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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春弄-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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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要看脸色的。
  她摆了一下手:“此事我会想办法,你们先救人。”
  大夫胆怯地看她一眼:“属下们……喂不进公子药了……”
  师雨眼神如刀:“你再说一遍?”
  大夫连滚带爬地起了身,重新端起药碗:“属下这就喂,这就喂……”
  师雨走到床边,俯身给阿瞻掖好被角,转头扫视一圈垂着的人头:“好好让公子续着命,他没了,你们就自己上路吧。放心,家眷我会替你们好生安置的。”
  众人瑟瑟发抖,连连称是。
  师雨转头出了房间,霍擎仍在屏风外枯站着,原本还挺得笔直的身子似乎陡然就佝偻了。
  “城主方才的话老夫都听见了……”他重重叹息,后面的话再没说下去。
  师雨扶住他胳膊,“霍叔叔放心,我一定会保住阿瞻的命。不过如今墨城正值大节之时,人多口杂,恐会泄漏风声,还请霍叔叔受点委屈。”
  霍擎道:“老夫明白,已经叫管家传了话,边界那边会有其他将军守着,老夫明日起便称病告假。阿瞻本就深居简出,不会有人注意到病的人是他。”
  师雨点点头,转身离去。
  走过后院人工掘出的小池边,恍惚记起当初在这里初识阿瞻的场景,那么多年了,她还清楚地记得当时他瘦弱纤秀的站在那里,盯着她的眼神满怀戒备。而如今他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几乎就没有几次是好好站在她眼前的。
  她朝身后招了一下手,负责盯着阿瞻的人快步上前:“城主有何吩咐?”
  “将阿瞻身边的人全部换掉,做干净些。”
  “是。”
  即墨无白今日心情不错,送走了乔定夜兄妹,觉得墨城的气息都清新了许多。
  无星无月,夜风寒凉,他居然也有心思在廊下优哉游哉地散步,只披了一件单衫,边走还边哼着小调。经过那些摆放着的哈兰花跟前,他仰头合眼,故作陶醉地嗅了一下,竟似真的嗅到了香气。
  咦,不对,这不是花香。他睁开眼睛,师雨穿戴整肃,身罩披风,手执一盏灯笼,娉娉婷婷地站在他跟前。
  即墨无白上下左右看了一圈:“你这是要出远门?”
  师雨抬手做请,脚步一转,朝花园走去。
  即墨无白跟上她步伐:“姑姑似乎心事重重啊。”
  师雨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才道:“我要离开墨城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若羌和宁朔你都要盯好。”
  “哦?不知姑姑欲往何处?”
  “长安。”
  即墨无白挑眉:“我莫不是听反了?你去长安,将我留在墨城守着?”
  师雨垂眼,脚下踩着落了一地的积叶,咯吱作响:“你没听错,我要去见皇帝。”
  即墨无白脸色一沉:“不行,你不能去。”
  师雨扭头看着他,灯笼中的烛火在夜风中轻轻跳动,她的神情看起来阴晴不定:“霍叔叔病重,大夫说需要千年野生灵芝方可救治,我去长安向皇帝求赐。”
  “那你就更不能去了。千年野生灵芝何等珍贵?一定是保存在珍宝司,重重官员,陛下不会轻易给你,就算给你,也必然会有要求。”
  师雨笑了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皇帝之前的确对我存过念想,但他终究是个有分寸的帝王,你上次已经提醒过他一次,料想不会有第二次了。”
  即墨无白冷笑:“你错了,陛下不会轻易放过任何到手的东西,你若有求于他,只会让他失而复得。因为帝王在乎的不是真情,而是九五之尊的颜面,他要得到你也不是为了那一点念想,而是为了彰显至高无上的皇权。”
  师雨背过身去:“那我就让他遂愿好了。”
  即墨无白久久没有作声,夜风撩过他的衣角,拂过他的袖口,微微掀开,露出他捏得死紧的双拳。
  “霍老将军前日尚且精神矍铄,今日便病到了非要千年野生灵芝才能续命的地步,还真是造化无常。”
  师雨的声音在风里支离破碎:“人生本就造化无常。”
  即墨无白看了看她背影,抬手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裳,将衣领细细掖好,走到她面前,接过她手中灯笼:“你留在墨城,我替你走这一趟。”
  师雨仰头看着他,微微错愕:“当真?”
