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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好说。”
两人寒暄客套了一番，直把苏离讲得恶心得快吐出来时，赵总管这才托辞退下了。
良久，李三第一个道：“苏大哥，刚才多亏了你，才免了小弟皮肉之苦。不瞒你说，适才我们还在议论你的是非，请苏大哥原谅小弟，受我一拜。”
再来，就是在场的四人均一齐对视一眼，拱手道：“多谢苏大哥！”
苏离摆摆手道：“说什么客套话，苏离我一向以兄弟们的幸福为己任，这么谢来谢去的，岂不是生分了么？”
“苏大哥！”四人异口同声道。
“恶心死了，你们这些互舔伤口的可怜虫们。”邻桌的一个人摇摇头，咳嗽声道。
许老大冲动地向前跨出一步，举起大铁锤，道：“奶奶的，找打啊！”
苏离拦住他道：“老许，放着我来。”
许老大看着那人，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向后退去了。
“哟，来了个文明的人啊。可惜，我不是赵管家，我不吃你那套！”邻桌的那人擦了擦手，又咳嗽了数声，便站起身来，他旁边一圈人也随他站了起来。
“不吃我那一套，那你吃我哪一套？”苏离笑着，故意拍了拍他道，眼中精光一闪。
“别碰我！我吃……呸，吃你奶奶的。”那人一时气急，自觉失言，咳嗽不止道。
“喂，你喜欢我奶奶啊，这么老的你都要，亏你说得出口啊。”苏离淡淡道，语调不见波澜。
“逼老子动手啊！”那人怒道。
苏离依旧淡淡：“对我奶奶，你不但动口，还要动手，没想到你年纪轻轻，那么重口味啊。我真为你父母感到痛心疾首啊。”
此时，许老大等人均是笑撑着站不动了，就连那人身边的几人也一副憋不住想要大笑却不敢的样子，神情甚是搞笑。
那人脸上杀意掩藏不住，桌子一掀，碗筷盆碟齐齐摔在了地上。
苏离高声道：“都看见了都看见了！是他先翻的桌子，损坏公物，大家作个证，让他负全责赔偿。”
那人周围的一圈人也纷纷随他向苏离围拢过来。
许老大四人围在苏离旁边道：“苏老大，你先走。”
苏离笑道：“够哥们！不过不必。”
忽然听到一声惨叫，只见方才气焰嚣张至极的那人突然倒在了地上，又是哭又是笑，边又挤出几个字道：“姓苏的，你暗算我！”
大家面面相觑的看着苏离，众目睽睽之下，实在不记得他什么时候有出过手。
那人的兄弟们纷纷把苏离围起来，像是要报仇的样子。
然而，未过多久，忽然间，那人仿佛好转了一般，从地上爬起身来。疑惑道：“咦，怎么突然没事了？”
他手下扶起那人道：“林老大，你没事吧？”
林老大拍拍屁股站起身来，刚想回话，却再次倒在了地上，如刚才那般，又是哭又是笑，林老大看着扶起自己的那人道：“我懂了，二翔，原来是你暗算我啊！”
二翔忙急道：“不是，不是我啊，老大！”
苏离大叹一声，将众人目光云集在自己身上，道：“切莫错怪了他人啊，林老大。”又向林老大身边那二翔求证道：“请问，先前我听你们老大也一直咳嗽，莫非是你们老大有什么病不成？”
二翔为求自保，转了转眼珠，便顺着苏离道：“对对，实不相瞒，林老大他进了古意楼后，其实一直以来精神都不大正常。”
说来每个人进了古意楼，精神都会变得不大正常起来的。众人这么一回想，倒也在理，加上林老大一直咳嗽，还真像是有病的样子。
“这可怎么办啊？”二翔配合着苏离道。
苏离重重地摇了摇头，“罢了！”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来，递给那人道：“苏离我游历多年，偶得此灵丹妙药，听说能包治百病，药到病除，只是听说会对脑部有些许不好的影响。既然这位兄弟已经病入膏肓，我自然不会吝啬这千金之宝，尽管拿去用吧！”苏离强忍住笑意。
“多谢苏大哥！”二翔甚是机灵，接过了药丸。良久，林老大慢慢睁开了眼，苏离第一个抢上去道：“林老大，林老大！”
林老大一脸错愕道：“你是？”
林老大的弟兄们围了上来：“林老大。”
林老大摸了摸头，依旧惊讶不已道：“你们是？”
林老大的兄弟们仿佛如五雷轰顶。
“完了，林老大失忆了！”
“不过也好，他捡回了一条命。”二翔看了看苏离脸色道。
“林老大不中用了，以后谁来罩着我们啊？”一人叹道。
