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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然封神-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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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追我吗?」喜媚苦起一张脸,搓揉着衣摆的流苏。 
  「你怎么了?」伯邑考急喘着气,忆起彩缎就往她怀里塞。 
  愣愣拿回彩缎,喜媚呆看他一会笑了,「谢谢。」 
  「不用谢了,你有心事?」 
  抱紧彩缎摇首,喜媚掩住自己的脸,「我没事。」 
  不再逼问,伯邑考定定站在她身前,眼舍不得离开她。 
  「怎么了?」喜媚感受到视线抬首。 
  伯邑考一面深深将喜媚的容貌刻於记忆,一面温和笑着,「没事。」 
  虽然在临死前才遇上喜欢的人是一种痛,可是比起一生没爱过人,伯邑考已经觉得够了,於是一个人痛比起二个人都难过还好…… 
  「彩缎还你了,我要先走一步。」 
  「等一下——」不顾喜媚挽留,伯邑考第一次这么开心也这么落寞的转身离去,没有伯邑考的动心,所以喜媚并不懂他的悲伤。 
  垂首走了数步,伯邑考猛抬头挺胸加快步伐离去,却不曾再回过首,二人之间的距离渐远,远到回首也没用时,伯邑考才忍不住回头,仍呆在原地的她,在视线远端好像一脸疑问。 
  忍不住失落一笑,伯邑考不再停留,向一旁行人问了庄主家园所在后,就往宋异人住处走去,行了一段不算远的路,伯邑考敲门前,门已经嘎然敞开。 
  「你来了?」哪吒笑嘻嘻将他拉进门。 
  呆呆任哪吒摆佈,伯邑考的思绪一时间无法整理好。 
  当二人穿过几个院落厅堂后,才来到姜尚所住的地方,入门前已听见门里的高谈阔论,伯邑考听着熟悉的嗓音回过神来,「里头是谁?」 
  「你进去就知道了。」哪吒推开门,「姜尚,他来了。」 
  伯邑考跟着进门一看,里头是比干与黄飞虎,他小时候跟着姬昌朝商过几次,所以记忆里还有二人的印象。 
  比干看着他总觉得好像见过,「这小兄弟是谁?」 
  「我好似见过的样子。」黄飞虎也这么道。 
  「你们当然见过,他是姬昌的大儿子、伯邑考。」 
  「伯邑考?」比干一惊站起身,「贤公子来朝歌做什么?」 
  伯邑考忙拱手回答,「父亲得罪天子蒙丞相保全性命,如此恩情众兄弟皆不敢忘。父亲囚於羑里都七年了,身为人子实在无法安心,於是带来祖传镇国之宝进贡朝廷,想代父赎罪。」 
  「公子进什么宝?」黄飞虎迎上前将他带往宴席。 
  「七香车、醒酒毡、白面猿猴与美女十名。七香车是黄帝轩辕氏破蚩尤时所造,乘上此车不用推拉就能随心意前进。醒酒毡专管醒酒,吃过酒往上一躺,不一时就能醒来。白面猿猴虽是畜类,亦会唱三千小曲与八百大曲,更会在人手上跳舞。」 
  听完进贡之宝,比干蹙紧眉,「天子现时荒於酒色,贤公子又进三宝无异更败坏天子德性。」 
  「不过贤公子救父之心亦是可取。」黄飞虎敲着边鼓。 
  比干看他一眼又望向姜尚,「先生认为呢?」 
  「天子失德非一朝所成,既然已经改不了,不如往上呈报,至少还救得了一名贤人。」 
  「先生说的是。」比干转向伯邑考,「贤公子今日回去写好奏本,明日我带你上殿去。」 
  空等了五天比不上姜尚一句话,伯邑考忙着道谢,最后为了讨论上殿该说的话,三人围成一团细说,姜尚却带着哪吒出了门。 
  「你不听到最后?」 
  「朝廷里的事归他们管,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做。」 
  「其他事?」 
  「是啊!我得到羑里看看。」姜尚拍着哪吒的肩,「伯邑考的生命暂交给你了。」 
  「好。」哪吒一口应承下来,姜尚却直盯着他看了良久,才土遁离去。 
  总觉得刚才那一眼别有深意,哪吒心思急转着。 
  隔日一早,比干便带了伯邑考到九间殿外候旨,却没想到今日天子又不早朝。比干退出九间殿又带着伯邑考来到摘星楼下。 
  等上了楼,比干一禀报完伯邑考来意,纣王同意宣他朝见,伯邑考上了楼,目不斜视的行完礼将礼单送上前。 
