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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他们作恶多端,都能逍遥法外。”凯利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说什么?”帕姆转过头问道。
“他们如此愚蠢。”凯利指着街角的毒贩说道。“即使警察不管,假若有其他人决定……
我是说,他身上带有那么多钱……对吧!”
“可能有一千块,也许两千。”帕姆答道。 “所以,假如有人想抢他?” “这种事可能发生,可是他也有枪,如果有人想……” “注意,门廊内那个人是谁?”
“他才是真正的毒贩,凯利,你难道不知道?穿衬衫的那个人只是他的代理人,他才是 实际从事……你们怎么说来着?”
“交易。”凯利毫无表情地答道。他想起自己忽略了点什么,他的骄傲掩盖了他的谨慎。 真是个坏习惯,他告诫自己说。
帕姆点点头。“是交易。现在你注意观察他。” 一点没错,现在凯利终于看到了整个的交易过程。一个人坐在汽车中,凯利猜他一定也
是从郊区来的,只见他掏出钱来,交到那个“代理人”手中。凯利虽然看不清,但猜想那绝
不是美国银行的信用卡。“代理人”把钱塞进衬衣面,并递给车中人一样东西。汽车开走后, 穿华丽衬衫的那个人便穿过人行道,走入阴影之中。
由于天黑,凯利看不见其后的交易情况。 “唔,我懂了。那个代理人拿着毒品,卖给了汽车中的人,然后把钱交到老板手中。老
板最后得到了钱,但他身上也带有枪,以防止发生意外。他们并不像我想像的那么蠢。”
“他们很聪明。”
凯利点点头,心里埋怨自己至少犯了两个错误。但这没有关系,不然何必侦察情况呢?
我们还是不能太轻敌了,凯利对自己说,现在你知道那儿有两个坏蛋,其中一个身上有
枪,隐藏在那个门廊。他坐在汽车中,思考着潜在的危险,并注意观察可能采取的行动方案。
门廊中的那个人将是真正的目标,那个所谓的代理人只是雇来的,也许是个学徒,肯定是那
种游手好闲、留不住钱的家伙。他看不清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敌人。这样考虑才符合那种经 过时间检验的思维方式,难道不是这样吗?
他微笑了,想起了北越军队中那位地区政委。 那次行动也有一个暗号:貂皮大衣。在确认出那个家伙之后,他们悄悄跟踪了四天,一
方面要确实弄清他就是他们要寻找的那个人,一方面了解他的行踪和习惯,以便决定用最有
利的方式来除掉他。凯利永远记得那家伙被击毙时脸上的表情。事后,他们一口气跑了三哩
路程回到了登陆地点,而北越军队的反击分队却被他布置的假象所迷惑,朝相反的方向追去。
假若阴影中的那个人就是他的目标,他应该如何行动呢?他的大脑在饶有兴味地思考这
个问题。他此时此刻的感情是高尚的,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天使,面对着一桌宴席,在观察、
考虑,而更重要的,则是要攫取其中的美味。但他现在还没感到饿,只是在品味其中的香味 而已。
他微笑着,完全不顾他久经战火考验的那部分思想向他提出的警告。 咦,他刚才怎么没看到那部汽车?那是一部马力强大、普利茅斯牌的越野车。
红如苹果色,正停在半条街那么远,形状有些奇怪。(编注:美国普利茅斯 Plymouth 车
国内代理商译为“顺风”车。此处 Roadrunner 系该公司于一九六八年出品八汽缸的越野车,
马力强速度快,现已停产。)
“凯利……”帕姆在座椅上突然紧张起来。 “什么事?”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朝手枪位置摸去,手指触摸到它的木柄。他之所以会这
样做,之所以突然感到有这种必要,说明他思想中还存在着一种不容忽视的信息,是他头脑 中那警觉的一部分仍在紧张地工作,他那战斗的本能仍在起作用。
一股自豪的激情涌入他的脑海。刹那间,他突然意识到,在需要的时刻,那种自豪的战 斗的快感仍然能够随即出现。
“我认得那辆汽车……它是……” 凯利的声音是平静的:“好吧,我们马上离开这儿。你的话是对的,现在我们该离开这里
了。”他加快了车速,将车左行,想从那辆越野车旁驶过。他本想叫帕姆伏低,但那实际上没
有必要,因为不到一分钟,他就会离去……该死的!
