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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草不除、大树阴森,姨婆人称鬼婆婆,
弟弟白得活似吸血鬼,连自己都像艳鬼,
怎么还有人胆子那么大敢来当邻居?!
这恶邻占她家的地去盖房子不说,
连她家的树都想拔,不去理论怎行!
只是他也是鬼字辈的──急色鬼一枚,
一见她就手来嘴来,耍无赖的装熟,
放言煞到她,每天黏她黏得可紧了,
她去上工为尸体化妆他也跟,
在死人堆里当花前月下的大送情话,
但他可是有妇之夫哪,儿子都五岁了,
还狡辩手上的戒指是什么雷米尔的指环,
鬼话啦,那这搂他叫老公的女子是哪位?
楔子情缘之灭
爱有多深才算是深情?
情要多长才能一生一世?
难道要用染红的鲜血来见证爱情的坚贞吗?
长发舞动的美丽少女在风中轻泣,眼中的泪水是那么悲伤而忧郁,像是被剜去了心一般没有知觉,任由冷风吹拂早已冻僵的小脸。
这是一份什么样的情感?让一向古灵精怪的女孩收起爱笑的脸庞,神情哀戚地强忍心中的剧痛,一步步走向呼吸愈见浅弱的男子。
啊!多俊美的脸,彷佛是来自地狱的邪佞恶魔,用着充满魔魅的笑容勾引误坠人间的天使。
但此刻的他却已失去昔日的风采,面色发青满是豆大的汗珠,邪魅的眼神不再有生气,只剩下放大的瞳孔正逐渐涣散焦距。
不能死、不能死,他放不下心爱的她,一定要撑下去,一定要……活着……
别哭,吾爱,不要让我看见妳的眼泪,妳知道我会心疼,舍不得妳为我哭……吾爱,我的小铃兰,妳是我幸福的所在,我爱妳,我爱妳,我爱妳,我爱妳……
「别傻了,丫头,妳救不了他,放弃吧!不要为难自己,爱情不是妳的全部,妳要……」
一头雪白发丝的年轻男子不悦的轻嗤,嘲笑女孩对男子的执着,也取笑生命的无常,清澈的眼泪换回不了即将消逝的爱情。
是的,他认为人死爱灭,魂飞情散,没有哪种爱情能永世不变,双眼一闭就算完结了,谁也不用辜负谁。
可是在看到精灵般少女眼底的深情和痛楚,嘴边的嘲弄却化成无声的叹息,微微有着对女孩的怜惜,毕竟她不该遭此情劫。
「帮我,巫斯,我需要你帮我。」光她的力量救不了他。
「帮不了,他受的不是普通的伤,魔毒已侵入五脏六腑,就算我有能力也救不了他。」才不救他,谁教他看他不顺眼。
「可以的,我知道你的法力高强一定救得了,不要让我心碎好吗?」她求他。
年轻的巫师很固执的摇摇头,「不行,乖女孩,我真的办不到。」
「巫斯,你真要看我不再欢笑吗?」她爱他,爱得好深、好沉。
迟疑了一下,巫斯仍是摇头,「伤得太重,我无能为力……等等,丫头,妳想干什么?」
「你不救,我来救,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我面前。」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她绝不放弃深爱的他。
只要他活着。
「妳疯了,快住手,妳会死,妳会死的……别做傻事……不要--」
巫斯惊恐的眼大睁,急忙出手阻止少女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她根本是在玩命。
