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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米尔的指环·上(荷米丝的留声机17)(寄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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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好肉麻、好肉麻,这么恶心的叫法他怎么喊得出口,爸从来没叫过他小霈霈,老喊他臭小子。

    也不想想他是他生的,儿子是臭的他会香到哪里去,巫斯叔叔说物以类聚,他当然像臭爸爸一样臭,臭臭闻久了就变成香的。

    用汤匙挖着布丁的云凊霈有着超龄的「不屑」,闷着头不看令他感到丢脸的父亲。

    眼皮抖了一下,杨双亚脸色微变的深吸口气,「请叫我杨小姐。」

    「哎呀!远亲不如近邻,妳就别害羞了,我们住得这么近更应该好好相处,联络联络生疏的感情,妳说是吧!小、亚、亚AB」

    他故意喊着自创小名自得其乐,有意逗弄眼前这座冰山,看能不能用他的热情融化她的寒意。

    「云先生,我们切入正题不要旁生枝节,我希望你把挖掉的那几棵树植回原地,我会非常感激你的厚道。」

    「中岳、中岳、云中岳,小亚亚要我教妳学写我的名字吗?」关于这点,他是十分称职的老师。

    「云……中岳,令夫人一向纵容你对女性的……无理取闹吗?」杨双亚目光望向他指上的戒指,心里不太舒服地低斥。

    「其实妳想说的是对妳的轻薄吧!若说妳是唯一的一个,相信我的前妻会连忙从火星赶回来瞧瞧。」看他的脑袋是否撞到哈雷彗星。

    因误会而结合,因了解而分开实在是陈腔滥调的借口,他和前妻的结合建立在一时激情,初尝禁果的欲望让两人都晕了头,所以有错误的第一步AB结婚。

    而后又多条真会挑时机来报到的小生命,他们本以为凑合凑合也能过一生,毕竟孩子需要父母,他们不能让他一出生就少了爸爸或妈妈。

    可是事情不如想象中如意,他是喜欢美娜的单纯和乐天性情,甚至可以说有一点点迷恋她的肉体所带给他的快乐,不过两年不到,他们还是走向离异的地步。

    男人真是肉欲的动物,轻而易举地受到引诱,而他刚好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自然而然地把性看成爱的一部份,从容就义地当上已婚男子。

    幸好他们及时领悟错误要及早修正,不彼此担地误平和分手,以朋友的关系共同拥有一个孩子。

    「前妻?」他离婚了?

