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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炎国都…大都。
偌大皇城中,天迎殿上左右两侧有弦琴丝竹声,殿中央红妆歌舞,一幅热闹的景象。大殿上采用弧形方式排列席位。正中主位上坐着面容枯黄且十分苍老的西炎国主…炎重御,他的两侧,本应分坐东宫和西宫两后,但今日席中西宫后座却是空位,只有东宫主子身着华丽后服头带后冠,面容尽是得意之色,笑看坐无虚席,宾客云集的大殿。
两个后席之后,是贵妃席;后席旁为两宫所属之皇子席,而大殿上其它席位之安排则依官等设席,越接近皇室席位,其官等越大。
就在殿上舞倌方跳完一曲时,东宫主人…董云烟,挥手示意乐师停乐,舞倌退下,并缓缓自其席座上站起,虽然那丽容上挂着和善的笑意,可他那充满野心的目光,却是怎么遮也遮掩不住地。站起后,他朝着目光呆滞的西炎皇帝福身致意,待皇上点了点头,其便回过身,对着满殿之人开口说道:「今日是皇上的寿宴,这数十年来皇上为西炎日夜操劳,忧心、烦心于国事上,近年来有感龙体欠佳,有意先择太子以代接继皇位,因此今日本宫代皇上宣口谕,众人听令。」
说毕,天迎殿上的众人,纷纷起身低头跪地唤道:「臣等,恭迎圣上御旨。」
「奉皇上口谕,择太子之方式,依循皇室宗法,不分年岁,不分是否为后妃所出,只要是皇上血脉,皆可竞逐太子之位,有意者将于一年后的秋祭大典,在炎家宗庙之上,择县城。若无意竞逐者,同于宗庙之上封王衔颁封领地。宣毕,众人领旨。」
「臣等恭领圣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朝着大殿正着央身着金黄龙袍的炎重御,行三叩之礼并大声唤道。
待众领旨起身入坐后,东宫皇后脸上的笑意更是明显,他坐回席座上,并击掌明示,两旁的乐师奏起欢愉的宫乐,原本退于后头的舞倌们,闻乐再次回到大殿中为众宾献艺艺,大殿迅速回复先前热络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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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迎殿内喧闹之际,两名身着四爪蟒袍,头顶金冠的男子,一前一后地从那热闹的宴席中溜出,走到殿外的露台上,外头吹着风下着雨,天际间挂着一轮鲜红如血的月,红月四周还围绕着六颗星斗。
「焰,方才之事你有何感想?」走于后头的男子,朝在前头的男子出声问道。
闻言后,前头的男子突然停下步伐,神色诧异地回过头看着立于身后长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弟弟好一会儿,才回闻道:「那你又有何想法呢?天。」
「你反问我?」名唤天的男子含笑,语带抗议意味的出言回道。
焰听闻抗议声挑眉相视,他一双环胸,一手抚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开口回天说道:「董氏欲夺权,而我并不想让他们得逞,我的想法就如此。」
「我看你今晚的神情,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想当『皇上』吗?」天在听闻焰的回话,俊容上的笑纹依旧未变,他直言不诲的对焰说着含带着禁忌的话语。
焰好气又好笑的盯着天看了好一儿会后,人便转过身仰望起夜空中被六星围绕的红月,缓缓开口说道:「你想害我『英年早逝』呀!这话若是被人听到了,这么多年维持的形象,就要毁于一旦。天你看,今夜的异象,古有云『天若显异,世间必乱』,可西炎…。。在父皇的手中却己不知乱了多久,而它又还能再撑多久。」
「焰,你想要提早开始行动吗?现下宫里头的人手可都还未备妥?若是冒然动手…。。我认为…。。」天还未把话说完,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出现,跪身于焰的面前。
「属下见过四殿下,启禀三殿下,玄先生同意担任王傅一职。」跪于地上的男子一身黑衣,刻意压低了嗓音回报道。
