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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小路泰久如果没有在轻井泽丧生,她和飞鸟忠熙早就结婚了。
飞鸟忠熙是大正到昭和时代的大臣——飞鸟元忠公爵的次子,在英国接受教育,热
衷登山、旅行。
昭和十年,飞鸟忠熙参加英国探险队,以旁听生的身分远赴埃及考古。他接到祖国
发生暴动,父亲遭人暗杀的消息时,正在某山谷附近进行挖掘工作,但他并没有立刻返
国。
后来他又去伦敦参观美索不达米亚、印度古文明挖掘出来的遗迹,半年后才回国。
回国的前两年,他和神门雷藏的长女宁子结婚。祖国发生暴动时,宁子和年方两岁
的熙子殷殷企盼飞鸟忠熙回来。
了解飞鸟忠熙的人都知道他喜欢考占,没有人会相信这个酷爱考古的男人日后竟然
活跃在商场上,战后,他哥哥自杀身亡,他不仅没有被整肃,遭到整肃的神门雷藏反而
将神门企业交给这位什么事都不积极参与的女婿。
神门雷藏确实慧眼独具,飞鸟忠熙灵活运用他的经济手腕,面对激烈的劳动阶级抗
争时,丝毫不退却,成功地让工会屈服在他的管理之下。
同时他也深入CHQ(联合国总司令部),将自己到英国留学的经验、流利的英语和翩
翩丰采发挥得淋漓尽致,就连前公爵次子这个头衔都不忘加以利用。
神门企业现今已是拥有五十多家子公司的大财阀,这可说完全是飞鸟忠熙的功劳。
神门雷藏在昭和三十二年与世长辞,第二年,宁子也撒手人寰,飞鸟忠熙便将神门
企业交给小舅子管理,从商场前线退居幕后。
他在前年秋天第一次遇见凤千代子,当时他妻子刚过世不久。
“哎呀!都已经这么晚了……多岐阿姨,真是对不起。”
秋山卓造睡眼惺忪地走进饭厅,当他看到站在壁炉前的飞鸟忠熙时,整个人都变得
僵硬起来。
“少爷也在这里?”
“你曾有过在台风天睡觉的经验吗?”
飞鸟忠熙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说。
“对不起,我不知不觉就睡过头了。刚才听到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好不容易才睁
开眼睛。”
秋山卓造官拜陆军大尉,退伍之后仍不忘军人本色。秋山一家在旧幕府时代担任飞
鸟家的侍卫长,秋山卓造自幼便跟在飞鸟元忠身边,战后才担任飞鸟忠熙的司机。秋山
卓造和飞鸟忠熙相差八岁,至今仍是单身汉。
“那棵树刚刚才倒下来。”
只见阳台前面有四、五棵白桦树倒下来,其中一棵还压到阳台的屋檐,“这个台风
真厉害!”
“这还不算什么。秋山先生,刚才的风势更强。”
“哦?我一点也不知道。少爷,这是真的吗?”
飞鸟忠熙不喜欢少爷这个称谓,他经常提醒下人别这样称呼他,可是没有一个人改
口,最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是真的,喏,你看对面的树林都已经光秃秃了。”
“哇!老爷要是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感慨万分。”
“秋山,你还没吃饭吧?”
“嗯,我正要去吃。”
“多岐,去把饭菜端来这里。”
“不用了,少爷,我自己过去吃。”
“也好。不过,我有件事想问你……”
“是。”
“秋山先生,既然少爷都这么说了,我看你就在这里吃饭吧!
何况厨房还在漏雨。”
等多岐和登代子离开后,飞鸟忠熙便开口问:“我刚才听多岐说你昨天晚上有看到
一彦?”
“是的,昨天晚上在山庄正下方的诹访神社广场有一场盂兰盆舞祭,我去那里看舞
蹈时,一彦从后面拍拍我的肩膀。”
“一彦为什么不来这里见我?”
“他说昨天晚上停电不方便,今天再来拜访您。”
“停电也照常举行盂兰盆舞会吗?”
“是的,这是一年一度的活动,神社的人用火把当作照明设备,别有一番情趣呢!”
“你也跟着大伙儿一起跳舞?”
“哈哈哈!说到这个还真教人难为情。我正在跳舞的时候,一彦从后面拍我的肩
膀。”
“一彦是自己一个人到这里来吗?”
