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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我这么做,皇后和太子肯定很不开心。”
顺利结束装神弄鬼的凤清德显出身形,与李玉暖并肩走在宫道上。
李玉暖道:“他们想不弄脏自己的手就坐上皇位,我凭什么要让他们称心如意?北方越乱,南方就越好浑水摸鱼。”
凤清德闻言,也觉得很有道理。
“但你不怕轩辕老祖和你撕破脸皮吗?还有枯泽老秃驴,他可是一心想扶持太子上位,借机巩固自己的地位、掠夺更多的香火之力!”
李玉暖闻言,哼了一声,道:“想要就自己亲自动手,装什么世外高人!我可不是傻子,给他们当枪使!”
“也是,皇后和太子虽然已经结合了足够的力量,拓跋洪却也毕竟是皇帝,对国家依旧拥有足够的威慑力。最好的情况就是挑起他们父子内杠,打得不可开交时,南方借机北上,夺取两淮地带,甚至……光复中原!”
沿着李玉暖的思路,凤清德畅想着,他其实对人间的权力没有半点兴趣,不过李玉暖恨拓跋一族,他自然也希望拓跋一族能够从这世上消失。
“可惜你我设想得再好,事情的发展也未必会尽如人意。毕竟……这一次太子准备充分,又有枯泽秃驴助阵,轩辕老祖也摆明了作壁上观的态度,拓跋洪就算真能在他们发动前先下手为强,恐怕也是大势已去,无力回天了。”李玉暖理智地分析道。
如今最乐观的发展便是直到明年开春前拓跋皇家内部的权力斗争都没有分出结果,如此一来,南方义军可顺利打过长江推进到黄河沿岸,达成划江而治的梦想。
至于以后……她其实没有想那么远。
正当两人边走边说时,前方一大队仪仗招摇走来,端坐辇车的是李玉暖的熟人——陈国公主拓跋静!
☆、第292章 情敌见面
“需要回避吗?”
凤清德也认识拓跋静,见她走近,忙以神识询问。
李玉暖本想回避,但凤清德问过后,她顿时改了主意。
“辇车已经只有半丈之遥,如果突然隐身消失,反而显得我们有些刻意。不如停下,大方地等队伍走到面前,只要不主动招呼就行了。”
凤清德点头。
另一边,拓跋静其实也早就看到了李玉暖和凤清德,她对李玉暖没有什么好印象,只记得这女人似乎对夜吟非常重要,骤然在大齐皇宫见到,也是一惊。
她见李玉暖停下,顿时挥手示意从人们止步,招呼道:“洛阳一别,李仙子风采依旧。”
李玉暖听她话里带刺,笑道:“修道人不知日月,自然就青春常驻。”
拓跋静干笑了两声,下了辇车,走到李玉暖面前,看了眼左右,道:“夜吟近来如何?”
“哥哥近来在江南忙碌,倒是一切都还好。”李玉暖平铺直叙道。
拓跋静闻言,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她说。
看着拓跋静为了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痴心神伤的样子,李玉暖顿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因为她知道夜吟是绝对不会爱拓跋静的,不仅仅因为她是鲜卑公主,是仇敌的女儿,更因为他的心里……从没有给拓跋静的位置。
“其实……”几番斟酌后,李玉暖信口开河道,“其实……哥哥虽然不能娶你,但他心里一直都觉得对不起你。这次太子邀请我们北上,他也是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才会推说军事忙碌,不能来。”
“是吗?他真是这么对你说的?”拓跋静自卑地问道。
她心里明白得很,李夜吟从来都没有爱过她,哪怕是一点点的怜悯也没有给过。
他对她,从来都是赤裸裸的利用和欺骗!
可是女人是世上最愚蠢最感性的东西,明知道是谎言,明知道得不到半分真心,只要是他嘴里说出的话,她都会骗自己相信。
看着她充满期待的眼睛,李玉暖突然觉得自己万分卑鄙。
“是的,他是这样对我说的。他说他欠你的,总有一天会想法子还给你。”
“还给我?可是我真正唯一想要的东西,他是绝对不会给的。”拓跋静尽可能镇定地说着,眼眶里有泪珠儿在打转。
李玉暖叹了口气,劝道:“情这个字,最是伤人心。他选择了长生道,和你就已经没有缘分了。就算他同情你,愿意分给你几天爱恋,可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发鸡皮,牙齿摇落,他却还是那么的英俊潇洒,恍如星子,你真的不会自卑痛苦吗?执着是苦,求不得也是苦。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你说的道理我其实都懂,可是困在苦海里的人都是宁可溺死,也不愿意回头的!”
