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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布拉宫和塞维利亚的阿尔卡扎宫里寻欢作乐的人。于是,血腥的内战发生了,
残酷的杀戮开始了。一个又一个家族平地消失了,一个又一个家族又凭空冒了出
来。而在西班牙北部,强权人物寻机挺身而出,把小帮小派合并成小领地,小领
地又汇聚成小公国。渐渐崛起了卡斯蒂利、莱昂、阿拉贡和纳瓦拉这些家族。最
终,西班牙人把古老的世仇抛弃了,甚至城堡之邦的卡斯蒂利之女伊莎贝尔都当
上了阿拉贡的费迪南德的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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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解放战争是伟大的,艰苦卓绝的大小战役前后发生了三千余次。而这场
民族冲突又被教会演变成为了一场信仰之战。于是,西班牙人摇身一变当上了十
字军骑士,他们最高尚的理想就是毁灭整个国家,他们为了这个理想浴血奋战。
就在格拉纳达———这个摩尔人最后的堡垒被攻克的这一年,通往美洲之路被哥
伦布发现了。六年之后,达。伽马驶过了好望角,直通印度之路发现了(达。伽
马,葡萄牙航海家,约1469—1524。1497 年,他绕过好望角,到达莫桑比克。后
又两次赶赴印度。成为由欧洲绕好望角通往印度的航道的开拓者———译者注)。
就在西班牙人应该把自己的家园夺回、应该对已由摩尔人发动起来的自然潜力继
续开发时,一笔横财却从天而降了。靠着一股宗教热情,西班牙人轻易地让他们
把自己假想成为神圣的传教士,可事实上,他们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一帮不一
般的强盗(因为不一般的残忍、不一般的贪婪)而已。1519年,西班牙人把墨西
哥强占了,1532年,他们又把秘鲁征服了。自此之后,他们就忘乎所以了。滚滚
而来的黄金淹没了他们所有的宏图远略。笨重的大帆船把黄金源源不断地运送到
了塞维利亚和加的斯的金库里。对从阿兹特克和印加掠夺来的财物,当一个人有
能力去瓜分从而成为“金领阶层”的一员,这时,为了避免自贬身价,他的双手
是决不会再去劳动的了。摩尔人千辛万苦得来的一切成果都付之东流了。他们被
从西班牙这个国家扫地出门了。接下来就轮到了犹太人。西班牙人把他们成批成
批地扔进肮脏的小船,然后任由船主处置,船在哪儿停靠,他们就得在哪儿上岸,
而且上岸时他们已身无分文,一贫如洗了。复仇的火焰在这些犹太人胸中燃烧着,
而苦难却把他们的头脑磨炼得更加敏捷了。犹太人仇恨着西班牙,以眼还眼,以
牙还牙,在所有反对西班牙的事情上都插上一手。甚至上帝也推波助澜,把一个
国王送给了这些“黄金梦”的受害者,而这个国王一生都隐居在他自己建造的伊
斯科利尔宫。但这坐宫殿坐落在荒凉的卡斯蒂利高原边上,就在这个高原上,这
个国王建起自己的新都———马德里。此后,为了阻止异教徒的入侵,三大洲的
财富和全西班牙的人力都被用上来了,而这些异教徒既有南面的穆斯林,也有北
面的新教徒。而西班牙人,由于长达700 年的宗教之战,也被造就成了一个这样
的民族,他们宁信无不信有,惟皇室马首是瞻。在急剧膨胀的财富中他们身心俱
疲,甚至还把自己的性命也赔进去了。今天的西班牙人是伊比利亚半岛所造就出
来的。那么,在这个半岛被荒疏了数百年之后,西班牙人能否回头按照自己的意
愿去改造它呢?不要管它的过去,而应当看它的未来。为了实现这个梦想,在一
些城市,如巴塞罗那,他们正在努力,他们真的很努力啊!然而,这项事业是多
么多么地艰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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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说法常常能听到:尽管法国人居住在大陆上,而英国人居住在淫雨霏