“不,还有一位好象叫的场的考古学家跟他一起来。他说那位考古学家刚从阿尔卑
斯山脉回来,可能的话,那位考古学家今天也会一块儿来拜访您。”
“一彦对考古学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这还不是受到少爷的潜移默化。”
“近来是我受他们的影响较多。”
这时,多岐把饭菜端来,飞鸟忠熙则起身朝阳台走去。
2少女求救
上午十点,秋山卓造正在大快朵颐之际,飞鸟忠熙望着被台风肆虐过的残破景象出
神。
秋山卓造吃完饭,静静地等多岐将碗筷收拾好之后,才低声对飞鸟忠熙说:“少爷,
听说凤女士……风千代小姐要来这里。”
“你听谁说的?”
“昨天晚上听一彦说的。”
“一彦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
“他说在旧路上看到她坐在车子里,这么说……她现在果然在轻井泽!”
“是的,昨天傍晚才到,因为明天我有一场高尔夫球赛。”
最近两、三年的八月十五日,飞鸟忠熙都会举行一场不公开的高尔夫球赛。
“她现在住在高原饭店吗?”
“嗯。”
“听说她昨天晚上出去了……”
“她曾拨了通电话过来。”
“对不起,你们一起出游吗?”
“你在说什么呀!我们就在附近讲讲话,而且没一会儿就停电了,我便立刻赶回家
来。”
飞鸟忠熙说的都是事实,只不过他少讲了一部分。他说两人在大厅的时候停电了,
但在停电的那一刹那,他和凤千代子相拥而吻……“少爷,您知道慎恭吾现在在轻井泽
吗?”
“他每年夏天都会来这儿避暑。”
“津村真二好象也来了。”
慎恭吾是凤千代子的第三任丈夫,而津村真二则是她的第四任丈夫。
“津村也来了?”
飞鸟忠熙反问的口气听起来很不自然。
“今年和去年一样要举行现代音乐祭,昨天、今天和明天都有演奏会,镇上的电线
杆都贴着他们的宣传海报。”
“还有呢?”
飞鸟忠熙刻意装出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的样子,这时房间角落的电话响了起来。
秋山卓造拿起话筒应了两、三句话,就回头对飞鸟忠熙说:“少爷,是笛小路小姐
打来的。”
“笛小路小姐?”
“笛小路美沙。”
“哦……是美沙啊!把电话拿过来。”
飞鸟忠熙的脸上露出笑容。
秋山卓造则一脸警戒地问道:“那女孩说话时嘻皮笑脸的,少爷,你们在交往吗?”
“交往?怎么可能?美沙才十六、七岁,不过是个黄毛丫头,我去年在高尔夫球场
遇见她的。”
“十六、七岁就打高尔夫球?”
“那又怎样?好了,是你要把电话拿过来了还是我过去接电话?”
“啊!我拿过来。”
秋山卓造立刻将放电话的小桌子推到饭桌旁,飞鸟忠熙拿起话筒说:“喂,是美沙
吗?”
“飞鸟叔叔吗?”
“是的。美沙,有什么事吗?”
“叔叔,好可怕哟!我们家屋顶都快被吹翻,四周的树木也都被强风吹倒了,我们
家还漏雨,屋里都淹水门”“真是糟糕!还好台风已经过去了。对了,奶奶呢?”
“我奶奶不在家。”
“她去哪里了?”
“刚才奶奶还从东京打电话回来。”
“东京?”
“是啊!奶奶原本说今天一早就要赶回来,可是她说熊平一带山崩,火车没办法通
行,因此她得改搭上越线火车回来,奶奶要我乖乖地家等她,我刚刚才等到她的电话。”
“美沙,昨天晚上你一个人在家吗?”
“不是,里枝也在这里。”
“里枝是谁?”
“她是我们家的帮佣,不过……”
“不过什么?”
“里枝去看盂兰盆舞祭,而且后来又停电……我一个人好怕喔!”
“她实在太不应该了,怎么可以放你一个人在家呢?”
“没有办法,里枝从小就住在轻井泽,她又和荣子约好……”“荣子又是谁?”