「很好,日影这五日来辛苦你了,起来吧!还有,师傅可有说他何时起身回大都?」焰表面上虽平静无波,可他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中,此刻却闪烁着欣喜之色。
「回殿下,玄王傅并无交待。等会属下在前去一趟向玄王傅请示。」日影低头回道。
「嗯!无彷,师傅这人本就无欲无望,他应自有打算,奔走多日,日影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焰摇了摇头,对日影回道,并示意他可先行退下。
「是!谢三殿下。」日影回毕,那高大的身子便迅速消失于焰和天的面前。
「等等…。。你们主仆在说什么?玄先生…。。难道是那个『玄印』,东宫皇后千方百计想请来的布衣,焰…。难道你…。。」被凉在一旁的天,待日影退去后,刚开始还不能理解这对主仆的对话有何意义,可待他消化所有讯息后,这才一脸惊讶的神色,颤抖着音调回焰说道。
「正如你脑中所想的一样,天~~现下确是时机还未到,除了『忍』外,还是『忍』,身处于皇家,若没有当年母后的牺牲庇佑你我那能活到今日,装成『懦弱无能』的样子这么多年,无非就是要一点一滴的铲除那深根多年的『毒瘤』,西炎不能亡,我决不会让西炎亡在父皇的手上、亡在董氏的手上。」焰一脸正色地对着天诉说道。
「焰,看来我兄弟俩到还满有志一同的,现只希望西炎能在撑下去。」天那对温文的黑眸视线远远的挑望着远方,语气带些无奈的自语说道。
「南方那情况不乐观?」焰语气虽平淡,可话语中那股忧心却显而易见。
「嗯!金蛮国主虽年事大,可其野心却丝毫不减,向来惯于蛮干做风的他,近年来的动作到让人很担忧。」天含首回道。
「还顶的住吗?你己有三年未踏入大都了,今夜也是匆匆回去?」焰出声问道。
「南方军防向来就不是朝廷所重视的,不过若是我在的一天能为西炎、为你多挣些时日,就算从此不回大都,我都无所谓,这次回来会在大都待上几日,我得向朝廷多挣些资源才行。」天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回焰说道。
「辛苦你了,今夜就在我那歇下,见过益了吗?」焰回给天一记感激的神情,他语气淡淡的再次问道。
「还没!不过即然在大都自会有很多机会可见到面的。」天在一听到『益』这个字后,俊逸的颜容顿时闪过一丝温柔的神情,他语气含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回道。
「那就好,别因为我而毁了你的幸福。」焰见天那带着温柔的俊容上,语气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他如释负重地回道。
「呵呵!光说我?你这个不过比我早出生几个时辰的家伙,别在那装老成,对了~~你现在过的还好吧!你和那外邦皇子妃的事,在大都内可传的沸沸扬扬的,半年前那场大婚,急迫到让我连赶都赶不及参加,回来的路上,听闻的都是民间百姓的耳语,可性度肯定不如你这个主角儿来的高。」天闻言,眉头微拧,他半开玩笑的回焰说道。
「你何时也如同街坊百姓般喜欢听些皇族轶事?」焰含笑反问道。
「不愿同我这兄弟说吗?新皇子妃听说是月里人,而且还是东宫皇后亲自请旨下婚,婚宴当日还于朝前当众被东宫皇后羞辱一番,只是我不懂……像焰你这样的人,会听令娶那人,我还能理解,可…。为何…。还让他受孕?」天将心底的疑惑一股脑的对焰说出。
「我也说不出来,当知道下旨赐婚的那日,心里确实气愤、不甘、甚至有种再也忍受不下去的冲动,可不知道为何,婚前那夜潜入殿内,双眼窥见他的那瞬间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让人说不出来的熟悉感,那种感觉我也说不出来,或许我和他之间有什么因缘吧?」焰深沉的眸色里,思绪流动的浅光不停跃动,俊容上那有型的嘴角正微微向上扬起,一开一合间透露出『回忆』的神情。
「焰…。。你在自欺欺人吗?他…………。」天正还想说些什么时,焰却打断了他的话。
「别说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担心,我也知道百姓间对他的传言,不过我想这不是真正的他,我会等,等他接受我。」焰伸手拍了拍天的肩头后,语气轻松笑着回道。
「焰~~你这傻人。」天闻言后先是一愣,随后语气也跟着放松回道。
「我们两兄弟都是傻人。」焰回道。
「嗯!」
殿外雨始终未停,露台上身形容貌皆相同的两兄弟,各怀心思的望着诡异的天象。
