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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府最佳事务员的养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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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系统管理员给予玩家路人甲、玩家路人乙禁言处分
  路人甲、乙:果然是关系户!
  猗苏:你才是关系户o( ̄ヘ ̄o#)

  ☆、就知有没有

  秦凤这一扑颇为凶狠,伏晏却从容得很,施施然侧身一让,抬手扣住了秦凤的手腕,向下一按,似笑非笑地道:“阁下这般行径,被向小娘子瞧见,不免令她生疑。为了接近她所费的一番苦心,可就付诸东流了哦。”
  猗苏愣了一下才明白伏晏话中的意思:想必秦凤此前近乡情怯,隐瞒身份照料向桐,唯恐女儿得知自己身份便会愤而疏远。而秦凤若此刻若是举止异常,向桐留了心眼一查,结果真是不好说。
  秦凤闻言脸色僵住,默然片刻甩开手,冷然道:“君上欲如何?”
  “令向小娘子转生。”伏晏和蔼可亲地回答,“若阁下也能转生,那自然是更好。不过,在下思忖着,若向小娘子不走,阁下定然不会独去。”
  秦凤语气硬邦邦的:“的确如此。但直接劝阿桐只是徒劳,妾何尝不想让她解脱。”
  伏晏笑笑地朝猗苏的方向撩了一眼:“向小娘子似乎说过,想和生母见面,当面问清楚为何会被遗弃。”
  ……“若是能的话,我真想当面问一问生母,为何要假惺惺地把我带到世上,却叫我受苦挨饿?凭什么女儿就命贱?”
  向桐的确这么说过。
  猗苏当即从树后露面,尽量和气地冲秦凤道:“只要好好言说,向桐会谅解的。”
  秦凤笑声凄怆:“谅解?妾不曾奢求过谅解。要当面分说……绝无可能。”
  “哦?那么将内情告知于在下,由上里想办法令向小娘子明白阁下苦衷,如何?”伏晏立即温文地提出建议。
  哪知秦凤异常坚决:“殊妾难以从命。当年之事,实在难以启齿。”语毕,她匆匆施礼,逃也似地离开了。
  伏晏不耐烦地一甩袖子,抛弃了方才的温文面具,面无表情道:“谢姑娘还真是好眼光,一上来就是麻烦小鬼和麻烦神经病女人。”
  这厮一不开心就来找下属的茬……
  “好好好,都是在下的错。”猗苏扁着嘴瞪他,“这死局怎生才好?”
  伏晏嘲讽地“啧”了声,优越感十足地盯着她:“谁说这是死局了?”
  “啊?”猗苏没反应过来,被他用拂尘柄敲了一记脑袋:“痛!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君子动口不动手!”
  “跟我来。”伏晏无视了她的抗议,转身就走。
  猗苏迅速跟上去,发觉他径直往蒿里宫而去,脚步不由慢了两拍:自从回来,她从未接近这两扇紧闭的青铜大门。只是看一眼,都觉得自己好像要被拉回过去,再次沉浸在绝望而焦灼的心绪里。
  而现在,一个那样熟悉的身影大袖翩翩地朝着那两扇门行去,猗苏只觉得心口骚动,花了好大力气才压抑住内心涌动,不致于失态。
  “发什么呆。”伏晏已经走到台阶顶端,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猗苏垂着眼没回答他,默默拾阶而上。鼓起勇气,她抬头直视眼前门扉的纹饰,故作镇定:“这里面有什么?”
  伏晏并不作答,只伸手推门,掌心与锁头相触的瞬间,圆形异彩的封印现形,闪烁几下隐没不见,同时大门訇然中开。
  猗苏有些害怕门里头的光景,眼神就有些发虚。
  可深吸口气定睛看去,逐渐亮起的火炬照射下,殿中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多些,猗苏装作左右四顾,平复心绪。
  伏晏却毫无犹豫地往宫殿更深处行去,不忘口出恶言:“再发呆?跟丢了出不去,谢姑娘大约可以成为这蒿里宫第一个迷路而死的怨灵。”
  她快步跟上去,回头再看了眼曾经放着棺椁的方位,用力摇头:先把眼前的任务完成,才好和伏晏提要求,查阅机密资料,探明真相。
  蒿里宫第二进的房舍就要小一些,从地砖到四壁皆是清一色的纯白。屋子正中摆了一个大物件,用白布蒙着无法辨别。
  “如意。”伏晏朝着空落落的房间发话,语音刚落,便凭空多出个紫衣白袷的美人,朝着他盈盈一施礼:
  “见过君上,如意遵命。”说着便一抬手,掀开了白布。
  那是面一人多高的水镜,外沿纹饰古朴玄奥,因年代已久,镜框呈紫黑色。奇妙之处却在于,猗苏同伏晏正对着镜面,镜中却并无人影,只一团纷繁变化的混沌,分分合合,看了一会儿竟有头晕目眩之感。
  伏晏撩猗苏一眼:“盯着十方镜不放,谢姑娘好胆色。”
  “十方镜?”