拓跋静倔强地说着,李玉暖劝她的道理,她心中早就想过千万遍。可是爱欲苦海这东西,困在里面的人自己不想解脱,就是请来全世界的神佛一起拉,也拉不出来。
“你是修道人,早就断了情根爱念,你是不会懂我的心情的。”拓跋静黯然地说着。
李玉暖闻言,喉结动了几下,最终没有说话。
斩情断爱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极难。就算是渡劫期的大能修士,也一样有度不过的苦海,只有自己知道的心痛。
何况她只是个刚刚结丹的小修士。
此时天色有些发黑,因为李夜吟的缘故,拓跋静在拓跋洪面前几乎完全失宠,此次进宫也只是皇后怜惜女儿,特别传召。她见天色已晚,谈话内容又涉及私密,索性邀请李玉暖与她一道回公主府。
李玉暖对她有几分愧疚之意,被她邀请,自然不好回绝。倒是凤清德,不知道为何,居然表示另外有事,与她们在宫门口分手了。
凤清德近来一段时间都神出鬼没,不过他不主动说,李玉暖也就不主动问,彼此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
……
虽然失了宠,拓跋静也还是最有权势的陈国公主,居住的公主府内处处逾规,步步奢华。
深秋时节,花苑里的树木无不树干缠上丝绸枝头扎上锦花缎叶,远远看去,花团锦簇,不输春夏。
沿路的侍女们见公主走来,无不停下脚步欠身行礼。
李玉暖知道拓跋静请自己来公主府,多半是有些在皇宫内不便说的话,所以一路紧跟着,直到进入湖心小筑,神识探查确认此地不存在耳目偷听后,这才道:“你请我来公主府,应该不是为了叙旧这么简单吧。”
“不错,我请你来,确实不是为了叙旧,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旧可以叙!”拓跋静冷着面孔道。
李玉暖瞥了她一眼,自顾自坐下:“既然没有半点交情,你请我来,又是为了什么?”
拓跋静道:“本公主——”
“别跟我摆公主的威风,如果公主的权势有用,你也不会这么可怜。”李玉暖刺道。
拓跋静闻言,强撑的跋扈顿时垮下,她扶着桌子坐下,道:“你们北上和皇弟见面,到底有什么图谋!莫非是夜吟有心颠覆我大齐江山!”
李玉暖道:“江山是个好东西,但哥哥和我都对它没半点兴趣,这次北上只是应太子之邀,做些分内的事情罢了。”
“帮忙?帮什么忙需要帮到我父皇的寝殿!你可知道夜吟多喜欢你!你怎么可以这么随便的答应别的男人,帮他们的忙!”拓跋静愤怒地说道,显然是听了别处的谣言。
李玉暖没想到她想象力如此丰富,也是一惊,道:“你想多了。”
“是你自己心虚了吧!”拓跋静大怒,拍案而起。
“我喜欢夜吟,喜欢到可以为他去死,即使他一点都不喜欢我,我也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因为我知道我们之间横了太多的不可能,我是他的仇人的女儿,他能够放下仇恨已经是很不容易!我也不介意他喜欢别人,只要他幸福我也会跟着开心。可是我……我无法忍受自己求而不得的珍宝,却被你不屑一顾地践踏!”
“你想多了了!”李玉暖冷冷道。
拓跋静闻言,两行泪水掉下,道:“真的只是我想多了吗?刚才走在你身边的男人,他对你……也是喜欢的吧!不要说你不知道他对你有感情,同是女人,这种事情根本瞒不过我。”
“你——真是无理取闹!”
李玉暖忍不住了。
“我喜欢谁,或者不喜欢谁,都是我的事。就像夜吟哥哥喜欢我不喜欢你,是他个人的事情!你没有权力强迫别人喜欢或是放弃谁,如果你真这么做了,只会让人更讨厌你!”