霏、荒僻寂寥的小岛上,但一向超然物外的法国人比英国人更为落寞孤立、保守
闭塞。简而言之,由于一向对国际事务固执地漠不关心,法国人已成了一个最自
私、自我中心主义最强的民族,而且是目前大多数事端的祸水。我们必须追本溯
源才能对这一切有个彻底的了解。地理环境与心态特征都深深扎根在任何一个民
族之中。地理和心态密不可分,地理塑造了心态,心态也在改造着地理。丢开其
中一个,孤立地去探讨另一个,都是片面的做法。如果深入了解了地理和心态的
本质,对大多数民族的特性我们都能够理解。正是由于这样的事实,法国人才不
断地受到指责,在世界大战期间他们才得到毫无保留的大肆的颂扬。因为,这个
国家所处的地理环境是他们的美德与劣根的直接起因。他们处在大西洋与地中海
之间优越的地理位置,能够完全做到自给自足,于是,他们自以为是、自高自大
的情绪也就产生了。如果宜人的气候与美丽的风景在自家后院里就能够享受得到,
又何必到别国去寻求改变呢?如果从赏心悦目、满眼青翠的古堡田园到遍地沙丘
苍松的神秘之乡,或者从20世纪返回至12世纪,只需坐几小时的火车就行了,那
又何必去异国奔波,去学习陌生的语言,去熟悉不同的习惯和风俗呢?如果菠菜
能被炒成一道人人都喜欢吃的菜,如果同任何别的国家相比,自家的饮食起居和
亲朋故旧并不差,那又何必去忍受糟糕的食物和酸酒及北方农夫呆板、僵硬、俗
不可耐的面孔,那又何必去为护照和支票而烦心呢?当然,可怜的瑞士人一生所
看见的除了山还是山,而可怜的荷兰人,除了几头黑白花奶牛和一小块平坦青翠
的草地,也再无别的见识了。假如他们不常常去国外旅游,一定会枯寂厌烦而死。
对那种一边放着美妙的音乐、一边嚼着乏味的香肠三明治的铺张的用餐习惯,德
国人迟早也会厌倦的。而一生都吃空心面,这对意大利人也是不可能的。俄国人
肯定也希望偶尔也能舒舒服服地吃一顿饭,而不必去排六个小时的长队只为购买
半磅人造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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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些人比起来,法国人真是太幸运了,过得简直就是人间天堂的生活。在
法国,想要的东西唾手可得,所以,法国人会自问:“背井离乡有这个必要吗?”
你可以说法国人顽固、偏执,说法国人是错的。我希望我能赞同你。但是,法国
人在许多方面上的确是得天独厚的,独得上天之恩赐,独享地理之福泽。首先,
温带气候、热带气候和介于二者之间的温和气候,这各种各样的气候条件法国人
都拥有。法国拥有欧洲最高峰,四通八达的运河网遍布在它平坦的大地上,把法
国各个工业中心连接在一起。一个法国人可以去阿尔卑斯山西侧萨瓦的小村庄,
他就可以在山坡上滑雪来把冬季消磨过去。如果他更喜欢的是游泳而非滑雪,那
么,只要买一张车票,然后坐车去大西洋岸边的比亚里茨或者去地中海之滨的戛
纳。如果他对人物有兴趣,那么,他只需坐在巴黎的和平咖啡店里,点上一杯加
奶的咖啡,静静地恭候。或早或晚,那些曾成为世界报纸头版人物的男男女女老
老少少都会从这里经过。这些人物有那些已成为流亡者的君主和即将当上君主的
流亡者,或者那些小提琴家和钢琴家,或者那些前程远大的男演员和红得发紫的
女演员,还有那些使水银灯下的君主和普通老百姓入迷的舞蹈演员,亲近他们的
音容,看看他们的模样,而且,他们的出现从未引起任何特别的关注,因为,在
1500年之中天天都出现这样的事情,纵然是一个国王、一个皇帝,甚至教皇本人,
都不会比一个新生在校园里出现更为引人注目。正是在这里,我们遭遇到了一个
地缘政治的不解之谜。2000年前,这片飘着共和国三色旗(这面旗帜日夜飘扬着,
法国人一旦扛起了一面三色旗帜,就永远不会让它飘落下去,除非岁月与风雨已
把它磨损得无法辨认了)的土地,它的大部分处在大西洋与地中海之间的西欧平
原之上,为什么有一日,这里竟然发展成了一个世界上最集权的国家呢?个中原
因显然不带有任何地理方面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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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地理学观点认为,气候与地理条件对人类的命运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这
