且泣且语道:“臣
实无状,负陛下恩!”重贵流涕不止,仿佛似有物堵喉,一语都说不出来。
谷倾囊献上,由重贵接受后,方说了与卿长别四字!辽兵不肯容情,催谷速
去,谷乃拜别重贵,自返磁州。重贵行至中渡桥,见杜重威寨址,慨然愤叹
道:“我家何负杜贼,乃竟被他破坏!天乎天乎!”说至此,不禁大恸。谁
叫你信任此贼!左右勉强劝慰,方越河北趋。
到了幽州,阖城士庶,统来迎观。父老或牵羊持酒,愿为献纳,都为卫
兵叱去,不令与重贵相见。重贵当然悲惨,州民亦无不唏嘘。至重贵入城,
驻留旬余。州将承辽主命,犒赏酒肉,赵延寿母,亦具食馔来献。重贵及从
行诸人,才算得了一饱。
既而自幽州启行,过蓟州、平州,东向榆关,棒莽塞路,尘沙蔽天。途
中毫无供给,大众统饿得饥肠辘辘,困顿异常。夜间住宿,也没有一定馆驿,
往往在山麓林间,瞌睡了事。幸喜木实野蔬,到处皆有,宫女从官,自往采
食,尚得疗饥。重贵亦借此分甘,苟延残命。
又行七八日至锦州,州署中悬有辽太祖阿保机画像,辽兵迫令重贵等下
拜。重贵不胜屈辱,拜后泣呼道:“薛超误我!不使我死。”求死甚易,恐
仍口是心非。再走了五六日,过海北州。境内有东丹王墓,特遣延煦瞻拜。
嗣是渡辽水,抵渤海国铁州,迤逦至黄龙府,大约又阅十余天,说不尽的苦
楚,话不完的劳乏。李太后、安太妃两人,年龄已高,委顿的了不得。安太
妃本有目疾,至是连日流泪,竟至失明。就是冯皇后以下诸妃嫔,均累得花
容憔悴,玉骨销磨。这真所谓物极必反,数极必倾,前半生享尽荣华,免不
得有此结果呢!当头棒喝。
辽主德光,已将重贵北迁,据有中原。遂号令四方,征求贡献。镇日里
纵酒作乐,不顾兵民。赵延寿请给辽兵的饷糈,德光笑道:“我国向无此例,
如各兵乏食,令他打草谷罢了。”看官道打草谷三字,作何解释?原来就是
劫夺的别名。自辽主有此宣言,胡骑遂四出剽掠,凡东西两京畿,及郑、滑、
曹、濮数百里间,财畜俱尽,村落一空。
辽主又尝语判三司刘鄩道:“辽兵应有特赏,速宜筹办!”刘鄩道:“府
库空虚,无从颁给,看来只有括借富民了!”辽主允诺,遂先向都城士民,
括借钱帛,继复遣使数十人,分诣各州,到处括借。民不应命,即加苛罚。
百姓痛苦异常,不得已倾产输纳。那知辽主并未取作犒赏,一古脑儿贮入内
库,于是内外怨愤,连辽兵亦都解体了。
杨光远子承勋,由汝州防御使,调任郑州。见三十三回。辽主因他劫父
致死,召令入都,承勋不敢不至。及进谒辽主,被辽主当面呵斥,且置诸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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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令部兵脔割分食。别用承勋弟承信为平卢节度使,使承杨氏宗祀。匡国
军节度使刘继勋,曾参预绝辽政策,至是入朝辽主,亦为辽主所责,命他锁
住,将解送黄龙府。宋州节度使赵在礼,闻辽将述轧、拽剌等,入据洛阳,
急自宋趋洛,进谒辽将。述轧、拽剌,踞坐堂上,绝不答礼,反勒令献出财
帛。在礼很是愤闷,但托言入朝大梁,再行报命。侥幸脱身,转趋郑州,接
得刘继勋被拘消息,自恐不免,便在马枥间缢死。死已晚矣。辽主闻在礼死
耗,方将继勋释出,继勋已惊慌成疾,未几毕命。为此种种情事,遂致各镇
耽忧,别思拥戴一尊,驱逐胡兵。可巧河东节度使刘知远,乘势崛起,雄长
西陲,于是中原帝统,迫归刘氏身上,又算做了一代的乱世君主。特笔提出,
成一片段。
刘知远镇守河东,本来是蓄势待时,乘机观变,所以晋主绝辽,他亦明
知非策,始终未尝入谏。及辽主入汴,亟派兵分守四境,防备不虞,且恐辽
兵强盛,一时不便反抗,特遣客将王峻,赍奉三表,驰往大梁。一是贺辽主
入汴,二是说河东境内,夷夏杂居,随在须防,所以未便离镇入朝,三是因
辽将刘九一,驻守南川,有碍贡道,请将刘军调开,俾便入贡。辽主德光,
览毕表文,很是喜欢,便令左右拟诏褒奖。诏书草定,由辽主过目,特提起
笔来,将刘知远三字上,加一儿字。又取出木拐一支,作为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