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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栈装出一副极端为难的表情,举手便又将彪马对准马修的额头。
马修完全没有反抗,闭目待死。
莫小栈冷哼一声,但却迟迟没有动手,扭过头,又是一脸挣扎。
马修又复睁开眼睛,看着莫小栈的表现也是心下忐忑,他知道莫小栈在犹豫,这个少年虽然在战斗时很果断,但他始终是孩子,要让他在战斗之外杀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他还下不了手。
这是一个抉择和成长的过程,这个过程马修也经历过,所以他知道,莫小栈一旦下定决心,出手杀了自己,他就会变得更加成熟,因为他看清了这个世界最根本的法则,弱肉强食!
莫小栈的手松一下,紧一下,始终没有开枪。
而马修则是被莫小栈的举动弄得精神崩溃。
莫小栈终究还是叹一口气,说道:“算了,告诉我,你的直升机在哪里,只要我有了交通工具,能避开你们的追捕,我还可以放你一马。”
马修知道,这已经是莫小栈最后的底线,他的彪马依然指着自己的额头,而还在犹豫中的莫小栈情绪不稳,很可能一下手颤,就开了枪。
情急之下,马修再没有犹豫,急急的回答道:“就在监狱设施的房顶,那里有一个铁制集装箱,我们的直升机就在那里!”
马修一口气的说完,而且还算详尽,因为精神崩溃的他,只能死拉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莫小栈听罢,犹豫的表情烟消云散,他笑了,笑得是那样自然,哪里还有一个要逃避追捕的孩子该有的表情。
马修见之,猛地一呆,心道:“糟了!中计,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要西贵的信息,由始至终他要的东西只有一个,就是我们的直升机!”
莫小栈一脸得逞的奸笑,他的确从开始就知道马修不可能将西贵的信息告诉自己,但如果直接询问直升机的位置,难免就会被马修抓住自己的死穴,拼命地提要求。
而现在自己先演了一台戏,后果便不一样了。
马修错误估计了自己的目的,然后又被自己引导到错误的方向,再加上自己冲锋枪的威胁,让他精神面临崩溃,无法思考,最后莫小栈才将自己的真正目的“很不愿意”地说出来,马修在完全崩溃的情况下必然会将信息道出。
如此一来,莫小栈就从被动变成了主动!
维纳斯抬头看着莫小栈,她忽然觉得这个孩子是如此的深不可测,先提一个不可能答应的条件,再降低要求提出第二个的条件,那么这个隐藏了真实目的的条件就可以更容易的达成,这种谈判的手段她听说过,而告诉她这些的正是她的哥哥——盛华。月读王子。
维纳斯在心中惊叹:“这个人……怎么可能和哥哥如此相像?”
如果维纳斯知道,莫小栈的手段并不是谈判如此简单,真不知作如何感想。
那个久未露面的蕾蕾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落到莫小栈背后,那些被她引走的血毒者也已经回来,但见到队长等人的动静后,他们虽然不知详情,但也不敢对眼前这个体能厉害的少年贸然动手。
蕾蕾搂着莫小栈的脖子,就这样趴在他背后,小脸贴着莫小栈的脖子,绕道他的面前,笑笑说道:“哥哥,你青出于蓝啊。”
莫小栈皱了皱眉头,说道:“什么青出于蓝?”