    云中岳从她眼中猜出她的疑惑,给予她肯定的答复。「是的,我离婚了,而且我打算追求妳。」

    对于他如此直截了当的宣示,这位表情不变却微拧起眉的芳邻只是冷然的说道:「谢谢你的抬举,你几时要把树种回去?」

    「妳不相信我的诚心?」他做出西子捧心的姿势,表示她伤了他的心。

    「气候干燥树头容易枯死,我建议你让它们早点回到泥土里比较好。」杨双亚又瞄了一眼他的戒指,对他浮夸的人格投下不信任票。

    「宝贝,妳心硬如铁,难道要我把心挖出来以示真心?」如果人无心还能活,他一定照办。

    心嘛!人体器官的一部份而已,不算什么厚重的大礼。

    「云先……中岳,我发现令公子比你成熟。」而他幼稚得像个孩子。

    咧嘴一笑的云中岳故作不经意地拂过她细白脸颊。「妳好像很在意我的指环。」

    当两道左右他视线的眼神不断重复落在相同的位置,再迟钝的人也会发现问题所在,顺着她的目光盯着不该存在的东西。

    从她的第一眼他便察觉了,不急着解释是想看看她的反应,从中得知她是否真的无动于衷。

    而她频频投向指环的次数,让他觉得有趣极了,她不担心自己被占了便宜,反而对他的戒指投以过多的兴趣,人不如戒的待遇好伤人。

    「当一个男人还爱着他的妻子时,他没有资格向其他女人示爱,提出追求之类的可笑语言。」那是一种亵渎,也是对女性的蔑视。

    杨双亚不是女权主义者,更不是对爱情有什么大见解,她只是以父母的相处模式为标准,感情是一对一的,不该掺有杂质。

    若非他们遭遇不幸身亡,她想自己终会走向科学领域,成为太空航站的顶尖科学家,她对热力学有极大的研究精神。

    「当一个男人……爱着他的妻子……」一阵狂笑声忽从他喉间发出,喉结上上下下激烈滑动。「妳不会以为我还爱着美娜……我是指我的前妻。」

    不是吗?她的眼神这般说道。

    「误会大了,邻居小姐,这指环不是结婚戒指,它是我捡来的。」在人家忘了关上窗户的窗台上。

    他爱美娜,是的,但是是朋友之情,他无法不去爱他孩子的母亲,毕竟她也曾带给他一段快乐时光,两人还共同孕育一条小生命。

    不过仅仅是朋友间的喜爱,再多就没了,不然他们也不会决定各走各的路,没有挽留余地的挥手说再见,让这段年少轻狂成为回忆的一部份。

    「小偷。」

    一头白发的身影由云中岳身后掠过,不轻不重地冷嗤一声。

    「喂!白食客,别在小姐面前污蔑我的人格,你知道我对『老东西』一向不怎么偏爱,正打算清理一番。」垃圾坑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巫斯的身子一僵,脸一沉地回身一瞪。「不要威胁我。」

    「又是一场误会了,我哪敢威胁你,我只是觉得家里的留声机太旧了,想换架新的音响罢了。」他又不是古董商,专收旧物。

    或是古人。

    「你……哼!」等他找到时间路后,看他还怎么嚣张狂妄。

    人在屋檐下的白发巫师不得不忍气吞声,他为了不是自己而是留声机中的故人,他总认为自己对荷米丝有一份责任在,若是当年他肯伸出援手相助一臂之力,一对相爱甚深的有情人也就不会被拆散。

    对她有着愧疚,也气愤她任性的大胆行径,完全不顾及他人的感受径自自我牺牲,让他一直活在深深的懊悔中不得解脱。

    当他看到失去记忆的雷米尔不停在追寻他所遗落的一切,对他有怨的心也转为深刻的同情,一个不知道在找什么的男人,他的灵魂是不完整的。

    「亚亚,要不要听一段有关这指环的故事,它叫雷米尔的指环。」以及一个力量正在削弱的女鬼。

    「雷米尔的指环?」心口一动,她彷佛看见一道透明的白影在指环上一晃而过。

    是光造成的晃影吧!她想。

    「对,有个叫荷米丝的魔女和魔法师雷米尔的……啊!你干么勒住我的脖子?」勒死他可没好处。

    「别拿他们的事来讨好女孩子,我不喜欢有人把我朋友当笑话看。」尤其是吊儿郎当的态度更令人火大。

    在一段时日的相处下,巫斯和失心的雷米尔结为莫逆之交,在有所隐瞒的情况下他对他是怀着一份歉意,因为他晓得他在找什么,自己却无法坦白告知。

    「巫斯叔叔,你们在玩摔角吗?我可不可以玩。」看起来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一张兴致勃勃的小脸凑上前,让脸色凶恶的巫斯松开手,拍拍身上异于常人的长袍,不发一言的揉揉小男孩的头发,然后走开。

    「唉!真是差别待遇,看得我好不平衡。」这小鬼的面子比他还大,他身为父亲的尊严何在。

    挤眉弄眼、搥胸顿足的埋怨不公平,云中岳看似孩子气的举动中却隐含戏谑的笑意,企图博取同情心。

    「爸,那位阿姨要走了。」她大概觉得跟父亲在一起很丢脸吧!

    一跃而起,动作之快叫人傻眼,大男人的行动力让脑袋被拍一下的云凊霈错愕不已,小嘴一嘟地怒视和漂亮阿姨拉拉扯扯的色爸爸。

    他是未来云氏家族的族长耶!怎么可以这么不庄重,欺善凌弱有负未来族长的威仪,难怪爷爷老被他气得要拿手杖揍人。

    嗯,等他长大了也要欺负回来,不让他动不动拐他的头当是习惯。小小年纪的他在此立下宏愿。

    「哎呀!亚亚,别走得太快,小心地上坑洞……」哎!就说要小心嘛!

