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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婚的当晚,楚墨照例径直早睡,因为她知道,按照规矩,耶律岳需留宿在正王妃的寝室中。
然而当她入睡后没多久,便被推门声惊醒,转头望去,看见的是喝得醉醺醺的耶律岳,一身喜服被他不耐烦的扯脱着。
耶律岳来到床边,居高临下地半眯着双眼凝视着楚墨。
楚墨也默不作声地回望着耶律岳。
耶律岳突然弯身伏到楚墨床上,开始疯狂地撕扯楚墨身上的衣物,被他的力道弄疼的楚墨不禁微微皱眉,轻轻推拒耶律岳。
看到楚墨的抵抗,耶律岳勃然大怒,他一把锁住楚墨纤细的双腕,将她的身体牢牢地困于自己和床铺之间。
大手游移着身下柔若无骨的玉体上,呼吸渐渐加重,在楚墨破碎的**声中,着了魔一般的狠狠地一次又一次地掠夺着这具让他食髓知味的娇躯。
天色微明时,耶律岳酒意渐退,这才发现楚墨浑身青紫,已然一动不动的躺在自己的身下。
耶律岳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对她造成的伤害,惊恐地用手探向楚墨的鼻端,直到感觉到那微弱的鼻息后,才惊魂未定的舒了一口气,双手颤抖着轻轻环住楚墨柔弱的身体,将头埋于她的颈项间,低低的呢喃着。
楚墨被耳边的声音弄醒,感受到伏在自己身上这个一向坚强骄傲的男人从身体内发出的恐惧,听着他一遍一遍在自己耳边说着她听不懂的一句辽语,不禁心头一软,轻轻用双手环上他的颈项。
次日,一向早起的楚墨因耶律岳一夜的索求无度,而昏睡至正午才慢慢醒转。醒来时,耶律岳已然离开。
当润雨帮她打理发髻时,楚墨将耶律岳清晨时在自己耳边反复低语的那句辽语复述了一遍,问润雨那是什么意思。
润雨脸色微赧,告诉楚墨那是辽语中的一句情诗,将其翻译成汉语便是。
“我生命里唯一的阳光,请别离开我。”
楚墨微微一怔,随即发现对面的铜镜中,映出的那双水眸里沉淀了几世的冷漠正在一点点的瓦解。
这个男人,如此的深爱着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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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冬去春来,楚墨在王府中度过了她二十岁的生辰,只是这次生辰因为有了耶律岳的参与,所以成为了楚墨一生中过得最奢华的一次生辰。
耶律岳送了楚墨一匹银白色的小母马,虽然齿龄尚幼,一看便是一匹难得的千里良驹。楚墨遂想起当年自己的坐骑炎驹曾被龙家兄弟出手击毙,当然知道耶律岳此举的目的固在向自己赔礼。
望着耶律岳眼中可以溺毙人的深情,楚墨轻轻的一笑,欣然收下小马,也算接受了耶律岳的歉意。
虽已贵为侧王妃,但在楚墨的要求下,她依然独居在那偏安于王府角落中的小院里。
转眼人间四月天,当枝头泛起绿意时,烂漫的春花终有芳菲落尽的一日。
这日阳光极好,在润雪的陪伴下,楚墨难得走出小院,来到花园中欣赏满园的落红。
春阳仿佛爱人的目光,情意迟迟地照在人身上,落花点点,散乱的绯色在清风中旋转飘飞,潋滟而又绚烂。
楚墨命润雪回房中去取自己珍藏的香茶,准备在花园中小坐片刻,赏落花,品香茗。
润雪离去后,园中响起了一串如银铃般动听的笑声,随之而来的是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楚墨闻声回头,只见两位年约十五六岁的美貌少女在一众侍女随从下,正携手走入园中。两个女孩均生得极美,将北方佳丽独有的高挑与靓丽,尽数展现无遗。
行在左边的女孩,衣着华贵,虽然稚气未脱,却已做少妇打扮。
另一位少女则是一身鲜亮的骑装,红色的短袄衬托得那张粉嫩的脸蛋红润白皙,格外的富有朝气。
楚墨微微一怔,随即想到,那位做少妇打扮的女孩应该就是已经嫁入王府几个月的正王妃。
因耶律岳曾下过严令,谁也不许擅自进入自己独居的小院,而楚墨几个月来一直贪念清闲,不曾踏出过院门一步,所以直至今日,除了大婚那日曾远远地看到过这位正王妃身着喜服的背影后,便从不曾与她谋过面。