蕾蕾说道:“你这些手法明显出自爸爸的教导,但爸爸永远只会将这种手法用于战斗,而不是用于和别人讲条件,所以你比爸爸更厉害了,这就是青出于蓝。”
莫小栈的脸上泛起一丝忧伤。
是的,这是眷伯的思维游戏让他学会的手段。
这手段在不带之森萌芽,在滴漏之巢成长,然后在这圣彼勒斯具备雏形。
他知道对比吞噬病毒的体质,思维游戏才是让他能够更好地存活的理由,跟着眷伯这十几年,虽然自己的战力只有10点,但所学到的,却不是单纯的战力可以衡量的。
而且自己在学习,在战斗,在吞噬,在突破临界点的时候,能够如此顺利,除了体质原因,更重要是思维游戏锻炼出来的坚毅和灵活。
本心不改,随机而为。
八字真言看似简单,但真正读懂这八个字却十分艰难,因为这不是简单的想,而是真正的做,知与行的合一,不是纸上谈兵可以领悟的。
不过真正让莫小栈忧伤的却不是上面这些,而是蕾蕾所说的青出于蓝。
“眷伯读懂了战斗,却读不懂人心,这才最终输给了展华庭。我要为眷伯报仇,就一定要将眷伯的思维游戏运用得更好,展华庭和展西贵不是两个人,他们背后还有一整个庞大的UFS204区,作为总监,他权力调动之下,具备了我现在不能抵抗的力量。而且,从马修等人看来,除了UFS204区,展家或者还有自己的雇佣兵团,哎,路漫漫其修远兮……”
莫小栈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血毒者的包围。
血毒者没有人拦他,因为没有人敢。
马修看着莫小栈的背影,无论智计还是力量,自己都无法和这个少年比拟,但他觉得,莫小栈没有杀自己并不是因为手软,而是不屑。
他感到了极大的侮辱,然后竟忘记了自己刚从悬崖边上爬了回来,又对着莫小栈的背影,恨恨的低声说道:“你始终还是不敢杀我,你下不了手,你没有西贵少爷狠,这样的你也永远不会是他的对手!”
莫小栈的第二个临界点已经突破,如果发动探测,他可以主动感应附近100米方圆的范围,就算蛇鼠蚂蚁的动作也难逃他的感知,而在现在这样的近范围内,他就是可以不用发动探测,也能够清晰地听到马修的话。
但他没有回头去杀马修,也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马修说的也是事实,自己不够狠,这是报仇的最大障碍所在。
蕾蕾仿佛没有察觉莫小栈的心思,带笑问道:“哥哥,我们现在就去抢直升机?你放心吧,虽然你不会开,但还有我在,只要稍微学习一下,便不会有问题。”
莫小栈轻轻摸了摸蕾蕾的头,他知道蕾蕾这样说是想转移话题,不想自己有太大的负担,但是他却摇了摇头,对蕾蕾说道:“不,我们抢直升机之前,还要做一件事,这位姐姐救过我,所以我不能够让那个羞辱她的坎迪,如此愉快地活着。”
维纳斯闻言,摇了摇头,说道:“算了,你们还是先做自己的事情吧,不用为我……”
莫小栈看到她眼中委屈的泪花,他知道维纳斯虽然大度,但坎迪所亵渎的,不仅是她一个人,还有整个皇族。
于是莫小栈说道:“不对,这不单单是为了你,而是我实在看这个人不顺眼。”
……
坎迪在林中一路飞奔,连回头都不敢,到得家中,“轰隆”一声关上门,这才喘上几口气。
话不多说,便要上楼收拾一些行装钱财,他不能等在这里,他要离开避避风头。
坎迪的妻子听得动静,便走了出来,见到坎迪一脸慌乱,便急问道:“坎迪,你这是怎么了?”
坎迪被妻子的声音一吓,慌忙的缩到角落,但见到妻子一脸惊愕,满心的恐惧就变成满脸的愤怒:“你偷偷躲在我背后,忽然大叫什么?想要吓死我?”
妻子见他神态实在奇怪,也不责怪其语气横蛮,走上前来,扶着他的肩膀,关切的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坎迪看着妻子,心脏依然剧烈地跳个不停,忽然又想起了莫小栈快要杀将过来,他心中思量:“那个怪物小子一心杀我,那些没义气的东西一定会将我的住址供出来,我留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只有逃跑。”
“但如果带上这个婆娘去逃跑,一定会拖慢进度,这样我就更加危险。”
“倒不如将她留下来,等那小子发现的时候一番对话,便能拖得时间,然后那小子对婆娘严刑逼供,而婆娘根本不知道我落脚的地方,这样一轮下来,我已经逃得老远。”
计定,冷笑。
便对妻子说道:“没什么,有突发的任务要外出几天,你就在家里等我回来。”
说罢,继续又将收藏钱财的一个小盒子放进行李。
妻子见之一呆:“就算外出任务也不用带这么多钱吧,你全部带走了,我这几天吃什么啊?”
坎迪一皱眉,没想到自己在慌忙中露了破绽,于是甩出几枚血石,甩到床上,说道:“这些够了吗?”