    笑着踢开一截犯罪证据,云中岳快步地上前搀扶绊到树枝差点跌倒的美丽邻居。

    「放手,我自己会走。」一阵羞赧蓦地浮现发烫的脸颊,杨双亚冷抽口气要他放掉放在不当位置的贼手。

    「不行,基于我身为男人的福利……呃,修养,我应该亲自送妳回家。」这是礼貌。

    不过他手掌下那团柔软大小适中,根本是为他量身打造的极品,弹性十足。

    唉!他快变成下流胚子了,性急地犹如情窦初开的小毛头,找着机会就毛手毛脚,而且毫无罪恶感,他真是堕落得无药可救。

    「不劳你费心,我走两步路就到了。」两家的距离大概一个是球场宽,其中一半的土地还是重迭的。

    「No、No、No,好男人要有绅士风度,我一定要送妳到门口才安心。」顺便讨杯咖啡喝喝。

    「安心?你抱着我外甥孙女我可不放心,你要不要试试少一只腿的滋味。」

    一声「鬼哪!」含着咕哝的口水里,讪笑的云中岳双手倏地举高表示并无恶意,客客气气地朝蓦然由石磨旁起身的老婆婆点头示意。

    鬼不可怕,反而人比较恐怖,他还真吓了一大跳,以为现身的是鬼,准备一掌打得她倒地不起。

    幸好他手收得快没造成意外,不然他的罪过可大了,老婆追不到还背上一条杀人罪,让他的儿子至少有十五年见不到父亲。

    呼!好险、好险,老天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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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墙能阻隔多少望穿秋水的想念,而且还是无形的墙,让人想拆也无从拆起,只能望树兴叹,对着一排石楠花出神。

    生命实在顽强得令人佩服,明明已除根去叶只剩下个树头与时间争分秒,重新栽下覆土新土复育不过三天,居然有小指高的树芽冒出,一点新绿带来新希望。

    从来云中岳就是个天之骄子,不曾遇到如同树干一般强硬的闭门羹,连连上门「拜访」都被拒于门外,他终于尝到失败的滋味了。

    还好他的耐压性高,能承受无情的打击,国父的十次革命损兵折将仍不屈不挠,他这一点点挫折算什么,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咳!咳!咳!搥胸搥得太用力了,差点壮志未酬身先卒的吐出一缸血水。