***
深夜,雨刚停,而云将那深红的圆月紧紧的遮掩住,刚结束一场豪宴,本应熄灯歇下的东宫,此刻大殿上却还灯火通明。
「云烟,为何要多此一举用古礼择太子,皇上己无心无力于政,直接用皇诏不就成了?若是怕其它人反,依咱们的能力是没什么好怕的,不是吗?。」一名肥硕身穿相服,蓄长须的男子,坐于大殿主位左侧的椅上,信手随意指指身旁一迭迭深红色的帖子,直唤他人名讳说道。
主位上躺着一位拥容华贵,姿态慵懒,年约四十初头,但其风华却丝毫未减的东宫皇后…董云烟,他眉头微拧神情有些不悦,冷声说道:「德昌,这儿可是皇城,虽你实为本宫之兄,亦不可直唤我名,我已不是当年那跟在你身后的小雌子了。哼!你以为我不想早日立傲寒为太子吗?可这事急不得,西宫舒妃那还有襄王爷在撑腰,我可不想让他俩用『逼宫』之名来打击我,况且这样做,除了可让咱们光明正大接权外,还可以在百姓间留下佳话。」
「娘娘,您这样可是在走险棋,将舒妃和傲泉拉入太子位争,若是稍有不慎,可是会全盘皆败呀!」那名唤为董德昌的男子,脸上带着疑虑和不安出言说道。
「怕什么?咱们从头到尾不都是在走险棋?最重要的是现下还需傲天守住金蛮,要是你那有人能镇的住边疆,这棋我也不会走,要让傲寒明正言顺的登基,要用非常手段除去傲泉还外,还得不着痕迹的除去傲焰并让傲天听令于咱们,今日会变成这样,还不都要怪你,当初是谁说要让傲天死于战场,所以用计要皇上下放,结果那小子不仅没死,反而还成了大英雄,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董云烟一脸嫌恶样地回道。
「一只来不及长齐龙鳞的小龙有何好怕的,我自有方法让他消失。不知娘娘今日招我来除了这事外没别的事吗?」董德昌的肥脸瞬间闪过一丝阴?,随后连忙扯嗓转移话题说道。
「啧!还不就丹艳那孩子,他是怎么一回事?月里那雌子都有身孕快要生了,他到现在肚子却还没动静?这后座,非得要是咱们董家的,没子嗣怎么能坐的稳?叫他在傲寒身上多用点心思。」董云烟轻斥一声后,语带不满的对董德昌问道。
董德昌闻声后,连忙低声咒骂道:「该死的雌子,愈来愈不受控制。」
「你这当爹到是说说话呀?」董云烟久等不到回话,他一脸不耐的唤道。
「娘娘,丹艳他……」
「够了。。够了…又是那一套说辞…。。。。你这话我早听过许多边了,这一次你去同丹艳说,本宫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要是他还敢回本宫说『不想生』这一句话,本宫自有办法让他『生』。」董云烟面色狰狞、语气狠绝对董德昌说道。
「娘娘。。…这个……。」董德昌那肥硕的身形很虚委的状似一震。
「别这个,那个了,这可是攸关董氏的大事,本宫不能在等,好了,这件事就照本宫说的去做,本宫可不希望皇长孙这位置落在他人家中,月里那雌子留不住孩子的,要是人死了,那就更好,嫁罪给炎傲焰,最好一切都照着轨迹走。丹艳的事,你这次可得好好的同他说,最好别让本宫出手,好了~~夜深,本宫累了,董左相你就退下吧!」董云烟语焉不明的自顾自说道,最后不耐烦地朝着董德昌挥手,示意其退下别在多言。
「是!娘娘,您早歇。下官这就退下。」董德昌听闻董云烟那明显逐客之意后,便识趣地躬身退去。
待其脚才踏出东宫大门,那张堆满讨好神情的脸,迅速换了副阴沉的表情,他朝地上轻吐了口口水后,便于下人掀起轿帘之际坐入轿中。
「起轿。」下人朗声唤道。
云遮红月的暗夜空下,一顶官轿,匆匆地于东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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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密布还飘雨的夜空中,独挂着一轮血红色的圆月及六星,红月下冰冷的湖水被风吹起波波浪涛,幽深黑暗的湖水中飘荡着点点青萍,沉静湖畔边除了雨声外,却还传出了一道细碎、平静且不带情感的声音。
「为何是我?你们不是说我不是月家人吗?那今日又为何拿我当月家的牺牲品,我不要这样的生活、我不要这个孩子,我什么都不想要了~~~~~~~~~~爹~~~娘~~~~~~~带我走吧!」一名身着白衣,乌黑湿长的头发凌乱地披垂、沾黏于其身后和地上,男子激动地介由雨水擦拭掉他额上鲜红的红纹,同时朝着胡言乱语的朝着湖面低吼道。