  纣王接过礼单一看,再听比干说些好话,便觉伯邑考孝心动人,按礼节而言,伯邑考仍站於栏杆外,妲己在里头一瞧却走了出来。 
  「听说伯邑考擅鼓琴,陛下可命他弹奏一曲。」 
  伯邑考叩拜了妲己却推辞道:「犯臣父被囚七年,臣怎忍心抚琴取乐?」 
  「你若抚得精奇,朕就放你父回国。」 
  伯邑考无话可回,只好接下纣王命人拿来的琴,盘膝於地将琴放在膝上,满心混乱的他不知该弹何首曲子,正在思考时惊见妲己脚旁垂地彩缎,伯邑考一愣,手不自觉动了。 
  微风抚松间,松籁入耳清,一曲「风入松」十分引人。 
  「好,姬考此曲可算尽善尽美。」纣王拍手大讚。 
  伯邑考推琴站起弯身行礼,「微薄技法不甚动听。」 
  见他态度恭敬,纣王连连点头,像已准备将姬昌释回西岐,对此发展妲己却又计上心头,「陛下,妾想与姬考学琴。」 
  「留姬考传琴。」纣王对妲己百依百顺,比干一听此话却叫糟,伯邑考脸色反白已猜出自己下场,当下只能拱手为礼,「臣遵命。」 
  眼见伯邑考接了命令,比干无可奈何之下离开摘星楼,妲己眼根本不看伯邑考,开始拿起酒壶与纣王痛饮,不多久纣王已经喝醉,妲己下令将他搬回寝宫,更撤下所有侍从。 
  剩下二人独处后,妲己起身走向他,「你的风入松不对劲。」 
  有一种细微的哀鸣,诉说着可遇不可求的恋情。 
  「喜媚……是你什么人?」伯邑考终抬起首。 
  「喜媚?你认识她?」 
  「你身上的彩缎是我买给她的。」因此方才那曲「风入松」才会乱了琴意。 
  「原来是你。」妲己停步蹙眉,「可惜你还是得死。」 
  伯邑考知道自己下场早已无话好说,不过就在妲己走向他时,另一道火光倏然飙来,「住手。」 
  妲己定眼望去,「你是谁?」 
  「伯邑考,还不快走。」哪吒拦在他身前。 
  「他是不会走的。」妲己好整以暇的替不动的他回话。 
  「为什么你不走?」哪吒瞪向他,他却露出一脸苦笑。 
  「姬昌在我手里,他哪可能走?」妲己笑呵呵的走近,哪吒偏首注视着伯邑考,「真的吗?」 
  伯邑考苦笑颔首,「对不起。」 
  他明知道进了宫门,就再没有踏出去的时候,却依旧还是来了,谁叫被杀是他的命运,而他无法改变。 
  「姜尚去了羑里,他会救你父亲的。」哪吒急喊,伯邑考看似动摇了一下,哪吒趁此良机将他扯上风火轮,接着火光一闪人影已远远逝去,直到不见他的身影,哪吒方回身看她。 
  「接下来该我们玩玩了。」 
  「你以为你赢得过我?」 
  「不试试,哪知谁胜谁败?」哪吒横鎗身前,妲己点头一笑,身上彩缎飘旋扬起,以十分诡异的角度逼近哪吒。 
  哪吒火尖鎗一扬,火光骤然炽烈向着彩缎刺去。 
  一层薄膜护住彩缎与火尖鎗对击,妲己却在交手数下后转身欲走。 
  「金砖——」哪吒急忙向上祭起法宝,妲己听见身后响声往旁一滚,却见一金色曲线回头再次击来。 
  彩缎急舞於身前,妲己一步步忙向后退。 
  「混天绫——」哪吒从袋中拿出从前法宝,往前一抛就射向妲己腰际。 
  光是混天绫在空中造成的闷热,随及让妲己心惊疾退,一时慌乱之下,金砖击向她的背后,腰际更遭混天绫捆上。 
  「受死吧!」哪吒得意的宣告,却见妲己扬起一抹冷笑,「太天真了。」 
  说话同时,另一条彩缎随着混天绫盘旋而上,哪吒被彩缎一击松手,混天绫遭她一卷已落入她的手上。 
  「还给我!」 
  哪吒往前扑去,却怎样都沾不上妲己身边。 
  「怎样,是谁胜了呢?」妲己坏心的开口,哪吒猛停步双手合十念咒,一道诡异符命延着混天绫捆於妲己。 
  乍见右手被捆,妲己连忙抛开混天绫,当它一落地立即攀爬着回到了哪吒手上。 
  「我师父看我年纪小,可是帮我弄了不少机关。」哪吒得意笑着。 
  妲己被刚才的发展一吓,已经不知该如何对敌,就在这瞬间,刚才载着伯邑考远去的风火轮竟然飞回。 
  哪吒一跃身上了风火轮,急忙搜寻着他的下落,妲己趁他分心,彩缎往前击中了他。 
  哪吒一口鲜血才冒出口,风火轮彷彿知道主人危难,迳自旋动往前飙去,还想再补一击的妲己,扑了个空。 
  忿怒看着远去的他,妲己心神一转却悠悠笑了,伯邑考不在风火轮上,那就是在喜媚手上了?如此一来,伯邑考是必死,而姬昌那里…… 
  一想到姬昌,妲己忙化一道清风,向羑里疾飙而去。 
 
 
 
  
 第二十四回
 
  野外无人处,一条小溪浅浅流过,伯邑考跌痛了脚,坐在地上望着站於前方的她,「又见面了。」 
  「你为什么要跳下来?」喜媚不懂,她要杀他欸! 