  “还能骗你不成?”他转身朝府门走去。
  师雨匆匆跟上他的脚步:“你回去准备一下,明早再走不迟。”
  “你这么心急,只怕一刻也拖不了吧。”
  师雨无言。
  即墨无白之所以与嘉熙帝书信畅通无阻且来回迅速,都是因为嘉熙帝特许他用了八百里加急的人马,路线和马匹都是专用。
  这支人马本不该轻易动用,但他这次还是用了。一路日夜兼程赶到长安,离半个月还差了几天。
  嘉熙帝于睡梦中被惊醒,听闻他回都求见,以为是墨城出了变故,顾不得整装,披衣散发,赤着脚便走下了龙床。
  太监举着烛火为他照路,到了外殿,就见即墨无白垂头跪在地上。嘉熙帝伸手接过烛台,摆摆手遣退太监。
  “有事直说。”
  即墨无白抬头:“臣求陛下赐臣一株千年野生灵芝。”
  嘉熙帝皱眉:“就为此事?你哪里病了?”
  “不是微臣,是老将霍擎。”
  嘉熙帝一愣,好笑道:“朕巴不得霍擎早登极乐,你居然还替他求药?”
  即墨无白抬手行了大礼:“陛下三思,霍擎此时不能有事,否则若羌恐会趁虚而入。臣今日作为乃是为陛下和家国社稷着想。”
  “哦?那么与师雨结盟也是为朕和社稷着想了?”
  即墨无白毫不迟疑:“是。”
  嘉熙帝沉默片刻,伸手扶他起身:“满朝文武,朕只信任你一人,你不相信乔定夜,朕心中有数,只是墨城之事已经拖了太久,朕不愿再等了,你可明白?”
  即墨无白垂眼:“臣明白。”
  嘉熙帝欣慰地点头:“去吧,朕会命人将东西送去你府上。”
  哈兰节已临近末尾,百姓们却无心狂欢了。得知霍老将军重病,不少百姓出入寺庙为其祈福。师雨每日也必去一趟霍府。
  阿瞻中间醒过一次,见到她在身边,心满意足,此后竟好转了一些。
  她却不敢掉以轻心,派了人在城外百里处迎接即墨无白,每日都要亲自过问情况,却至今也没有见到他人。
  哈兰节的最后一日,天公不作美,又是一场大风沙。原本热闹的街道,顷刻间人迹全无。
  到了深夜,风沙完全停住。下属来报,太常少卿入都求灵芝一事不知如何走漏了消息,路上惹了匪徒劫道,此时方才脱险抵达墨城。
  师雨立即整装要出城相迎,即墨无白却是迅速,已经快马加鞭到了府邸。
  她亲自提着灯火站在台阶上等候,一如送他那晚。即墨无白快步走近,一切如常,只是衣摆处被划去了一块,看起来有些衣不齐整。
  师雨立即遣退左右,免得他这狼狈之态落入他人眼中。
  即墨无白却似浑不在意,到了跟前,从怀中摸出扁扁的一只锦盒,笑道:“不辱使命。”
  师雨没有接,将灯笼架在一边,解下身上披风,亲手为他披上。
  双手各捏着一根带子在他领口缠绕,正要系上,她忽而用力一扯,连带他人不自觉往前一倾,她便轻轻撞进了他的胸膛。
  “救命大恩,保全之义,永世不忘。”
  即墨无白垂眼盯着她的鬓发,双手垂在身侧,稍稍挣扎,终究展臂搂住了她。
  


☆、第二十九章

  阿瞻醒过来时;入眼依然是帐顶;这场景多年未变。
  旁边侍候的婢女一声低呼,匆匆绕过屏风出去了;很快就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阿瞻,可好些了?”师雨在床沿坐下;倾身看着他的脸色,轻声细语。霍擎紧随其后,神情总算放松了下来。
  阿瞻微微颔首:“我又叫你们操心了。”
  “那你以后便少让我们操些心;好好保养着身子。”
  阿瞻别过脸去;不做声。
  师雨料想还是为了流言的事;朝霍擎递了个眼色;待他老人家出了房间;柔声安慰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听信谣言,若羌狼子野心,你若是气坏了,岂不是正合他们心意?”
  阿瞻摸到她的手,贴到自己脸颊上,感到她手心温暖,情绪安稳不少:“你终日与即墨无白朝夕相对,我不放心,流言总会成真的。”
  师雨严肃道:“那你也别折腾自己的身子,你出事了就解气了?”