白衣男子木然的美颜上水滴不断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突然间,男子的神情有点痛苦,他捧着头拧着眉,好像有一幕幕让他寒心的画面,不断闪过他的眼前般,接着他就疯了般,开始向湖中奔去,边奔走的同时,还边自语喃喃说着。
「哈~~~~哈~~~~哈~~~~~哈。哈!『命运』? 我可有别的选择?我连自个的命运都无法掌握了,又如何左右月里的命运呢?」白衣男子那张绝美的容颜,挂上了抹诡异的微笑,说话语气先是仰首狂笑后,接着又平淡到好似下一刻他就会消失似地。
白色的身影,渐渐没入黑色的湖水中,一点一点的直到完全消失,一切平静的好似方才那抹白从没出现过一样,就在白色身影消失的同时间,一道惊唤声,由湖旁的长廊上传出,尖锐的音调划破雨夜。
「啊~~~~~~~~~~~~主子~~~~~~!!来人呀!快来人呀!主子他落湖了~~~~~~~~~~~~~~~」湖旁连接小阁的长廊上,一名侍倌道惊慌失措的吼叫声,引来了其它人。
那侍倌一脸惨白,嘴里不断用着高分贝的音调唤着,双眼圆睁直看着什么东西都没有的湖面,侍倌的脑袋则不断的重复着前一刻所见的画面,突然间,他双脚一软,一手直指着湖心,整个人重重地跌坐于长廊地上。
一群人闻声连忙匆匆汇集到湖岸旁,一见侍倌手指的方向后,众人心头一冷,四、五名汉子们纷纷跳入湖水中找人。
「莲~~主子他……………」一名侍倌无力的依着另一名侍倌的身子上喃喃唤道。
「荷~~没事的,主子他会没事的。」名唤『莲』的侍倌,虽然同样全身泛冷,可他嘴里还是说出安慰人心的话语。
两道视线带着薄弱的希望,直望着湖面,什么也不能做的他们,心底则不断的祈求上天能让奇迹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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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暗~~~好冷~~~~,胸口、腹部皆痛的失去感官知觉,谁能来救救我!」身中两枪落入海中,凭着一股强烈求生意识的月翔凤,硬撑着微弱的意识,于心底吶喊道。
他整个身子,就像是绑上了大铅块般,不停的向下沉,水不断灌入他的鼻腔、口腔及胸腔,完全无法呼吸,冷冷的水正一点一滴的抽干身子上所的温度,黑暗、寒冷是他最后的认知。
就要死了吗?
突然间有道声音响应,那声音朝着月翔凤唤道:「凤~~~凤~~~来抓住我的手,到我身边来吧!」
一只掌中有着厚茧的手在黑暗中朝月翔凤伸出,月翔凤想都未想,直接伸出早已冷到麻木的手紧紧握住,阵阵温暖的体温藉由那只有着厚茧的大掌传递给失温的他,同时间,月翔凤感觉到他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不断的朝着水面上推去。
这是死前的幻觉、还是真实的事情,月翔凤己无力去分办,早在紧握住那只大掌之后,原本硬撑的意识便有如云烟般消逝而去,瞬间放松的他,突感到下腹一阵巨痛,紧接着月翔凤便晕眩了过去。
第二章、重生
眼前一片漆黑,股股暖意顺着四肢、慢慢流窜至全身,断断续续的阵痛,不停由下身传上来,全身像是拆散了,然后又在组合起来似,昏昏沉沉的月翔凤虽紧闭着双眼,可其意识却慢慢的在恢复。
月翔凤脑中方恢复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真的真的『很痛』,照这种痛法,应该是没有死才对,老天果然是有眼的,没让他年纪轻轻就离开人世,同时间,他的耳朵边还不断的听到许多陌生的争论声音。
「永莲~~主子在这样下去一定会死产的,殿下又不在,咱们怎么办?到时~~要救孩子?还是救主子?」一道惊慌的声音说道。
「永荷先别慌~~两个咱们都要救,你先看看『子河道』开了多少指,我俩得尽一切努力让主子平安产子,别忘了咱们俩所发的誓言。」另一道声音则较为镇静的指挥说道,同时,双手则不断的用巾布沾着热水,擦拭着床上人苍白的手脚。
「唔……。,痛………。」浑身阵痛的月翔凤勉强睁开酸涩的双眼,刺眼亮光,使那才微睁开的眼随即又再次闭上,由下腹阵阵朝全身扩散的痛,让他十分不适地张口呻吟
「天呀!永荷、永荷主子有反应了,快!催生吧!主子身子寒气重又动到了胎气,而且不知道会清醒多久,孩子在腹内久待不