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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怀惜 + 番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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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城竟比扬州苏州热闹十倍。屋宇雄壮,门面广阔,似乎处处体现着巍峨凝重、金碧辉煌的赫赫皇仪,偏偏又有流水潺潺,长桥卧波,繁花如锦,不失清幽和欢娱。四时不绝的江淮舟船,柳陌花巷里的叫卖吆喝,茶坊酒肆里的丝竹管弦,繁荣、富庶、奢华。 
  “我们去哪儿?” 
  “太后急着要见我,我们先进宫。” 
  太后,政治局常委,国家总理,今天开眼界了。 
   
  皇宫这种地方,不管多奢华,就算奢华到一花一草一木一石都价值万贯,仍是天底下最黑暗、冷酷、肮脏、无奈、叫人沉沦丧志的牢狱。 
  百里悠先回太皇太后宫里,我随着赵瑞岚、文之贤去见太后。 
  眼前的太后非常年轻,可能只有二十四五。这样一个美丽的而柔弱的女孩子,几乎站在权力的金字塔顶端,是何等叫后宫佳丽、冷宫黜妃、白头宫女嫉妒得发狂。 
  但是她虽然力不从心,仍要被迫承担起一国朝政,百姓民生的重任。她心里,又是何等的惶恐不安、忐忑不宁呢。 
  所以她一见赵瑞岚,就摒退左右,只留了几个心腹,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急急说话。 
  “将军,魏王他……辽兵……” 
  “别急,别怕,慢慢说。” 
  “我……”她委屈拭泪,轻轻啜泣:“我真不该摄什么政……但先帝驾崩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说,七叔势力太大,朝中根基又厚,绯儿却只有几岁,我这个母亲不帮他他就完全没个依靠了……我……” 
  “太后,别哭,这世上不是还有太皇太后,还有小十九,还有我嘛。” 
  “嗯……” 
  哎呀~~真不错哎~~!国家总理,政府首脑都对你言听计从。赵瑞岚,他日我嫁了你妹妹,少说也给我弄个政治局候补委员当当。 
  这时太后突然犹豫地看了我和文之贤一眼。我俩立刻会意,迅速告退。 
  商量了一下,不知道他们要谈多久,先回将军府打理。 
   
  我在府里等了好久,赵瑞岚回来已经是晚上,想必是被太后留下吃饭了。他说先回房稍微梳洗,吩咐文之贤和我在书房等他。 
  书房布置的简单而清雅,赵瑞岚这个人,其实很有品位的。墙上有几幅山水,我辨认了半天,也没和脑中的哪位名家对上号。 
  “这位仕女图是出自哪位大师之手?”我指着一副人物画问。 
  文之贤啜口茶:“出自将军手。” 
  “咦~~~~~” 赵瑞岚!? 
  原来他也有想女人的时候,我促狭的笑起来。 
  “那这位是谁家小姐啊?” 
  “那就是将军的妹妹,赵小姐,闺名紫薇。” 
  紫薇? 
  “她的丫鬟叫小燕子?” 
  “啊?” 
  “……当我没问。”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美人~~~~~~原来就是你啊~~~~~~ 
  你的夫君来看你来了~~~你再耐心等一等,夫君我马上就和你共结鸾俦,比翼双飞哦~~~ 
  我意淫半晌,转头问:“赵小姐真乃天仙化人,不知我何时才有幸一见。” 
  “咦?” 文之贤诧异:“你已经见过了啊,赵小姐不就是太后吗?!” 
  …… 
  “什么!!??”我跳起来:“什么?!赵瑞岚不是说他的手帕是‘闺中之妹’绣的么??” 
  “对啊,六年前的确还是‘闺中’啊。” 
  …… 
  ………… 
  …………………… 
  ………………………………………… 
  我知道她为什么叫紫薇了 
  这是琼瑶剧,琼瑶剧,琼瑶剧,琼瑶剧……(碎碎念) 
  苍天啊~~~我真的好心痛好心痛好心痛好心痛好心痛哦~~~现实真的好残忍好残忍好残忍好残忍好残忍哦~~~我唯一和平演变的希望好遥远好遥远好遥远好遥远好遥远哦~~~~天空突然变的好黑暗好黑暗好黑暗好黑暗好黑暗哦~~~~ 
  ………… 
  “小晏!!!” 
  “小晏你怎么啦!?” 
  我晕过去前扶着那个冲进来的模糊人影颤巍巍说:“赵瑞岚……什么时候打仗啊?我要为国杀敌……建功立业~~~~” 
  做该做的事吧! 