但是他的动作显然不够快,圆球似的金光将女孩的身体紧紧笼罩住,一道强大的力量将所有靠近的人、神、魔全弹开。
淡淡如雾的红光由额心射出,额与额的距离不到半臂,红雾似吐信的蛇窜入面色渐乌的男子眉心。
像是受到什么剧烈的疼痛,眼已失焦的男子突然发出野兽般狂啸,全身抽动、五官拧扭,一下子蜷缩、一下子伸张四肢,呈现出和某物激战的狂烈。
猛地,一口乌黑恶臭的血由胃中呕出,一只蠕动的长虫见光即化为乌有,血色渐浮上他苍冷的脸,人也因为激烈的挣动而晕厥。
「妳……妳教我怎么跟妳母亲交代,妳这个任性又糊涂的魔女……」
以命易命逆天而行,他就是知晓才未伸以援手,她竟以此来解救命绝之人。
「巫斯,我不后悔,我真的不后悔,我……我爱他……好爱他……」
睁大眼的巫斯看着围着少女的圆球光芒逐渐暗淡,一点一滴地缩成指环大小,由上而下地滚向昏迷中的男子,似有生命一样的落入他掌中。
忘了我吧!雷米尔,忘了我。
思念的苦楚由我一人承担就好,不要两个人都受苦,把我从记忆中抹去,从今而后勿再挂念。
永别了,我的爱。
勿复相思。
与君绝。
第一章
「咯咯……咯……咯咯咯……来追我呀!咯……追我,追我,咯……追不到,你追不到,咯……快点、快点……别站着傻笑,快来追我……」
「风之林」中布满高耸入云的苍郁林木,枝摇叶疏透着璨璨金光,洒遍每一瓣尖长的绿叶片,淡淡的灵动辉映万丈光芒。
风拂过,发出一阵阵如少女嘻笑般银铃声响,轻轻柔柔地好不悦耳,彷佛守候森林的妖精们在此玩耍,顺着和风雀跃地在花朵中跳舞。
这是一处人类无法到达的第七空间,游鱼天上飞,五彩蜻蜓悠然地顺着流动的泉水往湖泊去,与早就绝迹的翼手龙同享这份清静。
飞扬的笑声由林中传出,有着紫罗兰般迷人眸色的美丽少女在风中轻笑,一头褐色长发迎风扬起海浪似的波纹,迷眩了金色阳光。
她在欢笑,她在游戏,她在恋爱的漩涡中翩翩起舞,歌咏着爱情的美妙,并享受着被爱与爱人的喜悦。
若说谁是世界上最快乐的,那么她会高举起牛奶白的双臂大声回答--是我,是我,我最快乐,我要所有人都分享我的快乐。
「敢说我在傻笑,妳这顽皮的鬼灵精别被我逮到,否则……」俊美如月的男子假意地追逐着,眼中流露出对少女的溺爱。
「咯……咯咯……否则你要怎样,剥了我的皮炖魔女汤吗?」荷米丝俏皮的眨眨眼,轻摇银杏滑身而过。
那是一种情人间的嬉戏,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正如她爱他一样地爱着她,他们是为了相爱而邂逅,共谱一曲永恒的爱之歌。
撒着娇,也笑着,脸上洋溢的色彩属于幸福的颜色,没人不被她一身的欢欣所传染,笑逐颜开地与夏日恋情共舞。
他故作考虑的低忖,「不错的建议,我还没尝过魔女炖的汤,相信鲜嫩可口地让我一口吞了。」
他语带双关地谑睨小嘴微嘟的少女,俊逸的身形慢条斯理地轻步踱着,丝毫不见半丝轻躁,笑得自在地朝她所立的位置走去。
「把我炖了煮汤你舍得?」眉一扬,身为魔女莉莉丝的女儿的她舞起一阵轻风,扬落片片银杏往他发上洒下。
「顽皮,看我不打烂妳屁股。」手一挥,尚未落在头顶的绿叶如分开的瀑布向两旁纷落。
「哦!你乱用魔法,小心我去告密。」嗯哼!捉不到,她会飞……
啊!谁拉住我的脚?