  伏晏开始嘲讽猗苏的无知:“十方镜乃三界四十九件重宝之一,谢姑娘居然不认识,真是奇怪。十方镜中三千世界,时刻变化,凡间一世界对应镜中一世界,只要是过去之事,皆可重现。”
  有了这大杀器,了解秦凤的过去真是易如反掌。“看不出来,你其实还是对向桐的事挺上心的嘛。”猗苏不由笑眯眯地感慨。
  伏晏目光凝了凝,才不屑地飞她一个眼色,从袖子中取出了什么递给如意,这肤白貌美的姑娘恭恭敬敬地接过。可这东西实在太微小,匆匆一瞥间,猗苏竟没看清。
  “话说在前头,用十方镜有两条禁忌:其一,不得试图改变镜中事;其二,不得查看自己的镜世界。”伏晏负手而立,语气平淡,说完斜眼瞧着猗苏,似乎在掂量她是否会蠢到违反禁忌。
  猗苏不理他,只去看如意,只见她手中原来捏着根发丝,往镜中一送,镜面顿时改变,竟显现出俯瞰繁华城池的景色。如意退开半步,柔声说:“君上先行。”
  “这次不用你去。”伏晏淡淡道,目光转而落在猗苏身上,唤小动物似地一招手。
  犹豫片刻,猗苏还是上前。伏晏干脆利落地将她的手握住,抬腿就往镜子里迈去,口中说道:“三日后即归。”
  惊异于被拉手的事实,猗苏没说一句便被他拉进了镜子里,匆匆回头,只见着如意姑娘瞪着一双杏眼,愣愣的似乎比当事人还吃惊。
  然后眼前光景变幻,色彩叠合,轮廓扭曲,猗苏有些恶心,不由闭上眼。
  世界再怎么颠倒逆行,牵着她的那手,倒是没松。
  ※
  宁国公府在世族圈子里虽然算不上头一等的体面,却也是世代公卿的豪族。但国公府家风清正,偌大一家子人仍然住在三进的府邸中……放眼洛阳,这规模也不过中上之流。
  是以国公府的几位郎君、女郎都三两合住,并不如王谢等大家族的同龄人般独享独院。
  猗苏运气还算不错,进了这镜世界竟混得一个宁国公府女儿的身份,同未出阁的秦凤待在一处,一醒来就是好吃好住,而且近水楼台方便调查。至于伏晏落到何处,却是不得而知。
  日近正午,初冬的云将日头遮得干净,风一阵阵的微有些寒。猗苏适应着新身份,同少女模样的秦凤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大娘子,国公有请。”
  拉门外头蓦地响起通传,秦凤冲猗苏微微一笑,仪态从容地起身:“阿九,失陪。”
  待她仪态款款地离开,猗苏长出一口气,默默从正坐换到放松的姿态:这世界似乎尚未出现桌椅、寝具,基本是睡觉靠地铺、端坐靠跪地。国公府礼仪严苛,方才一番闲聊看着轻松,全程挺着腰板跪坐真是累煞人也……
  不能贸然跟踪秦凤,猗苏心有不甘,踩着双木屐到房外回廊上,望着郁郁葱葱的松柏不由叹了口气。
  “女郎,快加件披风,莫要教风邪入体。”
  侍者的一句话令她灵机一动,接过披风,问道:“方才阿姐到前院去可添了衣服?”
  “不曾。”
  “这可不成,天瞧着欲雪,我这就送件披风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时不去插一脚打探消息还要等到何时?
  “喏。”
  于是,猗苏便带着个侍女捧着披风往前院去了。
  没想到秦凤竟还在书房外的缘廊上等着,见了她,她惊讶地抬了抬眉毛,眼光转到侍者手中的披风上,目光柔和地一弯唇:“还是阿九熨帖。”
  猗苏取过衣物走上前去,才要递过去,便听得男子的训斥声响起,隔着几道纸门都听得分明:
  “重拟!若明日尚无起色,我也无需养你们这些无用门客了!”
