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应该说,鄙人在勾勒着什么。”柯其赞猛然勾起一根指头,一柄感化之枪就这样没有征兆的奔向莫小栈。
莫小栈没有犹豫,钢箭临空迎上,两者交锋,钢箭被迅速消融,感化之枪仍有余力,撞向莫小栈的胸门,即使是余力也将莫小栈轰退数米,两脚艰难地稳住身躯,嘴角已然溢血。
莫小栈本可凭借军杀势闪避,但他没有这样做,因为被钢箭削弱的感化之枪,可以更直观地让他感受到现时柯其赞的攻击力,然而得出的结论让莫小栈再次震惊,即使其他一百万战力的影风兵,也绝对没有一人能发出这样的攻击,要知道,感化之枪最大的威力不在于冲击力,而在于毒,但免疫毒素的莫小栈却只因冲击力就受到了不轻的内伤,这种威力的增幅,在他印象之中只有一种法门——应天策!也就是说,眼前这个怪物竟是他的同门。
“你……你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应天策?”莫小栈凝神戒备,又一根钢箭上弦。既然对方同样身怀应天策,那么战力暴涨便不能解释,柯其赞他……开启了!
“别拿那种下三滥的法门来侮辱鄙人的艺术!”柯其赞带着笑放下张莹,饶有兴致地观赏着自己修长的手指,良久,这才带着幽怨的说道:“为什么非要用这样庸俗的打斗来解决问题,刚才的戏码不是很好吗?一边是千年的旧爱,一边是纯粹的新欢,你该选择其中一边,而后,让另外一边在痛苦中**。”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啊,对了,你应该不知道鄙人在说什么,因为你已经不再是你,在你的记忆里没有旧爱,只有新欢,所以你才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维纳斯殿下,是鄙人的错,这个局设得不够好。”
又是这一句,什么叫“你已经不再是你”?莫小栈心深处却一缕记忆被牵引出来,他觉得,自己应该懂的,柯其赞其实已经说得很直白,但无论如何,他就是无法将模糊的记忆成型。
柯其赞对莫小栈的茫然很是满意,他想将这种茫然变成挣扎,于是继续道:“好吧,你不记得了,就让我来给你一点提示,你或许已经知道,你本来只是一个眼球吧,但你是否想过,眼球又是怎么来的?对,对对,就是这个表情,你想到了,既然有了眼球,那么眼球应该本来也有一个主人,这个主人又会是谁呢?我相信你懂的,你虽然庸俗,但很聪明。”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莫小栈当然懂,但他却依然迷惑:“我知道那个主人是谁,那又怎样?什么是新欢旧爱?这与张莹又有什么关系?”
柯其赞闻言,又用极其温柔的眼神看向张莹,而他的手却与眼神不符,捏着张莹的咽喉,将她提上了半空,张莹痛苦挣扎,想要挣脱,然而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莫小栈看着,竟有一种莫可名状的心疼,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句:“停手!”
柯其赞笑笑,将张莹放下,张莹咳嗽几声,然后爬起,往着森林逃跑,柯其赞也不去追,而是将头扭向莫小栈,说道:“怎么样?懂了吗?你会心疼,因为你虽然记不起她,但你的身体记得,这个女人你已经认识了上千年,或者说,在你变成一个眼球以前,你们已经厮守了上千年。鄙人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一个毫无战力的女人为何能活上千年,但你的身体,你的表情,已经毫无疑问地证实了这一点,她曾是你的旧爱。”
其实莫小栈已经猜到了大概,只是这由柯其赞说出来,还是让他无比的震惊,他问道:“你……你怎么知道这些,别告诉我,你也活了上千年。”
柯其赞皱起眉头,对莫小栈的猜测十分鄙视:“你怎么总是这么庸俗,这样的你,怎么配得上那不凡的经历?生命是什么?越是短暂,越是遗憾,那花才开得越是娇艳,就算真能活上千年,鄙人也绝不会让自己活这么久,在最璀璨的一刻陨落,那才是永恒。”
莫小栈对他的论调丝毫不感冒,继续追问道:“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这些!”
柯其赞嘻嘻一笑,道:“鄙人当然会告诉你,鄙人出现在这里不就是为了告诉你吗?快逃吧,把这一切告诉鄙人的人就要来到了,张莹之所以和你纠缠这么久,就是为他争取时间,他和鄙人不同,就是你身边那将级魔兽也不是他的一合之将。”
“他?把一切告诉你的那个他,到底是谁?”