但是,突然间一个普通的顾客,开着一辆黑色敞篷轿车,可能是刚刚做完那种交易,急
于离开现场,突然停在了那辆越野车的左边,因为前面还有一辆车正在进行着相同的买卖。
凯利赶快踩动煞车,以免发生碰撞。他不想现在发生什么意外。可是时间实在不凑巧, 他的车刚好停在越野车的旁边,而越野车的司机却利用这个时间走下车来。
他没有向前走,却朝车尾走来。就在他转脸的当儿,正好看到三吋外帕姆惊惧的面容。
凯利的目光也正朝着这个方向,他立即意识到这个人就是潜在的危险。从那人的眼神中看出: 他认出了帕姆。
“好,我看出来了。”凯利的声音出奇地平静,那是一种准备战斗的声音。他将方向盘向
左打,加大油门,从那辆小车旁边驶过。几秒钟之后,凯利已将车开到街角,他看了一眼街 上的车辆,猛然左转,将车开出了这一地区。
“他看到我了!”帕姆几乎是在喊叫。 “没事,帕姆。”凯利回答说,同时注视着街道和后照镜。“我们已经离开这一街区。和
我在一起,你会安然无恙的。”
白痴!他的本能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感觉。你最好希望他们不会跟踪而来。那辆车的马力 起码是你的斯考特的三倍。
二十秒钟后,又低又亮的车灯光尾随着凯利的汽车射来。他看到后面的车灯左右闪动,
知道后面的汽车在加速前进,在潮湿的柏油路上像鱼尾一样摆来摆去。从后面的双车灯判断, 追来的不是那辆卡尔曼。吉亚牌敞篷轿车。
你现在正处于危险之中,他的本能平静地说,我们不知道危险的程度有多大,但必须提 高警觉。他很清楚这一点。
凯利两手紧握方向盘。现在还用不着手枪。他开始估计眼下的形势,有点不妙。 他的斯考特不适于这种情况,它比不上越野车,它不是快速强力的运动用车。它只有四
个小型汽缸,而普利茅斯越野车有八个汽缸,而且都比凯利的排气量大。更糟的是,越野车
的速度快,不怕颠簸,而斯考特在不平坦的公路上的最高车速仅为每小时十五哩。这肯定不 行。
凯利不时地注视着雨刷和后照镜。两车的距离越来越小,越野车正在逼近。 他的大脑开始考虑。汽车并不是完全无用的东西。他的斯考特有着大而笨重的保险,尽
管在平坦的高速公路上可以自由地奔驰,但在其他路面却颠簸得厉害。而普利茅斯却是那些
歹徒的宠物,在这种时刻,它那良好的性能简直成了他们手中的一程武器。但是,你是知道 如何使用武器的。想到武器,他的思想上的罗网终于被冲破了。
“帕姆,”凯利的声音尽量地平静,“我可以把身子趴在座位上吗?”
“他们……”她转过头来,声音中明显含有恐惧,但凯利的右手把她的身子拉向下面。
“看起来,他们在跟踪我们。现在让我来对付他们,好吗?”他的声音中充满自豪和自
信。是的,危险就在眼前。但凯利是个经历过危险的人,他对危险的了解要比后面越野车中 的那种人多得多。如果他们想要领教一下,此时此地就十分合适。
凯利两手握紧方向盘,慢慢打左,然后煞车,接着用力右转。这种车不能像越野车那样
急转调头,但街道很宽,而且他的车在前,使他可以选择道路和时间。甩掉后面的车很难,
但他知道警局在什么地方。最好把他们引到警察局去,那时他们一定会放弃追踪。
他们可以射击,设法将他的车破坏。一旦发生那种状况,他还有自己的点四五手枪和一
匣备用子弹,另外置物箱中还有盒子弹。他们可能带有枪在身上,但他们绝没有经过训练。
他应该让他们走近些……他们有多少人?两个?还是三个?他应该先搞清楚,他知道时 间很紧迫。
凯利看了一眼后照镜。机会来了,另一辆无关的汽车的车灯闪过,正好照亮了越野车的
车身。他看见里面坐着三个人。他不知道对方带着什么武器,如果是散弹枪事情就有些麻烦, 最可怕的就是连发步枪。他们不是士兵,持有步枪的可能性不大。
可能毕竟是可能,还是不能凭猜测行事,他心这样想着。 他的点四五柯特在近距离具有步枪的杀伤力。他为自己一周来的射击练习感到庆幸。他