  随后便是一阵喏喏声,拉门双开,一群低着头的幕僚匆匆而出,竟顾不上拿着团扇的秦凤同猗苏。
  “还有你!不要以为有几分辩才就无遮无拦,我宁国公府从不臧否当朝人物,合纵连横之说,可早已行不通了。”宁国公似乎叫住了某个倒霉蛋,继续重点批评。
  “是,某自当谨记。”
  听到这声音猗苏额角就是一跳,不由将遮面的团扇向下挪了挪,便见着最末出来的是个青衫男子,谦恭地略垂头,面容怎么看怎么熟悉。
  猗苏一瞬很想笑:天道轮回,报应不爽,趾高气扬的伏晏居然也有乖乖听训的一天!
  仿佛感应到了她快意的眼神,伏晏侧首看过来,面色不改,镇定地向着二女一揖,缓缓往外行去。
  “女郎请。”
  秦凤冲猗苏一颔首便往书房内去了,猗苏转头冲侍者道:“我在此处等阿姐,烦请你回屋添些银炭。”
  侍者明显犹豫了一下,却仍然应了下来。
  等对方走远,猗苏慢悠悠地起身,张望了一番院中情形,装作欣赏乏善可陈的风景,沿回廊往静谧处绕过去,避开两个家丁的视线。
  同她预想得一样,伏晏在书房后的竹林里头。她没料到的是,伏晏居然正微俯了身喂松鼠:他面色平和,掌中三两颗不知何处弄来的果仁,待松鼠鼓起腮帮子将果仁吞下后,便再抛下一粒。这模样和他素日的行事反差实在太大,猗苏立在回廊上愣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伏晏倒很快察觉到了她的到来,以余光撩了她一记,将余下的食饵扬手往林子里抛了,才若无其事地回转身,正面瞧了猗苏一眼便皱眉:“谢姑娘心情很好嘛。”
  如今是猗苏站在缘廊之上,伏晏立在下头的林子边缘,难得俯视伏晏,又刚欣赏了堂堂冥君喂松鼠的奇景,她不由身心舒畅。
  猗苏一歪头,笑得灿烂,没否认:“所谓大快人心,也不过如此。”
  伏晏阴沉地盯她一眼,目光却是不由一滞。人靠衣装,谢猗苏竟十分适合贵女装束,云纹妃红长衫配上骄矜的神态,立在高处睥睨的模样竟要比往常鲜活许多。被这么个小女子满含鄙夷地俯视,伏晏自然心有不快,不由就对谢猗苏生前的身份多了一分猜疑,却若无其事地走到廊前,脱了木屐贴过去。
  猗苏吓了一跳,急忙闪开,却见他面无表情地将耳朵贴在纸门上,听了半晌,鄙夷地白她一眼,同时做口型:不要自作多情了,拾荒者。
  拾荒者?!
  猗苏狠狠瞪回去,他却猛地将她的头往下一压,自己矮身后仰,她反抗不及,便莫名其妙地凑在了他胸口。
  随后,便听得语声渐近,国公和秦凤只在一门之隔。
  不要开门,不要开门……猗苏顾不上其他了,只能在心里这么默默祈祷。
  但拉门的滑动声还是响起来。她脑海里顿时只有三个字:完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会停下来喂松鼠的男孩子对我来说简直是一击必杀_(:з」∠)_
  现在这个文名是不是太抽象文艺啦,如果改成《冥君的养成》《冥府最佳事务员的养成》《冥君请闭嘴》之类的会不会好一点呢?
  【小剧场】
  裁判:直、直接就一垒二垒一起上了啊3号,不愧是最强替补,啊不,不愧是大王!
  伏晏:……叫我君上。
  裁判:好的大王,没问题大王!

  ☆、长姐惹不得

  先出来的是秦凤,她一眼就瞧见了猗苏同伏晏,惊讶地瞪大了眼,随即平静地转过头,同身后的国公继续对话:“阿母并非此意,还望阿父谅解。”她低头顿了顿,转身拉上房门:“外头恐要下雪,有些凉,阿父还是莫出去了。”
  “也罢,此事隔日再议。阿初,另有一事……”说话声又渐渐远了。
  猗苏紧绷的神经一时间松弛不下来,心也跳得异常快。她愣了一会儿,才发觉自己同伏晏的姿态着实不大妙,于是若无其事地向后挪开,迅速起身站好,咬牙切齿地低声道:“要作死也不要带上我!”
  话虽然说得狠,猗苏颊边发丝露出的耳根却隐隐泛红,黑澄澄的眼睛也一个劲往别处瞟。
  伏晏心情一下子好起来,又做出似笑非笑的死样,撩她一眼:“谢姑娘这是在害羞?”