妻子更是疑惑,拉着坎迪,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一定要好好说清楚。”
坎迪没想到这个婆娘如此难缠,一把将妻子推开,但他没有想到,情急之下,使用了战力。
虽然血毒者的体能比地下者厉害,但身为平民的妻子也只有10来点战力,她哪能受得了坎迪全身战力一推?
妻子撞在墙上,头颅立马就爆开,身体软倒。
坎迪心中一惊,没想过自己会错手杀妻,但他再也没有闲心去处理妻子的尸体,转过身,又将甩到床上的几枚血石收回行李中,然后继续收拾。
坎迪没有发觉的是,妻子的尸体依然抽搐,然后脊椎慢慢向上攀升,血肉自脊椎两边延伸出来……
坎迪终于收拾完毕,转身要走,但这个时候,他的身形已经被一个近三米多高的瘦长身影完全覆盖。
惊骇之下,坎迪那一包行李落到地上,嘴唇开合间,不可置信地发出了几个字音:“肉……肉种!”
第十二章 死城
莫小栈是要追杀坎迪,但他的脚程并没有多快,而是将速度调节到和维纳斯一般。
行进中,因为第二临界点的突破,莫小栈可以清晰地发现维纳斯在不时偷望自己,他心中欢喜,念道:“难道我还是一个帅哥?这么隐晦的秘密竟然被维纳斯发现?看来她很有当地下者的潜质。”
蕾蕾似乎感知到莫小栈的想法,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头壳。
莫小栈怒问:“你干嘛?”
蕾蕾却看着自己的小拳头老半天,念道:“对不起,哥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揍你,但实在控制不住,因为我刚才突然觉得你很恶心。”
莫小栈刚刚迷醉在帅哥的光环之下,被蕾蕾一击破灭,怒道:“你才恶心。”
看着两兄妹的斗嘴,维纳斯嫣然一笑,三人沉默的气氛也在此刻融化,只听她问道:“小栈,蕾蕾,你们要抢直升机是要去什么地方?”
三人路上已经自我介绍完毕,但莫小栈还是第一次听维纳斯如此亲密地叫自己名字,他心中微微一甜,也没有隐瞒,说道:“不带之森。”
维纳斯不解,问道:“你要去塔拉塔拉族的地方干什么?”
莫小栈觉得现在不是详细说明的时候,于是简略的说道:“我有一位姐姐得了重病,我得去看看。”
维纳斯又不解:“地下者的姐姐是庇护者?”
莫小栈不想欺骗维纳斯,于是道:“不是我亲生的姐姐,是类似……结拜之类的,至于体术什么的,我现在一时也说不清。”
维纳斯听到结拜二字,脑海里浮现出她读过的书,那是大爆发前遗漏下来的文章,现在已经不可能有人再写的文体——小说。
在小说中,结拜之事常有,而她也多少次被那种侠气纵横,快意恩仇的热血江湖所触动。
见莫小栈小小年纪,便和妹妹一起在这个生化世界闯荡,还练就了一身自己无法比拟的战力,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江湖生活吗?
一时间对莫小栈的生活无限向往。
不过,她转而又想到了这次偷偷外出的经历,生化世界的凶险远没有小说中的飘逸浪漫。
利欲,色欲,残暴,**,恶心,虐待,这各种刺激神经的元素才构成了这个现实而残酷的生化世界。
就拿这次事件来说吧,如果没有莫小栈,她只怕当初就落入柯其赞手中,到了现在是何种境况实在不敢想象。
这种生活是悲是喜,不是简单几句话就可以评判的,而经历了这次事件,她也知道,自己也不可能再在外界呆下去,而且,她也必须给哥哥回报柯其赞的恶劣作为。
于是,维纳斯又想起了自己在主城那种沉闷单调的日子,想到深处,一阵黯然。
于是问莫小栈道:“小栈,抢到直升机之后,你们就会离开吗?”