“可是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拓跋静痛苦地说着,她的眼神写满了期待,那种渴望施舍却又不敢说出口的期待。
李玉暖见状,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些什么才好。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不能知道你的痛苦,你也永远不知道我的苦恼。另外……长安城内即将发生大事,你……一切小心。”
“一切小心吗?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小心或是不小心,也不过是多活或者少活几天的区别。”拓跋静满不在乎地说着,转身拉开珠帘,看着一池粼粼碧水。
“爱也涛涛,恨也滔滔,其实人生在世,也就是那么回事。你回去以后,见到夜吟,如果他还有万分之一的心情问起我的近况……就告诉他,我……你没有见到我,我已经去西域和亲了。”
“……你这又是何苦!”
李玉暖苦笑地说着,在拓跋静这个问题上,她有十成十的把握,只要自己不提,李夜吟是绝对不会说起的。
或许,困在迷局里的女人,都是这样的愚蠢吧。
不经意间,她又想起突然碎掉的青玉环。
不知道师门是否一切安好。
……
……
“太子果然好大的野心,轩辕老鬼才刚依约离京,他就迫不及待地找来两个山野妖道,入宫填补空位了。”
听完密报的枯泽漫不经心地评价着,他早就知道皇后和太子不甘心受制于人,所以刻意撩拨了他们几下,拉他们加入了废道礼佛的阵营。
与皇后一党的联盟结成后,恰逢南方战事吃紧,他趁机与轩辕老祖进行密谈,对方承诺让出北方的好处,只要南方。事后轩辕老祖也确实依照承诺,借口闭关,退居了贺兰山。
谁想到太子和皇后野心勃勃,竟敢一边做出崇佛的姿态,一边又趁着他忙于修真联盟事务,无暇旁顾,不知从哪里拉来游方道士,企图与他分庭抗礼。
“那……太上长老打算如何处置这件事情?”明悟谨慎地问着。
“不给他们一点斤两,他们是不会知道我在修真界的地位的!”
枯泽阴渗渗地笑着,对这件事情的处置,心中已经有了全盘打算。
皇权固然厉害,可修真界却是实力为尊的地方,只要他随便拿出几分本事,彻底震住拓跋皇室,到时候皇帝废立都由他一人掌控,看哪个还敢多废话!
想到这里,枯泽的心情顿时又好了。
“师祖,需要派人调查太子请来的大能修士的来历吗?”明悟谨慎问道。
枯泽道:“有什么好调查的,等本尊明日沐浴更衣,直接镇压了便是!”
近来修真界不太平,为免被联盟抓把柄,他有些时间没回国师府了。
☆、第293章 大战长安(上)
深秋的长安城,清早,天刚蒙蒙亮,皇城的中轴线上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影,或是骑马或是坐轿,面色严肃,全神戒备,连随行的从人们也都不敢露出半点松懈。{
今日乃是半个月一次的大朝,京城里大大小小数千官员全部必须出席。
同时,今天也是太子发难逼宫的日子!
正当气氛压抑时,天空突然泛起了大片绯红,鱼鳞般,自西向东而来。官员们转过头,看到红云下一队赤脚红袈裟的僧人缓步而来。居中者面貌端庄恍如神佛,披锦斓袈裟,环扣均为白玉,正是国师。
队伍一路踏空行来,看似缓慢,其实极快,转眼间就抵达皇宫前的大广场。
僧人们悠闲地步下虚空,分列成队,双手合十,低宣佛号,气氛肃穆庄严。
被这份佛家气派感染,满朝文武也无不退到道路一旁。有虔诚者更是当场俯跪在地,诵念佛经,恭迎国师回朝了。
为了把气派撑住,早在双足踏上凡土前,枯泽便散出磅礴法力席卷大半的长安城,所经之处,修士精灵无不瑟瑟发抖,唯独太子府后院内正打坐休憩的李玉暖睁开眼,一声冷笑:“国师好大的威风!”
感应到抵抗,枯泽略一计算,立刻送来回应:“仙子也不差,本尊只是离开几个月,你就能把场面弄得这般棘手!”
“岂敢岂敢,长老何等尊贵,小辈修为浅薄,可不敢在您嘴里拔牙。”李玉暖讥讽道。
“既然知道我尊贵,为何我回了长安,你还留在这里!”枯泽蛮横地恢复道。
这是要和自己正面起冲突的意思。
可惜她不怕!