盈轻如萤的身子才离地不到一尺,调皮的眉眼犹带着笑,一股不强不弱、力道适中的拉力让她往下沉,无法飞高的跌入一具宽厚的胸膛内。
「妳想去向谁告密呀!我的小捣蛋鬼。」威胁一流的魔法师实在是不智之举。
「讨厌啦!你吓人家一跳,我还以为我的法力顿失哩!」差点吓出她一身冷汗。
「真讨厌还是假讨厌,要不要我离妳远一点?」他嘴里说要远离她,然而温柔的臂膀却轻环着她。
「你敢?!」杏目微瞋,紫罗兰光芒闪耀着夏日的阳光,暖洋洋地。
「是不敢,我怕反过来被妳炖成汤。」轻点她的鼻头一下,他仰头一笑。
清朗的笑传遍林中每一角落,低头吃草的狮子抬头一望,继而觉得无趣摇摇尾巴走开,改嚼胡萝卜培养一丝气质。
「雷米尔,你敢笑我!」红通通的脸蛋染上一层霞色,荷米丝娇嗔地揽上他的脖子状似恐吓。
眼底多了深情的雷米尔低头给了她一吻。「吾爱,妳的表情不够凶狠,徒负魔女之名。」
爱她,是他今生唯一的选择,他感谢老天将她送到他面前,让他们有机会相爱,不致错过彼此。
「哼!人家才不想当坏心眼的魔女,人见人怕留下恶名。」她又不是自愿当魔女的,一出生就注定她未来的人生。
俏生生的脸儿上有着极度不满,龇牙咧嘴地想咬他故意逗她的食指。
「那妳想当什么?」他问道。
想了一下,她原本不平的脸顿时绽放出春天般光彩。「我要当撮合天底下有情人都能美满一生的好魔女,让他们跟我们一样永不分开,快快乐乐没烦恼。」
这就是她的想法,无忧无虑地沉醉在爱的怀抱,不去介入纷扰的世俗,过着只有两人的生活。
「天真,但值得支持。」只要她喜欢的事,他都会是她背后最大的助力。
看着她脸上满满的笑意,雷米尔的心中也涨满对她的爱,他知道自己是中了她无形中布下的魔咒,此生此世将无力挣脱。
而他也无意挣脱,她的美好是上天所赐,他会用生命来珍惜她,直到他停止呼吸的那一刻为止。
「又笑我了。」嗔了一声,荷米丝突然一脸认真的捧着他的俊颜问道:「雷米尔,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是不是?」
不知为了什么她竟生起害怕,好像她就要失去他了。
「傻话,我会牢牢圈住妳,不让妳走出我的世界一步。」紧紧的抱着她,钢铁般强壮的臂膀宣示着对她的誓言。
他们的生命是连在一起的,谁也别想拆散。
「我爱你,雷米尔,真心真意的只爱你一个。」看着他,她的魔女天份预告了她一份不安。
「我也爱妳,荷米丝。」我可爱的小魔女。他在心里添了一句。
动容的荷米丝突然有想哭的冲动,不自觉地说出,「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我希望你忘了我,让我一个人承受相思的苦……」
俊美的五官忽然扬起一阵狂怒,愤然的声音被林中的风扫去,只留下树叶卷动的声响,无人听得清楚他未完之语。
挺拔的身影渐渐淡去,雷米尔的影像慢慢消失,一室的孤寂是白色的墙,以及一架正在转动的留声机,幽幽地唱着思念的歌曲。
时间在想念中流逝,望着窗外浮动的朵朵白云,很久没有心痛感觉的荷米丝正托着腮,一滴清泪由眼角滑落。
「也许我会先忘了你,雷米尔,你现在过得好吗?」为什么她已经不再想他了?
是情淡了?
还是爱已走远?
或许是时空阻隔了她的思念,让她的心逐渐掏空,再也不复记忆当初最深爱的那个人,一切的过往将她淡化的形体湮灭。
叹了一口气的半透明白影坐在紫铜打造的雕花喇叭上发呆,怀想过去的天真岁月,浑然不知一道怀有恶意的红影正朝她扑来。
「桀……桀……让我吃了妳,我会更强壮。」
吃了她、吃了她,有魔力的鬼魂最棒了,吃了她、吃了她、吃了她、吃了她……
「什么吃……啊!你……你离我远一点,不要靠近我……走开、走开,你走开……」她才不给吃,吃了她就真的什么也没剩了。
突地受到攻击,荷米丝反应极快的一闪,化成白烟钻入留声机中,以残存的能力封住喇叭口,不让邪灵恶鬼入侵她寄身的小小天地。
虽然她有七成把握对方没法伤害她,但是一瞧见那张想吃了她的血盆大口,还是冷不防的倒抽了口气,身子缩成一团的直打哆嗦。
要不是适逢世纪彗星靠近地球,受到影响的她这会儿魔力减半,身体几乎全透明了没什么自保能力,不然她也不会请那个看得见她的臭男人代为保管她的家--留声机。
只是她没想到他不仅看得到她,还看得到其他的鬼,不时捉两只来玩玩当是消遣,大鬼小鬼一窝蜂地来骚扰她。
「好吃,好吃,给我吃,我要吃……吃,吃吃……快出来,让我吃了妳……」
鬼声凄厉在喇叭口叫吼,飘来飘去的徘徊,垂涎的口水滴在喇叭管上,好似不吃了她誓不罢休。
「你……你休想,还不赶快离开,我叫姓云的臭男人收了你。」什么好吃,她又没有肉体怎么入口!
笨鬼一只。
「我要吃,我要吃,我要吃妳,快给我吃,不要让我生气,我要把妳吃掉……」
谁理你生不生气,横竖都要吃掉我,我干么顺你心意出去让你吃,我有那么笨吗?