  阿瞻坐起身来,仍紧紧握着她的手:“你何时肯嫁给我,我就放心了。”
  师雨板着的脸一松,好笑地摸了摸他瘦削的脸颊:“你如今这样还想着成亲?还是好好养着身子,不要胡思乱想。”
  阿瞻失望地垂下头去:“都这么多年了,我这身子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好。”
  “别说丧气话,好好休息,切莫再动怒。”
  “即墨无白何时离开墨城,我何时才会心平气和。世上无不透风的墙,流言岂是空穴来风?他绝对没安好心。”他有气无力,说完这话便又怏怏地躺了回去。
  师雨拍拍他手背:“不要这么说,这次若非他去求皇帝赐药,你还醒不过来呢。即墨无白与你我的确立场对立,但他为人无可指摘,这次算起来是我们欠他的。”
  阿瞻背过身去:“欠他的可以还,你心中向着他,就再难回头了。”
  师雨一时无法言说清楚,唯有无奈,又好言安抚了他一番,走出房门。
  已经入夜,天色一片漆黑。她站在门边,忽而轻轻叹了口气。
  霍擎跟在她身旁,好奇道:“阿瞻都醒了,城主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师雨捏了捏眉心:“阿瞻总说我们很多事情不让他知道,不让他插手,可他这心性,我如何敢让他插手?”
  霍擎默然。
  即墨无白因为在路上遇到劫匪受了些轻伤,已在住处休养了好几日。正因如此,他才没有去霍府看望霍擎。
  杜泉将这事情看得比天塌下来还严重,有事没事往厨房跑,成天给他煲汤煮粥熬药的,弄得即墨无白哭笑不得。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公子我是在坐月子呢。”下午窗外微风徐徐,他躺在软榻上看书,往嘴里丢了颗葡萄。
  杜泉坐在旁边给他削梨,抱怨道:“您就是真坐月子,也就只有我照顾您。明明是替师城主跑的腿,结果她成天就顾着照顾霍老将军,连看都不来看您。”
  即墨无白拿书敲了一下他额头:“那可真是谢谢你了,等公子我出了月子一定好好赏你。”
  杜泉揉揉脑门,坐远一些。
  即墨无白翻了会儿书,夙鸢端着药膏纱布走了进来:“少卿大人,该换药了。”
  他头也不抬,直接道:“小伤而已,随他去吧。”
  杜泉昂着脖子斜睨夙鸢:“哟,夙鸢姐姐这么好心,亲自来为我们家公子换药呀。”
  夙鸢白他一眼:“你阴阳怪气的做什么?我不该来么?”
  即墨无白这才注意到来的人是夙鸢,笑了笑道:“姑姑一番好意我心领了,不过真用不着,你让她忙吧,不用顾念我。”
  这话杜泉就不爱听了,忍不住唠叨:“公子您怎么能这么说呢?什么叫不用顾念您?您可是老城主唯一最亲最亲的人,不顾念您顾念谁啊?没天理了啊!”
  即墨无白额头青筋突突地跳:“你今日话怎么这么多?”
  夙鸢也不痛快,剁了一下脚道:“可不是,尽欺负人,你要是嫌我手脚不利索,自己给少卿大人换就是了!”说着将东西在桌上一放,扭头走了。
  杜泉扭头看到即墨无白的眼神,讪讪总结:“仆随主,她跟师城主一样不近人情。”
  即墨无白连忙抬手否决:“千万别这么说,我可不跟你一样刻薄。”
  杜泉捂住心口,我这还不是为您好,竟然说我刻薄、刻薄、刻薄……TAT
  结果到最后还是没有换药。
  夜深人静,即墨无白伏案给老族长写了封家常信,起身关窗准备入睡,一转身却见室内多了个人。
  “听闻贤侄不肯换药?”师雨笑盈盈地看着他。
  即墨无白叹息:“一点小事而已,何必如此麻烦。”
  “小伤不治,落下根来可就麻烦了。”师雨扶着他坐到桌边,拿起在桌上闲放了一下午的药膏,看着他:“伤在何处?”
  即墨无白朝房门看了一眼,确定门已掩好,解开外衫,露出左边肩头。上面有一道刀伤,入口不深,但划得有点长。
  师雨举着灯火照了照,眉头微蹙:“都这样了还是小伤?大夫说三日换一次药,我还特地嘱咐夙鸢过来盯着,看来你是一次没换过吧?”
