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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那傻公子家里的人似乎也来了,他们来了好几个家丁,一下子就抓住了傻公子的胳膊和腿,嘴里说道:“快快快,公子又犯病了,赶紧弄回去,别让夫人发现了。”
傻公子家里的人一下子就把他抬了起来,根本不去管他嘴里在说什么。
只听那傻公子被人抬着还不忘叫道:“玉儿,我的玉儿!你把我的玉儿还给我!你这个骗子!骗子!”
傻公子走后,那女孩母亲的嘴角才闪过一丝的轻蔑,见路上人都在指指点点,不禁笑着解释道:
“我家玉儿许配给他,当时可把他高兴地,没想到我的玉儿就这么走了,那傻小子以为到手的媳妇儿就这么没了,这才说我骗他,没什么了,快些走吧。再耽误可就误了时辰了。”
这么一闹之后,发丧的队伍继续前行,容吟霜的目光也一直跟着他们去了街尾,直至看不见才收回了目光。
回到车子前头,就听老王又说道:
“那个傻子是张家的少爷,生下来脑子就不好,那死了的姑娘年初就是跟他定的亲,让这傻小子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美梦,一下子到手的媳妇就没了,可不就发病怒了嘛!这不,还傻兮兮的提着刀来杀人,真是笑死人了。”
容吟霜看着老王问道:“他真是个傻的吗?”
老王笃定的说:“真是啊。你就看他这样,人姑娘人都死了,他还提着刀来找丈母娘,让把姑娘还给他,这样的人不是傻的是什么?”
“……”
容吟霜听了老王的话,不置可否的坐上了车。想着那姑娘今日发丧,该是死了不过几日,还未到她醒来的时候,所以,也不知是普通的执念鬼还是怨鬼厉鬼,只是见她一路跟着棺木,也不知是不是担心自己的母亲今后将独自生活而放心不下。
那个傻公子说姑娘的母亲骗了他,她母亲骗了他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到手的媳妇儿没了才这么说的吗?
种种猜测让容吟霜脑中一片混乱,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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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坑来一发】本文由一个糙汉(作者)的视角描写精致的古代女子生活日常诸事,开挂金手指,不适者也可入内。
☆、第100章 陈三家的
傻公子这件事原本容吟霜也只是觉得奇怪了些,并没有真的去追究调查什么,直到第二天,宝叔要去采买他与月娘中秋婚礼上用的东西,容吟霜就只能在柜台后头收钱了。
茶楼自从有了早点与午膳,几乎一天十二个时辰,最起码有九个时辰都是繁忙的,容吟霜站在柜台后头,小腿肚都站的发酸了,正偷懒敲腿之际,忽然眼睛瞥见一个眼熟的脸孔。
昨天在街上看见的那个寡妇娘和一个员外郎打扮的男人走入了茶楼,两人姿态亲昵,那男人还不是捏一捏那寡妇娘的肩膀和腰肢,丝毫没有尊重女人的意思。
而那个寡妇娘也半推半就,虽然不悦但也没有真的拒绝,两人坐到了一扇靠窗的座位上,容吟霜抬头四顾了几眼,果然在门外看见了那个直挺挺站着的惨白身影。
容吟霜叹了口气,见那姑娘穿着与她身材同样单薄的衣衫,容貌倒是姣好的,生前定是个美人胚子,不过十三四岁,花一般的年纪,竟然就这样病死了,真是可惜。
趁着此刻不忙,容吟霜从小六手中拿过了抹布,借着到那两人旁边的桌子上擦拭的机会,偷偷听了些私话。
只听那员外郎说道:“玉儿就这么走了,实在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呀?我倒觉得她走的好,否则留下来就跟我一样受罪咯。”寡妇娘的眼底惊现凉薄,仿佛现在她谈论的姑娘不是她的女儿,而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哎哟,我的小宝贝,谁给你罪受啊。疼你还来不及呢。”
员外郎做出一副要与寡妇娘当众亲热的姿态,被甩了一脸香帕子,员外郎也不介意,油光满面的脸上堆出猥、琐的笑容,抓住香帕就往自己脸上擦。
“说到底,还是老李没个分寸,下手不知轻重,唉,可惜了玉儿那么好的苗子啊。正是*青涩的年纪。”
“呸!”玉儿娘听了员外那句话之后,脸上表情怔了怔,然后就反应过来,啐了那员外一口唾沫,说道:
“胡说八道什么?什么*不*的,玉儿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你说这些也不嫌臊!”