二翔仿佛灵机一动般，先提议道：“要不？我们要不认苏大哥做老大吧？”
“不错，苏老大对兄弟们的好，大家也是都看到的。苏大哥！求你做我们的老大吧！”二翔带头向苏离一拜道。
苏离闻言机械式地点下了头，其实古意楼里本就没有最铁的关系，只有强者为王的道理，这正是苏离所看穿的，也是那些明眼人即使看穿也不拆穿的理由。
所以听着众人“大哥大哥”地叫着。目的是达成了，但苏离心中却满不是个滋味。
原以为自己只要在古意楼存活，那就要不管以什么手段，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势力，但这样的人生还算得上苏离向往的人生么？
不管了，从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注定了自己不会平凡。
“师傅，薛奶奶，还有小悠，我一定会找到你们！”苏离神色一振，大踏步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与此同时，京城九渊阁内。
“兰雅，你就那么想见，那位大齐异人么？”一位华服公子全不似个公子，一屁股坐在栏杆上赏月，脚下是十丈高台，若是让外人看来，定然甚是奇怪。
兰雅咯咯轻笑着，不作答。
“为了你的收藏癖好，上次我们派过去的‘铁将军’已经被影羽杀掉了。”那公子虽然这么说着，脸上却对“铁将军”的死毫不在乎。
兰雅依旧咯咯轻笑着，不作答。
“兰雅！回答我！回答我！”华服公子细长的双眼张得滚圆，仿佛随时就要夺眶而出，手里人偶被撕碎着抛向空中。“兰雅”便如爆裂开的花骨朵般随着晚风，一截截地落入湖中。华服公子癫狂的脸上这才流露出了满足的神色。
“再做一个兰雅给我！”华服公子猛地回头。
第十七章 暗心之眼
不知不觉中，苏离在古意楼的日子，已经提心吊胆地过了一个礼拜。
苏离经过黑帮式的收编整合，其势力也从刚开始的四人，渐渐小有规模，有了三十人之众，一般人也不敢随随便便对苏离出手了。在一阶杀手里，怎么说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本来苏离的目的就是扎根下来，既然又不搞反动推翻上级政权，那么无休止地会聚民心也是徒劳。
可最近几天，不知怎么的，一无聊便想起了郁涟，连苏离自己都感到有点不可思议，自己明明对那种大小姐兮兮的女人不感兴趣的。
再说郁涟那天听到自己深情叫出“小悠”名字时，二话不说，立马就把自己轰出门去了。“浪徒！别让我再看见你！”，这是她对苏离说得最后一句话。其实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苏离倒是有点感觉可惜了，早知以后不会见面，何不在那天就“降伏”那女魔头呢？
“女人的脾气啊，就是麻烦。”苏离深深吸了一口气道。
不过，事隔一个礼拜，想来郁大小姐的气也应该消得差不多了吧，正好也有些事情要问她。
心念既定，苏离起床刷好牙、漱好口，抱着试试运气的想法，迷迷糊糊地上了楼，敲起了郁涟的房门。“美女妹妹，在吗？我是苏离。”
“美女妹妹？郁大小姐？主人？”
咚咚又敲了几下，“又不开门，给我大小姐脸色看！”苏离不耐道，便像上次一般，推门而入。
没有爆裂针射来，也没有任何暗器飞来，这样一来苏离倒是有点不习惯了。苏离环顾房间四周，心生异感，好像郁涟的房间不应该是这个摆设的。
“你是谁？”一个空荡荡的女声从床榻上传来。
苏离闻言一怔，清醒了一半，再看了看门牌上的画像，上面赫然印着一只宝伞啊！
妈呀，早上睡迷糊了，居然跑错房间了！跑到七阶杀手的房间来了！苏离不由得意识到这个该死的错误，背后起了一身冷汗。
还没等苏离回话，那个柔柔带有磁性的声音又道：“别走，陪我说说话好吗？就一会儿！”
“真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了。”苏离为难道，再怎么说，自己也误闯了一个陌生女子的房间，要知道，在古代，进未婚女子闺房可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这个房间，已经好久没有来过生人了，所以陪我说说话好吗？”那个女子一再恳求道。