回想耶律岳夜夜留宿在自己的小院,想来应该是对这位小正妃异常的冷待吧。楚墨望着那张仍稚气未脱的脸庞,她在如此幼小的年龄便要负担起家国的责任,嫁给一个完全不曾关爱过自己的丈夫,不禁回想起自己早已忘记于轮回中的一世,悠悠一笑后,楚墨决定还是不要让对方看到自己,免得搅扰了两位少女赏花的兴致。
当楚墨准备转身隐入林影中时,后方却响起了一声清亮的呼喝。
楚墨身形微微一顿,虽听不动那句辽语,但也大致知道应该是在叫自己。
楚墨垂着头,轻轻转身,缓步走到两位少女跟前,敛衽施礼,用的是标准的汉家女子礼仪。
楚墨恭敬地弯着身,低垂的眼帘看到那红衣少女脚上的小红靴向自己迈进了两步,接着头顶传来有些生硬的汉语。
“你就是岳哥哥娶回来的那个汉女?抬起头让我看看。”
第五十七章 恩赐救赎
原来这红衣少女竟是大辽的公主,与耶律岳以及当今辽帝为一奶同胞,难怪口气如此娇蛮。
楚墨应了一声,慢慢的抬起头,迎上两位少女探究的目光。
不意外地看到两人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同声倒抽一口气,两名少女及身后的一众仆从看呆了半晌之后,红衣少女率先狼狈地回过神,随即有些不屑地冷哼一声:“妖女!”
咬音虽然生涩,但却无比清晰。
楚墨置若罔闻地淡然一笑,谦和有礼地说道:“如果公主与王妃没有其他吩咐,请容妾身告退。”,说着便躬身向后退去。
楚墨还没退出几步,一直未出声的正王妃这时开口道:“等一下。”
楚墨闻声停下脚步,恭敬地站在一旁。
望着姿态谦卑,但目光却依然清冷自若的楚墨,年轻气盛的王妃不禁脸色一沉,问道:“你凭什么一直独占着王爷!莫不是真的会使用妖法?”,语气中隐忍的怒意显然积怨已久。
本来只想消磨午后的时光,静静的独自赏花品茶,此刻却陷入被人围讨的窘境,楚墨微微蹙眉,但语气却依然恭顺地回道:“回王妃,妾身只是个平常人,不会用妖法。”
这时润雪端着刚沏好的茶快步走了过来,见到此情此景,当即猜到是怎么个情况,她向王妃和公主施礼后,用辽语低低的说了几句话。
公主和王妃闻之色变,王妃恼羞成怒地扬起手,就要去扇润雪嘴巴,同时故意用汉语骂道:“你个死奴才,小贱人!竟敢用王爷来压我!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王妃吗!”
楚墨目光一凝,知道对方表面上是教训润雪,实际上是针对自己,眉头微锁,伸手拉住即将打在润雪脸颊的手掌,动作无比精准利落,虽然她的功力尽失,但不代表她遗忘了所有的武功招式。
“请王妃息怒,妾身自会回去教训下人。”楚墨边拉下王妃高举的右手,边不吭不卑地说着。
站在一旁的公主显然与王妃私交甚深,她早就听说耶律岳独宠楚墨,冷待王妃,一直为此愤愤不平。此刻岂容好友被人欺负,只瞧楚墨的动作便知道她会武,这刁蛮任性的小公主不禁低咒了一句辽语,同时抽出一直别在腰间的白色小羊皮鞭,也不顾会有什么后果,唰的一声直抽向楚墨那张另她又妒又恨的丽颜。
在楚墨侧身避过皮鞭时,王妃猛地一挥被钳制着的右手,楚墨在躲避皮鞭时身形微倾,她本就病体未愈,身体虚弱无力,在重心不稳时被人这样用力挥推,手指把捏不住,被王妃反掌打在右脸上,同时身体向一旁栽倒,直滚出去一圈后,才停了下来。
润雪见楚墨因自己被打,不禁脸色一沉,伸手拦在楚墨身前,瞪着这两位飞扬跋扈的刁蛮贵女,用辽语快速的说出一连串的话。
王妃和公主哪想到楚墨这么弱不禁风,竟一个动作就被人掀翻在地,不禁都吓得一愣,随即恍觉楚墨是在装腔作势,正要开骂之时,却听到倒地的楚墨一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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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昏迷了多久,耳边传来耶律岳熟悉的咆哮声,楚墨轻轻皱着眉头醒了过来,不知耶律岳正在院子里骂谁。