那员外无端被啐了一口唾沫,也来了气,用先前享受的帕子胡乱擦了擦脸,冷声说道:
“臊什么臊?几天不收拾你,皮痒是不是?你有气冲老李撒去,跟我这儿摆什么谱?你们娘儿俩是什么货色,我他妈会不知道?”
玉儿娘原本脸上愠着怒色,见那员外生气了,这才端起了茶杯,堆出笑脸安慰道:
“是是是,您什么都知道。来来,喝杯茶,别气坏了身子,我也就那么一说,你看你还当真了不是?”
“……”
容吟霜一张桌子反反复复擦了好多遍,原本还想继续留下听一听的,不过,却被两个进来吃早饭的客人喊回了神,原来大堂里其他地方已经坐满了人,只有她反反复复擦着的这张桌子还空着了。
饶是容吟霜想继续留下偷听,也是没有机会了。跟来客告了声罪,就回到了柜台后头,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清点跑堂的送来的结账钱。
玉儿娘和那个员外吃过了早点,就如进来时那般卿卿我我的出了茶楼。大好的阳光下,两个人一只鬼,走在大街上。
容吟霜看着那跟在她娘身后走的单薄背影很是可怜,心中一动,就把月娘从后厨叫了出来站柜台,自己则跟着他们后头走。
走了没多会儿,就见那员外搂着玉儿娘走进了玉米巷子里第三户人家,玉儿娘把门给关了起来,大白天的孤男寡女关门入房,只要是看见的,自然也都明白他们进去是做什么好事了。
玉儿面无表情的穿墙走了进去,容吟霜却不能穿墙继续跟进去,只好在门外守了一会儿,可他们却始终没再出来。
容吟霜只好到巷口,看见巷子对面有一片茶摊,她就坐了过去,叫了一壶茶和一碟子瓜子,就那么面对着巷子坐了下来。
一边嗑瓜子,旁边就有两个买菜的婶子走过来,她们边走边说道:
“哎,看见了吗?陈三家的又带男人回去了。”
“是吗?她那丫头不是刚死?她就这么耐不住了?”
“谁知道呢。你说她平时什么都不做,照样穿金戴银,日子过的不要太富裕,家里还有个女儿做丫头伺候她,这日子过的可不比那些太太们差呀。”
“我说她家那丫头也怪可怜的。平日里就没少挨打挨骂,好不容易定了亲,虽说是个傻公子,不过张家好歹也是富贵人家了,丫头嫁过去自然衣食无忧的,可没想到却突然病死了。”
“病死?我听说的可不是病死的……”其中一个婶子脸上透着神秘,另一个就凑了上去,两人交头接耳好一会儿,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讶。
她们说话声音太小,饶是容吟霜把耳朵凑过去听也没能听到她们刚才说了些什么,就知道她们说完之后,脸上就全都是一副嫌弃的表情了。
容吟霜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来,在茶摊上又坐了一会儿,这才站起身决定去玉米巷子旁转一转去,遇见一个从门里出来倒水的婶子,容吟霜就赶过去喊住了她,问道:
“大婶请留步。”容吟霜喊住了她,那胖胖的婶子回身看着容吟霜,容吟霜向她堆笑说道:“大婶,听说你们这附近有租房子的?我是外地来的,想租一间房子。”
大婶摇手:“我没房子租。”
“哦,大婶家没有空余的房子啊,那……那请问那户人家有吗?要不,我再去那户人家问问。”
容吟霜作势要去敲响玉儿家的大门,却被那婶子拦住了,说道:“哎哎,你个正经人家的,可千万别跟那家牵扯上什么关系,那家可不是什么好人。”
容吟霜做出不信状:“怎么可能呢?我刚才看见一个女人进去,面善的很。”
那大婶一把将快要走到玉儿家门前的容吟霜给拉了回来,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可不骗你。那里是个暗门子。你知道什么叫暗门子?就是暗娼!”
“……”
容吟霜没想到大婶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一时也给愣住了,抓着后脑勺说道:
“这个,这个……那个女人,看着不像……不像啊。”
大婶一副‘你这个外地人懂什么’的神情看着容吟霜,举着空盆说道:
“抢劫的人脸上会不会写抢劫两个字?偷盗的人会不会写偷盗两个字?陈三家的可不是什么好女人,她勾搭过的男人少说也有这个数!”