  即墨无白狡黠地一笑:“我若不这样,只怕你也不会过来。你若当真心疼,那我还是装严重点好了。”
  师雨拿着药膏重重抹到他伤口上,他疼得咧了咧嘴,不说话了。
  “其他地方还有伤么?”抹完之后,师雨又问,声音柔若春水。
  “有啊。”即墨无白一脸愁苦:“我也忘了具体伤在哪儿了,要不劳烦姑姑帮我好好看看?”说着就要继续脱衣服。
  师雨一把按住他手,眉眼夹杂愠色,双颊微红:“只道你脸皮厚,不想已到登徒子的地步了!”
  烛光微暖,即墨无白不觉溺在她波光潋滟的眸子里,手揽在她背后,轻轻扣向自己,感到她微微急促的呼吸时恍然惊醒,脸已近在咫尺,干咳一声别过头。
  “果然是登徒子。”师雨低笑,给他用纱布细细包扎好伤口,掖好衣衫,忽然迅速在他侧脸上啄了一下。
  即墨无白怔愕转头,她已经端起药品施施然出门了。
  他伸手摸了摸脸颊,竟觉回味无穷。
  再多顾忌阻碍也比不得这一刻滋味,原来这便是情爱……
  深秋,北风过处百草折。
  自与若羌决裂,边界巡视更不可松懈,师雨每隔半月都要亲自巡视一番。
  此时的墨城已经能感受到明显的寒意,日头越来越高远,风也越来越大。师雨照旧巡视完回城,竟被冷风吹得遍体生寒。
  回到府邸,即墨无白早已等在阶前,见到她立即屏退左右,一边与她并肩前行,一边从广袖中探出手掌包住她冻得冰冷的手指,语气却是一本正经:“你该叫我一起去的。”
  师雨反手捏了一下他的指尖:“贤侄是想让全城百姓都知道你我姑侄乱。伦?”
  即墨无白皱眉:“这不还没到乱的地步么。”
  “那你还想怎么乱啊?”师雨的手指不安分地顺着他的衣袖爬上去,轻轻刮着他的手臂,口中发出轻笑。
  即墨无白被她冰凉的手指激的一麻,赶紧又捉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长叹一声:“我可再无颜面任太常少卿了。”
  师雨顺杆而上:“那你干脆跟着我好了,也不用再替陛下奔波,你我共治墨城,何须相争。”
  即墨无白看她一眼,涩涩一笑,没有回答。
  踏上回廊后,师雨便自发自觉朝书房走,即墨无白却扯了她一下,转了个方向:“我在此等候你,是因为朝廷派了人过来,已在议事厅中等候许久了。”
  师雨一怔:“可知所为何事?”
  即墨无白握着她的手忽的紧了一些,随之又松开,摇摇头,议事厅已离得不远。
  师雨瞥一眼他的侧脸,心中迅速盘算一下,走了进去。
  一位年届不惑的中年朝官站在厅中,身着绯色官服,看来品阶应当与即墨无白差不多。
  即墨无白一身深黛常服,起手却已是官员架势,朝那朝官拱了拱手道:“闫大人,这位便是墨城代城主师雨。”
  说完又向师雨介绍:“这位是当朝太子少傅闫均闫大人。”
  师雨因为出行之故,脸上还罩着面纱,披着披风,看起来有几分神秘。闫均之前未曾在长安见到过她,此时上前与她互相见礼,不禁仔细打量了几眼,只觉得身姿曼妙,一双眼眸灵动非常。
  师雨淡淡笑道:“不知闫大人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闫均道:“在下奉陛下之命出使他国,途经此处,顺便来为陛下传个话。墨城久未定下城主之位的正式继承人选,想必墨城全城上下都在等候。陛下得知近来西域异动不断,有意在近日发布诏令,正式册封城主。”
  师雨的视线游移到即墨无白身上,又迅速收回。
  等了这么久,没想到这一日会在此情此景下到来。
  


☆、第三十章

  嘉熙帝选择在此时正式择定城主,不只是因为拖了太久;最主要的原因是西域最近不太平。
  原先即墨无白出访十国是稳定了一段时间;但最近若羌以他并未以使臣身份出访为由多加挑拨,扬言他那一遭走得名不正言不顺;与各国之间所做的约定自然也不能作数。
  十国渐渐动摇;已经有了与若羌会盟的意向。
  闫均此次出使也是为了稳定诸国;以免引来大动乱。
  消息只传给了师雨和即墨无白;答案不言而喻,城主之位到底归谁尚且不知,但一定是这二人中的一人无疑。
  然而两位当事者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仿佛这和其他任何一个消息一样;再平常不过。
  闫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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