这次前来长安,除了搅浑长安城的水,也有再找枯泽比试一次的意思。
即使明知金丹和化神在境界的距离短期内无法填平,李玉暖也要一剑飞去,此道为我开!
何况杀机已经显现,她李玉暖不是好欺负的,枯泽要打,就陪他打!
“大能虽然贵为一元宗的太上长老,一声号令,万千徒子徒孙代劳,可惜脚长在我身上,您管不了!”
可能是没想到她如此牙尖嘴利,少许沉默后,枯泽的声音再次传来,上附法力,直震识海!
“很好,你很好。区区金丹期女修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若是不把你镇压了,我日后如何在修真界立威!”
“镇压我?好大的口气!慕容将军万里迢迢从冰原请来的无头僧都没能把我镇压了,你这个畏头畏尾的活乌龟,又有什么底气敢说这种大话!”
李玉暖傲气十足地说着,她知道枯泽这种人的脾性,与其示弱求原谅,不如索性把气势撑到最大,她就不相信枯泽敢把半个长安城都拖进战局中!
果然,她豁出去了,枯泽反而一震,回道:“原来你打的是这主意。”
李玉暖道:“你奈何得了我?”
“小妮子不识好歹!”
枯泽震怒,空气因此发生剧烈震颤,李玉暖下意识地抓紧翠玉灵书,以它的无边法力稳住神魂!
“枯泽,你贵为一元宗太上长老,不思进取,依仗法力横行霸道,肆意屠戮!甚至公然违反联盟的规矩,插手人间朝代更替,借机掠夺香火之力!我虽是个年轻后进,却也不怕你!”
“不怕我!好大的口气!”
话语刚落,便是一阵磅礴气浪从天而降,砸得阁楼当场粉碎,也亏得李玉暖早有准备,撑起丈余方圆的结界,避过了冲击。
正在朝堂上与众臣唇枪舌战的枯泽感应到远处的反抗,当即嘴角冷笑,手指捏诀,幻化出一轮分神,飞驰而去。
“大逆不道,死!”
……
……
贵为大齐国师一元宗太上长老,枯泽非常注重自己的形象,从来都装扮得风度翩翩,恍如神佛。反而是他以不动明王法修出的一轮分神,更接近他的内心面貌。
法相高数丈,蓝色皮肤,发如火焰,三头忿怒可怖,六臂各持法器,只是多看一眼都让人心中生出一阵莫名的畏惧和恐怖。
李玉暖全身裹在结界里,悬浮空中,环身的光环甚至只有法相手掌一握的大小。
然而即使体积对比如此悬殊,站在它面前,李玉暖依旧没有露出哪怕一丝的怯意。
“国师朝务繁忙,居然还舍得化出不动明王法身迎接我,小辈不胜荣幸!”
迎风而立,直面庞然大物,李玉暖挺直腰干,毫无畏惧地说着,随时准备迎战。
婀娜的身材配上狰狞的青铜面具,居然流出端庄华贵的美。
“聒噪!”
法相只吐出两个字,文字刚出口立刻化为千钧巨石,砸向不敬的李玉暖。
李玉暖却也不怕,虽然这两个文字里蕴含了强大的法力,可是若比神魂法术,又有谁能胜过息族的至上法宝翠玉灵书?
在这个诸多上古秘法遗失的时代,哪怕只是参悟翠玉灵书上镌刻的真文涵义的万分之一,都可以横行无忌了!
“退!”
一声厉喝,内含万千法门变化,因为看过真文,李玉暖对北冥冰宫的言灵传承也有了更深的了解,此刻将真文以言灵手段吐出
刹那间,天地为之色变,滚滚乌云席卷而来,化为磅礴威压,顷刻间便把不动明王忿怒相吐出的真言化解,甚至余势未老,狠狠地击打在不动明王法身之上!
“果然有几分斤两!”分神凝出了几分注意,枯泽发现自己方才低估了这个女修。
修为只是金丹,却拥有至少元婴以上修为才能驱使的宝贝,可见她功法特别,根骨也经过常人无法想象的淬炼,承受法力反噬的能力是寻常金丹修士的数倍甚至数十倍!
但是金丹和化神期的巨大距离,可不是单靠身体坚韧能越境界使用法咒就能填平的!
“你很好!”忿怒相阴渗渗地评价着,双手捏印,轰然打出!
顿时,以李玉暖为中心的十丈之内一片空白!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