“你还猜不出来吗?他寻了你好久,为了寻你,他发下了无数块价值连城的血铁,还不惜制造了成百个尸化人,说到这里,你应该明白,那个人到底是谁了吧。““神……神秘人?“
“唧唧,你看你看,多没品位的名字,什么神秘不神秘的,人家可是始祖猎人!“
第6章 信
又听到一个新名词,莫小栈疑惑地问道:“什么是始祖猎人?”
柯其赞笑而不答,只是扬了扬手:“滚吧,迟了的话,一场好戏就此落幕,太糟蹋了点。”
莫小栈反而急了:“你摆了这么一台戏,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柯其赞转过身,背对莫小栈:“难道你看不出来,鄙人这是在求饶吗?”
“求饶?”
“鄙人学到的虽然不是那下三滥的应天策,但一样存在开启,现在,鄙人已经开启了,进步的方法又恢复到依靠天赋的层面,而你却能不依靠开启到达现在的层次,鄙人不敢想象你以后境界,这一次求饶,求的不是你不杀鄙人,而是即使要杀鄙人,也请等到这场戏落幕以后,我想亲眼看到,真的……”
柯其赞的肩膀涌动,似乎在忍耐着什么,然后猛一抬头,又道:“啊!忘记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柯其赞满怀深意的笑了笑:“不要相信那头将级异兽,张莹对维纳斯殿下的嫉妒是真的,她所下的功夫,也绝不会是好事。“言毕,身形一掠,杳如黄鹤。
莫小栈呆望远方,若有所失。而一抹赤红也在此时慢悠悠地离开莫小栈,它想去追逐维纳斯,但塔拉塔拉高高扬起的触须却拦住了它的去路,所谓的异兽,也只是丧尸的一种而已,要踏入祖灵的领域,即使到达了将级,也远远未够资格。
黄昏,昏迷多时的维纳斯终于醒转,她一脸茫然地望着众人,又听说莫小栈身在村外,于是不顾伤势,跌跌撞撞的爬向那一间简陋的小屋,见到莫小栈,立马泪崩,一扑上前,跌入莫小栈怀中,泣不成声:“小栈……小栈,总算找到你了,卡尔芬她……她……“莫小栈闻言,心中闪过一丝阴霾,扶起维纳斯,颤声问道:“卡尔芬阿姨她怎么了?“维纳斯抽一抽鼻子,断断续续地说出了离别之后的经历。
原来卡尔芬当初被肉种爆炸的冲击波所伤,伤势绝非她所说的那样,进行手术便会痊愈,一千万点的余波对她来说太强了,而她也没有莫小栈免疫病毒的本事,她的伤势一点不轻。其实当初急于将应天策教给莫小栈,是因为卡尔芬已经知道自己毒已攻心,再无幸免,她想在生命的最后阶段,为莫眷再做一点事。
回到主城汉娜卡萨,卡尔芬便不支晕倒,当医生赶来的时候,翻开她的衣襟,才发现内里血肉已经完全腐烂,丧尸化的进程无法终止,她能够坚持回到主城,一来是依靠战力,而二来则是依靠惊人的意志,她要保得维纳斯的安全,即使是死。
卡尔芬终究是去了,弥留之际将维纳斯叫到床前,那只已经与丧尸无异的手想摸一摸维纳斯的脸颊,但想了想又缩了回去,她告诉维纳斯,她很高兴,因为终于可以见到莫眷,她很挂念莫眷,真的很挂念。
不过到了最后,她还是做了一件对不起莫眷的事,因为当初,在莫眷突然离开之前,他将那个贴身的透明盒子交给了卡尔芬,让卡尔芬再转交给某个人,至于那个人是谁,莫眷没有说,卡尔芬很迷惑。也就是在见到莫小栈以后,卡尔芬才认定,那所谓的“某个人”,必定是莫小栈无疑。卡尔芬没有将盒子交给莫小栈,因为那时莫眷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她不舍得,仿佛交出盒子,她就和莫眷再也没有关系。
人将死了,她可以直接见到莫眷了,保留盒子再也没有意义,这才让维纳斯将盒子叫到莫小栈手中,完成了最后的心愿,卡尔芬终于闭上了眼,喃喃的,维纳斯仿佛听到卡尔芬在这样说着:“知道吗?我之所以会失手掉落血石,并不是因为你开门太突然,相反的,是因为在门推开以前,我已经透过玻璃看到你了,那一刻,不知为何,我的心剧烈地跳了一下……”
因为情绪激动,维纳斯整整用了两个小时才说完这一番经历,过程中,莫小栈只是摸着维纳斯的头,没有打断过,他在想,若卡尔芬早将病情告诉自己,自己有着蕾蕾,又有吞噬病毒的能力,能否借此去救卡尔芬?但他想着,又摇了摇头,救不了的,因为卡尔芬听到莫眷已经去世的时候,她的眼里再也没有神采,那就仿佛所有希冀都完全幻灭。