瞧外头的鬼发狠又耍泼地想进来留声机里却也没办法,心安了一半的荷米丝屈着腿朝鬼扮了扮鬼脸,不改顽皮本性地嘲笑对方的无可奈何。
只是此举倒把红衣女鬼惹恼了,红衣女鬼一出手,一时间她的「家」居然产生剧烈震动,东摇西晃地像是旧金山大地震,把她的脑袋都摇晕了。
完了、完了,她要拆了她的家,这下她真要变成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了。
「姓云的,你到底死到哪去?还不快把你的鬼带走,真要压垮了我的『房子』我非找你算帐不可。」死道士、臭道士,她一定会被他害死。
还有该死的彗星,早不来晚不来,偏在这时候来,害她得寄人篱下当起受鬼欺侮的小可怜。
哼!等她能力恢复后铁定要他们好看,有仇必报是魔女天性。
「我不是念无量寿佛的死道士,我姓云,叫云中岳,妳可以叫我一声云先生或是恩公。」
戏谑的笑声忽起,一道俊挺的人影倚在门口看似吊儿郎当,毫无伸出援手之意,对于不知感激的「房客」是不用太客气的。
「都什么年代还叫恩公,你不是捉鬼的吗?眼前的鬼还不收一收。」看了碍眼。
不知不觉把心底不满说出口的荷米丝朝他吐吐舌头,一副不屑他挟恩以报的死样子,通灵御鬼本就是道士的专长,他抢入家饭碗还好意思嘻皮笑脸。
「不,我的职业是建筑师。」云中岳笑眼里多了一丝精厉,射向红衣女鬼。「对了,妳的『房子』快要垮了,要不要我替妳盖一栋新的,保证让妳住得舒适。」
「你……你想袖手旁观?」枉她把「家」托付给他,真是所托非人。
他笑了笑,举手拂拂额前落发。「老被人叫死道士、臭男人的,妳想这不太礼貌吧?」
「你……」好,算他厉害,她退……退一步。「云先生,麻烦你了。」
荷米丝的形体更透明,气也更虚了,不过仍隐约传来上下两排牙床互磨的声音。
「既然妳都开口请求了,我怎好放妳自生自灭呢?有失待客之道。」而这个客人就快要转手了。
笑容依旧是令人讨厌的无赖状,但凌厉的眼却隐隐浮出冷芒,修长的五指倏张,掌心朝着正想逃走的狰狞女鬼。
红光一出,惨叫声立起,一条肉眼不得见的绳索将鬼魅捆住,线的一头稳稳地握在他手中,时松时紧地逗弄着张牙舞爪的女鬼。
本家南京的云家人都拥有异人的能力--通灵御鬼,能见另一世界的灵体也有足够力量驾驭他们,使其为己所用。
这样的事是自古遗传下来的,每一代会有一名灵力特强的男丁,其四肢会出现弯月形红色胎记,这人也会成为家族中的族长。
清末民初时云氏宗族大举移民纽约,在满是洋人的世界里建立起傲人的事业,直至今日发展成一个举世皆知的金控集团。
只是这云中岳可是家族中的一头黑羊,叛逆又浪荡,二十岁不到就来个吓死人的闪电结婚,生下一儿不到两年又因了解而分开,与离婚的妻子维持友好的关系。
云中岳与其子都有这红色胎记,而且灵力强大。
「姓云的,你好了没?」怎么没动静了?
「房子」不摇了,几近透明的形体走至结界口看了一眼,正想数落他几句,一道银亮的光加上太阳的折射闪了闪,吸引住她所有的目光。
那是……那是……那是……
她激动地低喊,「雷米尔的指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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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雷米尔的指环会戴在他指上?
雷米尔也来了吗?
他想起她了是不是?
荷米丝还是……还是他已不在人世了,指环随着他死亡而四处流转?
脑海中转着无数的问号,一个接一个像愈滚愈大的雪球快要将她淹没,没有答案的在眼前飘动,刺得她胸口又疼又涩。
以她精血咒化的指环是用来桎梏雷米尔关于两人的记忆,使他不再记着她,完全忘了曾有的刻骨铭心,折磨她一人好过两人都受苦。
爱一个人就是让他幸福快乐,在当时紧迫的情况下,她不作二想的牺牲自己,只求心爱的男人能了无牵挂的活下去,不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