“她是樱井先生家的帮佣,也是轻井泽那边的人,所以她们才会相约一起去看舞
祭。”
樱井铁雄是熙子的丈夫,也是神门企业的干部侯选人之一。
飞鸟忠熙沉默了一会儿,说:“原来如此,她们实在太差劲了。这样吧!叔叔派个
人过去看你。”
“叔叔,事情不是这样的啦!”
“那又是怎样?”
“对不起,叔叔,美沙真笨!刚才奶奶打电话来,她要我在电话里跟叔叔问声好,
结果我却一直在说自己的事。”
(什么!是那个老妇人指使美沙打这通电话的)飞鸟忠熙不禁感到有些扫兴。
“这次台风的确非常猛烈,也难怪你会怕成这样。美沙,你认识秋山吗?”
“秋山?”
“就是叔叔的司机。”
“哦!是那位很可怕的叔叔吗?”
“哈哈……美沙,秋山很可怕吗?”
“对不起,因为那个叔叔总是瞪着我看……”“那是因为美沙长得漂亮嘛!秋山大
概很喜欢看漂亮的小姐。
”
飞鸟忠熙一脸调皮地挤眉弄眼,秋山卓造则紧闭双唇。
“为什么突然提到秋山叔叔?”
“我想派秋山去看看你那边的情况。”
“不、不用了!叔叔,我不是为了这个才打电话给您,是奶奶……”“我明白。可
是你奶奶说要搭上越线回家,却到现在还没见着人影,既然你不喜欢秋山叔叔,我派其
他人去看你好了。”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叔叔派津村叔叔来我家?”
“津村叔叔?是津村真二吗?”
“嗯。”
“美沙,你知道津村叔叔住在什么地方吗?”
“知道啊!他住在附近露营用的小屋里,我昨天在星野温泉遇见他。”
“原来如此。”
飞鸟忠熙犹豫着是不是该挂电话,因为他对秋山卓造有些顾虑。
“叔叔,那么就说到这儿!”
“嗯,一会儿叔叔派人过去看你。”
飞鸟忠熙一放下电话,便回头看着秋山卓造说:“秋山,美沙为什么不喜欢你?是
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没什么,那位老妇人不是比美沙小姐更讨厌我吗?大概因为我是少爷最忠心的贴
身保镖,所以她才会怕我。”
“这又是为什么呢?”
他们俩互相打量对方好一会儿,最后飞鸟忠熙抵挡不住秋山卓造的视线,转头避开。
秋山卓造突然笑了起来,他说:“少爷,这件事暂时不说,美沙小姐为何不提她妈
妈在这里的事?”
“大概是那个孩子说了太多话,一时之间忘记提起这件事吧?
秋山,你去勘察一下灾情。”
飞鸟忠熙正要起身时,电话铃声再庋响起。
秋山卓造拿起话筒,过了一会儿对飞鸟忠熙说:“少爷,是派出所的川本警官打来
的电话。”
“这件事就交给你好好处理。对了,找五、六个人帮忙,光靠你和川本警官是忙不
过来的。”
神门企业拥有神门土地这家子公司,神门土地除了拥有轻井泽这间派出所之外,还
拥有其他许多地方的产权。
飞鸟忠熙留下对着电话交谈的秋山卓造,个人步出饭厅,走进书房。
书房里的大型书柜排放着整齐的考古学文献,附有玻璃拉门的小柜子里则摆满古代
东方的出土文物,但是飞鸟忠熙现在没有心情翻阅这些书籍。
他换下睡袍,穿上一件夏威夷衫,将整个身子埋进藤制的沙发椅中,远远眺望着窗
外遭受台风袭击后的景象。
第3章 女明星情史
1溺毙事件
去年八月十六日天还没亮,凤千代子的第一任丈夫——笛小路泰久被人发现沉尸在
轻井泽的水池里。
当时他身上只穿一件微脏的内裤,宛如一只干扁的青蛙浮在池面,其余衣物全都丢
在水池旁的草丛里,衣物上面还放着一只手表。
曾经是大明星的笛小路泰久为什么会死得如此诡异?