  「不是你叫我下来的吗?」 
  「我不知道你就是姬考。」 
  「不知道?我们初见的那一天,我不是说了吗?我姓姬名字是伯邑考,又名姬考。」 
  「又名?」喜媚走向他,「你没事吧?」 
  「你不是要杀我?为什么还不动手?」 
  「你真的是姬考的话,你跳下来做什么?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 
  伯邑考深深瞧着她,「我不知道你的身份。」 
  「那你跳下来——」 
  「是因为你叫了我,而且要我下来。」 
  伯邑考知道天数要他死,就不可能凭哪吒说句话自己就可以活,於是当他在风火轮上瞧见了喜媚,更被她叫一句「下来」,自己也就跳下来了。 
  「伯邑考。」喜媚叹了口气,在他身旁坐定,「你真的很笨,我叫你下来就下来,我今天是一定要杀你的。」 
  「我知道。」 
  「你知道个头,我才不想杀朋友,可是你偏偏跳下来了。」 
  被她的话逗笑,伯邑考瞧向她,「我是你朋友?」 
  「是啊!你买了东西送我不是?」喜媚的思绪一向不眩樱乜级运奶煺嬉恍Γ娴母行蛔约耗苡谢崛鲜端!
  「现在要怎办呢?」喜媚双手撑颊望着天空,天上已是一轮弯月,微黯的光度让这个夜更微淒凉,伯邑考很认真的建议,「杀了我。」 
  死在喜媚手上,将比死在任何人手上都让他感到幸福。 
  「别开玩笑。」喜媚瞪他一眼,「你可以逃。」 
  「逃到哪去?妲己要我死,我就不可能活。」伯邑考说完这句才想到,「妲己是你什么人?我买给你的彩缎——」 
  喜媚深吸口气,手捧起他的脸,「说了你不要吓到,我是轩辕坟三妖之一的九头雉鸡精,妲己是我结义姊姊。」 
  愣愣点头,伯邑考脸上没有半分吃惊,「这样啊!」 
  「你不吃惊吗?我是妖精,你是人类。」 
  「可是你说我们是朋友。」 
  「我们是朋友没错,可你干嘛不吃惊啊?」 
  「我猜得出来,毕竟昨天的庙已经残破许久,你又说你很久前住过那,以时间算一算,你都好几百岁了——」 
  喜媚总算知道自己哪里露了破绽,不过,她紧盯着他瞧,「那你又为什么要我杀你?」 
  伯邑考拾起一旁石子,往前扔进河水里,噗通一声溅起微微水花。 
  「伯邑考——」喜媚推了他一把。 
  伯邑考笑嘻嘻看向她,递给她一颗石子,「要不要玩?」 
  「伯邑考!」喜媚抢过石子扔进水里,眼仍瞪着他。 
  「很简单,因为我们是朋友。」伯邑考往前倾身,唇刷过喜媚的额头,很轻很轻的吻,轻到喜媚似乎没有感觉。 
  没有排斥二人的亲近,喜媚还是不懂,「什么意思?」 
  「妲己要杀我,可以用刀、用剑,可是我们是朋友,你要杀我不会那么血腥,死在你温柔的手上可以不那么痛苦。」伯邑考很认真的笑着,喜媚懂了,却也没了杀他的心情,「你太温柔。」 
  杀了他,自己的心好像会跟着崩掉一角,喜媚不想做这种事。 
  伯邑考轻笑摇首,手更拉起喜媚的手掐向自己颈项,「不要让我痛。」 
  他像是真想死在自己手中,喜媚呆瞧了他很久,指尖终於释放出一阵阵蓝光,如梦似幻的光线摄去了伯邑考的思绪,缓缓闭上眼的他,在喜媚十指合拢后,呼吸渐渐断绝。 
  当天上飙过风火轮,当哪吒落了地,眼前却是噙着泪痛哭的喜媚。 
  「活过来——」喜媚摇着他的屍体。 
  哪吒呆愣的停步,「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他与她不是朋友吗?而且他死了,她又为什么要哭? 