  猫:“各位领导,我们晏领导系统崩溃了,但更新时间又到了,所以由本猫暂时代替。话说我们领导晕倒后,赵首长发扬国际共产主义互帮互助的大无畏精神,将他拎回房休息……各位领导请随我的镜头来……来……来……首长!!!你不要趁火打劫啊!!” 
  赵瑞岚眼里寒光闪过,猫抖抖抖抖抖抖~~ 
  “呜呜~~~首长,您德高望重,也要替我们这些基层同志想一想么。呜呜~~你又不是不了解我们领导,他越想害人脸上便笑得越甜。首长你都没看到他最近对我笑得有多灿烂,我今天要护不住他的贞操,明天……明天我就要被迫害致死了啦~~~~~~~~~~” 
  赵瑞岚俊眉一挑:“之贤,你带这只猫到帐房去支银子,给现银。” 
  …… 
  “呜呜呜~~~我就知道还是首长疼我。首长说得对,我们领导一男人要贞操做什么。您请便,啊,请便!我先告辞,啊,告辞。” 
  一只猫奸笑走远,又突然想起一事,回头高喊:“晏领导!我忘了告诉你,你这个侍卫是有品阶的,你其实已经是官了!你醒醒好伺候首长啊!” 
  “品阶?!官?!”我听到敏感词汇,双目猛睁。 
  “嗯,九品。”赵瑞岚微笑着说。 
  赵瑞岚,你怎么又躺在我身边。 
  梦魇,我一定还在梦魇中。 
  尔康~~~帮我倒杯水~~~,呜呜呜~~~ 
  叹红颜薄命前生就 
  美满姻缘付东流 
  薄幸冤家音信无有 
  啼花泣月在暗里添愁 
  枕边泪呀共那阶前雨 
  隔着窗儿点滴不休 
  山上复有山 
  何日里大刀环 
  那欲化望妻石一片 
  要寄回文只字难 
  总有这角枕锦衾明似绮 
  只怕那孤眠不抵半床寒…… 
  (赵:“他唱什么?”) 
  (猫,汗:“《杜十娘》,哦不,是《杜十郎》。”) 
  呜呜呜~~~对了!我是几品来着? 
  “晏怀惜,醒了没有?” 
  我眨眨眼:“我是几品官?” 
  赵瑞岚仍是出尘的美貌,儒雅贵气的浅笑:“可总算是恢复了,你是九品侍卫。” 
  九品?迅速换算——副科级。 
  唉~~~~~~~亏哟~~~~~~~~ 
  人家穿越都是过来当皇帝啊,王爷啊,高官啊,王妃啊什么的。偏偏好不容易轮到我穿一回,竟然干脆利落给我连降两级!!现在连唯一的捷径也……也…… 
  “你做我的人,我今天就给你升七品。” 
  哎~~七品哦,真不错,好歹也算县处级了。 
  官场上更流行潜规则:上边一句暗示,胜过十年苦干;正常渠道难扶正,非常渠道能提拔;官帽也出售,按价论大小。 
  只要做他的人哦,人…… 
  “什么人?!” 
  “呵呵,还能是什么人?”他美目一转。 
  同志们,在我国公务员法中明确规定:受贿,就是非法收取他人财物并为他人谋取不正当利益。而同志们更知道:广义的贿赂,涵盖性贿赂。 
  赵瑞岚这种行为,是赤裸裸的、明目张胆的、罪加一等的——索贿! 
  “做了就升我的职?” 
  “嗯!”他越发笑得得意。 
  同志们!像这种时候,越是要立场坚定! 
  “那你还磨磨蹭蹭什么?快脱~!” 
  (猫,小小声:“你这是对领导说话的态度么?”) 
  (晏:“都什么时候了,还管那干吗!?”) 
  同志们!根据辩证法原理,男宠和官不是不搭界的,官可以兼职男宠;同样,男宠也未尝不能是官。 
  所以! 
  “脱啊!干脆点!想让我上不早说!七品啊,说好了的。”我刷刷刷剥掉外衣,急色鬼一般扑向那倾国美人。 
  扑到一半,被美人一手轻轻托住:“谁要被你上?” 
  “你啊。” 
  “我为什么要被你上?” 
  咦?关于男宠是否一定要在下面这个问题,法律上还存在争议,所以并没有明确规定男宠是上还是被上。赵瑞岚你不要藐视法律嘛。 
  “你要上也可以,估计两个时辰后阎王就会给你个判官当。” 
  “……” 
  我刷刷刷穿衣服。 
  “不许穿。” 
  我穿。 
  “不许穿。” 
  我还穿。 
  “你是自己乖乖脱衣服,还是要我过去把你剥光?” 