警方调查过那一带,并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也没有强行脱下衣服、鞋子的迹象,
袜子甚至还好好地塞在鞋子里。
从现场各种情况来研判,有可能是笛小路泰久在前一天晚上,也就是昭和三十四年
八月十五日的深夜,自行脱下身上的衣物,只穿着内裤走进水池里。
水池旁的遗物中,除了那只镀金的手表外,从上衣口袋找到的皮夹里只有三千元,
当时笛小路泰久刚被保释出来,这些东西是他所有的遗产。另外,在他脱下来的衣物旁
有一瓶快喝光的黑牌“约翰走路”,那天晚上有人曾经看见他手持酒瓶在雾夜里走着,
警方也从酒瓶上采到他的指纹。
笛小路泰久的尸体经过他母亲同意,送交警方解剖化验,断定死因是心脏麻痹。
警方从笛小路泰久的胃部检验出大量酒精,但是并没有发现有他杀的嫌疑,他的身
上既没有外伤,肚子里也没有进水。
警方所做的判定如下——
笛小路泰久因为饮酒过度,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误将水池想象成某地,才会自行脱
下身上的衣物走进池里。他这几年生活萎靡,心脏的状况不好,加上当天夜里他饮酒过
度,入夜后冰冷的池水使他的心脏急速麻痹。
从笛小路泰久胃部几乎没有喝进池里的水来看,他应该是在跳进水池的一瞬间,心
脏立即麻痹身亡。
笛小路泰久之所以会产生这么可怕的幻觉,一方面是因为他饮酒过量,另一方面则
是当天晚上的浓雾作祟。
神门水池附近一过晚上八点,就算手持手电筒也很难看清三公尺远的前方,它是一
个冬天可当溜冰尝夏天可以滑船、垂钓的半人造水池,长约五十公尺,宽约三十公尺。
水池边有一栋两层楼建筑物,楼下是咖啡屋兼快餐店,二楼则是东京一家中华料理
的分店,每到冬天,这里便成了溜冰者投宿的地方。
解剖结果指出笛小路泰久的死亡时间大约在八月十五日晚上十点至十一点之间,这
个时间住在神门水池旁的游客大都已经入睡。
虽然有些人跑去看盂兰盆舞祭,但大多数人还是因浓雾的关系而留下来,也没有人
听见任何争吵声或求救声。
警方研究发现笛小路泰久放置衣物的地方是距离两层楼建筑物最远的对角线位置。
在一个浓雾弥漫的静谧夜晚,如果有人发生争执,应该会传出争吵的声音才对。从
这一点来看,笛小路泰久应该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落水致死。
不过,轻井泽警局的日比野警官坚持这是一桩他杀案件,因为法医在解剖尸体时,
发现笛小路泰久死前曾与人有过性行为。只可惜尸体浸泡在水里七个钟头左右,因此无
法鉴定和他发生性关系的女子血型。
(这名女人会是谁呢)
飞鸟忠熙整个人埋进藤椅沙发,双手交握,神情严肃地思考这件事。
(当时为笛小路泰久筹措保释金的是千代子,那么……)就在飞鸟忠熙的表情越来
越难看的时候,电话铃声又再度响起。
他一接起电话,就听见话筒那头传来多岐的声音。
“是一彦先生打来的。”
“哦,把电话接过来吧!”
“喂,叔叔吗?我是一彦。”
“一彦,你也真是的,为什么不来叔叔这里?”
“对不起,昨天晚上停电,我怕带给府上不便。”
“这么客气做什么。”
其实村上一彦并非因为停电而不来,主要是他看见凤千代子了。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的场教授朋友的别墅。”
“别墅在什么地方?”
“南原。”
“你今天有什么计划吗?”
“中午过后,我想跟的场教授去拜访您,台风走了,不知道您那边的损失严重吗?”
“非常严重。你那里呢?”
“我们住的这栋别墅还好,只是对面的落叶松林被台风刮得惨不忍睹,就连粗大的
树干都给吹得东倒西歪,您说是不是很惨啊!
”
“这里也是一样。我最引以为傲的落叶松被刮得一干二净,唯一的好处是视变宽阔
了,哈哈哈……这已是既成的事实,再感叹也于事无补。对了,你要不要过来我这里?
希望待会儿能见到的场教授。”
“我们可以去拜访您吗?”
“当然可以。你再这么见外,真教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没这个意思,那我们一点左右去拜访您。”
“好啊!你来这儿,叔叔有件事想麻烦你。”
“是什么事?请您尽管吩咐。”
“你知道笛小路的别墅吧!在樱泽的最前面……”村上一彦沉默了一会儿说:“是,
我知道。”
“你来这里的途中可以代我去探望一个人吗?美沙这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