  「我不想杀他的,可是他要我杀了他。」喜媚紧抱着他痛哭,哪吒却听不懂这话,「他要你杀了他?不可能。」 
  喜媚紧搂着他,「我也希望不是,可是他说比起其他人,我杀他的手法可以温柔一点。」 
  话听到这,哪吒已经懂了不少,谁叫他是第一个发现伯邑考爱上她的人,於是伯邑考想死在她手上的想法,他大概能懂,这下子,姜尚那里不知又会怎样? 
  哪吒转过身上了风火轮,「他的后事由你办了。」 
  喜媚没有回话,可哪吒知道,她会顾全伯邑考的屍体,因为就在她杀了他之后,她才懂了伯邑考对她的感情,就因为懂了情与爱,她才会那么痛苦。 
  再不回头多看一眼,哪吒驾起风火轮赶向羑里,而在他背后那哀怨的哭泣声,却像是永远都不会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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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羑里之中,文王姬昌的住处内,原本看着弯月悬挂才起了念头弹琴的他,却在琴声里听见了杀伐之声,隐有不安的预感。 
  姬昌忙取过金钱草草占了一卦。 
  一卦方现,姬昌心痛如绞热泪盈眶,却又不能痛哭,远处还有监视他的人在,而他连爱子死了,都不能为他哭个一场。 
  就在心里苦叹时,一阵脚步声却远远接近,姬昌忙拭去泪水转身,开门而入的却是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 
  「你是?」 
  「你可以为他痛哭了,监视你的人都睡了。」姜尚往他走近。 
  姬昌愣愣瞧他,不知该不该信,姜尚自动自发的走到他眼前坐下,手上还拿着二个杯子一壶酒,「要喝吗?」 
  「你是谁?」姬昌对他还不能信。 
  姜尚悠笑着放下酒杯,持壶各自斟满,「不论我是谁,都不是妲己的人。」 
  看着他的笑与清闲,姬昌信了这话,取过酒杯便一口饮尽。 
  没阻止他的喝法,姜尚还递出酒壶,而他一接过就以壶嘴对口狂饮。 
  跟着举杯,姜尚对着屋外那轮残月静静饮着,不知时间过去多久,姬昌喝乾了一壶酒,泪也流够了。 
  「伯邑考死时一定很幸福。」姬昌突发一语。 
  姜尚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琴弦未断就说明了,他是从容赴死。」 
  「接下来就换你了,妲己应该等会就到。」 
  「我知道。」姬昌望着他,「可是我不会死在她手上。」 
  姜尚点头,「你还有你的历史要走。」 
  得到他的证明,姬昌站起身有些摇摇欲坠,姜尚却看着这样的他不去相扶,但见他摇晃走到窗边,在那轮残月底下正飘着一名女子。 
  「来了。」像是异口同声,又像是只有一人说了,反正不管如何,妲己在刹那间就出现在姬昌小小房舍之中。 
  「好久不见了,姜尚、姬昌。」妲己笑呵呵的穿墙而入,姬昌最靠近她,却仍无所惧,「你杀不死我。」 
  「我亦没打算杀你。」妲己绕过他走向姜尚,「你在这做什么呢?」 
  「来看这场好戏。」姜尚看着仍未尽的酒杯一口饮乾。 
  妲己拢袖於身后,「看场好戏?」 
  「伯邑考今晚就死了,你明天该如何向纣王交代?」 
  「说他意图侵犯我,被我唤人将他当场斩杀。」 
  「姬昌呢?你打算如何对他?」姜尚站起身,二人面对面凝视着,妲己竟展开媚惑一笑,「我哪知道呢?」 
  「你不知道就恐怖了。」姜尚往前挪步想一把扯过姬昌,谁知妲己身上彩缎一缠就将姬昌拉到身旁。 
  「给我吃吧!」妲己恶狠狠撑开姬昌的嘴,硬塞入一块肉饼。 
  猛摇头想吐,姬昌却硬逼着吞下肉饼,一块接一块,转眼吞下了三块,姜尚看着妲己所为,却异样没有动作,直到她满意松了彩缎,姬昌堕地狂吐,「咳咳——」 
  「真有趣不是?」妲己看向姜尚,「父食子肉真算是千古奇谈。」 
  「你的喜好还真噁心。」姜尚向前拉起姬昌,此刻他已吐的满脸发白。 
  妲己做完这事,心满意足的旋身,「我要回去了,再过段时间,你就等着看姬昌入朝歌,不过看你有没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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