在那时,卡尔芬已经死了,她一辈子都在追逐着一个人,而那个人眼里只有一枚眼球,她没有选择打扰,而是默默地守在那个人身边,当那个人满怀希望地看着眼球的时候,卡尔芬也同样满怀希望的看着那个人,卡尔芬这样相信着,那个人终于会有一天可以看到自己,可惜到了最后,这种相信已经没有了根本,因为卡尔芬等待的那个人已经永远不可能看到她。
眷伯的一生或许不是莫小栈所想的只有苦难,因为他身边有着很多善良的人,珍惜他的人,只是他都没有看到。不懂舍弃,就不会有所得,眷伯放不下那枚眼球,结果就放下了无数的可能,卡尔芬是这样,蛇信也是这样。
有些时候,莫小栈会恨眷伯,是的,恨他,为什么要给莫小栈这样沉重的包袱,为什么要用他生命的所有来换取莫小栈的复活?如果可以选择,莫小栈会直接爆掉眼球,因为如此,他才没有那压得他透不过气来的负罪感。
眷伯,你要复活我,但你可曾想过我是否愿意?如果早知道那要用你的一生去换,我想,我会在眼球上刻四个字——“不要救我”。
维纳斯从包袱中取出一个透明的四方盒子,这个盒子莫小栈在意识迷糊的时候看到过很多次,而在现实中,却是第一次看到,摸着盒子,触手冰冷,莫小栈有种仿如隔世的唏嘘。盒子里面折叠着一张薄薄的纸片,应该是一封信,莫小栈询问盒子应该如何打开,维纳斯却说,她问过皇宫里的很多人,却没有一个能打开的,而且看四边连接如此紧密,还略有尘灰,显然连卡尔芬都从未开启过。
莫小栈微一沉吟,心想着,这里面的信息是眷伯留给自己的,既然没有人能打开,那就是说眷伯设置了机关,而这个机关的钥匙,就是莫小栈,但自己有什么东西是别人没有的呢?莫小栈笑笑,五爪匕首轻轻掠过手掌,鲜血滴下,透明的盒子立马变成全部血红,一声轻响,四面敞开。莫小栈翻开纸片,上面是眷伯的字,而只看了一会,莫小栈便完全呆住了。
你会看到吗?
在写下这些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这一张纸是否会落到你的手中,因为我不知道盛华王子是否在骗我。他很聪明,比我聪明得多,也就是这样,我就算答应教导他应天策,但还是没有把握,他是否在骗我呢?还是骗我的是我自己?能复活一枚眼球的人真的存在吗?还是我已经没有了退路,所以别人给我一个希望,我就无条件的相信了呢?总之,能够看到这封信的人,只会是你,因为只有你,才有和我一样的血脉,暴食者的血脉。
我写下这些字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者就好像一个孩子,在努力完成一些事情后,都希望得到父母的赞许,这是最平常不过的心理吧,邀功,为自己所做的事烙下一个印记,为自己走过路写下一段日志。
你复活之后会是怎样的呢?能否怀有以前的记忆?我不是要克隆另外一个你,而是要将以前的你带回来。说真的,其实我一直很讨厌你,总是一副严厉的表情,总是不会认同我,就算我的应天策进境如何超越常人,你的眼中也没有赞赏,你说过,这些都是应该的,而且我的进境比你想象之中要差得多,这样的我,甚至不能在生化世界生存下来。
但我生存下来了,就算没有你,我一样生存得很好,甚至比你还好,起码没有我,你现在已经泯灭了,就像所有腐坏的尸体一样,蜕变成烂泥巴。
你知道吗?今天卡尔芬又说我了,说我活得这么苦到底是为了什么?苦吗?怎么我一点都不觉得?对比你在生的时候,我现在轻松多了,起码不会有人用一边用战力挤压高频音波,一边强迫我背诵书本的内容,起码不会有人在我背上压几百枚铁刺钉球,还不允许我增强战力。
不过无论如何,我还是会复活你的,但你别以为我有多么在乎你,我只是不服气,身为暴食者的你,竟然会被别人轰了个稀烂,看着你那如浆糊一样的血肉,在里面找到那一枚竟然还完好的眼球,我当时多么高兴啊,终于不用再被你欺负了。
不过写到这里,我又矛盾了,我为什么要复活你呢?我明明这么的讨厌你,如果没有那个人,我想,当我长大以后,我也会亲手将你轰得稀烂的吧。
对啊,我为什么要复活你呢?