两个因素无疑是在发挥着这个作用,但绝对不是永远的。情况有时竟然正好相反。
摩尔人与西班牙人曾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在瓜达尔基维尔河谷的上空,1200年
的骄阳与1600年的阳光并无什么区别,可是,1200年的太阳给这片花果乐园带来
了祝福,却在1600年把诅咒的光芒射在了这里废弃的水渠、漫天的杂草、干焦的
荒野上。瑞士有四个民族,他们说的是四种语言,但他们却都能感受到一个大家
庭的温暖。尽管比利时只有两个民族,可他们却互相仇视,甚至把亵渎对方军人
的坟墓当成了每个周末的消遣。冰岛人踞守着一个弹丸之大的小岛,他们的独立
与自治居然维持了一千多年了。同为岛民,而爱尔兰人至今仍不知“独立”的滋
味。世事往往是这样的。不论机械、科学和各种标准化发展到何种田步,而一切
事物中最不稳定、最不可靠的因素仍然是人类的本性,许许多多不可思议、不可
预期的变化都是由人性所造就了,世界地图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证,而法国的客
观情况正好能够证明这一点。从政治上来看,法国是一个完整的国家。可是,如
果仔细观察地图,你就会注意到法国实际上是由两个部分组成的,他们彼此背靠
着背又相对独立,东南方的是朝向地中海的罗讷河流域,西北方的是朝向大西洋
的广袤平原。先看看罗讷河流域这个最古老的部分。罗讷河是一条不起眼的小河,
它从瑞士发源,直至离开日内瓦奔向法国纺织工业中心里昂,才发挥出它的重要
作用。罗讷河在里昂同发源于北方的索恩河汇合。索恩河的源头与默兹河的源头
相距不远,就像索恩河(与罗讷河一起)对南欧的兴衰也曾发挥过重要的作用一
样,默兹河也与北欧历史是密不可分的。罗讷河从源头流入利翁湾时,其落差已
达到了6000英尺,因此造就了大量的湍流,这不利于通航,现代化的汽船一直无
法把这条大河彻底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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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样,由于古时的劳力———奴隶资源———是很廉价的,它还是为古
腓尼基人和古希腊人提供了一条挺进欧洲腹地的便捷通道。如果船儿顺流而下,
则只需几天的时间,而逆流而上的船儿必须由那些“古代伏尔加”纤夫(同那些
俄国同行相比,他们的命运一点儿也不好)牵引。通过罗讷河河谷,那古老的地
中海文明首次敲开了欧洲内陆的大门。奇怪的是,那一地区最早的商业据点马赛
(迄今仍是法国最重要的地中海港口)坐落在河口向东几英里的地方(现今一条
运河把它同罗讷河连接在一起),而并未直接建在罗讷河河口。但马赛并未选错
地理位置。早在公元前3 世纪,马赛就已成为了一个重要的商贸中心,马赛的钱
币当时就已流入了巴黎的周边地区和奥地利的蒂罗尔。而且,马赛还很快就变成
了这一地区及其北部地区的首府。马赛这个城市后来遭遇了不幸。由于受到阿尔
卑斯山蛮族的威胁,马赛市民就邀请罗马人过来援助。罗马人当然就过来了,但
按他们的一贯作风,就在马赛留了下来。罗马把罗讷河河口地区变成了自己的一
个“行省”(provincia ),即普罗旺斯省(provence)。在历史上,马赛地区
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它无声地证明了一个事实:不是腓尼基人和希腊人,而
是罗马人,认识到了这块肥沃的三角洲的重要作用。于是,一个最令人困惑的历
史与地理之谜又出现了:融合了希腊文明与罗马文明的普罗旺斯,前有开阔的地
中海,后靠北欧广袤的中部大平原,拥有肥沃的土地和理想的气候条件,具备了
一切自然的优势,命中注定能成为罗马理所当然的继承者,而且似乎能够稳操胜
券,可在这场竞争中却成了失败的一方。在恺撒与庞贝的争斗之中,普罗旺斯是