  我抖~ 
  同志们!看到没有,他这种行为就是另人不齿的、充满血腥的、依法应该判决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并剥夺政治权利终生的——逼贿。 
  他逼近、近、近、近,我发抖、抖、抖、抖。 
  要不要喊?要不要喊?这种被领导强奸的事,我一点都没有处理经验啊! 
  撕扯之中,突然屋顶有异响。 
  赵瑞岚立刻把我抄在怀中,闪入角落,侧耳倾听。突然巨响,碎砖断瓦中夹杂着一个叫百里悠的扑啦啦啦从天而降,屁股着地,平沙落雁,呻吟响震关东。 
  景言美人儿施施然从屋顶大洞中跳下,笑容……嗯……清纯。 
  (晏,感动:“你果然还是经得住考验的!”) 
  (猫:“我是你一手提拔的么!吃里爬外也是你教的!”) 
  “哟!”赵瑞岚举止高贵的掏掏被震麻的耳朵:“齐王现在喜欢半夜掀民宅屋顶的瓦啦。” 
  “我没办法,”百里悠无辜的耸肩:“你家周围全是侍卫。” 
  他定睛一看,气得腾腾冒烟:“老妖怪!!!你放开小晏!!!啊啊啊~~~小晏你的衣服都去哪儿啦?!” 
  “脱掉了。”我光着膀子解释说。 
  “赵、瑞、岚!!我和你拼了!!” 
  他正张牙舞爪,被景言拦住:“等等!” 
  景言问:“虽然我也不喜欢,但我们好像打搅别人的好事了。” 
  这孩子,多实在。 
  “不不不,不打搅,我正要逃,不做了。” 
  “为什么?” 
  (汗~)美人,这种事能问么?! 
  他们三人看我,我只好硬硬头皮:“我怕痛。” 
  “不痛的,将军技术很好的!” 
  ………… 
  美人,你到底在帮谁啊? 
  “小晏~~”百里悠哭丧着脸:“我和老妖怪,你到底选哪个啊?” 
  “我选景言。” 
   
  你们有四个人睡一张床的经验么? 
  赵瑞岚不让我走,我不让景言走,百里悠不肯走。 
  结果当然是什么都做不成,但一晚上我就像在风口浪尖上挣扎,只觉得他们斗争无比激烈。迷迷糊糊一会儿被抱过来,一会儿被拉过去,有人上下其手,有人辣手制止,有人练弹指神通,有人就耍十二路大洪拳,有人被踹下床去,有人再百折不挠的爬上来。 
  烦不胜烦!! 
  只有景言,睡着了像死猪。 
  我便紧紧靠着他练武少年修长而柔韧温暖的身体勉强凑和了一夜。 
   
  第二天我醒了,估计太晚,身边人一个都不剩。便顶着黑眼圈,饥肠辘辘找吃的,却看到文之贤。 
  老狐狸秀美文雅,闲闲说道:“昨夜在下浅眠,闻得好大动静,不知何故啊?” 
  这贼兮兮的家伙明知故问。 
  我媚笑:“不为何故,乃将军险些失身于我也。” 
  “哦?不知为何行事不成啊?” 
  “唉~~~~”我长叹:“在下功力太浅,逼迫不得将军。” 
  “唉~~~”文之贤长叹,非常郑重的传道授业:“逼奸乃是兵家大忌,怀惜兄可尝试药奸、迷奸法,方成大事也。” 
  “何谓药奸、迷奸?” 
  “用春药,用迷药也。” 
   
  “你试过?” 
  “试过。” 
  “试谁?” 
  “魏王。” 
  ………… 
  文之贤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之贤兄。” 
  “怀惜兄,何事?” 
  “你为何鬼鬼祟祟藏身于厨房水缸之后?” 
  “哦”他幽雅的摇摇扇子:“并无他故,乃是魏王登门,现正在前厅与将军叙话也~~~” 
   
二七、百里缘 
  传说中的魏王来了,是人都会去看热闹。 
  一路上看见魏王的侍卫,竟密密麻麻站满了前厅后院,这墙内墙外,还不知有多少。 
  排场那么大,怪不得文之贤不躲厅堂,只钻厨房。 
  我蹿到前厅,隐蔽的好位子又被人占去了,百里悠和景言正伏在后窗底下偷听,我也凑过去做壁虎。 
  三分钟后,我没耐心了。 
  社会人有一个特点,地位越高,说话便越是慢条斯理,轻声细语;那些声音震天响的,都是因为潜意识里的自卑和缺乏安全感。 
  所以我只觉得里面有嗡嗡说话声,却楞是一个字也听不清。 
  我扯扯百里悠,指指厅堂里的屏风,意思是我们躲那后面去。 
  百里悠连连摆手,悄言:“我七哥会功夫,三丈之内就会被发现。” 
  我低声问:“你听得见么?” 