苏离心道：罢了，本来就是自己的错。陪她说话就当是道歉吧。于是便转身踏步向前，向女子走去。却不见那人直起身。一种经过古意楼熏陶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对自己有危险。
“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不坐起来，只是因为，不能而已。”那个女子一句话仿佛就看穿了苏离的猜测。
其实自己这么做也是枉然，以自己水平，随便一个二阶以上都能轻松摆平的人，何苦提防这么一个七阶的高手。
一旦这么想了，苏离胆子也大了，脸皮一厚，竟是直接坐到了那女子的床榻上。那女子只红着脸，轻呼了一声，倒也没再多说些什么。
只见那女子半醉半醒的神情，滑如凝脂的肌肤，乌黑亮丽的秀发，小巧精致的五官，被一种惨淡的白所笼罩着，但这种惨淡的白却并非病态，反而更显得她清新脱俗，宛若入尘仙子一般了。
再说那绝妙的曼丽身段岂是薄薄的被子所能掩盖？天鹅般的颈脖，伴着时起时伏的酥胸，颤颤巍巍，正一点一点侵蚀着苏离的理智。
“公子，公子？”那位女子见苏离一直望着自己，便面红耳赤地呼唤道。
苏离这才清醒过来，道：“失礼失礼，小生怠慢姑娘了。”
那女子嘤咛一声，笑道：“公子这般神色，倒和我的一位旧友像得紧。”
“哈哈，那可真是荣幸啊。”苏离不知怎地，和她聊天时感到非常地惬意。
“小生叫做苏离，未请教姑娘芳名？”苏离淡然道。
“原来是苏公子，小女子名叫兰雅。”那女子见到有人和她聊天，心中高兴异常。
“兰雅，兰雅，真是个清新的好名字啊！”
“还让苏公子见笑了。”兰雅不好意思道。
“兰雅，你说你住在这里一年没有生人来过了，你又不能动弹，那你是怎么进食的啊？”苏离疑惑道。
兰雅淡淡道：“到了夜里，哥哥会进来给我端进食物，但一旦到了早上，每天都得像这样看着天花板，日复一日，毫无新意，生不如死。”
苏离吐了吐舌头，那还果真是生不如死的日子啊。
“我跟郁涟说说，让她想办法把你救出来。”苏离正色道。
“郁涟？你认识郁涟妹妹？噢也是，刚才没注意到，你颈脖上还挂着她祖传的小剑。”兰雅惨白的面孔稍微泛起了些许血色，宛如胭脂白雪，煞是美丽动人。
“什么？你说这地摊上一买一大把的‘小剑’是祖传之宝？”苏离捧起那把小剑，重新掂量了起来，可越是看得久，心中却越是不信。
兰雅看着苏离奇怪神色，轻轻一笑，又道：“不过，还是别和她说了吧，这孩子性子急，什么都敢做，到时若是闹到事情不可收拾就糟了。”
“兰雅，就算郁涟不救你，我苏离也不会坐视不管的。”苏离正义凛然道。
“谢谢苏公子美意，不过……”
兰雅闭上眼睛，神色有些痛苦，继续道：“兰雅是自己毁了自己的经脉，怨不得他人，更不需要他人来救我的。”
“啊？好端端的，为何自毁经脉，还把自己关在这种鬼地方？”苏离大惊道，没想到竟是兰雅自己把自己与世隔绝。
兰雅怅然一叹道：“不要再问了，关于我的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告诉我吧！我不是普通人，也许我能改变你的命运呢？”苏离厌倦了那种电视上经常出现的问答，遂继续追问道。
兰雅略略吃惊，咬着不带血色的唇，并不作答。
苏离握住兰雅细嫩如羊脂的小手，神情无比坚定。
兰雅叹了一声，复闭上眼睛道：“好吧，那，请恕兰雅冒昧，你的眼睛……？”
苏离的眼睛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问起了，便公式化地回答道：“噢，我有眼疾，故而这只眼睛经常迎风流泪，真是麻烦呢。”
兰雅盯着苏离的眼神，一动不动，忽然道：“苏公子，你不坦诚的话，我也没有告诉你真相的必要吧。”
苏离怔了一下，笑道：“兰雅……”
“暗心之眼。”兰雅认真道。
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听到有人给自己眼睛的能力命名，而且还是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女人。苏离的瞳孔只觉得一阵可怕性的收缩。这个兰雅究竟是什么人？
“暗心之眼？你怎么好像知道什么的样子？”苏离一改神色，正经道。