庞贝的支持者,最后,恺撒把这座城市摧毁了(庞贝,罗马共和国后期政治家,
将军,前106 一前48。 公元前48年为恺撒所击败,逃亡至古埃及,却遭古埃及人
的突袭,遇害身亡———译者注)。然而,这只不过是马赛历史上的一个小插曲
罢了。不久,马赛人又在这个地方做起了生意,还有科学、艺术、文学和礼仪,
由于在罗马已无处容身,他们就跨过利古里亚海,逃到了普罗旺斯,这里就变成
了一个在蛮族层层包围之下的文明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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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富甲天下、大权在握的教皇在台伯河上的那个城市(在中世纪,罗马暴民
比豺狼好不到多少,和美国的强盗们一样凶残)也站不住脚时,他们就把教廷迁
到了阿维尼翁。阿维尼翁之所以留名青史,是因为人类首次修建的巨型桥梁在这
里(这座桥在12世纪,是一个世界奇观,但是,现在它的大部分已淹没在河底之
中)。教皇们在阿维尼翁还拥有一座经得起上百次围攻、坚似铁桶的城堡,在此
之后的100 年中,普罗旺斯就成了基督教领袖们的居住地,教廷骑士在十字军中
的地位十分显赫,其中一个普罗旺斯簪缨世家还成为了君士坦丁堡的世袭统治者。
但是,不知什么缘故,造物主在创造这片可爱的、肥沃的、浪漫的河谷时,把神
力赐予给了普罗旺斯,可她并没有发挥出来。普罗旺斯河谷诞生过抒情诗人,然
而,尽管他们被认为是抒情文学体裁的奠基人(在小说、戏剧、诗歌中,他们开
创的这种抒情文学体裁至今仍占有一席之地),而柔和的普罗旺斯方言却未能成
为整个法国的通用语言。法兰西是由北方(与它的方言)创立了,法兰西民族是
由北方造就了,也是北方把法兰西文化五彩缤纷的精华送到了全世界,但是,南
方的种种自然优势北方并不具备。在1600年的时间之前,没有谁能想到会发生这
种变化,因为,当时人们认为,这片南起比利牛斯山脉、北至波罗的海的大平原
肯定会纳入条顿大帝国的版图。是的,那是一种地理上的安排,而人类对它并无
兴趣,所以,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出现了。对恺撒时代的罗马人来说,欧洲的这一
块就是他们的遥远的西部。因为这一块居住着高卢人,一个长着一头金发的神秘
民族(希腊人称之为凯尔特人),所以罗马人叫这里为高卢。当时,有两支高卢
人生活在那里,最早的一支居住在阿尔卑斯山与亚平宁山之间的波河流域,这一
支被称为“山南高卢”或“山这边的高卢人”。当年恺撒孤注一掷,勇敢地跨过
了卢比孔河,这一支高卢人就被留在了那儿。另一支叫“山外高卢”或“山那边
的高卢人”,这一支高卢人在当时的欧洲是无关紧要的,但在公元前58—前51年
那次著名的恺撒远征之后,这支高卢人就同今天的法国产生了某种特殊的关系。
精干的罗马殖民统治者的首选之地就是这里,因为这是一片肥沃的土地,当地人
对征税不会作出强烈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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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部孚日山与南部侏罗山之间的山口并不险要,罗马军队(步兵占大部分)
能长驱直入到达这个地方。不久,罗马城堡、罗马村庄、罗马市场、罗马教堂、
罗马监狱、罗马剧场和罗马工厂就星星点点地布满了法兰西大平原。在塞纳河上
有一座小岛,这个小岛叫鲁特西亚(今巴黎的古称),它是朱庇特神庙的理想建
造之地。今天巴黎圣母院矗立之处就是昔年神庙之所在。岛上居住着凯尔特人,
他们住的仍然是用原木搭建的房屋。这个小岛后来发展成了罗马帝国统治西部的
大本营,这是由于这个小岛能直接通航到大不列颠(公元1 —4 世纪罗马最有利
可图的殖民地),并对莱茵河与默兹河之间动荡的地区具有遏制的地位。对古罗
马人当时漂洋过海、翻山越岭寻路的能耐,正如前面“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