  猗苏忍住揍上去的冲动,准备走人,却被他一句话堵住:“现在从正门往后院去可是很打眼哦。”
  “我从竹林绕路,好了吧!”猗苏脱了木屐,轻手轻脚地走下缘廊,才走了几步,伏晏又发话了:
  “好好从秦凤那里套话,我会来检察进度的。”
  她向后一摆手,气冲冲地就往林子里走。
  “还有,谢姑娘别勾着衣服,不然真成拾荒者了。”
  这厮怎么那么烦!拾荒者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猗苏用力甩头,往住处赶去。
  “女郎叫人好等!快喝了这个驱寒!”一进门,那侍者就嘘寒问暖,“女郎是在林子里走了一遭?头发都乱了,袖子上也沾了碎叶。凤娘子瞧见又要数落女郎了,诶,女郎难道不是等凤娘子的么?”
  刚刚告别了神烦的上峰,又要应付心细多话的侍者,猗苏只觉得疲倦,却还要继续做戏:“阿父又和幕僚发火啦,我瞧着阿姐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就在林子里走了走。”
  “日后女郎可休要这般胡闹了!”侍者继续埋怨着,替猗苏打散了头发重新编了辫子。房内温暖,加之方才一番惊吓,猗苏渐渐就有些瞌睡。
  “凤娘子。”侍者一句话将她从半睡半醒的浮游中点醒,揉揉眼睛,看向秦凤,她心中暗叫不妙:不愧是长女,板着脸一身银丝白袍,凤眼微眯,威压着实可怕。
  侍者识趣,替猗苏系上发带,膝行着退了出去。
  猗苏审时度势,立即低头认错:“阿九有过。”
  秦凤哼了声,神情冷冷的:“国公府可没有这般孟浪的女郎。”
  这时候说自己和伏晏只是在偷听也没用了……都是某人挑了那么个姿势!猗苏咬咬牙,干脆进入苦情鸳鸯角色:“求阿姐……莫要与阿父阿母说起。”
  秦凤上前两步,在她面前坐定,淡淡道:“抬起头来。”
  猗苏依言做了,立即被她扇了一个耳光。
  阿姐我真的是无辜的啊!都是某个恶劣上峰的错啊!我是在完成任务啊!阿姐你不要出手那么狠啊明儿我还怎么出门啊!
  在心里碎碎念并哀悼着自己的运气,猗苏面上做出羞愧难当的神情:“原本……只是在廊后讲话,但听着阿父离门近了不免失态……阿九有辱门风……阿姐……”说着说着,竟真的有那么点哽咽的味道。
  秦凤默然片刻,忽地发问:“那人不过是阿父手下幕僚罢?便有那么好?”
  好得不得了,好得天上地下无人有福消受!猗苏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低低地道:“阿九知道与那人……绝无可能,但这种事,向来控制不得……”
  “情爱之事,你又懂得多少?”秦凤似乎是被气笑了,“一时冲动和一辈子相比,又有多重要?况且……”她竟有些出神,语声中透着浓浓的悄怆,“心悦之人,即便成婚,又会变成怎样萧索的模样?婚姻婚姻,也就靠昏昏噩噩熬过去罢?”
  秦凤为何二八年华便有这般悲观的念头?猗苏一时失语,不知该如何作答。秦凤却很快收敛了情绪,板着脸道:“立即断了这念头,我姑且将这事忘了。”
  猗苏是真心实意地如获大赦,拜伏在地:“谢阿姐……阿九绝不敢再犯。”
  “明日你就告病罢,阿母那里我会替你遮掩。”语毕,大姐大就转身弹琴去了。
  猗苏摸摸肿胀起来的脸颊,苦笑一下:秦凤真是……也罢,还是先找鸡蛋和冷水敷一下为好。
  秦凤拨了两下琴,心中便觉得烦闷难当:不单单是因为幺妹的私情,泰半是因为方才与父亲的一番对话。先头说的事与此前大同小异,不外乎是对国公夫人的做派有了意见,只向着女儿发牢骚。
  她想到昨日向母亲请安时,谈及父亲朝事繁忙,连休沐日都不得空,母亲竟只是淡淡的一句“既是公卿,自然担的责任多些”,毫无体恤之意。
  察觉到父母关系怪异,也是最近的事。若非听手帕交说到父亲为了母亲生辰费尽心思,甚至还将两个舞姬卖了,秦凤从未觉得自己生长在怎样奇怪的环境中。她是习惯了双亲互相冷淡的。记忆中,父亲从不曾唤母亲的闺名,说话亦从不带称谓。而母亲也向来只以“良人”相称,眉眼总是淡淡。
  近几个月,二人似乎连说话都尽量避开彼此。
  往前追溯,秦凤鲜少见到双亲有亲昵的举动……哪怕是眼神交汇。唯一一次,大约还是很久以前,国公府卷入选嗣的浑水,父亲受召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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