将车转向左方。如果对方跟来,他就可以给他们一个闪电式的伏击。凯利对伏击了若指掌,
他们只要敢来,就将他们消灭。
越野车现在只有十码的距离了,它的司机此时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凯利心想,跟踪者现在遇上了难题。你可以尽量靠近,这里正等着呢。你们现在要干什
么?想撞死我吗?有这种可能。
不,那司机并非傻瓜。车身后面的保险上有一个拖车钓,如果对方来撞车,拖车钓就会 穿透越野车的散热器。那是很糟的事情。
越野车拐向右方。藉着跳动的车灯光线,凯利看到那个司机把车速提到最高。 凯利迅速右打方向盘,挡住了去路。他马上发现对方并没有胆量来撞他的车,他听到越
野车的轮胎吱地一声煞住了车,以避免相撞。他们不想损伤自己车上的红漆。
事情有改变是个好消息。接着,越野车猛然左转,但凯利也紧跟着左转。他意识到,这 简直就像海上的两艘船在进行决斗一样。
“凯利,出了什么事?”帕姆问道,声音在颤抖。
他的回答仍然十分镇定,像几分钟前一样。“发生的事情说明他们不很精明。” “那是比利的车……他喜欢参加车赛。”
“比利!是吗?啊,比利有点过于爱惜他的车。如果你想伤害某个人,你就应当愿意作
出……”使他们吃惊的是,凯利用力踩了一下煞车,斯考特猛然停住,使比利清楚地看到了
镀铬的后保险。接着凯利加快车速,以观察越野车的反应。他想紧紧跟踪,我可以把他吓破 胆。他并不会喜欢这一点的。真是一个骄傲自大的小混蛋。
这就是我的做法。 凯利决定给对方来点软的,因为没有必要把事情搞得太复杂。他仍然在想,对付这个人
还必须谨慎小心,要出奇制胜。他的脑子在估量着距离和角度。
凯利用力踩下油门,来了个急转弯,他差一点被甩出车外。他是故意这样做的,为的是
让比利看出他的驾驶技术很糟糕,这样他就会认为自己的技术高超。越野车利用自己的转弯
功能和宽厚的轮胎,极力紧追凯利,并占领凯利右侧。一次有意的碰撞可能将斯考特撞得失 去控制。越野车的司机此时在想,他现在占了上风。
好吧……凯利现在不能右转。比利挡住他的路。因此他用力左转,进入了一条空阔的大
街。这儿将修建一条高速公路,房屋已经清除,路面上垃圾成堆,夜雨使垃圾堆变成了泥潭。
凯利转脸看了一眼越野车。噢,右边的车窗已经放下,那意味着会从那儿开枪射击。再
靠近一点,凯利……但他马上意识到,那样可能会有帮助。他让他们看到自己的脸,说明他
正张着嘴凝视着越野车,满面充满恐惧的神色。他用力猛踩煞车,转向右拐。期考特一下跳
上人行道业已损坏的镶边石。这是凯利有意制造的一个惊恐动作。猛然的颠簸使帕姆尖叫一 声。
越野车的司机知道,他的车的马力、轮胎和煞车都比斯考特强,他本人也有高超的驾车
技术,这一点凯利已经看到,完全相信。凯利的紧急煞车使越野车也不得不做出相同的反应,
它一下子跳进了房屋拆迁遗留下来的水泥板柱之间,跟在斯考特后面,闯入了原来的一排房 屋的基址之中,完全落人了凯利预设的圈套。越野车一下溜出七十呎的距离。
凯利已经退下人行道。这儿的泥水有八吋深,也许斯考特不会陷入泥潭之中。 但事与愿违。他感到车速变慢,轮胎陷进泥水之中有数吋深。轮胎在飞转,车又开始前
进。啊!在这一时刻,凯利回头看了一眼。
车灯的光线说明了一切。越野车正在朝着已铺就的城市街道慢慢退去,轮胎在黏稠的泥
水中飞转,它吼叫着转向左边,后面留下了两道深深的轮沟。随着车子在强大的引擎的推动
下脱离了险境之后,车灯也立即熄灭了。发烫的引擎蒸干了汽缸中剩余的水分,蒸汽立即从 车头冒了出来。
这场车赛结束了。
三个人走下车来,站在那儿,泥水溅在他们擦得发亮的皮鞋上,看到他们漂亮的车像一
只疲倦的公猪一样躺卧在泥泞之中,心里有说不出的不自在。他们的卑鄙计划竟然葬送在这
小小的雨水和泥泞里面。而凯利却在为自己没有在这场较量中失手而感到庆幸。