大婶对容吟霜逼出了一个手掌,容吟霜呆呆的猜测:“五个?”
“……”大婶一副看不起她的样子,说道:“五百个!说不定还不止!就单单是我,就看到过,一个,两个,三个……九个……十七八个男人进过她那屋,脏的很。”
容吟霜见大婶完全已经打开了话匣子,干脆也不客气了,直接问道:“对了,听说她还有个女儿?跟张家订了亲的?”
“是啊,是有个女儿。乖巧漂亮的很,只可惜啊……遇上了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娘,失了名声又糟蹋了自己,那么点大就被她娘逼着……做了那事。要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女儿身子不干净了,陈三家的又怎么可能会同意自己那么漂亮的女儿嫁给张家那个傻公子呢?还不就是图人家傻嘛!要不然哪个男人受得了自己新娶的媳妇不干净啊。”
“……”
容吟霜听了大婶的话,只觉得心中五味陈杂,之前虽然她也有将事情往这方面想过,但是却不确定,以为只是自己胡思乱想,可是如今听大婶把话说明了,她反倒觉得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愣了半天,还是被那大婶推醒的,只听她又说道:
“不过,我倒是觉得陈三家的女儿是真喜欢那傻公子的。那傻公子对她也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第一个就给她送过来,哪怕是个烫饽饽,也会用手给捧了送到她面前,自从那丫头长大之后,我就没怎么看见她笑过,也就只有傻公子来的时候,她的脸上会露出点女孩子的笑容,也是个可怜的。”
容吟霜听到这里,也不禁叹了口气。
她似乎有点明白了,昨天玉儿发丧之时,那傻公子在街上喊得话是什么意思了。
陈三家的不是骗了他,而是骗了玉儿!他不是因为没有娶到玉儿才想用刀砍了陈三家的,而是因为他知道,玉儿是被陈三家的害死的,所以才会有昨天街市上那一幕疯狂的举动了。
容吟霜失魂落魄的站在巷子口,又等了一会儿后,就看见陈三家衣衫不整出来送客,而那个员外也是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从兜里掏出十几文钱,却是没有放到陈三家的手中,而是随手一撒,撒在陈三家的身上,陈三家的没接住,钱就掉在了地上。
员外挺着肚子离开之后,陈三家的就对着他离去的背影比了比拳头,又啐了一口唾沫,然后才一边系领子,一边蹲□子捡钱,那卑贱的模样,就连容吟霜看了都觉得恶心。
玉儿站在她的身后,似乎神情有了些变化,慢慢的开始觉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
不知不觉就写到了一百章。求撒花,求表扬,嘿嘿。大家晚安。
☆、第101章 杀人
容吟霜在巷口看见陈三家的骂骂咧咧的走入了院子,把院门关好,而站在门外惨白惨白的玉儿越是僵硬的转过了头,随之入内。
容吟霜原想再去她家门外探一探,却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她:
“宝叔喊你回去收钱,你这个掌柜做的,连钱都交给旁人去收,真不称职。”
容吟霜回头一看,就见顾叶安不知何时竟来到了她的身后,勾着唇对她说道。
“我让小六代收了,我的算术可不好,一个早上就算错了七次帐,宝叔让我收钱算账本来就是错的。”
顾叶安听了她的狡辩,觉得有些无奈:“你还有理了。不声不响离开茶楼,宝叔回来找不到你,我去了见不到你,没想到你竟跑来这里玩来了。”
容吟霜立刻走到顾叶安身边,对他讨好的笑了笑,说道:
“嘿嘿,我不是玩的。只是看到些东西,想跟过来看看。”
“……”顾叶安无奈的看着她,抓住她的手,将她拉上了马车,夫妻二人就此离开。
又过了几天之后,容吟霜再次去了玉米巷子,见陈三家的门由外头紧锁,问旁边的人也都说好几天没有看见她了。
容吟霜只好无奈回去,出巷子口的时候,正巧遇见上回跟陈三家的有暧昧那个胖员外,容吟霜认出了他,就回头看了看,就见那胖员外也在陈三家的外头敲了一阵门,久久无人应答,他就踹了一脚门,骂了两句之后,才转身走出了巷子。
容吟霜跟着他后面走,见他走入了一条无人的小巷,容吟霜这才自袖中射出一张定身符,不知不觉的贴在胖员外的背后。
胖员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突然一动都不能动了,但是却能看见东西,听见声音,嘴巴也能动,身后的脚步声让他觉得害怕,颤抖着声音说道:
“谁,是谁?你,你,你想干什么?你使了什么妖法?为什么我不能动了?”