莫小栈感觉到维纳斯话中的忧伤,是啊,自己要回去不带之森,不可能带上维纳斯。两人的交流刚刚才开始,却马上就要结束,他感到一种茫然。
于是,叹一口气,说道:“是的,马上就要离开了,姐姐的事耽搁不得。”
转而,他又一个激灵,兴奋的问道:“那么你呢?一个人回去怕不怕危险?要不,你跟我去一趟不带之森,然后我送你回家。”
维纳斯苦笑,说道:“其实我也想跟你去一趟……不过看来是不行了。我那出去报信的保镖说过,明天早上6点就会回到来,她回来了,我估计就得跟着回去了,她本来就反对我外出,现在经过这样的事,更不可能再让我在外面呆着。”
莫小栈在维纳斯的话语中,感觉了那种根深蒂固的束缚,看来皇族的生活还不如自己一个野孩子自由。
谈话间,来到住宅区。
莫小栈来到以后,不是急着去找坎迪,而是先偷了两件血毒者们晾晒在外的衣服,一件给自己,一件让维纳斯换上。
他自从知道自己和维纳斯身上的衣服都是蕾蕾的实体影像,便有一种光着身子在街上跑的感觉,而且自己一旦与维纳斯分别,距离超过300米,这个女娃就再次悲剧了。
维纳斯也没有问莫小栈这样做的原因,想不通的,她就不去想了,这是教育给她带来的惯性。
在维纳斯身上,莫小栈看到了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另外一种人,这种活在自尊与自卑之间。
就像维纳斯,对下人礼貌关怀,但还是有皇族的自尊,而对上位者,比如她的哥哥,或者现在实力较强的自己,她又有一种习惯性的自卑和服从。
是制度造就了不同的人,而同时,不同人又造就了不同的制度。
也就是荒诞无聊的人类,才会这样画地为牢,创造出这样一套又一套的游戏规则。
莫小栈讨厌这样的游戏,但他也明白,就凭自己无法改变什么,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规则,就会有制度,他可以做的,只是在既定的规则之下,尽力去掌握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在别人的牵引下,走着别人给自己划定的轨迹。
……
准备停当,开始搜索坎迪。
莫小栈气息一沉,地下者第二临界点的技能发动,波幅探测!
自莫小栈为中点,在空间中荡漾出肉眼和身体都无法察觉的波幅涟漪,而涟漪触碰到墙壁等任何物事都会回荡,给莫小栈反馈信息,而回荡只是一部分,另外一部分会继续穿透障碍物,画出内部或者身后的各种情况,渐渐在莫小栈脑海中形成清晰的全景地图,就连所有生物的信息都无一遗漏。
这种信息反馈说来复杂,其实几乎不用时间。
莫小栈在放出波幅探测的瞬间,就是一呆,因为自己明明站立在住宅区的中央,将波幅扩散,但回馈回来的信息,却是附近没有任何生物!
此时是凌晨3点,住宅区居民应该全在家中熟睡,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生物?
莫小栈不信邪,又走出百米,再次发动波幅探测,而反馈回来的信息一模一样,附近百米方圆范围来,空无一人!
是自己的探测出了问题?
莫小栈急急地询问蕾蕾,而蕾蕾利用莫小栈体内的硬件本体,对莫小栈的身体进行分析,一切都没有问题,波幅探测没有出错。
莫小栈于是又到处奔走,每经过两百米左右,便再次使用波幅探测,如此往复,整整一个小时,但探测的结果却是无一例外的空无一人。
此时已经是凌晨4点多,圣彼勒斯的黑暗进入了最浓郁的时候,诡异的感觉也随着黑暗无边蔓延,明明自己身边还有蕾蕾和维纳斯,但莫小栈却是感觉只有自己一个人存在,这种空虚的感觉,仿佛就是在悬崖边一脚踏空!
一切皆是虚幻,但事实却是没有半点含糊!
整个圣彼勒斯现在就是一片死域!
别说是人类,连拉车的牛马,甚至老鼠蚂蚁都消失不见!
莫小栈一身冷汗,将这个信息告诉蕾蕾和维纳斯。
蕾蕾倒没有什么,而维纳斯则是连身体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在她离开住宅区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好的一个城镇,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一座死城?
拉起莫小栈的衣袖,维纳斯颤声说道:“小……小栈,别找了,我也不需要什么报仇,我们去找直升机,或者我们可以找一个安全的角落,等待我的保镖回来。“莫小栈虽然很想教训坎迪,就算不杀他,也要将他狠狠地折磨一番,但现在这诡异的圣彼勒斯城,让莫小栈敏锐的感觉产生了深入骨髓的不安,同时,他也感觉到了维纳斯那因恐惧而面临崩溃的精神状态,于是他一咬牙,向维纳斯点了点头。
三人计定,转过方向,向那黑暗中唯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