  “听不见。”他一副我只是单纯享受窃听快感的磊落神情。 
  “我听得到,”景言轻轻说。 
  “说什么?” 
  “将军说魏王天潢贵胄……日理万机仍心系臣工,实在难得。魏王说咱们都是皇上的臣子……将军是朝廷栋梁,本该昨日设宴洗尘又恐舟车劳顿什么的。” 
  原来是政敌之间的打机锋。颜面上亲热客气,微笑盈盈,其实却全身倒刺,满肚子仇情敌意,说的都是大话、空话、假话、毒话。 
  我偷偷直起身子,向屋内看去。魏王侧对着我,面目不甚清楚。倒是被赵瑞岚发现了,俊美的脸上微闪过一丝讶意。 
  我察言观色的本事几乎是与生俱来,立刻学乖,拍拍蹲着的两个,示意不要听了,跟我走。 
  该听的就听,不该听的就不听。这样具体问题需要你表态时,你才能够推三躲四、装聋作哑。 
  我刚拉起不合作的百里悠,突然一个高亢的声音唤我:“晏侍卫!你在那儿做什么!文先生占着灶坑说什么也不肯出来,厨子还要做这一大家子人的饭呢!你快去厨房劝劝!” 
  是那钟馗,名叫鲁直的。 
  真是人如其名。 
  我心里咯噔一声,文之贤完蛋了。 
  果然,魏王猛得站起,朝我们看来。他身躯伟岸,目测至少一米八五;容貌英俊,轮廓分明,似乎有异族血统,一双眼睛竟然是蓝色。他可能比不上赵瑞岚的颀丽美貌,也做不出赵瑞岚那收放自如的出尘微笑,但气势惊人,丝毫不逊。 
  只可惜一个是火,一个是水。 
  我想想文之贤老狐狸那雪白粉嫩的小身子骨,暗叹,怪不得,你对付这种人,不用药怎么行。 
  老狐狸你还真是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啊。 
  他快步走近,穿过厅堂后门站在鲁直面前,居高临下,双目炯炯,问:“姓文的在哪?” 
  鲁直心直口快,接话说:“秉魏王,文先生在厨房。” 
  魏王抬脚便走。 
  我暗呼不好,推一把百里悠,他会意,跃出。 
  “七哥!” 
  “十九,你怎么会在将军府?” 
  “我?……呵呵……呵呵。”百里悠打着哈哈,七哥长七哥短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趁机和景言抄近路到厨房,文之贤果然在灶台后面的狭小空间里蹲着,神情怡然。 
  我不免好气又好笑:“快走!魏王找你来了!” 
  “咦!?”他的假道学面具终于撕破:“完了!完了!我难道真要英年早逝?!” 
  “少废话!快出来!” 
  “喔!喔!” 
  他急急忙忙往外爬,爬到一半,卡住了,挣了挣,出不来。 
  面面相觑。 
  “你到底怎么进去的?” 
  “唉!悔不该吃那个粽子!” 
  我抽死他的心都有。 
  “景言!上!” 
  景言二话不说架住他的肋下,突然发力,把他硬生生拉出来。老狐狸大概蹭掉块皮,痛得直抽气。 
  百里悠撑不了多久,耽搁不得,我们匆匆忙忙从厨房后门冲出,只见还有个小小院落,沿着院墙建有一间披屋,是柴房,景言便把他往柴堆里胡乱一塞。 
  这时却听到大队人马的脚步声,我和景言来不及撤,只得回去。 
  魏王一马当先,神色很是凌厉。赵瑞岚慢悠悠跟在后面,看到我,使个眼色,我略一点头。 
  “史景生?你怎么会在这儿?” 魏王惊诧:“姓文的呢?” 
  我也惊诧:“大人,您找我?” 
  鲁直虽然叫了我一声,但魏王却没看见我。 
  魏王眼光扫来,锐利的像刺:“你是谁?文之贤呢?” 
  “他是家母为子弟们请来的教习先生。” 赵瑞岚接口:“文先生,见过魏王。” 
  我诚惶诚恐行礼:“小民文怀惜,参见魏王。” 
  “文先生是指你?” 
  “啊?”我做腼腆状:“小民才疏学浅,不过是陪府内几位表少爷读书,哪里称得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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