容吟霜站在他身后,双手抱胸笑了笑,说道:“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放了你。”
胖员外色厉内荏的叫道:
“是个女的,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
容吟霜没等他说完,就从后面踢了他两脚,让他闭嘴,胖员外被打之后,完全没有还手的能力,只见容吟霜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抛到胖员外身前,说道:
“看到这个了?接下来我问你话,要是有一句不说,或是说错了,那么我就用这个打你一下。”
胖员外急得满头是汗,眼珠子不住乱动,想看看身后到底是谁,容吟霜脸色一变,就开声问道:
“你和陈三家的是什么关系?”
胖员外一听她是想问陈三家的事,眼珠子瞥了一眼砖头,这才颤抖着回道:
“没,没什么关系,就是……我,我给她钱,然后……嫖她。但她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她本来就是暗门子,我,我每次都给钱的。”
容吟霜可没兴趣知道这些细节,又问:“那你知道她女儿吗?”
胖员外结结巴巴的说:“知,知道。玉儿,她女儿叫玉儿。我,我只玩过一次,后来也觉得那孩子太小了,我就没有碰过她了。”
容吟霜将这一切听在耳中,只觉得一阵恶心,这些畜生。接着又问道:
“那你可知道,玉儿是怎么死的?”
那胖员外有些犹豫,容吟霜就直接用手里的砖头砸了一下他的脑袋,没用全力,却也让胖员外吃了些苦头,连忙说道:
“别,别打了。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说。是,是老李,那个卖丝绸的老李,他,他就喜欢找孩子,他手段下作,但出的价格很高,陈三家的就把玉儿送去他那儿好几回,这回听说玉儿就是在李家死的,老李给了陈三家的很多钱,让她不准去报官,陈三家的贪钱,她肯定只会敲老李一笔竹杠的。”
容吟霜听完了这些,发现自己的眉头已经无法再舒展开来了,沉声问道:“老李是谁?他家在什么地方?”
胖员外在恐惧之下,知无不言的说道:“老李叫李劳,是城西旺家巷子开绸缎庄的,他家就在那附近。”
说完了这些,容吟霜便不再问话,胖员外不知道身后的情况怎么样,沉默让他更加恐惧,他真的害怕在自己不能动的情况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打死在街头了。
容吟霜可没那份闲力气打他,而是将定身咒收了,随即又使了一招撞墙咒,只见胖员外的身体不可控制的往窄巷两边的墙壁上撞去,直来直去,不带半点转弯的,这边撞完撞那边,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停歇。
容吟霜的这张符咒是有时限的,半个时辰之后,符咒自解,所以她便没有在这里多停留,急忙赶去了城西。
若是陈三家的已经失踪了好几天,那么她极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就是李劳家了,算算时日,玉儿肯定已经醒了过来,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容吟霜还以为她是担心寡母一个人活不下去,才心生执念留了下来,可是却没想到这其中竟是这种内情,在这样的情况下死去的玉儿定然是怨气漫天的,她想报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容吟霜坐了藤轿赶去了城西旺家巷子,打听了李劳家的住址,她才走到门边,就突然看见大门打开,从里面冲出一个哭泣的妇人来,随即还有几个女儿也被赶出了府外,然后就是老人,一家几口似乎都是被赶出来的,正在街上抱头痛哭。
李劳家的大门被猛地关上,发出巨响。
不用容吟霜上前问,就听那个首先被赶出来的妇人叫骂道:“好你个挨千刀的李劳,你竟是猪油蒙了心,鬼迷了心窍吗?你这样会遭报应的,你将我们都赶出来,就可以和那淫、妇双宿双栖了吗?我告诉你没门儿!我,我就是放火烧了这房子,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那妇人边哭边骂,旁边的老小也是怨声载道的。一家人扑到了大门前,或敲或踢,一家子都会凶悍的,也只是哭了一小会儿,大家就激愤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在门外叫骂,倒是让街上的人看了不少笑话。
“李劳这回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把家里那只母大虫赶出来?”
“嗨,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李劳以前在家里能有什么地位啊,我听说啊,他老婆发起火来,可真是会上房揭瓦,搅得他每一刻安宁的,没听她先前说要放火烧房子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