    不死心的云中岳一脸奸笑,似乎想到什么可以攻城略地的贱招,兀自阴阴地勾起带着邪气的嘴角。

    「老板,你别到鬼婆婆家碰钉子了,她不会开门让你进去的。」他想都别想。

    一排鬼……不不不,一排黑手黑脚的工人站在他面前,推派工头当代表给予善意的劝告。

    「为什么叫她鬼婆婆,她是人不是吗?」虽然白发鹤颜的佝偻外表十成十像他们口中的鬼婆。

    咧开两排参差不齐的牙,壮硕的大男人一反常态地压低嗓门,「听说她们家养了一块鬼,个个凶狠无比,长相奇丑呀!」

    「喔!养鬼呀!」云中岳也跟着神经兮兮的放低声音,故作惊讶地露出好奇神色。

    「对呀、对呀!不只又凶又丑还不准活人靠近,半夜到处走动吓坏不少路人,一个个飘来飘去根本不怕人。」好不吓人。

    所以鬼婆婆住宅附近只有他们一户人家,没人敢在周遭买地盖房子,生怕不请自来的鬼兄鬼弟来敲门,扰得人不得安眠。

    这位云老板是国外来的比较不怕死,没先探听清楚就决定打地基,筑墙搭梁,为了养活一家老少他们也不便透露,免得他不盖了。

    一等完工后他们才敢大放厥言,把众所皆知的秘辛告诉外地人,以免日后受到惊吓不知所为何来。

    「还会飘呀!这么厉害。」他倒想去见识见识那些丑鬼。

    一听他惊叹的语气,大家说得更起劲了,加油添醋的把历年来的传闻一古脑全倒出来,怕不精彩还比手画脚描述一番,唱作俱佳地挑起惊悚气氛。

    因为无人真正和鬼婆婆一家人打过交道,连他们一屋子住了几人也不知情,所以口耳相传的听说一下子膨胀了十倍、百倍有余,说得活灵活现煞有其事。

    每个人都会说,七嘴八舌凑成十来种版本,有说鬼婆婆已经死了,她鬼力高强才会化作人形在白日现身,有说她被鬼魂占据了躯壳,其实她早就不在了,是鬼在控制她的身体。

    更夸张的一说是他们一家都是鬼,鬼门关大开之日入侵民宅,占宅为王统御一干大鬼小鬼,与人争地当起威风凛凛的鬼王。

    「那你们见过鬼吗?」失笑的云中岳不禁一问,为他们的乡愿感到莞尔不已。

    「呵呵……你真是爱说笑,乡们又不是有九条命的猫,哪敢走近鬼婆婆的家。」吓都吓死了。

    「可是你们来帮我盖房子不是离她很近吗?难道胆子多长了一颗。」手做了个收的动作,他悄然地收起想趁他不注意欲开溜的红衣女鬼。

    唉!又不乖了,老想着吃掉留声机里的小白影。

    「我们有这个。」大家不约而同地掏出红线系着的护身符。

    喔!了解、了解,原来他们是有备而来,难怪无惧恐怖的乡野传奇拚死拚活……咦,不会是因为这原因他们才超前进度,预估六十个工作天却不到一个半月就赶完了。

    呵!他们还是怕嘛!早点做完早点领工钱离开,省得鬼婆婆找上他们。

    「老板,劝你一句,不要和鬼婆婆的外甥孙女走得太近,她虽然长得很漂亮,可是做的工作不是很光彩,你还是离她远一点。」看在他待人不错的份上才略微点醒。

    「她的工作是……」这点他是真的好奇,没人能足足三天足不出户,除非她会地遁或飞天。

    「听说呀……」声音又再度压低。「她是干鸡的。」

    「妓女?!」这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吧!他看人从未看走眼。

    也许性情偏冷了些,不怎么和颜悦色,见人不会主动打招呼,处处防备的把自己以外的人都当成牛鬼蛇神回避,但她绝不会降低格调出卖身体。

    所谓相由心生,离群索居孤芳自赏也是一种生活方式,她应该只是不愿被人打扰吧!

    云中岳不晓得自己此刻的猜想多贴近事实,确实有一群打着科学家旗帜的恶鬼在打探他们的下落,不肯罢手地持续十年之久。

    「因为她常常在晚饭过后才出门,天快亮的时候才一脸疲惫的回家。」除了特种营业的上班小姐,谁会在那个时间工作。

    「说的是有点道理,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值夜班的医生、护士也是生活日夜颠倒,还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他还能列举十种以上必须在夜晚工作的职业。

    「这……」

    面面相觑的工人一时词穷,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说什么,稍后等一领到工钱便做鸟兽散,没人愿意多待一秒钟。

    原因无他,只因老板的笑突然变得阴恻恻的,笑不达眼地似在瞪他们,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头顶直接凉到脚底,好不寒悚。

    「吓跑这些无知的工人很得意吗?你这是在迁怒。」很没品。

    眼一斜,闷得快发慌的云中岳一睨白发巫斯,「我高兴,怎样。」

    他就是天生反骨,我行我素不在乎他人的感受,是人都会成鬼,鬼将为他所驭,他不知道天底下还有什么他办不到的事。

    人太容易得到就不易满足,世界踩在脚下任他予取予求,他还能不狂妄自大吗?

    「是不怎么样,不过你想要的女人还是不会多看你一眼。」人家不理他便找无辜的第三者出气,看来他的修养不过尔尔。

    巫斯一句话踩到他的痛脚,他当场抓狂的跳了起来。

    「我会让你把这句话吞回去,她不仅会看我两眼、三眼,将来还会成为我的老婆,让孤家寡人的你眼红。」哼!有志者事竟成,他是打不倒的巨人。

    「不会等到我牙都掉光了吧!你们看起来没什么夫妻相。」那样的冷艳佳人配云中岳这家伙太糟蹋了,一朵好花插在烂瓶里。

    黑眸凝聚一股暴风雨,瞬间结冰。「巫斯,你确定要惹毛我吗?」

    他可是他的衣食父母。

    肩一耸,他拨弄着留声机的转盘。「事实总是难以入耳,你要节哀顺变。」

    失败是理所当然的事,除了长相,巫斯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地方值得女人倾心。

    「你……」他干么收留一个处处与他唱反调的古人,真是自找苦吃。

    自信是云中岳的优点,死皮赖脸是他小小的手段,只要伊人不心系他人的话,他总有办法打动她的心,把她从一群鬼手中抢过来。

    前提是真的有鬼,而不是装神弄鬼,以他特强的灵感力来看,造谣生事的活人比鬼还多。

    「要不要我来帮你,我撮合过不少对情人喔!」辉煌的成就让她颇为得意。

    一道小白影轻跃于留声机的喇叭管上,白色希腊式长袍在空气中划出美丽的波纹。

    「妳?」自身都难保了还想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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