那三个人抬起头,看到凯利的汽车已开出三十码之外。 “这些笨蛋!”他在细雨中喊道:“再见了,蠢猪!”他开始向前行驶,当然仍小心地监视
着那三个人的行动。凯利对自己说,他就是这样赢得了这场比赛。谨慎、智慧、经验,当然
还有勇气。但凯利很快便打消了这种自我陶醉的念头。他重新将汽车开上马路,然后一直向 前开去,耳朵倾听着车轮卷起的泥水飞溅在护泥板上发出的沙沙声响。
“现在可以坐起身来了,帕姆。我们暂时见不到他们了。” 帕姆坐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比利和他的越野车。当时他们相隔那么近,她着实紧张了一
阵子。“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我只是让他们追我,追进了我选好的一个地方,”凯利解释说。“那辆漂亮的车在街上 跑还差不多,在泥水里就玩不转了。”
帕姆为他笑了,强作出勇敢的样子。其实她此刻并没有这种感觉,那表情只不过是增加
了故事的完整性,以便凯利日后和朋友谈起此事时好说而已。凯利看了一下手表,距警察局
换班还有一个多小时。比利一伙还会在这混很久,要对他们采取行动,还可以留待以后找个 更僻静的地方进行。另外,帕姆看起来也需要镇静一下。
他向前行驶了一会儿之后,找到一个比较安静的街区,将车停下。 “感觉怎样?”他问。 “怪吓人的。”她回答说,低着头,浑身仍在颤抖。
“听我说,我们可以直接回船上……”
“不!比利强奸过我……他还杀死了海伦。如果不制止他,他还会害别人。”
这些话像是在说服凯利,也像是在说服她自己。凯利知道,这是勇敢的表现,但其中也
含有恐惧,他曾经见过这种状况。这种精神可以促使人们去承担各种任务和完成这些任务。 她曾经历过黑暗,现在见到了光明,她要让光明也照耀到其他人身上。
“好吧,但在我们把事情告诉法兰克之后,我要让离开城内。” “我很好。”帕姆说道。她在说谎,她知道他看出了这一点,为此感到羞愧,因为她没有
听出他的话中包含了对她此时心情的友好谅解。
的确很好。他原想对她这样说,但她目前对这些事情还不了解。于是他问道:“还有多少 其他女孩?”
“有多丽丝、赞莎、宝拉、玛莉亚和罗贝塔……她们都像我一样,约翰。还有海伦…… 他们杀死她的时候,叫我们都在旁观着。”
“好了,亲爱的,我现在很幸运能为她们做点事情。”他用手臂搂着她,不一会儿,她的 颤抖停止了。
“我很渴。”她说。 “后座上有冰柜。”
帕姆笑了:“我忘了。”她转过身去壬乐,她的身体一下变得僵硬起来,紧张得像要停
止呼吸。凯利挨着她的皮肤也感到了那种十分熟悉的令人不快的感觉,就像被电击了一样。 那是被危险惊吓的感觉。
“凯利!”帕姆尖叫一声,目光凝视着车后面的左方。凯利伸手去摸手枪,随即扭转身体,
但他意识到太晚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际闪过:他可能完了,但他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而且没有时间去考虑清楚这个问题,因为他还没来得及抓起手枪,突然一道闪光,接着脑袋 一热,然后便是无边的黑暗。
第七章 康复 发现斯考特小轿车的是一辆正在巡逻的警车。查克。门罗巡佐曾在部队服役过十六个月,
刚刚才获得了自己的无线电警车,也因此养成了巡逻辖区的习惯。他并不怎么关心那些毒贩,
那是反毒部门的工作,但他可以亮出自己的旗号,这是他在海军陆战队时学到的一个术语。
他今年二十五岁,新婚不久,年轻好胜,嫉恶如仇,对城市中和自己辖区内发生的事情非常
气恼。他发现斯考特不是本城的常见车种,决定上前检查一番,记下它的车牌后,他惊讶地
发现轿车左面至少被散弹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