随即想起昏倒前的场景,了悟到耶律岳肯定是在为自己被王妃跟公主联手欺辱的事情而发怒。回忆当时的情况,暗自苦笑,什么时候自己会变得这么柔弱了,竟经受不住一个小姑娘的推碰。
刚想撑起身,却发现床边正有一位大夫为自己把脉,楚墨望着这位须发皆白的老大夫,看到他的服装,不难猜到应是宫中的御医。
楚墨见他面色凝重专注,似乎正在极力确认自己的脉象,不禁微微蹙眉,难到自己的病情又加重了。
这时听闻楚墨已经醒来的耶律岳,急切地冲进房子,浓眉紧锁着,先上下打量了楚墨片刻后,用手轻轻捏了捏楚墨的肩头,随即看向那位御医。
正好御医诊脉完毕,他先毕恭毕敬地向耶律岳躬身一拜后,随即用辽语说了一句话。
耶律岳听得一愣,似乎没听清,用辽语问了一句。
御医点点头,再次重复先前的话。
耶律岳身躯剧震,难以置信地将目光移往楚墨,呆望了她片刻后,脸色突然现出狂喜,就那样在床边又叫又跳起来。
楚墨被耶律岳像孩子般的举动弄糊涂了,她转眼望向屋中的其他人,发现润雪和润雨以及一众仆从正以万分惊喜的目光望着自己,还有不少人在用辽语兴奋地向自己说话。
正当楚墨不明所以时,耶律岳猛地将她从床上横抱起来,搂着她不停的在屋中飞转。楚墨惊讶地看着从未在耶律岳脸上出现过的狂喜,被他转得有些头晕脑胀时,听到润雪等仆从惊慌地出声劝止耶律岳。
耶律岳这才停了下来,抱着楚墨走到床边坐下,用无比眷恋而又充满感激的眼神深深的凝视着一脸迷惘的楚墨,珍重地将右手放上楚墨的小腹,声调有些颤抖地说道:“墨儿,我们有孩子了。”
楚墨惊得瞪大双眼,久久不能回神,半晌之后,才将目光移往自己被耶律岳轻轻盖着的小腹,将双手搭在耶律岳的手背上,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依然十分平坦,实在难以想象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耶律岳将楚墨拥入怀中,在楚墨耳旁低喃着:“墨儿,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已经快两个月了……”
楚墨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小腹,脑中一片空白,半天后思绪才重新运作,当即用手指搭上自己的腕脉,半晌之后,终于从一再的确认中得知这脉象确实为喜脉,难怪自己的月信不准了,原先只当是体弱所致,并不曾注意,原来竟是有孕了。
耳边响着耶律岳激动万分的一句又一句“谢谢你,墨儿……”。
双目缓缓绽放出异彩,楚墨的脸上漾出绝美而又无比温柔的笑意,那笑直达眼底,如同窗外温暖的春阳,足以融化世间万物。
孩子……这个从未出现在自己灵魂中的词汇,如今正如一棵茁壮成长的常春藤,将早已斩断一切牵绊的自己又重重缠绕起来,如此神奇、鲜活而又充满生命力,成为她此生唯一希冀过的牵绊。
感谢上苍,感谢你能在我生命最后的尽头赐予我这样珍贵的礼物……
转头望向那一直深情守候自己的眼神,泪水轻轻滑落,抬头献上真心的一吻。
也感谢你,耶律岳,谢谢你将我的心从沉沦中一点点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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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孕育的小生命彻底改变了楚墨,那种从未有过的责任与负担是如此的甜蜜而又温馨,仿佛是一道阳光照亮了早已阴暗湿冷的心,温暖而充满了救赎,将她从延续了几千年的绝望和孤独中一点点拉出。
偶尔出现在楚墨脸庞上的那宁和而又隽永的温暖笑容是前所未有的,心头时时流过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让她既陌生又莫名感动,时而还会迷惘地糊里糊涂的落泪。
心一点点的柔软下来,这,也许就可以称为幸福吧……
楚墨每日最常做的事便是躺在小院中的藤椅上,轻轻抚摸着日渐隆起的小腹,用充满希冀的目光守望着体内孕育的小生命,那温软的眼神,仿佛将沉淀了几千年的爱意全部倾注。