其实,答案你早就知道了吧,我也早就知道。
这一切早就注定,我的出生就是为了将你复活,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就在那个时候,就在那个我还不知道你会压迫到我差点死去的时候,就在第一次我那样称呼你的时候。
你说对吧,爸爸。
第7章 王山
莫小栈放下信纸,默默地转到木屋角落,他不介意那封信被蕾蕾和维纳斯看到,他想静一静。
悲伤吗?没有,他要为眷伯落的泪,早已落尽,而剩下的是茫然和突兀,自己最尊敬的人,养育了自己十几年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儿子,这是笑话吗?莫小栈不知道怎么梳理这种莫可名状的情绪。他的实际年龄不知是多少岁,但他的记忆其实还不足十五岁,而原来十五岁的他已经当了别人的父亲很多年,他不懂父亲的责任是什么,也从来没有尽过这种责任,但他的儿子却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经历了无尽的苦难。
莫小栈很痛苦,他的痛苦不是因为自责,相反的,是因为自己完全没有自责的情绪,若你本身没有作为父亲的概念,自责从何而来?难道自己对眷伯完全没有感情吗?肯定不是,这感情深得如山似海,只是角度不同,感悟的也会有所不同。他本来就对眷伯有所亏欠,现在换了角色,这亏欠更是深得无法估量,他欠了自己儿子几十年的父爱,还让儿子孤苦伶仃地在救父的路上一直走到死,你可以想象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如何在生化世界生存吗?
莫小栈依然记得,莫眷为了一块肉而被别人打掉牙齿,为了得到训练的机会而舔别人的鞋底,为了得到一块血石而被人鞭打泼毒虫,这是你的儿子啊,他忍受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你啊,而你竟然还没有自责的感觉?这对吗?这可能吗?
这一晚,李米诺背着莫小栈开始了转移,这是蕾蕾要求的,因为听到了柯其赞的话,蕾蕾知道再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做决定的不应该是莫小栈吗?莫小栈不行了,他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般,只余下一句不住呢喃的躯壳,对于这样的状况,蕾蕾是可以理解的,知道内情的人都可以理解,他们也会尝试换着角色去体会莫小栈的心情,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代入,该如何面对,该如何走下去,就是终极人工智能也不能给你完美的答案。
柯其赞口中的始祖猎人已经来了吗?蕾蕾不知道,若柯其赞的话不假,那么这将是一个连祖灵都忌惮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如果不想让你知道他的行踪,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所以留给蕾蕾的选择,只有一个字——逃!但要逃到哪里?天大地大,哪里才是他们容身的地方?蕾蕾想到这个问题,才发现莫小栈一直忍耐的事情原来如此难受,因为他没有家,甚至到了现在,连花石村也呆不下去。
她看看维纳斯,想到了血毒者的主城,但维纳斯却摇了摇头,她隐瞒了一些事,是的,她应该是隐瞒了什么,不然以她公主的身份,怎么可能一个人逃出来?汉娜卡萨城眼看是不能去了,还有其他地方吗?蕾蕾也没了主意,她习惯性的看看莫小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孩子已经主导了一切,似乎失去了他,所有人都失去了主心骨。也就是这时,蕾蕾才发现,不但是自己,就连李米诺也离不开莫小栈的指引,李米诺不时地看向背上的莫小栈,借由他涣散的目光寻找着前行的路,原来还是莫小栈带着大家逃走,即使现在的他魂不附体,身体依然条件反射的指引着。
莫小栈这是要去什么地方?蕾蕾环顾四周,发现这条路很是熟悉,应该走了不止一次,到了最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