兰雅笑笑道：“既然想了解我，你为何不用那只魔化的右眼来看我呢？”
“我……随意用能力的话可能会反噬，虽然最近反噬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苏离脸上露出严肃的神色，突然醒悟过来道：“等等，你怎么知道，我这只眼睛是魔化而成的？难道说……”
兰雅听了前半句，略怔了一下，旋即笑道：“真是个有趣的人，不过，难道你至今还没看出来，我的双眼都是暗心之眼么？”
“什么，双眼都是暗心之眼！”苏离大惊着站起身道，全没料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和自己一样的存在，难怪和兰雅聊天时会感觉那么惬意，原来是无形之间产生的共鸣使然。“那，我的一切，你都知道了吗？”苏离试探道。
兰雅微微一笑道：“你的现在与未来，兰雅都略知一二。”
她也有暗心之眼，莫非她是带我穿越的师傅？
见苏离欲言又止的样子，兰雅叹道：“对不起，我不是你师傅。”
兰雅稍顿了顿，继续道：“也正是因为能力的强大，才把我卷入了漩涡的中心，不提也罢。为了逃避这一切，我只能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本来是想一死了之的，不过我心里还挂念着哥哥，不想让他伤心，所以至今一直苟且活着，尚未咬舌自尽。”
苏离笑道：“那你哥哥一定是个善良的人，让你这么努力地为他活着。”
兰雅听到苏离将起哥哥，眼中也似有了神韵，一脸幸福道：“哥哥是个很温柔的人，兰雅一直以他为荣的……”
“对了，刚才说到，你有暗心之眼，岂不是在我和你初见面时，我那无比善良外加纯洁的想法都被你窥视到了？”苏离嘿嘿笑道。
兰雅一想到刚才，轻“嘤”了一声，面红过耳，颈脖泛起了迷人的粉色。
两人笑着谈论天高地阔，聊到投机惬意之处，一时也忘了时间……
第十八章 咬舌自尽
来到古意楼的第二个礼拜，按照惯例，圆形训练场也终于开放给了一阶杀手们。
“九千九百九十八，九千九百九十九，苏大哥，还差一个，就满一万了！”李三眼中敬意无以复加，几乎是嘶声喊道。
一共才做了五个俯卧撑，亏李三这厮能吹成一万个，这小子大有前途啊！苏离笑着起身，眼里平添了几分“爱才”的神色，会意地拍了拍李三的肩膀。
“咳咳……”不知何时起，训练场的中心多了数十个黑衣人。
“大家听着，在你们这些一阶杀手开始正式训练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为首的黑衣人笑道。
“那就是——每个人都要从本大爷的跨下钻过去。”
一个长相猥琐的中年男子一脚跨在凳子上，手里提着把雕金大刀，眼神甚是凶狠。“这可是古意楼历年来的铁例！不得有丝毫的质疑！不服者，一律五百皮鞭伺候。”
那中年男子身边立了二十个彪形大汉，虎背熊腰，个个手持利刃，全副武装。
李三颤颤巍巍道：“苏大哥，我见过他们，他们是二阶的杀手，经常以打压欺负一阶的杀手为乐。”
苏离刚想走出去，却被众人拉住，许老大道：“大哥，他们人太多了，我们不是他们对手啊。还是算了吧。”
也不知上层是怎么回事，竟被他们搞到了一份一阶杀手的名单，苏离心中愤愤。
“第一个，张七！快点！”
只见人群中战战兢兢地走出一个人来，脸上胆色全无，走近了，二话不说，竟是真的弯下腰，从那人跨下钻去。
那人笑道：“我说这娃怎么那么听话，原来你上半年也钻过！真没长进，滚吧！”说着，还踹了张七两脚，张七吃痛之下闷声不响，拳头刚刚握紧，终于还是放开了。
“真没种！滚吧！”中年男子身边几人哄笑一片。
“下一个，王八！”
王八嘴里高喊道：“我不钻，我不钻！你们别拉我！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只跪天地！不跪你！都说了别拉我！”说着还把一个黑衣人掀翻在地。
“冥顽不灵！真像只王八！”那个中年男子稍一摆手，只见那王八便被一拥而上的侍从按倒在地，也不待架到别处行刑，那些人直接扒了王八衣服，将其一顿猛抽，王八惨叫连连，血肉模糊的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