而每当耶律岳下朝归来后,也必定会到她的小院里报到,总是在夕阳下轻轻将楚墨抱坐到腿上,小心翼翼地圈在怀里,然后一同躺在长椅上偶偶私语。
耶律岳想要个男孩,将来可以继承他的爵位,而楚墨则希望是个女孩,以她侧妃的身份,她不想孩子卷入到皇家权利争夺的漩涡中,只希望她的孩子能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
自那日她在王府花园中受欺辱后,楚墨发现无论她何时出现在小院以外的地方,周围的仆人都会惶恐地向自己施礼后,便小心翼翼地退开,仿佛都避之唯恐不及,更再不曾见过那位独居东院的小王妃。想来应该是耶律岳下过严令,不许任何人靠近或打扰到她,想到自己在整个王府内几近于横行无忌,楚墨不禁暗自无奈的苦笑。是以为了减少其他人的麻烦,自那之后,楚墨更鲜少踏出自己居住的院落。
重病之后这一年多来的生活,在耶律岳精心为她撑起的这一片安逸的小天地中和他无微不至的照看下,与世隔绝的楚墨渐渐忘记了从前的一切,现在则更因为孩子的到来,而彻底融入到了这个大辽王妃的身份中。
小心地在心底珍藏着楚墨偶尔会在脸上浮现出的笑意,耶律岳对她是日渐的眷恋,而眼中的情愫也执着的越来越深刻。
时光穿梭,转眼已是初秋,怀胎近六个月的楚墨已经完全显怀。
想着孩子出生时应该正值隆冬,楚墨想要亲手缝制婴孩穿的小袄小裤,便亲自到王府内仆从居住的后院,问那位女红最好的老嬷嬷讨要些式样。因为不想引起众仆从的惶恐,所以只带了润雨,悄无声息地来到院中那位老嬷嬷的房内。
楚墨把吓得诚惶诚恐的老嬷嬷从地上扶起,说明来意后,让润雨拿出银两,赏赐给老嬷嬷。满心欢喜的老嬷嬷恭敬谦卑地安排楚墨坐在厅中等待自己,便去房内翻找合适的式样。
楚墨悠闲地坐在桌旁,向窗外望去,刚好看见两个提着食盒去王府牢房送饭的小丫头路过窗前。两个小婢女一路叽叽喳喳地用辽语对话着。楚墨虽然仍不懂辽语,但听得多了也大略知晓些词语,此刻听到两个小婢女的对话中隐隐提到“少年”、“小狗”和“处死”的字样,心底猛地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润雨看到楚墨突然凝重的脸色,快步走到窗前,用辽语向外面两个兀自对话的小丫鬟出言训斥起来。
两个小丫头显然不知道王府内最得王爷宠爱的侧王妃此刻正在这下人居住的院内,不禁吓得面无血色,浑身不住颤抖。
“润雨,不要训她们了,叫她俩进来,我有话要问。”楚墨出言打断了正在训斥下人的润雨。
“王妃,她们……”润雨本待说话,但接触到从未在楚墨脸上出现的威严而又冷然的目光后,不禁蠕动了下嘴唇,改口道:“是。”
第五十八章 情何以堪
两名小丫鬟吓得胆战心惊地走进屋内,垂头不敢看端坐在厅中的楚墨,只是同时向她跪地伏身一拜,齐道:“奴婢小月、小菊叩见侧王妃。”
听到她俩说的竟是字正腔圆的汉语,楚墨不禁微感错愕,边抬手示意两人起身,边问道:“你们是汉人?”
小月怯怯地摇头回道:“不是,奴婢们是辽人,自小生活在辽宋边境,所以辽语和汉语都会讲。听说王妃是汉人,所以奴婢才讲汉语。”
楚墨点点头,柔声问道:“你们刚才在谈论什么?”
小菊虽不敢抬头去看楚墨,但听到她语气温和,似乎并不像传闻中那样恐怖,胆子便大了几分,遂开口回道:“回王妃。是这样的。大概在大半年前,王府内潜进来一个带着小狗的十多岁的少年。他进入王府后,很快便被侍卫们抓住,关了起来,据说他是来府中寻人的。后来王爷知道了这件事,见过那少年后,便严令不许任何人外露这个消息。”
这时润雨冷声插嘴道:“既然王爷下过严令,那你们还敢谈论!”
两个小丫头吓得一阵瑟缩。
“润雨!”楚墨脸色越来越凝重,眉头深锁,瞥了一眼润雨,成功的封堵住了她的嘴,随后向两个小丫头柔声道:“不要怕,王爷那里自有我担着。继续讲。”
小菊已经不敢再往下讲了,但又不敢违抗楚墨的命令,求助地看向一旁的小月。
小月咽了口口水,本也不敢说,但想到以王爷对楚墨的宠爱,这位侧王妃自不是外人,又有什么秘密是不能对她说的呢?
小月便鼓起勇气,点头继续讲道:“那少年是汉人,奴婢们会说汉语,便被指派去给他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